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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远目光扫视众人，认真说道：“江山入伙进来，这单生意可以试试了！”
几个人散漫目光收回来，先看江山，再看张长远，竟然是因为少年入伙张长远才决定干这单生意？
讨债是在血盆里面抓饭吃，江山不过少年，就算他武功高于大李子，顶得起这张天？张长远说江山入伙才决定干这单生意，是不是太高看江山、太贬低吃这碗饭多年的几个人了。
“多了江山兄弟我心里一样没有底，不过呢，还是准备试一试！”张长远当然看得懂几个人的脸色，“下面呢，听江山兄弟怎么讲，江山兄弟，你就讲讲吧！”
张长远已经向江山讲了这单生意的来龙去脉，他心里有底，也不客气，说：“我刚入伙进来，张老板要我挑这个头，想不应承吧，各位恐怕更认为我是来混饭吃的，为了证明我不是来混饭吃的，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应了这件事！”
江山停住话，看着几个人，除了陈琼外，几个人的脸色都难看，想来也是，一个刚入伙的少年，竟然一人之下几个人之上，怎么说也让人恼心。
“我没做过讨债的事情，但看到过人家怎样讨债，也看到过人家怎样躲债！”江山说得没错，他在那家破产公司做几个月保安，还真把一些事情看在眼里，“既然张老板叫我挑头，我就要把这事做个全面安排，大家心里如有不服，也只有看在张老板的面子上暂时憋在心里，毕竟这是二千多万的大单，成功了在坐各位都要发一笔不小的财，谁也不愿意给财过不去吧！”
几个人见江山说得有道理，脸色多少好看一些了。
大李子脸色仍然不好看，平常间大李子脸型、个子、拳头镇得住人，讨债时有意无意间成了挑头人，现在张长远明确江山是挑头人，脸色怎么能够好看。
“大家没有别的意见，我就安排了！”没有人说话，江山就把大家的沉默当着默认，“张老板，今天你带着陈姐、曾大方拿着债权方委托书正式去讨债，纠缠他一天，明天别去了！”
张老板点点头：“嗯。”
“大李子！”江山没叫他大李哥，以示挑头人的威严，“从明天起，你带着邵铁锤、罗四炮去那家公门前走动走动，必要时进公司看看，如果保安干涉你们，不妨闹闹事，受人委托来讨债，打草惊蛇，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大李子心忖，这哪叫讨债啊，温良恭俭让，整一个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不过见张长远看着自己，言不由衷道：“嗯！”
江山目光看向陈琼：“陈姐，有件事我一会儿给你讲，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这事做好了，两千多万到手功劳你至少占百分之六十！”
少年就是少年，说话都是少年味，陈琼笑了：“有这么大的功劳啊！”
“有！”江山肯定语气，接着吩咐道，“你一个人秘密行事，张老板也不能告诉！”
“这么神秘啊！”连张老板也不能告诉，陈琼看眼张长远，然后笑着点下头，“好吧，听你的！”
江山这才转头看着张长远：“张老板，我安排完了！”
张长远愣了愣，就安排完了啊，根本就没讲到这样逼迫老板还钱的事情，嘴上无毛做事不牢，这事看来有点悬，不过他还是对几个人说：“江山兄弟安排完了，大家按照江山兄弟安排行事，遇着了什么事情及时给江山兄弟通气！”
第八章 挑事儿
张长远话完，大家散去，有事的按照江山安排行事，没事的听候江山通知。
江山把大李子、邵铁锤叫住，悄声说道：“有件事还需二位兄长帮忙，请跟我来！”
两人也没事，江山这单生意挑头，得听他的，于是跟了去。
三人去了商务宾馆，杨阳已经在宾馆大厅等江山了，看样子等得很不耐烦，但又不得不等，昨天的事情摆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回去肯定挨扁，必须得江山护送回去心里才踏实。
江山带着大李子、邵铁锤去，邵铁锤模样到是一般，可大李子纯粹一尊凶神恶煞，杨阳看到后都不免紧张。
江山也不向杨阳介绍两人，对杨阳说：“自家人，不必介意！”
虽然江山说不必介意，可杨阳内心却介意得很，毕竟大李子样子太凶恶了，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一个穷凶极恶的土匪。
江山对两人说：“我的兄弟，大学生！”
大李子、邵铁锤看着眼前两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从模样看江山应该是弟弟，不过从神情看，江山哥哥无疑。
大学生，有点身份，不过现在大学生太多了，不是天之骄子，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
江山要送杨阳回学校，确保杨阳平安无事，他虽然有武功，可一个人心里不踏实，拉上两个凶神恶煞去，一众大学生谁敢生事？况且大学生来自五湖四海，一盘散沙，见杨阳有背景，也就不敢小看杨阳了，这样可以确保杨阳平安无事。
当然，江山护送杨阳回校也另有心思，杨阳的发明江山看好。
江山意识到，杨阳的发明若是成功，那应该是自己人生的转折，因此，杨阳在江山眼里也算得上是国宝级，既然是国宝级，不但要保杨阳平安无事，还要提高杨阳在同学中的地位。
江山去商店买了一条烟，还有水果、糖果什么的，叫邵铁锤提在手里，一行四人向学校走去。
杨阳看着一大包东西，狐疑目光看江山，什么意思？
江山凑近杨阳，悄声道：“你偷人家东西，作为兄长，再怎么说也应该给他们赔礼道歉吧！”杨阳笑了，心忖，好个赔礼道歉，带两个凶神恶煞去，这叫恩威并重啊！
去学校时已经一点，午餐刚结束，一间寝室除了杨阳十一个人全在。
杨阳一步走进寝室，高兴表情嚷嚷道：“都在啊，昨天我去大哥那里，没回来，想不想我啊！”
“想你，想揍你！”已经有三、五个同学跳起身冲向杨阳。
昨天挨打身上还没痛过呢，事情就这么完了，那还是热血青年吗？
江山及时出现在门前，把杨阳拉到自己身后，满面笑容：“各位，昨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后来听我弟弟说，你们是他的学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唉，我这个弟弟呀，就喜欢鼓捣点事情，对不起大家了！”
昨天打人的小魔王居然是杨阳的兄长，可怎么看也应该是弟弟呀，大家不惊讶无比！
小魔王呀特横，昨天没有惹着他，他挥拳就打人，几个人都被他打得不轻，回寝室后怒啊、火啊，一下午都没离开过寝室，就等着杨阳回来，痛扁他一顿出气。
可是杨阳竟然一下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现在回来了，肯定要把被小魔王打的事情从杨阳身上打回来。
可小魔王来了，要从杨阳身上打回来成了问题，十一个人眼睛瞪着小魔王，不说话，面现怒色，也可以说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小魔王的战斗力太强了，强得一间寝室的人都不敌。
房间十一个人愣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江山，不知如何应对的神情。
江山则一点也不岔声，走进拥挤的房间，挥下手，邵铁锤手提一大包东西走进来，放在书桌上，退回江山身后垂手站立。
江山手指那包东西：“我弟弟经常打扰各位，无以回报，意思意思！”
众人惊愕之际再看江山身后，吓一大跳，那个大块头简直就是凶神恶煞，清秀俊朗的少年都惹不得，大魔头更是惹不得，众人战战兢兢。
杨阳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彰显江山的身份，他介绍说：“嘿嘿，各位学友，我大哥就一个小老板，二位是大哥的兄弟，不要见怪！”
难怪少年这么横啊，原来是老板，还是出行有保镖的大老板，一个个不发怵都不行。
“哎哟，大老板来了啊，请坐请坐！”一个人头脑反应到还快，热情招呼道。
打破僵持，学友热情起来，里而请、里面请，让的让路，叫的叫坐，全是一张笑脸。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把寝室比着国家，看寝室里人的热劲，江山就是来访的国家总统或总理。
说来也是，一众人被别人打了，一众人打不过别人，别人反过来给挨打人脸，挨打人再不作笑脸就说不过去！
香烟点燃了，寝室烟雾缭绕，吃的吃水果、吃的吃糖，欢声笑语，一个个很是开心的样子。
江山说话了，江山说：“我的弟弟平常间不怎么检点，损害了学友一些利益，各位统计下，由我负责！”
有人说：“那事不讲了，杨阳用来搞试验，都怪我们小题大作，对不起！”
有人说：“杨阳，你有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大老板哥哥，怎么不早说呢！”
有人说：“今后有什么事尽管讲，我们一定大力支持！”
有人说：“杨阳，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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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在寝室的地位陡然攀升，人乐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笑，笑歪了嘴、笑流了口水还不知道呢！
江山见好收场，带着大李子、邵铁锤离开，一众同学把江山送出学校大门，看前呼后拥阵仗，江山还真成了大老板！
下午，江山只身去彩虹公司。
彩虹公司主要经营房地产、煤矿，广告前程似锦，红火一片。
彩虹公司大肆推销房屋预售，预售房每平米比市场价低出一千多元，团购的话还可以打折百分之二十。
煤矿在光面堂皇搞融资，说是投资一万元，当年回本，明年净赚一万元，根据煤炭市场价格计算，彩虹公司宣传理论上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质是，彩虹公司在不择手段的圈钱。
张长远上午已经到公司讨债，估计还在给老板马总纠缠。
江山是来挑剌儿的，他要找岔儿打一架，这架打成了，直接关系讨债顺不顺利。
公司门前冷冷清清，几个保安守在门前，高度警惕的神情。
江山昂着头径直往门内走，没有把保安放在眼里。
“找谁？”一保安问。
江山看也不看保安：“看房！”
保安打量江山，少年而已，不像看房，到像是没事进来玩的，说：“这里不看房，一边玩去！”
“不看房？”江山火了，“上月我交了二十五万，说是这个月看房，怎么这里就不看房了？”
保安就是保安，不知道预售房的事情，更不知道上月交了二十五万这月看房的事情，保安被江山一嗓子给吼懵了，愣愣的看着江山。
江山嚷开了：“我交钱时，你们说这个月看房，我过来看房，你们说这里不看房，我怀疑你们在搞预售房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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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良老板
彩虹公司建了幢一底一楼的临时板房，楼上公司办公室，楼下三分二地方有个大沙盘，沙盘是规划建设按比例缩小的楼型，三分之一地方挂牌煤矿办事处，煤矿业务在这里办理。
江山提着嗓门在房前院坝叫骂，一幢楼的人都听到了，看房的人、办理煤矿业务的人、过路行人听见江山叫骂过来观望，公司大院内一下子热闹起来。
张长远上午过来在二楼办公室堵住公司马董事长，正缠住马总讨债。
中午马总耍滑头想溜人，张长远识破奸计，弄得马总反而脱不得身。
事情这样的，张长远亮出公司委托书，一千万元借款，借债时间一年，超期一年多，加上利息两千多万元，要马总还债。
马总确认有关文件后，承认有这事，还说公司这两天有一笔五千多万元的煤款要回来，回来第一个还向阳公司。
只要承认还钱事情就好办，张长远在马总办公室坐下来：“我们就在这里等！”
马总见张长远说要在办公室等，把张长远支给副总，说那边办理还款手续。
张长远才不会上当呢，他不但不离开马总办公室，还马总走一步，张长远、陈琼跟着走一步，说穿了往死里缠。
午饭时，马总见脱不了身，当着张长远的面给财务负责人打电话，电话按了对话键，听得清清楚楚。
马总问：“煤矿五千万那笔款收到没有？”
对方是女人，声音很好听：“刚才转过来了，马总！”
马总说：“是这样的，向阳公司那笔款付给他们，我这边已经签字？”
那边问：“连本带利两千多万，全付啊？”
“有钱就付，一分也不能少，诚信是公司之本嘛！”马总接着补充一句，“谁先到你哪儿你就先给谁，给完为止！”
那边说：“是，马总！”
谁先到先给谁，听了这话谁不着急都是傻子。
马总收了线，看着张长远生气道：“怎么样，没骗你吧，还不快去！”
张长远把还款手续递给陈琼，说：“快去找财务上转钱，迟了怕是没有了！”
陈琼接过还款手续，跑出马总办公室。
张长远并不离开马总办公室，他知道马总不会干净利落还钱，马总在玩脱身之计，骗不了吃专业饭讨债的张长远。
道理太简单不过了，借钱老板能够干净利落还钱，就不会借钱了，因为法律保护借钱人。
借钱不犯罪，只有诈骗、非法融资才犯罪，不管你信不信，所有的借钱老板在借钱前，都把把法律这方面的法律法规融会贯通了的。
马总处理完借款手续后离开办公室，张长远缠住马总不放，说是要拿到钱才充许马总走人。
马总发火道：“我把还款手续都办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
张长远说：“不是，我们是想拿到钱后当面向马总表示感谢！”
“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感谢！”马总怒道。
张长远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一定要这样感谢！”
麻痹的，感谢都有强迫的，马总彻底起火了，喝道：“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喝声刚落音，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冲进办公室，逼向张长远、曾大方，看样子两人如果不识趣自己走，就要被他们抓住扔出办公室。
办公室原本就充满煤气味，几个凶神恶煞打手冲进来，给明火就要点燃煤气一样的急迫。
陈琼跑回来了，说财务上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刚才马总打电话的负责人。
马总沉着脸，脱身之计被张长远识破，他估计下进来的几个人实力，决定强行离开办公室。
张长远当然不会让马总轻易离开，阴沉着脸威胁道：“马总，我过来文明收债，你要是逼迫我们撕破脸，也罢，到时候看谁吃亏！”
马总愣怔下，他知道现在的确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得全力套现圈钱，事情闹大了套现圈钱不成，那才是大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张长远讨债事小，自己套现圈钱事大，马总最终没有向几个打手下自己要强行离开办公室的命令。
马总安静下来，没有强行走人，他责怪陈琼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财务室，钱被别人领走了，自己没有责任。
马总还说，过两天还有五千万回来，到时通知你们过来领钱。
就在这时，江山在院坝里闹起来了。
江山在院坝里嚷自己上月买房交了钱，说好这月看房子，他要看房子。
江山这一嗓子叫喊围过来许多人，马总从二楼办公室窗户看到院坝的情况，心里忌惮，他十分清楚，看房没有房看，这事若让那家报社知道了报道下，有可能弄成蝴蝶效应，这样一来损失就大了。
马总看得清楚，肇事者不过少年而已，得打发他走才是，他对身边的人递个眼神。
马总身边的人心领神会，为首那人用眼睛点下其中两人，加上自己共三人来到院坝。
为首那人见江山是个少年，拍拍江山肩膀，说：“小兄弟，有话好说，你在公司门前闹事，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就不怕公司追究责任吗？”
江山大声说道：“我上个月交了二十五万，说好这个月看房，我来看房，你们不给我看房，还要哄我出去，我今天到要看看，你们没有房给我看，怎么追究我的责任！”
“不就看房吗？”为首那人大大咧咧道，“好，我带你去工地看房！”
为首那人对围观看热闹的众人抱拳道：“各位，我们的工作人员接待不周，让小兄弟生气了，马总亲自指示，带着小兄弟看房！惊扰了各位，我在这里代马总说声对不起，大家请散吧！”
公司出来的人说得合情合理，且听说有房看，闹事的少年也没再说事，大家也就看热闹，没热闹看了自然散去。
开过来一辆小车，为首的拉开后排车门，对江山延手道：“小兄弟，你不是要看房吗，请！”
江山也不客气，小小身体一骨碌钻进小车。
为首那人钻进副驾座，一人跟着江山坐进后排，一人驾车。
小车启动，轰，小车像是在发谁的火，一溜烟跑出公司大院门。嗬，好大的戾气。
车内引擎声轻微，三人面色凶恶，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车内气氛有种要出大事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恐惧。
这哪是去看房啊，简直就给赶赴杀场似的森森吓人。
江山神态若无其事，上车后背靠椅背竟然打起瞌睡来。
小车驶出喧闹的城区，驶向郊区，进入丘陵地带，停下来。
江山发出轻微的鼾声，睡过去了，少年就是少年，不更事。
为首那人从副驾座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