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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人了。”
小侍女捂着嘴还在嘀咕:“一定很疼,可他们为什么都不叫唤?”
想想自己,作女红的时候被针扎一下就得叫唤一声,这种利刃剜肉的巨大痛楚,肯定会让自己哭天喊地死去活来,可他们,像是都没有哼过一声……
这些男人都没有痛觉吗?
就像永宁公主刚才所说的,别看他们一个个都脏乎乎臭烘烘的,可现在看来,还真的很令人敬佩。
再就是,从没有过男人的小侍女,自然而然也就对这些大男人萌发了某种好奇,一种难以道明的相当奇怪的感觉:男人,好神奇,好厉害哦……
她能看到的画面,永宁同样也都看在眼内,心里的感觉肯定比自己的侍女更为复杂,毕竟,这些士兵是为了护送自己才受伤的。
看不到也就罢了,此刻这样亲眼目睹,心理上自然会有很大的冲击。
公主殿下表面平静,但长袖之中双手紧攥,手心里更是捏了一把冷汗。
这么多士兵受伤,也让她不由担心:那个人一直站在最前面,会不会……
已经开始为他担心了。
永宁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而是把一些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了,不仅仅是自己的希望。
嗖!
还真有一支流矢朝着这边飞来,也巧,正冲着公主马车微微开启的车窗。
啪!
但它飞越了太长一段路程,强弩之末已无力道,被一把战刀的刀鞘轻轻一拍也就掉落在地,护在车前的马憨子甚至都没有眨眼,脚下也是纹丝不动。
箭被拍落,车里的两个妹子这才反应过来,才晓得害怕:若被它碰到,即便不死,也要破相了吧?
“殿下,还是关上窗吧。”小侍女心有余悸的再次规劝。
“不!”
公主妹子却还是那般的倔强:“有他们护着,没什么东西可以伤到我。你看,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士兵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低叹:却不是我的士兵,而是他的。
“那就让我挡在你前面吧。”
小侍女嘴里说着,小猪一样往前拱,却被公主殿下推了回去:“你挡着,我还能看到什么?”
小侍女嘟起嘴,更像头小猪了……
呜呜呜呜……
河对岸响起了代表撤退的号角,尽管只是暂时撤退。
只是这一波冲击,他们就损失了二百多人,对方指挥官肯定会觉得很不刷算,地形不占优势,骑射功夫对付不了罗冲他们。
“若只是暂时收兵,还会想其他方式发送冲击,那便证明……”
孟丹忠站在河对岸心中分析:“他们已经知道了永宁公主的车队。”
这件事说起来倒是不难打听,五百骑兵护送的车队肯定是重量级人物,他们派几个斥候去东南方向距离最近的沐阳县打探一下就能知晓答案。
刚才的这一番对阵,他们已经损失了二百多人,傻子也晓得遇到了一根难啃的骨头,正常而言就会就此撤离,毕竟只是来抢劫,捣乱,搞破坏的,应该是遇软则欺,遇硬则避才对。
若不肯离去,那就只能一个可能了:已经知道了晋朝长公主在这儿。
果然猜中了,剩下的千人骑兵并没有就此撤离,只是停驻在三百米开外,又派出了大量斥候朝几个方向奔驰而去。
求援去了!
对方指挥官绝对不是个傻叉,知道晋朝长公主的重要性,更懂得运用策略,不急不躁,相当沉稳。
他的意图明摆着就是:没必要跟你们硬碰,只需要让你们不敢离开桥对岸的这样的地形优势,那就把你们拴在了此地。等着吧,我们的大部队很快就来了,甚至会从你们后面来一个两面夹击。
罗冲当然能够猜到,接下来他们肯定会不停骚扰,让自己的士兵们不敢退下石桥,不敢把有利地势转手相让。
虽说,一支箭飞过去就能射杀那个指挥官,可罗城还是慢悠悠下了桥,对马憨子说:“先交给你了。”
马憨子点头答应,却又小声提议:“将军,拖延下去对咱们不利,毕竟,咱们不可能等来援军,他们却可以随随便便招来几千人马。”
这话说得真是讽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不是在晋朝的土地上,反而是深陷敌境,孤掌难鸣。
罗冲没有反驳,给手下足够的表达机会。
马憨子又说:“他们以为,咱们只知道占据地利,不敢与他们堂堂正正的马战,那便……”
马憨子也知道,罗冲之所以选定石桥,就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士兵有太大伤亡,所以,便认为自己此刻的提议不可能被批准。
没想到,罗冲竟是轻描淡写的挥挥手:“你想打,就去吧,给我这边留下五十人护着马车就行。”
“真的?”
马憨子为之惊喜,若能以堂堂正正的马战击败青原骑兵,只是这一份成就感便能够满足自己了。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最强的骑兵!
“我觉得还早了点。”
罗冲缓缓回道:“但也要尊重你们的士气和血性,毕竟,你们确实具备战胜他们的足够实力,问题只是自己的伤亡有多大而已。”
“不会太大的。”
马憨子顿时兴奋了起来,呛喨一声抽出战刀,当然不是要砍了罗冲,而是在地上划出了几条曲线。
“将军,我有一些想法,我认为……”
可他还没说呢,就被罗冲打断:“甭跟我说,这一战算你的,你自己决策。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公主,五十人足以。”
“遵命!”
马憨子一个军礼,转身就走,立即招呼了几个助手,开始商议战术。
罗冲朝公主的马车走去,永宁则把车窗全都敞开了,一双凤目凝视着他逐步走近。
“殿下不要这样看着我。”
罗冲来到窗下,把铁弓随便一搁,笑道:“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谢谢。”
永宁轻声说道:“为了我,让你的士兵……这么多伤亡。”
“那点伤不算什么,比平日的训练狠不到哪儿去。”
罗冲满不在乎的回道:“别死了就行,好在,目前还没有一个死掉的。”
“那就好。”
永宁的心里面好受了一些,却晓得,现在没有死的,以后若有士兵阵亡,这一份愧疚只会越攒越多。
罗冲则道:“都说皇家无情,没想到,还真有殿下这么善良这么仁慈的。”
“母后走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却不能留住她。”
永宁低声叹道:“死亡才是最无情的,最起码在这段时间里,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河对岸一大堆呢。”
罗冲朝河对岸努努嘴,那边躺着二百多人的尸体,还有几十匹垂死嘶鸣的战马:“生死属于规则,战争才是最无情的。”
“是啊。”
她以为罗冲的这番话又是意有所指,便点头:“发动战争的,却都是我们这样的皇族。同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假仁假义了。”
“我不是那意思,这次真没有。”
罗冲摸摸鼻子:“闲聊而已。”
面纱遮挡,只能看到她眼角在笑,不曾想到,他也有这么滑稽可爱的一面。
这时,孟丹忠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对罗冲劈头就道:“罗将军,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了?”
罗冲一瞪眼:“和殿下聊几句都不行?”
“我……”
孟丹忠为之一愣,气势也就泄了,赶紧解释:“我不是指这个,你看看!”
他回身一指,那边,马憨子正在召集队伍,准备发起反攻,留给罗冲的五十人里,竟然把刚才从桥上退下来的三十多个伤员都算上了,也就是说,真正还有完整战力的士兵,只有十几个。
罗冲当然知道,马憨子这样处理,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而只是不在乎公主的安全罢了。
马憨子他们对于自己的武力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总觉得来多少敌人也不能砍断自己的一根头发,那么,只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公主身边都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他给罗冲留下的全成了‘老弱病残’。
可在孟丹忠看来,这简直就是拿公主的安全当做儿戏,你们热血好战,想要杀敌立功,不是不可以,但最起码给俺们这边留下二百人总行吧。
能有二百人留下来守护车队,怎么着我都忍了。
可现在,留下了区区五十人,大部分还都是伤员。
忍无可忍的孟丹忠怒视罗冲:“罗将军,你不要告诉我,你自己就能顶五百兵,这话,就算我信,也不能听!”I1292
第1605章 火力掩护()
对于孟丹忠忍无可忍的愤怒情绪,罗冲报以一笑,并没有任何不耐。
且不说这位老兄是不是像他的名字那样赤胆忠心,别忘了,他是被皇帝老儿派出来执行任务的,永宁公主若出了什么问题,孟丹忠绝对是活不了的,搞不好全家老少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所以,他这么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相信罗将军。”
罗冲虽没有讲话,公主殿下却在马车里悠悠开口:“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别说五百,比几千士兵还要可靠。”
公主竟然这么的维护他?
孟丹忠愣了愣,唯有长叹,对罗冲说:“将军大人,只是拜托你行为方式尽可能正常一些,总是这样,我得心脏一直揪着,还越揪越紧,真的受不了。”
罗冲哈哈一乐,拍拍他的肩膀:“大老爷们儿,咱们还都是军人,哪来的那么些受不了。放心吧,孟兄,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但自始至终从没把殿下的安危当做儿戏。”
话到此时,马憨子和岳虎已经带队出发了,四百骑兵,正面冲击敌军的一千骑。
甭管他们会采用多么高明的战术,击败青原骑兵之后,咱们这边至少也得有近百人的伤亡。差不多就是这个[ 数字,罗冲心中有数,因为他们所学的一切,都是自己教的。
罗冲表面上满不在乎,把指挥权完全转交给了马憨子,实际上,是绝对不允许有这么大损失的。
拿得出手的亲兵总共就这么五百个,死掉一百多让人心疼,更何况,还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于是,罗冲拿起铁弓,一下子蹦到了第二辆马车的车顶上(公主是第三辆),站在上面,招呼自己的贴身侍卫:“白虎,别给我断了箭。”
白虎妹子一听就明白了,立即跑去备用马匹那边,从马背上解下了的一囊囊的箭支,同时,还有另外几个士兵也在帮忙。
轰隆隆,马蹄滚滚,喊杀声从对岸那边传来,青原骑兵并没有退避,号称天下第一骑兵的他们,巴不得与敌人正面作战,所以一转眼,那边就已经开打了。
钢铁洪流冲撞到一起的那一刻是最为危险的,相互对冲的马速加起来能超过一百公里,再加上挥舞兵器的速度,即便是身具内力的初级武者,也会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斩杀敌人的同时,搞不好就会被另一个方向挥来的马刀斩落头颅。
嗖!嗖!嗖……
罗冲在车顶上这就开始了连珠射击,手臂速度划出了道道幻影,嗤嗤嗤嗤地好像加装了消音器的机关枪。
先不说能不能射中敌人,只是如此夸张的射箭速度,就让孟丹忠在下面看了个目瞪口呆。
“我的天,怪不得他说自己能顶五百人,这么个射法,若还能保证一定程度的精准,来多少人也都被他干掉了。”
孟丹忠跑动几步,运起轻功飞身而起,蹦到了最前面的第一辆马车顶部,他很好奇,罗冲这样在几百米外连珠发射,到底能有多大用处。
只可惜,他的视力没那么变态,只能看到河对岸沙尘滚滚中相当模糊的骑兵身影,连敌我双方都看不清楚。
罗冲的视力何等牛逼,单纯只凭肉眼,不需要任何的视觉法术,也比什么哈勃望远镜厉害得多。
不以杀人为目的,此刻的射箭只为了救人,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白白战死在那里。
或许,他们中的某些人早晚都会战死沙场,但不该是今天,不该在这里。
罗冲的箭比步枪子弹还快,半秒都不用就能飞去那边,把一些本该必死的亲兵救了下来。只不过,罗冲的做法相当巧妙,他们的敌人都是伤而不死,把斩杀敌人的这份荣耀留给了他们。
混乱无比的战场上,很多亲兵甚至都有些稀里糊涂,根本不晓得哪里飞来的利箭就把砍向自己的马刀震偏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一刀劈过去,反而把本该干掉自己的那个家伙斩落马下。
“他在干什么,这样有用吗?”
马车内,公主的贴身小侍女肯定是看不懂的,此时就在抻着脖子小声嘀咕:“那么远,就算能射过去,万一误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肯定有用的。”
永宁从小到大都不曾修炼武艺,虽然同样也是看不明白,却晓得,他不会做任何的无聊举动,这样的连珠速射必然会有相当神奇的作用。
“不累吗?”
她像是童心大起,坐在窗前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来回摆动,即便根本就不是拉弓射箭的动作,只是很小幅度的摆动,也远远比不上他那幻影一般的手速。
“哇!”
小侍女也在惊叹:“好像一下子长出了几百条胳膊,唰唰唰唰,我眼都花了。”
她俩看不懂,但身为武者的孟丹忠和白虎侍卫早已对罗冲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么强的弓,这么快的箭,什么人射不死,就算天下第一内力高手在他面前,也只能含恨而终吧。
至于战场那边,青原骑兵的痛苦程度也就不用多说了,正面作战的对手本就是内力武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砍中或刺中他了,却被不晓得哪里飞来的流矢撞上了自己的兵器。
最过分的则是,这箭,力道大得不可思议,甭管你单手握刀,还是双手持枪,结果都会是兵器脱手,虎口震裂。
“怎么回事?哪来的箭?为什么……”
这便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也是最后的疑问,然后就被及时反应过来的罗骑兵宰掉了。
差不多五分钟,罗冲射空了二十多个箭囊,这才从马车顶部轻轻跃下。
下面的过程就不要担心了,自己做到了这个程度,他们还不能在占尽优势的前提下保住性命,就只能说:伙计,你真的不适合上战场,一路好走。
“你怎么做到的?”
孟丹忠也从马车上蹦下来,满怀崇敬地追上来问。
“在我的家乡……”
罗冲远望天边,目光深邃:“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都有这样一只麒麟臂,单身越久,功力越深。”
“宅男?”
孟丹忠当然听不懂,只觉得这种称呼貌似不怎么威风,怎么就能练出来这样的麒麟臂?
即便猜到了罗冲可能是在随口瞎说,但还是有了想法:找时间,一定要去广灵镇看一看。与单身有关,莫不是童子功那类功法?
他以为,罗冲所说的家乡是广陵府的广灵镇呢。更不晓得,狗屁童子功,地球的宅男哥哥们没白没黑的,都快把自己撸干了,深厚内力一点都攒不下,全都贡献给了卫生纸。
“等着吧。”
罗冲把铁弓扔到白虎侍卫,找了行军马扎坐下来,对所有正看着自己的人说:“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然后,咱们就继续赶路。”
然后又突然怒起,指着不远处还在处理箭伤的某个大头兵大声吼道:“傻逼啊你,想要割断自己的动脉?甭费那劲,我一刀劈了你!草xx的,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这样的吼叫,士兵们早就习惯了,每一个教官都这样,日后,等他们成了教官,也会把这种打骂作风一代代的传下去……
果然,没等多久,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马憨子他们得胜而归,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挂着一两个敌人的首级。
全歼对方一千人肯定不现实,把他们杀散了,杀破胆,杀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自然是不成问题。
“不用了。”
罗冲摆摆手阻止了马憨子禀报战绩:“你们自己觉得满意了就行,其他的,回头有时间开个总结会。”
“多谢将军!”
马憨子当然知道,这一战斩敌数百,自己这边就只有几人阵亡,完全是因为将军的神箭在掩护大家。一一切,记在心里便行,嘴皮子上倒是不用多说。
马憨子也受了伤,右腿和左肩各有一处很深的伤口,被敌军指挥官捅了两枪,但收获是,马背上挂着他的首级。
皮肉伤不算什么,糊上罗冲配置的金疮药,立马又是生龙活虎,他们这些老兵,忍受痛楚的能力早就练出来了。
出发,继续赶路!
按说,大战之后应该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即便身体不累,心理上的强烈刺激还是需要缓和一下的。
不过,罗冲的亲兵没这么娇贵,都已是内力武者了,这点刺激小儿科而已。
内力的作用不只是强大身体,内能量在经脉里缓缓流转,心态自然就可以随着它快速的平稳下来。
车队再度缓缓上路,公主马车的车窗一直都是开着的,尽管,狰狞可怖的人头和强烈的血腥气都在冲击着她的感官,可她,还是不愿意关上车窗。
等到罗冲骑着马与她的马车并行的时候,她总算有了机会轻声询问:“累吗?”
“累得要命,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罗冲故意这么说,还朝车里瞥了一眼,意思显然是:累又能怎么着,还能进你的车里躺着休息?
若真那样,公主殿下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可以让他们挤一挤,给你腾出一辆车。”
永宁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这么说,但还是相当体贴的提议:“路上再找几辆马车吧,伤员们继续骑马,显然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罗冲却道:“再苦再累,他们也得忍着,才能练出钢铁一般的意志。不过,我不用练了,给我腾出来一辆,这主意倒是挺不错的。”
面纱下,公主抿嘴一笑,轻轻关闭了车窗,意思显然是:既然如此,你还是再练练吧。这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