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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满腹心事,即感到心情沉重,也感到责任重大。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
我们的蜜月没有出去旅行。
一来我们没有资金玩不起,二来我们觉得这段日子都有点累,不想出去受罪。那些天,我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饿了吃,困了睡,醒了就聊天,不分昼夜。有人来敲门,我们躺在里面也不吭声,装作屋里没人。
我们聊过去,聊我们俩认识前各自认识的人,遇到什么悲喜忧愤的事,聊现在聊未来,甚至聊到将来我们老死的那一天,是她先死还是我先亡,越聊我们越觉得我们能够在一起,纯属偶然,其中有太多的因素可以使我们失之交臂。
纯粹一念之差,邂逅了,认识了,关系进一步发展了。在这之前,我们能够活到与对方相识、相爱都是侥幸,我们都感到对方的弥足珍贵,我们应该珍惜。
吕萍问我,在她之前我和多少女人睡过觉。
“没有。”我真诚地回答:“你是头一个。”
“有没有比我好的,长得比我漂亮的。”
“没有。”
“就是说她们都不如我?”
“不是这样的,因为你说得她们压根不存在。”
“那么师姐莲是怎么一回事,她算什么!”她不相信。
“她即不是我的情人,也不是我的恋人,只不过是我一直暗恋着对方罢了,连她本人都不知道呢。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就算有她这么一个,我也无话可说。”
“好吧,就算你没有,反正从此以后她们就都不存在了,从没存在过,你心里只许有我一个人,明白吗?”
“可以,就当她们没出生,你呢?”我笑问:“结婚那天怎么没见你的朋友?”
吕萍笑了:“我懒得通知他们。”
“是不是没有朋友?”
“对,从今往后,我心里就你一个唯一的朋友了。”
“真的?”
“真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九
礼拜天晚上,师姐莲带着厂里的一帮娘们,叽叽喳喳来我家串门。一进走廊就听到她们的吵吵嚷嚷,扯着嗓子叫喊我和吕萍的名字。找到我们的家门就用脚“乒乒乓乓”地踢门,然后疯疯癫癫地一拥而入,大说大笑,在屋里东张西望,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师姐莲大声对新娘说笑:“怎么搞的,我只是出去度一趟蜜月,你就急着把自己嫁给他,也不等我回来摸清楚他的底细,将来吃亏怨谁?”
“怨我,都怨我。”我对师姐莲说:“本来吕萍是想等你回来再结,可我的魅力实在无法抵挡。”
一屋子姑娘都笑了,师姐莲也笑了,横我一眼:“别臭美,我要在你肯定没戏了。”
“对,那就是咱们之间的戏了。”
“哎,吕萍,看出来了吗,你丈夫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吧!”
“早看出来了。”吕萍倚在桌边笑。
我拿出喜糖招待姑娘们:“吃糖吃糖。”
姑娘们一齐摇头:“不吃,太甜。”
“那喝口水。”
“不喝,你别忙了,我们呆会儿就走。”
“你们就让他忙吧,他特爱向女孩献殷勤。”吕萍站在一边笑说。
“怎么样,他对你好么?”师姐莲剥了一块糖含在嘴里,坐在沙发上问吕萍。
吕萍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低头道:“还行吧!”
“那当然。”师姐莲看我一眼:“这人一直就蛮会甜言蜜语,日子久了你可得多提防。”
“师姐你经验丰富,什么人没见过。”我说,笑咪咪地吸着烟。
“别贫嘴啊,说什么来着,反正你对谁不好都行,就是不能对吕萍使坏,否则你可要倒大霉,这么多师姐妹毁你太容易了。”
“那是,那是。”
我和师姐莲你一句我一句地穷逗了会儿,她们起身告辞要走。
“忙什么,吃饭再走吧。”我挽留她们。
“还是早点走,别影响你们休息。”
师姐莲的话又引起姑娘们一阵会意的大笑。
送走师姐莲她们,我回到屋里。
吕萍望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特依依不舍吧!”
“俗气,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俗啊。”我掩饰愉快的心情,坐到一边看电视,“难道我不应该对厂里的同事们热情一点么?”
“应该,应该。”吕萍笑吟吟地说:“犹其对你那师姐莲,你可更应该热情。”
“你说你,吃这没头没脑的醋有啥意思?”
“我才没有呢,瞧你那兴奋颈,整个儿贾宝玉进大观园似的,眼睛都不够使。”
“没劲,你这人真没劲,我懒得跟你说,什么德性?”
“好,好,好,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不过今后你可不许再跟她们来往,OK?”
“遵旨,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 想看书来
十
我和吕萍约好,下班后她到我们单位来等我,一起逛逛街,然后去一个同学家吃酒。
下午四点她准时来了,一见到她,我顿感毛骨悚然。老实说像她这类女孩就不能打扮,我见到过很多青春期像她那种文静的女孩,一改文静淑雅之形象,胡乱穿戴一副摩登女郎,中不中,洋不洋,头发染的灰黄,松蓬蓬的,跟鸡窝似的,满嘴口红,人不人,鬼不鬼,惨不忍睹。
街上的行人都看着她,她还恬不知耻,一路昂首挺胸兴致勃勃。在这种情况下,她再欲和我勾肩搭背作亲热状,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抽开胳膊闪开身。
“怎么啦?”她问。
“大街上!”我不想无礼,另外我也知道她这身打扮也是为了我。
“大街上怎么啦?咱们是夫妻,你是怕谁看见?”她东张西望:“那个是你‘情儿’啊?你指给我看看。”
我没吭声,只是斜眼冷觑她。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这身打扮多时髦、多漂亮,瞧!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你呢,明星似的多风光!”
“是吗?我还不是为了你……”
“哼,你瞧瞧,对镜子照照看,你怎么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只‘鸡’似的。”我忍不住数落她。
“怎么,我像‘鸡’?”她惊呆了,没想到我会这么骂她,她一扭头回身就走。
我追上去:“你去哪儿?”
她不理我,只顾埋头朝前走。
“站住!你回来,那个方向是精神病医院,你难道想住院吗?”我低声下气地劝她:“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好好谈谈不行么?”
“别跟着我——流氓!”她站住,转身对我大声吼道。
一街人都闻声回头,瞧热闹,就连马路对面的一个交警也往这边瞅,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马路上,顿时开始塞车。
我大惭,狼狈不堪,她得意的瞟了我一眼,傲慢地向前走去,撇下我一人独自站立街心。
宴席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望着眼前学友们一个个搂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女友,满脸幸福,我顿感自己内心有一种说 不出的难受,他们笑容满面友好地向我打招呼,我强装欢颜举起酒杯不住地朝他们点头致意。
一顿饭没吃完,我就出来了。
独自踌躇街头,我无聊地给我一个好友打电话,问他们这阵子干什么?“我还问你呢?”好友说:“至于吗,不就结个婚么,面都不照了。”
我连忙讨饶,说了一大堆好话才挂机。
不知不觉,我已走回家。门外,我一见家里的窗户亮着灯,气就不打一处,我一脚踢开门进去,吕萍正一个人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电视。床上摊着一大堆新买的衣服,她神态怡然。
“你干嘛去了?”我厉声质问。
“你不嫌我像‘鸡’似的,给你丢人,我只好自己一个人逛商场去了。”
“说好了一起去,你耍我。”
“耍你?算了吧,人家那么爱面子,就别让人家脸上下不来呀!那多不好。”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最恨女人在大街上跟我耍性子,什么德性,你嚷嚷倒没什么,弄不好,我得让警察当流氓逮了。”
她笑了:“谁让你说我的,我还不高兴呢?”
“你说,你自己说,你今天打扮像不像只‘鸡’?”
“可人家都说好看,就你说不好。”
“谁说的?”我问。
“我们单位的女孩都这么认为。”
“你能听她们的,女的说女的那能有好么?她们在抵毁你呢。”
“大家才没你那么多坏心眼。”
“那就只能是一个答案,集体审美观有问题。”
“好,好,你别说了,这回算我不对,行么?”
“光说错就完了?你,你气死我了,首先你穿得乱七八糟就出门,其后我向你指出问题,你不但不虚心接受批评教育,还冲我撒野……”
“我错了,全都算我错,总可以了吧!”
“知道错,以后怎么办?”
“改,我改正还不行么?”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比带一个兵团的兵还累。”
十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一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在一个朋友家打了一宿麻将,预报的一场大雨一夜始终没下,空气又潮又闷,我们身上都汗津津粘乎乎的,手摸牌直说腻,使劲吹电扇也无济于事。
我的手气特背,抽烟抽得嗓子冒火。咳嗽不断,一瓶接一瓶地喝啤酒。到清早,人都绿了,头发乱蓬蓬的,双眼无神,人像搭着件大皮袄,恨不得揭层皮下去。
我给单位打了个电话,请一天假,坐车回家。
回到家里,我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吕萍披着睡衣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也没关,室内一片凌乱。我想,昨晚吕萍可能一夜没睡,她在坐着等我回来。
自结婚以来,我还是头一次不打招呼就彻夜不归,我想,吕萍一定生气极了。我蹑手蹑脚地把电视关了,刚要走开,她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睡眼惺惺地问:“几点了?”
“第二天了。”我说。
她噌地站起来,噔噔走进卧室,往床上一倒拉过毛毯往身上一盖,侧身向里便睡。
“生气了?”我讪笑着跟进去。
她不吭声。
我速速脱掉衣裤爬上床,扳着她身子讨好地就吻。
“别碰我!”她使劲拧回身子:“我要睡觉。”
“别不理人,好不好?”我从后面搂住了她继续亲热。
“你少来这一套!”她翻身坐起来,气冲冲地嚷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低声下气求饶。
“滚!”她一脚把我踢下床,“到外边呆着去,这里哪是你的家。”
我一翻身爬起来,有点不高兴地说:“不就是一晚上不回家,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一晚上了,难道还要几晚吗?招呼也不打一声,这是家,不是狗窝,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你这人咋不讲理呀!”
“我咋不讲理呀?一个大男人整天只知道除了打牌、游玩,还知道干啥?一个小职工,挣得的钱还没娘们多,摆什么狗屁架子,充什么阔。”吕萍越说越生气:“哼,惹我急了,撵出门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别来劲啊!”我心烦地掏出一支烟就抽。
“我就说。”她顺手披起一件外衣,接着又说:“人家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你他妈的有事全藏在心里,阴得跟太监似的,还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其实我早就看清你了,典型的志大才疏,我还告你,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个所以然,你可别不服气……”
“你烦不烦啊。”
“烦就烦,大不了离婚。”
“你威胁谁呀!谁怕谁呀?”
吕萍哭了。
一见到她哭,我就心软“好啦,好啦,咱们别闹了好吗?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弄成这样,这回算我的错,我改还不行么?”
她哭了好一阵,才说:“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一晚上不回家,让人家好等,回来了人家发点牢骚,你就冲撞人家,这说的过去吗?”
“是,是,是,你说得有理,这事是我不好,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人家特别害怕失去你,因为我爱你。”她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贴上来,见我没拒绝,便一头靠在我的胸前,我叹了口气,紧紧搂住她道:“没你这样爱人的,爱一个人不能把这个人当作一件宝贝东西去爱,这样你只能最终失去他,懂吗?”
“嗯!”
十二
那天我的情绪不高。
上班时,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议论,说我们厂里原来一个辞职不干的家伙现在发财,买了房子买了车。我们厂里有几个过去跟他关系不错的,被邀去他家玩,回来说他家如今搞的跟宾馆似的。由此说开来,大家历数自己认识的人中谁下海谁就成了“老板”了。聊了一下午,聊得办公室的人又烦又恨,醋劲十足,造成一个印象,似乎敢在外边混的人都混出了头,而这些人过去在厂里都很平庸,没惊人之举,接着便是发牢骚,怨分配不公,法制不健全,叹老实人吃亏。
下班回家,我仍无法从愤怒的情绪中自拔,默然地坐在沙发上沉思。吕萍倒班在家休息,吃饱了,唾足了,见到我回来,心情雀跃。走过来,往我膝盖就坐,整个身子仰躺在我怀里,头搁在我肩膀上亲呢地蹭着我的脸。
“嘿,你怎么一屁股就往别人身上坐?”我伸手推开她“不见人家正烦着呢?”
她不知好歹的又凑过来,嘻皮笑脸地笑着说:“你有什么好烦的。”
“去,一边呆着去,忙了一天,累死啦,你还添乱。”我把脚从她屁股底下抽出,令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随手拎起一张旧报纸遮住脸。
吕萍劈手把报纸从我手中抢走:“你理我,你理我嘛!”
“别闹了,好好呆会儿,行不?”
“偏闹,你不理人家,人家就是要闹!”
我一抬胳膊把她掀到一边,警告她说:“别碰我,小心伤着自个儿。”
“我就碰你了,看你把我怎么样?”
“别来劲啊,给你脸了是不是……”
“谁给谁脸,给你脸还差不多。”
我一恼怒,手使劲一挥,她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好一阵子,她才披头散发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挥舞着王八拳向我扑来,边擂我边破口大骂:“好,狗日的石天,你打老子,你这个婊子养的……”
我不禁后退了好几步,目不转晴地盯着吕萍就像盯着一个怪物似的,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时的她不像我所认识的吕萍,吕萍以前嘴里从来没有一句脏话,一直是个典型学生型的纯情少女。
在这尴尬的瞬间里,我甚至想笑,这变戏法他妈的是否也变得太快了吧!我捉住了她的手,把她逼到墙角,说:“萍,别闹了,好吗?我是不小心的。”
“放开我,你把我拧疼了。”
“好,我放开你,那你可别闹了!”
她不吭声,我侧眼一瞧,发现她哭了,我连忙松手。
“行了,行了,自己闹的还好意思哭呢?”我顺手摘下墙壁铁丝上晾的一条白毛巾递给她:“擦擦泪。”
她一抬手打掉毛巾,扭身就朝门外跑去,我伸手一把没揪住她,追到门口,已是鞭长莫及:“你给我回来。”站在楼梯门口我大声叫喊,可她已经跑远了。
我回到屋里给自己披上一件外衣,就跟着出来,在楼区花园四处寻找,不知不觉已转到大街马路上。大街上,路灯明晃晃的四下里杳无人影,只有夜风呼呼在吹,我哆嗦一下扣上外衣,沿着大马路走了一段,没找到,觉得有点冷,便折了回来。
回到楼前,见屋里亮着灯,我便飞速冲上来,进了屋甩上门就喊:“有本事你别回来!”屋里亮堂堂的毫无动静,我各处看了看确认屋里没人,我怒不可遏,看看墙上的闹钟,已是夜里两点钟,我一脚把大门踢关,咬牙切齿地大骂:“滚蛋,这个该死的野丫头,他妈的简直二百五,神经病——说跑就跑。”
十三
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房门大开,大概是昨晚回来自己没反锁,半夜被风吹开。我迷茫了一下,便想起昨晚的事来,又气又担心。
吃过早饭,我去吕萍单位找她,没找着,我只好回厂里找陈主任请假,办公室里没人,却碰到了师姐莲,她一脸关切的模样,令我感动,我一肚子苦水正好无处倒呢,猛一见到一个关心呵护自己的人,我立马向她陈述。
师姐莲一幅与人解忧的样子,耐心地听我诉苦,不时地点了点头。
“师姐,你说这叫什么回事。”我冲着师姐莲发牢骚:“招谁惹谁了我。”
“你气坏了吧。”
“当然气坏了,特别是她这么撒腿就跑,这是他妈电影里的路子,怎么会发生到我头上,女人都这付德性不?”
“去,去你的!”师姐莲笑着推我一把:“快去磕头认错吧,否则将来后悔可来不及啊!说真的,小石这可是你的不是,不管怎么说你不能把情绪带回家,多好的一个妻子让你给气跑了,换作是我这辈子都懒得理你呢。”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我走了几步又掉回头对她说道:“请给我保密啊!”
“放心吧!”师姐莲笑着对我说:“我吃饱撑足了,我才没那闲情替你们宣传这些破事呢!”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 想看书来
十四
我突然出现在吕萍家的大门口。
吕萍家的大门洞开,院子里,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丈母娘是那样丑陋不堪。在一张快要倒塌的破藤椅上歪躺着吕萍的母亲。这胖女人头发散乱,脸上化着浓妆,一嘴的口红,娇艳欲滴,像个母猩猩似的。
我硬着头皮,咬咬牙叫了一声:“妈!”
“你来干啥?”吕萍母亲头也没抬就问。
“我,我找吕萍,她在你这儿吗?”
“我不是把女儿嫁给你了吗?”吕萍母亲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一动也不动,斜着眼瞟着我:“你们怎么啦?”
“没什么,昨晚我们拌了几句嘴,她就跑出来了,至今仍未见回家,所以我过来瞧瞧。”
“放屁,拌几句嘴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