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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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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儿轻轻吐了一口气,恍惚间有一丝惆怅和失落,隐隐还有一丝希冀。

    忽然间,人群一阵骚动,宛如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相柳儿皱眉望去,就见草海诸族族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的再看一眼相柳儿。

    “出什么事了?”

    “拨汗,山下好像出了变故,有骑兵攻打咱们的营地。”

    相柳儿秀眉一扬,错眼间似乎在唇边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移步到了鹰鸣角临渊绝壁边,俯首向下望去。果然有一支骑兵从东南一侧疾驰而至,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山下营地左近,宛如出闸的猛虎恶狼,凶狠的咬向猎物。

    骑兵来的很快,山上一阵骚乱,鹿野那伽山下人虽不少,只是各自为营,各族护送的兵将都不是太多,仓促之间难以结成兵阵,眼下看来很难抵挡这支骑兵的攻杀。

    就在山顶众人慌乱之际,山下的这支骑兵形如洪水,冲进了山下的营地,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所有的营帐悉数都倒在了马蹄下。

    惊呼声响起,众人神色大变,祭天大典到了末尾终还是生了变故。山下骑兵出现的很突然,离鹿野那伽这么近竟然没有被人察觉到,有人惶恐,有人动怒,有人焦急,还有人埋怨,不过在山下骑兵的兵行神速面前都是一筹莫展。

    从山下传递消息的速度也不慢,就在骑兵出现在山巅诸人视野之后不久,几个蒙厥高手跃上鹰鸣角,向相柳儿拱手一礼,疾声说道:“拨汗,里面有南人的骑兵。”

    相柳儿只是哦了一声,神情不变,有些难以言表的冷漠。

    “拨汗,这都让南狗杀到圣山脚下了,宗族的脸往哪搁?”一个粗犷大汉瓮声喝道。

    相柳儿不置可否,对大汉的喝问置若罔闻。

    鹰鸣角从者众,闻声点头的不在少数。草海之中除了骨雅,本是个男尊女卑,强者为尊的地方,如今生生被一个横空出世的相柳儿压在了草海诸豪的头上,虽说敬畏相柳儿的占了多半,但是心有不忿的人也不少。

    一个落云族民沉声说道:“南人骑兵人数不少,怎么会到圣山山下还没有被人发现行踪,这不对劲啊。”

    落云族民虽说没有看着谁问,但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相柳儿,都在等着相柳儿给一个答案。

    相柳儿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山下乱作一团的营地,没有应声,连身子都不曾挪上一挪。

    一个不满的冷哼声传了出来:“拨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相柳儿没有回头,倒是斛律封寒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质问相柳儿的男子,这个人斛律封寒恰是认得,是依附蒙厥的巴彦淖尔族首领,乌力罕。

    斛律封寒眼孔微微一紧,大甘不知道草海境况,但斛律封寒跟在相柳儿身边的日子不短了,多少听到看到猜到了一些事,巴彦淖尔依附蒙厥,乌力罕算起来是相柳儿的附臣,区区一个附臣敢当众人的面指责相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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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好久不见() 
倘若背后无人撑腰,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造次。

    “依你看,山下这些都是什么人?”相柳儿淡淡问了一句。

    斛律封寒收回思绪,仔细瞧了瞧,道:“有几分狼匪的影子,该是李落所率的大甘将士。”说完斛律封寒顿了一顿,接道,“可能还有别人。”

    “嗯,如此最好。”

    “拨汗,南狗都杀上门来了,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有性子如火的草海豪雄大声说道。

    相柳儿笑了笑,竖指嘘了一声,平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看着好了。”

    “啊!?”数人相顾愕然,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拨汗,这不好吧,这些恶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难道就眼看着他们残害我们草海族人?”乌力罕义正言辞的不满叱道。

    “哦,你如果看不惯,不如现在下山去把他们杀个干净,替死在他们手中的族人报仇。”相柳儿漠然回道。

    乌力罕脸上怒意一闪,固然显得义愤填膺,不过绝非无智莽撞之辈,有心杀敌,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比之瑶庭的雄库鲁和帝圣九彩的飞鹞军,只怕巴彦淖尔倾族之力也未必够看。

    相柳儿贵为蒙厥拨汗,权势滔天,按理的确该为草海出头,乌力罕的话也算不上有什么错,不过心术不正,相柳儿自然懒得理会。只是一些向来敬重相柳儿的草海族民见状颇为不解,免不了有些微词,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一时场中气氛有些凝重起来,不过相柳儿声威犹在,就算有人心怀不满,也不敢太过放肆。

    “那拨汗来骨雅做什么?”乌力罕咄咄逼人道。

    “我来骨雅当然是为了祭天圣典。”相柳儿终是回头看了乌力罕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人群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老者,看着老者,话却是问的乌力罕,淡淡接道,“难道你来圣山还有别的事?”

    乌力罕只觉背心一寒,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咽了一口唾沫,极快的瞥了一眼相柳儿盯着的老者,闭口不言。

    相柳儿不屑多做解释,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鹰鸣角上不少人微微变色。斛律封寒暗自苦笑,暂且硬着头皮当了一回和事佬,和声说道:“诸位不用惊慌,南人突袭已在拨汗的意料之中。”

    话音刚落,山下局势骤变,大甘骑兵忽然四分五裂,营地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支草海兵将,将大甘骑兵分散割开,难以成军。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山下的战况宛若乾坤倒置,让鹰鸣角上的众人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到了此刻,鹰鸣角上众部族族民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敬佩的看着神色平静如初的相柳儿,蒙厥拨汗,果然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几家喜,几家忧,乌力罕也只能敛去心中的诧异,称赞起相柳儿的算无遗策。

    山下,营地中。

    当初秀同城里,瑶庭那位复姓令狐的年轻将领纵马扬鞭,锐意驰骋,狂傲之色显于颜表。

    一把长刀,一把短刃,上下盘旋,刀光过处就有血光乍现,映着额间飞舞的红巾,再加上那一抹有意无意间的轻笑,格外能撩动草海女儿家的情丝。风轻云淡的漠北狂鹰,比之瑶庭悍将更傲三分。

    大甘这侧,将士死战,战势很烈,很凶,却透着缕缕悲凉之意。这座营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了一座空营,原本的草海族民不见了踪影,却换成了如狼似虎的精兵强将。这般偷天换日,不单瞒过了大甘将士,也瞒过了此刻鹰鸣角上的人。

    乌兰巴日心沉似水,怒啸连连,只把李落的亲眷差不多问候了一个遍,左冲右突,只是怎也破不开相柳儿布下的天罗地网。

    鹿野那伽山巅,相柳儿收回目光,山下的大甘骑兵再难有回天之术,至于留下或是留不下李落,相柳儿也不怎么在意,来日方长,多少也要给日后留下些趣味。

    “祭天还没有完呢。”相柳儿轻轻说了一句。

    应和着相柳儿的这句话,初升朝阳的第一缕晨光洒在了祭天台正中的圆珠上,一时霞光升腾,瑞色降临,晨曦夹带着缕缕霞光,将鹰鸣角映得如同梦幻仙境一般。

    朝霞本不甚刺眼,不过被这圆珠一收一放,生出了一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幻境。祭天台四周光影如织,五彩缤纷,将壤驷葵的身影也罩了进去。

    场中诸人齐齐屏住呼吸,微微眯上了眼睛,跪倒在地,有人轻言自语,有人默念颂读,都在向神灵祷告,纵有如鬼的心思,但在此刻都被霞光消解在天地之间,心虔志诚的恭候祭天圣珠。

    十几个呼吸之后,天边的朝阳略微探了探头,霞光归隐,露出祭天台旁的壤驷葵。相柳儿面带微笑,似有欣慰的看着圣珠旁的壤驷葵。

    突地,相柳儿身形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祭天台旁。

    四下众人三三两两的回过神来,陆续抬头望去,先是一愣,接着便是脸色一僵,惊讶的合不上嘴,神色各异的看着祭天台,怎一个精彩了得。

    壤驷葵的手停留在了半空,离祭天圣珠还有一尺之遥,祭天台另一侧,三尺外,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单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鹰鸣角上。

    鹰鸣角上的所有视线都落在了宛如凭空出现的身影上,来人似乎并未所觉,只是垂首看着祭天台上的古老刻画,其中有一道兽纹分外眼熟,分明是一条气焰骇人的大蛇,刻画的线条虽说很简单,但却极为传神,仿佛这条大蛇就要从祭天台中游出来一般。

    壤驷葵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影,从开始的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心中随之生出一个疑问,眼前来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攀上鹰鸣角,又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身边。

    壤驷葵喉咙一动,惊醒了眼前男子,男子抬起头,一脸疲惫和倦乏,眨了眨眼睛,破颜笑道:“好久不见。”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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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山崩地裂() 
这时,才有回过味来的草海雄豪盛怒喝问。

    相柳儿瞳孔微敛,一字一句的说道:“李落。”

    草海诸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寒气,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竟然是凶名远播的大甘定天王,好大的胆子,好狂的心性,好一个清秀单薄的少年郎。

    “好大的胆子,找死,杀了他祭天!”众人群情激奋,议论纷纷,不过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眼神中有忌惮,但忌惮李落的少,偷偷打量祭天台上圆珠的多。

    相柳儿暗骂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李落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好奇的看了一眼台上圆珠,和声问道:“这个珠子很珍贵么?”

    壤驷葵竟然点了点头,很是直率,没有遮掩的回道:“嗯,祭天圣物,很珍贵。”

    李落哦了一声,难怪草海众人投鼠忌器,原来是怕李落狗急跳墙,坏了祭天圣物。李落静静的看着壤驷葵,莫名间,壤驷葵一阵急促的心跳,似乎能从李落的眼神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数息之后,李落和暖一笑,道:“那你一会收好了。”

    “啊?”壤驷葵一呆,没有明白李落话里的含义。

    李落转头看向人群之中的相柳儿,祭天圣典徒生变故,让鹰鸣角上的众人手足无措,祭天还没有完结,除了为数不多的人,余下众人此刻还跪在地上。李落似笑非笑的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的相柳儿,双眉一扬,颇显受用。

    相柳儿俏脸微红,暗自愠怒,只是心里却有一股异样的情绪。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果然等到你了。”李落朗笑道。

    相柳儿一怔,脸色骤变,如果真如李落所说在这里枯守一月,那么之前草海各处传回来的军情急报就只是李落的障眼法,最后的目的从来都是骨雅的祭天圣典,远在瑶庭额尔古如此,就连山下分散众人心神的骑兵大军也是如此。

    相柳儿猜测过李落会在骨雅祭天时发难,但却没有想到李落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会是当下这种境地,究竟有什么人能藏身鹿野那伽山巅一月之久,又藏在什么地方,而且还能活下来,不过若非如此,也便瞒不过相柳儿的耳目。

    震惊过后,就是疑虑,李落突然出现在鹰鸣角的确让人始料未及,但孤身一人在此,不知道能翻起什么样的风浪。

    草海诸豪冷眼旁观,杀意宛若实质,坏了骨雅祭天的规矩,错过恭迎圣珠的时机,所有种种,只有用李落的鲜血才能让天地神灵息怒,也才能让长生天不会遗弃它的子民。所虑者,只是李落离祭天圣珠太近而已。

    相柳儿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落,心念电转,事到如今,你究竟想做什么。

    场中诸人的心思李落一眼可辨,淡然一笑,神情虽是疲惫不堪,几乎到了油灯枯竭的地步,不过一双眼睛却很亮,比初升的朝阳还要逼人。

    李落没有让众人等的太久,环目一扫,还是将视线落在了相柳儿身上,颔首示礼,缓缓说道:“生死富贵,各凭机缘。”

    相柳儿一怔,忽然脸色大变,正要开口惊呼,猛然间脚下传来一股绝强的力道,整个鹰鸣角都晃动起来,站在鹰鸣角上的草海众人立足不稳,跟着这股大力东倒西歪。

    数声闷响接踵而至,很沉,很晦涩,像一个被囚禁了千百年的凶兽垂死之际的咆哮,压抑,绝望,恨不能拉上整个天地为自己陪葬。

    场中诸人脸色巨变,惊骇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李落,不约而同的生出一个念头,草海是在和一个疯子为敌。

    轰隆声和地动山摇过了几个弹指,忽然静了下来,没有声响,没有晃动。就在李落眉头皱起,草海诸人还没有全部换上心有余悸的神色之前,猛然间,鹰鸣角正中的祭天台一分为二,一道裂缝,自南而北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裂了开来,夹杂着噼啪声响,很脆,亦带着肆无忌惮的嘲笑。

    每每响上一声,众人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此刻的鹰鸣角,天崩地裂。

    山崩了。

    壤驷葵惊叫一声,没有后退,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祭天台上的圆珠。这道缝隙不偏不倚,就在圆珠身下,等不到眨眼,只见裂缝张开了血盆大口,将圆珠吞进腹中。

    壤驷葵来不及思索,扑了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紧紧抱住了祭天圣珠。此时,鹰鸣角已裂成东西相对的两块巨石,正中处的这道缝隙转瞬间就已宽逾数尺,壤驷葵这一扑,虽说抱住了祭天圣珠,只是脚下没有借力之处,身形一沉,陷进了这道裂缝之内。

    “小葵!”有一个清冽的女子声音唤了一声,离壤驷葵最近的只有李落。

    李落呆了一呆,身处险境的壤驷葵脸上并没有慌乱,眼睛里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欣喜和坦然,拥着祭天圣珠,安详平静。

    李落心中一痛,许多年前也有一个姑娘,天真烂漫的时候时常会露出这样淡淡的欣喜和安详,哪怕是看见一个粗糙的簪子,或是一条脏兮兮的小狗。

    李落以为这些年过去了,这个人影总该会慢慢淡忘,也许是自己欺骗了自己,近些年里的确很少再想起她,可是一旦想了起来,心痛的滋味却没有随着岁月流逝哪怕有半分的减弱。

    该记得的总还是会记得。

    惊呼声将李落的心神唤了回来,下意识的,李落也没有察觉是什么时候抓住了壤驷葵的肩膀,但却没有把她拉上来,就这样悬空吊着。

    入目是壤驷葵惊愕的眼神,微微张口的朱唇让李落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心乱难言。李落闷喝一声,将壤驷葵提了起来,刚要放下,山巅就是一阵猛烈的摇晃,无数碎石滚落了下去,整个鹰鸣角摇摇欲坠。

    天灾面前,什么过往恩怨都变得无足轻重,再没有几个人还能留意着罪魁祸首的李落,只想怎样才能活下去,惊呼声此起彼伏,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界() 
裂缝还在不停的变大,碎石也不停的落下深渊,最要命的是不时还有轰鸣声从地底涌了出来,夹杂着缕缕刺鼻的热浪,倘若相柳儿还猜不出李落的诡计,那就用不着李落如此忌惮了。

    火药,而且还是威力极强的火药,产自牧天狼术营异人之手,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这道裂缝已有丈余宽,整座鹰鸣角从中而断,断石、细沙、还有祭祀用的各种物件,自然少不了原本只是虔诚祭天的草海族民,随着徐徐倾斜的鹰鸣角,四下滚落。

    山巅大石滑落的越来越快,整座山都跟着开始抖动起来。李落长啸一声,敛去了眼睛里的异芒,低声在壤驷葵耳边说道:“对不起。”说罢,功聚双臂,将壤驷葵丢了过去。

    半空中,壤驷葵怔怔的看着李落,那双眼睛,透过了壤驷葵,分明是在壤驷葵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壤驷葵深吸了一口气,气运丹田,落地时身形一转,稳稳落在地上。壤驷阙和骨雅几人围了过来,揪心不已,好在壤驷葵和祭天圣珠安然无恙。

    百忙里,壤驷葵回头看了李落一眼,目光复杂,此刻的心思连壤驷葵自己也分辨不清,不知道李落最后的一句对不起到底是说给谁听。

    刀光纵横,血红的云雀在山巅起舞,快中有慢,慢中有快,而另外一双手则围着血色云雀,拨弄着山顶的天地元气,一勾一画一落笔,都有妙到巅峰的意境,稳稳将血色云雀罩在其中。

    虽说交手的两人身外就是万丈晴空,正是云雀啼鸣翱翔的大好时机,可是这双手的指尖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将这些云雀压制在刀身左近,不能展翅高飞,冲破这层禁锢。

    鹰鸣角西侧裂石上,相柳儿心如止水,盯着东侧裂石上正在生死相搏的两人。

    斛律封寒站在相柳儿身侧,脸色有些焦急,不过尚算镇静,看着不远处的李落沉声说道:“师兄说他领悟到了界,果不其然,这个大甘王爷也是个少见的武学奇才,悟性之高,恐怕不在我师兄之下。自从上次我师兄从大甘回来就一直闭关,这次如果不是拨汗亲自出马,恐怕还要闭关好些日子。”

    相柳儿哦了一声,轻声问道:“能杀得了他?”

    斛律封寒看了看战局,再瞧了瞧岌岌可危的鹰鸣角,沉声回道:“怕是不行了,我师兄虽说占了上风,但想杀他,数招之内难见分晓,而且”

    斛律封寒止住话语,相柳儿听出了弦外之音,倘若李落料定难以幸免,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拖着旁人一起死。

    “卓叶,回来吧。”相柳儿扬声唤道。

    人影乍分,李落单手持刀,镇定自若,似乎早已置生死与度外。与李落交手的男子相貌俊朗,锋芒内敛,还要胜过斛律封寒一筹,正是当日在林山县中与李落有一招之缘的草海高手泊肃叶。

    泊肃叶看了看李落,又再审视了一眼身后的裂缝,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道:“错过这一次,此生恐怕再难分出胜负了。”说完也不停留,纵身而起,跃回鹰鸣角西侧石台上。

    泊肃叶嗜武,但并不是成痴的境地,要不然也不会是草海武尊授下徒弟中第一个领悟界的高手,放眼整个草海,能与泊肃叶一战的年轻高手屈指可数。

    泊肃叶落地,看着相柳儿道:“拨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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