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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结婚。”沁甜说,“就是想着婚礼时长发比较好看,所以没剪。”
“我想了几天,觉得你是应该嫁给夏予非。”张天籁指指满屋的毛公仔、卡通相架等花花绿绿的装饰品说,“你看,你把一个大男人的房子弄成什么样了!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脑桌。”又指指唐沁甜的身上,“还穿着他买的名牌睡衣,用他送的香水……”
“又来说教了,我这不是才跟你说要结婚吗?”
“不止结婚,”张天籁接着说,“你应该去深圳,离开陈优,离开广州。不要整天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才人不人鬼不鬼呢。”
“你完全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的,沁甜,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明白。”天籁说。她性急,嫌面膜纸敷在脸上碍事,干脆把鼻子以下那部分给揭了起来,“你看你现在,陈优几天不理你,你就万念俱灰,行尸走肉,赌誓发愿要忘了他;可是明天,只要他一个短消息,你马上就像吃了药一样,所有的伤痛全忘了……”
唐沁甜死鱼一样笔挺地躺着,不说话。
“你自己也说过,在予非以前,你也有过好几个男友,也不是没有对你真心的,可结果呢?全都因为你的心不在焉给挥霍掉了!是啊,你只在乎陈优,可是,他对你呢?他不想理你就不理你!除了伤害,他给过你什么?你后悔的日子在后面呢!”
“谁说的?谁说除了伤害他什么都没给我?”唐沁甜将面膜纸一撕,坐了起来,“再说,自己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我后悔是我的事。”
“你看,我才说两句他的坏话,你就激动成这样!”张天籁不屑地说,“有没有听过那个基督徒求救的故事啊?水齐脚时,有小船来救他,他不理;水到腰时,有大船来救他,他不理;水到脖子时,直升机来救他,他还不理,坚信上帝会亲自来……”
“跟我说这么老土的故事干什么?”
“沁甜,我是说,”张天籁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许夏予非,是上帝为你派出的最后一只船了。”
“胡扯。”唐沁甜避过她的目光,走到梳妆台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拿起一瓶VC,倒了几颗到手心里,“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张天籁说的全都是实话,也全都不中听。是的,我唐沁甜是在诚惶诚恐,我是怕他再不理我,怕每一次约会是最后一次,可是,我是幸福的!至少我瞥见过幸福,并且抓到手里感觉过,感动过!不会像你张天籁,成天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以为这种愿意为一个人生生死死的爱情只有电视上才有!
“你天天都吃这玩意儿?”天籁看唐沁甜半天不说话,知道这家伙又生气了,忙主动找话题。
“你要不要也来几片?”
“拿过来。”张天籁继续在沙发上躺了下去,“真能延缓皮肤衰老?管用不?”
“谁知道呢,以前跟杜蔻住一块的时候,看她天天VE、VC大把地吃,而且只吃这个牌子的。”唐沁甜走上前几步,将瓶子递到张天籁手上,“起码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吧。”
张天籁接过瓶子,嘴巴以上部分还敷着面膜纸,百无聊赖地对着瓶子上的标签念着:“……成人每日三次,每次三片,”忽然做可爱状,“小甜甜,我也是成人吗?我也需要吃三片?”
“你应该吃六片。”唐沁甜无情地说。
“你去死。”
肖文静是天相公司的一个笑话。
千禧年的时候,谭振业邀请再三,终于说服陈优带着他在美国Y大学的博士课题“脑肿瘤早期筛查诊断试剂”加入天相,这种试剂可以通过人体血液的检测一次性完成脑部实体肿瘤的早期检测,灵敏度高、假阳性率低,特异性好,国外已形成每年十亿美元的初期市场,并且增长率达每年3%…5%,但由于技术限制,国内还是一片空白。谭振业看好这个朝阳产业,Email发得邮箱爆炸,国际长途打得电话发烫,才终于说服陈优加入天相。
适时正值陈优的博士学位最后一年,学业繁忙,抽空回国几次,都待不了一两天,谭振业为他招兵买马,配备了大批人手。陈优也利用长途、Email、传真等等所有的通讯工具,遥控布置大量临床验证工作,提交专利申请,拿到了生产批号。隔着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两个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现代设备,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可是他们遇到了任何企业起步的门槛:资金不足!
资金严重不足。专利的临床验证、开发、打进市场,铺开物流平台,哪一步都要钱。公司成立才三年,从几个科研人员的工作室发展为资产一千万的有限责任公司,已经是很让人瞩目了,可是要想铺开自己的天地,至少还需要五千万。
五千万。谭振业梦里都在转着那个“五”字和后面的零。家家银行都找遍了,可谁愿意借大于净资产五倍的贷款给你?有那个胆量,人家也没那个耐心――谁有时间眼巴巴地蹲在一旁等你小企业长大?都投资收益高的项目去了。
谭振业动用了所有社会关系,最后找到了马廷睿。
马廷睿白白胖胖五十出头,在?菖?菖银行干了一辈子,兢兢业业三十年爬了个分行行长,自知按照游戏规则,凭自己的资历和年龄都上不去了,手上的权力眼看就要过期作废。如同所有面临退休的国企干部一样,开始后悔当初时机把握不准,下手不狠。他在行里的资金投放上素来胆大心细,最不平衡的事就是这些年来为行里创造的价值与转化为自身价值的部分太不成比例。谭振业找他贷款,凭他几十年做投资的眼光,一眼看出这是个好项目。他认定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了。两人面谈几次,就将五千万的贷款合同签了下来:净资产抵押一千万,信用贷款一千万,剩下的三千万,找了个三流评估公司,把“脑肿瘤早期筛查诊断试剂”评估为无形资产三千万,做成专利证书质押。款子贷出去了,马廷睿提出派专人去天相公司监管资金用途,要求天相公司提供“相应”职务。
马廷睿要安排的那个人就是肖文静,他的老婆。
肖文静比马行长小十八岁,原来是银行柜台的出纳员,利用自己的年轻勾引了这个有家有室有肚子没头发的老头子,打着不求名分所有,只要爱情天长地久的口号跟了他七八年。马廷睿顺竿子往上爬的时候,两人掩耳盗铃地来往着,直到有一天马廷睿意识到自己已到事业巅峰,其他山头只能望一望了,就决定要为自己活着,回家跟糟糠之妻离了婚。
肖文静中专毕业,因马廷睿的缘故,被提升为信贷部客户经理,整天打压小客户,巴结大客户,当惯了无冕之王。老马眼看自己大限已近,肖文静却提出结婚,不能说这个女人没有做出牺牲。而且这女人专横成性,行里的同事,上上下下早已全被她得罪个淋漓尽致,他一走,她就穷途末路,所以跟谭振业谈判的时候,马廷睿对要给肖文静安排的“相关职务”作了足够的说明。
就这样,肖文静成为天相公司的销售部副总经理。
唐沁甜谈不上很漂亮,可是个头细细长长,一双眼睛也细细长长,笑起来很媚,尖俏的脸,皮肤白净,谭振业在几个应聘的女孩子里一眼挑中了她,让她做自己的销售助理。没两天肖文静来了,分管销售和市场,唐沁甜自然就成了肖文静的手下。
与唐沁甜一起转到肖文静手下做助理的,还有一个尹倩。尹倩嘴巴甜,有人缘,每天早上一来,自己的窗没开,先去肖文静办公室把窗开了,杯子洗了,花瓶里的水换了,然后再冲上热腾腾的鲜橙汁。有时候肖文静声称楼下的午餐难吃,她还会打的花二十四元的车费去帮肖文静买十七块五的肯德基套餐。在上班途中看到有老太太在天桥上卖小白玉兰,都会买一小袋,五毛钱,在肖文静的办公室用一次性杯子养着,满屋芬芳,哄得肖文静很是开心。
女人是第六感官动物,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一个眼神就可以感知得到。谭振业把肖文静带到市场部宣布这是新领导时,肖文静一眼就看到这个女孩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谭振业介绍唐沁甜也多用了一些修饰语,不像介绍别人“这是小尹这是小王”一样,而是说得很长:“唐沁甜,是我们营销中心最小的一个,二十一岁,刚毕业,爱哭鼻子。”一屋人都跟着笑,因为大家都知道唐沁甜刚来时,一个小错误谭振业说了她几句,她竟然当众哭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肖文静让唐沁甜把公司所有的客户资料打印一份给她。唐沁甜犹豫着,因为输入、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谭振业一再嘱咐过要绝对保密,除他之外不要给任何人。
“我打电话跟谭总先说一下――”
“不用了。”肖文静马上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蔑视,“昨天谭总介绍的时候你没注意听,以后这块我负责了。你去拿过来。”
“哦……”唐沁甜走出肖文静的办公室,坐自己电脑前,想想还是拿起话筒给谭振业打了个电话,“谭总,肖总让我把所有的客户资料都打印给她。”谭振业在那边迟疑了一下,说那就给吧。
肖文静从没关好的门里看着唐沁甜低着头,躲在格子间打电话,脸上一片阴霾。跻身这个全是博士、硕士的管理团队,她要做一个有素养有内涵的人,不能轻易发脾气。
肖文静来公司没一个月,就宣布了一系列她的政策,比如所有销售部的费用全得由她签字(吓得谭振业让黄志能连夜把《财务管理制度》悄悄换了一页,加了句“五万以上费用必须送交总经理审批”),销售区域重新划分,安插她自己的人马等等。谭振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着她在小茶杯里兴风作浪。
过几天,战争爆发了。
谭振业让肖文静给他一张调整后的市场架构图。被重新划分的市场乱成一锅刚开的粥,谭振业只得将旧部下一个个叫来谈心,让他们接受现在的局势,并许诺一些未来的天下。还好肖文静对市场管理一眼望去一抹黑,虽然满脑子都是权力欲,对市场的拓展却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兴趣,加上谭振业手段巧妙,基本能让她顺着自己的思路做下去。甚至谭振业还有些得意,因为作为总经理,他对这一块还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权,甚至还可以利用肖文静作杀手,不出面地处理掉许多历史遗留问题。
肖文静把架构图交下去让唐沁甜做,前前后后指导着修改了好几次,自认为很满意。晚上唐沁甜一个人在公司上网,谭振业从外面应酬回来,就让她把图表打了给他。第二天肖文静让唐沁甜把修改稿打出来,她要送给谭总,唐沁甜却说:“谭总已经拿了。”
肖文静马上火冒三丈,这小小的文员竟然抢她的功劳!“你这叫越级,越级懂不懂?”气得坐都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以后你们手上出去一张纸,都要我看过签过字!谁在替谁打工,啊?你要认清地位!谁是你的领导?是我!不是他谭总!”
“是我能决定用不用你,炒不炒你!你干好你的工作就行,不要以为拽着自己的头发就可以上天,讨好了谁谁谁,你就能怎么怎么样――你那两套小把戏,我见得多了!”……
唐沁甜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着新来的副总因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放在裤子中缝处的手抖了半天,终于移上去擦眼泪。肖文静发泄完了,提个小得只能放包餐巾纸的包噔噔噔往外去,一边走一边说:“B还没长好就想卖。嫩着点呢。”
唐沁甜用纸巾捂着鼻子跟着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格子间,哭了半天,然后抹着眼泪冲进了谭振业的办公室。
谭振业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大班台对面的墙上悬着他自己的一副书法字画,写着一个大大的“谭”字。看着沙发上哭得耳朵都红了的年轻女孩子,忍不住有点怜悯之心。哭是年轻的权利,何况是这么乖巧齐整的一个小女子――怪不得古人说梨花带雨。谭振业的心柔柔地牵动了一下,他想起十几年前的另一个女孩子。另一个身材细长眼睛细长的女孩子,像二月里抽条的柳丝,新鲜明亮,走在他上学的路上,走在他少年的梦乡。
“小唐,你说说看,要是你和她闹矛盾,我只能炒一个,我是炒你呢,还是炒她?”
唐沁甜一听这话,又把头埋到揩鼻涕的纸巾里去。
“我都拿她没办法,你还能怎么样啊?回去认个错,好好工作,不要冲撞你的直接上司,事情是怎么样,我心里总是明白的。而且你这样找我告状,也是越级呀,被发现了就更难办了。哭过就算了,大度一点,坚强一点,以后工作中比这委屈得多的事还会有呢。”谭振业说,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回去工作吧。”
唐沁甜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谭振业一边手按在电话上准备抓起来,一边又说:“小唐,无论做生意还是为人,你都要记住一个原则:打不倒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二天一早,肖文静一到公司就又把唐沁甜叫到办公室。
大不了就走人。沁甜这次倒没有太多的想法了。一进去,肖文静示意她关上门,竟然是满脸笑容。
“昨天说你是重了一点,”她说,“我这个人啊,就是嘴直!你以后只要严格照章办事,咱们俩就不会再有冲突啦。一回生二回熟嘛。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了,我以前的手下都说我对人没坏心,而且作为领导,是绝对的‘认事不认人’。我呢,年纪轻轻的,就因为工作太投入,长年没有休息好,得了高血压,昨天来的时候150!我们家老马都说我不爱惜身体。唉,没办法,一堆事等着做,我急啊。以前在银行的时候,我常是一个晚上要安排三个饭局,晚上十点半了还赶到芳村去跟客户喝咖啡。现在你们谭总真心真意地非要我来,把这么一个大摊子交给我,那是信任我呀!我能让他失望吗?在银行时单位人少,又都是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员工,大家都自觉一点就好管了,但天相这么大的一支销售队伍,参差不齐的,要我来把这些土八路全部培训成正规军,你说我能不急吗?这些天,我脑袋也想破了,鞋底也跑断了!你们作为我的左臂右膀,今后不但要出力,也要多体谅呀!”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美国朋友给我带的名牌香水,送给你了,小唐,你不计较才好呀!”说完又拉又扯,一定要唐沁甜收下。
唐沁甜拿着香水,哭笑不得。
她在肖文静的手下一直干了下去。两个女人互不喜欢,却貌似甜蜜地长期相处下来,实在是人类比动物文明的一大象征。
肖文静留下了唐沁甜,其实是因为那天晚上谭振业想想不忍,给她打了个电话,谎称唐沁甜是他远房外甥女,让她关照一点。
唐沁甜在这期间向外投递了无数份简历,积极地找着工作,可是她最终没有离开天相,是因为她爱上了陈优。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不能呼吸没有他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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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第二部分
唐沁甜从来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向别人说明,这四年来,她是怎样栽倒在自己营造的迷恋里。公司的科研部和市场部分属不同楼层,一个在二十四,一个在二十五,因为单双层电梯的分开,而且一般人员不换上消毒的白大褂和鞋子无法进入实验室――也就是说,陈优不到二十五楼,唐沁甜是看不见他的。可是,坐在自己小格子间的八小时,她每一刻都是为着等着他的到来,看他在办公间过来过去的挺拔身影,听他跟别人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偏低,沉稳厚重,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无论多普通的事,或多紧急的事,他都能用着优雅风趣的口气去讲述。
在公司的男职员中,或许的确流传着陈博士骨子清高、瞧不起人的说法,可是唐沁甜不介意,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眼中,陈优是完美的。如果按照世俗的标准,陈优没有做对,那一定是因为世俗把标准定错了。
陈优多聪明,当然一眼看得出这个女孩子喜欢他,感觉得到那双处处追随他的细眼睛,那双眼睛中的期待。但他是谨慎的人,办公室恋情作为空气芬芳剂固然是好,为这个去冒险就太不值了。再说女人的青睐总是来得容易,陈优从小就清楚自己的实力。中学的时候,英语老师总是留他替她批改作业,给他吃各种精致的点心,甚至给他织了一件毛衣;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去舞厅,大四的师姐跟他跳舞,舞曲结束时,轻轻地用指甲挠他的掌心,告诉他“你的眼睛好干净”……
“陈总,你要交两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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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天天找我要相片,我记得才交过。”
相片是这次珠海会议做胸牌和餐牌要用的。可是尹倩咯咯笑着说:“一张放我钱包里,一张贴日记本上。”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唐沁甜没有。看着一屋子笑得贼眉鼠眼的人,她真想杀一个示众,手上装作聚精会神打自己的报告文件,心里全是鄙夷和懊恼。鄙夷尹倩的轻浮,懊恼为什么开这个玩笑的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逗得陈优如此开心。为什么见到他,她总是在慌乱,每一次他出现,她总觉得自己穿的偏是那件最不好看的衣服,偏是头发很脏了没洗,偏是前一天熬夜了脸微微的水肿。
这期间,他不停地忙碌,开发新的试剂,开会,出差,网球,饭局;她隔三差五不如愿地换着男朋友,漫不经心地谈着恋爱,谈得多热烈多黯淡,桌上那瓶绿萝的叶子上总是写满同一个句子,变淡了,描上,变淡了,又描上:我有多爱你,你从来不知道。
直到那一夜。
那天是市场部跟科研部的一个协调会议。两帮人马在会上吵成一团,市场说科研的试剂不稳定,技术问题总不能解决,给客户作培训不积极;科研部说市场部的人连最基础的技术理论都弄不明白,客户关系不跟进,搞得试剂推广成问题,一点点小纰漏就闹成大事故……吵到最后,自然是列了几条天知道能不能解决问题的措施,然后去大吃一顿。
正好是端午节,有家的人提前跑了,剩下一堆光棍。因为桌上只有一个女孩子,唐沁甜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喝了七八杯啤酒,早已到洗手间吐过几轮。陈优向来打着开车的幌子,在喝酒上是能赖就赖,看看差不多了就宣布收场:“谁跟我顺路,坐我的车回去?”
唐沁甜第一个举起了手。
“小唐,你跟陈总不顺路的。跟我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