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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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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海岩接过名单一看,是市委推荐省级先进的名单,名单上一个熟悉的名字像针一样刺向他的眼睛:牛昕。
  牛昕这次被推荐的称号是省级优秀党务工作者。
  “你们对牛主任了解吗?”程海岩问。
  王鹏志看了身边的阎处长一眼说:“处里专门去考核了。阎处长,你把考核情况向程书记汇报一下。”
  带着厚厚眼镜,一身书卷气的阎处长有些拘谨,稀疏的头发如同盐碱地上缺乏养分的小草,细软而蓬松。他从包里拿出一沓材料,开始介绍牛昕的情况。材料中的牛昕的确很感人,让人联想到许多媒体宣传的典型名人。如果程海岩不了解牛昕,单凭这个材料,给牛昕一个国家级的称号也不为过。材料列举了牛昕处理贿赂问题的事情,说牛昕用人贿赂他的钱,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建了一所希望小学。他感到蹊跷,专案组怎么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呢?
  阎处长介绍完了,王鹏志解释道:“省里催得急,这才周末打扰各位领导。”
  客厅墙壁上的挂钟,突然在这个时候推开一扇小窗。一只小鸟探出来,很响亮地叫了三声。王鹏志下意识地看看腕上的手表。
  程海岩看了看圈阅的常委。十一名常委已有七个圈阅过了。圈阅过就是表示同意,也就是说这份推荐名单从理论上讲,已经可以通过了。

鼓掌 第一章(5)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把报告摊在茶几上,正要起身拿笔,身旁的王鹏志把笔递了过来。他接过笔,很规整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他签名一向都集中精力,从不龙飞凤舞地显示潇洒,尽管他的书法很有功底。就在王鹏志微笑着伸手要接过名单时,他又用笔在牛昕的名字上重重地划了个圆圈,一个箭头把这个牛昕拉了出去。然后,把名单递给了王鹏志。
  王鹏志接过名单看了好一会儿,不解地问:“程书记,这……”
  “噢,”程海岩轻描淡写地说,“牛昕同志有个信访件正在核实。所以,我认为这个时候推荐不太合适。”
  王鹏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声问:“问题严重吗?”
  程海岩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王鹏志很不自然,赶紧补充说:“牛昕同志是我们在工交系统培养多年的一个典型。这次,他要是不上,名额恐怕要瞎了,我们没有准备第二人选。”
  程海岩不动声色地说:“牛昕的问题,需要进一步调查。”
  送走了客人,他又看了一会儿书。上大学时,他就对马尔克斯感兴趣,尤其是这本《百年孤独》,书中马孔多人对吉普赛人的磁铁和冰块的描述让他浮想联翩。他煮了一碗面,打发了周末的晚餐,然后出门散步。
  浑江市的秋夜是小商小贩的天下。程海岩所在的小区,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小区的门口还是商贩云集。卖瓜果小商品的且不说,紧贴着栅栏的区域竟然被几个狗肉贩子给占领了。这几个卖狗肉的穿着不伦不类,个个贼目鼠眼。程海岩总怀疑他们是混混。听小吴说,浑江市有个偷狗团伙,专门到乡下偷农民的狗,杀了卖狗肉。程海岩让城管的人过问过,是不是不要在小区门口卖狗肉。负责城管的人调查一番后告诉他,这狗肉摊还真不好管,韩主席是这肉摊的主顾。
  程海岩不好再说什么。城管所说的韩主席,是市政协刚刚退下来的韩维田,他中学时的政治老师。韩主席喜食狗肉喝小烧。这是浑江市公开的秘密。每年雪花一飘,韩主席都会兴致勃勃地杀一条狗,招待关系近的市级领导。程海岩和他是师生关系,自然也在邀请之列。程海岩不吃狗肉,碍着老师的面子又不得不来。所以,每次参加这样的聚会,都有一种活受罪的感觉。
  从密集的商贩间挤出去,程海岩来到路灯昏黄的大街上。自从在市医院当牙科医生的妻子去法国进修以来,他习惯了一个人在大街上散步。他发现,早晨散步时总会遇到熟人同僚,而晚上在大街上遇到的都是退休老人。晚上散步不利健康吗?当然不是。他想,大概是在位的同志晚上都有各式各样的应酬,回家太晚,想散步也散不成了,只能选择早晨出来。
  刚走出不远,一辆小车追上来,停在身边。韩主席摇下车窗,对他说:“别走了,上车。”
  韩主席说话干练,几乎没有半个废字,口吻不容商量。“给你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我猜你是出来散步了。”
  程海岩上了车,问:“这是去哪儿呀?”
  韩主席笑眯眯地说:“品尝普洱茶。”
  程海岩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他最怕韩主席拉他去吃狗肉喝烧酒。韩主席酒量大,且喜豪饮,倒在他杯下的市内外领导不计其数。程海岩曾开玩笑说,韩老师教了他许多知识,就是没教他喝酒的本事。
  韩主席把他拉到西山下一个叫做国际写作中心的山庄别墅。别墅不大,十分有味道。青一色的歇山式木刻楞建筑,勾檐连脊,曲廊弯榭,置身其中,恍若坐享阿房宫一般。建筑四周栽植了大片雪松,墨绿色厚密的枝叶遮住了别墅的窗户,给古朴的建筑添加了几分神秘。

鼓掌 第一章(6)
胖乎乎的财政局长朱雨祥已经站在别墅门口。他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更加给人圆而粗的感觉。好像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鼓胀的脸上有着条条潮红,看上去像个朴实的南瓜。他握住程海岩的手说:“我请领导喝茶不喝酒,程书记是不是该表扬我?”
  程海岩没想到朱雨祥会在这里。朱雨祥这么一说,他也跟着开了句玩笑:“朱局长,有的茶可是比酒贵呀。”
  “你说对了,程书记。今天请两位领导来,就是淘了点好普洱。好茶会好友嘛。”
  韩主席显然觉得朱雨祥这话有点过头,有拉高自己的嫌疑――下级怎么能对上级套朋友呢?便在一旁道:“有话进去说吧。”
  朱雨祥领着两人来到一间日式包房。一个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正跪在榻榻米上候着。茶几上玻璃煮水壶、宜兴紫砂提梁壶、三盏骨瓷盖碗杯和一个土陶公道杯,很讲究地摆放着。程海岩看到,一个银质的盘子上,搁了一块槽子糕般大小的普洱茶和一把古币形的不锈钢茶刀。想必这就是朱雨祥的那块普洱茶了。他环视房间四壁,古典风格的装修很有品位,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国画,给房间点缀出几许深邃。难怪要起名为国际写作中心了。来到这么个世外桃源,不会写文章的也能冒出点酸水,程海岩想道。
  韩主席说:“老朱呀,我天天喝普洱。你说说,你这茶比我的七子饼好在什么地方,值得我们跑这么远的路?”
  朱雨祥诡秘地一笑,道:“今天请两位喝的不是茶,是古董。”
  他把银盘端过来,指着那块槽子糕状的普洱茶饼说:“这是极品茶膏,清廷的贡品,距今有一百多年了。”
  程海岩仔细看了看。这茶膏其貌不扬,一块并不好看的炭状物,绿黑色,表面尽是细小的蜂窝孔,估计重不过二两。
  韩主席轻轻嗅了嗅,道:“把古董喝了,岂不可惜?”
  “再好的茶也是给人喝的。两位领导能赏光,这茶膏我还敢留吗?”
  茶小姐开始操作。她动作娴熟,从温壶涤具、切茶投茶、润茶冲茶,分茶到杯,每一环都有条不紊,文雅娴静。
  三个人端起茶杯。程海岩品了第一口茶。茶味很厚,舌尖有一种涩涩的感觉。
  “不错!”韩主席盯着那杯赭色的茶汤说,“不愧是越陈越有滋味啊。你说呢,海岩?”
  程海岩放下茶杯,眼睛却不自觉地投到对面的国画上,“我对普洱茶没有研究。不过,从老朱摆的这个阵势看,这茶肯定不一般。从报纸上知道,普洱茶的价格已高得离谱了。这百年的茶膏恐怕是茶中极品了。”
  “不愧是搞纪检监察的,什么也瞒不过程书记的眼睛。这样的茶膏现在是有价无市,就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朱雨祥有点洋洋得意。
  “多谢了,朱胖子。有好东西还不忘我这个退休的人。”
  “哪里。韩主席在位时对我的关照,我没齿难忘。善有善报,喝点茶还不是应该的吗?”朱雨祥很会说话。
  “是呀!我在位时尽管脾气不好,但都是对事不对人。对干部我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看程海岩一直眼不离对面的国画,韩主席也草草地睃了一眼。接着,他问朱雨祥:“那是谁的画?”
  朱雨祥头也没转,很自豪地说:“又是古董,清朝的《秋夜读书图》。”
  “清朝?”韩主席笑了笑,“怕是赝品吧?清朝的画会挂在这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鼓掌 第一章(7)
朱雨祥说:“鉴定过的,肯定是真迹。”
  程海岩收回目光,骨瓷茶杯上那个耳朵般的把柄,像个大大的问号在提醒他。他捏住这问号,端起杯,把杯子置于鼻下仔细地闻了闻,放下,又抬头欣赏起对面的《秋夜读书图》。
  程海岩总觉得,这《秋夜读书图》在哪儿见过,画中那棵焦墨老树有点似曾相识,可又一时想不起来。画轴已经很旧了,装裱的锦缎都飞了毛边。画用玻璃镜框罩着,给人一种很珍贵的感觉。
  “那画的是棵什么树呢?”程海岩问韩主席。
  韩主席凑过脸去看了看,摇摇头,道:“说不好,乍看像楸子,再看又像柿子树。”
  “对了,说到柿子树,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韩主席突然来了兴致,说,“去年冬天,我到韩国的时候,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
  程海岩和朱雨祥都放下茶杯。韩主席的故事他们不能不洗耳恭听。
  “在一个农庄,我们发现,柿子树上有些柿子还没摘呢。那柿子红红的,挂在光秃秃的枝头上,成了农庄的一道风景。有人问导游,这么好的柿子为什么不摘?这样留在树上不是可惜了吗?导游的回答让所有人沉默了。原来,柿子是果农留给喜鹊吃的。导游给大家讲了事情的原由。过去,柿子林中生活着许多喜鹊。一年秋天,柿子丰收,果农们采净了所有柿子。恰巧那年冬天雪非常大,栖息的喜鹊寻不到食物,都饿死了。结果,第二年,柿子林遭受了罕见的虫灾,果农损失惨重。于是,果农们又引进喜鹊。每年秋收后,都要在树上留一些柿子给喜鹊作过冬的食物。柿子林才又恢复了元气。”
  “看来,人们不能竭泽而鱼。这和我们涵养税源是一个道理。”朱雨祥很有感慨。
  程海岩点点头:“大自然是有机的整体,相克相生。”
  “有道理。”韩主席端起茶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就说这普洱茶膏吧。一百年前生产的时候,可能一斤也就几两纹银。但买的人没把它都喝光,留了一些压箱底。这一压,贡献就大了。不值钱的茶饼成了价值连城的古董。我们今天能品尝到这么好的普洱茶,难道不该感谢当年杯下留茶的人吗?柿子喂喜鹊的故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不能做到极致,给别人留有余地,也就是给自己留下了一片天地。”
  程海岩一边听韩主席讲话,一边又把目光投到对面的古画上。他怎么看这《秋夜读书图》都有些矛盾。画面上的大树枝桠交错,却难见到树叶。画的名字是秋夜,可从画面上看到的树又像冬天。清代的乡间,冬天才糊窗纸。大冬天开着窗户读书?在树叶落尽的深秋,如果读书人开着窗子读书,脑子就要读出毛病了。
  茶小姐又续了一次茶,然后向大家建议,说这里有免费弹奏琵琶的,是否想听?
  朱雨祥和程海岩把目光都投向了韩主席。韩主席笑了笑,说:“我不是白居易,作不了《琵琶行》。海岩知道,我在学校是教政治的。弹琵琶这样雅致的事,还是海岩能欣赏。”
  程海岩见韩主席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也别光喝茶,就听一曲琵琶吧。反正是免费的,增加不了朱局长的成本。”
  朱雨祥说:“哪里哪里,我能买得起马,就能备得起鞍。我一块普洱茶,听一个月琵琶用不了……”
  韩主席打断他的话道:“别吹牛了,快让小姐去请人弹琵琶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鼓掌 第一章(8)
茶小姐起身出去,领来一个个子高挑、挽着长发的姑娘。姑娘身穿绛紫色旗袍,怀抱一把琵琶,表情严肃,不颦不笑,雅致地向大家颌首之后,欠身坐在靠近古画的一把木椅上。
  茶小姐把曲目单递给朱雨祥。朱雨祥瞪了小姐一眼,说:“真不知大小!领导在这里哪能轮到我点曲?”说完,双手把曲目单递给了韩主席。
  韩主席接过单子,翻了两下,又递给程海岩,“还是你来吧!我对古乐知之甚少,就知道有个《高山流水》。还是古琴曲,琵琶不能弹。”
  程海岩接过单子,看也没看,说:“弹一曲《十面埋伏》吧。”
  程海岩喜欢听音乐,国内外名曲的CD收藏了不少。这么近距离地听《十面埋伏》还是第一次。琵琶小姐的弹奏技艺很娴熟,在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五个环节上,把握得恰到好处。程海岩和韩主席都被她的弹奏吸引了,忘了喝那名贵的普洱。当乐曲进行到第二部分时,程海岩感到心率有了变化。从埋伏的低潮开始,经过鸡鸣山小战的铺垫,在九里山大战上,演奏步入高潮。小姐的弹奏如同笑傲江湖中的东方不败,把怀中的琵琶拨得死去活来。程海岩很惊诧,这么个文静的女孩子,能把琵琶弹得如此铿锵,简直就是胸中百万神兵的穆桂英了。
  当演奏进行到项王败阵、乌江自刎的时候,程海岩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他闭上眼睛,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惆怅和伤感之中。恍惚间,他想到了泪沾青衫的白居易,想到了白居易笔下黄芦苦竹、鸥鸦嘈杂的湓江。音乐停止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感到两颊点点凉意,轻轻一拭,竟是难得一见的眼泪。
  好在韩主席和朱雨祥不曾发现。倒是琵琶小姐似乎觉出来了,欠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古代的《十面埋伏》好像不是这么结束的吧?”程海岩问。
  一直没说话的琵琶小姐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好像还应该有众军奏凯、诸将争功和得胜回营三段。”程海岩说。
  “如果您想听,我可以把它弹完。”琵琶小姐眼睛亮亮地望着他说。她的普通话听起来绵绵的,像是吴侬软语,如同带着羽毛一样。
  程海岩看看表,摆了摆手,“太晚了!还是改日再听吧!”
  离开山庄别墅时,朱雨祥递过两张健身卡,说:“领导要注意健康问题,累了就到这里来打打球,游游泳,放松一下。”
  韩主席接过健身卡,很严肃地问:“这里没有不健康的东西吧?”
  朱雨祥道:“这是作家办的会所,雅着呢!黄赌毒那一套跟这里不搭界。”
  “要是这样,我和程书记就笑纳了。”韩主席没等程海岩说话,便做出了决定。
  这是一张很精致的金卡,VIP字样耀眼夺目。卡上只是标了些免费运动的项目。程海岩没说什么,随手放到了衬衣兜里。财政局长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不来消费就是了。这个时候要是拒收,等于当众扒了韩主席的裤子。
  回来的路上,韩主席提到了浑江市上下都十分关注的事情。换届在即,现任市长要退,能接替的人选范围很小。程海岩也是人选之一,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程海岩笑了笑,道:“那是组织上的事,自己怎么去把握?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道理是这样。可是,现在选择干部越来越重视民意了。人心向背是个很重要的前提条件。纪委书记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具体案件中,处理标准上你低一点,在干部中你威信就会高一些。俗话说,宽以得众嘛!宽严相济,以宽为主。” 。 想看书来

鼓掌 第一章(9)
程海岩点点头,说:“宽严相济本来就是纪委工作的一条原则。”
  韩主席拍了拍他的膝盖,道:“你是我学生中发展最好的一个。我对你抱很大希望。”
  “我会努力的。”程海岩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一盏盏路灯迅速向后退去。他突然很想听琵琶小姐没有弹完的那三段曲子。对于《十面埋伏》,为什么要处理成如此悲壮的结局呢?
  接到苏梅的电话,程海岩还没起床。妻子去法国进修后,他就有了周日睡懒觉的习惯。周六上午要游泳,不能恋床。到了周日,他索性关掉手机,睡个死去活来。昨夜喝了太多的茶,直到凌晨,他还没有睡意。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幅《秋夜读书图》。实在睡不着,就给妻子挂了个电话。
  中国的夜半时分,欧洲的日头正毒着呢。妻子接到电话,声音有些变调,说奇怪了,今天一个脸上有疤的法国商人到她进修的大学来找她,说国内的一个朋友托他送些生活费来。老天爷,一出手就是三万欧元!我说不要。他放下钱就走,连个名字都没留。程海岩一听,知道这钱是无法退了,便告诉她说,这来路不明的钱,一分也不要花。妻子说,我知道不能花,可这么多钱放我这里,我天天担惊受怕呀。程海岩想了想,那你就存到信用卡上吧,我在国内做好登记。妻子几乎要哭了,说你在国内当包公,我在国外快要当人质了。程海岩心里不禁有点酸,就安慰了妻子几句,说有我这个黑脸包公,谁敢动你一根指头?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没有底。这钱是谁送的呢?
  苏梅的声音一改电视里主持新闻节目的正统,纯而又纯的京腔像一股清泉,从耳鼓一直流进心里,让他惬意爽朗。她提醒程海岩,不要忘了晚上约定的事,地点是她法国同学的别墅,洞庭街5号。苏梅最后还说,她的同学法国鹅肝做得特棒。放下电话,他昏沉沉的头有点清醒,洞庭街5号?那不是外商居住区吗?吃饭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又一想,苏梅的安排大概是考虑了他的身份。试想,去哪一家饭店,他和苏梅的晚宴会不被人知?
  起床后,他给李子和打了个电话,让他在案件检查室的账上记上这么一笔:法国,陌生人强行留下三万欧元。原因不明,做交公处理。李子和说,这钱是不是牛昕送的?这小子够厉害,把网都织到国外去了。现在还不能肯定是牛昕。他说,这事不好查,先登记上吧。注意保密就是了。
  洞庭街是一条临山的僻静街道,远离闹市。街两旁都是矮层别墅。居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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