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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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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筠道:“外面那么大的风雨,兄弟,你到舱中来吧。”十二郎道:“小弟岂能不知礼数,打扰你和莲姐姐?这漫天风雨,岂不是更能助人豪兴?来!”

“好!”温如筠俯身抓住一个酒坛的坛口,突然单臂一抡,讲那坛酒从舱口抡了出去。酒坛如长了眼睛,划了一道奇怪的弧线,穿过雨幕,向江岸边飞落。十二郎踏前一步,两只眸子精光电射,目不转睛望着那飞来的酒坛,突然伸剑鞘一挑,那酒坛陡然翻了两个筋头。十二郎伸出右手,酒坛稳稳落在他的掌心。

十二郎手一顿,刷的一声,将剑鞘插入身畔的石缝内,一掌托坛,一掌拍开泥封。他用鼻子吸了口气,喜道:“果然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正宗!正宗!”双手抱坛,举到口边,仰头痛饮起来。一阵狂风将他的箬笠吹得飞落到江心,又将他的一头黑发吹得向后飞扬。他浑不在意,如标枪般稳稳伫立,简直和江边矶石融为一体,洒脱不羁,豪兴遄飞!

舱内,温如筠提高声音叫道:“兄弟,你约我到这里来,说让我看一场好戏,难道就是让我看这场狂风骤雨吗?”十二郎朗声道:“大哥,你别急。这出戏叫做斩颜良,颜良还未到,戏怎么能开场?”

问如云闻言,突然脸色一变,惊道:“你约了颜长风?”十二郎道:“你明日就要渡江北上,做兄弟的,自然该送上一件礼物给你壮行。”

温如筠双眉微微拧起。叶浣莲也有些惊讶,看着温如筠的神色,沉吟道:“十二郎要决战颜长风?”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舱外扬声叫道,“十二郎,你要和人交手,可不能喝那么多的酒啦!”十二郎哈哈大笑,又仰头饮酒,毫不停歇,不多时已将一坛烈酒喝了个精光。他随手抛下酒坛,抹抹醉,叫道:“我不喝女儿红,怎么能抵挡霸王枪的冲天豪气?”

突然,江岸西侧十余丈的地方,有一人粗豪地大喝道:“你便是喝五十斤女儿红,也挡不住我这杆五虎断魂的霸王枪!”

江边大踏步走来一条大汉。这大汉的身高过丈,身形却甚是枯瘦,简直像根竹竿,很是奇特。他一双眼睛眯成细缝,面色酱紫,五缕长须,也披着一领蓑衣,头上没有箬笠,一蓬乱发被雨水浇透,湿淋淋贴在头顶,显得有些凌乱。他肩上横扛着一柄丈二的铁枪,枪头雪亮,下面一蓬红缨。枪杆乌黑,足有坛口粗细。

十二郎哼了一声,道:“颜长风,你的枪法可远不及你的嘴巴厉害。五虎断魂?断你自个的魂吧。”回身又叫,“大哥,再来一坛!”

温如筠略一沉吟,探手又取了一坛,从舱口抛了出去。却听得“砰”的一声大响,随即听十二郎骂道:“颜长风,你好不要脸,居然刺碎了我的酒坛,你是怕我喝足了酒,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对不对?”

颜长风哈哈狂笑:“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我颜长风一杆长枪横扫长江两岸,还会惧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说打便打,喝什么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那时,等着喝祭魂酒吧!”

十二郎脸色一沉,目光中露出怒火。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插在石缝中的剑鞘上一弹,铮的一声,长剑如一条惊起的飞蛇,挟一道寒芒嘶啸着弹了出来。十二郎接住剑柄,剑身平直,遥遥指着颜长风,叫道:“打便打,我怕你不成?”

这时,舟中温如筠冷峻的声音传来:“兄弟,心浮气躁,临敌大忌!”十二郎一凛,收摄心神,将剑身竖起收在胸前,低声道:“大哥,我知道了。”

颜长风一愣,微皱双眉,竖起长枪,叫道:“舟中是哪一位?莫不是英雄会的玉面孟尝温二当家?”

“在下正是温如筠,颜长风,别来无恙?”

“嘿,我道这小子为何如此狂妄,原来有你这样的强助藏在这里。温二当家,我颜长风和你英雄会向来没有梁子,只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发贴向我挑战,我才出手教训于他。因此,今日之战不过是私人恩怨,跟英雄会无关,你可不该搅这趟浑水。”

温如筠道:“颜长风,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有人为了抢当铺的五百两银子,竟害了三条无辜人命,你说该不该管?有人因两句口角,就拔了镇远镖局的镖旗,杀了十一名镖师,你说该不该管?”

颜长风冷冷道:“什么时候英雄会的好汉成了捕快?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温如筠道:“我虽不是捕快,但还算懂得江湖道义,分得清政协黑白。你们黑白双煞作恶多端,也该有人管一管啦。”他咳嗽一声道:“这场仗本来就是该我上的,但我杀雷天隐的时候中了他三掌,所以才将你交给我的兄弟料理。”

颜长风大惊,提高声调道:“雷天隐?你……杀了我我师兄?他在彭泽城中已失踪了三天,我早就揣测不妙,原来是你……好个凶徒!我黑白双煞纵横江湖二十年,向来共同进退,没想到我雷师兄竟断送到你手里,还我命来!”

他目眦欲裂,甩掉身上的蓑衣,长枪一摆,呜呜作响,作势就要向小舟冲去,十二郎在一旁喝道:“颜长风,今日这一战是你我的事,着!”单手扯下身上蓑衣,撒网一般向颜长风罩去。颜长风大喝一声,铁枪倏地一挥,将蓑衣挑飞。可是转瞬间,眼前劲风扑面,穿一袭水靠的十二郎如同一只黑色的苍鹰,从矶石上飞纵而起,手中的长剑激起无数雨珠,向颜长风面门扑击而下。

颜长风大惊,没想到这年轻人出剑竟有这等威势,当下轻敌之心尽去,向左急撤两步,避开来势,一震胳膊,长枪化作一条怪蟒,震颤不休,向十二郎的长剑挑去。他本来个子甚高,这一舞开长枪,便如风雨中陡然升起一个巨大的风车,呜呜声盖过了风声,搅得无数雨滴化成了漫天水箭,威势很是骇人。

十二郎身子灵捷如猫,在空中将剑舞成一个螺旋,飞坠而下,见光倏分为二,分刺颜长风两个膝盖。十二郎心中盘算,颜长风力大枪长,在兵刃上占了便宜,且他的招式以刚硬为主,以硬碰硬只有自己吃亏,因此出剑灵动机变,出招向颜长风下盘攻击。颜长风见他出手如电,暗喝一声彩,脚下盘旋数步,转了两个圈子,让开剑光,竟站到了十二郎的身后。他暴喝一声,长枪划了一道圆弧,快如电掣,向十二郎后心刺去,十二郎如苍鹰飞起,只听得“砰”的一声,铁枪没有刺到十二郎,竟刺入了矶石之内。十二郎在空中翻了一个筋头,长剑化作一道电光,便要向颜长风眉心刺去。颜长风用力一挑,数块斗大的石头被挑将起来,便如长着眼睛向十二郎飞去。十二郎无暇出招,突然收剑放到唇间,用牙齿咬住剑锋,双掌连环出击,只听得更大的几声暴响,几块石头化成了石屑,四下纷飞。

二人这一出手,都是以凌厉的招式对攻,在狂风暴雨中搏斗,便如两条蛟龙在江岸边纵横往来,殊死相争。叮当声中,夹杂这二人的呼喝长啸,声势震天动地,极为壮观。

外面金铁交鸣,全然盖过了风雨声,雨点受劲气激荡,四散飞溅,击在小舟的舱顶上,发出密集的“啪啪”声响。温如筠端坐在船舱之内,握住酒杯,一动不动,眼神冷峻,似乎在凝神看酒,但一双耳朵却关注着舱外江岸上的响动。叶浣莲看了他一眼,回手从身后掏出一对金环,低声道:“温郎,别担心,我去助十二郎一臂之力。”温如筠用手势止住叶浣莲,摇头道:“十二郎心高气傲,不愿别人援手。你若出手,恐怕他反会心乱。心乱则必败。”叶浣莲道:“可是颜长风号称霸王枪,枪法威猛,十二郎的短剑,临敌经验又远不及颜长风,倘要有什么闪失,恐怕……”

温如筠摇摇头,神态甚是轻松,微笑道:“单从技艺和经验看,十二郎尚不及颜长风,但他却有几个独特优势。一是有备而战,十二郎智勇双全,他选择今夜风雨作战,也是作了充分准备。颜长风长袍长靴,风雨一浸,都湿裹在身上,举手投足难免掣肘,而十二郎穿的却是水靠,不受羁绊。此占天时。二是江边矶石错杂,地势奇特,两个时辰前十二郎早就来到此处侦察地形,于沟坎凹凸之处都已了如指掌。颜长风却恃才傲物,姗姗来迟,对地势毫不熟知。此占地利。三是气势有别。十二郎为正义而战,正气凛然;颜长风却残害无辜,本就气馁,加上骤闻雷天隐的死讯,不免心悸,又忌惮咱们掠阵,所以他平日引以为豪的霸王枪必然发挥不出十分。此占人和。十二郎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此消彼长,邪不胜正。因此我断定,颜长风必败。”

叶浣莲将信将疑,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颜长风的长啸生越来越绵长响亮,长枪刺破风雨的凛凛劲气更是盖过了天地之威。相较之下,却似乎听不到十二郎的动静。叶浣莲心中更加担忧,眉头也皱了起来。

“料敌先机,察彼虚实,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温如筠知道她的心思,为其释疑。

过了不久,颜长风的啸声渐渐低落下去,风雨中突然响起一声暴喝,直如虎啸猿啼,灯饰压过了颜长风的呼喝之声,正式十二郎!紧接着响起了嗤嗤的锐响,仿佛风雨中骤然下起了密集的冰雹。

温如筠对叶浣莲微笑道:“我说得不错吧。这小豹子终于开始发威啦。嘿,比起一年前那个敢打敢冲的热血少年,十二郎已成熟稳重了许多。你听,这样的剑法已经不再暖春堂的四大剑派长老之下。”

他目光中突然现出了一样的豪气,欠起身子,气运丹田,朗声吟道:

“易水潇潇兮朔风吹,白衣慷慨兮长悲歌;

龙泉破壁兮烈士挥,剑锋过处兮敌魄飞!”

随着“飞”字的出口,只听得风雨中一声长笑,长空鹤唳,气壮山河。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呼,正是颜长风的尖锐嗓音。随即“扑通”一声,有人坠入了江中。

温如筠长出了口气,一颗心放松下来。他盘膝坐定,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若有憾焉,微叹道:“这世间少了一个祸根,可也少了一个使枪的高手。”

二 独鹤凌空逝 双凫出浪飞

江南五月天,正下着濛濛细雨,吹进了得月楼二楼的窗棂,沾湿了倚坐窗边一个女的面颊与衣衫。在她身后,是一张小小的八仙桌。桌上依次摆了一白斩鸡、一碟糖醋鱼、一碟木兰菜、一碟醉虾,桌角是一坛状元红。桌边有两把椅子,她却不肯坐,只是伫立窗边,一双眼睛盯着楼下的那条小巷,眨也不眨。小巷有些窄,地上的青石板,被细雨洗得发青发亮。石板路延伸到一个小小幽暗的门洞之下,门洞外是一条南北的横街通向北城门。偶有撑伞的路人从门洞外进来,那女子便会睁大眼睛,满含企盼地观瞧,但看上几眼,眼神又很快因失望而黯淡。她时而企盼,时而失望,渐渐变得焦虑不安,嘴里喃喃念叨:“温郎,你怎么还不回来?”

这女子正是英雄会帮主叶天成的妹子叶浣莲。屈指算来,温如筠过江已近一年。今天正是端午节,也是温如筠允诺她回来的日子。叶浣莲昨夜半梦半醒,心情激荡,天还未亮,就早早冒着细雨来到了得月楼。可是巴巴等了一整天,却没见到温如筠的身影。天完全黑下来,得月楼只剩她一个客人。菜可以热两遍,叶浣莲的心却越来越凉。她慢慢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一坛没开封的女儿红,眼泪禁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不和何时,楼梯口来了一个少年。他一身劲装,面容较瘦,粗眉大眼,背后插着一把带鞘的长剑。他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口,静静伫立,一声不语,看着叶浣莲的背影,目光中也满是怅然。

“十二郎,他说过的话有没有不算数过?”叶浣莲擦擦眼泪,突然说道。

十二郎一愣,不知叶浣莲何时发现了自己,略一沉吟,道:“说不定温大哥有事耽搁了,也可能这几日南风刮得猛,江浪大,没有船过江吧。你稍等两日,温大哥一定会回来的。他决不食言的!”

叶浣莲站起身来,转身看着十二郎,道:“你告诉我,他到望江城究竟干什么去了?”十二郎闭上嘴巴,摇摇头。叶浣莲道:“你不说也由得你。等到今夜子时,若还不见他回来,我就去问大哥!”

彭泽龙城,江南古邑。人杰地灵,鱼米之乡。

该城坐拥三山环抱,北面扼守长江渡口,水陆并重,地势极为险要,自古为兵家要地。无怪乎江南第一大帮英雄会将总舵设在此处。

英雄会总舵大厅之内,叶天成正饮早茶。他今天三十六岁,是结盟的江南十二大帮派中最年轻的帮主,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走起路来鹰视虎步,一双环眼咄咄逼人,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号令如山。此时他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捋着颌下戟张的短须,脸色阴沉,看来心情不佳。他虽微侧着脖颈,眼睛斜睨,却依然掩不住一股霸气。两旁有十余名汉子垂手侍立,神色都极为恭敬。

这时,一个穿黄衫的汉子匆匆走上厅来,抱拳道:“帮主,属下来了。”叶天成扫了他一眼,鼻孔中哼了一声,缓缓道:“事办得如何?”那人露出了又恐慌又难堪的神色,低声道:“启禀帮主,巨鲸帮不肯借给咱们码头停靠船只。”

叶天成眼睛一翻,道:“黄三邪怎么说的?你如实告诉我,一字也不许遗漏。”

“他们老大黄三邪说,咱们要用他的码头运货的话可以随时用,巨鲸帮决无二话,但要把码头长久借给咱们,他巨鲸帮二百多弟兄还吃什么,喝什么?”

叶天成倏地起身,大步上前,一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那人脸上炸开五道血印。那人被打蒙了,怯怯地看着叶天成,捂信脸直往后躲。

“狗崽子!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叶天成洪亮的声音如同在空旷的大厅中打个霹雳,似乎还有隐隐回声。与刚去世的老帮主叶昆吾为人谦和、处事低调相比,叶天成更显得锋芒毕露,刚性,跋扈。

那人更晕了,裂着嘴角苦笑一下,道:“帮主,我……”

“叫你一字都不许贵漏。你脑子里灌了铬肉汤啦?”叶天成抬起一脚,正踢在那人大腿根上。那人噔噔退后几步,须势扑通跪在地上,又惶急又害怕,带着哭腔颤声道:“属下该死。属下委实不知道错在哪--”叶天成双眉倒竖,满面怒容,打断了他的话:“黄三邪骂我一句,你为何不给我回报?”

那人恍然大悟,忙道:“属下该死,因为那黄三邪口出不逊,属下觉得有辱帮主,才没敢向帮主禀报。”叶天成咬牙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启禀帮主,那黄三邪说,叶天成个……狗日的以为是他爹叶昆吾啊?他爹还给我三分面子,这个初生……牛犊子怎么敢这么飞扬跋扈?”

叶天成的脸涨成猪肝色,上前一脚,把那人踢翻在地。

“奶奶的,他骂老子的话你倒记得如些清楚!狗日的,你他娘的才是狗日的!”

那人见他行事无常,摸不着头脑,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字也不敢再说。叶天成将手背到身后,眼中闪过一缕骇人的杀气。

“二百多弟兄?仗着人多吓唬我吗?我叶天成是吓大的?”他在厅内来回大步走了两遭,突然两拳相击,回身大喝,“赵老四,你也带二百弟兄,去将巨鲸帮的人给我杀尽了,一个活口都别留!”

身后一年额头带疤的汉子一愣,随即抱拳道?“是!”

“且慢!”厅口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力度。

叶天成倏地回过身来,两只眼睛射出了骇人的寒光。只见一人独自站在厅口阶下,一身黑衣,神情冷峻,正是十二郎。

“十二郎,你什么意思?”叶天成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十二郎没有答,反问了一句:“请问帮主,昨夜你让黑虎泊在水湾的两只船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里边装的到底是什么?”叶天成一愕,似乎有些迟疑,缓缓坐到椅子上,警觉道:“谁告诉你那两只船的事?嗯……不过是两船仔棉,有什么大惊小怪?”

十二郎冷笑了一下,淡淡道:“船舷吃水那么深,怎么可能是仔棉?”

叶天成遭他连声追问,登时恼羞成怒,骤然喝道:“不是仔棉,会是什么?”

他身畔那个叫赵老四的疤脸汉子甚是机灵,察言观色,见叶天成怒气勃发,当下上前一步,指点向十二郎,叫道:“十二郎,你好大胆,清楚自己在和谁说话吗?要以下犯上吗?”十二郎并不理睬他,还是对着叶天成道:“帮主!船里装的是什么,你心中最清楚。不光是这两艘船,我还知道有一百多名捕快,埋伏在黄三邪码头两旁的树林里。”

叶天成脸色变了。

“那船上载的是私盐,我说得不错吧?黄三邪也说得不错,你借码头是假,本意是污蔑他贩运私盐,假手官府除了他,趁机侵占他的地盘生意!可是帮主,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是本来就有几分不要命的黄三邪?现今他纠结了帮中所有弟兄,弓上弦刀出鞘,正虎视眈眈等着咱们去呢。咱们的二百人碰上了他们这二百亡命之徒,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儿去,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

叶天成喝道:“去二百人不行就去四百!不错,我就是要占他的码头!他既然不相,我就灭掉他!”十二郎大声道:“我英雄会是江南有名的侠义帮,岂能做出这等恃强凌弱、倒行逆施的行径出来!”

叶天成怒极,喉咙中低吼一声,一拍椅子扶手,“咔”的一声,硬紫檀木的扶手竟被拍断。他霍地跳起身来,大步冲到十二郎面前。他双眉倒竖,炯炯的目光盯着十二郎,双臂微曲,拳头紧握,臂上虬结的肌肉不断跳动。叶天成身高过丈,体开魁梧,回上冲天的霸气,站在矮他半头、体形瘦削的十二郎面前,便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逼信了一只沉默的孤狼。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但十二郎毫不退避,腰杆挺得笔直,微仰着头,直视着叶天成的眼睛。

二人四目相对,斗鸡一船,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叶天成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声极其高亢。这笑声很是突兀,周遭的人一都吓得身子一震,屏住了呼吸。

“好!”叶天成笑毕,伸手在十二郎的肩头轻轻拍了两巴掌,脸上戾气尽去,现出亲切和蔼的神色,“素闻十二郎胆色过人,果然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整个英雄会部众三千,敢当面顶撞我的,除了温如筠,就只有你十二郎!我英雄会中有这样耿直的兄弟,我叶天成何其幸也。”他回身对众人喝道,“你们退下!”

众人刚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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