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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文陈这一次终于独断专行,派出四千弓箭手骑马前往契吴城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坳,对沈田子所部实施拦截!
可惜的是,大白天的运用四千人设伏,实在的有点多了。
这大概也是赫连文陈的斥候情报工作没有做好的缘故,因为沈田子所部的脚程,远远要比胡夏国的斥候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这就让赫连文陈错误地估计,他们可能到达的时间。
再一个,赫连文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把伏兵布置出去之后,沈田子就知道了这个重要的消息。
面对一支已经暴露的伏兵,沈田子显然没有任何慌张,而是很快就和几个参军制定了作战计划,打算怎么击败并利用他们。
两个时辰后,沈田子所部进入赫连文陈设置的埋伏圈,四千胡夏弓箭手也在号角的带动下,一齐从山坳两边站了起来,并弯弓搭箭给予了沈田子所部当头一击。
瞬息之间,便有成千上万支羽箭倾洒而下,而早有所备的晋军顿时做出了相对正确的防护,以避其锋芒。
“敌袭,注意隐蔽!”
晋军将士高声惊呼呼,却并没有任何慌乱,毕竟他们早就得知了敌人的这次突袭,所以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是按军事演习的标准动作做出的。
尽管,也有少量的将士纷纷中箭,但他们也仅仅是闷哼一声,随后进行自救或等待救援罢了。
两山之间的山坳只有二十余宽,敌人从两山之间纷纷站起来,开始抛洒着箭壶中的羽箭。
可惜赫连文陈所做出的偷袭命令实在太过仓促,胡夏军所使用的只是箭矢,而非火箭。
沈田子的部队也是久经阵仗,不但不怕羽箭,就连火箭也是不怕的。
想要对身穿重铠或是拿着大盾的将士造成伤害,除非是敌人有足够数量的床弩,但床弩的射程又怎么赶得上火炮?
沈田子正要下令还击之际,朱超石和蒯恩这两员猛将都忍不住站了出来,第一时间请示道,“大将军,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让挨打不还手吧?”
沈田子不置可否,魏咏之却笑着道,“大将军早就有了决断,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咱们的火炮威力吗?今天倒正是好机会。”
朱超石和蒯恩并没有亲历潼关的那场火炮大战,他们只是听说火炮厉害,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识,早就心痒难耐了。
沈田子就算是有意向他们展示最强的武器,也可能一路打空炮给他们看吧?
而就在今天,沈田子收到了从长安送来的两千枚炮弹,现在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沈田子命人拿了几团棉花过来,分别递给蒯恩和朱超石道,“你们两个先把耳朵塞住,免得待会吓着。”说完这话,遂命人去给火炮队长传令,——“马上使用火炮还击,一共发射五轮,共五百发炮弹!”
蒯恩和朱超石虽是礼貌地将棉花从沈田子的手中接了过来,却并没有往心里去,但随之而来的闷响声,却差点将他们吓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随着不断从军阵中传出的炮响,蒯恩和朱超石也看到了,一直被重兵护卫着的一百辆正厢车中露出了上百个炮管,而这些炮管末口上不断冒出一股股清烟。
山上那些还在尽情挥洒着箭矢的胡夏军,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山坳中的上百辆正厢车中突出的炮管,直到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刚才还撒欢似往山下射箭的士卒,很快就看到上百个黑乎乎的汤碗大小的铁球,瞬间飞了过来。
直到此时,这些胡夏弓箭手还以为敌人在故弄玄虚,竟以这样的方式发射投石车。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条件反射般纷纷躲避着迎面飞来的铁球。
可这些铁球落地之后,便再次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0443尾随而至()
夜幕降临时,白天还酷热无比的天气终于多了一丝凉爽。
月色如银,契吴城东门的守军警惕望向东方,试图捕捉任何的风吹草动。
一阵轻风之后,也不知哪个将士首先惊讶地嘀咕了起来,“我怎么觉着有一阵马蹄声?你们听见了吗?”
“是吗?会不会是你小子成了惊弓之鸟?”守卫东门的小队长此时正站在他身后,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话是这么说,小队长还是命人下了城头,用耳朵贴着地面听声去了。
另一个小卒得令,听了好半晌,才认真回报道,“好像还真有人马奔了过来,八百骑不能再多了。”
城门小队长皱了皱眉,其实都不用那个小卒报告,他便已经看到了从东方奔来的骑兵举起的火把,他们此时正好转过一个山坳,队形早已完全暴露在城门小队长的眼中。
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中午不是出去了四千骑吗?怎么就回来这么点人?
还是敌人绕道而来?可他们也不能狂妄到用这一千都不到的人马来攻城吧?
尽管心中大惑不解,城门小队长还是命另一个小卒,急速将自己所见,第一时间向在此守卫的大将军赫连文陈做了急报。
赫连文陈对这样的情报也有些纳罕,前军将军鹿奕当即自告奋勇地要亲自前去查探,赫连文陈点头应允,只让他万事小心。
鹿奕领命,出来后又带了近百亲随,打马往契吴城东门而来。
刚上城头,鹿奕便听到下面的人高声呼喊,“请把城门打开,我们正是中午时候出去设伏的,敌人太可怕了,我们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
鹿奕听着声音,似乎正是自己认识的百人队的队长,当即皱着眉头向城门小队长问道,“这什么情况?”
城门小队长见鹿奕赶了过来,心下终是松了口气,苦笑着回答道,“将军,城下这七八百人还小还真是中午出城去的兄弟,但我不敢确定他们现在是否还是咱们的人,所以不敢轻易放他们进来。。。。。。”
城门小队长的意思,鹿奕岂能不懂?
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在没有百分之百确认城下这些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肯定是不敢将他们放进城门的,要是被他们抢了城门去,岂不坏事?
“你做得不错。”鹿奕点头对城门小队长夸了一句,但他到底也是感性的人,他看着城下的小队长原本就很脸熟,听得他们苦苦哀求表明身份,又看着他们手无寸铁,当即便有些心软起来。
脑中挣扎了一阵,鹿奕便对城门小队长命令道,“行了,放他们进来吧,他们手无寸铁,即便投降了敌军又能如何?”
既是领导发了话,城门小队长虽然还有些狐疑,却也担心以后与这些被俘虏过的同僚不好相处,当即便没有劝谏鹿奕,而是直接命令城门下的小卒打开了城门。
城门大开,逃跑回来的八百士卒当即喜笑颜开起来,排着队井然有序地骑马进城。
正在此时,鹿奕忽然听到东方传来了蹄声隆隆,也不知又多少人马向这城池奔来。
那一刻,鹿奕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是晋军真的要攻城了吗?
他们是怎么做到,让这些人马冲到两里之外才让自己发现的?
仅仅是一刹那,鹿奕便觉得前方的敌人已奔近了许多,这种时候,甚至让他可以感觉到因为铁骑冲来而带起的扑面疾风。
鹿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大声下令道,“关闭城门!”
城下的逃回来的士卒,似乎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万马奔腾之声,同时,他们也听到了鹿奕的历喝。
这种时候,留在外面拿就是把后背露给敌人,那不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为了生存,这些士卒们再也无法顾及什么井然有序,当即发一声喊,几百人一齐往城门挤去。
城外的士卒要冲进城中,而守城的士卒则要依令关上城门,在这种无法调和的矛盾之下,手拿武器的看门将士终于这些急于进门的溃兵举起了手中的兵刃。
可为了捡回差点就丢掉的生命,他们硬是不惧鲜血,悍然往里挤去,一时之间,流血冲突扩大开来,城门却怎么都关不上。
城门的东方,一千多骑铁蹄翻飞,几里的路程,他们转瞬既至。
鹿奕看着来犯之敌气势汹汹地蜂拥而至时,只觉得一颗心都被被蹄声激得跳了出来。
“不惜一切代价,关上城门!还有,尽速将这儿的消息传给大将军!”
鹿奕一边呼喝,一边后悔刚才自己所做的决定,他显然知道敌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不就是要趁着自己放这些溃逃回来的士卒进城之时,趁势夺取城门吗?
可笑的是,自己竟因为心软而轻易中了他们的诡计。
慈不带兵,慈不带兵啊!
鹿奕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就要冲到城门口的那一千多骑兵,因为他知道敌人不可能只有这一千人!
事实上,当鹿奕再次抬头时,便能发现东方几里之外那成群结队的敌人,他们现在都已不屑于掩藏自己的行藏,竟用火把打出了一条三四里的长龙。
城门终于被关上了一扇,可敌人也已冲了过来。
“突”“突”“突”。。。。。。
一阵施放弓箭的声音响过,还滞留在城门的那几百溃卒便已倒了个七七八八,他们胯下的坐骑更是惊得四处乱撞。
看着敌军打出了第一轮攻击之后,鹿奕才想起了自己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来,当即一声大喝,“放箭!”
可鹿奕话音刚落,便觉得长箭破空之声大作,他下意识地闪入女墙之后,可他身边的将士并不全都如他一般灵敏。
随后,鹿奕便听到了一声声闷哼与惨叫,城门上的士卒顿时就倒了大半。
两个回合之后,晋军的骑兵便已有有数十人冲入了城门洞。
这些人分作两批,一批十来人手持陌刀,死死地抵住由城内杀来的守卫;另外十数人则似乎对城门的构造有着极为深刻得了解,他们一齐飞舞着手中的利斧,紧张而有序地在城门后面进行着破坏。
任何城门的设计都是用于抵抗外敌攻入的,而内部的构造就显得极为简单了。
十数勇士一齐动手,仅仅片刻功夫,这个城门便已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而挡在他们身前的十余个手持陌刀抵敌的同僚,此刻却全都被守城士卒斩杀在地。
好在,晋军阵中又有十余人下了马,并一路杀了过来!
鹿奕亲自下城指挥,一轮弓箭之后,晋军冲入城中的将士又倒了十余人。
鹿奕相信只要有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可以将这些冲入城中的敌人,一一驱赶出去,并重新再关上城门。
可惜,上帝对时间的分配并不偏向任何一个人。
晋军的骑兵此时已蜂拥入城,城门洞中羽箭如蝗,无论是先前那些死命挤入城中的溃卒,还是晋军中最早冲入门内的勇士,他们此时都已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惨叫声中,城门洞尸体堆积如山,地上的鲜血一如溪流,片刻之间,这人便成了人间地狱。
同一时刻,沈田子率领的主力大军也已到达契吴城一里之外,而毛德祖所帅的一万步卒,则在契吴城的西门,开始用投石车等原始攻城器械在制造麻烦。
赫连文陈显然也得到了消息,遂立即带领着机动部队赶在驰援的路途中。
城门口展开着最激烈的争夺,契吴城城墙上的守军,也与来犯的晋军展开了弓弩的对射。
几个回合之后,城墙上的守军就再也不敢冒出头来了。
鹿奕意识到敌人匆匆而来,并没有可能带着攻城器械从城头杀入,便命令除了留守少量士卒在城头侦查外,其余人等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城门口。
正在此时,赫连文陈亲自带领的驰援部队终于到来,而后在城门洞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布下了防御阵营。
盾牌兵、弓弩手、刀斧手均对来犯之敌虎视眈眈。
这种时刻,自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快关城门啊!敌人要冲进城来了!”
毫无疑问,这些经历了几轮炮射还能保持冷静的夏国将士是多么可贵,但他们几个人的呼声,在成千上万溃逃的士卒的喧哗声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算守门的士卒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喊,可接踵而至的兄弟们纷纷冲入城中,他们又怎能将城门落下?
片刻之后,蒯恩和朱超石所帅的近万士卒,便再一次逼近了契吴城的城门口。
“兄弟们,咱们的目标是抢占城门,跟我冲!”蒯恩喊完这话,一提马缰便当先往城门口冲去。
如此噪杂的环境,蒯恩的声音虽大,但能够听到的也只限于他身边的两三百人而已。
但他所帅的四千人却似乎早就知道了目标,所以他们看到蒯恩一马当先地发起冲锋,也都嗷嗷地冲了上来。
蒯恩没有可以整理队伍,但队伍还是保持了基本的阵型,他们很快就投入到了战斗中。
对于只知往城门口拥挤的敌人,他们自然不会吝啬挥起手中的陌刀。
0444入主契吴城()
城门口展开着最激烈的争夺,契吴城城墙上的守军也与来犯的晋军,展开了弓弩的对射。
几个回合之后,城墙上的守军就再也不敢冒出头来。
鹿奕知道敌人来得快,并没有可能带着攻城器械从城头杀入,便命令除了留守少量士卒在城头侦查外,其余人等全都把注意力放在城门处。
正在此时,赫连文陈亲自带领的驰援部队终于赶到,而后在城门洞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布下了防御阵营。
盾牌兵、弓弩手、刀斧手均对来犯之敌虎视眈眈。
这种时刻,自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而晋军最不缺少的便是勇气。
只是契吴城的城门实在有些狭小,城门口最多只能五马并骑。
在堆积了数百双方将士的尸体后,晋军的兵马想要依靠速度冲入城中,变得更加困难了。
而赫连文陈似乎早就计划过沈田子有一天会进击这个城门的,所以他也早就做出了固守不出的最坏打算。
城门的两侧,早就准备好了许多几十斤重的石头,若是有几百士卒同时动手的话,不用盏茶功夫这些石头就能把门口堵住。
既然有了最坏的打算,赫连文陈此时守在城门口处边,便显得不急不缓起来,他现在希望的是晋军多冲些人来让自己坑杀才好,而不是担心冲进来的人太多。
契吴城的城门,就如巨型的绞肉机一般,仅仅只是一刻不到的时间,双方倒下的尸体就已达千人。
可就在这时,沈田子率领的火炮队终于赶到了,盏茶功夫之后,成百上千的炮弹就落入了契吴城中,而西门赶来的守卒也踉踉跄跄地冲到了赫连文陈面前,颓丧地报告道,“西门告破。。。。。。”
“西门告破?”赫连文陈得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气得摔下马来,由西门传来的喊杀似乎也越来越近了。
五轮火炮攻击过后,东门的城门口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城中的胡夏国将士则早就变成了惊弓之鸟。
看着敌人的大军就要从东门冲入城中,以及到处都是被吓破了胆、四散奔逃的将士时,赫连文陈不由感叹道,“大势已去了。。。。。。”
的确是大势已去,朱超石和蒯恩率领的近万先头部队,并没有刻意屠杀那些溃逃的胡夏军军,他们只是借势冲入城中,第一时间控制了东门的城防。
此时城门口已没有任何的活人,但城内却到处充满着奔跑和悲戚。
赫连文陈无奈之下,只得带领数百将士掏出了北门,穿越了百里沙漠之后才转而向东,逃回统万城。
沈田子所率领的三万大军,终于与毛德祖率领的一万军在契吴城内胜利会师,城中的胡夏国将士多半选择了放下武器,因为他们早就听说过晋国对待俘虏的政策。
接下来的两天,沈田子命人压着俘虏休整城墙,将士们这趁着这个时间抓紧了休息。
随后,他和毛德祖再次分兵两路,毛德祖仍是率领一万人往北杀向代来城,而沈田子这率领两万大军杀向了统万城。
两天后,赫连文陈灰头土脸地回到了统万城,再次见到皇兄赫连勃勃时,他先是感觉一阵安心,又不由感觉一阵羞愧。
原本以为沈田子最开始的主攻方向是统万城的,想不到他却声东击西拿下了雷儿城和吴会城,这两城的失去意味着统万城已进入了沈田子的怀抱。
自己坐镇契吴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座城池失去,而没有任何的救援行动。
这也就罢了,想不到沈田子竟然还杀了一个回马枪,而且对契吴城的进攻几乎可以说是一鼓而下!
真是尸位素餐啊!
无能啊!
赫连文陈心怀忐忑,整理了衣衫之后,便跟着宫人亦步亦趋地见到了赫连勃勃,“罪臣无能,来向大王请罪来了!”
赫连勃勃对弟弟的这一套显然不感冒,当即有些不满地说道,“契吴城的情况,朕已经大体得知了,你们实在是令朕失望啊。。。。。。不过,敌人的武器也实在太过强大了。”
说完这番话,赫连勃勃又对端坐于一边的王买德道,“还是由王中郎说说咱们目前的局势吧。”
赫连勃勃当然不会忘记王买德是胡夏国第一智囊,当下也只能洗耳恭听。
王买德原是后秦的镇北参军,他投降胡夏国之后,赫连勃勃便向他询问消灭后秦的办法,王买德道,“后秦的德势虽然已经衰败,但是地方势力却还很稳固,所以我希望您暂时积蓄力量等待机会。”
刘勃勃遂任命其为军师中郎将,次年六月,赫连勃勃打算进攻西秦,军师中郎将王买德劝阻说,“乞伏炽磐是我们的邻邦,现在遭受丧乱,我们不能去体恤帮助,反而依仗人多力大去讨伐他,这样的事,连普通的老百姓都觉得可耻而不去做,何况您是拥有万乘之尊的天王了!”
刘勃勃这才取消了自己的想法,西秦国直到灭亡都只是与胡夏国处于冷战而不是敌对势力,其决定性因素正是王买德的建议。
随后,赫连勃勃又听从他的建议停止乱撞乱打,致力于国内建设。
可以说,王买德在胡夏国的地位,与当年前秦国的王猛是极为相似的,当然王买德的能力不可能与王猛相提并论,他甚至是碰上了王猛的孙子王镇恶时,也是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