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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躺,阮奇就再也没有起来。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阮奇为了公司不分昼夜,不辞辛劳,身体本就不是太好的他,更加糟糕。这一急竟突发脑溢血,离开了人世。
冰晴和母亲一面忍着巨大的悲痛,一面忙着她们并不太懂的公司事项。翟雪把阮展叫来,阮展是阮奇唯一的亲人,最爱的弟弟。
阮展接手时,公司已经负债累累。他把公司变卖,自己也添了些钱。而此时家里只剩下了一套房子。翟雪始终记得阮奇平时说的话,“对不起阮展……二十万……”于是她把阮奇一家人叫来,拿出了房产证,一定要把房子留给他们。阮展没有收,翟雪带着女儿,只拿了随身的衣物走了。阮展要去追,被沈萍拉住了。
这个婶婶沈萍,冰晴对她没有多少印象,记忆中叔叔到是常走动,而婶婶和只小她一岁的小妹阮冰芷却很少登门。偶尔的几次见面,也是冷冷的。冰晴潜意识里就是,婶婶和小妹不喜欢她,虽然她也并不觉得有过伤害她们的时候。
事实证明,这种冷漠还很深远很深远。
第四章 殊途2
走出了豪华的别墅,一切就像做了一声梦,只是梦醒了,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
翟雪带着冰晴租了一间旧式的一室一厅。好在她来的时候阮奇帮她找了一所私立学校上班。收入不高,但两人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而且从前宽裕的生活并没有养成冰晴娇小姐的脾气,环境的改变让她更加自立。这一年她只有十四岁。
环境是影响孩子成长的重要因素。冰晴从懵懂时就感受着爸爸妈妈带来的学者气息。耳濡目染,五岁时,她的知识程度已经超过了一年级的小学生,就这样,她直接上了二年级,比同龄孩子小两岁。在四年级时跳了一级,直接上了六年,就这样她小学毕业只有九岁。
当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市重点初中时,老师和在校学生都像是看熊猫似地来围观她。而她只知道以清纯的大眼睛回视着别人。学识飞速见长,不等于世故见长。她还不太适应“大人们”的世界。
初中毕业她考上了省重点高中,这个时候她被爸爸接到了南方。虽然转学是很费劲的事,但以她出色的成绩和年龄的震撼,再加上阮奇的动作,她还是上成了重点高中。
高中的三年如同一幕幕的话剧,起起落落。她从殷实的大小姐变成了落魄的小家碧玉。虽然学校里她依就,但校外她经历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世态炎凉。
在她高三的时候,翟雪查出了尿素症,这在北方并不罕见的病,生活在南方日的母亲也惨遭恶运。
这个病的治疗是痛苦的,也是昂贵的。本就不宽裕的生活更加捉襟见肘。
母亲把她的首饰都卖了,这是外婆留给她的,她说是要留给冰晴的,她想在冰晴结婚时亲手给她戴上,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冰晴摸着妈妈的脸笑着说,“妈妈会好的,会看到的,冰晴会努力让妈妈好的。”
叔叔说公司是爸爸的心愿,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把别墅抵押,从头来过。如今,他成功了,他没有辜负哥哥。然而,家也好,公司也罢,与冰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叔叔常常会来看望她们母女,偶然还会拿些钱。母亲不要,而冰晴知道,那是母亲的命。于是她作主接受了,并且把每一笔钱都记在本子上,这份恩情,她要还。
报考大学,冰晴选择了学费相对来说低些的专业,凭着打工和节省渡过了四年。
每逢佳节,母亲和她都要带着礼物去拜访。东西不算什么,只是份心。母亲怀揣着这份心,暖意融融,而这份心在婶婶的眼里犹如费物,肆意践踏。那双冰冷的眼睛,看得人的心也冷到了极点。
有一年,叔叔没在家。妹妹转身上了楼,婶婶面无表情地说,“别再买什么了,留下钱治病吧,也好少让别人操心。”
从进到出,五分钟。这五分钟足够化作尖冰,硬生生地刺在冰晴的心中。再也不愿意踏入一步。为了母亲她忍耐着,只顾着快点毕业,快点挣钱,为母亲治病。
这一年母亲愈发严重了,只能由她而来。而那笔庞大的换肾费用,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女孩来说,真是天文数字。
母亲的病就这样托着,也托着冰晴的心。
第五章 喜讯1
往事过眼云烟。
婶婶淡淡地说,“最近好吗?”
冰晴机械地回答,“好。”
便没了声音,总得找个话题。冰晴想到,“冰芷快回来了吧?”
“嗯,还有一年。”
冰芷小她一岁,年级小她四年。当她大学毕业时,她上大学。冰芷一定要去国外的大学。这就是命运的不同,虽然成绩不见得比你好,但选择却可以比你从容。
是啊,对于婶婶来说,一年许是长了点。对于她来说,一年之不过是个数字,一个离冷漠的距离。
还记得当年上大学时冰芷的讥笑之情;而冰芷执意要去国外的大学,也是因为这个处处强于她的姐姐。
没有留意,也没有挽留。这一场木偶般的拜访总算结束了。
日子还是要过的,只有努力再努力,只盼着与手术费的数字近些。
这一天,她在跑外,突然接到了张医生的电话,说肾源找到了兴奋极了,而当听到所需数字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手术费,肾源,术后疗养……张医生说至少需要一百万。
这两年倒是攒了三万元,可是3与100的距离太大了。怎么办?最难过的日子过了,最难找的东西找到了,难道眼看着盼望已久的机会失去,看着妈妈继续忍受病痛的折磨吗?
决不!
路还是有一条的——叔叔。
如果不是情非得以,无论如何冰晴也再不好意思麻烦这位叔叔了。
等在那儿,茫茫然。
阮展在繁忙的工作中见了她,听了她断断续续的叙述,沉默了一会儿,“我这儿有五十万,是我自己的钱,你婶婶不知道,你先拿去,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婶婶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每一笔帐她都一清二楚。这五十万叔叔一定攒得很艰辛吧。
“不想让您为难,谢谢您。至少第一步的费用够了,其余的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
努力给他一个微笑,“会有办法的。”
办法是什么?没有四十七万,这五十万也没有任何意义。
慢慢地走,慢慢地想,毫无头绪。走回公司,正值中午,同事们开心地笑谈着准备下午的工作。
小茹跑过来,“你去哪了?赵姐还问起你。”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小茹神秘地一笑。
“小茹,”这话真难开口,“我妈妈要做手术了。”
“是吗?那太好了!肾源找到了?”
“嗯。”
“钱够吗?”
摇摇头。
“还差多少?”
“四十七万。”
“老天!”小茹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那怎么办啊?”
摇摇头,这个动作一上午她做了N次。
“我这有十万,先借给你。”小茹信誓旦旦。
“谢谢,可是太多了,我一时还不上。”
“没关系,救人要紧嘛,再说我还有老爸老妈呢?这钱也是他们给我的,要不我去跟他们借吧?”
“千万不要,这样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父母也不容易,以后你们用钱怎么办,不能都压在我这儿。”
“嗯,去跟赵姐想想办法吧。”
冰晴点点头,赵姐一向最有主意,她会想出好办法的。
第五章 喜讯2
冰晴轻敲经理室的门。
“请进。”
冰晴把事情又说了一遍,每一遍都那么艰难,有痛苦,有焦虑,也有自尊心的震颤。
“我可以借给你二十万。剩下的十七万,你可以跟公司借。”
“真的吗?”冰晴的眼睛一亮。
“是的,你到公司两年了,是可以有这个待遇的,但你要签署一项合同,保证你会在公司长期做下去,并且会尽心尽力,具体的事宜合同上会写清楚,以后从你每个月的工资里扣除固定的数目,这个数目由你和萧董商议。”
“什么?萧董?”
“对,你的钱数太大,只有萧董有权力同意,必须有他的签字。”
冰晴的眼睛暗了下去,早知道我就不会得罪他了,早知道还报什么假名字。
“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没有。”赵姐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切断了她的一切幻想。
“你去帮我说好吗?”冰晴讨好的说。
“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去说。”
想要我的命吗?
“一会儿你就可以。”赵姐说,正巧有敲门声,“他来了。”
赵姐整整裙子迎出去。在门开的瞬间,冰晴看到了萧亦寒,身旁还有她们口中的财神爷周子煜。
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她还记得那天早上起来,头痛欲裂,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多少还是有的,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好像见到了爸爸,见了之逸。她好像还……不禁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隐约的几个镜头让她羞红了脸。
推理来说无论是她看到的谁都应该是她把那个“混蛋”误当的,想不到第一次是自己主动找上的门,可好在并不是她主动勾饮,而这一次又是她主动抢酒,还把他当成了别人大献殷勤。
她算完了,二十多年的好修养全没有了,充其量是在离开北方的前一个晚上与之逸的蜻蜓点水的一吻而已,昨天居然……不敢想下去。好在凭着在小说上得到的经验,她和萧并没有真正地发生关系。但不管怎样萧对她的印象不会太好,不是为把他当成别人而恼怒,就是会为她的主动而认为她是随便的人。
眼前只有躲着他,更加不能让他知道她是他的员工。幸好他与普通员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他有总裁专用电梯,他从来都只跟中层领导谈工作。像上次的“周游列室”只不过是初上任的表面文章。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大门,所以冰晴选择了每天走后门。因此与他碰面的机会几乎没有。
本以为会相安无事。想不到他竟然成了她最后的希望,而且在还没想到怎么办的时候,他就样地碰面了,不给她思考时间,不给她任何的反应机会,她的眼神就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第六章 交易1
她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他,他还是意气风发,丝毫不改贵族气息,这样的人是不是不会跟她计较?而且他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可是他看自己的神情跟以前不一样,就像是看一个下属或者陌生,他不会真的笨到以为她和李晴是两个人吧。
“冰晴,”赵霖铃看着发愣的冰晴,轻声唤到,“去煮壶咖啡。”
“噢。”她恍然大悟,哎丢脸,自己的表现跟花痴有什么区别?慌乱跑出去。
周子煜轻咳一声,笑着说,“收敛点,别把小姑娘吓到了。”
萧亦寒冷笑,“没你吓人。”
赵霖铃看着他们两个,“坐吧,到一块就斗嘴,还没变。”
“认识几年的都没变,我们这‘青梅竹马’还需要变吗?”萧亦寒看了看他们俩。
赵霖铃低下了头。
周子煜哪是坐以待毙的人,“谁和‘你青梅竹马’?别恶心我了,我很正常。”
“是,正常,你告诉我干什么?告诉别人就行了。”萧亦寒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赵,又看了看他。
“你们斗好了,不要带上别人,说吧,来我这儿有什么事?”赵霖霖正了正身子。
“没什么,有人想见你,还需要找陪同。我的任务完成了,需不需要我回避?”萧亦寒做要走的状态。
“别忙,冰晴有事要找你。”赵霖铃说。
萧收住了脚步,脸上微有严肃。
办公室外。
这是第二次为他煮咖啡,这一次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了。唯一,什么是唯一,唯一就是别无选择。
小茹跑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冰晴终于明白,刚才她为什么笑得如此神秘,原来她可以看到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如果是真的多好,那她就直接找她得了。她也明白,小茹是想去送咖啡,而这一次必须由她自己来。
“谢谢,不必了。”
她明显有些失望,对不起了,下次,下次一定。
待她回到办公室,萧董已经不见了。
赵姐说,“萧董有事先回办公室了,你的事我简单跟他提了下,你把咖啡送到总裁室吧。”
她明白,这是给她创造机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赵霖铃问周,“你什么不帮她?”
周轻笑说,“有人会帮她的。
她默默地端着咖啡,傻傻的样子,以至于萧董的秘书都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在提醒她越权了。
她报以了然的微笑,“萧董点的。”
轻敲房门。在这里上班两年了,这扇门还从未走进过。
“请进。”
门没锁,轻轻就推开了。
“赵经理让我送过来。”她有点胆怯。
在他面前还从未有过如此的说话态度。萧亦寒冷笑道,“放这吧,谢谢。”
“赵经理跟您提起的事……”
“哪件事?”他问。
明知故问。
“我妈妈的手术费还差些,赵经理说我可以申请向公司借贷。”
“嗯,多少?”
“十七万。”
他微微一笑,“十七万,公司从未借给过员工这么多钱,按你的薪水,什么时候能还得完?”
“工资和奖金我都可以不要。”
“你生活不需要钱?”
“我有兼职。”
“兼职?什么兼职?”
“我可以不说吗?”她的脸一红。
他轻漫地说,“商场卖衣服?”
她猛地一怔。
第六章 交易2
“不知道是商场里挣得多呢?还是寒曦的薪水更高?”
原来他都知道,他还装得跟第一次见面似的,看她求人的样子好玩吗?
“不是。”
“对不起,你没有说服我的理由,恕我不能达成你的愿望。”
变脸可真快,不就是跟他斗过几次嘴,坐过几回车,送过几回家,吃过几回饭,再说是把他成混蛋打过一次吗?公报私仇!
“萧董,这批钱是我妈妈的救命,求您成全。”
“关我的事吗?”
“你!对不起,打扰了。”她转身就走。小人,就是小人。
在她准备打**门的时候,萧亦寒在身后叫道,“李晴!”
她反咪性地停住了,这个名字并不全是假的,这是她在网络中的名字,当有人叫起的时候,会和“阮冰晴”一样震撼。
他走到她的身后,“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不也是吗?”
“如果你也当自己是李晴,这钱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借给你。”
施舍吗?
“不必了。”
“你不想帮母亲治病了?”
“与你何干?”
“原来你的孝心都是假的。”
“你!”她回头看他,眼睛睁得老大,在他面前不是像斗鸡一样,就是口拙,很难有正常的时候。
“给我做一年的私人秘书,我给你一百万?”
什么?她不是听错了吧?一百万,也就是整个手术费都够了,不用借小茹的赵姐的以及叔叔的,就可以给妈妈治病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的助手秘书一大堆,并不会少她一个呀?还拿出这么多钱来雇她,按说秘书的年薪怎么也不可能高出这么多。
不对!他说的秘书前面还有“私人”两个字,也就是说这个秘书跟普通的不一样,这个“私人”如何解释?想起那个晚上大胆的举动,定是让他误以为她是随便的人了。
“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情人吗?你认为你够条件吗?”
说得她的脸火辣辣的。可恶,她知道自己不是像赵姐式的大美女,也不是风情万种的性感女郎,但也用不着一遍一遍地提醒她呀!
“那是为什么?”
“你用钱,我用人,一个可以二十四小时为我按排事宜的人,公平的交易。”
“二十四小时?”那不是晚上也在一起吗?这和情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晚上也在一起的话,不是情人是什么?难道你还想娶做老婆吗?”
“你的梦做得很美。”
她要被气死了,“请把话说清楚。”
“你在我家会有单独的房间,每天早晨为我做早餐,叫我起床,上班时你还做你原来的工作,但要随叫随到,相当于半个秘书;如果中午我没有出去吃,你要送餐;晚上你要做家务,做晚餐,我工作的时候你要当我的助手;睡前帮我放洗澡水,等等,总之二十四小时的助手。”
“也就是你找了个保姆+厨娘+助手+秘书。”
“可以这么理解。”
“也就是除了偶尔的上班时间外,这一年我没有自由,完全听你的使唤。”
“差不多吧。”
“为什么?你想找个固定的消遣吗?”
“这是工作,不是消遣。”
“为什么不找别人?”
“这问题很傻,是你在找我,不是我在求你,一百万对于这个职位来说很划算,你最好快点做决定,等我的想法变了,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是李晴就可以?”直觉告诉她,事情不那么简单。
他慢慢靠近她,低下头,“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第六章 交易3
冰晴今天去医院的心情格外的舒畅,手里捏着的是五十万的卡,是妈妈的半条命。
喜滋滋地进了医院的门,冰晴轻唤一声妈,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快点告诉她,但是病床上空空的。
被子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脑海中糊乱地猜测着。不敢想,不敢想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的手颤抖地扶着门。
“冰晴,你来了,张医生正等着你呢!”护士告诉她。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妈妈怎么了?”
“你去问医生吧。”
快速地跑过,两耳生风,差点碰到别人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