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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重器-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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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身边。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有一点安全感。

    虞松远气恼地看了一眼林涛,林涛知道自己还是说漏了嘴,赶紧说:“肖姐姐,小弟说错了。你放心,有我和老大在,保证坏人有来无回,你绝对安全!”

    教授过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丫头别怕,小弟弟逗你玩呢。有这两个小弟弟护着你,坏人碰不了你的!”

    “余队和你们刚才说的‘红蜘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月月问。

    “是国际顶级的邪盗组织,很多国家大银行的地下金库,大博物馆的藏品库被盗,都是他们干的。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支全世界最臭名昭著的雇佣兵组织。亚洲地区的总部,设在千岛之国因德坭坹的一个无人知道的小岛上。无恶不作,臭名昭彰,是世界各国合法zhèng ;fu的公敌。”林涛解释道。

    向省委值班室做了汇报后,不一会,驻军jing卫部队和jing察的车子,都悄悄地来了。临走前,一个年长的jing察临别时对史元东敬了一个礼,很敬佩地说:“史主任,您是大科学家,竟然还是个武林高人哪!”史元东无言以对。

    关上大门,回到室内,史元东红着脸说:“这叫什么事,你们都不出面,他们都以为我是高人呢。下次有事直接让我上,我一介书生,不就出大丑啦?”

    大家都笑了,气氛开始有点轻松起来。

    第二天早餐后,一辆省委机关的大面包车开进院子。虞松远和林涛先将于月月一家送到大军区招待所,三人告别教授、婶子和史叔叔,迎着阳光,乘车出发。

    走出金陵郊区后,前面是一个五岔路口,林涛犹豫了一下:“我们这么高调离开,后面不会太平。前面怎么走,是过江还是……”

    虞松远脱口道:“不,暂不过江,从左边岔道走。直接顺205国道,走钢都诗城。然后从鸠兹过江,直达虎方市。”

    车子顺着公路,行驶在五月的江南。这时的江南,是一片花的海洋。放眼望去,路两边无边无际的油菜花竞相怒放,流金溢彩,绵延不绝,似金浪滔滔的海洋,有金玉满堂的富贵感觉。

    虞松远和林涛却没有心情赏花,他们正急于寻找较隐密、可靠的“战场”。
第十五章 岁月象条河
    国道如一条玉带,穿行在花海之中。

    天上白云滚滚,远山青翠如黛。遥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几个大的村落,灰sè房顶白sè墙面的民居依稀可辨。不远处的菜花间,几头水牛,背上两个牧童,点缀在黄花的海洋中。此情此景,尤如人间仙境,构成一幅绝妙的水墨画卷。

    “太美了,老天哪,想不到这里人会种这么多油菜啊!”脑袋裹着纱巾的肖雨婵,一下便沉浸在花的海洋中,脱口赞叹不绝。

    黄花满地,花香袭人;人在画中,美人如花!

    这遍地黄花,赶走了她脸上的愁云,驱除了她内心的yin霾。到底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爱美姑娘,绝美的风景,慢慢就让她忘却了身后的凶险。

    路上车子并不多,可吉普车跑不起来,就象一条小船,在漫天花海中荡漾。整整两个多小时,车子才过了诗城。

    肖雨婵的好心情,也让虞松远受到感染。他想起小时候,每当黄花盛开的季节,王凤便会给他们讲咏花诗、柳絮词,从“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sè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到“疏是枝条艳是花,chun妆儿女竟奢华。闲厅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从李白到曹雪芹,讲好多好多优美的诗词。

    每当想起很小的时候,赖在于月月、王凤怀里,跟在她们腚后,他常会感叹,人,要是永远不长大,那该多好。可岁月象条河,美好的童年,温馨的岁月,诗一样的记忆,逝去了的,就变成了永远的回忆,让他无限怀念。

    向后面看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上,一个小白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又收回心神,紧张地开始观察着,在哪里斩掉这个尾巴呢?他有点不忍心在这诗一样的美丽小山城,在这一地醉人的碎黄花中,留下几片肮脏的血污。

    很小的时候,他就读过《唐诗三百首》,那还是很少见的清朝蘅塘退士编撰的石刻线装本。当年破四旧时,父亲与小爷将它们藏匿在茅厕旁边的地下,才得以幸存下来。王凤下放后,无用武之地,就经常给他们四个小兄弟讲古诗词,讲四大名著,讲三言二拍,讲中国古代史、世界史。

    王凤一肚皮学问,一个学富五车的高级语文老师,只能对着几个顽童讲古诗词,讲作者生平,讲诗词背景,讲风土人情。虽然刚开始,有点对着死猪弹琴的味道。但她讲得引人入胜,慢慢地,就给他们展开了一辐又一辐优美的画卷,让他们的思绪飞扬。

    他记得王凤在讲解李白的《过天门山》时,曾用自己的语言夸张地描述道:

    “哇,巍峨的天门山,被奔腾不息的江水拦腰劈开;碧绿的长江水向东奔流,到此处即回旋激荡,汹涌澎湃。看,两岸青山耸立,险峻的山峦遥遥相对,象一幅画轴,除除呈现在人们眼前;一叶孤舟,顺江而下,似从天地之间,慢慢飘来……飘来……”

    她又讲了李白豪放不羁的xing格,高超的剑术、坎坷的经历和颠沛的一生。讲盛唐“三绝”,讲诗仙与诗城的难解之缘。他记得王凤当时动情地说:

    “李白站在采石矶上的蛾眉亭里,凭栏远眺,一望无际的长江,滚滚东去。诗人纵情诗意,泼墨挥毫,对月当歌,在诗城留下无数不朽的诗篇。情到浓时,诗人跳江捉月,可怜江在月也在,诗仙却融进江水之中。诗城也就成了谪仙李白的人生终点……”

    虞松远记得,讲到这里时,王凤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己……

    “老大,右前方有一个大村庄或是小镇子,我们应该进去讨口油菜花茶喝啊!”林涛一语双关的话语,打断了虞松远正沉醉着的思绪。

    他有点气恼,可林涛说的是正事啊。

    离公路边两三公里处,有一个大村庄。一条土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直达村庄之中。这片林子内,路两边有很多的坟头,露出一块一块高高的古碑。这树林,这坟地,不正是一片打伏击的好战场吗?

    “我们现在位置?”

    “已经离开诗城郊区,最少也有十几公里了。”林涛说。

    “好!”虞松远向后方的白点看了一眼,下定了决心。林涛将车头向右一扭,顺着国道旁边的土路,穿越大片密林,向远方的大村庄开去。

    “这树林里都是坟,太恐怖了。你们干吗?才十点多啊!行行好,吃饭不是太早了点吗?”肖雨婵舍不得离开公路,便不解地问。

    林涛说:“姐啊姐,这么好的风景,漫山遍野的黄花啊。不赏赏花,不喝杯花茶,就这么走过,太糟蹋江南这大好风光了。”

    听林涛这么一说,肖雨婵兴奋得小脸彤红,也不报怨了:“太好了,太好了,可惜没有相机。这么好的景sè,要是能把我的海鸥120双反带来,那可就好了。”

    林涛闻言马上说:“一会,商店里如有,小叔子林涛负责买一个相机送给给小嫂子,让大小姐玩个尽兴。”

    肖雨婵赶紧说:“呀,那太好了,说话可得算数。告诉你们,我摄影和洗照片可是很专业的,在我们学校,姐可是摄影社团的主席,还办过影展哪。”说着,高兴之余,竟然哼唱了起来:

    “极目离离,遍地濛濛,官桥野塘。正杏腮低亚,添他旖旎;柳丝浅拂,益尔轻飏。绣袜才挑,罗裙可择,小摘情亲也不妨。风流甚,映粉红墙低,一片鹅黃。曾经舞榭歌場,却付与空园锁夕阳。从非花非草,也來蝶闹;和烟和雨,惯引蜂忙。每到年時,此花娇处,观里夭桃已断肠。沉吟久,怕落红如海,流入chun江。”

    歌声很美,让虞松远和林涛听得如醉如痴。唱完,见两人半天没有反应,肖雨婵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动静,便有点心灰意冷,兴趣索然:“没劲,对猪弹琴,一点情趣没有。两头死猪,白浪费姐的感情了。”

    见她已经忘掉恐惧,基本恢复正常,虞松远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有心想创造点气氛,便故意激她:“上了几天历史系,就把别人都看扁了,真是少年轻狂!”

    “吹没有用,知道出处才算数!”肖雨婵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穷追猛打。虞松远没有回答,却用低沉的男中音,低声吟唱道:

    “寒山几堵,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醉袒貂裘,略记寻呼处。男儿身手和谁赌老来猛气还轩举。人间多少闲狐兔。月黑沙黄,此际偏思汝。”

    肖雨婵一下被震撼:“哇,你一个五步杀一人、十步不留形的武夫,这你也懂啊?老天,姐对你开始刮目相看了。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才气冲天,牛得不得了,儿子怎么可能会不通文墨、不解风情?”

    “姐,你和老大,真是‘如鼓琴瑟,鸾凤和鸣。’”看他俩一唱一和,肖雨婵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林涛戏谑地道。

    “行啊!林小弟还蛮有文采的嘛。”肖雨婵显然对林涛这话,忒愿意听,心里忒爽。

    “后面还有两句,姐,小嫂子,你要不要听,叫作‘万年相聚,jiān夫**。’”林涛恶作剧一般地说。

    虞松远坐得近,听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林涛死命憋住笑,赶紧不敢说话了。

    肖雨婵正在兴头上,她却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林涛解释道:“你这四句虽然有点俗,我看都靠谱,听着耳顺。姐刚才唱的是清人陈维松的《沁园chun。咏菜花》,你大哥唱的也是陈维松的,还是代表作,《醉落魄。咏鹰》。”

    林涛看了虞松远一眼,又不怀好意地笑了:“姐,小嫂子,你们真是知音哪!这个陈维松是一个什么玩艺?是个媒婆吗?”

    肖雨婵得意地说:“屁话。陈维松是清朝初年的著名词人和骈文家,是开一代风气之先的大家。他的词作壮彩英思,具有蹈扬湖海的气势。《醉落魄。咏鹰》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而《沁园chun。咏菜花》,只是他即兴之作。不想你大哥连这也知道,你说不是知音还能是什么?”

    “是,绝对是。老大家学渊源,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姐,你和老大简直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林涛刚说完,虞松远一掌就上去了,林涛赶紧作投降状讨饶。

    “嘻嘻,很是靠谱!”肖雨婵裹着毯子,很幸福地笑起来,笑得十分灿烂。

    还没闹够,车子也进入村内了。这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个很小的镇子,叫容和镇。周围群山连绵,这里却是一个小盆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里有供销社、招待所、农机站,一条小街穿镇而过,平坦得很。

    除招待所外,镇上只有一家小饭店。小镇太小,招待所是一个小院子,由于没有生意,门上竟然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小饭店室内只有几张小桌子,室外一个布凉棚下,也有几张小桌子。此时离饭点尚早,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这两个地方都是公共场所,太过明显,显然不利于隐蔽。林涛从镇的这头开到那头,跑了一个来回。

    “就在这个小店吃饭!尝尝皖南风味!”肖雨婵说。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ri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林涛忽然边开车边哼了起来。转了一圈,将车子在一个小农资店前停了一下。小店连个营业员都没有,门前和周边却扫得干干净净。院门很宽敞,方便车子进出。

    “就这里了!”

    林涛说着,将车直接开进小店后面的民居院落之中。

    院内还挺宽敞,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只穿着个大裤衩,光着肚皮,正在修理机器。一对老夫妻,正在院内的树下拾捯农具,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抱着胖墩墩的婴儿在喂nǎi。
第十六章 两次伏击
    见一辆吉普车直接就闯了进来,老夫妻、小伙、少妇都惊慌地站了起来,大爷问:“请问你们这是?”

    虞松远赶紧跳下车,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说:“大爷大妈,我们是路过的军人,中午想在你家讨碗饭吃,我们会付钱的。不知是否方便?”

    大娘一听说他们是解放军,马上眉开眼笑地说:“噢哟,方便,方便。谈什么付钱,请都请不来,快请坐下,快请坐下。我再去冲一壶新茶,先喝口茶歇歇脚,饭一会就好!”说着,又进屋茶去了。

    大爷还叮嘱一句:“最好的茶!”然后赶紧请三人坐下。大爷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他回屋内拿出一盒前门烟,一人递了一支并给点上,问道:“解放军同志是去省城?”

    “对。我们要去虎方,中午麻烦二老了。”虞松远说。

    “不麻烦,不麻烦,先喝口茶,饭一会就好。”大爷很好客。

    小伙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儿,一手油污,肚皮上也有一大块黑黑的油渍,红着脸也过来打了个招呼。尤其是对肖雨婵,很惊艳的样子,偷偷地多看了好几眼。“你们穿的是飞行夹克!是飞行员吗?”

    “不是,我们是海军。你的拖拉机怎么了?要不要帮忙?我们可是行家。”林涛说着就要挽袖子开干。

    “不用,不用,就是ri常保养一下,已经弄完了。”小伙子哪好意思,赶紧阻止道。

    大娘了一壶茶出来,给大家斟上。又到笼内捉了一只大公鸡,公鸡拚命扑腾着还是被提进屋去了,准备杀了招待他们。

    “大爷,快跟大娘说,鸡就不要杀了,简单一顿家常饭就行。”虞松远赶紧客气一番。

    “那哪成,你们是贵客。你们要不进来,走门口,我们连请都不敢请呢。”大爷乐呵呵地说。

    少妇对小伙子说:“江子,你洗洗手抱伢子,我去打水给客人洗脸。”

    肖雨婵一见到嫩嫩、超级可爱的小宝宝,马上母爱泛滥,来了兴趣,一下扑过去问长问短,还非要抢过来抱一会。她哪里会抱小月孩,结果,刚歪歪扭扭、万分惊险地抱上手,小孩子“哇”地一声给弄哭了。

    肖雨婵很受打击,垂头丧气地将孩子还给少妇。“我真没用,连小宝宝都不喜欢我。”

    少妇说:“妹子,你真水灵,真俊哪,比画上的人都要漂亮。这两位解放军,哪个是你男人?”

    “你猜?”肖雨婵故意说,她已经从失魂落魄中缓过劲来了,情绪很高。

    少妇瞅了一下:“真不好猜,两人年龄差不多大,身高差不多高啊。”忽然指着虞松远说:“肯定是这一位。”

    “哇,你看得真毒啊。不过,为什么非得是他,而不能是他呢?”肖雨婵高兴得眉开眼笑地指着两人问。

    “细一看,你们还真有夫妻相。另一位么,一看就象是个细细嫩嫩的小叔子,生瓜蛋子一个。”少妇笑嘻嘻地说。

    院内众人都笑起来,虞松远和林涛闹了个大红脸。

    少妇这句笑话,其实是把虞松远和林涛两人,都得罪了。虞松远心里感到不爽,老子还是雏,怎么就有夫妻相了。而林涛更不爽,又被人说成是生瓜蛋子,老子都已经被钱小夏这个死丫头办了,怎么还是生瓜蛋子?他简直想暴走。

    肖雨婵善解人意地说:“嫂子,你快别吓唬他们。就两小屁孩,一对生瓜蛋子。是我两个弟弟,我这正送他们去上学呢!”

    小伙子洗干净手,先回屋穿上衣服,然后将孩子接过来。已经吃饱的小家伙,一点不闹,还对着小伙笑了起来。肖雨婵又凑过去逗弄一会,馋得非得再抱过来,孩子一下又弄哭了,只好作罢,很扫兴地坐下老实喝茶。

    少妇打了一盆水,盆里放一条新毛巾,还笑着说:“姑娘先洗呵。”

    肖雨婵也不客气,洗了脸,少妇递给一瓶“大宝”擦脸油。还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了,我平时只用这个。”

    “整天做广告,我还真没用过。”肖雨婵洗了脸,开始将面霜往脸上扑。

    虞松远和林涛也洗了脸,少妇却不提供大宝了。女人用品,待遇明显不一样,让林涛很不爽。

    林涛喝着茶:“大爷,你这是绿茶!很地道啊!”

    “这是皖南特有的绿茶,产自敬亭山,离这不远。当年高司令在这里打ri本人,最喜欢喝的,就是当地产的绿茶。这个茶啊!形似雀舌,挺直饱润,sè泽嫩绿,白毫显露,嫩香持久,回味甘醇。我媳妇娘家在那里,亲家送了一些,平时舍不得喝,你们来了,正好派上用场。”大爷自豪地说。

    林涛问:“我们要直接往西去,镇西面也有路通国道?”

    大爷说:“有,顺着街一直走,又上公路了。”

    虞松远看一下表,与林涛对视一眼,两人站起:“姐,你在这里帮忙做饭,我们去给你买相机,一会让你去照相。”

    肖雨婵不疑有诈,还高兴地说:“别忘了买显影和定影剂,还有相纸。”

    “只要有,一定没问题。”林涛拍着胸脯保证。

    “有,什么都有。就是太贵了,要一二百呢。在柜台里都摆了一年多了,那么贵,也没见卖出去一台。”少妇说。

    两人告别大爷大娘,快速离开小院。到街边一看,面包车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停在公路与土路的交叉口。几个人站在车下面,抽着烟议论着什么。

    虞松远和林涛先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便分别从路两边,猫着腰,锁进油菜田内,快速向公路边的密林内运动过去。油菜快有一人高,里面密不透风,闷热异常,只一会儿,便隐隐开始出汗了。

    接近公路边时,正听到一个胖子拿着对讲机大声叫道:“……好,对,他们进这个镇子了,估计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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