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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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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力,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大汉嘿嘿一笑,也不变招,身形也不曾有什么蓄力作势的变化,大锤猛然一沉,离李落颅骨又近了三分。李落闷哼一声,脸色一白,运劲之下气血一阵翻滚,手足发软,险些就要折在重锤之下。

    就在这时,李落忽然整个人猛然向下一沉,似乎是这座楼顶禁不起大汉重锤之力,楼顶破裂将李落摔了下去。大汉心思变化极快,以为是李落刻意为之,借势避开这一锤,不过脸上的赞赏之意还没有显现出来,突然就瞧见李落同样一副惊讶的神色,看样子也没有想到会从楼顶掉落下去。

    大汉一怔,这一锤固然力贯千钧,但也不至于将一个武功高手生生砸到楼下去,楼顶裂的很突然,出乎李落和大汉的意料。

    就在这一愣之间,李落直直向少来楼正堂天井掉了下去。草海诸人不慌不忙,整座少来楼都已在草海将士掌控之中,楼顶楼下没什么分别。

    一众高手飞身穿梭而下,楼顶上还留着些悍卒武士,没有留下一丝可乘之机。

    李落身在半空向下坠落,入目都是草海将士,弯弓搭箭,齐齐指向李落坠下的身子,只待一声令下。一楼堂中也布满了高手将士,仰首张望,以逸待劳的候着掉下来的李落。

    从楼顶坠落其实并不算多高,只是这个坠落的时间感觉格外的久。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沉沙暗道() 
李落暗暗一叹,当双脚踏到楼中地面的时候,这半生就该归于尘土,只在早一些或者是晚一刻而已。这个时候,李落的心反而很平静,说不上有什么遗憾或者不甘,多的是一种自在的释然。身外事、旁边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能偷懒一下,不再去想,难得忘怀。

    就在李落心存死志之时,一道白绫,来无踪、去有影,灵动异常的卷向李落腰间。满堂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这道白绫从何而来。

    李落亦是暗自一惊,刚要避开白绫,耳旁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悠悠叹息道:“唉,你真叫人头疼。”

    李落微微一顿,白绫趁机缠住李落腰身,猛然向下一拽,半空中的李落如同过境流星,一头向地面撞了过去。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道,就算不死,最少也是筋断骨折。

    异变来的太快,也有些太突然,让楼中诸人摸不着头脑,错愕之间李落已经重重的砸向地面。这一切都只在眨眼间,筋断骨折、血肉横飞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就在李落撞上地面前一瞬,少来楼的地下突然裂开一个大口,一口将李落吞了进去,而这道白绫也是从这张大口中飞出来的,随后白绫连同李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在少来楼出现过。

    阵阵怒吼声从上传了下来,使锤大汉狂吼一声,大锤势如开山,狠狠砸在李落消失的地方。地面应声出现了一个大坑,土石飞溅,但土还是土,石还是石,没有暗道,也没有什么蹊跷。

    大汉一愣,挠了挠头,这一下的确没想到。狂鹰尾随而至,瞥了一眼,淡淡说道:“沉沙暗道,他还在秀同城。”

    段江心中一阵气闷,厉喝一声道:“封锁整个秀同城,来人,掘地三尺,给我把暗道挖出来。”

    使剑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有些顾忌的说道:“国师,少来楼可是他的。”

    “他的又怎么样?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个暗道,而且是沉沙暗道?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他有什么说辞,哼,让他自己去向拨汗交代。”

    中年男子略作沉吟,不再多说,默许了段江行事的手段。几乎就在同时,秀同城紧张起来,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而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急切。

    地下,伸手不见五指,虽说此刻头顶上才刚过正午不久。

    气闷带着阴湿,还有些许发霉的味道,狭小的甬道里,两个人影急速穿行。甬道不高,两个人只能弯着腰行进,好在两人都是武功高绝之辈,倒也没怎么影响奔行的速度。

    这里的黑,黑的很安静,有被遗忘的死寂。但也不全是如此,身后就有轻微的沙沙声,就算黑暗中的两个人加急几步,没过多久,这个声响还是会这样不离不弃的追上来。

    沉沙暗道。

    这是机关中极为歹毒也极为隐秘的一种暗道,这种暗道几乎只能用一次,一旦触发,整个暗道就会被流沙或者碎土淹没,运气好的话可以让暗道入口处的追兵无迹可寻,运气不好的话,躲进暗道里的人走不及会活活困死,埋在地下,倒是省得暴尸荒野了。

    此刻的两人算是运气好些,身后暗道塌陷虽然不曾停歇,但比起两个人行进的速度来稍稍慢些,不至于将两个人埋在地下。

    沉沙暗道修建极为繁复,而且修建的条件也极为苛刻,帝王诸侯的陵墓中会有,而且不少,但少来楼下也有这样一条沉沙暗道就有些奇怪了。

    书卷记载中曾被人发现的沉沙暗道最长的也不过三里,暗道越长,修建起来越难,万一暗道任意哪个地方出现状况,诸如卸沙溢土之类,整个暗道就将功亏一篑。

    暗道中两个人一前一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身后跟随的人也稳稳停住脚步。

    “就到这里吧,王爷前行三步左转,十丈后是暗道出口,出去之后就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声音刻意压低,有些沉闷,不过是个女子的声音。

    “你怎么办?”

    女子笑了笑,道:“这就不用王爷操心了,我只能送王爷到这里,我救了王爷的事不能让人知道,王爷今天想必见过他了,其中缘由我不说王爷也猜的出来。”

    女子见李落默不吭声,和声问道:“怎么,王爷心有微词?”

    “那倒没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呵呵,王爷救过我,我还你一个人情。”

    “就算是我救过你,但也只是一次,你却救了我两次。”

    “王爷记得就好,我救你,就是不想你死,王爷莫要让我的一片苦心白费了。”

    李落轻咳一声,淡淡应了一声。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眼下只是暂时安全,但暗道出口还在秀同城中,能不能出去就看王爷的本事啦。”女子轻轻一笑,宛若鬼魅般隐入暗道另一侧不见了踪影。

    李落怔怔出神,相柳儿的一番话不合时宜的回响起来,如果自己死了,的确会有很多人失望,也许就有数日之内救过自己两次的她。却道是活着不易,死了更难安宁,人世间的无奈恐怕莫过如此。

    暗道塌陷的声音靠了过来,李落深吸一口气,既有生机,便不用急着求死,少一人失望总归好过让每个人都失望。

    秀同全城皆兵,不说掘地三尺,几乎都有掘地三十尺的势头,定要将李落留在秀同城。

    相柳儿伏案写着什么,段江和使剑中年男子大气也不敢出,躬身候在一旁,脸色阵青阵白,额头微见虚汗。

    过了许久,相柳儿才收笔停了下来,是写了一封书信。相柳儿放下笔,将书信叠好放入信封,这才抬眼看向段江和中年男子。

    段江心中一冷,求助般扫了一眼身旁男子,男子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站着,目不斜视,自然就好像没有瞧见段江的求助之意。

    段江暗骂一声,不过不敢让相柳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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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飞来横祸() 
疾声回道:“回禀拨汗,李落,哎,让他跑了。”

    “沉沙暗道?”

    “正是,属下万万没有想到少来楼的地下竟然会有一条沉沙暗道,还会被李落所用……”

    “他的身份来历很特殊,就算是我也不便当面质问,少来楼的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说。”

    “属下明白,不过沉沙暗道都不会太长,李落虽然借沉沙暗道苟延残喘,但属下认定他此刻还在秀同城中。”

    “哦,找到了么?”

    段江一滞,背心一寒,没有找到就是失算,蒙厥拨汗麾下可有失算之将。中年男子也是一样心中发寒,不知道相柳儿会怎样处置两人。

    相柳儿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两人,秀眉一扬,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是没找到。”

    “拨汗……”

    相柳儿挥了挥手,阻住段江辩解之意,平淡说道:“接着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在秀同城多半不会错,一定要在他逃出秀同城前找到他。”

    “是,属下遵令。”段江和中年男子大喜过望,没想到犯了这么大的事,相柳儿竟然还会这么好说话,着实太出乎两人意料了。

    “还有,你们找一找是谁救了他。依我看,救他的人不一定是大甘牧天狼,应该另有其人,这些人千万不可轻视,他们知道的远比大甘朝廷知道的要多。”

    “属下这就去办。”段江和中年男子相视一眼,快步离开。

    相柳儿手扶香颚,出神的把玩着这块补天龟甲,良久,又收回了怀中,淡淡一笑,道:“天火渊雪,谁主沉浮。我倒是希望你能活着逃出秀同城,这一次你输了,下一次却不知道你赢不赢得了我。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这是一场好雨知时节的春雨,润物无声,活了漠北的水,绿了两岸的杨柳。春风拂面,撩起了换了腰肢的柳条,引来睡醒的小鸟和飞虫,早春的花儿,早春的蜂儿,翩翩起舞,还有一两只蝴蝶也凑了过来,上下翻舞,怡然自得。

    一条不甚宽,但是很灵动的小河,河水哗哗作响,唱着小曲,悠哉悠哉的跑去远方的田野,给这片枯黄的大地带去了一抹青色嫩黄。

    河岸边是一条土路,不算平整,稍显的有些偏僻,但走一辆马车还是绰绰有余。路上不见人,只有些杨柳树随风轻摆,小叶晃来晃去,只是还没有长大,听不见树叶沙沙的声音。阳光很容易的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了进来,洒在了河边上。

    很静很美的一副画卷,如果说有什么坏了这一方美景,那就是趴在河岸边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了,任凭流水从身上欢快的淌过。

    这个人趴在地上有些时候了,能看见一两只调皮的小鸟站在这个人背上歇脚,间或还用破烂不堪的衣裳擦擦嘴,顺道再给一个白眼,叽叽喳喳的嘟囔几句。

    突然,从这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驶来一架马车,车轴吱咯做声,好像下一刻就要裂开了一样。不过这架马车似乎老而弥坚,就算声音听上去再怎么老旧,总算是没有散了架。

    马车走的不快,赶路的人也不着急,和这里的风景河水一样闲散悠哉,这一趟本就是个悠闲的活。

    杨柳两岸,一架马车,日头也是温和,再加上赶车的把式偶尔一两声吆喝,拉辕的驴子打个响鼻,自在的让人心生妒忌。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这架马车转过杨柳林不久,身后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顷刻间将这里的宁静破坏的荡然无存。

    身后来人看似很急,也很张扬,听着马蹄声好像没有要放缓的意思。赶车的伙计回头张望了一眼,撇了撇嘴,将这架马车稍稍往路边靠了靠,让身后的人先过去。

    马匹跑的快,没多久就追上了这架马车,一行三人,当先是个面目轻佻的英俊男子,生的很是白净,只是眼中有些邪气,看着让人不怎么舒服。身后是两个护卫模样的汉子,一个面相憨厚,一个贼眉鼠眼的涎着脸,差别极大。

    英俊男子衣着华贵,看似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赶车的伙计见状干脆停下马车,让出路来让这三人先行一步,免得触了这个公子哥的霉头,没来由惹上麻烦。

    马车刚一停下,就从车厢中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小安,怎么停下了?”

    “没事,老爷,后面来了几个着急赶路的,小的让他们先过去。”

    “哦,好,那就让他们先过去吧。”男子温和的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赶车的小厮勒住驴子,又忍不住好奇探头望了一眼,没曾想这一望却看到了一道迅疾的黑影,还没等小伙计看清是什么,这道黑影就缠上了自己的脖子,紧接着一股巨力传了过来,赶车的伙计眼睛一黑,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音,整个人被黑影拽了起来,重重砸在一株杨树上。没有呼痛,也没有惨叫,落地的时候,这名小厮已被飞来横祸夺去了性命,到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骑马赶来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下如此毒手。

    三人策马到了马车前停了下来,当先的年轻男子吁了一声,收起手中长鞭,正是刚刚夺走小厮性命的凶器。年轻男子邪邪一笑,看似天真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恶毒,上下打量着这架马车。

    骏马站定,就见另外两人中那个面相憨厚的汉子飞身而下,手起刀落,血光乍现,好大的一颗驴头滚在地上,转了几圈,掉到了一旁的河岸边上。

    杀了人,竟连一只畜生也不曾放过,这种手段当真令人发指。贼眉鼠眼的男子一脸苦涩,想说什么,不过看了一眼邪气男子,轻轻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没头的毛驴斜斜倒向地上,只是身上还有枷锁,半倒不倒,就这样靠在车辕上,带着马车晃了一晃。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拦路公子() 
没头的毛驴斜斜倒向地上,只是身上还有枷锁,半倒不倒,就这样靠在车辕上,带着马车晃了一晃。车厢中传出一声轻轻的惊呼,是个女子声音,马车中还有女眷。

    方才说话的男子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安,出什么事了?”声音有些疑惑,还有些惊恐。

    随着话音,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一个中年男子茫然张望,车辕前的小安不知所踪。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突然看见惨死当场的毛驴,脸色骤然苍白一片,惊慌万分,大叫了一声,一屁股跌回了车厢里,就听见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问道:“夫君,出什么事了?”

    “驴……驴子死了。”

    “啊!”女子惊呼一声,连忙问道,“小安呢?”

    “小安不知道去哪里了。”

    帘子又是一动,这次出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年过三十,肤色白皙,虽显成熟,但没有什么老态,反而有一种豆蔻女子没有的韵味。

    女子比起中年男子来镇定多了,看见惨死当场的毛驴,虽有震惊,但不至于慌乱,环目一扫,这才看见马车前的三人,犹是这个一脸邪气的英俊男子,此时正赤裸裸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这道目光太过淫邪,女子俏脸煞白,急忙放下帘子,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你们把小安怎么样了?”

    英俊男子嘻嘻一笑,戏谑说道:“夫人果然有情趣,这样惊鸿一瞥更叫人欲罢不能啊。”

    “你……”女子愠怒闷哼一声,或许是养尊处优久了,遇见这样的登徒浪子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英俊男子哈哈大笑道:“妙,妙啊,不枉本公子一路追了这么久,来,打开帘子让本公子再好好瞧瞧。”

    话音刚落,又是这个相貌憨厚的大汉,飞身上前一把扯下车厢外挂着的帘子。车厢内有三个人,两女一男,还有一个芳华年纪的小姑娘,惊恐万分的躲在年纪大些的男女身后。

    三个人一般无二的面如土色,中年男子更是不济,嘴唇青紫,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却将方才说话的美丽妇人推到了前边。

    英俊男子眼睛一亮,拍手大笑道:“好,不虚此行,本公子早就听说甄夫人美艳无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甄大人好艳福,啧啧,这位是甄大人的千金吧,也是个美人坯子,要得,哈哈。”

    “你是什么人?”妇人颤声问道。

    “什么人?夫人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本公子对夫人倾慕已久,找了这么久,就是想找个机会一亲芳泽,免得夫人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了,你们说是不是?”

    相貌憨厚的大汉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是。”

    “唉,公子,咱们……”另一个随从刚要说话,英俊男子脸色一沉,不耐烦的喝道:“休得鼓噪。”

    随从汉子张了张口,黯然一叹,怜悯的看了车厢中的三人一眼,将头别向一旁。

    “你想干什么?”妇人尖叫一声道。

    “想干什么,这让本公子如何说起,甄夫人何苦明知故问呢。”

    “你!恶贼休要张狂,我夫君是雁沉州白阳县知县,大甘朝廷命官,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劫掠,不怕官府抓你们吗?”

    中年男子这时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色厉内荏的叫道:“对,我是朝廷命官,恶贼尔敢。”

    英俊男子纠正道:“夫人说错了,甄大人以前是朝廷命官,现在不是了,如果不是甄大人要归隐田园,小生怎敢一路相随呢。”

    “你!”妇人为之气结,羞愤不已,却也知道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难逃恶贼的毒手。

    英俊男子慢条斯理的审视着待宰羔羊般的三人,淫笑着上下打量着这名甄夫人。

    中年男子突然高声大叫道:“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英俊男子皱了皱眉头,不满说道:“瞧瞧,真是惹人讨厌。”

    相貌憨厚的大汉伸手一抓,将中年男子从车厢中提了出来,扔到地上,抬手就是几计耳光。中年男子的呼救声戛然而止,大汉下手很重,中年男子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猛咳出一口血痰,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英俊男子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讥笑道:“堂堂朝廷命官,白阳县的青天大老爷,竟然是这幅模样,太让本公子失望了。你也是,下手这么重,吓着美人如何是好。再说了,他想叫就让他叫,这地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妇人悲呼一声,踉踉跄跄的从车厢中爬了下来,扑到中年男子身上,疼惜的护着中年男子。

    英俊男子好整以暇的瞧了瞧抱在一起的两人,又看了看车厢中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年轻女子,怪笑道:“护着甄大人,这甄姑娘可就没人管啦,哈哈,不如就让本公子保护甄姑娘好了。”

    “恶贼,你不得好死。”妇人厉声咒骂,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要护着自家夫君,还是去照看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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