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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些什么?因此士族并不怎么将他家看在眼里。
听到薛氏与自己解释了一番,郑媞点头表示知晓了,现在女儿也渐大了,薛氏觉得不能再任由她日日这样疯玩下去,便总有事情分派给她做,像这次给邵家的礼单便是郑媞亲拟的,然后由薛氏过目,薛氏又与她细细说明,算是管家教育了。
郑媞是个头脑灵活的,找出了自家从前迎来送往中记录在档的礼单,先了解了一遍行情,然后才酌情改变增减一二,做的很是不错,反正薛氏还是挺满意的。
按理说郑家的门第远远高于邵家,郑泽本人又是声名在外,很是不必亲自前往道谢的,还是全家前往,这是一些交情很好的人家才会这样子来往的,这实在是有些出乎薛氏的意料,难道还打算与邵氏有来有往?不过郑泽这人虽说有些胡闹,却也都不会太过于越界的,薛氏便也不拖丈夫的后腿,也认真准备了起来。
到了正月廿二这一日,郑媞便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妥贴,与父母、兄长便直接从南园开出的一处角门出去,上了马车,缓缓地朝着永昌坊的太尉府而去。
永昌坊位于皇城的正西面,也是大坊,从崇仁坊出去,穿善德坊、安心坊,过东市,至朱雀大街,再转道……不过长安城道路宽敞,最窄处的坊道亦有十余丈宽,并不拥堵,辰时初出发,一路畅通,辰时一刻便就到了。
邵翼今日休沐,亲自坐镇家中,并且着人开了中门迎客,郑泽与郑杏被亲迎出来的邵启迎进了花厅,薛氏与郑媞两个则是直接乘着马车,在二门处换乘了软轿,由邵家的使女、婆子们迎进了后院。
轿子在主院的垂花门前停下,前端被压下,阿绵亲自掀了轿帘,郑媞从轿中出来,一手搭上了另一贴身使女阿纪的手腕上走出,然后随在薛氏的身后,由邵家的仆妇们引路,后面再跟着一众郑家的奴仆们,人多,但是并无喧闹嘈杂之声,行走间极有规矩,并不东张西望,使得邵家的奴仆们也都屏息凝神。
还未行至正房门口,那锦帘就被撩了起来,罗夫人带着四娘与八娘亲迎了出来,嘴角含着亲热的笑意:“薛女君来了。”
薛氏也是含着一抹得体的笑意,看起来也十分地亲近,上前与之见礼:“夫人客气了。”薛氏身上没有诰命,罗氏却是正三品的郡夫人。罗夫人哪里会真受了薛氏的礼,连忙伸手拦住。
郑媞亦是近前福身见礼:“罗夫人。”
罗夫人扶了她起来:“怎的这般多礼?这是十娘子吧?”见郑媞应是,又让四娘和八娘上前来见礼,八娘是庶出,如今只四岁,还不怎么懂事,不过生的圆滚滚的倒是可爱。移步内室,上了热饮之后,罗夫人望着郑媞,笑着看向薛氏:“人都说郑氏出美人儿,十娘子果真如同那明月一般耀眼呢,您真是好福气。”
时下人不论男女都爱美人,生得美是一种资本,庶族子若要被推举做官,那么除了有出众的才能,让人称颂的品德以及高超的人气之外,还得生得好。只是罗夫人这个夸奖……真的好直白,郑媞有些小害羞,但是面上还是落落大方的样子,“夫人过誉了,实当不得。”又道,“四娘子明眸皓齿的,亦是个美人儿呢。”一般这样子直接夸人家容貌,还真是有些适应不了,但是现在是礼尚往来嘛。
邵四娘亦是低头做谦虚状,只是眼角的余光瞄见郑媞落落大方的气度,还未长开却已能够觑见将来之绝色的容颜,再思及门第之差,心中不免有几分羡慕,原本的三分结交之心又增了两份。
“她也就还过得去罢了。”罗夫人也是很高兴这个夸奖的,虽然不排除是客气话,不过到底也是郑氏女说出来的。又看着薛氏与郑媞,道:“当日三郎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劳得薛女君一家又是送礼又是上门,这样子的隆重,怎受得起。”
薛氏摇头道:“于三郎君是举手之劳,于我们家却是不同呢,夫人太谦虚了。您不知道,我这女儿,自来与她父亲最亲,灯会上出了那样危险的事儿,若非贵府三郎寻到了她,恐怕还真的要跑到那白鹤楼里去寻她父亲了呢,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给女儿刷一下孝顺值,顺便说两句场面话。
“哎呦,这白鹤楼这次可真是遭了秧了呢,听说那王家郎君可是心疼地不行呢,还要找那搭建鳌山高台的李家算账,李家自己还损失惨重呢,这吵吵嚷嚷的都闹到圣人跟前儿了,却不知何时才能够重建好。”罗夫人心里对自家能够与晋南郑氏结交是又高兴又激动的,但是对于中间的桥梁邵启,却不怎么愿意提到了,顺着薛氏的话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薛氏何等精明之人,哪里会看不出罗夫人的那点子小心思,也顺着转移了话题,道:“我才回京不久,却不知这王家与李家是哪两家呢?”反正她也夸过了,也不是需要常常走动的人家。
“王家是宫中贵妃的母家,三年前被封了怀宁县侯,很是得意风光了一阵呢,圣人都护着的。李家是昭仪的母家,近年来也十分得宠的。”罗夫人道。
“就是淮阴李氏。”见郑媞面带不解之色,邵四娘插了句嘴。
郑媞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邵四娘同样矜持地笑了笑。罗夫人“哎呀”了一声:“看我,将你们小娘子家家的拘在这儿做什么,坐一块儿说说话儿吧。”就将邵四娘往郑媞那边儿赶。
邵四娘偷眼觑了一下薛氏,见其面上未有不豫之色,郑媞也是笑盈盈的,像是挺感兴趣的样子,便高兴地道:“要不我带了十娘子去看一看咱们家的花园子呗?现如今还开着梅花儿呢,等过不几天恐怕就没有了呢。”
罗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哪里有这样的?外头天寒地冻的……”
倒是薛氏道:“这有什么?随她们去吧。”然后对郑媞点了点头,“同邵娘子去吧,别淘气。”又让阿绵、阿纪以及自己身边得用的两名大使女跟上,罗夫人亦是让人小心地侍候着。
“十娘子,咱们去吧。”
“哎。”
第16章 弟子
邵四娘作陪,但是邵八娘还太小,还是个只知道憨玩的年纪,与正途自然也说不上什么话,便没有去,罗夫人让其乳母将之抱了回房去。
邵四娘说得花园子是内院的花园子,是太尉府的一处好景致,距离主院并不很远,才出了垂花门转一道弯,就能隐约望见了。
“十娘子可闻见暗香了?”走出了门,让寒风一吹,邵四娘忽然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一些,只是出都出来了……便有些试探性地问了一声,心里略有一些紧张。
郑媞自然是闻见了的,这时候虽然算是开了春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冷的,有梅花其实并不奇怪,不过郑媞还是很给面子的,便笑盈盈地道:“四娘子家中的梅花儿定然开得极美,这香味儿也是浓淡相宜,倒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了呢。”
邵四娘子见她好说话,也放了心,见她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少,便问:“不知妹妹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消遣?听说你们士族人家的女孩儿讲究贞静娴雅,那你整日里的弹琴绣花读书吗?”
郑媞奇怪地问:“怎么会?读书倒是要的,不过弹琴绣花这些技艺哪里需要整天侯的去做?自有伎人与秀娘去做呀。”
“那整日里的读书不烦闷吗?”邵四娘心里是有些羡慕的,有学识的人遭人羡慕甚至是崇敬,这是谁都晓得的事情。
郑媞知道邵四娘这是在引着自己说话,不过自小的教育也让她做不出故意弄出冷场,让人下不了台这样子没教养又没脑子的事儿,且邵四娘并不让人讨厌……郑媞道:“哪里是整日里读书?消遣的玩意儿很多啊,这时节太冷,就在屋里玩玩樗蒲跟双陆这些小玩意儿,天稍稍转暖了,就能踏青、赏花、骑马……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都是人,难不成我就会是个书呆子?”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邵四娘也放开了些,尤其是郑媞说到骑马的时候,更是亲热地挽了她的手臂,高兴地道:“十娘竟也喜爱骑马吗?我也喜欢呢,什么时候咱们可以约了一块儿去跑一场啊。”
“好呀。”郑媞对于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只不过我的水平可不怎么样,骑的也只是小马驹,比赛不行,慢慢地晃晃倒是可以的。”正说着,就已经进了花园子了,邵家的花园花木种类极多,除了邵四娘说得正开得盛的十余株梅花树之外,还有桃花、杏花树、茉莉跟地锦等等,现如今还只有梅花盛开枝头,其余的都还猫着。品种都不是特别名贵的,但是分布设计倒还算得上是错落有致,虽多,却并不会有杂乱无章的感觉。不过要说多么稀奇别致倒也是没有的。
邵四娘问:“十娘觉得如何?”
“……”看着邵四娘亮晶晶的眼神中暗含着的期盼,郑媞张了张嘴,顿了顿,道,“若是到了春天,百花齐放的,定然十分热闹。”
“十娘既是喜欢,那等到三月中旬的时候,我请你来家赏花可好?”说罢又有些得意地道,“这些地锦和茉莉原都是没有的,我嫌这园子粗笨,便使人挪了一些进来,来看过的人都说好呢。原以为她们是哄哄我的,没曾想十娘也这样说,我真是高兴。”
“四娘这兴趣也是极风雅的呢。”郑媞伸手压低了一小枝的梅花儿,凑上去嗅,还真是极好闻的气味,有些陶醉地道,“做成了梅花糕定也是极好的。”
见郑媞没有瞧不起自己,反倒说自己风雅是十分高兴的,心中的亲近之意更重,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了这不着调的一句,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而阿绵、阿纪这两个郑媞的贴身大使女以及薛氏身边的大使女已经忍不住抿起了嘴,不然笑出声来就太不应该了……不过还是被发现了。
“阿绵你笑什么?”郑媞不高兴地瞪起了眼。
阿绵嘴角还挂着笑意,道:“奴婢是在想模子要用什么形状的,梅花状的似乎太过于普通了些呢。”
阿纪也道:“不若用茉莉花的模子?看着是茉莉花糕,吃起来却是梅花糕,多有意思呀。”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奴,便是这样子的。郑媞也知道阿绵与阿纪是在胡说八道,不过这种逗趣儿的事情要那么认真做什么?“阿纪的想法倒是有趣,不过太少了,回去以后我要多画几个花样子出来。”
这个……怎么直接从赏花这样风雅的事情,一下子变成了吃食上头了?邵四娘略微有些接受不能,但还是立马调整了过来,问:“十娘也喜欢梅花糕吗?若是喜欢的话,这就着人做了些送来如何?”
郑媞其实还真是有些嘴馋了,不过还是客气了一下:“时间太赶了,还是算了吧。”
邵四娘笑道:“这有什么?一点儿都不赶,先到我的院子里坐一会子,出了炉送来,热腾腾的才好吃呢。怎么样?”
人家这样热情,只好却之不恭了,郑媞高高兴兴地答应了,面上还是十分矜持的,阿绵跟阿纪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邵四娘子的院子与主院相邻,几步路就到了,不过郑媞是既没有去成邵四娘的小院,也没有吃成邵家现采梅花制的梅花糕,因为在路上碰见了往主院而去的邵翼、邵启以及郑泽、郑杏等人。郑媞与邵四娘子都有一些发愣,虽说现如今的风气十分开放,但是怎么大白天的就大喇喇地进了人家的内院呢?当然了……夜晚也是不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羞愧,邵四娘子的脸上都快要烧起来了,与人见礼的时候声音不比蚊子大多少。
郑媞心中虽然也觉得奇怪,这年头在男女主人的陪同下,双方家人见面,这算是通家之好了……但是自家与邵家,这可能吗?不过郑媞知道,父亲虽然为人狂狷不羁,却是绝不会真的胡来的,便笑盈盈地也上前见了礼,又收了邵翼的一份儿见面礼。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郑泽笑问。
郑媞朝父亲眨了眨眼:“阿耶这又是做什么呢?我跟四娘子方才采了些梅花儿,已经送去了厨房做梅花糕呢。”
郑泽先假意斥了一句:“来人家家里怎的也这样嘴馋?”然后扭头对邵翼说,“太尉见笑了。”
邵翼比郑泽要年长将近二十岁,如今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不过头发还是乌黑一片,目光亦是炯炯有神的,看着也只有四十出头,很显年轻,不过气质倒是与郑泽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略有些悍然,只是或许是着意收敛了,郑媞倒并不觉得如何地粗鲁讨厌,也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可怕。此时只听他哈哈大笑:“怎么会?小娘聪慧,我这女儿就想不到,与其开败了落进泥里还不如吃掉呢,我倒是喜欢。”
这个理论好!郑媞表示很喜欢。
郑泽说:“咱们也该回去了,我这是来接你母亲跟你的。”
郑媞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进来亲自接?不过在出了二门,上了马车,邵启执弟子礼,亲自为郑泽牵马这一事上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原来父亲又收了个学生。
只是方才罗夫人跟邵四娘子的神色却不太好呢,郑媞没骨头似的趴在薛氏的怀里,道:“阿娘,后娘真可怕啊,还好您是亲的。”糟来了薛氏的爆栗子,薛氏道:“快起来,坐没坐相的!”
“为什么要收他呀?”没有人比郑媞更知道郑泽的臭脾气了,看着温和,也不避讳门第地收徒,但是却是极其难弄的,能够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邵家三郎军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吗?唉,我怎么觉得还不如我呢?”说着说着又自我感觉良好了。
薛氏点了点她的额头,无语道:“以后就是师兄了。”又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今儿个见那罗夫人,像是也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她那亲生子才六岁呢,我就直说了,你阿耶的事儿我是做不了主的,直接堵死。这吃相也太难看了,见我拒绝了,这脸色立马就难看了,实在可气!”感觉有些挟恩图报的感觉,薛氏不喜欢。而且这是邵三郎帮了自家,她一个做继母的倒是手伸得快,可笑!总之薛氏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郑媞眨了眨眼:“那咱们两家算是通家之好了吗?”
薛氏果断道:“不算。”
第17章 崔丽华
因为郑泽与薛氏都拒绝了留饭,所以到家的时候,不过隅中时分,薛氏要处理南园的一众事物了,郑杏跟着郑泽去了外院,郑媞就直接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了。
郑媞住的院子面朝着南园里的那一片杏花树,前后两进,庭院十分宽敞,且移植了不少珍贵品种的花卉植物,到了春天,不用开门即可远远地瞧见远处偏飞的杏花,再微风一吹,便会飘落至此处庭间,各色花木争奇斗艳。主屋有五间,再有左右耳房改做小书房,后罩房则是住着近身侍候的下仆们,十分齐全。
今儿个是晴天,又是隅中太阳正当空,全天最暖和的时候,梁妈妈正指挥着院子里的六名二等小使女将库里的皮子都拿出来晒晒。
郑媞这些年都没有在家中,虽说跟在亲生父母的身边,又受宠爱,绝对委屈不了她,该有的都有,甚至比起这宅子里的堂姐妹们只有更好的。但是何老夫人心疼孙女,回来才一月余,一回回的不知道着人赏了多少好皮子下来,郑媞的大氅、斗篷都不少,便先存下了,只是日常的保养还是得万分小心的,就怕存怀了,或是让蛀虫咬了去。
阿绵亲自去薛氏的厨房里给郑媞做梅花糕去了,阿纪则是在改成了书房的耳房里头侍候着纸墨,梁妈妈担心小使女们不懂事碰坏了,索性亲自督看,一面对着书房里头问:“娘子怎的开着窗户?虽说开着太阳,但这风吹进去还是凉飕飕的呢。可别着凉了。”
阿纪笑着从窗户口探出头来与梁妈妈道:“妈妈放心吧,娘子刚加了件厚厚的银鼠皮披风呢,冻不着。”
郑媞这时候正在画各种花样子,并没有停笔,只是笑着道:“妈妈我还热呢,且这样子透光好,不会坏眼睛。”又对阿纪道,“你去外头将梁妈妈叫进来吧,虽说有太阳,但到底是春寒料峭的时候。”
阿纪应声出去了,不过郑媞却像是听到了旁的声响。“谁在外面?”郑媞放下了画笔,将还湿着的几张纸分开放,又吹了两下。
梁妈妈开了门进来:“娘子,是世子夫人那儿送了些荔枝来。”
“大嫂么?”郑媞有些奇怪,“长安也能种荔枝吗?不对呀,这时节怎么会有荔枝的?”看着梁妈妈拿进来,此时放在她书案前头的一盘子大约十余颗硕大的荔枝,有些欢喜,又问,“阿娘那儿有了吗?”
梁妈妈小说:“世子夫人是怎样的周全人,奴婢想着,自然是各处有的。”一边问郑媞是不是先尝一个。
那自然是要尝一个的了,梁妈妈在门口唤了阿纪,让她使人去打了热水来给郑媞净手,只是郑媞这馋嘴的已经自行剥开了一个,粗糙的红色外壳轻易地被拨开,露出里面白嫩嫩的晶莹透亮的果实,一口含进嘴里,咬下,汁水溢满了口腔,虽冰了一些,但是滋味很甜,口感也是极好。
梁妈妈懊恼地“哎呀”了一声,回过头来嗔道:“十娘怎的就这样等不及?”不过郑媞爱吃,且淘气,梁妈妈又心疼她,只能说,“再不许这样了!”一边伸手托了帕子,接了郑媞口中那颗小小的荔枝核。
郑媞赞道:“滋味蜜甜,核又小,像是岭南的荔枝,却不知是怎么贮存到今日的。”顿了顿又道,“不过吃起来虽然汁水多,却还是没有初初摘下来的好吃呢。”
梁妈妈说:“这是自然的。哪里能真正的新鲜完好呢?”
这时候已经有阿纪带着两个小使女进来了,一个端着盆儿,一个托着巾帕,阿纪侍候郑媞净手、擦手,一面道:“这个奴婢倒是知道一些,就跟窖藏的蔬菜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