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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呀。”我叫起来,“真的没有呀,那时我也紧张,不知该如何呢。其实倒是她占我便宜。”
“那你详细的说来。”芳把手放下。
“你不吃醋吗?还是不说了。”
“反正你如今是我的了,烤熟的鸭子还怕跑了不成?还吃这醋做什么,快说,还有,这婷婷呢。你都说来。”
“那你帮我倒水。”
芳微笑一下,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说,“这世上除了妈妈之外,你是第二个真心对我好的女人。”
“就知道卖嘴乖。快说。”芳心里甜甜的。
*******
方老板把我抱着,嘴巴在叫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后来才知道那名字是她老公的名字。
我正不知所措时,方老板电话响了,我代她接。荧屏显示是她女儿的来电。“你好,你妈妈在旅店里喝醉了,你过来呀。”
方老板家就在闸坡,她女儿10分钟后赶到。这10分钟让我好难受,心中有说不出的味儿。谁都可以想像这10分钟我是怎么过的。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进门了。
“妈妈,你怎么了?”
“你把她带回家吧。”
“我把车开过来了,你帮我扶她下去好吗?”
我还有办法吗?扶着方老板下楼,才觉得她是那么重,和跳舞那轻盈绝然不同。
方老板还是不肯上车,她还是把我抱紧,非要我一起上车不可。
这时婷出现了。
婷说:“方老板有,河是我的男朋友,今晚还要陪我呢,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你女儿担心。我会回去和我妈妈说你在这非常照顾我,我妈妈一定很高兴的。”
要不是婷提到她妈妈,方老板哪里会清醒呢?
方老板上了车,从这之后,我很少见到她了,因为从这晚起,婷一直很少离开我身边。
回到房间,婷把我抱着。这一抱,把宝给抱走。
*********
婷和我始终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农民子弟,一个老板女儿,从小生长在相差如此之大。当中是有一条不可逾越的界线。
婷从抱着我的一刻起说她并不介意我的出身。
那晚,我说,“我读大学的钱是老爸倾了几十年的积蓄,我下海是因为要还读大学时花的钱。”
婷笑笑,“难得你这么孝顺。你有个这么好的爸爸,我羡慕你。像我,爸爸从我懂事以后都没有见过一面,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还要打理公司。我却不怎么孝顺她,还和她顶嘴呢。我要向你学习啊。”
我笑笑,心里想着宝。但婷的温柔让我把宝放在一边了。
“我知道你对宝有感情,但你要想清楚,你对宝的感情不是爱情。在这里,没有真正的爱情的。”
“那你对我的是不是爱情?”
“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一直相信真正的爱情是有的。但宝对我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呢?我被婷一说,自己也拿不定了。城市里有没有爱情?我看得出,宝对我是那么认真的呀。
“我知道宝对你很认真。”,婷依偎在我怀里,“其实爱情像天气,随时都会变的。谁能抓得住?只要曾经拥有就得了,别奢望会天长地久。”
婷的话让我吃惊,也让我无言以对。是这样的吗?我沉默。
婷说:“你没看到连方老板也在等待爱情吗?她却把你抱着了,你说她内心是如何空虚?爱情有,但谁能真正得到?只有哪些一直在农村里的农民夫妇才有,但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要真正的爱情,那回家娶个村姑算了,她会守候你一辈了的。”婷说完格格地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就那一笑的灿烂,我把宝忘了。我慢慢把她抱紧,抱紧。
******
婷对刘老板说,“妈,今天让河休息吧,我要做好菜给他,你看,他瘦了。”
刘老板笑了,“你有了河,开始心疼他了,妈妈你都没有这么好对过。”
婷撒娇了,“我做饭不只是给他的,你也吃的嘛。”
“好了好了,我知道,谁叫我的宝贝女儿喜欢上人家了。好吧。”
“我不用休息了,刘老板,我把这个设计方案做完再说。而且刚好多了个助手,”
刘老板说,“你不休息,我可麻烦了,婷儿一定说我对员工太苛刻了。你手上的事先让敏做着,休息也是工作。去吧。”
婷拉着我就走。婷能弥补宝走后的失落吗?这时我才发觉我很想宝,是因为以前天天在一起,所以感觉不到宝的种种。我不明白这叫不叫后悔。
这个时候有谁可以告诉我?婷能告诉我吗?她整天只知道玩,吃,而我却在无目的地渴望,渴望什么?是一份爱还是一份安慰?
我忽然觉得这城市变得更可怕了,不知哪一天我会迷失了自己,在这城市里再也找不到真正的我了。
刚到广州时,我跟着堂哥做不锈钢时,那日子虽然过得苦,但很实在。进了公司,工作轻松了,心却变重了。我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时我有了想回老家一趟的感觉。
这个城市不要我了,老家还是我最好的最温暖的避风巷。
我还想打电话给我最好最好的儿时的朋友好和发。奇怪的是每次都是最不开心时才想起朋友,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朋友就是在我最有需要的时候出现,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但宝到底是朋友还是恋人?我说不清了。我只知道一直被婷拖着走,方向也不清楚了。
这城市那么迷茫,谁能知道自己的方向? 。。
三、这城市,要的不是爱情,是生存
我很自然在成为经理。像这样不算很大的公司,一般都是老板兼经理。这意味着,刘老板欲将公司交给我打理。
刘老板一本正经在对我说,“记住,这是试用的,要是你做得不好,我的心血可就没了。年轻人,总在磨炼才能成长。你有能力,也要有魄力。管理公司说易也易,说难也难。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婷总是挽着我的手臂,“妈妈要考验你咧。”
我依然笑笑。以前想,在一家公司能凭自己的能力做上公司的管理,那应该是体现自我的一个最好的事。但我此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不同的方面。
也好,我可以借此多点时间呆在公司里。
“你可不能老是呆在公司里呀,要按时下班,没做完的交给敏就行了,要早点回来陪我。”婷好像看穿我的心思。
“知道了。”我说。
*****
我按照干农活的劲头工作,每一天都像在农忙。
公司运作得正常,业务上升。
同时,宝也渐渐地在我的心里变淡了。
刘老板一直要我搬到她们家里住。婷的家和她的人一样都很漂亮,就是凤凰城里的一座别墅里。和我在平房的感觉是两样。在平房的感觉很自在,在婷家里很拘束,心里的拘束。
但我没有到她家里住,一直住在我租的小屋里。这里才是我真正的空间,尤其在婷不在的时候。但她几乎都在,我苦笑,只有苦笑,在婷不在的时候,我才能真正的体会、享受。
心疲惫了,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息,爱疲惫了,要找个心爱的人来填补。
但我却一直在一个那么小的小屋里偷安,没有争取,也争取不了。我只有在这小屋里弹唱着昔日古老的歌。不要人听到,不要人知道,这或许是我对这个冰冷的城市的对抗。
好打电话过来了:“听说你混得不错啊,这样就好,我们也放心了。”
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在老家里,甘心平淡地过着快乐的日子。我不甘心平淡,所以我一直不怎么快乐,我不能说是痛苦,因为痛苦只是放在心上的,不是放在脸上的。
我说:“都很好,只是没有太高的工资。”其实也不低了。
“能过得去就好,工资高了不一定快乐。”
“但工作低一定不快乐。”我没说出口,我只说:“知道了,最紧要是快乐。”
“就是,富豪不一定比得上农夫们那样快乐。我看,你要是混得不开心的话就回来,在家呆上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什么痛都可以治好。如果累了,也回来休息休息,我们钓鱼,烧烤。”
“是呀,我也想,我一定抽时间回家一趟。”
“你还好说,都三年了还没回家一趟,都是我去看你的,你也得回家一趟看看我呀!”
我很想,却没有时间―――――不,我有时间,但太累了,心累,我不想把自己的不快告诉朋友,这只会增加他们的不快。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很好,很开心才对。
好在电话里头又说:“另外,一定要带上你的女朋友回来,都快三十了。知道吗?”
“是,一定。”我把电话挂了,一时语塞了。
安静的地方让我灵魂可以歇息,太安静了,灵魂却变得那么苍白,苍白得无一点东西可以弥补。这城市太硬,我踩不出一个脚印来。这城市的爱情太冷,却没有人可以给你带来一丝温暖。常常想着在家里耕田多好,但朋友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骂了。
是的,我出来时对朋友们说:“不破楼兰终不还。”到头来却是自己焦头烂额。
我能对朋友说吗?不能。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不能太自私了,把自己的痛苦加在他们的头上,在最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他们一个电话,我已足够了。真的,足够了,我向来没有太多的奢求,尤其是对朋友,只要一颗心,朋友的心是最真的,因为很多都是假的,所以朋友才最真。
宝在我身边时我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一种感觉,真的感觉,朋友一样的真。
原来我需要宝,是需要一个朋友而已,在这里,真正的朋友总是那么少,几乎空白。宝刚好填了一点空白,却把宝伤透了,使我深深的内疚着。
******
“后来你和宝有没有见过面?”芳问我。
“没有。”我说。
“真的没有?”
我点头。
“我不相信,你们本来都在广州呀,广州这么小,一个电话就行了,哪有可能没有见过面呢?我看你在骗我。”
“广州说小是小,但要是能见上一面却不容易。大家都在为工作为生活而奔波,是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的。”
“这也对。”芳点头说,“你再往下讲吧,我听着。”
*****
婷毕业了。她哪里都不去,就留在我身边,说要帮我,其实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敏做的。我笑着对婷说:“你一个大小姐的,哪会做得了事。”
婷说:“有你在,我还要做什么,你知道,男人越强,女人越依赖。我呢,就是这样的。”
敏说:“其实婷在学校里是非常能干的,是学生会里的。很多男同学做事都及不上她呢。”
“是吗?”我淡淡地问。
婷灿烂一笑,眼睛眨了眨,“你说呢?”她看着我反问。
就是她的笑,她的眼,使我忘记了宝的。她是典型的富家千金,那气质,言行,笑容,衣着,都是富家千金独有的,和我这个一身土气的身份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偏偏婷说我这不是土气,是气质,一种别的男人没有的气质。
为了庆祝婷毕业,刘老板特意叫我,敏一起到大豪城夜总会里庆祝。
大豪城是天河一家很大气的酒家,刘老板是这里的熟客。
到里面坐下时,才知道刘老板还请了她的另外三个朋友。都是女的,都是离婚的女强人,都有自己的生意。这大概是刘老板结识朋友时是有选择的吧。其中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二十*的样子,看上去比我年轻,却比我更多了一份商人的敏锐。她习惯地点了一根烟,自我介绍说,她叫雅俐,有个四岁的儿子,老公已带着情人、公公到美国定居,一家只有她和儿子,还有个保姆。她不许别人叫她做老板,最爱别人叫她“雅俐小姐”。
刘老板说:“雅俐就是这样的,没有架子。”
雅俐说:“老公走了,我还得再嫁呢。现在的人就是这样,要是知道我是个女强人,我嫁不出去了。”
我说:“雅俐小姐,女强人有什么不好?”
雅俐一本正经地说:“你叫我雅俐就行了,别加‘小姐’二字上去。”
“对不起。”
“男人们总是说这世界是他们创造的,还说什么上帝都是男的,好像这世界没有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一样。女人要是这一点都不了解,就会像我一样吃亏的。任贤齐的歌里说,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这不只是男人而言,女人也一样。要是找一个较好地男人,我宁愿一辈子呆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算了”
刘老板说:“不光是你这样想,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雅俐说:“这城市,要的不是爱情,是生存。我们女人没有男人,也得生存下去。但我们生存了,要的还是爱情。真是说不透,看不透。”
和这样的一群女人在一起,我插不上嘴。
刘老板说:“雅俐,别说这些了,还有两个小女孩也在这呢,我们可不能教坏她们呀。”
婷说:“妈,你看我像你吗?不信,你问问河。”婷看了我一眼。
敏说:“雅俐,其实我倒想做女强人呢。我羡慕你们呀。”
雅俐冷笑一声,说:“到时你就知道后悔了。别看着我那么风光,生活却是一团糟的。儿子说我不像妈妈,像爸爸。说白了,我不像女人,像男人。切!”
刘老板说:“上次方若来电,说她相亲了。还说上两句话,那男人就走了。女人呀,就是命苦。就找个合适的男人都是那么难。”
方若就是闸坡的方老板。提起她,我心里一阵唏嘘。婷看着我一笑,我理解她的这一笑。我也笑笑。
刘老板说:“河,你上次到闸坡的方老板,都一样的。你说,这么一个女人还要相亲,说出来多难堪。但是,有办法吗?生意上的问题解决了,生活却解决不了,感情更如沙漠一般,没有任何的滋润。唉。”刘老板叹了一口气。
雅俐说:“感情像做生意一样,要不择手段的争取,不然轮不到你的。也不能算准是赚还是亏,只能去做,做过才知道。生活要经营,爱情更要经营。”
婷说:“这个观点我喜欢。雅俐说话部是特别有道理。”
雅俐笑了笑,“你这丫头可别学我,不然把你身边的那个又吓跑了。”
刘老板说:“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看有其母未必有其女。女儿温柔体贴,和我刚好相反。”
雅俐对我说:“高先生,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你应好好珍惜呀。生意没有了,可以东山再起,爱人没有了,到哪里去找?一辈子能有一个爱自己的自己爱的人已经足够了,爱情只有奢望,没有奢侈。”
我笑着说:“我会的。其实我什么都不好,就是知足。知足都常乐嘛。”
雅俐说:“看不出你挺会说话的,人又老实,能干,难得,难得。”
刘老板说:“我从面试时已知道我现在的未来女婿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所以才在三百多人中先一个。这可算是三百挑一了,哈哈。”
我说:“刘老板,别夸我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像雅俐,她和我年龄差不多,却有这么大的生意了。她才是真正有能耐的。”
雅俐说:“我的生意是老公留下的,说到这点,倒是刘姐你厉害,白手起家。”
刘老板一笑,说:“我是逼上梁山的,无办法呀。”
婷甜甜一笑,“妈妈,没有你的苦拼,哪有我今天呀。”
刘老板大声笑了,“是呀,是呀。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比有十个老公都强了。”
“妈,你又胡说了。”
雅俐说:“婷婷,你妈说得难听点,却很实际。我也是什么希望都没有,就希望儿子以后懂事,我心满意足了。钱财嘛,身外物,说不定哪一天全部失去,但我还有个儿子,有个精神寄托,生活下去才有希望。要不是你,你妈妈可能早就放弃一切了。”
这时,我忽然觉得这几个女老板有点同情了。她们有钱,却不是幸福的。也许因为这样,她们才能变得这么好吧。这便叫物以类取吧?一个女人要打理一盘生意,还要撑起一个家,个中滋味,很难体会的。如果只承受物质上的压力,可以凭精神解决。精神上的压力,物质上能解决得了吗?至少这几个女人解决不了。
总觉得生活一直对自己不公平,现在发觉,生活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埋怨自己的人,总得看到别人的痛苦才明白,当你看到某个人生活很风光时,不要再感叹自己不幸。
这一晚,几个女老板都喝了很多酒,仅有我,婷,敏没有醉。刘老板本来有婷在不想喝的,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喝起来了。
当我把她们一一送回家时,夜已很深。
传街上依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我觉得每一个走在街上的人都是那么孤独。
人在世上总是孤独的。因为上帝造人时,没有把两个有造在一起,所以人与人是有距离的,而且会因为生活,距离若远若近,若即若离,所以人总是那么孤独。以前我不信,对朋友们说我不相信,现在,我对朋友说人总是那么孤独时,朋友们却不信我了。
当我准备停车,想一个人走走时,电话响我。我想,一定打来的,她要服侍她妈妈,我送刘老板的几个朋友,她大概一个人照顾不了她妈妈了,所以才打过来的。
我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同样是在广州的,我接了,“喂,请问是谁呀?”
良久,我正要挂机时,却传来一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声音,“河吗?我是宝……” 。 想看书来
四、这么近,那么远
宝说她还在广州,用的是公用电话打过来的,换手机号码了,但不想告诉我。她说,她在努力在忘记我,尽量不要想我。实在忍不住了,再用公用电话打给我。
我一直说不出话来,没有人告诉我该说什么。
“你无话说吗?”宝问我。
“……”
“算了,我挂了。”
我听到宝那冷冷的语气,从来没有过的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