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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白黎都没忍住脸上挂了三道黑线,这位当红偶像的脑回路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才能把‘私下里再谈’这句不咸不淡的推脱给直接发散成邀请他约会?
“要不然就我们以前去的那家大排档好了。”齐景昊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气氛的不对劲,自顾自说下去,“我上次去看那摊子还在的,老板也没换。”
“……”宋凯文无力,却还是回答道,“大排档太不卫生了。”
“那时间呢?周六晚上你有空吗?”
“……有。”
白黎跟桌上唯二没有参与这场对话的人小声说:“……我觉得我看了一场最前言不搭后语的约会邀请。”如果这算是约会邀请的话。
邵钧天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黎:“如果我要约别人出去吃饭,肯定比他顺利十倍不止。”
邵钧天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可是很顺利就约到了人。”
白黎摆手,又把音量放低了一些:“这不一样,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让对方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而且别人如果感到为难的话,难道不应该下一秒就马上停止邀请吗?”
“如果别人邀请你呢?”
邵钧天忽然问。
白黎诧异抬头,发现男人的神情居然非常认真,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额……又没有人邀请过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将来会有人邀请你的。”邵钧天淡然回答道。
白黎:“……那就,看情况吧。”
“什么情况?”
“天气啊、地点啊、还有人……”等白黎发现自己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如果有人约他要怎么办这件事来,才发现邵钧天不知何时开始看着他,唇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白黎:“……”
这气氛,不太妙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这桌走来,扒住白黎的椅背,声音雀跃道:“白黎哥,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白黎感激地回头,发现来的人正是他有阵子没见到的季晓。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这孩子显得更精神了许多,跟白黎第一次在他家见到的那个对养母唯唯诺诺的瘦小少年完全不同。
不仅衣着光鲜了起来,性格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曾经他认识的那个季晓,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场合随心而为地走到他们身边寒暄搭话的。
“你们家也来参加这个慈善活动?”
之所以说他们家,是因为白黎知道这种公众场合季晓这个未成年人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参与的。
果然,少年笑了一下,已经被养出些肉来的脸颊上露出一个可爱的酒窝:“嗯,我跟我爸爸一起来的。偷偷告诉你们,今天会场所有的瓷器全都是我爸爸公司捐赠出来的。”
季晓目光所望的方向,他那位大腹便便的养父衣领上很明显地别着慈善徽章,正在跟同桌的人说笑些什么,显得分外爽朗。
邵钧天不咸不淡道:“令尊有心了。”
白黎认真附和:“有心,真的很有心!”
之后季晓又随意地跟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开。这时,白黎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叫住他:“诶等等,你知道高子阳最近怎么样了吗?”他的忽然消失始终令白黎觉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啊,我们很久没联系过了。”
季晓随意地笑了笑。
等他走远,唯恐天下不乱的齐景昊立刻充满兴味地追问起来:“高子阳是谁?”
“以前在苗寨调过来查案子的那个高警官啊,你应该见过。”白黎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奇怪,“季晓那孩子,以前但凡跟我见面就高警官长高警官短……怎么这回态度这么冷淡。”
“高警官长高警官短的人好像也不止他一个。”邵钧天冷不丁开口道。
几人目光唰地落在白黎身上。
白黎:“……关我毛事!”
齐景昊:“那小子不是你招惹来的吗,当然是你的事。”而且很明显在场唯一一个满嘴高警官的人就是你嘛。
那小子是指谁?季晓,还是高子阳?
白黎刚想问出口,就听到邵钧天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无论你跟高子阳是什么关系,这个叫季晓的孩子你最好少接触。”
“为什么?”白黎皱眉不解,“你也说了人家只是个孩子,他招你惹你了?”
邵钧天略带戏谑地扫了他一眼:“你知道今天他们家为什么只来了一对父子,而他的养母却没出现吗?”
经他一提,白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会场当中果然没有那位养母的身影。“她可能……不擅长参加这种活动?也可能是没时间,生病了……或者她的亲生孩子生病了,她需要留在家照顾……”
“她的孩子死了。”
“哦,那就排除最后一个可能性……嗯?你刚才说什么?!”
白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没有在邵钧天脸上看到任何开玩笑的表情,立刻转过头去看那对父子。
连齐景昊跟宋凯文都忍不住感到惊讶。
“大概一个星期前去世的,死因是意外事故。”
“等等,这事我好像有印象!”齐景昊急吼吼地插嘴,“是不是那个一星期之前,在百货大楼门口被掉下来的脚手架砸中婴儿车……当场死亡的那个孩子?!”
当时新闻大肆报道,都在谴责百货公司的安全措施没有做好,可百货公司却坚持称事发的那层脚手架并不在他们的装潢预设当中,甚至连装修工人也都是请来的临时工。
一个不该存在于那里的脚手架砸死了一个无辜的还在嗷嗷待哺的婴儿,这个新闻迅速引起了城内老百姓的关注,大家纷纷谴责百货公司在出了事之后居然妄图用‘临时工’这种可信率几乎为零的话来狡辩。
一时间各大报刊群情激奋,网络上什么幺蛾子都出来了,骂百货公司的骂装修工人的骂孩子母亲没有把孩子看好的……然而这个话题的热度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迅速冷却了下来,现在只要不特意去搜索,网络上已经看不见关于这件事的相关发言了。
“是,就是那场事故。”邵钧天说。
“……”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那么那位养母不出席公众场合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十月怀胎才出生没有多久的孩子就这样死于非命,再怎么坚强的女性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盛装出席晚会……而正因如此,才显得那对父子的反应看起来非常诡异。
太和谐,太欢快了。
白黎接着仰头喝水的机会默默关注着季晓父子,身为人父的那个男人脸上丝毫不见任何亲生孩子刚刚去世的悲伤,只是在一个劲的和酒桌上的人寒暄,赞扬自己的养子……这种情况他只能想到两个解释。
一、这男的伤心过度,不肯接受现实,就把对于亲生子的感情投射到了养子身上。
二、他是个人渣。
思来想去觉得这两个解释都很有可能性,而季晓的行为变化……倒说不上奇怪,毕竟死去的那个孩子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建立兄弟亲情。但还是怎么看怎么都很……微妙。
白黎心里默默赞同了邵钧天的话,这诡异的一家子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将近半夜的时候今天的活动终于结束,白黎是吃撑了回去的,因此只能趴在车座上摸着肚皮静待它们被消化。宋凯文中途下车坐最后一班公交回自家,剩下三个人便被司机一道载回了别墅。
一下车,白黎就奔向他的药园,这里还未完全打理好,很多药草都栽种得毫无规则,大大小小的毒虫穿梭其中,就着这月黑风高的夜色,显得格外诡异。
他查看了一会儿已有的药草,伸手从地里拔了几株,又捉了两三只蜈蚣和蝎子,就那样直接拿在手里往屋里走去。
一进门,就吓了坐在客厅休息的齐景昊一跳:“卧槽,你大晚上的拿这些东西想搞什么!”
白黎没给他一个正眼就穿过客厅:“当然是制药了,蠢昊昊。”
齐景昊:“……等下,昊昊也就算了,蠢昊昊是怎么回事!”
“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在嘲笑你。”白黎一本正经地道,“我今天在后台见到了那个叫小娟的女孩,检查了一下她的受伤情况之后发现我大概有七成的把握能让她再站起来。”
齐景昊:“……就凭你手上这几棵破草跟破虫子?”
“凭我手上这些毒虫草药只能有两成把握。”说着白黎往正发出噼噼啪啪声的楼上走去。
“喂喂你去哪儿?”齐景昊愣了一下问。
白黎回过头:“当然是去拿另外五成把握啦。”
第一百零三章 治病
自打从片场回来白黎连一次都没有去浴室查看过秃鸟的成长情况。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明白跟体验过这是种多么找死的行为。
不动声色地推开卧室门;里面安静极了。原本杂乱房间的大部分地方已经收拾好了。仅剩下浴室门口那一圈;还挂着几条半干的厕纸,显得格外突兀。白黎轻轻呼出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的门。
刚打开一条门缝,一股热气就迎面扑来。白雾状的水蒸气充满了整个室内;令人视线模糊。白黎迅速侧着身钻进门缝里去,马上反手把门严丝合缝地关好。
轻微的响声惊动了躺在浴缸热水中的那个脸盆大小的球形生物,它咕嘟翻了个身子,脸朝上在温热水域的包裹中发出均匀轻缓的呼吸。
白黎观察了一下浴室内,发现果不其然地面上散落了大堆大堆的黄色羽毛。因为沾到湿气而变得皱呼呼的咎成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来蓬松柔软的样子。
至于这些羽毛的主人……已经完成了成长为神鸟的第一步骤,把全身的羽毛都褪了个一干二净;光秃秃的皮肤上开始慢慢长出一层细小的绒毛……不过它们实在是太过没有存在感了;不细看的话,就是只没毛的胖鸟。
就算细看,那也只能是一只长了黄霉的胖鸟。
白黎没有惊动水中的胖鸟,他用了尽可能轻盈的动作把地上的羽毛收集起来,包成湿乎乎的一团抱在手中,倒退两步反手打开浴室门,然后迅速闪了出去,把门重新合上。
他听到浴室里发出一连串的噗噜噜气泡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转过身,不知何时邵钧天出现在他的卧室里,坐在仅有的那张椅子上,长腿交叠满是兴味地注视着他手上那一团正在滴水的东西:“你是从下水道口里把它掏出来的吗?”
白黎冷静地道:“不是,我在它们距离下水道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就截住了它们。”
他在抽屉里翻了一下找到一条干净的毛巾,把那团疑似下水道口堆积物的东西给包起,然后又找到一把电吹风,插上电源旁若无人地对着它们吹了起来。
白黎:“我们寨子里的神鸟在进入成长期的时候,身上的羽毛就会像是被烧着了一样纷纷变成灰烬掉下来,这个时期的神鸟们都非常暴躁易怒,啄伤打伤喂养的寨民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把包着羽毛的毛巾翻了个面儿,继续吹,“但是很快巫医们就发现,只要把成长期的神鸟放到热水当中,落下的羽毛就不会再变成灰烬,而且落下来的羽毛收集起来用在制药上会有奇效。”
最后,当那些羽毛被打理吹拂得跟它掉下来的时候一样轻盈柔顺的时候,白黎放下了电吹风,将它们一根根收起来装进了随手拿的塑料袋里:“不过可惜的是,热水并不能抚慰神鸟的暴躁易怒,所以收集羽毛的人需要非常小心,一旦惊动了神鸟变成它的攻击目标……”他特意停顿了一下,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听说,有人曾经被它啄掉过脑袋。”
认真观察了邵钧天的面部表情,确认上面没有出现任何他希望看到的惊慌和讶异之后,白黎失望地把头拧了回去。
“接下来我要开始制药了。”白黎善意地提醒他道,“那会持续很长时间,而且很无聊……你确定还要继续坐在这里吗?”
“需要多久?”
“可能是一整晚,毕竟我不到两个礼拜就要回去继续拍戏了……等我拍完回来说不定那小姑娘的身体状况又有新变化。”他找到剪刀开始把羽毛摘剪成一份份,“有很多无聊还琐碎的步骤要做……喂喂你干嘛?!”
白黎来不及阻止男人动作敏捷地夺走了他手里的剪刀跟羽毛。
“等等,你以为这是什么简单的活……额。”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邵钧天用飞快的速度和正确的方式处理完了一根羽毛,这才想起来这家伙的学习能力有多么惊人。
“把绒羽分离出来,半绒羽平均分成四份,正羽的羽干和羽根留下,内外羽片剪掉。”邵钧天嗓音平稳地复述了一遍他刚才的操作步骤,“对吗?”
“……对是对啦。”
白黎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注意力逐渐从邵钧天那精准的出奇的处理方式转移到他的手本身上去。
男人的手到底是怎么能同时做到骨节分明又修长笔直,指甲修建的没有一丝毛糙,漂亮的好像用最上等的石料雕琢的一样。随后他观察到邵钧天手上有好几个薄茧,有在掌心也有在指尖的。明显是长期摆弄什么东西造成的。
白黎心里开始琢磨这些茧子是怎么来的,邵钧天忽然侧过头跟他视线相撞:“你打算就这么干看着直到结束吗?”
白黎回过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对,我先去楼下拿几个碗上来把其他材料处理一下。”
他说到就去做,像只上了发条的机械狗一样飞奔下楼去,拿了一叠碗筷之后又急吼吼地冲上来。
然后开始依次处理那些草药毒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整晚二人相互配合着赶制药物,等最后一步工序的时候已经迎来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白黎懒懒打了个哈欠,说:“再把一部分药弄干磨成粉给填充到羽根里去,用蜂蜡封起来……我们没有蜂蜡,就用蜘蛛腹液代替。”说这段话的途中他又打了两个哈欠,最后被邵钧天按倒在了床铺上:“休息一会儿,剩下的我来。”
白黎的脑袋一沾到枕头就是一股睡意席卷而来。
他没有片刻反抗它们就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弄得他痒痒的也并未在意。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白黎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昨晚用过的碗筷全都不见了,邵钧天也不见了,制作完成的药被端正地封在一个罐子里摆在桌子上,旁边是一整排已经填充完毕的羽根。
他赶紧跑下楼,看到齐景昊正捧着他昨晚用来捣碎蜘蛛腿的那个碗咕嘟咕嘟地喝着什么。再定睛一看发现餐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四菜一汤。
白黎:“……你做的?”
齐景昊把喝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放,抬眼看过来:“你觉得呢?”
那一眼中充满了浓浓的趾高气昂,为此白黎决定不告诉他这个碗昨晚都装了什么:“那是谁,宋凯文还是助理哥来过了?”
齐景昊:“不知道,我下来的时候这些就在这里了,还是热的。”
白黎来到餐桌前伸手碰了一下碗边,发现果然是热的,睡了一上午已经开始饿了的他毫不客气地举筷开吃,惊讶地发现这些菜好吃的能让人掉了舌头。
一面往嘴里塞食物,吞咽的间隙他含糊地问:“邵钧天呢?”
齐景昊:“去公司了啊,我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出门……哦对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邵哥让我给你的。”
白黎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小娟的女孩的家庭住址和联络电话。
事不宜迟,他放下碗筷上楼找了个包把那些药物小心装起来。下楼的时候齐景昊还没走,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刷美食网站的样子被白黎从楼梯上看了个正着。
“你要找什么店?这城市里能吃饭的地方我最熟了。”
齐景昊抬起眼皮:“用不着你,宋凯文什么口味我最清楚。”
“……等等你们不是说好了去大排档的吗?”
“我后来想了想大排档还是不太卫生,这年头空气指数一天比一天高,万一吃坏了肚子多尴尬。”
“…………”白黎无语地看着他,出门前留下一句:“无论你听不听得进去,但我还是奉劝一句,有话直说绝对是最好的解决问题沟通方式。”
门砰地一声在齐景昊面前关上,震得他呆愣了几秒,合上电脑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
小娟全面叫方娟,住在c城已经为数不多的旧城区。
白黎站在充满了岁月痕迹的老巷子里按响了门铃,好几下之后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正觉得奇怪。
坐在对面人家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提醒他说:“这家的孩子是个瘫的,家里大人都出去干活了。你要等等那孩子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才从街尾店里赶回来。”
白黎哦了一声,回头盯着这年代久远而墙壁斑驳的建筑物一会儿,忽然眉头一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了里面所有的钱数也不数就塞到老大爷手里:“其实我是来捐助他们家的,但是忽然想起来有急事就先走了,大爷您帮忙把钱转交给他们吧,谢谢啦!”
老大爷一愣,立刻把钱往外推:“别别别!你自己拿给他,要不然多了少了就说不清楚了……”正巧方娟叔叔的身影出现在街口,他赶紧叫起来,“方家那口子!这小伙子找你们送钱哪……诶,人呢?”
他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