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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债，这辈子还也还不完……”
她苦笑低语，把脸埋在了掌心，急促地喘息起来。
卷一 躲不开的债 第四十章 看好你的女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2…10 14：32：23 本章字数：2808
看到报纸上的报道，黎子阳除了深感失望之外，也不会觉得特别没面子，或者怎样，毕竟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他和黎子辰兄弟不和也是人人皆知的秘密，可陆知遥看到这则新闻，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第二天就杀气腾腾地闯进了星辰国际集团总部。
可叫她气炸的肺的是，黎子辰居然不在，连姜菲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跟我说实话，黎子辰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去找哪个女人鬼混？！”
如果不是气得狠了，依陆知遥的学识修养，是绝对说不出这样没有水平的话来的。
可这黎子辰也太不像话了，昨天才在报纸上大大地露了脸，今天居然还能大模大样地出去，他那张脸到底有多厚？
“呃……”姜菲菲陪着十二分地小心，脸上的笑容也尴尬得无以复加，“陆小姐，你、你可别为难我，副总要去哪里，也不必向我汇报不是。”
别忘了她也是黎子辰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如果陆知遥认真追究起来，她能瞒多久？
陆知遥冷冷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就往外走，“好，那我去找黎总问个明白！”
不管父亲陆尊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受够了黎子辰了，如果他再这样闹下去，丢他自己的脸不要紧，她的脸要往哪里放？
去找黎总？这不成心吗？姜菲菲心里犯着嘀咕，陪着笑脸把陆知遥送走，赶紧给黎子辰打电话。结果打了十几通，传来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早晨空着肚子来上班，黎子阳感觉胃里有点难受，就着开水泡了一杯方便面吃下去，正一边压着胃部一边工作，阎茗荷打进电话来，说陆知遥来了。
“她？”黎子阳眉头一皱，不用问也知道，她一定是为黎子辰来的，“让她进来。”说着话他把吃过面后的杯子放到抽屉里去，挺直背坐着。
门一响，陆知遥快步走了进来，她虽然很气，却依然保持着很优雅的姿态，眼睛直看着黎子阳的脸，“子阳，我看了昨天的报纸，黎子辰真是太不像话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是不是？！”
“这是在公司，请叫我黎总或者黎先生，我不想别人误会，”黎子阳脸容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冷漠的，根本就拿陆知遥当陌生人还不如，“还有子辰是不是有什么改变，那要看陆小姐原先对他有什么期望，不必来问我。”
他太清楚黎子辰跟陆知遥之间的事，为免被黎子辰找借口生事，他一直不想跟陆知遥走得太近。
“你―――”陆知遥脸色一红又一白，身为千金大小姐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污辱！可她对黎子辰越失望，对黎子阳就越期待，居然强忍着没有发脾气，“子阳，我们、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何必这样见外，我、我只是想找你说说心事，子辰他、他这样，我、我真是太失望了，我―――”
“就算你失望，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黎子阳头也不抬，也不请人家坐，自顾自拿过一个文件夹打开，“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去对该说的人说。”
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记耳光，陆知遥的脸瞬间成了铁青色，嘴唇哆嗦着，两行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子阳，你、你忍心这么说？不，不是！那不是我的选择，是我爸爸的选择，你不知道吗，我一直喜欢的是你！”
是，随便拉出一个女人来问，黎子阳和黎子辰她们会选择谁，答案不问也知道，何况是看人眼光一向很准的陆知遥。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事让人无奈，也只能无奈，有很多事，她自己决定不了。
“那又怎么样？”黎子阳终于抬头看她，她在哭，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可怜，他居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够铁石心肠，“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有得就有失，到这个时候你再说喜不喜欢我有意思吗？你们看中的是黎氏的实力和子辰的身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你何必那么矫情。”
这话算是说到家、说到底了，也只有黎子阳能说出这样的狠话来，而且面不改色。看来只有在湛清漪面前，黎子阳才是温柔的、耐心的，别的女人，休想。
“你……”人家这样的话都说了，陆知遥还能说什么？她只能颤抖着站在那里，看着低头工作的黎子阳，越哭越伤心。
她这个样子，如果黎子阳一直不理她，叫她怎么下台。
还好，没过多久，黎子辰一头就闯了进来，“知遥，你果然在这里！”他跑过去就抓住陆知遥的手，生怕她飞了似的。
他才回总部副总裁办公室，姜菲菲就十万火急地告诉他，说陆知遥来了，没找见他就去找黎子阳说话，把他给气得，差占吐血！
他这个未婚妻是不是脑子生锈了，动不动就找别的男人说话，还当不当他这个未婚夫是一盘菜啊？
陆知遥冷冷看了他一眼，狠狠抽出自己的手来，掏出手帕纸把脸擦干净，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现在不想看到黎子辰，很不想！而且就在刚才，她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无论怎么样都要找父亲把话说清楚，把这门婚事退掉！
不然，她简直无法想像，以后跟黎子辰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知遥―――”黎子辰一下被闪到，但没敢追出去，不然也是没面了，转过头来就把窝了一肚子的火发泄到大哥身上去，“黎子阳，你对知遥说什么了，啊？！”
黎子阳不急不徐地起身倒了一杯水，该死的，胃里还是疼得厉害，看来得拿药来吃才行，“我跟她之间，从来没有话好说，倒是你，看好自己的未婚妻，别到时候授人以柄，让星辰国际陪着你丢人现眼。”
如果是在以前，黎子阳绝对不会跟他这样针锋相对，当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可自从上次被他打了耳光之后，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你越对他客气，他就越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
像黎子辰这样的人，就应该挫一挫他的威风，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看他还拽不拽得起来。反正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已经够糟，只要黎子阳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又何必怕他。
“你―――”黎子辰又惊又怒，被这个一向对自己忍让的大哥简直要刮目相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敢跟他争长论短了？“黎子阳，你、你敢这么说我―――”
“话是我说的，我负责，”黎子阳挑着眉毛看着他，半步不让，“你敢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吗？”
“我―――”黎子辰登时哑口无言，想不心虚都难。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敢负责才有鬼。“好，很好，黎子阳，你到底还是露出本来面目来了，是不是？！你就是想夺走我的一切，是不是？！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他骂得唾沫星子乱飞，一脚踢开门走了出去，把门外正准备进来的阎茗荷给吓了一跳，“副、副总―――”
“滚开！”黎子辰大骂着离去，所有员工都噤若寒蝉，彼此心照不宣。
卷一 躲不开的债 第四十一章 给彼此一点空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2…10 14：32：23 本章字数：2458
黎子阳无声冷笑，紧接着胃里一阵抽疼，他疼得脸都有些发白，冷冷问，“什么事？”
“对不起，黎总，外线有位湛小姐一直在等你电话，我是看你刚才在跟副总说话，所以―――”阎茗荷看出来他脸色不对，心里直打鼓，怕无辜挨骂。其实黎子阳什么时候无缘无故骂过她了，她这是拿自己主子跟黎子辰那相混蛋比是不是？
湛清漪？黎子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接进来。”
阎茗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少顷湛清漪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黎总，你上班了吗？”
湛清漪其实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早晨她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原本在椅子上的她到了床上，而原本在床上的黎子阳却不见了，她怕会有什么事，所以打电话来问一声。
“是，你找我有事？”
听到她温婉却不失干练的声音，黎子阳烦躁的情结才稍稍平复了些，说话的语气却还是有些不自然。
没办法，谁要被黎子辰气上一回，想不自然都不行。
“那就好，”湛清漪停了停，好像也心事重重的，“黎总，我想……我说了你别生气，我也没有想反悔，就是觉得我们都应该静一静，想清楚以后的事，你觉得呢？”
说这话时，她其实是揪着一颗心的。一直以来黎子阳都很遵守约定，并没有打扰到她，她又不是不知好歹，难道还一点都感觉不出黎子阳待她的真心吗。
可是这种事真的说不准，她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原本固有的节奏也乱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觉得自己不是原来的自己，这感觉真让她害怕！
所以，她想冷静地、仔细地想清楚一些事，然后再做出决定。
“……好，依你。”黎子阳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答应一声。
“谢谢黎总！”湛清漪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挂了电话。
“是你说的，我都不会拒绝，除非，”黎子阳缓缓扣下电话，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你想要离开我……”
那就没商量，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
既然需要冷静冷静，那就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大家心里都很乱，趁着这个机会理一理这些纷乱的关系也好。
对于湛清漪来说，她更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来把黎子阳赶出自己的生活，如果能就此让他明白她的想法，那就太好了。
转眼到了暑假，清波按原先跟姐姐说的那样，先回了一趟家，回来后就了个建筑工地打工，挣点儿生活费。湛清漪偶尔会去工地看他，叮嘱他几句，有时候姐弟两个也在一起吃吃饭，聊聊以前的事。
宜卓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傲立雪没再见有人给湛清漪送花，好不失望，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湛清漪当然什么都不会说，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傲立鹤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立刻信心百倍，就差没立马向湛清漪真情表白了。
日子就在这如水的平静当中过去，当你早晨起来睁开眼睛时，还在想着今天我需要做什么做什么，再回过身来时，就又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时间就在这不经意间流逝，你别想还好，只要一想，就会忍不住打冷颤，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要做什么都留不住的。
这天，湛清漪才上完庭回宜卓，没喘过气来的功夫，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般来说，会打这个电话的都是客户，她没往多处想，接了起来，“宜卓律师事务所，我是湛清漪，你是哪位？”
“湛姐姐，你在就好了！”年轻而又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口就叫“姐姐”，看来是认识湛清漪，“湛姐姐，不好了，出事了！他―――”
“别急，你慢慢说，”湛清漪的心猛地一沉，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脸色早变了，“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除了清波，她好像没有别的弟弟吧，这个人会是谁？
“哎呀湛姐姐，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林子！”对方看来急得不行，不时有要杂音传过来，估计他是在那边上蹿下跳了。
“林子？”湛清漪怔了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年轻而清秀的脸来，“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清波的同学吧？”她有时候会去工地上看清波，跟这个林子说过几次话，大家不是很熟，再加上林子的声音有些扭曲，她一时没听出来也不奇怪。
“就是我啊，”终于交代清楚身份，林子喘过一口气，喊得更急了，“湛姐姐，我现在在市三院，清波他现在正在抢救，你快点过来！”
抢……救？
抢救什么？
湛清漪脑子里轰轰做响，更是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说……什么？”她前两天才去看过清波，他能吃能睡能干活，身体好得很，需要抢救吗？
“哎呀！”林子这个急呀，偏偏三言两语地又说不清楚，“总之清波现在很不好，湛姐姐你快点来，我要回家拿钱，在市三院，你快点来呀！”然后是通通的声音传来，估计是他玩命一样地跑吧，接着他就挂了电话。
湛清漪下意识地把电话放进口袋，呆呆坐了三秒钟之后，突然一把抓起包包，疯了一样地跑出去。
“清漪，你去哪？！”傲立鹤被她夸张的动作吓了一跳，等问出这句话来，她早跑没了影。
听到动静，程沧海打开办公室门走了出来，看到湛清漪座位上又没了人，先沉下脸来，“怎么了，清漪去了哪里？”
“她去哪里，什么时候跟我们交代过，”傲立雪不凉不热地接上话，“刚刚没命似地跑出去了，我哥叫她了，没叫住。”
“立雪，别乱说话，”傲立鹤白了妹妹一眼，又回过头来，“程哥，没事，清漪大概想起什么事来了，不用担心。”
程沧海看向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深吸了一口气。不，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凭直觉他也知道，湛清漪有事情瞒着他们，而且绝对跟黎子阳有关。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
卷一 躲不开的债 第四十二章 黎子阳是她的守护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2…10 14：32：23 本章字数：3136
下了计程车，湛清漪甩给司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不等司机找钱就像抢劫似地冲进了市三院，饿虎扑食一样地趴到服务台上，瞪着眼睛问，“你们是不是正在抢救一个叫湛清波的人？！”看她脸色惨白、两眼瞪得老大，怎么看怎么像地狱里出来的鬼。
服务台后面坐的那位护士小姐被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等看清楚原来是个冒失鬼，她不满地白了湛清漪一眼，“等我查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翻看入院登记簿。
湛清漪脑子里一阵一阵发晕，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狠狠咬唇，直到把嘴唇咬出血来，以刺痛强迫自己清醒。护士小姐翻了半天也没个说法，她眼里都有了血丝，一把夺过登记簿，哗哗翻看。
“喂你―――”护士小姐手上一空，登记簿已经被抢走，把她给气得脸色发白，张嘴才要骂人，却惊见湛清漪在看到一个名字之后，眼神僵了僵，往后就倒，这回轮到她瞪圆了眼睛，把胳膊伸得更长，“喂你―――”
湛清漪做了一个梦，好像很长很长，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跟清波小时候的事，妈妈离开以后，她又是姐姐又是妈（这好像有点夸张，她只比清波大五岁而已），姐弟两个相护扶持着长大，清波无论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征求她的意见。
还有，无论在任何时候，清波有了困难，从来不会跟她客气，为她着想什么的，而是会在第一时间找她帮忙。突然，清波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血红的手来，“姐姐，救我，救―――”
“清波！”湛清漪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冷汗早已涔涔而下。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伸过来，紧紧握住了她被汗湿的、冰冷的小手，“你弟弟的手术还没有结束，你别急，不然你要是倒了，谁来照顾你弟弟？”
是黎子阳，他的脸色同样很难看，领带早已扯下来扔到一边，白衬衣也敞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看起来像刚刚跟人打了一架。
乍一听到他的声音，湛清漪有种还没从梦里醒来的感觉，半天才慢慢回过头来看他，眼神有刹那的迷茫，“你……你怎么在……”
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林子不是给她打电话，说清波正在抢救，然后她就没命地往这边赶，后来……
“清波呢？！清波在哪里，你说，你说呀！”她疯了似地抓着黎子阳的领子猛摇，要把人给勒死一样。
黎子阳反抓住她的手，青着脸低吼，“湛清漪，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我没法告诉你任何事！”
湛清漪眼神狂乱，手背上青筋暴起，已濒临崩溃边缘，哪里冷静得下来，“你说呀，清波到底在哪里，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黎子阳不再做无谓地解释，突然捧住她的脸，对着她惨白的唇就吻了下去：要让这种状态下的湛清漪闭嘴，这是唯一的方法。
果然，在四唇相接的那一瞬，湛清漪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浑身剧烈地一颤，很快就安静下去。
等到她不再挣扎，呼吸也稍稍平复，黎子阳这才放开她的唇―――尽管他其实还想要更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清漪，你冷静地听我说，现在你必须坚强，才有可能帮助清波度过难关！”
事情是这样的，清波跟同学林子一起在建筑工地打工，本来一直很好，可是今天他才一进工地，就被从高空坠下的水泥板砸到后背，造成身体多处骨折，断骨还扎伤了内脏，造成内出血，总之情况非常严重，到现在手术已经进行了五六个小时，还没有结束。
“五六个小时？”湛清漪呻吟一声，又要昏过去！她简直无法想像，一向活蹦乱跳的清波无知无觉地躺在手术台上，被医生们摆弄了五六个小时，是什么样的情景！“不，不！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别这样，清漪，”黎子阳心里一紧，拼命忍下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手术还没有结束，不过清波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努力活着，你也不能放弃，知道吗？”
他知道，这样的话很苍白，甚至是有些可笑的，可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会来？”还好，湛清漪虽然痛苦，神智却还算清醒，抬起失神的眸子看他，一阵晕眩感袭来，她都看不清黎子阳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护士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医院昏倒了，我才赶过来的。”
他到现在都还不敢想，当一听到湛清漪昏倒在医院时，心里的恐惧有多么强烈，强烈到他在出门的时候，居然被门槛给绊倒，磕到的手肘和膝盖到现在还在疼。
开车过来的一路上，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心里更是一遍一遍地祈祷上天，只要湛清漪能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