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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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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落没有出手,凝神打量九宫各支。(。)

第五百一十章 人为财死() 
钱义所率鸱吻营最是凶狠,几招过后,流寇将士也察觉到鸱吻锋芒难挡,不经意间尽都避开鸱吻营将士的刀锋剑芒,攻向腾蛇、獬豸两营将士。

    腾蛇、獬豸虽也是武勇不在鸱吻之下,不过气势上稍稍逊了半筹,一时吃紧,便有将士负伤。

    李落双眉一展,传令道:“震走离,变阵。”

    九营听令,鸱吻率先而动,其余八营各司其职,八门游走,只是变阵之时稍显生疏,快慢不一,阵法微显散乱,敌众虽不知就里,却也寻着破绽处杀了进来。

    李落一声清啸,鸣鸿再显,将入阵的流寇敌兵迫出了阵外。

    中军骑九营将士随声长啸一声,攻势一振,将攻阵的敌兵挡在阵外,稳住九宫阵势。

    李落也不恋战,飘身跃回大石上,凝神传令。

    令所至,阵势变化自如,不过变阵只在九位八门之间,其他六仪三奇之术,李落和沈向东尚且还不知道其中奥妙,倘若画虎不成反类犬,徒然葬送了中军骑将士性命。

    九宫阵流转不息,除了前几次变阵略显生疏外,战事愈烈,众将变阵愈是得心应手,生死休门遥相呼应,若有将士负伤即被别营的袍泽弟兄替过,稍作歇息,返身回阵再战,只将这一众贼寇瞧得眼花缭乱,不得其门而入。

    流寇领将脸色阴沉,久战不下,伤兵残将不说,数刻光景,竟然未曾将眼前这百余人迫出三丈的距离,眼见身后流寇大部将至,寸功未立,只怕论功行赏分不到多少金银财物了。

    领将暴怒,狂喝道:“放箭,给老子射死这些毛贼。”

    “大帅,还有自家弟兄在……”话音未落,领将扬手一记耳光,喝骂道:“老子的话当是放屁么!”

    “是,是。”领将亲兵捂着脸,阴寒高呼道,“放箭,放箭。”

    李落不待流寇弯弓,朗声喝道:“阵收兑,隐阵。”

    牧天狼众将听令,急闪而退,隐入木石之后,来去如风,不着片尘。

    领将怒目切齿,猛喘了几口粗气,大声说道:“弓箭手开路,其余人给老子杀,活剥了这群直贼娘的皮。”

    李落随即传令命牧天狼诸将游走敌寇周身弓箭难及之处,伺机袭杀敌军箭手。

    流寇领将见罢,脸颊微微抽搐,心中一阵肉疼,阵中弓箭手虽有步兵骑兵保护,但也是死伤惨重,如此下去,只怕还不曾夺下财物,满营箭手就要损失殆尽了。

    牧天狼众将来去灵动,各自为阵,时聚时散,若见敌军弓手在前,便隐入林中,借机刺杀流寇弓箭手。

    若是弓手转入阵后,便即上前邀战,阻挡流寇行军,数次不等流寇众将展开阵势便潜匿密林之中,只留下流寇将士徒费时间列阵应敌。

    数番滋扰,流寇众将怒形于色,偏偏又莫可奈何。

    几次真真假假的试探之后,九营兵将突然齐力强攻,流寇敌军措手不及,死伤逾百。

    流寇领将暴跳如雷,寒心让弓手在前,众将随后,加紧追赶携宝入谷的人马。

    丰禾谷成三岔之势,腹地稍是平坦,宽里许,长约莫近十里之遥。

    旷野之上原有河流,如今早已干涸,只有河床隐约可见。

    谷中野草疯长,竟有半人之高,颇为壮观。

    倘若是远眺此谷,似乎还存有耕田的规矩痕迹,或许多年以前此处还是有人烟的,只是不知何故都不见了踪影,便是残砖片瓦都不曾留下。

    山谷末梢处被一险峰从中破开,蔓延而出不知有多少里,遥不可见其终。

    除了入谷山口颇显陡峭崎岖外,丰禾谷腹地虽说难及山外平坦之地,行军却再无滞碍,不算什么兵家善地。

    流寇将领高声呼喝,命麾下诸将再快几分,李落心中一动,猜到山外流寇大部亦是不远了。

    好在辎重车马已悉数入谷,此刻正如亡命之徒一般疾驰向山谷二分的地方。

    沈向东分神回顾,谷口处两军胶着难解,角声满天暮色里,草上赤脂凝新紫,刀起刀落,血肉横飞。

    沈向东心中一沉,中军骑余下九营将士一言不发,闷声赶路,恨不得插翅而飞。

    谷中险峰在望,所幸余下辎重财物不曾再少,沈向东喝止众将,回首眺望,映目草海之中似是卷入一头恶龙,追逐前方数十丈外的李落诸人,来势汹汹,气焰一时无二。

    就在牧天狼众将心急如焚之际,侧旁一株菩提枫木上传来一声轻叹,惋惜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诸位英雄惊才绝艳,却为了区区几车财宝就要送命于此,委实可叹。”

    沈向东扫了菩提枫木一眼,正是今日山道上从中作梗的惊鸿剑樊飞鸿。

    自与众将不欢而散,樊飞鸿一路相随,但是并未出手抢夺,行踪虽已被冷冰诸人看破,樊飞鸿却不甚在意,依旧不即不离的跟在众将附近,似是踏马观花一般。

    “樊少侠好兴致,这等境地还有闲情谈笑,不过若是再等片刻,这些财物恐怕与阁下无缘了。”

    樊飞鸿举目西望,夕阳归山,晚霞如火,将天际的几朵水墨轻云染成暗红之色,颇有些意味索然道:“并非在下不想取这些财宝,只是倘若在下出手,却也担心你们会舍弃财物远遁他乡。

    我虽取了财宝,但平白结下深仇大恨,恐怕日后难以善了。”

    说罢扫了沈向东诸人一眼,朗声笑道,“日后行走江湖若要时时提心吊胆,那就太过无趣了。”

    “惊鸿剑艺业不凡,竟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

    樊飞鸿眼中精芒一闪,大笑道:“原来诸位早已知晓在下,在下行走江湖向来形单影只,不如你们有兄弟生死相交,不得不小心些。”

    “哦,樊少侠不是也有人相助么?”

    樊飞鸿嘲弄一笑道:“在下与他们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我虽也爱财,不过可取不可取在下自有分寸。”

    沈向东淡然一笑,平声说道:“今天的事纵然少侠没有出手,你我却也结下仇怨,日后我等必会追讨,樊少侠小心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引蛇出洞() 
“痛快。”樊飞鸿纵声大笑道。

    “多谢前辈挂怀,前辈镇定自若,绝非贪财之人,想必另有算计。

    在下一时心痒,欲睹诸位英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至于今后如何,无须前辈劳神,樊某自有保命的法子。”

    沈向东不再多言,似乎不再留意樊飞鸿,不过神识依旧若有若无的戒备樊飞鸿。

    樊飞鸿见沈向东神色凝重,笑道:“前辈是不是后悔没有和在下做交易了?”

    “这些财物都是流寇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阁下如何能与流寇一般罔顾黎民百姓,如此言行和那些趁火打劫的山贼流寇有什么分别?”

    数丈外传来一个清冷言语,正是李落率众赶了回来。

    樊飞鸿双眉一挑,轻笑道:“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

    “此间事了,我定要会会阁下掌中秋郦剑。”冷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场中,寒声说道。

    “好,一言为定,在下也想与尊驾切磋切磋。”樊飞鸿眼中神芒闪现,坦然应道。

    “哼,我出剑不分高下,只决生死,莫要让我失望。”

    樊飞鸿望着冷冰,心中莫名一寒,这样的话行走江湖时倒是时常听别人说起,不过此番从冷冰口中说出来却是另有一番攝魄的杀意游走。

    日落之后,天色骤然一暗,流寇亮起火把,略略望去,竟是铺满了山谷内外,宛若山中蜃楼,只可惜杂乱了些,未免失了几分颜色。

    “结阵,将车马辎重立在阵前,阻挡敌部弓箭。”李落沉声说道。

    众将有条不紊,九营再次布下九宫大阵,另有九营成军中战阵,护在九宫大阵两翼。

    中军骑各营不点火把,隐在暗处,静候敌军近身。

    便在这一瞬间,丰禾谷中竟然静了静,风拂野草的飒飒声响透过两军将士传了进来,宁静之中分显诡异,一瞬之后,便即被呼喝声盖了过去,消散的不知踪影。

    火光亮起,流寇众人瞧见财宝马车留与山谷之中,尽都喜形于色,前锋将领大笑道:“直贼娘的,真能跑,咦,怎么不见这些蟊贼?”

    “嘿嘿,大帅,一定是吓得屁滚尿流,借着夜色逃命了。”身后一个流寇将士谄媚接道。

    “啧啧,可惜了一把好刀。”流寇将领颇有憾色,叹息道。

    “是,是,落在小毛贼手中真是暴殄天物,若是大帅能得此刀,定是如虎添翼。”

    流寇将领颇是受用,转头扫了一眼身后,急令道:“快去把财宝取回来,小心些。”

    数十名流寇嬉笑着便要将马车揽回阵中,突然暗中飞出数支利箭,将出来的几名流寇尽数刺死。

    敌军之中一阵哗然嘶吼,领将一提马缰,狂喝一声道:“小心,贼子不曾走远,还在附近,放箭!”

    流寇弓手弯弓引箭,向方才箭来之处罩了过去,箭雨落罢,良久不见声息,流寇阵中火把密如织锦,方圆之地纤毫毕现,只是火光难及之处却是一片死寂。

    领将心中一寒,念及身后流寇大部相距不过数里之遥,胆气复生,急于争功,戾啸一声道:“弟兄们,杀过去。”

    群贼恶向胆边生,步步为营,挪了过去。

    车马之后,依旧沉寂如虚空一般,静的吓人。

    流寇将领凝神打量车马前后,只见一个流寇伸手抓住马车车辕,高声喊道:“大帅,没人……”

    话音还不及落地,胸口忽然窜出寸许长短的利刃,利刃一闪即逝,流寇颓然倒地,至死也不曾合上双眼掩去贪色。

    流寇领将震怒,暴喝道:“贼子还在暗处,弟兄们,杀。”

    牧天狼众将跃过马车,与流寇短兵相接,好一个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流寇将领嘶声大喊道:“围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牧天狼众将充耳不闻,与山林夜色化为一处,如同地府的索命恶鬼,刀剑呼啸,带起阵阵飞血。

    流寇亦被牧天狼众将激起杀性,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将中军骑将士围困在其中。

    冷冰和李缘夕几人游走在战阵之外,若有敌兵攻势强盛处就纵身跃了过去,敌军似是遇水的烈火,转瞬之间就冰消雪融。

    犹是李缘夕掌中拂刀,好似明月落入凡尘,幽寒刺骨,勾魂摄魄,拂刀过处必死无伤。

    只论索命的狠厉就是冷冰亦有不及,兼之李缘夕银发随风飞舞,几乎怀疑是域外妖魔,观之侧目。

    冷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缘夕,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竟也生了一阵恶寒之感。

    突地,冷冰双眉一扬,身前敌军阵中一阵慌乱,一把如梦如幻的剑光绽出,所逢之将俱都倒地不起,正是樊飞鸿的秋郦剑。

    冷冰挑开几支弓箭,打量了几眼秋郦剑,寒声说道:“你还不走?”

    “一会再走。”樊飞鸿大笑回道,神色潇洒飘逸,进退敌阵如无人之境,不可小觑。

    “反复无常。”冷冰冷哼一声道。

    “哈哈,骂得好,你我一战要不要定个日子,眼下之境,诸位还是保命要紧些。”

    “我不会死在阁下之前。”冷冰淡漠回道。

    樊飞鸿轻笑一声,也不着恼,两人说话之际手中不曾闲着,眨眼间便有数十人丧命剑下。

    樊飞鸿看了一眼财宝马车处犬牙交错的两军将士,慨然叹道:“为什么还不弃了,再过片刻就真的走不了了。”

    “此事不用樊少侠费心伤神了。”暗处传来一阵苍凉笑声,一人自夜色之中缓步而出,手中并无兵刃,只凭双掌,挡者披靡。

    樊飞鸿闻言扫了一眼,突然身躯一震,暴喝道:“是你!?”

    “正是翟某,樊少侠许久不见了。”翟廖语淡然笑道,缓缓点了点头。

    樊飞鸿脸色骤然转寒,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七指擒纵翟大侍卫。”说罢,猛然醒悟过来,寒声说道,“原来果真是你们。”

    “樊少侠既然已经猜出,翟某人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不知道樊少侠有什么打算?”

    樊飞鸿看了一眼远处淡漠沉静的李落,冷颜厉色道:“引蛇出洞,果然有计不旋踵的才智,大甘牧天狼,樊某领教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他是我的() 
翟廖语笑道:“樊少侠过誉了,此谷为死地,亦为生地,生死自古相依,难道樊少侠没有听说过?”

    说话之间,身形微动,与冷冰成掎角之势,遥遥将樊飞鸿围在其中。

    樊飞鸿悲呛长啸,冷声回道:“择时不如撞日,樊某再领教翟侍卫的七指绝艺,当年不能救我二哥,今日再战,你我至死方休。”

    两侧群山似有异动,翟廖语扫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暗叹一声,默然无语。

    樊飞鸿怒发冲冠,正要出言,耳边突然响起李落清冷传音之语:“樊少侠,他们两人任谁也难以轻言可胜。

    谷中金银更是无义之财,不论少侠受何人指点,现今之时是我大甘与犯边流寇之战,少侠还望置身事外。

    若想一战,天下虽大,但找到牧天狼该也是容易的很。”

    樊飞鸿脸色数变,拱手一礼,返身没入黑夜之中,或许是心藏悲愤,遇到流寇敌兵,出手狠辣绝情,连斩数人,怅然离去。

    翟廖语悠然一叹,还不等出言,只听冷冰寒声说道:“他是我的。”

    翟廖语一怔,苦笑无语。

    樊飞鸿刚离去,丰禾谷中异变突起,两侧群峰夜鸟惊飞。

    尚不等流寇辨明虚实,箭雨如织,似如毒蛇一般,但凡火光亮处便有弓箭落下,惨叫呼痛声此起彼伏,流寇兵将乱作一团,仓促应战却又难辨东西南北,不知敌踪。

    箭雨歇,山林动,惊雷纠声闷响,一将状若天神,手持一杆丈二铁棍,大步流星向着谷中流寇奔行而去,身后紧随逾千将士。

    此大将掌中铁棍横扫,无人能当其锋,摧枯拉朽一般将流寇大军从中断开,长棍开合,手下无一招之将,正是牧天狼武塔。

    武塔显出踪迹,付秀书依旧踪影全无,不过山林之中弓箭似如觅巢而归的青蜂,连绵不绝,准头毒辣比起流寇大军不可同日而语。

    山谷之中流寇仓皇无措,不知伏兵在什么地方,一时之间俱有头晕目眩之感,草木皆兵,顾此失彼,难成兵阵阻敌。

    武塔见机,急率步兵营将士聚而不散,将流寇诸部分割开来,迫向靠近山峰的一侧。射声营将士应势成事,肆意射杀流寇兵将。

    连番厮杀,流寇尽都胆寒,无复白日里的剽悍意气。

    山谷上下阴风阵阵,似乎一草一木皆有杀机,树下石后皆有伏兵暗藏,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终日。

    中军骑将士没有停歇片刻,呼应步兵营与射声营袍泽弟兄,沈向东与李落并肩而行,掌中长枪上下翻舞,灵动万分。

    沈向东见流寇诸部乱象已成,摇头说道:“怎还不熄了火把。”

    李落轻声回道:“这些流寇不善车马步兵之战,进退之时多少有些慌乱,长于舟师,以几之短,攻我之长,难免有些不足,不过若到海上,强弱之势便即覆转,只怕更胜眼下之境。”

    沈向东点了点头,赞许一笑,岔言笑道:“听闻将军自创枪法,若有闲暇,老夫想和将军切磋一二。”

    李落展颜一笑道:“好,若有空闲还请先生不惜赐教。”

    “大将军,敌军败象已成,不足为患,请大将军与沈先生稍事歇息,待我等肃清谷中流寇。”倪青来到李落身侧,沉声说道。

    李落淡然摇了摇头,和声说道:“兵戈未罢,同袍将士亦是剑未归鞘,还是荡尽谷中流寇之后再歇息吧。”

    倪青沉声应是,率部冲杀过去。

    流寇勉强撑持了半个时辰终见不支,兵阵溃散,不成章法。

    流寇众将只恨武塔神力过人,铁棍纵横,招式虽极是简单,但莫论兵将多少,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其半步。

    铁棍收放自如,不以招式精奇求胜,只是一力降十会,却无人能阻其分毫。

    战事过半,竟是武塔追在流寇身后,所处周身三丈之内流寇兵将空空如也,悉数避开。

    莫说是流寇敌将,便是牧天狼诸将瞧在眼中亦是咋舌不已。

    武塔往日里甚是憨厚,沉默寡言,看似有些愚钝呆滞。

    当日立步兵一营,李落力排众议,举荐武塔为步兵营副将一职。

    如今看来,确是有几分大巧若拙的意味,无怪勇冠三军的呼察靖亦要让武塔三分。

    战事已见尾声,流寇负隅顽抗之辈寥寥无几,余下漏网之鱼慌不择路,四散而逃。

    武塔与付秀书上前与李落相见,付秀书沉声回命道:“大将军,末将二人来迟,望将军罪责。”

    “付将军,武将军,你们辛苦了,无须请罪,是我等来迟了。”

    “嗯,是来的迟了。”武塔闷声应道。

    付秀书轻咳一声,瞪了武塔一眼。

    李落诸将莞尔一笑,付秀书急忙接言道:“大将军,流寇四散而逃,末将已命营中将士觅迹追杀,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李落微一沉吟,和声说道:“命将士追出谷外里许之地,若有漏网之鱼也就由他们去吧,此番丰禾谷一战我军以少胜多,多少有些运气,不必再行险一搏。

    今日之后,东炎初阳两州定有恶战,牧天狼连日行军也需修整,越骑营不在左近,养精蓄锐方为上策。”

    “末将遵令。”付秀书沉声领命,转身前往各营传令。

    沈向东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次丰禾谷大胜,但还不曾伤及流寇筋骨,三月之期委实有些强人所难。”

    李落展颜应道:“莫论朝廷是有心或是无意,总归是想牧天狼成就难为之事,不必拘泥三月之期,依计行事就好。”

    “如此一来,朝中该有人兴风作浪了。”

    李落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沈向东接道:“将军以为流寇犯边,大甘之中是谁在背后出谋划策?”

    “此刻尚无头绪,难做定论。”

    “宋家如何?”

    李落神情颇是难辨,缓缓说道:“流寇犯边之事眼下还不好说与宋家有无关系。”

    沈向东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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