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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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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车里。

  小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和食品。

  花小朵的大眼睛里透出惊喜和急切。

  杨松递给花小朵一个袖珍肉包子,花小朵全塞进了嘴里,有些哽噎。

  王小兰责怪地:“吃慢点!这孩子,吃也没个吃相!”

  杨松大度地:“小孩子嘛!吃饭的时候,别训斥小孩!来,吃,再吃!”说罢,又递给花小朵一个肉包子。

  王小兰不好意思地:“杨经理,让你破费了。多谢,多谢!”

  杨松指着覃文锋,说:“别谢我,咱们两个一起谢他。”

  覃文锋摸头不知脑:“谢我?!”

  杨松笑吟吟地说:“还记得你帮我打的那场官司吗?”

  覃文锋:“记得啊,怎么不记得?!结果怎么样?”

  杨松得意洋洋:“终审判决书下达了,马峰输了!彻底地输了!从我帐上强行划走的35万,退还了30万。诉讼费全部由马峰出。”

  覃文锋也高兴地说:“好哇!马峰那家伙一败涂地,你是大获全胜啊!”

  杨松:“还不是多亏了你吗?不是你帮我出庭,打这场官司,我哪扳得回来呀?!你帮我挽回了几十万的损失,几十万哪!”

  王小兰问:“哎,初审都判了,帐都划走了,你是怎么扳过来的呀?”

  覃文锋嘿嘿一笑:“我也就是找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的一条司法解释,然后据理力争。”

  王小兰又问:“哪条司法解释?”

  覃文锋:“就是说,诉讼双方对于合同证据的理解有分歧的时候,人民法院要采信不利于起草方的解释。幸亏那一行字,是马峰自己写的;要是他口述,你动笔,那就糟了!”

  杨松:“哎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打欠条什么的,可得多留个心眼!对了,我许过愿的,‘官司打赢了,一定重谢。’现在官司果然打赢了,该是我姚某人兑现的时候了……”说着,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牛皮公文包,掏出5迭百元大钞,塞进覃文锋的怀里,“这5万块钱,是你的辛劳费。”

  “5万?!”覃文锋惊呼,转而推辞道,“不行,不行!太多了,我反而不敢收了。”

  杨松急了:“哎呀!你就别推辞了。我杨松放的屁不能缩回去,吐的痰不能舔起来。这钱啊,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挽回30万损失,付给你5万辛劳费,不算多嘛!再说了,真要输了官司,丢了面子,我杨松还怎么在商场上混啊?这面子,该值多少钱?你们不知道,可我心里有数!”

  覃文锋看看王小兰,心里另有了打算,说:“那……那我就愧领了。”

  深夜。火车软卧车厢里。

  花小朵睡着了,睡梦里还露出甜美的微笑。

  杨松迷迷糊糊正要入睡。

  覃文锋从上铺爬下来,推揉着王小兰:“小兰,小兰,快醒醒……”

  王小兰睁开眼睛:“我没睡着。有啥事?”

  覃文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王小兰诧异地:“下车?!还远着呢!你睡迷糊了吧?”

  覃文锋:“不迷糊!这车咱们不坐了,到了站就下车,调个头转车去省城……”

  王小兰不解地:“回省城去?为什么?”

  覃文锋:“看病呀!当初,指望你大姐的钱,落了空,咱们没法子,才打道回府。现在咱们有钱了,赶紧回去治病啊!”

  王小兰板起脸:“别‘咱们’‘咱们’的乱说,叫杨经理听见,笑话!”

  杨松假装打起了鼾。

  覃文锋听见杨松的鼾声,笑笑说:“没事,他早就见周公去了。”

  王小兰:“有钱也是你的钱……”

  “我的钱,也就是你的钱。”覃文锋把几叠钞票全塞给王小兰。

  王小兰也不推辞:“真这么说?那好,我全收下了。——替你保管着。你呀,平时大手大脚搞惯了,存不下钱来。这钱,可别随便糟蹋了,留着娶媳妇……”

  覃文锋附在王小兰耳边说:“天上的嫦娥,人间的貂禅,我谁都不想娶,就想娶你……”

  这话反倒让王小兰流下了眼泪,不悦地说:“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说这话?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不是不是……”覃文锋连连否认。

  王小兰佯装恼怒:“以后,不许胡说!”

  “不说,不说。”覃文锋连声答应,“啥都不说了,咱们转头回去治病,动手术……”

  王小兰强忍着肝区的疼痛,说:“医生已经说了,癌症已经广泛转移,错过了手术治疗的最佳时机。咱们何必把这辛苦钱,拿去赞助医院呢?”

  覃文锋问:“那你的意思是?”

  王小兰:“照原计划行事。尽快赶回学校。与其躺在医院里等死,不如把剩下的这点时间交给学生……”

  覃文锋无奈而又钦佩地:“咳!我也拗不过你,就照你的办吧!”他爬到上铺躺下,却怎么也谁不着,瞪大了双眼,看着火车的顶棚。顶棚上由窗外射进的灯光次第闪过,列车的轰鸣声在耳边震响,恰如他此刻的心境:心潮澎湃、倒海翻江!

  白天。县医院。化验处。

  罗花把一张验血单递进一个小窗口,一个年轻的护士伸出头来看了看,冷冷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不行不行!”验血单被扔了出来。

  罗花失望地:“喂!血还没验呢,你凭什么说不行?!”

  护士也提高了嗓门:“还用得着验吗?我说不行,就不行!”

  罗花:“你什么态度?”

  护士:“我就这态度!”

  田世昌拎着黑包,由此经过,听见有人吵架,便朝这里张望了一眼,没想到,吵架的人会是罗花。忙走拢去问道:“罗……亚男她妈,咋回事啊?火气这么大?”

  罗花:“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来……验血,她还没给验呢,就一口一个‘不行不行’。她……她把咱们穷人的最后一条道,都给赌死了呀!”

  田世昌伸进头去,问:“护士同志。是咋回事啊?”

  见罗花说得痛哭流涕,护士的态度也不再生硬,她解释道:“啊,是这样的。她呀,接连到这里来卖过几次血,今天又来了。像这样,身体会抽垮的,再说,血液的质量也不能保证啊!我说不行,她就冲我发火,跟我吵……”

  田世昌关切而又责怪地:“你经常来卖血?!”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罗花回避着田世昌的目光,泪珠扑簌而下,“今天……我也是逼急了呀!张老师为了救我们家亚男,自己走进老虎洞里去喂老虎。得赶紧凑钱,去把她赎回来!别说是血,就是要命,我也给!”

  田世昌一伸胳膊:“你歇着,我来!”

  “哎哟,那可使不得!”罗花急忙阻止,“女人的血贱,抽了还能再长;大老爷们的血金贵,抽一点就少一点……”

  田世昌笑笑:“你这是哪来的奇谈怪论哪?!护士同志,抽我的血,行吗?”

  护士:“行啊!欢迎啊!血库里正愁没血呢!你赶紧找医生开化验单去!”

  火车站广场。

  杨松、覃文锋、王小兰、花小朵带着大包、小件,走出火车站。

  一位男青年走上前来,必恭必敬地说:“杨总,您辛苦了。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杨松在下属面前,不由自主地摆起了派头。他指着男青年向覃文锋等人介绍:“我的司机。” 转而问道,“开车来了没有?”

  司机谦恭地:“当然。专程来接您去公司,车在那边……”

  杨松:“今天我打的回公司。派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上一趟十八盘,送他们三位回乡。”

  覃文锋和王小兰均感到意外,连声推辞:“不用,不用了,我们去坐长途汽车……”

  “哎呀,你们就别推辞了!给我杨松一个报恩的机会,好不好?”见司机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便声色俱厉地叮嘱道,“他们是我的同乡,又是我的恩人。一路上小心点。他们说你半个不字,这车你就别想再开了。知道吗?”

  司机连忙应答:“知道,知道。杨总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嘛!”

  杨松满意地:“知道就好。哎呀!通过这次打官司呀,我才知道,‘尊师重教’,的确有必要!”

  司机赶紧接过覃文锋手中的行李:“包包给我,您们请跟我来吧!”

  杨松朝覃文锋、王小兰挥挥手:“二位,公司有急事,我就不送了。”

  覃文锋:“不送不送。谢谢谢谢。”

  县医院。化验室。

  田世昌坐在走廊上,将胳膊伸进小窗。

  他有节奏地握拳、松开,血液缓缓地流进了盛血的塑料袋。

  罗花守在旁边,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哟!又让你为我……”

  田世昌额头上冷汗淋漓。

  “你!你怎么了?!”罗花赶紧掏出手帕,却又不敢贸然帮他擦汗。

  “我……我胸口难……难受。”田世昌脸色苍白,突然昏厥。

  “世昌,世昌!田校长!老田……”见田世昌毫无反应,罗花惊恐地大叫,“护士,护士!快来人呀!他不行了……”

  脱岗的护士听见叫喊,匆匆跑来。

  课间十分钟。十八盘小学。

  下课铃响了。张念念:“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同学们再见!”

  学生齐声回答:“老师再见!”

  教室的窗户全都没有玻璃,北风呼呼地刮进来,学生们一直蜷缩成一团。好不容易盼到下课了,学生们奔出教室去晒太阳,张念念掏出手帕,擦清鼻涕。一叠纸带出来,掉在讲台旁边。

  张念念夹着课本,走出教室。一个小女孩追在后面喊:“张老师,您的东西掉了!”张念念接过一看,竟然是许家明在吉普车上交给她的信。她庆幸失而复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看信。

  是一封长长的情书。滚烫的话语,看得她面赤耳热。

  许家明的话外音:“念念:你的美丽,融化了我心头的坚冰;你的善良,激发起我对爱情的憧憬;你的文静,打碎了我情海的宁静。念念,请原谅我大胆而又冒昧地给你写信。你是否知道?自从和你失去了联系,我就开始经受情感的煎熬。打那时我就知道,此生此世,我唯有和你在一起,才有幸福可言。念念,让我一生一世陪伴你,当风雨袭来,我要做一把伞;当冰雪盖地,我要做一盆火;当烈日炙烤,你拿我当一眼泉;当长夜漫漫,你拿我当一盏灯吧 !……”

  县医院。急救室。

  病床上闭目躺着田世昌,手腕上插着针头,输液瓶就挂在床边。

  罗花守候在床前,急得手足无措。

  田世昌苏醒过来,睁开眼睛:“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罗花:“医院。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田世昌忆起当时情景:“啊!想起来了。突然之间,我感到胸闷气短、两眼一黑。‘完了!我要死了!我不能死啊!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呢!’想说,说不出话,想叫,叫不出声。没想到,去奈何桥上打了一个转,我又回来了!”

  罗花擦着喜悦的泪水:“你呀!还笑!”

  田世昌随手拔掉手腕上的输液针头。

  匆匆走来的护士看见了,责怪道:“喂喂,你怎么把针头给拔了?!”

  田世昌笑笑:“我好了。知道这玩意贵,滴一滴,一盒粉笔就没了;滴个三五滴呀,备课本哪,红墨水呀,全都滴进我的血管里去了。它那里滴水,我心里滴血呀!能省就省点吧!小同志,算算帐,我们该回去了。”

  护士:“您再躺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护士一阵风似的走了。

  田世昌叮嘱道:“卖血的事,千万保密。别对人说。”

  罗花点头:“嗯,知道。你咋恰好跑到医院来呢?替我遭这份罪!”

  田世昌:“咳!你是不知道哇!张念念被你家女婿抬走了,我心里火急火燎的,赶到乡里去找马主任汇报,说是马主任到县里开会来了。我马不停蹄又赶到县里来。汇报完了,乘领导正在研究办法的当口,我上医院来,给凤姣开点治甲亢的药,正好就碰上你了……”

  护士:“我们主任说了,您卖血的钱,和我们抢救的钱,正好两抵了。两不找。您可以走了。”

  田世昌苦笑着:“两不找?那……我的血不是白卖了?”

  罗花劝说:“咳!蚀财免灾,能保住条命啊,就该去菩萨面前烧高香了!”

  田世昌:“救人,急等着要钱啊!咳!那张念念现在还不知怎么样?急死人哪!”

  罗花劝道:“可千万别把你再急出什么毛病来……”

  “咳,走吧!”田世昌全身乏力,步履踉跄,两只脚仿佛踩在棉花上,罗花赶紧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

  黄昏。山道上。

  黄亚男和田巧玲轮流背着黄亚军、拿着他用来行走的小板凳和书包。

  张念念心情愉快,哼着歌曲,步履轻快。看见黄家姐弟和田巧玲,她加快步伐赶了上去。

  张念念:“来!黄亚军,我来背你!”

  黄亚男和田巧玲不让。黄亚军也不肯:“不要!您是女的,我不要您背!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

  张念念笑道:“哟!小小年纪,还分男女界限哪?你姐姐和巧玲不也是女的吗?王老师不也是女的吗?”

  黄亚军满脸通红:“她们这些女的,跟您不同……”

  “哈哈!有啥不同啊!来吧!”张念念不由分说,把黄亚军背在背上。

  黄亚军拘束地:“张老师,我……身上脏,有气味。我怕……熏着你。”

  张念念明白了:“啊!看我是城里人,讲卫生,怕我嫌弃你是不是?”

  黄亚军使劲点头。

  “放心吧,不会的。”张念念边走边说,“知道身上有怪味,就勤洗衣服勤洗澡哇!从小就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

  黄亚军:“我……洗凉水怕冷,洗热水吧,姐姐拾柴不容易……”

  张念念夸奖道:“嗯,小亚军真懂事!”

  黄亚军忽然说:“张老师,王老师的病,是不是累出来的?是不是天天背我给累出来的?您说,您说呀!”

  张念念不好回答:“呃……病和累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没有直接的必然的关系……”

  “我怕把您也累出病来……”黄亚军声音哽咽:“张老师,明天,明天我再不来上课了。连带老师和同学们受累,我心里难受。”

  张念念扭头劝慰:“哎哎,小男子汉,怎么哭鼻子了?!黄亚军,记得少先队大队部的倡议书,是怎么写的?”

  黄亚军背书似的:“记得。‘不让一个小伙伴辍学,不让一个红领巾掉队。’”

  张念念故意给他“上纲上线”:“记得就好!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要是不来上课,少先队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会影响我们全校的荣誉呀!听见没有?张老师呀,看过一篇文章,说是每天负重跑步三公里以上,就能够减肥。你呀,别不好意思了,就当你每天是在帮张老师练减肥操,好不好?”

  黄亚军伏在张念念的背上,呜呜地哭出声来。

  来到一座窄窄的小石桥跟前,桥下流水哗哗,桥面结着薄冰。

  黄亚男和田巧玲争先恐后:“张老师,您背了老半天了。让我来背吧!”

  张念念:“还行。过了桥再换。”

  张念念背着黄亚军走上小石桥,身躯摇晃,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摔下桥去!

  “啊——!”黄亚男和田巧玲同时惊呼,不顾一切地冲进河里,搀扶起张念念、背起黄亚军。幸亏桥不高、水不深,人无大碍。

  “怎么样?张老师,伤着没有?伤着没有?”黄亚男问。

  张念念活动活动胳膊、腿:“还好,还好。亚军,你呢?”

  黄亚军流着眼泪:“我……没事。”

  张念念看着黄亚军:“怎么哭了?摔疼了吧?对不起……”

  黄亚军懂事地:“是我对不起您……”

  张念念看见四人都是水淋淋地,笑着说:“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回家换衣服去吧!千万别感冒了!”

  黄亚男背着黄亚军,说:“张老师,您快回去换衣服吧!我把弟弟背回家。”

  “能行?”张念念问。

  “能行!还有我呢!”田巧玲补充一句。

  “呵嘁!”张念念打了个喷嚏,不再坚持。

  王小兰家门前。

  许家明坐在王小兰家门前的台阶上。

  张念念浑身湿漉漉地跑来,又冷又狼狈。

  许家明起身相迎:“张老师……”

  张念念意外地:“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家明:“我等你好半天了。打听到你住在这里,就想来……混餐饭吃。”

  “进来吧!”张念念掏钥匙开锁,手有些瑟瑟发抖。

  许家明这才注意到,张念念下半截身子全是湿的,忙问:“你身上……怎么了?”

  张念念:“背一个残疾学生回家,过桥的时候,掉到河里去了。我呀,真没用!”

  许家*疼地:“哎哟!赶紧把湿衣服换一换,当心冻出病来!”

  张念念:“那你……在堂屋里坐一会?”

  许家明:“行啊!”

  张念念进自己的卧室换衣服去了。

  许家明打量着王小兰家的陈设和照片。他隔着房门问:“这是王小兰老师一家三口?”

  张念念的声音:“嗯。现在只剩两口了,她丈夫原来也是民办教师,嫌待遇差,去挖煤,偏偏遇上瓦斯爆炸,死在矿井里了。如今,她自己又得了癌症……”

  许家明语气里充满了同情:“这家人,可真够苦的。”

  张念念:“就是啊!你得帮帮她,帮她申诉申诉,讨一个公道……”

  许家明:“你放心吧!过几天我就上县里去开会,一定把这事当头等大事去办。”见张念念半天不出来,他焦急地隔墙问道,“哎,我给你的信……看过没有?”

  卧室里,张念念正脱下透湿的内衣,幸福地一笑,故意问道:“什么信啊?”

  许家明:“哎呀,就是我在吉普车上,交给你的……”

  张念念忍住笑,故意逗趣地:“哎哟!一忙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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