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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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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唐人王翰所描述的西域葡萄酒似的。不同的是,一为使人沉迷梦境之迷魂汤,一则为洗涤浊尘之琼蕊浆。


文定轻轻抿了一口,口中顿感醇香回甜,香气郁郁而茶心温和。即便是一向专饮绿茶的他,也不得不被女儿茶这种纯正的香味、鲜亮的色泽、滑润的口感所打动。不禁奇怪的向李二桂问道:“这乃是兴盛和上等的女儿茶,文定倒要向李总管讨教,这香味、色泽、口感,究竟是哪一点与以前卖给土司大人的茶叶有出入?”

“不曾有出入。”

连李二桂自己都承认没有出入,文定突然有些糊涂了,茫然的向堂上的连城土司道:“既然没有出入,土司大人又是为何要说鄙号在糊弄您呢?”

“还不承认,这三年里老爷我总共在你那买过三批茶叶,楞是让你给糊弄了三回,你这不老实的汉人实在是可恶之极。”

他越说文定越是不明白,最后土司大人使人从里面又拿出一方小茶团,递给文定让他自己看个清楚,这才让文定明白过来,原来这趟分歧尽是出自此物。


“这是老爷我到叶土司那做客,从他家带回来的一小方茶叶,稍稍用去一点便感觉与你原来卖给我的茶叶相去甚远,使人向那边打听后才知道,原来叶土司也是向兴盛和买茶叶。你这般做究竟是何道理?难不成是看着我连城土司人善,好欺负不成?”

文定暗呼不妙,虽然与眼前这连城土司还是头一次见面,不过对其人的性情,他隐约也能揣摩出几分来。


当年文定还在源生当铺之时,便时常接触那些个没落王孙,虽然一个个都是拿着祖传的家当来铺子里典当,可那种派头还是要玩的十足,越是败落越是害怕别人瞧出端倪,越是惧怕他人轻视自己。


不论是地域远近,还是风俗迥异,人天生的某些个习性还是会有共通之处。察言观色,揣摩客人或是对手的心态,对于买卖人而言都是必备的技巧。鲁智土司眼下的心境,文定是十分了解,赶忙道:“这里面实实是有误会,还请土司大人听在下一言。”


“早干什么去了,都到了这般田地,狡辩又有什么用?我家老爷是何等人物,岂容的你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去的。”鲁智土司还不曾发话,李二桂已经急不可待的跳了出来,在他的带动下,连城土司家的那些家奴们也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吆喝起来。


文定极力想平息众人之怒,奈何他一人之喉实在是难敌众人之口,凭空辩解了老半天,混乱的场面不但未见丝毫成效,反倒是愈演愈烈。其中除了有李二桂的推波助澜之外,还有一人十分之活跃,而周围的土兵对他的话也是极为推崇,在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协作下,局面已渐渐失控。

“都给我安静,一个个没大没小,这议事堂上岂容的尔等放肆。”正在文定不知所措之时,幸得高堂之上的鲁智土司发话才镇住局面。

“兄长,这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文定本以为整件事中,连城土司应该是最为生气之人,没想到如今看来是另有其人。

“鲁隘你急个什么,先听他是如何辩解,能自圆其说则罢了,若是让我们寻找出一丝纰漏处,便要他们兄弟好看。”

那鲁隘还是不依,非让土司立时便处置文定兄弟,结果适得其反,倒是将连城土司给惹恼了,斥道:“现在坐在这土司之位的究竟是你,还是我?给我退下去。”

鲁隘心中似有不平,低沉的哼了两声扭头离去,李二桂也随即追了出去。

第二章山贼来袭


土司大人的一句话就将混乱的局面给完全震慑住了,为首闹事的二人一经离开,余者赶忙作鸟兽散去。土司挥退了众人,文定也让弟弟在门外守候,二人在门窗紧闭的议事厅里谈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还不曾出来。


让守候在门外的柳道定好不着急,几次都想冲进去探知哥哥的情形,怎奈文定的严令又在耳边盘旋,再三强调无论里面有何等的动静,也不准他妄自闯入。无可奈何之下,道定也惟有直挺挺的站立于门外,戒备着周遭的一切异动。

二人的长谈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不但是让道定心生警惕,土司府上上下下也给惊动了,先前走开的二老爷鲁隘与李二桂也闻讯折返回来,与道定一般无二的守候在厅门外。

他们可没有道定那番顾虑,在李二桂若有若无的撺唆下,鲁隘指使随从去推门。

可谁知门口处的守卫却不答应,挥动着手中的长矛,威吓着那些二老爷的下人们,不让他们靠上前来。


“大胆,长生天赐给我们每人一双眼睛,是让我们用它来分辨敌人,识别亲人的,这道理连七岁的弱童都知道,怎的你们反倒是敌我不分了。手中的利刃非但不用来对付敌人,却朝向自己的族人,你们一个个要造反不成?”


侍卫中的头领煞是为难,道:“二老爷,不是我们蓄意阻止大家,只是土司大人先前下过死命令,这道门除非是有他的吩咐,不然谁也不准擅自开启。就请您再稍候一阵儿,等土司大人出来再向他老人家询问好吗?”

既然是土司的意思,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就连二老爷也安静了下来。

“反了,反了。”李二桂见众人都被土司的名头所震,赶忙上窜下跳的挑拨道:“一个区区的侍卫长,竟敢向二老爷说教,是谁给了你们这天大的胆子?”

“哼!”鲁隘果然怒火高涨,喊道:“给我上。”


他的那些个随从们挽起衣袖就要上前动手,孰料对面的长矛竟当真伸了过来,仓促间好几人被利器所伤。土司侍卫队的武力在连城内算是最强大的,鲁隘的随从自然不是敌手,几个回合便无一例外的躺在地上。

气愤已极的鲁隘猛的拉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出他那布满灰色卷毛的胸膛,大步向前走去,嘴里一边还念叨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朝我动手?”


鲁隘到底是连城官寨的二老爷,不比他手底下那些个随从,虽有土司大人的严令在先,可仍旧是无人胆敢向他动手,只能是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他的去路,却被他三拳两脚撂倒于地上。


“闹够了。”门外面正在为开门与否争执不休,那两扇紧闭之门却从里面给打开了,鲁智土司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即便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他那生冷的目光依然让鲁隘觉着浑身发冷。


土司并没有急着斥责鲁隘,而是扭头向一直看守书房大门的侍卫发火道:“我有严令在先,若是有人没我的同意硬闯书房,无论是谁都即刻给我拿下,侍卫长你不曾听见吗?”

“老爷,您的吩咐小的们不敢有误,可,可是,您看二老爷这……”

“给我掌嘴。”

左右之人上来就开始扇侍卫长的耳光,顿时一阵啪啪啪的巨声响起,不但让那些个侍卫们心生畏惧,也将一直不曾作声的鲁隘也给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然挨打的只是那位稍有疏忽的侍卫长,却仿佛每一下都在众人的心头上。除了一下接着一下的巴掌声外,现场再无丝毫声响,余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个。


一直到执行之人手臂酸痛的举不起来,土司大人方才满意,示意施刑之人停手,转而向半死的侍卫长道:“念在你往常还算是忠心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记住也只有这么一回,若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胆敢对我的命令推三阻四不肯执行的话,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侍卫长被人抬了下去,文定也从连城土司身后走了出来。道定赶紧迎了上去:“哥,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呀?他们没有如何对付你吧?”

“没事,我已经和土司大人将一切谈妥了,今后我们运往甘肃方向的货物,一律都由连城土司家的商队负责。”

这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比起适才土司的严厉手段愈发震撼人心。

巨大的转变让李二桂头一个不敢相信,怀疑道:“什么什么?土司大人,这不是真的吧?”


鲁智淡淡的扫了李二桂一眼,看的他心中直打鼓,只听土司大人道:“当着我连城土司之面,他还能撒谎不成?这件事自然是真的。从今往后我连城家入股兴盛和,兴盛和的买卖也就是我们自家的买卖。”


入股?一个接着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考验着众人的承受力,人群中议论纷纷,仿佛炸锅一般热闹。本是兴师问罪的连城土司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自家人了,别说是这帮连城兵将难以接受,就是柳道定也是倍感希奇。

“可,可,可是,可是这个汉人,不是自恃与叶土司交情匪浅,瞧不起我们鲁家呢!大哥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呀!”二老爷结结巴巴了老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来。


“关于这个,柳老板已经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鲁智道:“那陈年普洱茶不过是他们兴盛和刚刚经营的一项新业务,并不知道效果会如何,所以也就不曾在青海草原上推广,仅是带了些给叶土司试尝罢了。”

李二桂赶忙抢着道:“老爷,这都是他为了脱身使的诡计,您可不能上当呀!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供人试尝,为何不每户土司家都送一份,而是单单只送叶土司一人?”

“够了。”鲁智打断他的话,道:“要记住自己的身分,我才是连城土司,我说怎么办你只管遵照办理就行,哪来那么些的问题,是不想要舌头了吗?”

李二桂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多言。

鲁智吩咐下人带文定兄弟去客房安歇,兵士们也纷纷遵照土司的命令各自退下,书房门前的走廊闹腾了半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怎么那一心想吃掉我们货物的死蛮子,又要与我们合作了?”当着众人之面,道定不好向文定询问,一进到客房,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这件事,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文定一脸的困惑,回忆道:“当书房里只剩下我与那土司之后,他突然口气一变,不再提及先前问罪的话,反而询问起有关边关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而且十分仔细,一点细节都不放过,这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

“然后呢?”性急的道定不等哥哥喘口气,又接着往下询问。

“然后土司就开始谈他自己的设想,说他注意到我们兴盛和的货往往只能走到甘青边境处,再往内深入就必须得假手他人。”

“这我也知道呀!再往深了走就是鞑靼人经常出没的地方,买卖做不成不说,弄不好还会货毁人亡。”


“是呀!土司的意思就是说他的辖地正在甘青边境,其祖先又是鞑靼人,与那边一直有交情,若是有他在中间斡旋,便能使兴盛和的货物深入甘肃腹地畅通无阻,甚至于将东西卖到鞑靼人那边。”

“吹牛的吧!就算他和当地的几个土司有交情,可甘肃境内马贼猖獗,谁敢保证说沿途无人来打劫?”长年带领着马队在这青海高原腹地穿行,使道定增长了不少见识。


“关于这个,鲁智是避而不谈,只是十分肯定的打下包票,日后只要是进入甘肃的货,由他与我们兴盛和共同经营,不论本钱与收益,两家都是一半一半。我们专司负责货源,并运送来连城,下面的路由他连城土司的家人出面打理。”


道定仍旧是不肯轻易相信,疑虑道:“哥,做买卖我觉得最好还是独划船独打鼓,凭空多出了这么一个土司老爷,任何事都得经过他手,弄不好,日后非牵绊你的手脚不可。”


“某些时候的确是如此,可事事无绝对,你回忆一下云南境内是不是有许多家商铺里都有沐公府的份子在,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沐公爷的家人参与的,更多却是别人自愿孝敬的。那些个老谋深算的商人们为什么会做这样亏本的生意,图的不就是日后可以方便行事吗?”

“这不就跟强盗似的吗?”


文定淡淡一笑道:“道定呀!你太小看他们了,一伙强人顶多抢你个一次两次,他们可是年年要孝敬,月月需打点。说起来这鲁智老爷已经是不错的了,他只是要与我们合作,这对两方面来说都是有利可图的,往大了说,有了他的帮助,兴盛和可以开拓甘肃市场,使我们铺子的业务更上一层楼;往小了说,至少每年通过他们关隘之时,那笔不菲的过关费用便节省了。”

道定不但没能说服大哥,反倒是让他的一番言语给动摇了,无奈的道:“这么说,大哥你是已经同意咯。”


“这事容不得我不同意,除非我们兄弟以后再也不到这一带做生意,更何况我也早有意涉足甘肃,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文定那张坚毅的脸上流露出丝丝光芒。

这厢柳氏兄弟在议论合作之事,那厢土司兄弟也不曾闲着。

待众人退下之后,书房里只剩下鲁智与鲁隘二人,兄弟俩也在为今日之事争论。

“大哥,你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会白白放过那两个该死的汉人。不仅如此,竟然还当着这么些下人数次羞辱我,我这个二老爷现在什么面子也没了。”

对弟弟的怨气,鲁智早有所料,道:“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你没坐在我这个位子,所以许多事都不明白,这个也不能怪你,别的事你也不必理会,只用照办就是了。”

“可那小子明明是轻视我们鲁家人,先前你不是也气的冒火吗?怎么一转眼竟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与他谈起做买卖了。”

鲁智轻笑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一两块茶砖便大动干戈的人吗?前些日子的怨气纯粹是为了引那柳某人前来,为的就是谈合作之事。”


原来如此,之前的一切不过是给鲁隘等人演的一场戏罢了。听了鲁智的解释后,鲁隘并未如他大哥所设想的那样豁然开朗,反而是在心底生出一股子怨愤,自忖道自己原来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有用时事事可以迁就,无用时则是肆意羞辱。


“听李二桂说那柳某人奸诈无比,在中土之时便曾因为欺诈下过大狱,后来只是因为认识几个汉人大官才逃过一劫,跟这等人买东西我都觉得悬,你怎能放心与他一同做买卖?”

这话让鲁智很是犹豫了一阵儿,然而过后确是愈发坚定的道:“这话那李二桂早前就给我说过,也让我有些忧心,不过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柳某人不是奸诈狡猾之徒。


再说那李二桂是何等人,不过是个逃犯罢了,当初之所以收留这条丧家狗,不过是用他来对付那些狡猾的汉人,这种人的话又能信得过几分?“鲁隘的神情隐隐有些不太自然,又听见鲁智说道:“老二,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和这人走的太近,要不了多时,我就会把他撵出连城。”

“是。”鲁隘口中虽然应承着土司的话,眼神却是游离不定。

从书房里出来,二老爷并未直接回到自己的房中,而是遣走了随从,独自一人来到土司官寨的后花园。

已近子夜时分,花园里早已是寂静一片,除了他手中拎着的灯笼外,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耳畔还有冷风飕飕作响,任鲁隘平素如何张扬,此刻心底也不免生出一丝怯意。

只见他借助着灯笼散发出来的光亮,或是假山处,或是树丛后四下找寻些什么,似乎并不是像他对随从所说的散步那么简单。

“二老爷。”


猛的一道人声从鲁隘背后传来,惊的他急忙朝前一跳,等到其手举灯笼看清来人后,一伸腿脚就跟着踢上去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要死呀李二桂,大半夜的非要来这黑不隆冬的鬼地方碰面。”

“小的还不是关心您与土司大人谈的结果如何,已经在这里等您半个时辰了。”一边说李二桂一边还揉着痛处,这二老爷下手从来也不顾轻重。

“还能怎么样,他都已经发下话了,日后但凡是兴盛和的货都要看作是我们自家的货,还让我们帮着打通关系,让兴盛和的货进入甘肃。”

“那样怎么可以?这岂不是会大大影响二老爷在这条线上的买卖?”李二桂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生财之路,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给夺了去。


“哼,同样的一双父母,就是仗着比我早出生几年,什么事都是压着我一头,好东西全供着他,挑剩的才归我。这还不算,任何事都是他专断独行,还一次次的羞辱我。”鲁隘说着一拳挥向身旁的树木,震的树叶胡乱飘落。

“二老爷,上次我跟您提起过的事,您考虑的如何?再这样犹豫不决,可说什么都晚了。”

“事关重大,容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举棋不定的鲁隘让李二桂很是着急,道:“二老爷,哪还有时间磨蹭呀!再等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变故呢!我们汉人有句话叫错过了这个村可没有那个店。”

“我总是觉得他对我们有所怀疑。”

李二桂猛的一惊,问道:“二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们一向做的都很隐秘,应该是不会露馅的呀!”

“我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刚才他提醒我别与你走的太近,说他迟早有一日是要将你赶出连城的。”


李二桂早已成了丧家之犬,千里逃窜方才来到此地觅得片刻安歇,又谋划了许久,图的就是东山再起,一把将自己失去的一切悉数给夺回来。没料到事情还停留在计划阶段,竟然就要夭折,他怎肯就此俯首认输,不停在鲁隘耳边唆调让他痛下决心。


光阴转瞬即逝,一晃眼又是数月之后,话说文定兄弟度过连城土司那道难关之后,便向鲁智土司辞行,而后又陆续在青海高原上走访了好些土司,这里面既有与兴盛和交情匪浅的叶土司,也有不大与他们往来的各家土司,一趟下来真可谓是收获不小。


不过也从那些土司处听到了一件与他们颇有关联之事,原来文定兄弟离开连城不久,那里就发生了内乱,鲁家的二老爷鲁隘率领着自己的随从发动叛乱,在连城土司外出途中对其下毒手。

不曾想连城土司对此早有防备,非但是毫厘未伤,还将他们这伙叛逆连根拔起。鲁隘仅带着李二桂与几名亲信仓皇逃出连城,至今下落不明。

据文定上次观察,那连城土司表面虽是无甚出奇,实则却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智者,而他那二弟为人莽撞,如何是其对手。

虽然不曾亲眼见到,文定也能料到所谓遇险定是鲁智故意露出破绽,让他那弟弟自以为机遇难得,将自己蓄藏的实力一朝尽出,才会有此连根拔起的胜果。

文定甚至能够想像,他那位亲戚于这场争斗之中扮演了何等角色。

其实,在某些方面,文定也是十分佩服李二桂其人,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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