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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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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欲言又止,一时说不出话来。铁昆仑道:“多谢姑娘眷顾,在下足感盛情。不过,到手的银子不拿白不拿,这样吧,我仍跟你进去等你领了赏银,分一半给我。如何?”

女子一愣,抬眼像看怪物一般盯着铁昆仑,脸上渐渐换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脑子怎么如此不灵光,要钱不要命吗?”

铁昆仑叹了口气:“我现在病急乱投医,急着用银子。用区区一条小命就可以换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买卖也算合算。再说,还有一个人也要等着分银子。”

“谁?”

“云飞扬。”

“剑池边我们已甩开了他。这里已是那道石屏风的北面,轻功再好的人也不能越崖而过,只有这道暗道一线相通。不过,这条暗道如此隐秘,云飞扬是断然找不到的。”

铁昆仑忽然笑了:“若能被你如此容易地甩开,他还称作什么金眼捕头?”

女子突然感到身后有异,慌忙回身,只见一个面如淡金、高大魁梧的汉子正卓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面无表情,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盯着她。

女子脸上色变,身形一晃,后退三步,左手已飞快伸人腰间的一个黑色革囊之内。

“别动!”云飞扬话音未落,身子如弹丸一般到了女子身前,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凤尾刀。刀光逼在女子颈前,发出凛凛的寒意,激起她脖中的一些寒栗。

女子登时不敢再动。铁昆仑倒是一团和气,和事佬一般在旁劝道:“人行千里只为财,二位何必伤和气,有话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云飞扬目光如刀锋一般盯着那女子,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掳人到此意欲何为?”

女子扬扬眉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撇撇嘴道:“你以为自己还是捕头吗?居然还用这种腔调说话。你现在也是贼喊捉贼,咱们半斤八两。哼,你这个削职为民的公差挟持着铁二少来到莫干山,不也是垂涎那五万两白银?”

云飞扬冷笑一声,道:“不错,我是要领取那五万两银子。你若是那位悬赏的主顾,就快快践行诺言拿银子出来。不是,就走得远远的不要捣乱!”

女子还未说话,铁昆仑又在一旁插话:“有道是江湖规矩,见者有份。这位姑娘也是道上的朋友,云兄不要动粗。依小可浅见,如今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就一块去找那位大财主主顾,领了赏银,咱们一分三份,大家一块发财,不是皆大欢喜吗?”

云飞扬看了铁昆仑一眼,慢慢退后,收起刀。女子哼了一声,对铁昆仑道:“他要用你的命去换银子,你居然还一口一个云兄叫着,真是不识好歹。”铁昆仑微笑道:“小可身无长物,能以微躯换几两银子给朋友花花,也不失为人生一桩乐事。”

三人不再说话,一并来到山冈之上。这时山风吹起,身畔传来松涛之声。松林边,现出一所小小的宅院。这宅院红墙碧瓦,像是新建,院门是一座小小的青砖门楼,两扇红漆木门紧闭,里面传出了低沉悠扬的曲调,是有人在抚瑶琴。

女子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低声道:“这人弹的是一首喜乐归,看来不会对你有什么恶意。”铁昆仑道:“姑娘不要担心,小可已将命送与你和云兄,无论好意还是恶意,尽皆无妨。”那女子听了这句话,不知想起了什么,脸颊上飞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

云飞扬眉头拧着,双手抱肩,一语不发,如临大敌般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这时候,突然墙内的琴声停了。骤然间,一阵强劲的山风从墙头上掠起,吹得松柏旌摇,云飞扬低喝一声:“不好!”突然一个扫堂腿,将铁昆仑扫倒在草丛里。随着狂风,无数的松针零落下来。什么样的风,能把松针刮得飘落如雨?

云飞扬机敏异常,身子陡然缩成弹丸,连续向后翻了数个跟斗,没人了三丈外的松林。那些松针被狂风搅动,也荡入竹林中去,只听沙沙连声,无数的松针飘落下来。

女子咦了一声:“是漫天花雨的手法!”她是暗器好手,见识过天下各门派的暗器功夫,可是见到这种情势,也惊得目瞪口呆:世间有什么样的暗器高手,连面都不露一露,却能借东风为劲力,以松针为暗器,将漫天花雨的手法使得如此鬼神莫测?连武功卓绝的云飞扬都闻风色变退避三舍?

那松针虽未针对于她,但她还是全神戒备,留意四周的动静。铁昆仑却似没有察觉任何异常,爬起身来,对着云飞扬遁去的方向笑道:“眼看银子就要到手,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蹿进树林子了?少了一人分银子可好得很哩。”女子环顾四周,满面警觉,低声急促道:“决走!快走!不走就晚了!”

铁昆仑环顾四周山清水秀的景象,浑然不知所处的凶险景况,笑眯眯摇头道:“走到哪里去?这个地方如此雅静,怎不让人陶然忘归?能在此结一草庐,虽万金不舍也。可惜梁园虽好,终不是久恋之家。”

“怎么不是久恋之家?贤侄,你今日来到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墙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两扇小小的红漆木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

这老者身材不高,体形较瘦,戴着员外冠,身穿团花绸缎的员外袍。他面容清瘤,两道白眉很长,领下花白胡须,一步一步踱出门来,走得四平八稳,颇有些仙风道骨。不过,他耳边脑后都没有头发,亮油油的其余地方虽被员外冠遮得严实,但推及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头发,看来是个秃头。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铁昆仑,点点头,道:“贤侄,你安然无恙,老夫甚是喜慰。你一表人材,别人都叫你白衣卿相,看来没有叫错。看到故人有后如此,我也替令尊欢喜。”

铁昆仑也上下打量他几眼,道:“多谢员外谬赞,看来我这五万两银子的身价,还算是物有所值。”老者捻着胡须,哈哈大笑:“贤侄,你莫怪老夫,若不是用这种办法,江湖这么大,我就是踏遍万水千山,恐怕也找不到你半点影子。”他的目光望向旁边那女子,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去了几拨人,没想到最后成功的竟是毒娘子。”老者目光锐利,嚓了一眼那女子,冷笑道,“毒娘子,你左手背在身后,却是为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你独门研制的追魂透骨钉吧!”女子面色倏变,退后一步,但左手仍背在身后,不肯露出来。

老者道:“据说你的透骨钉上,有一种你自己秘制的毒药,叫做穿山甲,是六种毒虫所制,厉害无比。这透骨钉瞄准的,恐怕是我这几根老骨头啦。你居然对我有暗算之意,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他微微抬手抨须,脸上仍是一副平静的神色,可是掌心却透出了凌厉的杀气。

铁昆仑踏前一步,有意无意遮在那老者和女子之间,微笑着,学着老者的口吻说道:“老人家,你费了这么多心力,花了这么多银子,找我这么一个不名一文、官府缉拿的犯人,这笔生意未免蚀本了一些。”

老者诧异地看着他,摇头笑道:“你不知我和你的渊源,自然就不明白我的心意。贤侄,你定然旅途劳顿,且进家去歇息,回头我再告诉你详情。”

此时,两只翠鸟从竹林梢上飞过,发出啾啾几声鸟鸣。老者瞪了女子一眼,冷冰冰道:“毒娘子,我铁贤侄对你一片怜惜眷顾之情,你应该感激才对。适才若不是他挡在我前面,现今恐怕你的透骨钉已经透到了你自己的骨头里。”他袍袖一挥,嗤嗤声中,空中那两只翠鸟都飞坠下来。

毒娘子面容变得煞白,这老者说得不错。他没有任何作势,随意一挥,袖子的劲风就如此威猛无铸,自己就算是将透骨钉射出,遇到他的护体罡风,肯定会倒射而回,后果委实不敢想象。她吐了吐舌头,暗暗后怕,悄悄将五枚透骨钉放回到革囊之内。

“念在你想保护我铁贤侄的分上,我便饶了你这一遭吧。今后你却不能再生二心,否则我老头子可再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啦。这次你立了功,回头我还有事要交代给你,如果你能办好,除了那五万两银子,我还会再多付给你五万两。”他望望旁边的竹林,“刚才那个人是谁?他的功夫不错。”铁昆仑并不说话。毒娘子在一旁道:“也是个想赚你赏银的人。”

“我不认识此人,也不知江湖中有这号人物。小心驶得万年船,纵他没有恶意,我也不能见他。”说罢,他一挽铁昆仑的袖子,拉着他迈步进了院门。毒娘子亦步亦趋也跟了进来。

这庭院不大,却甚是雅致。院中植着数株兰花,此外还有假山、鱼池,石桌石凳,正面三间轩堂,门嵋上三个字:逸意堂。

堂前侍立着两名奴脾和两名家丁。见老者引二人进来,都恭敬行礼齐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那老者一摆手,为首的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满面堆欢上前两步,对铁昆仑道:“公子万安,可把您盼来了。这些日子没有您的消息,可把我家老爷急坏了。”

铁昆仑但笑不语。老者挥挥手道:“还不快去摆宴席给公子爷接风,只顾在这里罗嗦什么!”那个管家点头赔笑道:“是,是。老奴只顾高兴了,公子快请,快请进!”伸手引铁昆仑进人厅门。

厅内,丫鬟早就备上茶来。铁昆仑和毒娘子坐在客位,老者坐在主位相陪。他捻须看了铁昆仑两眼,见他一身粗布衣衫,露出怜惜之色,叹了口气,道:“侄儿,你这些日子可受苦了。”铁昆仑开口道:“老先生,你适才称我为故人之后,看来与我铁家有些渊源吧?”

“怪我,怪我。我欢喜得过了头,一直没有告诉你缘由,一定让贤侄疑惑了。”老者以手击额,笑着摇摇头,然后持持长髯,对着铁昆仑自报家门。

“老朽姓房,名唤道升,和你父铁公聚川相交多年,是过命的交情。年轻时节我们就一起做生意、跑买卖,南下北上形影不离。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得罪了些道上的朋友,几次遭人暗算,都是你爹爹相救,说起来我这条老命能活到今日全拜他所赐。后来你爹爹染上疾病,退隐扬州我甚是惋惜,只能一人在莫干山干些小本生意。这些年我早想去拜访你爹爹,但一来俗务缠身,二来关山阻隔,始终未能成行。几个月前,我有事到扬州,专门去拜会你爹爹,不料这一去,如闻惊天霹雳,没料到我的聚川老弟竟然……唉,天不佑人,天不佑人呐。我到你家宅院,发现已被官府查封,问了左邻右舍,才知道你家惹了官司。你哥哥也被人暗算,剩下你下落不明。我心急如焚,才拿出些小银两,请江湖上的一些朋友帮助打探你的消息。那些朋友大都古道热肠,为人性急,不清楚我找你的初衷,又不拘泥于手段,恐怕让你吃了不少惊吓。”

毒娘子在一旁咕浓道:“什么为人性急?为钱性急倒是真的。悬赏十万,还算是小银两,东家真是财大气粗。”叫房道升的老者不理会她续道:“贤侄,聚川兄弟英灵保佑,让我找到了你这孩子。我听说,你家门横祸都是扬州府的花富源栽赃陷害造成,放心吧,你伯伯尚有些家财我都拿出来,扶你东山再起。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牵挂的,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助你报了此仇。”他面容慈祥,轻轻拍拍铁昆仑的肩头。

见铁昆仑不发一语。房道升叹道:“贤侄近日浪迹江湖,见惯了尔虞我诈,自然不会轻易信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爷俩来日方长,自有肝胆相照的一天。”

铁昆仑忽然道:“我要先找到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箭法非常高明的人。他用的箭很特殊。”铁昆仑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一支箭。箭杆二尺有余,箭尾四片雕翎。

房道升接过箭,凝神看了半晌,道:“江湖上有名的暗器世家,能够使用羽箭的,不外乎蜀中唐门、晋中徐门和江南司徒世家。但蜀中唐门用的是八寸的甩手箭,晋中徐门用的箭,箭杆为红衫木,箭头却锃蓝,是淬过毒的。这两个门派用的箭都与这支箭差别甚大。”

铁昆仑眼睛一亮,显得有些激动:“那便是江南司徒世家了”房道升却依旧摇摇头:“江南司徒世家用的箭长短倒是与之相若,但箭尾用的一向是白羽,并不是雕翎。”

铁昆仑的眼神黯淡下来,神情有些失望。房道升道:“孩子,这支箭的主人是谁不重要,江湖上的杀手数不胜数,做的都是杀人求财的生意,因此这些人并非我们真正的仇家。真正的仇家,是雇请这些杀手的人。”铁昆仑默然不语。

“你的兄长为人所害,你的爹爹也郁郁而终,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便是不相信我,难道你不是铁家子孙吗?难道你不为父兄报仇吗?”房道升见他不吭声,脸色阴沉下来,目光锋利盯着铁昆仑,语气已是十分严峻。铁昆仑停了一会儿,低声道:“杀我大哥的是那个使箭的人。这些天我走遍了江南江北的暗器名家,却没有找到使这样箭链的门派。铁昆仑对天发誓,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个凶手。”

“唉,”房道升顿足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愚顽不化?我适才己经说过,那使箭的人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凶手,实际上是指使他行凶的那个人。那个躲在背后的人才是始作俑者,才是你真正的仇人。”铁昆仑还是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房道升又道:“你想一想,是谁陷害了你?是谁霸占了你的家产?”

铁昆仑停顿了一会儿,长嘘一口气,道:“我铁家的家业都是花伯伯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他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但要说花伯伯竟指使人暗算我的大哥,打死我我也不信。花伯伯一向宽厚仁德,怎么会做出这般行径?铁昆仑虽然愚钝,看人也不致走眼到天边去。”

“你这孩子太过幼稚,不晓得世间人心险恶。那花富源外表忠厚,内藏奸诈,知道你不通世务,趁着你父兄催难,巧取豪夺,霸占了你家产业,又想将你陷害人狱。这种卑劣行径,与强盗何异?如此血海深仇,稍有血性之人,岂能不报?”

铁昆仑紧抿着嘴唇,却又不再说话。房道升愕然半晌,摇摇头,似乎又气又恼,半天才说:“此事以后再议,贤侄你一定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第二天,铁昆仑正在房中端详那支箭。忽然,房道升又急匆匆走了进来,这次他的脸上倒是一团和缓,不再是满面怒色。

“贤侄,按理说报仇是你的家事,老朽不该过多插手,但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如今他抱恨归天,老朽不帮他了却身后之事,未免有负老友泉下之灵。因此才数次相强贤侄,望贤侄勿怪。这样吧,老朽虽是你的伯父,但毕竟是外人,大主意还得由贤侄做主,请贤侄体恤老朽一片深意,早日为令尊、令兄报仇雪恨。”房道升开门见山,居然还是劝铁昆仑。

“多劳伯伯挂心。昆仑思忖过了,只要找到那个使箭的人,自然知道谁是指使他的凶手。”

房道升皱眉道:“那人被买通杀人,一侯得手,还不潜踪匿迹,逃到天涯海角去?你若一直找不到他,便要一直找下去不成?”他思忖了片刻,突然一拍手,高声叫道,“有了!”

铁昆仑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地府孤魂皆可暂时出游,到时只需做一斋醮,使一神巫作法降鬼,让令尊铁老先生的魂灵附在神巫身上,与贤侄相会。亡灵泉下有知,定然洞悉事情的原委,公子有什么不明白之事,尽可直接向老先生相问,如此可好?”

铁昆仑苦笑一声:“伯伯苦心,昆仑甚是感激。不过,鬼神之事,尽属虚妄,安能信之?”

“贤侄,幽冥之事、凡人哪里知晓?姑妄听之,姑且信之。若成,便可得悉前情因果;不成,也无伤大雅,只当祭祀令尊一番。好啦,这事便由老朽做主,明日就是七月十五,事不宜迟,我这里的后山有座觐仙观,正是个好道场。如今只需请一个道行深的神巫法师来做法事,便能如愿以偿。”说罢,持了持领下白须,眼睛一眨不眨,满怀期望地看着铁昆仑。

铁昆仑愣了半晌,不忍拂他的意思,只得应允。

“如此便是!”房道升说罢,一拍手掌,兴冲冲走出了房门。

次日夜晚,阴云四合,似有雨要来。

后山觐仙观的真武殿,飞檐斗拱,气势恢弘,是观内的主殿,如今已排起香烛,摆下灵堂。殿北真武大帝居中而坐,仗剑怒目,金甲玉带,足踏龟蛇,宝相威猛。神像前的大殿中央,居中摆着一张香案,案上摆着一块灵牌,上书:先父铁公聚川之灵位。灵牌前是个斗大的铜香炉,香炉中已是香烟袅袅,燃起了三住檀香。

房道升一身素服,和铁昆仑并肩跪在两个蒲团之上。在他们身后侍立着十余名家丁,都是身着白衣,面容庄肃。斋醮法会忌讳女眷,毒娘子没有跟来。

一个家丁在香案前的火盆中燃着黄纸。房道升低声对铁昆仑道:“今日主持斋蘸法会的是玄天法师,他道法高深,精于踏罡步斗,驱鬼役神。纵使不得令尊显圣,也要求这位道长拔度幽魂,让铁兄早登极乐法界。”

铁昆仑点头,没有说话。房道升对家丁道:“时辰已到,请玄天法师登坛吧。”家丁高声叫道:“有请玄天法师!”

几声鼓馨响过,只见一个头戴道冠、身披道袍、披发跣足的道士带着一名道童,手拿一把拂尘,款步走进了灵堂。他对着众人一揖,一语不发,盘膝坐在灵台供桌下的蒲团之上。那个道童从一个托盘中取过一条黑巾,将他的眼睛蒙上,然后在香炉里点上三灶香,侍立在一旁轻轻敲了一声鼓磐。房道升拉铁昆仑起身,挥一挥手,和众人都退后几步,有人挑起一道白色的幕幛,绕了几遭,将道士师徒二人层层围了起来,众人都挡在了幕幛之外。

幕幛之内,鼓磐之声悠然响起,只听里面那叫做玄天法师的道士开始喃喃诵经,只是声音低沉细微,不知念些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诵经之声还没有停歇。房道升等人都屏气凝神,不发一语,整个大殿之内,气氛甚是庄严。铁昆仑想起父兄,脑海中他们音容宛在,心中自然感慨万千。

正走神间,突然听那道士的声音陡然提高,在幕幛内朗声念道:“观音渺渺在海中,法身去到普陀山,脚踏莲花千百瓣,引渡迷魂会至亲。”幕幛外的诸家丁早就知道了招魂仪式的路数,也随后齐声念道:“观音渺渺在海中,法身去到普陀山,脚踏莲花千百瓣,引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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