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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的时候三心二意说废话的后果就是,他被人一拳狠狠击在脸颊。
三分钟前那颗还试图坚守岗位的蠢蠢欲动的后槽牙终于愉快地脱离了温暖的牙床,混合着血液从少年口中飞出。
带着一条并不是很完美的抛物线就那么掉到了女孩的脚边。
这颗带血的断牙就像触动了女孩就哪里的开关似的,让她突兀地止住了眼泪,毫不犹豫地一转身,撒开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就钻进树丛当中没了踪影。
——我妹妹说不定有田径天赋。
挨揍过程中走神走的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阿姆在妹妹成功逃走之后,才终于松开一口气,同时呸出一口血,换上平日里那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的流氓嘴脸:“去你们大爷的!小爷跟你们拼了!”
他一脸视死如归……哦不对,是一脸‘你他妈敢动我妹妹我就是死也要让你先去死一死’地扒住位于自己上方的男人,狠狠一抬脚直指对方裤裆,对方躲闪不及稍微挨了一下,嘴里带出一连串的脏字,“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仰头朝着水潭喝道:“阿力你在水里干嘛呢?人跑了!”
被叫做阿力的男人是会游泳的,身为同伴的他非常清楚。
然而奇怪的是,被撞进水潭的男人隔了很久都没有再游上来,跟阿姆扭打中的男人忽然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三两下狠踹开打算跟他死缠到底的少年,瘸着腿走到水潭边探头往下看。
水面碧绿,无波无澜。
他心想那家伙犯不着在这时候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对着水底又喊了几嗓子,正困惑之际,忽然一直乌黑的大手从他面前的水面猛然伸出,带着腥臭味道的掌心一把罩在他脸上。
男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感到整个脸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啊啊————!!”
人贩响亮得简直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声使得一旁遍体鳞伤连意识都开始慢慢失去的阿姆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看到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脑海里删去的一幕。
一个浑身乌黑,混杂着些许墨绿色块,跟刚才掉下水潭的人贩穿着相当的人形物体,活生生用手指扯掉了另一个男人的脸皮。在男人捂住血淋淋的脸庞发出接连不断的痛苦喊叫声中,没有任何表情地将那块血糊糊的东西塞进了嘴里,机械地动作着吞食了下去。
阿姆已经震惊得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
——知道‘大变活人’的升级版是什么吗?
在吃掉了同伴的一部分之后,从水里爬出后变得浑身乌黑毫无生气的阿力似乎并不满足。
他呆滞的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因为受伤而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阿姆身上,片刻之后,这个人形怪物移开了目光,转而把目标放在距离他更近的、正在地上生龙活虎的痛苦扭动、还散发着更加浓郁血液味道的男人。
然后他行动力十足地扑了上去。
张开从字面意义上的‘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咬上了身下的鲜活物体。
脖颈、胸口、四肢。
男人起先还在奋力挣扎,试图逃避被人吞吃入腹的命运,然而变成乌黑颜色的阿力却不知为何变得力大无穷,挣扎声渐渐微弱,最后归于平静。
一时间水潭边只剩下大口撕扯咀嚼肉块的黏稠声音。
阿姆脚早就已经软了,被‘大吃活人’恶心得吐过三巡之后跌坐在地上,无力地往后爬,试图离这血腥凶残的一幕越远越好。
但是天不遂人愿。
在阿姆成功逃进树丛之前,水潭边的怪物已经把一个成年男人吃得只剩下一些骨头了,难以想象那副身体究竟是怎么吃进跟他体积相当的物体的。
阿姆身上带伤走得不快,还要隔三差五停下来吐一吐,他身后已经传来了什么东西拨开树丛的声音。
来不及了。
自己可能马上就要面临跟刚才那个人贩一样的下场……幸好阿珠已经成功跑掉了,想到这里少年表情慢慢柔和起来。妹控的追求你们永远不懂——总觉得这辈子就算这么葬送在一只怪物嘴里也已经值了的感觉。
大腿痉挛得无法直立,胸口疼得像是要炸开,脊椎不知道是不是损伤了每弯腰一下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这样吧。
他放弃地倒在草地上,猛烈地咳嗽了一下,带出一些血沫。
就在那带着浓烈血腥味道的乌黑色手掌往他头顶罩过来的时候,一道绚丽的紫色光芒从上方飞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正试图攻击少年的怪物。
并且在它身上炸开数道灿烂的不忍直视的光束。
怪物倒下后,宛若天神般出现在少年面前的是一身轻装便服,手持一把用银饰宝石点缀着的白色玉笛的白黎。
他面无表情地用玉笛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花枪,眼神落在地面上被打成一摊的阿姆身上。
阿姆:“……”
白黎:“死了没?”
阿姆默默吐血,心想离死不远。
白黎敏捷地从树梢上跳下,直接越过趴在地上吐血的少年,走到倒地不起的男人面前,盯着他□在外的乌黑皮肤跟满身显然不属于他自己的血液,狠狠皱了下眉。
他转身打算去扶起阿姆,就在那一瞬间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毫无预兆地暴跳起来。白黎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那尖锐的爪子落到自己身上之前,转身一笛子狠狠敲在它头顶,伴随那夺目得令人晕眩的紫色光效,怪物的身体轰然倒塌,终于再也无法动弹。
阿姆:“……”
是他的错觉么,总觉得刚才那样微蹙着眉头没有任何情绪地躲避着怪物身上飞溅起来血液的白黎……有那么一点儿惊心动魄的好看。
白黎态度异常平静,好像刚才那个那么轻松地把一只怪物置诸死地的人压根不是他似的,连个嫌恶的眼神也没留给地上的东西,径直走到阿姆面前,一张嘴就恢复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本性:“站得起来么?”
阿姆:“……起不来。”
白黎嗤了一声,伸手把他扶起抱着腰往树林外走,嘴里喋喋不休:“我通知了村民回来正好看到你妹妹从树林方向跑过来……你造我要花费多大的理解能力才能搞清楚她比手画脚想表达的是什么吗?”他往旁边瞥了一眼,“干嘛这幅表情,你伤得很重吗?凭你爷爷的医术几天就养回来了吧少哼哼唧唧的,像个男人!”
阿姆:“……”被人揍得半死又不是你啊啊啊啊!果然是错觉么刚才!!!
“不过。”白黎目光向前,语气平淡地道,“你这一身是为了让你妹妹跑出来才弄的吧?”
阿姆:“……要你管!”
白黎:“干得不错。”
这之后少年就没声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清晰无比的心跳和呼吸声。白黎奇怪地回头,按理来说这时候少年应该狠狠呛声回来才是,难道是痛昏过去了?然后他发现刚才还面无血色的少年不知为何整张脸都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子。
“……你怎么脸红了?发烧?”
由于两只手都搀扶着少年以防他软成一摊的身体摔倒下去,白黎只能将脑袋凑到他面前,用额头抵住阿姆的额头感知着他的体温。
阿姆:“……………………”
白黎眨眨眼:“没问题啊?”
他们一路搀扶着走出树林,回到木屋前正好撞上了已得知阿珠归来后返回巫医药园与他们会合的邵钧天。
白黎向他招手:“来帮忙搭个手,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红的跟番茄一样。”
阿姆:“……”
“哦?”邵钧天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意,伸手就把迎面而来的阿姆少年给从白黎肩上带进了自己手中,“那看来得尽快让穆卡诊治一下,对吗阿姆?”
阿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英俊一脸能让人下三碗饭的邵老板,一瞬间令他的脑残粉产生了一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论一个作者如何自暴自弃砍断双腿(咦
认真反思了最近为何订阅掉的凶猛,然后决定快速撸完苗疆地图毕竟这只是个过场再不回来就要跑题了(抬头看文名),之后重回娱乐圈大本营开启舌尖地图(咦有哪里不对?)
第四十一章 :受伤
宋凯文闻讯赶来;他身后跟着的是死乞白赖一定要一起来的齐景昊;推开巫医家的门第一眼就看到这个时间本该安分老实地在他视野范围内坐在餐桌前留着哈喇子蹲等开饭的家伙;这会儿正拧巴着眉毛伸手去捏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的下巴。
而邵大老板双腿交叠坐在他们的正对面,唇角微微勾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莫名觉得有些发寒的宋凯文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站了一些。
白黎不顾少年那微不足道的抵抗掰开他的嘴巴,往里面看了两眼:“断了几颗牙?没事;到时候给你装个假牙;包你用到八十岁。”
宋凯文嘴角抽了抽想提醒他一把;这年头包用到八十岁的假牙还没被制造出来。不过……看在阿姆嘴里还在漏风的份上,还是不要再给他宣布更多坏消息了。
白黎还顺便不顾本人意愿地掀开少年的上衣瞧了瞧;乌青的瘀伤就不用说了,内脏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骨头……那种仿佛打量砧板上猪肉的眼神令阿姆活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挣扎着背过身去禁止那血淋淋的目光再落在自己皮肤上。
巫医穆卡随后出现,看到孙子浑身是伤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的时候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疾步上前为他检查了一下伤情,面色阴沉地转身对着白黎的方向微微欠身:“谢谢。”
阿姆睁大双眼:“谢他干什么?”虽然最后确实是白黎救了他……但他好像还没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吧?
巫医:“白黎先生封了你的几处穴道,否则你以为你现在神智还能这么清醒吗?”
阿姆闻言震惊地回过头。
白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穴道功夫他学的时候光打瞌睡了,学得不好,怕被看出来就没,没想到还是被巫医发现了。
阿珠乖乖巧巧地坐在哥哥床边,一言不发,只用那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漂亮眼眸盯着阿姆身上的伤情,手指攥着床单边缘微微收紧。
阿姆抬手安抚地摸了一把妹妹的脑袋,被白黎不悦地拍了一把:“还没包扎好呢乱动什么?”才想起来自己手指尖在扒住地面逃亡时已经变得有些血肉模糊,悻悻然把手放下,抬起头来对着穆卡道:“爷爷,我进了那片树林。”
巫医正在调配药剂的手猛地顿了一下,片刻过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手下配药不停,目光投向一旁始终坐着不说话的邵钧天,话却是对着阿姆说的:“这件事我本不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你。”
噢来了来了,这里是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儿的时间。身为资深八卦党的白黎恨不得赶紧找个小板凳搬来坐好,又或者推门出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卖杂果零食的小摊……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是伸手把包里剩下的那个已经冷掉不再松脆的烤饼拿了出来,塞进嘴里聊以安慰。
穆卡讲了个时间跨度很长很长的故事。
应该是要从几百年前开始说起,穆卡这一家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住在这个山谷当中。
他们每一代都精通巫蛊之术。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每一代所掌握的蛊术日益减少,最后到了阿姆这一代,更是连半点想继承爷爷衣钵的意思也没有。
这些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原因当然不会是山谷里的天空会比外面蓝,也不是因为多眷恋这里的气候环境,而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守在这里。
白黎注意到这个字眼:“守?”
穆卡苍老的声线响起:“是的,我们几百年来守护的东西,就是山谷最深处的那片树林。‘千万不能让人进入树林,千万不能让人喝到树林里的水’我父亲临终前这么告诉我,而他父亲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至于原因?
阿姆:“……因为那里的水喝了会让人变怪物?”
穆卡吃惊抬头:“你们怎么知道?”
阿姆:“……”
啊对,好像还没有人告诉巫医他孙子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而巫医在听到阿姆的话之后也立刻回过神来,神色紧张地道:“谁喝了水?”
白黎:“拐走阿珠的人贩子。”
听到这个答案,穆卡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才接下去说:“对,那个水潭底下有一个蛊池,任何人接触到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将本身的体能增长数十倍……但那也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是毒尸。
白黎在心里接下去道。
他有些烦躁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从第一眼闻到那个怪物身上的气味他就已经知道的*不离十了。
白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那些恶心的东西,而且这里居然还保留了一个完整的炼制毒尸的蛊池?!
一想到这个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你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想到过要把那个水潭填上?”
穆卡愣住。
白黎:“……”
阿姆:“……”
穆卡:“但是那个水潭太大,而且祖上交代这个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万一在填埋过程中里面的蛊毒流出来……”
白黎挫败地看着他:“……你很久没有去过外面了吧,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开山填湖铺路搭桥都是怎么弄得?”不能被别人知道……这年头哪个民工不是拿钱做事从不多嘴的?
穆卡眼中有些茫然,这个苗寨也是十几年前才慢慢跟外界有了联系,他本身一直都住在山谷里,除了治病也很少到村子里走动,关于外界的消息啊比如邵钧天的慈善家身份也全都是听去村子里上学回来的阿姆说的。
比穆卡还要状况外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宋凯文和齐景昊。
前者好歹了解些白黎的身份跟这里的关系,而后者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拉扯离他最近的宋经纪人:“喂,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凯文支支吾吾:“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也听不懂?”
“嗯。”
得到了一声其实不那么肯定的肯定回答的齐景昊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轻笑了一声,那种找到了战友的‘不是一个人’感令他原本有些郁卒的心情缓和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身后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击而发出清晰剧烈地‘砰’一声。
伴随巨响紧接着一只发出尖锐嘶叫的黑鸟用那利爪哗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破开了玻璃窗户闯入屋内,那尖锐的爪子几乎带风,直接照着距离它最近的宋凯文发动了攻击。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宋凯文措手不及,而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看到一个高大人影倏地闪现到他面前。齐景昊侧身手臂一甩猛地挥开那只鸟,然而鸟爪还是从他身上带出了一连串飞溅的血珠,其中一颗落到宋凯文的右边脸颊,他仿佛被灼伤一般睁大了眼睛。
白黎半点不犹豫地直接挥动手中玉笛,两道紫色光芒炸开在黑鸟身上,它无比凄惨地嘶叫了一声,落到地上不再动弹。
此时此刻大家才发现齐景昊受伤的部位是脸颊,原本健康紧致的脸部皮肤被那只鸟划开了一个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处渗出,汇聚成小小的一注没过多久就流得满脸都是。
然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眼睛只顾死死盯住白黎:“你刚才……在施魔法?”
白黎嘴角一抽:“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武功!武功!”
齐景昊顶着名副其实的‘一脸血’叫道:“武功你个头!广场上老头老太太打一辈子太极拳也没见打出镭射光的!你当我没看过哈利波特啊!”
宋凯文被那一脸血吓得不轻,手脚慌张地四处找东西想给他清理伤口,却被齐景昊一把抓住手腕。面对宋经纪人一副惊慌失措到好像他才是那个破相的人,齐景昊这个当事人反倒一脸游刃有余地指着自己的满脸鲜血,道:“诺,这个可是为了救你才弄伤的。”
宋凯文:“我……我知道。”
齐景昊语气不容拒绝:“所以你得负责到底。”
宋凯文:“啊……?”
白黎转身在巫医帮助下摆弄起屋内的瓶瓶罐罐:“他的意思是,伤在脸上所以以后手脚不方便你得帮忙给他换药。”
原来是这样,宋凯文满口应下:“这个没问题。”
被人突然插入对话的齐景昊面露不悦,这时才仿佛想起脸上多了一块伤口似的倒吸冷气狠狠瞪着他道:“还有,我这伤的可是脸,偶像靠脸吃饭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要是留了疤痕下来……”
白黎果断道:“我们包除疤手术费。”
齐景昊:“……”
眼看齐芥蓝得寸进尺不成只能把牙咬得根痒痒,白黎心情愉快地把在穆卡协助下调好的药扔到宋凯文手里:“不过放心吧,有我在,别说疤痕了,保管你三天之后脸上毛孔都找不到。”
齐景昊没好气道:“没毛孔我要闷死的!”
白黎:“那也比某些人一口气吐不出来憋死好。”
齐景昊:“………………”
实在是!不能!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