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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很大一部分。〈编按:郊天,即在郊外祭天。〉当然不能说这些冗官是王安石的过错,但是王安石变法,完全没有抑制冗官的增长,却也是事实。
司马梦求顿了顿,又说道:「本朝苛税,七倍于唐,百姓之苦,谁人知之?天下之财输于京师,而地方不能自留钱财用于建设。朝廷养兵养官之费,占岁入十分之九。不除冗官冗兵,又谈什么宽养民力,谈什么厚培国本?如今国家之事,乱无头绪,立即仓促用兵,更是急功近利之极。」
说到这里,石越算是明白了司马梦求的大概思路。
此人虽然算是才华出众,对国事有着深刻的见解,但同样是那个时代的人物,他的见识,不过是以范仲淹的见解为基础。
石越和潘照临对望一眼,就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不由莞尔。
除冗官,冗官是那么好除的吗?
王安石未必是见不及此,很可能是范仲淹的失败,给了他深刻的教训,他不愿意一个人挑战整个官僚阶层罢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真是想要解决大宋的问题,这个顽疾,石越不能不面对!
「总有一天,我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不过历史在这个问题上,给石越的经验却并不多。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不是现在他要面对的。
他笑着中止了司马梦求的话题:「事有轻重、缓急,很多事情,虽然按理要那么做,可是真正实行起来,却需要多走一点弯路,才能达到最后的目的。你可明白?」
司马梦求本来正想继续说自己对冗官的看法,提出一揽子强硬措施消除冗官,听到石越不轻不重这么一说,不由呆了。
司马梦求细细地咀嚼着这句话,试图理解石越的意思。
一直听着司马梦求说话的范翔,这时却微微笑道:「石大人,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石越笑着看了这个青年一眼:「哦?」
「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面前有巨石挡道,仓促间不能踢开。这时候花点时间去准备工具,召集人手,一起来搬开巨石,比起用莽夫之勇,一味蛮干,要有用得多。」范翔打了另一个比喻。
「哈哈……仲麟真是聪明之人。」石越笑道。
司马梦求豁然明白,抱拳说道:「学生受教了。」
陈良在旁边补充道:「如果在准备工具的同时,行有余力,还可造一架马车,这样在搬开巨石之后,可以加快上路,把时间补回来。」
石越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又对司马梦求说道:「冗官冗兵,仓促间难以解决。之前多做些有益于大宋的事情,待到时机成熟,再去动它们不迟。
「纯父多有干才,须能耐下心来,静待时机。当今天子圣明,英杰之士,正是大有为之时。」
司马梦求点头称是。
严肃的话题既然说得差不多了,当下众人就慢慢放开。
司马梦求喜欢说些他游历各地时所见的风俗习惯、地方民情、官吏贤愚之类,和潘照临倒是颇有共同话题。
而吴从龙等人显然去过的地方不多,吴从龙对秦汉晋唐以来的官制礼仪,显见非常熟悉,常能引经据典,说上一番,不过他为人方正拘礼,和范翔恰好性情相反。
范翔思维灵活,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通,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市井百姓,各种趣闻轶事,他信口道来,倒如同自己家后院的事情一般清楚。
而陈良此人,竟然是精通刑名钱粮诸般庶政,实在出乎石越意料之外。
诸人交谈颇为相得,而吴从龙和范翔又是刻意巴结,卖弄学问,席间气氛活跃,笑声不断,直到天色渐暗,这才发现时间流逝之快。
石越与宋人交游,见过的名士才子,不知凡几,但当时读书人,无不书生气甚重,谈得几句话,往往就往琴棋诗画引,其中高材之士,也不过谈谈历史上的典故经文,以证其博。
石越心里对这些现象,实在有一种厌烦之意,因此他平时倒更喜欢和沈归田这样的小吏说话。
今日碰上司马梦求几人,说的当时当世之事,便是说历史得失,品评也是适可而止,绝不肯夸张虚饰。
石越本就有招揽之意,此时更觉不舍,便吩咐侍剑,让人点起蜡烛,挂上「气死风」,做彻夜之谈。〈编按:气死风,风灯。因外有护罩,风吹不熄,故称。〉众人从上午至晚上,边喝边谈,本来各有醉意,石越又说到给侍剑和唐康找了个箭术教练,以为君子当文武全才方为上品。
范翔带着酒意,指着司马梦求笑道:「石大人,若论文武全才,司马纯父可是上马能杀敌,下马能作赋。其箭法之精妙,亦非开封府一个捕头可比。」
司马梦求微微笑道:「仲麟不要胡言乱语。」
潘照临却笑道:「纯父何必过谦,仲麟岂是乱说话之人?」
范翔一本正经地说道:「正是,我范仲麟什么时候会乱说话?纯父兄何必谦虚,干脆表演一下,也给石大人看看你的本领。」
众人哄然称是,侍剑少年心性,更是想看热闹,也忍不住露出期盼之色。
潘照临却依然是似笑非笑地说道:「纯父兄表演两手,我们以此下酒,岂不也是雅事一桩?」
司马梦求是何等人物,早就看出来潘照临实是石越身边的谋士,对自己的态度相当微妙。
他此时对石越颇为倾服,而石越言语中也已微露招致之意,心想干脆就一展生平所学,也好给石越一个好印象,同时让潘照临知道他司马梦求的本事。当下并不回答,只是迟疑地看了石越一眼。
石越对于所谓武艺,心里本来就很好奇,毕竟他是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一代人,加之大家都在兴头上,当下微微笑道:「纯父就露一手,给大家开开眼界吧。」
司马梦求见石越发话,站起身来,抱拳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侍剑见他答应,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说道:「公子,我这就去取弓箭刀剑,来给司马公子。」
石越心思一转,叫过侍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侍剑似乎吃了一惊,略一迟疑,方才答应着去拿诸般兵器。
不多时,侍剑便带着一个家丁,取了弓箭和一个大盒子过来。
石越先接过弓箭,双手交到司马梦求手中。
这是一张犀角弓,石越提举胄案虞部之时,胄案经常会造些好兵器出来送给王公贵族,石越做了那份差使,下面的人要巴结他,自然忘不了给他留一份。
当时他按价付钱,还曾让那些手下大吃一惊,因为在当时,这些事情根本就不被视为受贿,完全是平常事。他这些兵器放在家里,也没什么用处,多半是当摆设。
司马梦求接过此弓,不由赞了一声:「好弓!」
弓是好弓,箭自然不会是坏箭,金箭筒内二十枝箭,全是雕翎箭。
司马梦求也不说话,走出亭来,就在曲桥之上,搭箭上弦,嗖嗖嗖三箭,只听弓弦响过,池塘那边的三枝柳条,应声而落,掉在水池之中。
而箭势并不稍减,一直钉到花园的围墙之上。
众人一齐起身,凭栏而立,齐声喝采,侍剑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
司马梦求微微一笑,手中却不停留,接连二十箭发出,二十枝雕翎箭在雪白的围墙上,竟是钉出一个隶书「石」字来。
这手箭法,连潘照临也望而失色。
石越击掌笑道:「司马纯父,果然神技。」
司马梦求拱手谦道:「雕虫小技,让石大人见笑了。」说着就要把弓还给石越。
石越摆了摆手,却不去接,「所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这张弓放到我这里,白白蒙尘,不如就送给纯父,明天我再让人,去在弓上刻上纯父的名字,纯父不要推辞才好。」
司马梦求心里也很喜欢这张弓,而且他也是豪侠之人,当下躬身笑道:'奇‘书‘网‘整。理提。供'「如此学生愧领了。」
石越微微一笑,走到侍剑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檀木盒,再走到司马梦求面前,笑道:「这里有件东西,还请纯父鉴赏。」
众人见石越如此慎重地取出一样东西,知道必非凡品,不由一起围了上来。
司马梦求却抽空偷偷瞄了潘照临一眼,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微露笑容,显是早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司马梦求当下接过这个三尺长半尺宽的檀木盒,右手轻轻一扣,把盖子打开。
众人一齐把头凑过去,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古剑,剑鞘和剑柄,皆是黑色,上面刻有简单的花纹,在剑鞘之上,刻有隶书诗句:「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
宋人文章独推韩愈,司马梦求等人自然知道这是韩愈的名句,用来形容朋友之间的赤诚相待。
石越这时候拿出这么一柄剑来,背后深意,不言可知。
司马梦求拿起剑来,只觉触手生寒,便知这确是一柄宝剑。
他把盒子交给一个家丁,右手握剑,左手抓鞘,刷的一声,将剑拔出半截,便见寒光四溢。
他观摩良久,自问见识并不浅薄,却不知道此剑之名,于是问道:「学生孤陋寡闻,竟不知此剑来历。」
潘照临笑道:「这柄宝剑,是有人高价从杭州购得,送与公子。苏子瞻大人、公子与在下,皆是不识。剑上并无题款,唯鞘上有韩文公诗一句而已。」
范翔伸着脖子看了一回,他本是个儒生,自然也不会识其来历,不过他生性机敏,眼珠一转,高声笑道:「何言中路〈注二十七〉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这柄剑虽由昆吾〈注二十八〉之铁炼成,却必是零落飘沦已久,竟至于没没无名,要待石大人方能识它,可见也是机缘巧合。
「此剑之前辗转于俗人之手,自然无名,然宝剑入英雄手,日后必当显名于世。学生以为不如就由石大人给此剑起个名字,也好别让它埋没了。」
他一番话语带双关,以宝剑暗喻司马梦求,还轻轻拍了石越的马屁一下,便连潘照临也暗赞他的机智。
石越虽然不喜欢别人拍马屁,但是如范翔这般恰到好处,只怕是圣人再世亦不能拒,何况石越乃一凡人,便听他笑道:「仲麟道这宝剑蒙尘已久,只怕也是事实,否则以苏子瞻大人那般高才,岂能有不识出处之理?方才仲麟用了郭震〈注二十九〉的诗句,我就从这诗来名之,称这柄剑为『昆吾剑』,如何?」
石越都把名字说了出来,除非是吴安国,别人又怎么会说不好?自然是哄然称赞。
石越见众人都说不错,又笑道:「仲麟方才说宝剑入英雄手,方能显名于世。此话深得我心,在座并无习武之人,文武全才,当数纯父,我便将这昆吾剑赠予纯父,料纯父定不会让它埋没。」
他这话一说出来,除了潘照临,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这柄宝剑,虽然无名,却必是名贵之物,竟然就此相赠。不过众人都是聪明之人,石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司马梦求轻抚昆吾剑,慨然说道:「大丈夫在世,能得一知己足矣。学生定然不负大人之望,绝不让此剑蒙羞。」
说完拔剑出鞘,白衣晃动,剑光闪闪,竟是在曲桥之上舞起剑来。
只见他出剑之时,有如雷霆之怒,收剑之时,却似江海澄光,白衣寒光,滚滚翻动,看得众人都痴了。
舞得兴起处,突然将宝剑掷上云霄,高达数十丈,而司马梦求手执剑鞘,准确地把电闪一样的宝剑接入鞘中。
潘照临看着此景,不知怎的,心中忽有慷慨高歌之意,情不自禁地拍栏歌道:「昔闻班家子,笔砚忽然投。一朝抚长剑,万里入荒陬……」〈注三十〉这本是唐人的一首长诗中的几句,潘照临心有所感,此时唱来,慷慨豪迈之意,动人心魄,众人对这首诗都不陌生,此时亦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一齐跟着拍子,慨然歌道:「……岂不服艰险,只思清国雠。山川去何岁,霜露几逢秋。玉塞已遐廓,铁关方阻修……」
当歌至「卒使功名建,长封万里侯」之时,便是连似懂非懂的侍剑,也心潮澎湃不已。众人都在想象着自己就如那把昆吾剑,此时虽然没没无名,但日后建功立业,虽有艰难险阻,而必定终于能显名当世、流芳青史……
也是自此夜之后,司马梦求与陈良一起进入石越的幕府,而吴从龙与范翔,日后亦成为「石党」的中坚。
注二十三:庸外加庸,「租庸调」为中国唐代前期主要的赋役制度。规定: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两石,为「租」;输绢两丈、绵三两〈或布两丈四尺、麻三斤〉,为「调」;服役二十日,称正役,不役者每日纳绢三尺〈或布三点六尺〉,为「庸」。
免役钱就相当于「庸」,所谓「庸外加庸」,这里即是说收取了免役钱之后,还要求百姓服役或者缴纳庸钱。
注二十四:客户,是指自己没有土地,向人租地耕种的佃户。
注二十五:免役宽剩钱,免役法废除了以往按户等轮流服役,改为由政府出钱募人服傜役。因此,原来须服役的百姓须缴钱给政府替代傜役,便称为「免役钱」,而原来不须充役的百姓,则须缴交「助役钱」。
在征收免役、助役钱时,还必须加收十分之二的免役宽剩钱,这是为了储备荒年之用,但实际上却年年征收,与常赋无异。
注二十六:三班,宋朝以供奉官、左、右班殿直为三班。
所谓「供奉三班」,大致是指东、西头供奉官至三班借职,被称为「小使臣」的武官。
注二十七:中路,半路。
注二十八:昆吾,古代的宝刀、宝剑。以昆吾山上的赤铜打造成。亦作「锟铻」。文中的昆吾,是指昆吾山。
注二十九:郭震,唐代诗人,有《古剑篇》流传于世。相传《古剑篇》是郭震受武则天召见时所写,藉物以言志。武则天看过后非常欣赏,令人抄写遍赐学士,此诗因而流传于世。
注三十:出自张宣明《使至三姓咽面》:「昔闻班家子,笔砚忽然投。一朝抚长剑,万里入荒陬。岂不服艰险,只思清国雠。山川去何岁,霜露几逢秋。玉塞已遐廓,铁关方阻修。东都日窅窅,西海此悠悠。卒使功名建,长封万里侯。」
请继续期待新宋。十字卷续集
附录1
《新宋.十字》大事年表熙宁五年「壬子」
闰七月兵器研究院研究员赵岩发明颗粒化火药。
吕惠卿丧满返京,得授天章阁侍讲、同判司农寺,兼知军器监事。
陈元凤权知兵器研究院事。石越罢知兵器研究院事。
白水潭学院、太学、横渠书院、嵩阳书院于汴京白水潭书院联合讲演,为期十五日。
白水潭书院格物院升等考试,石越亲自介入;格物院毕业论文题目公布。
白水潭书院兴建体育场。
王安石、吕惠卿创办经义局,编修《三经新义》,创办《经义局月刊》、《国子监月刊》。
七月廿五日中书门下省创办机关报《皇宋新义报》,陆佃为主编,许将、彭汝励、许安世等三状元为编辑。
七月廿八日经义局编撰王雱为《新义报》副主编。
唐甘南与次子唐康抵京。
八月嵩阳书院设格物院,创办《嵩阳学刊》。
富弼支持之《西京评论》报出刊。
司马光《资治通鉴考异》于《西京评论》连载。
欧阳修逝世,谥号「文忠」,赐钱一万贯办理丧事。石越赴江西吉州吊丧,欧阳发返乡居丧。
《汴京新闻》、《新义报》、《西京评论》论战军器监案。
桑充国与晏几道、郑侠交好。晏几道获聘为白水潭书院助教。
附录2
九月经石越建议,皇帝允诺出借皇家藏书,供白水潭书院誊录副本,建立白水潭图书馆,并出版部分图书,欧阳修《新五代史》为第一批出版图书。
兵器研究院研究高炉炼铁与平炉炼钢成功,为避免为吕惠卿作嫁衣裳,石越和曾布以三司盐铁司名义上报中书。
石越上《论钢铁利弊札子》,被搁置。
石越因钢铁事晋封赐紫金鱼袋、礼部郎中、直秘阁、朝请大夫、检正中书三房公事、骑都尉。
王韶破玛尔戬。
章惇湖南抚剿蛮族。
京师市易务征收免行钱。
监察御史里行张商英,弹劾枢密使副文彦博、吴充、蔡挺包庇亲友、纵容院吏。
张商英罢监察御史里行,贬两浙路监税。
文彦博罢枢密使,守司徒兼侍中、河东节度使、判阳河。以吴充为枢密使。
刘庠权知郑州。
白水潭学院生曹友闻辞友去钱塘,通商高丽。
石越初遇秦观、司马梦求、陈良、范翔、吴从龙。
吴安国抵京。
九月十日白水潭学院第一届技艺大赛。
田烈武以艺入石府任箭术教席。
石越初会吴安国。
礼部省试主考定,冯京、陈绎为主考,石越、吕惠卿、常秩等为考官。
九月十二日司马梦求、陈良、范翔、吴从龙赴石越宴,论新法利弊。
司马梦求获赠昆吾剑、犀角弓,与陈良并入石越幕府。
06再度交锋
第一章 省试风波
白水潭学院第一届技艺大赛成功进行后不久,石越成为礼部试考官之一的任命终于正式下达,忙忙碌碌的日子再次开始。
田烈武虽然是唐康与侍剑的教练,经常出入石越赐邸,也很难见到他几面。让他吃惊的是,司马梦求竟然是石越府上的幕僚─军器监案让他越来越觉得糊涂,直到他最终决定不去想这件事情。
但除此之外,唐康与侍剑都聪明伶俐,而石府上上下下,完全没有一点大官家的架子,这一切,让田烈武感到很舒服。
而且在石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石府的书很多,无论是潘先生,还是司马先生,或者陈先生,都很愿意借书给他看。田烈武粗识文字,他并不想看那些精深的古文,而是喜欢读兵书。
石越是直秘阁,宫廷藏书他多能见到,白水潭学院又在进行一个图书馆工程,潘照临便经常去白水潭借书,这个习惯很快又影响到司马梦求与陈良。
当时大宋因为大兴武学,正在编撰一套兵书集做为武学的教科书,叫《武经七书》,虽然尚未成书刊印,但是七部兵书却是早已存在的,田烈武一日见司马梦求借来,便大胆从他手中借到,自此爱不释卷。
这种书是管制书籍,坊间是买不到的,田烈武也不敢私自给别人观看,竟是用了极大的毅力,一页一页的抄录。若有不懂的地方,碰上潘照临或司马梦求闲暇,还会给他讲解一二。
但是大宋的《武经总要》他却看不到,这部书是大宋军事百科全书,不是当官的,绝对不可能读到,当然潘照临和司马梦求自是特例。
不过对于田烈武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有一次石大人还告诉他,明年六月的武举,如果他愿意参加,可以找个大官一起保荐他。
这是田烈武以前从不敢想的,大宋的武举,需要两个高官保荐,才能有入试的资格,如田烈武这样的人,以前哪里敢奢望?就是为了武举,田烈武也决定要努力读兵书,这是考试专案之一。
这日的下午,田烈武带着唐康在院子里练了一会箭术,忽见石越回府来,他铁青着脸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