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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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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听到李落要杀怀王,众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察冬蝉惊呼一声,回首看去,李落一脸平静的坐在帅位之上。刘策忙道:“大将军,请三思。怀王有违军纪,末将派人将他二人关起来,等到回了王城,再交于皇上发落。”

    李落摇摇头说道:“不必了。”

    邝立辙也接道:“大将军,此事还需三思后行,怀王毕竟是先帝钦赐的王爷,如果死在军中,对将军不利啊。”

    李落站起身来,走到怀王身前道:“这一路,我数次劝阻王爷,万事须得有度,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王爷竟然这样看轻人命,是我错了。”

    怀王突然爬前几步,一把抱住李落双腿,痛哭流涕道:“玄楼啊,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皇叔啊,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就抱过你,我每次见到你都疼爱有加,每年我还送贺礼给你父亲,你不能杀我,对,你不能杀我,我手中有万隆帝亲手写的圣旨,你不能杀我。”

    “圣旨上可有写我不能杀你么?”

    怀王一愣,突的又尖声喊道:“李落,我是你皇叔,还是大甘的王爷,你若杀我天地不容,军中将领我看谁敢杀我。”

    “不错,你是王爷,军中诸将都不能动手杀你,这欺师灭祖的罪名就落在我身上。皇叔,祸不及妻儿,你放心去吧。”说完李落手轻轻拂向怀王面门。

    怀王大惊,喊道:“李落,你可知道,我得的银钱,你父也拿了一大份,朝中王公大臣人人都有,你若杀了我,就不怕朝中有人找你的麻烦,对了,是不是你父让你来杀我灭口的,天杀的李承烨,我给他的可是最多的。”说完大声的哭嚎起来。

    李落一顿,沉声缓缓说道:“皇叔,你送出去的钱财李落必会想法要回,还与百姓。”说完轻轻在怀王脑门一拂,怀王面容一僵,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众将看着死去的怀王,都呆在场中,一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李落身负高绝内功。

第六十九章 重整军威() 
倪青四人站在帐门出,嘴里暗暗发苦,不知回去如何向淳亲王交代。众将中唯有刘策和沈向东二人能阻李落,只是刘策方才被李落触动心事,心中多少有些愤懑,等平静下来,怀王已死。沈向东本不赞成杀死怀王,不过李落早已明言若不杀怀王,定然无法重整西征大军,沈向东长叹一声,也就由着李落。

    帐内一片死寂,半响窦胜仰天长笑道:“好狠的心啊,李落,你这一路让众将将怨气都集在我二人身上,现在杀了我们,重凝军心,是不是一出卓城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杀心,这一路才对我们容忍至此?”

    李落看着已渐冰冷的怀王,淡淡说道:“你怎么想的,都算是我心中所想吧。”

    “好,好,李落,这些财物他日你都可取回,莫忘了你方才所说,祸不及妻儿。”说完窦胜挥刀自刎,却死不瞑目。

    李落回到帅位,沉默了半刻,道:“呼察靖。”

    “末将在。”呼察靖低声应道。

    “将怀王侍卫全部斩杀,不留活口,其他人等暂且收押。”

    “是。末将领命。”说完呼察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出了大帐。

    “刘策,石冲。”

    “末将在。”

    “至中军窦胜所部,将校尉及以上军职的将领带至中军大帐。”

    刘策石冲对望一眼,领命而去。

    倪青看着已经吓作一团的四名怀王侍卫,问道:“大将军,他们。”

    “杀。”

    几个侍卫还没来得及求饶,已被倪青四人格杀当场,将尸体拉出了大帐。

    帐内重陷入了一片寂静,呼察冬蝉退后了几步,离李落远了些,一脸惊惧的看着李落,心中念头纷杂而至,想着这一路上的李落,似乎便的极为陌生。

    李落定定的看着怀王的尸体和怀王一双惊骇欲绝的眼睛,突然说道:“戚将军。”

    “末将在。”戚邵兵伏地回道。

    “你起来,虽有失责,但罪不在你,以后军中粮草要好好打点,秦将军今日之后将重回中军。”

    戚邵兵和秦叔童皆一愣,互望了一眼,点头应是。

    李落又自沉默,帐中诸将都回将位坐好,各自心中忐忑,揣测李落接下来会做什么。

    顿饭工夫,呼察靖回帐复命,怀王帐下三百一十二名侍卫全部斩杀,其余十二名侍女也被收押起来,牧州游骑死伤一十六。李落点点头,令呼察靖帐下候命。

    过了少顷,中军窦胜部众校尉及一名宁远将军被带到中军大帐,刚进大帐,突然看见地上窦胜的尸体,几人大骇,宁远将军侧腿横扫,将身后跟进来的几名校尉踢向帐外,大喝道:“快跑!”自己拔刀在手,立在帐门处。

    几名校尉被这宁远将军踢飞才反应过来,刚掉出帐外,就听几声闷哼,便没了声音。宁远将军心头发寒,苦涩说道:“大将军,此事与士卒无关,请大将军放过他们,末将甘愿领罪。”

    “哦,你要领什么罪?”李落问道。

    宁远将军一愣,颓然说道:“大将军,西征一路,我部将士不遵将令,在军中仗势欺人,更借机敛财,强抢民女,违反军纪,按律当斩。只是这些事都是我们几个将军做的,麾下的士卒只是听命行事,怪不得他们,还请大将军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说完解下刀,跪倒在地。

    李落看看刘策,刘策接道:“大将军,这宁远将军叫付秀书,在军中为人尚算正派,窦胜部众多亏他大力节制,才能勉强行军。窦胜军中,唯有付将军还有些将才。”

    付秀书心中暗暗苦笑,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才勉强够得上将才之称,正自思量之间,就听李落说道:“把他们都带进来。”

    帐帘掀开,刚才被付秀书踢出帐外的四名校尉被倪青倪白几人提了进来,扔在地上,付秀书抬眼一扫,却见几人只是被制住,没有性命之忧,忙说道:“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李落看了看五人,说道:“你们都起来。”

    几人狐疑的对视了一眼,一时没敢动,石冲大喝道:“叫你们起来就起来,婆婆妈妈的。”

    付秀书一想,事已至此,多忧无益,便站起身来,低声给旁边几人说道:“你们站起来。”

    几人挣扎着站起身来,浑身哆嗦不止。李落见几人站起来,接道:“窦胜在军中所为何事,你等心中比我更清楚,也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今日找你们过来,只有一事,听听你们的意思。”

    付秀书刚才瞥见帐中还有一具怀王尸体,不禁嘴中发苦,此时听到李落言道有事相商,忙应道:“请大将军示下。”

    “你等若想留下,就留在中军,归刘将军辖制,若不想留下,今日就离营,自回你们原来的辖地。不过若留在军中,将士须得用命,不遵军令者定斩不赦。”

    付秀书几人一愣,没想到李落竟肯放他们离去,俱都心中一凉,难保不是李落已经生了杀心,如果离营,半路上将他们全部劫杀,皆都沉默不语。

    李落接道:“若你们想离营,可修书一封,将此事始末传回王城,我另会传令地方,你们这一路自会有地方照应,返回原来驻地。不过若还有违法乱纪之事发生,休怪军法无情。”

    付秀书惊道:“大将军,你可是要和西戎决战?”

    李落看了付秀书一眼,没有应答,径自说道:“军中将士须得齐心,将士用命,才可成百胜之师。你们若不想留下,就早些离去,不必留在西征大营中。”

    付秀书想了想,暗自咬了咬牙,回道:“大将军,末将愿意留下,还望大将军不计前嫌,我等定会死战沙场,不负西征大军威名。”

    李落谈谈说道:“我西征大军没什么威名,付将军愿意留下,不知你麾下的几位将军可有什么异议?若要离去,今日就提出来,他日再走,便算逃兵。不必着急,想清楚了再做回答。”

    余下四名校尉互相看了一眼,低头回道:“末将愿为大将军效力。”

    李落点点头说道:“从今日起,诸位便是同阵袍泽,众军平等,不可再有之前的事发生,刘将军辖制各军,不可再结私怨。以往各军之间的罅隙,今日便一笔勾销。”

    “是。”刘策与付秀书同声应道。

    “好,付将军且留下,你们四人先回营,安顿营中将士。”

    四名校尉告退离开大帐,中军大帐仅剩下军中各部大将,李落看了看众将,略带自嘲的说道:“不想我刚来这西府,连西戎反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双手就已经沾满了自己族人的血。”见众将一脸肃然,李落哑然笑道:“诸位不用担心,此事自有李落一力承担。”

    呼察靖大笑一声道:“大将军,你可是小看人了。虽不知刘将军的幽州军怎样,但我牧州游骑想杀这怀王和窦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哼,这帮无能之辈,死的多些,我大甘的百姓过的就能好一些。”

    刘策接道:“大将军,末将等联名将此事始末详写成书,传回王城。”

    李落摆摆手道:“不用,我自有定议。怀王由我所杀,想必过不了几日,王城中也该收到消息了。”说完看了帐中的倪青四人一眼,倪青心中一惊,急忙将头低了下去。

    李落见状一叹,随即说道:“倪青,你几人将怀王和窦将军的尸身收起来,过些日子送回卓城。”

    倪青连忙应是,将二人的尸首抬了出去。李落定定的看着怀王尸身被抬了出去,过了片刻,李落一扫倦容,一整身形,正颜道:“各位将军,今年岁末回不了卓城,我们就在西府过年关。”

    刘策起身,沉声应道:“请大将军言令!”

    “好,西征大军重排八营,军中除副帅外,增设长史参军一职,行军师之责,另外诸将领八营将军,重整大军。”

    “这,大将军,如此阵前重整大军,若有乱象,让西戎大军得了空子,恐怕我军会猝不及防。”刘策想了想,谨慎出言说道。

    “刘将军不用担心,军中各部需要重整的不多,还是由原各部将领辖制,只是自今日起就没有幽州军和牧州游骑之分,以后就只剩下西征大军。”

    众将互相看看,都不再有异议,只是呼察冬蝉小声嘀咕了几句,想是不舍得牧州游骑的名号。

    刘策点点头道:“大将军所言不差,军中如果还是各部分散,难保沙场上不会各自为战,殆误军机。只是这征西大军的名号听起来和狄将军的差不了多少,不若大将军为大军重起一个名号。”

    众将皆都耳语一番,连连点头,如能有自己的名号,确能鼓舞军中士气。

    李落一笑道:“刘将军与我不谋而合,大军名号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石冲说叫飞虎军,呼察靖反驳到名字太过普通,还不如叫青狼军,又被邝立辙批说听着像塞北和西域诸国的军队,几人争执起来,李落笑笑,没有言语。

    过了半响,也没有争出什么结果,突然呼察冬蝉扬声说道:“好了,哥哥,你也别吵了,还是让大将军起个名字吧。”

第七十章 牧天狼() 
帐中一静,众将互望一眼,都点头称是。虽不知李落领军作战的本事如何,但论及诗词文采,除了沈向东外,西征军中无人能及。刘策说道:“不错,大将军,还是你来起名吧。”

    李落一笑,向沈向东问道:“沈先生可有什么提议?”

    沈向东拂须摇头回道:“老夫还是算了,李将军若让老夫起名,还不如让帐中诸将说来得痛快。”

    李落微一思索,沉吟道:“大漠风沙里,危城雨雪边;倚弓玄兔月,饮马白狼川。大军就叫牧天狼吧。”

    沈向东心中一动,微微颔首,众将交头私语,呼察冬蝉转忧为喜,名号中有一个牧字,也算还有牧州游骑的影子。

    “好一个牧天狼。”刘策眼中精光一闪,击案赞道。

    呼察靖哈哈一笑道:“好啊,大将军,咱们就好好放牧西戎这头狼。”

    见帐中诸将皆都同意,李落道:“既然诸位没有异议,从今日起西征大军就叫牧天狼。倪青,将军中议事传信王城。”

    “是。”倪青回道。

    “军中八营,以越、胡轻骑两营为重,军中各部原有两营全部并为一处,忠武将军呼察靖领越骑一军,军中教头丁斩领胡骑一军,胡骑军以牧州游骑为主,若有胡骑心有异念,杀无赦。牧州游骑分入两营,以越骑营为主,呼察将军总领两营,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看了看,没有人应声。

    李落轻轻一笑,接道:“如此,我便将军中各职一并讲出,若有不妥之处,请诸位明言。”

    顿了顿道:“重骑兵屯骑营由宣威将军石冲所辖,怀化中郎将秦叔童领射声一营,明威将军邝立辙为正,武塔与宁远将军付秀书为辅,领步兵、虎贲两营,云麾将军刘策领中垒营,并代军中副帅之职,后军粮草仍由归德中郎将戚邵兵打点,归刘将军辖制,军中暂不设长水营,各部长水一营并入胡骑。至于长史参军一职,”

    李落看了一眼凝神倾听的诸将,微微扬声道:“由沈先生担任,若我不在军中,中军议事由长史参军和副帅二人同军中诸将议定。诸位可有异议?”

    帐中诸将见李落如此胸有成竹,显是已有定计,军中各部将领皆都重新任命,倒也是量才而用,只是长史参军一职,等若副帅,众将都不知李落口中的沈先生所为何人,皆满是疑惑的望去。

    沈向东也是一脸诧异,不想李落竟授予重任,虽说这长史参军的军职并不看在自己眼里,不过心中多少有些感激之意。

    见众将都望了过来,正想推辞,突然看到李落似喜非喜,似忧非忧,却又带着几分凝重,想起当日狱中李落说言,心神触动,见李落也望了过来,沈向东不自主的微微颔首。

    李落轻轻一笑,虽未说话,却已颜表感激,转头向营中诸将说道:“各位可能没见过沈先生,不过沈向东这个名字应当听过吧?”

    “苍洱潜龙?”刘策倒吸一口凉气道。

    “老夫沈向东,见过诸位将军。陈年旧事了,潜龙之名不提也罢,现在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沈向东哈哈一笑,向众人团团一礼道。

    帐内几人都面露震惊之情,苍洱潜龙的名号在大甘可说是如雷贯耳,各种流言纷传不断,不绝于耳,聚草莽之辈以抗大甘军队数十年,虽道不同,但却无愧英雄豪杰之名。

    只是后被押解到卓城,本以为是英雄迟暮,谁也没想到在西征军中竟然会遇见这名满天下的一代豪杰,一时都惊讶异常。

    呼察冬蝉奇怪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几人,不知道这苍洱潜龙是何人,随即面带不愉的说道:“怎么没有我?”

    李落微微一笑道:“呼察姑娘先在你兄长麾下效力,领胡骑营副将,受呼察将军和丁将军辖制,若可自领一军,我许你长水一营。”

    呼察冬蝉撇撇嘴说道:“我连前军都领得,更不要说是小小的一个营校了。哼,我哪里比男儿差了,你们定是嫌弃我是女儿身。”

    诸将一愣,都笑了起来,呼察靖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冬蝉,中军大帐不要乱说。你行军尚可,但大军作战可不比往常,你先跟着丁师叔学学,大将军都许诺长水营了。”

    呼察冬蝉想了想,也觉得兄长言之有理,有些泄气的说道:“那长水营是做什么的呀?”

    邝立辙在前军任过副将,帐中诸将,除了呼察靖外,就算是他与呼察冬蝉颇为相熟,闻言一笑道:“大将军可不是随便说说,长水营与胡骑营相似,都是轻骑,让郡主去丁将军军中也是先熟悉下轻骑作战。”

    “真的么?”呼察冬蝉狐疑的问道。

    李落轻轻一笑,没有应声。呼察冬蝉也知事关重大,虽说不愿,但也没有多做纠缠。

    众将略作思量,各部大军都有器重,说来还算公正。刘策和沈向东暗自点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为帅才。刘策起身走至帐下,半跪一礼道:“末将云麾将军刘策,领大将军令!”

    余下众将也纷纷走出将位,跪倒一礼,齐声道:“末将领命。”沈向东也从李落身后走出,行礼领命。

    李落站起身,走前将诸将一一扶起,躬身一礼道:“李落年少,若有轻狂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石冲嘿嘿一笑道:“大将军若不轻狂,我们还在幽州晒太阳呢。”

    刘策忙喝道:“石冲。”

    李落一扬手,笑道:“刘将军无妨,李落虽说轻狂,但还有些分寸,诸位都是大甘军中翘楚,只是命途不济,这才闲置这么多年。若论军中精锐,怕不差于定北军,假以时日我牧天狼定能名扬天下。”

    “李将军所言甚是,牧州骠骑再加上治军严谨的幽州军,磨练上几次,这大甘又要再出一支劲旅了。”沈向东插言说道。

    众将都是血性之辈,闻言齐齐一礼,扬声道:“定不负牧天狼威名。”

    “牧天狼现在还没什么威名,这样也好,不为名声所累,天下人都不信我们是为战而来,就算是西征军中也不信,西戎更不相信,如此以有心算无心,我们便在这西府放手一战吧。”

    李落凝声道,看见刘策微有忧色,展颜接道:“至于王城之事,自有我周旋。当日我答应过将士要带他们回去,却不知道多少人要埋骨他乡,哈,算是我李落食言了。”

    呼察靖抱拳一礼道:“大将军,将士征战沙场,生生死死都是常事,要怕死,还来什么军旅,回家种地牧马最好,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李落看了呼察冬蝉一眼道:“人无男女贵贱之分,能活下去就算好,多谢呼察将军。若诸位没有异议,即刻起重整牧天狼,三日之内,各营重列,呼察将军领越骑营,阵中戒备,刘将军严查各营,今日之事除了帐中诸将,不许外传,外松内紧。军中定有西戎的探子,首战便交与越胡屯骑三营。刘将军安排军中心腹之人巡查,莫让西戎得到半点风声。另外呼察将军和刘将军各从原军中挑选千五轻骑,汇入中军,由我亲率。”

    刘策,呼察靖和石冲上前一步,齐声领命,丁斩尚且不在,帐议后自有倪青倪白递传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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