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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才发现,大宋的粮商们清一色的卖出的都是新粮,此时他们才后悔不迭。
但毕竟是人家当初提醒过,也没有办法找后账,就算是闹到衙门之中,也是粮商占理,只能拼命吃这些还没有坏掉的陈粮也算是闹出了一个笑话。
赵祯看着奏疏颇为无奈,也觉得同情,这些人都是被饿怕了,原本的宋家百姓也是如此,若不是疆土扩大,若不是拿下南海诸国,大宋的粮食也是不够吃的。
直到后世也不过是过了千禧年才解决了饥饿的问题,若是没有大量的土地,华夏千百年来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胃。
还好现在人并不如后世那般的多,水稻的杂交和耕种土地也有大幅增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做的最为正确的事情就是在南海用兵,推广农庄经济,解决了北方的粮食匮乏。
在三才的伺候下穿了一件绫缣五色华衣,束发之后用简易的发冠竖起,一根朴实无华的玉簪固定。
绫缣五色华衣本来不是寻常百姓能穿的,但随着大宋的经济繁荣,这些规矩庶民早已置若罔闻,朝廷对这种典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赵祯便下旨改革服色,出去名黄色,朱红色等官品颜色,其他的随意百姓穿搭,这五色华衣也就成为寻常百姓之家必备的一套衣服,但一般人家也不会在非节的时候穿着。
毕竟这衣服可不便宜。
如此一来最先繁荣的便是大宋的成衣铺子,里面的各种服饰都有,只要不犯禁,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赵祯穿着绫缣五色华衣,站在人群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显眼的,最多会有人觉得是家道殷实的人家而已,见面的时候客气一些罢了。
谁能想到是一国之君在大街上闲逛?
蔡伯返回神都去了,只不过他在走之前留下了许多政策,给上京城乃至整个临横府“打了一针兴奋剂”。
命人开办了大量的官府营生,开始了以基建为主的安民之策。
要知道他开办的任何一个官府营生都带动了大量的产业,数万,乃至数十万的活计围绕着他们展开。
最重要的就是修路,赵祯在长街上走了没多久便遇到了数位招供的牙行伙计,他们招的都是青壮的大小伙,领的也都是修路劳力的活计。
只要你年轻力壮,哪怕上了岁数只要能干活,就能有口饭吃,有工钱可拿。
赵祯一路上看到了许多青壮被牙行伙计挑选上,站在一起等待派活,一辆马车过来便把人都装走,当场就驶向工地,工钱都是每日付清,给了劳力很大的满足。
修路一直是大宋最为提倡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了交通便利所带来的好处,当然现在也已经不是朝廷修路了,而是外包给了商贾,把要修缮的地段画出来,包给不同的商贾,他们自己招人,商量工钱,负责工具和原料。
朝廷需要的便是付给工钱,材料费用便是商贾自己讲价,讲的越低,商贾挣得便越多。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局面,于是上京城中便出现大大小小数十家“工程队”,当然现在叫做“修路行”。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知府事曾巩()
一地的繁华靠的不是单一产业,而是复合型的,不光有劳力输出,还要有产品输出才行,当然服务业也少不了。
上京城之所以如此繁荣便是因为这里各行各业都有,互相之间相辅相成,各取所需,也各有其能,赵祯在上京城中并非闲逛,而是观察这座城市的发展。
欧阳修推荐的崇文苑大学士曾巩已经调任临横府知府事,这才刚刚上任三天,便已经开始“烧火”了,虽说有蔡伯这个转运使在,但蔡伯在临走之前把一些相关事物托付给他,他也没有推诿怠慢。
曾巩此人的才学赵祯不甚了解,关于他印象最深的还是那篇文章通达的《墨池记》,这所谓的墨池便是王右军王羲之的墨池。
文章写的不错,以中王羲之墨池遗迹入笔,巧妙机智地借题发挥,但文章之中单单撇下“墨池”之真假不着一言,而是重点论及王羲之本人,说明了他的聪明。
要知道这墨池真假早已没有定论,而州学教授王盛请他为“晋王右军墨池”作记,又不好推脱,于是便只取其中意境而书。
表明王羲之的成功取决于其后天的不懈努力,顺理成章的强调了学习的重要性,而非这墨池的真假,其中的智慧让人赞叹。
欧阳修像自己推荐过曾巩,更是以这片《墨池记》为引,说明曾巩的政治智慧,当然他的能力也不差,否则也不会在任太平州担任司法参军的时候得到上峰特别的好评。
说他明习律令,量刑适当,无有错漏,亦无冤判,百姓乡民具服。
大宋朝堂开始了唯才是举,任用年轻之风,于是欧阳修推荐,范仲淹作保,才给了曾巩这次出任一州知府事的机会,当然为其三年,若是政绩欠佳,或是皇帝不满意,还会“打回原形”,继续去崇文苑做案牍检讨之职。
而赵祯这次便是去往曾巩所在的临横府府衙一观究竟,到底这曾巩值不值得欧阳修推荐以及范仲淹作保。
要知道他担任临横府知府一事受到了很多反对,即便是坐镇神都的太子赵旭也是不看好的,认为应该派遣一员久经朝堂的能臣干吏前来临横府,如此才能完成自己规定的目标,并配合好蔡伯这个转运使。
临横府虽是大宋的一府之地,但却意义非凡,也是一个独立的路治,为的就是区别北京路而特也在这片地方设立临横路,方便以后的疆土扩大和管辖。
临横府的一府之地要远比一般的州府面积打的多,同时也有大量的军队驻扎其中,地位完全不输路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每日处理的事物也比一般的州府要多得多,赵祯走到府衙所在的时候就被门口的衙役拦了下来,这些衙役可不是朝廷征召的,而是曾巩从当地百姓中征召。
个个都是曾经的军伍老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便看得清楚,站在门口如同将军行辕的护卫亲兵,单单是仪态就让人威刑肃物,整个府衙的肃杀之气也立刻体现。
赵祯忍不住点头,而那衙役瞧见赵祯的态度却皱眉上前,右手在左胸锤了一下问到:“不知这位前来府衙所为何事?”
赵祯笑了笑:“你是军伍出生吧?老兵来这府衙当差可觉得失了身份?往往都是从民间抽调不良人为之的。”
衙役大量了赵祯一下:“军中男儿到了府衙又如何,大老爷说了,在这里一样能建功立业,保得百姓平安,亦是一方好男儿!不知台端何许人也?前来何事?”
“寻人!”
三才在边上早已不耐烦,也不知官家和这厮杀汉有什么好嗦的,直接进门便是。
见三才的模样那衙役不以为意,他知道赵祯才是主事之人,完全不理会三才的表情:“不知所寻何人?”
赵祯见衙役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笑着开口道:“寻你家大老爷。”
不曾想那衙役反身从鼓架子上取下一块木渎后,再次开口道:“姓甚名谁?何处人氏?是否官身?前来寻大老爷干什么?公事私谊?”
赵祯和三才目瞪口呆半晌,赵祯开口道:“问这些作甚?”
“你连个拜帖都没有,更是没有官身的证明,再者又不是击鼓鸣冤前来告状,当然要问的清楚!”
赵祯想想也是,自己还从未拜访过某人,更别说准备拜帖了,三才这货更是从来没准备过这东西。
见赵祯和三才这对主仆呆立原地,衙役再次开口道:“话也和你明说,若是因私谊前来,大老爷一概不见,若是为公事,待木牍送入,大老爷分轻重缓急而见,若是有关民生,大老爷立见!”
“那前来击鼓申冤呢?”
衙役指了指边上的鸣冤鼓道:“现在击鼓,便可入内,大老爷即刻升堂判案,这临横府不同于大宋其他州府,只有府衙一座衙门,提刑司还没有,由大老爷暂代。”
“这到真是不错,某这次来是寻私谊,你家大老爷在忙都要见某!”
赵祯本以为如此强硬的语气必会使得衙役通报,谁知他却翻了个眼皮:“大老爷说了,私谊不见!若是公事两位请回,大老爷酉时三刻下职,倒是能不能进后衙便看二位的造化了。”
“还当真是铁面般的人物啊!”
三才低声对赵祯道:“官家这个曾巩当真是有一套,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赵祯来了兴趣,瞧着这衙役道:“你原是效力那一军的?”
衙役像南方神都城的方向举手拱了拱:“某原是彭帅殿前司龙卫麾下,因伤了头得了头疼病,如此便退役回家。为何这么问?某总觉得见你眼熟,莫不是见过?”
赵祯点了点头道:“当然见过,炎宋!”
“大兴!你在龙卫军中待过?”
衙役望向赵祯的眼神立刻就不同了,方式在军伍之中待过的人,都有一种情节,见了你也会格外的亲切,待仔细观瞧时,赵祯用手遮住束发…………
轰动,随着赵祯的动作,衙役便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双手相叠拇指相交:“原龙卫军甲子营八团捉刀卫刘炳拜见官家!”
赵祯伸手拍了拍衙役的肩膀:“不错,起身吧!便是退役来了这州府衙门也没丢龙卫军的人,随神都迁徙百姓而来的?家中人可都来了?”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战斗不止()
二月虽然开春,可在塞北之地却是完全没有春天到来的景象,那句“二月春风似剪刀”也不足以形容这里的酷寒。
人在室外,若是没有足够的保暖衣物,只需一刻钟便会被冻僵,这场倒春寒连临横府的老人都极少见过,也阻碍了赵祯的计划。
王韵请旨,暂缓出兵,待天气转暖之后,另做打算。
但赵祯驳回了他的提议,对于大宋来说,寒冷是敌人,但对于契丹来说,一样是敌人,甚至他们面对的要比宋军更残酷,赵祯不相信契丹人能有更好的取暖方法。
这火坑虽然不错,可需要的燃料实在太多了,面积越大,所需的燃料也成几何倍增长,与大宋的火炕可谓是天差地别,估计当初契丹人也没有想到“环保节能”这一出。
寒冷对契丹人的粮食也是一项重大打击,巨母古城中虽然也有粮食,但是应该不够这么多人消耗的,而契丹人移动的粮仓,牛羊马匹之类的在严寒之中怕是够呛。
大宋对契丹早已就开始了粮食禁运,一粒米,一块面都不能离开临横府,跟不能进入契丹人控制的地区。
说来也是讽刺,寒冷并不能对大宋的火器造成多大的削弱,反而是冬日里干燥的环境让宋军的火器的以有效保存,这里虽然冷,但却没有降雪,空气中的湿度并不大。
并且这一次出动的并非是骑兵,而是全部由改装马车运送的步兵,这些马车之中有取暖的炉子,这些炉子都是经过改装的炉子,所用的也都是煤炭而非木炭。
高高的烟囱从车厢的正中间伸出去,如同普通人家用的一样,这使得有毒的煤烟和一氧化碳不会倒进车厢,反而随着烟囱离开。
当然也要配备专门的煤车保障煤炭的供应,而这些早已是准备好的东西,在夺取上京城之后,大宋的煤炭,煤饼便开始向这里运输,很快就把储存的仓库堆满。
赵祯特意下旨,在上京城的皇宫边上开辟了两座仓库,专门用来存放煤炭和煤炉以及保暖的帐篷之类。
至于棉衣,毛衣,三司更是早早就准备好,上京城一拿下便整车整车的运达,这些都是军需品,直供军队所需,而临横府开设的工厂还没有多大产量,却是供给整个临横府所用。
这些安排都是为了长久的打算,赵祯打算把临横府打造成大宋的“取暖器材”产地,这也算是有地域优势。
一辆马车之中配备了一个火炉,一个大茶壶,外家足够吃喝一个月的炒面压缩干粮,还有一些腊肉,肉干之类的东西,可以说这一次赵祯是投入了不少的资源,为的就是给大军创造优越的条件。
让将士效命,自然要给人家基本的保障,吃得好,穿的暖,住的踏实。
大宋的匠人也是技艺高超,每辆马车的车厢都是活动板房的行事搭建而成,这不算什么,最精巧的地方在于这些马车的车厢虽然是拼装的,却能有极好的保暖效果。
晚上的时候车厢的四壁都能放开,用苫布搭建帐篷,火炉依旧在燃烧,整个帐篷的保暖不成问题。
衣食住行都解决了,大军的行军也就不成问题了,赵祯对此非常满意,看着无数的战车离开上京城,赵祯觉得此战必胜。
这场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拿下巨母城,而是对契丹人施压,冰天雪地的长途奔袭吃亏的永远是进攻方,即便是准备了完全,路上也会出现一些损耗。
但这只是大宋的一次进攻而已,为的就是让契丹人恐惧,也让他们相信,大宋的在这种天气里都能攻击契丹,以后这样的进攻还会越来越多。
赵祯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一边像契丹人施压,一面给出“诱惑”,大宋的待遇是如何的好,归附大宋之后会有怎么样的结果等等。
赵祯发动的战争一直都是在为政治服务,没有毫无理由的用兵,也不会有毫无理由的招揽。
张舟骑在马上,即便是短短的一刻也让他脸上冰凉,护住脸的面罩上都因为呼吸而出现了一层的冰霜,硬邦邦的,随着自己在马背上的起伏不时的掉下一些冰碴。
他知道官家的意思,也明白此战的重要,即便是他自己也认为在现在给予契丹人重创也极为重要。
眼下这个天气没办法带太多的士兵,只有区区四万神卫军,但在张舟眼中这么多人已经够了,火器才是这支军队的灵魂,所有士兵全部配备最为犀利的乾宇二年造。
看着前面亲兵背后的火枪,张舟不由得感叹,大宋的火器进步实在太快了些,这火枪虽然也要乾宇二年造,但却略有不同,即便是下了雪也没甚的关系,全新的转轮已经有了密封,雪水根本就渗透不进去。
他亲自试过,火枪的射程可达四百五十步,用上铅头弹之后便可达五百步,而大宋最精良的棘轮弩不过堪堪可达四百步的距离,而且准头上火枪也不输与棘轮弩。
官家是这东西操作简单,尤其是在枪身上加了望山之后,稍稍经过训练的士兵都能有不出的准头,何况是这些神卫军中的老兵?
马车快速的行进,长长的摊子就盖在战马的身上,这是为了保暖之用,那些烧的不太热的炭渣可以倾倒进边上的口袋,给战马提供一些保暖。
张舟看着无数战车组成的冒烟长龙心中苦笑,这也太明显了,烟雾高高的飘起,契丹的斥候远远就能发现。
被冻得脸颊生疼,张舟钻进了马车,车中的行军司马还是他的老伙计姜时兴,此时人家正在火炉边上靠着火看着书,与外面的寒冷完全是天差地别。
抖了抖身上的冰碴,张舟拎起炉子上的铁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该你出去了,咱们这次没有骑兵护阵,万万小心侧翼。”
“某可不觉得契丹人敢来,他们没有马车避寒,又没有寒衣御体,这么远的距离便是送死。”
话虽这么说,但姜时兴依旧起身穿戴,他是文官,只需穿上棉衣便可,走出车厢之前还顺手罩了一件张舟的披风。
见他出去,张舟笑了笑,话是没错,自己不过是让他也出去感受一下路上的寒冷罢了,免得他总是憋在马车中烤火,军中已经有不少人得了伤寒,都是烤火时间长了,一见风便患病。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孤军北上()
赵祯自然被请进临横府的公衙,皇帝当然可以例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例外。
刘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府衙之中寻到了曾巩,皇帝来了不出门迎接已经是不对,在明知面的来了之后还不出迎那就是罪过了。
曾巩带着临横府府衙之中的所有衙役刀笔吏,案牍史以及三班衙役束手而立,见赵祯进入府衙的正院齐齐的双手相叠:“臣临横府知府事曾巩率三班衙役及功曹参军等拜见陛下!”
所谓的功曹参军即功曹参军事。
也可以叫做参军或参军事者,本参谋务军之称。晋始用之为诸曹之长职名。晋元帝为丞相时,府中设十三曹,均以参军为长,其西曹参军实即功曹参军。
唐惟王府、都督府有功曹参军,诸州均称司功参军。唐牟后无此官名,但在大宋的临横府却再次被启用,至于原因乃是因为上京城乃至整个临横府中契丹人还有不少。
在临横府府衙光有衙役可供调遣,还能调遣一部分驻军,这些驻军独立于城防体系,而直属知府事曾巩调遣,这在一般的州府是没有这般的。
所以临横府中也有功曹参军一说,此乃专门维护临横府之地的稳定专门设立,意义非凡,所调之军不再少数,总共十二个指挥,每个指挥四百五十人,共五千四百人。
这些人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全部被曾巩分散到了临横府各处,无声无息的征用了空置的房舍,寻常都是以便装出巡,一旦有警,可立刻着甲配弩,以最快的速度扑杀各州府中的动荡。
简直如同后世的特警一般,高效,迅速,快捷,为大宋控制临横府有着莫大的裨益!
赵祯看着每个城池之中的布防图忍不住拍案叫绝,随意疑惑也来了:“这么说来,临横府中也并非如一片祥和?”
曾巩面色严肃的点头道:“如陛下所说,临横府中并不安定,毕竟是我大宋百姓迁徙而至,原本便是此地的契丹和一部分汉人又杂而居之,其中的干戈不在少数,时而械斗,时而明火执仗的砍杀。契丹人抱团,汉人群聚,我宋人结社,三方之间互有争斗,从无停歇。”
随着曾巩的话,赵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以为可能会出现一些摩擦,但没想到与北京路和京畿路完全不同,契丹人,契丹的汉人,迁徙的宋人,三方之间已经形成排斥,且势同水火。
最让人奇怪的是,契丹人和宋人对立也就算了,为何契丹的汉人也是如此?他们和宋人本就是同源同种,都是地地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