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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怪壶觞池家这么殷勤,他们看重的并不是忘忧谷的这场武林大会,而是在舞阳公主身上。这一次武林大会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抛开琼花仙子和逍遥侯不说,或多或少是因为李欹枕的缘故。大甘武林,世家门阀中的高手占据半壁江山,江湖门派分得其中三成,其余两成才是散人游侠,而这些世家门阀背后都有各自盘综复杂的纠葛关联,利益为先,面和心不和的大有人在,要说齐心协力根本不可能,唯有舞阳公主这样身份的人才能将这些人在明面上聚在一起,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眼下可以预料得到了。
“以她的出身借世家之势,这样的武林大会好么?”
“哈哈,好与不好谁说的准呐,天下高手并不都在世家之中,有的是豪门世家之外喜欢无拘无束的高人,不过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有一张大好的虎皮。”
李落只觉得头皮发沉,干脆懒得再想,随口问道:“事关大义?”
北堂烨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道:“星宿老弟好一个聪慧的心思啊。”
李落一愣,摸了摸鼻尖,随口这么一说而已,难道真的还猜中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今时今日,与大义有关,能让天下群雄不远万里来这忘忧谷的,唯有国之兴亡,匹夫有责这杆大旗了。
“都等着呢,且看看这位娇贵公主的手段吧,咦,那是你朋友?”
李落顺着北堂烨的目光看了过去,正是席泊然,和抱诚捧着些饭菜向李落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看着还不少,远远招呼了李落一声:“李兄,可算找着你了,还没吃饭吧,一起吃,这位是?”
北堂烨本要起身离开,待瞧见席泊然手里的饭菜便即改了主意,别有用心的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不小,李落听得分明,就连数步外的席泊然和抱诚也听得清清楚楚。
席泊然笑道:“老丈,一起吃吧。”
北堂烨故作为难,道:“这,叨扰了吧。”
“不会,寒生与李兄也是相识不久,结伴而来,相见便是缘分,寒生借花献佛了。”席泊然笑道。
北堂烨假意推辞,席泊然倒是真心挽留,三两个回合,北堂烨终于又坐了回去,四人围坐在一块平整些的石头周围吃了起来。
席泊然兴致勃勃,将刚才听到的一些江湖秘闻说给李落听,李落不辨真假,只是认真的听着,不过北堂烨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不留情面的将席泊然听来的所谓江湖秘闻抖了个底朝天,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张嘴也不怕得罪人,不少成名的江湖豪客在他嘴里简直是不堪入耳,让席泊然长大了嘴好半天也没合上。
李落甚是惊讶,虽然是初见身旁老者,但江湖阅历之深几乎赶得上翟廖语了,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比起席泊然道听途说来的有些前后矛盾的江湖秘闻可就让人信服多了。
这顿饭,让北堂烨起了谈兴,让席泊然大饱耳福,这两人很是高兴,大有忘年之交的意思,只差搓香结拜了。李落甚少插话,只和抱诚闲谈了几句。
天色渐晚,石台上生起了数堆篝火,火焰冲天,几可与天上的朗星争辉。石台上人影憧憧,竟比白日里更加热闹了,有人高歌,有人笛箫相合,还有人舞剑助兴,就连白日里那些老持稳重的前辈高手也免不了放纵一番。
填饱了肚子,北堂烨拍拍屁股告辞离去,好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样。李落对这些世外高人一向敬而远之,当年在梅山县就曾遇到过一个自诩机缘的乞丐,实则别有用心,北堂烨虽说看不出有什么恶意,但眼下李落却无深交之心。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黑衣人()
倒是席泊然满是敬意,拉着北堂烨约了明日再聚,席泊然这才意犹未尽的目送北堂烨混入人群之中。
晚间时分席泊然还要在这石台上混迹江湖之中,李落叮嘱了几句,便也由着他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李落起的晚,昨夜不怎么睡好,两只耳朵一左一右,隔墙就是震天响的呼噜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雷了。
李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竹楼木屋里还残留着竹木原本的香味,有点涩,但很好闻。推开芦窗,看见水天一色,幽谷鸟啼,别有一番心境自在。
忽然,一声凌厉的长啸打破了屋外的宁静,啸声落罢,屋外传来阵阵嘈杂,衣袂破空声此起彼伏,听起来有不少人心急火燎的施展轻功去了什么地方。
李落挠了挠头,推门走了出去,就见不少人急急忙忙的赶往石台上。李落不得其解,忙不倏拉住身旁一个急冲冲往前跑的相貌粗犷的彪形大汉,客气道了声罪,问道:“敢问兄台上面出了什么事?”
大汉倒没什么不满,指了指头顶石台,答道:“无鞘剑来了。”说完,大汉急匆匆跑开了,留下李落一个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无鞘剑会是什么人。不过既然都往石台上去,李落也便跟了过去,只是走的慢,没有和那些心急的江湖豪客争道,等李落上去石台的时候,东侧那岸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不少人立足高处,远远的看着。
人不少,但却很安静,无数只眼睛齐齐盯着东岸那侧,神情各异,但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丝吃惊和凝重。
李落绕了好一会,终于在靠后的一块大石上找了一处勉强能站下一个人的地方攀了上去,远远眺望,原来围着的是一个人,此刻就盘膝坐在地上,一身黑衣,不像是大甘的装束,侧身对着李落,看不见相貌。膝上横放了一根黑色长物,似比大甘剑客手中的长剑要窄些,通体发乌,似剑非剑,似棍非棍,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李落问及的那个无鞘剑。
黑发黑衣的模样,无声无息的气息,李落看了半晌,眉头渐渐锁了起来,这个模样一定在哪里见过,只是忽然间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黑衣人静默无语,一任周遭众人议论纷纷,我自岿然不动。李落听了几句,眼前此人果真是那名号无鞘剑的江湖奇人,异军突起,名声传的很快,亦是这次武林大会的主角之一。逍遥侯未到,有人好奇,有人指点,亦有曾被黑衣人战败的江湖豪客的亲友之流脸上露出怒意,但正主不到,一时半刻自然没有人轻易越俎代庖,一来或说交恶了逍遥侯,二来嘛,未必能胜的过黑衣人手中那把古怪黑剑,胜了不见得多好,败了一世英名尽将付之东流,很是不划算。
当然,谷中一众江湖高手中未必没有人敌不住黑衣人,只是武功当真到了那般境界,心境也不会太差,大都韬光养晦,等着逍遥侯现身。
就在这时,忽然谷口有一声清冽的长啸,啸声落罢,一个中气清越的声音破开云雾传了进来:“武林公主舞阳到”
紧随其后:“洛州洛家到”
“榭州林家到”
“天南逍遥侯到”
“蜀州绣春刀谷铁心到”
“卓城半分楼到”
“天下走苦帮到”
“卓城和气会到”
“秦州战门,鄞州唐家堡到”
“云隐山云隐门到”
“天南三剑到”
“初阳州初阳门到”
“太平门梁家到”
“江南雷门到”
“竹阴州公孙家到”
“镜湖宁家到”
“宜州素和家到”
“楚州出岫山到”
“桑海落潮观到”
“平波白云寺到”
“东山一品堂到”
“关东万马堂到”
“寒山小碧湖到”
“活死人温家到”
“徽州香市四门到”
“摘星扮月慕容家到”
“盈水飞鱼塘到”
“妙手回天班家到”
“大孤山,小孤山到”
“藏剑山庄到”
“大扫刀封家到”
“澜庭宣家到”
“蜀州千手门到”
初时李落还曾数了数,只是喧号声一声接着一声,大甘武林门派近乎齐聚忘忧谷,足足有近百家之多,数着数着,便是李落也记不得了,恐怕翟廖语在这里也未必能一一道来。
最后一家,是道家三生道君,倒数第二家,是化外山红尘宫。
大甘六大世家,六来其四,洛家和林家皆是亲身前来,唐家未到,却有绣春刀谷铁心,宋家未显名号,但逍遥侯却也代表了南王府的江湖势力,唯有卓州太叔和顾陆两家不曾现身,但这些江湖门派的背后说不定也便有这些庞然大物的踪影。
少了大隐于市和魔门,似乎这场武林大会有些失色,又或者这两个苍莽古兽自诩身份,未曾插手江湖纷争,但更大的可能是人已经来了,也许就在李落身侧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李落沉默不语,江湖人江湖事,李落一向敬而远之,也许时至今日才窥得其中一味,不容小觑。
“这是要造势啊。”身边一个半百老者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忧愁,或者只是感慨。
的确是造势,而势盛之人便是那位武林公主,李落的妹妹,舞阳公主李欹枕。
朝堂的纷争已然染指了江湖,江湖从来都不是法外之地,而是人心汇聚的一处漩涡洪流。
湖面上,几十艘大小船只扇形排开,当中那艘最大,但简朴至极,不用说便是舞阳公主所在,其余船只似有心似无意,或者也便亦无所谓的众星捧月般围在四周,声势之浩大,纵然是李落看在眼里也不由自主的连连咋舌,几年不见,李欹枕原来已经有如此气度了。
船靠岸,井然有序,船上众人鱼贯而下,一道人影抢先一步踏云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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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多情公子()
身形几个腾闪就已上了石台,身法绝伦,已不在楚影儿之下。人影抢上石台之后一声长笑,脚不沾地,直直飘向黑衣人,黑衣未动,黑剑划出一道剑芒,迅若流星,杀意弥漫的刺向人影,就见半空中的人影不慌不忙,身形翩翩如沾花而过的蝴蝶在剑芒上滴溜溜转了一个圈,若有武功精绝之辈就能看见来人在剑锋之上起舞,身形连变三次,这才不慌不忙的落到一旁,避开了黑衣人这绝杀一剑,好一个艺高人胆大!
落地,是一个腰间别着一支长箫的潇洒男子,风流倜傥,大笑道:“无鞘剑,果然名不虚传。”
黑衣人收回了黑剑,起身面朝男子,眉目冷峻,一张脸宛若石刻,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男子。
李落看了潇洒男子一眼,倒是多留意了留意这名黑衣人,神色冷峻中带着淡漠,一张脸棱角分明,虽说不是烟柳巷子里那般俊俏公子,但也有一种别样的鬼魅魅力,不同凡俗。
又是那刚才惊叹出声的半百老者,此刻更加惊讶,低喝道:“这莫非是失传江湖数十年的绝顶轻功登云梯,他是什么人?”
“徐老这几年没有行走江湖,大概不知道江湖上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几个后起之秀,这位就是其中之一,江湖人称多情公子的游玉箫。”
“游玉箫?他姓游?”
“嗯,寒山小碧湖游家的二公子。”
“原来如此。”徐姓老者恍然,不再追问。两人一问一答,倒是解了李落心中之惑,寒山之名李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小碧湖是何方神圣。
黑衣人握住黑剑的手微微一紧,目光渐渐凝重了下来,盯着游玉箫无惊无喜的吐出一个字:“战?”
这是黑衣人现身之后说出的第一个字,语调没有起伏,却有一股让人背心发凉的寒意,游玉箫面不改色,朗笑一声道:“一时技痒而已,你的对手不是我。”说罢,回头望着登台处,朗声道,“侯爷,小侄放肆了,还请侯爷不要怪罪。”
话音落罢,一行人似缓实急的拾阶而上,当先一人身穿白衣劲装,身形高挑,双目顾盼有灵,英气逼人,正是舞阳公主。接着,一个个人影出现在石台边缘,有李落认得的,不过更多的都是初见,但却无一弱者。
渐渐的,石台上的人越来越多,足足有数百之数,原本围着黑衣人的江湖豪客被这股汇聚的气势逼的连连后退,让出了好大一片空处,虽说到不了噤若寒蝉的地步,但说话声却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许多,无数道目光齐齐盯着人群正中那个不施粉黛的英挺女子。李落悄然滑了下来,混入围观的人群当中,不得已用起了掩目捕雀的招数,不甚起眼。
“哈哈,贤侄多虑了,这一战本侯让给你又如何?”说话的人就在李欹枕身旁三步外,李落见过,正是当日红尘宫外有过一面之缘的逍遥侯。
“不敢,恕小侄狂妄无知,比起无鞘剑,我更挂念那柄天子剑。”游玉箫朗声应道,神色潇洒自如,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不温不火,视身前黑衣人如无物,怎一个风流倜傥了得,惹得不少男儿妒,女儿痴。
逍遥侯面无异色,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多情公子之号当之无愧,不过也要小心了,红颜佳人可都带着刺呐,别采不成花反倒扎了手。”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花开娇艳,自该怜惜,是不是带刺有什么关系,就算当真带了刺,远远看过闻过也是极好,岂能容风吹雨打,叫人心疼呢。”
“嘿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游贤侄惦念美人多情,可要当心莫成了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侯爷的意思小女子是祸水么?”一个清冷甜腻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了出来,人群两分,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穿白衣素服,左臂扎着一条黑纱的绝美女子缓缓走了出来,眉目清减,眼含涟漪,似愁似怨;唇白,没有血色,用力微闭在一起,透着三分倔强,却带着十分的茫然和无助,格外的能触动人心底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
就在女子现身的刹那,人群中,李落身边几个年轻男子的呼吸声明显的重了许多,就连几个年过不惑的江湖客也情不自禁的吐了几口浊气。
九曲连环坞,天一堡,琼花仙子,景余琼。
景余琼看着游玉箫,怔了怔,盈盈一礼,我见犹怜,轻声说道:“不管游公子怎么想,我都要谢谢你。”
“景姑娘言重了。”游玉箫回了一礼,不卑不亢,既无受宠若惊,亦无沾沾自喜,风度翩翩。
景余琼转目看向逍遥侯,平静说道:“侯爷说小女子是祸水也没有错,只是如今我能做的就剩下这些了,别的我做不到也想不到,不过有一点在场诸位可同为见证,天一堡说出来的话绝不反悔,倘若日后我景余琼有欺瞒违誓之心,就让我遭五雷轰顶,百毒侵身,受天罚地责人害,挫骨扬灰,形神俱灭,祸及景家后世,永生不得安宁。”
场中诸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个矢志复仇的决然女子,如此毒誓委实少见。
景余琼孤单的环顾四周,萧瑟说道:“天地良心,日月为鉴,小女子并无害人之心,也不是求何人替我送死,父仇不共戴天,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没那么大的本事,只好出此下策,请诸位看在家父同为江湖一脉的情分上原谅小女子的无知莽撞。”说罢,景余琼深深一礼,神色凄然。
话音一落,自然不少了义愤填膺的江湖少侠,或者那些别有用心的魍魉之人,不过也有不少老持稳重的江湖中人,唯有唏嘘,却没有多少愤慨激昂之色。钱财诱人,美人更好,不过有心贪念也得掂量着有没有命去享这个福,逍遥侯说的没有错,花再好,但却带了刺。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天子剑()
石台上有些凌乱,逍遥侯神游物外,盯着远山入神,似乎没有听到景余琼说话,别的人或有谈说,或有摇头,或有点头,或有沉默,神色各异,只是都不曾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着孤苦伶仃的景家姑娘。
李欹枕叹息一声,上前轻轻拉着景余琼冰凉的素手,柔声说道:“难为你了。”说罢微微一顿,略作沉吟,忽地展颜一笑道,“我知道诸位在想什么,景姑娘欲将寻仇的人是我哥哥当年的身旁近卫,更有御赐的封号,不管做了什么事,哪怕是错事,想要寻仇,便要顾及我哥哥。不过诸位可以放心,倘若错的当真是他,江湖事自然要依着江湖规矩,大甘朝廷不会插手。我哥哥既以巡检天下为责,定然不会徇私枉法,罔顾性命的。”
李欹枕言语掷地有声,的确打消了不少江湖中人的疑虑。李落听罢很是惊讶,也许早前一直忽视了自家的这个妹妹。士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番话有理有据,哪怕日后自己真的动了怒,亦是发作不得。
众人议论纷纷,李欹枕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低声劝解了景余琼几句。景余琼点了点头,甚是感激的看着李欹枕,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武林大会还没开始,这该来的都来了,看起来大家伙都早到了,那就能开始了吧。”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大声说道,比武塔能矮上一头,但少说也能宽出半尺来,一身锦衣华服,被包裹的肌肉绷的有些发紧,衣裳鲜艳,看上去很华丽,也很滑稽,但却没有人敢取笑。
关东万马堂堂主,驼山大神俞恒冲。
仗以成名的绝艺名曰驼背,招式稀松,没有什么花招名堂,唯有一撞,不取巧,不躲闪,不后退,直直冲撞向前,撞不到便不会回头。
招式简单的有些粗糙,但江湖上没有人敢小觑,这一撞据说曾将一座石殿撞成了废墟,也曾将关外二十三名流寇马贼撞成了肉泥,而这位万马堂堂主只是在衣衫上沾了点灰,染了点红而已。名号驼山,挟一山之力而来,其势如神,江湖人称驼山大神,虽只有一招,纵横江湖数十载却不尝一败。
“还少了一个人。”
“少一个人?谁?”
“天子剑啊,总不能让景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唱独角戏。”
俞恒冲摸了摸脑袋,冲着景余琼嘿嘿一笑,神色难辨,不知道冷冰来的时候这位万马堂堂主会不会也要替这位琼花仙子出一出头。
“不会是害怕了,不敢来了吧。”人群之中有人戏谑笑道,只是笑声有些单薄,除了自己之外,石台上千余之众无一人发笑,更有人似是看着白痴一样冷淡的扫了一眼丢人现眼的说话之人,冷冰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