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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有财有来往的商人,听说那群暴民反了,内心是震惊的,心想陈有财这下真玩大了!要说心中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他们只想闹闹,会闹的孩子有奶吃,可没想到造反的,怎么着他们也是有钱人,日子过得还舒坦。
这一造反,指不定什么都没了。
因此,这群商人要来找陈有财问个明白,让自己落个安心。
可是他们来的不巧,陈府今日正在办丧事,陈有财的办事效率很高,昨晚就死老婆了,考虑到外面的形式,丧礼办得很简单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了,就府中的一些人。
那些商人赶到陈府时,只见陈有财跪在他老婆的灵柩前哭的极为悲惨,简直就泣不成声,将这些商人前来寻师问罪的怒火稍稍冲淡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冲淡了一下,关系到自家的命运和利益的事情,他们无能如何也不会因为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而羞于启齿的。
该抹脸的时候还是要抹脸。
“陈会长,你怎么能指使人抢咱们的店铺呢?你指使人抢咱们的店铺就算了,还让人造反!你这样做不是要砸大家的饭碗吗!”
这一次是与陈老爷走得很近的刘老爷首先发了话,没办法他与陈有财进的最近,万一陈有财谋反被落实,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他刘老爷了。
陈有财刚刚哭得那么伤心,绝对是真哭,不过那是害怕的哭,好不容易决定做一件大事,结果还失败了,他能不怕么。
昨天晚上,陈有财独自一个待在小黑屋,做了许久的选择题,一个有关死老婆还是死小妾的选择题。
陈有财左想右想,就算把小妾杀了作为投名状交给夏中平,也未得能得到夏中平的谅解,毕竟夏中平已经被他害得必死无疑了。
更何况天师道的大队人马还在金陵,陈有财要在这个时候杀了小妾,他的脑袋估计也得马上搬家了,所以陈有财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而且还得紧紧的抓住小妾这根救命稻草,虽然这根救命稻草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靠,但总比没有好得多了。
陈有财心里苦,所以刘老爷话一落,他的脸上就更苦了,圆饼似的脸上五官都快凑到一起了。可是陈有财不能说,他能说自己是跳进了天师道的坑里,被天师道胁迫的吗?
就是要死也拉个垫背的,还好这儿有一大群垫背的,将这些人全部拉到坑里,人多了胆子就肥了,要死就一起死。
所以陈有财,转了转眼珠,马上苦着脸说到
“各位老爷,我也是被陆大侠给阴了啊。前几日,陆大侠到我府上,说给咱们这些受了委屈的商人壮壮声势。”
“各位都知道,朝廷的四皇子这几天就要到金陵了,他可是带了一千禁军的啊。这个时候若咱们不闹出点动静来,到时候还不任朝廷捏扁搓圆?”
“为了咱们的共同的利益,我这简直是割肉了,前前后后大米加银钱花了十几万两,不就是为了给大伙谋点福利?可没想到那陆大侠是个阴损的家伙,拿了我的银子,还砸了我的店,我这前前后后损失了上百万两银子啊!”
陈有财不等那些商家继续发话,就抢在前面倒起苦水来,论损失,还有谁比他陈有财损失更大。
“陈会长,咱们可都是认死理的人。现在我们只知道我们的商铺被打劫了,您所支持的陆大侠造反了,现在正被官府通缉呢。”
陈有财的这一通叫苦显然没有什么用处,话音刚落刘老爷便马上说道。
“我不是也正为这事愁着吗?损失点钱财是小事,那个狗P的陆大侠竟然造反了,造反了。若是官府查出来他与咱们有些关系,那可不是破点财的事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陈有财苦着脸说到。
众商家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也是这个,就是弄清楚陈有财有没有参与造反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
现在听陈有财说“我们”,皆都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要与陈有财划清界线,连连说道“那陆大侠可是陈会长你招惹的,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陈会长可别瞎说!”
“咱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涨物价,赚银子,咱们可都是一起干的啊,你们说没有关系,你们自己信吗?”
陈有财呵呵了两声说道,前几天天师道的张来武怎么对付他的,他就准备怎么对付这些商人。
“那些主意可都是你出的,关咱们什么事?”众商人都纷纷划清界线。
“是啊,是我出的,你们是不是跟着做了,啊,你们跟着做了啊,谁还管是谁出的主意?”陈有财说完,又连嗯了几声
“我说陈会长,咱们闹归闹,您怎么就把桌子掀了,这事后要是查起来,可是要灭族的啊。”
老成一些的赵平苦着脸说到。
话音一落,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悲天跄地的大哭声,哭得屋内的人都心燥意燥。
一百七十四、罢市()
“哭丧啊,哭!”陈有财向外扯着嗓子大吼到。
“陈有财,你还我女儿的命来,你这个杀千刀的。”外面的人听到陈有财的声音,哭声更大了,一边哭一边说道。
外面的人还真是来哭丧的,陈有财心里有些尴尬,但是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能让人给搅合了,因对着外面喊到“这么热的天还不到老太太扶到前面去休息!”
“陈有财,因我女儿能旺夫,你娶了我女儿才发达的。如今你蒙了猪油心了,害死我女儿,你这是断财路啊,你会有报应的!”外面的老妇人哭骂到,声音越来越远。
陈有财被老妇人的话搞得心烦意乱,将桌上的茶猛喝了好几杯,他这时才想起了当初娶他的老婆不是为别的,正因为算命的说他老婆能够旺他。
事实上,自从他娶了他老婆之后几十年,一直顺风顺水,所以这些年他虽然不喜欢他老婆,也一直将他婆当作菩萨供着。
昨天一急,就把这事忘记了,商人多信神鬼,陈有财尤甚,现在突然听到老女人提起这事,大汗只向外冒,怎么擦也擦不干。
众商人见他这个样子,也是面面相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陈有财,希望他说出一些让他们安心的话来。
“刚刚说什么了?哦,说到掀桌子。这掀桌子的可不是我们,是龙椅上的那位。从去年开始,他就想砸咱们的饭碗,咱们这是自卫。”陈有财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到。
“我说陈会长,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这事要是查起来,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刘老爷问道。
“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们不如就继续赌下去。只要金陵的局势继续恶化下去,皇帝老儿就有求我们的地方,如此,咱们才有资本跟他们谈。”
“啊,还要继续闹,这样闹下去……”有胆小的商人听了,忍不住说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有财打断了。
“怕?怕现在就回去洗干净了伸长脖子等着人来砍!夏府尹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杀气可大着呢!他现在对咱们这些人可是恨之如骨了,可是瞅着机会,多杀些人来与他陪葬呢!”
陈有财冷哼一声说到。
众商人这才想起这次事件中最为倒霉的人夏中平,若是换成自己是夏中平,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他们这些罪魁祸首杀掉了,想到这里这些人在大热天里也打起了寒颤。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赌下去,那朝廷的人还有继将来的四皇子都不是傻子,现在搞出造反的事来了,他们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事与咱们有关。”刘老爷问道。
“造反,那是夏府尹逼迫金陵老百姓太胜,他们才造反的,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都是受害者,店铺都被人砸了,还得找夏中平理论呢。”陈有财说得理直气壮。
众商人听了都纷纷点头,顺间腰都直了起来,只有稍稍老实一些的赵平说道:“可是事实……”
“事实,什么是事实,大家都相信的才是事实!只要咱们有足够的资本,咱们说的话就是事实。夏中平现在只是死人一个,谁信他的?”
“四皇子一介武夫,就算能让金陵的治安稳定,可是他能让金陵的百姓吃饱肚子,他能让金陵的百姓心中安稳?只要金陵越乱,朝廷越慌,只要我们手中有朝廷所要的,我们说的就是事实?”
陈有财说的质地有声,这话,他昨天跟小妾可是研究了很久的。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稍稍安了一些,纷纷点头称是。
“就算如此,以当今圣上的脾气,怕是要秋后算账的啊。”赵平又说到,虽然陈有财说得很有理,他总是觉得这事不靠谱。
“哼,我们金陵商家先前为朝廷出钱出力,之后一直伏低做小,结果又怎么样?皇上从来就没有把我们这些商家放在眼里,说咱们经商的低人一等,不允许咱们商人入士!”
“现在可好,朝廷要经商了,这可真是个大笑话!我现在是想明白了,咱们在皇上眼中就是一群猪,养肥了就要开宰了!”
“咱们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当猪,等着他来宰。咱们要当凶狠的老虎,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让他不敢轻易的对咱们起心思!”
陈有财的这些话说到了众商人的心坎上,在他们的眼中,瑞帝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想到自己当初为瑞帝南征北战贡献了那么多钱财,投资了那么多,而瑞帝如今竟翻脸不认了,就特别气愤。
“陈会长说得有理,咱们不能当任人宰割的猪,这次咱们让步了,恐怕咱们再无出头之日,辛苦了几十年的,全都要贡献给朝廷了。”
“是啊,是啊。”众商人都纷纷附和到。
其实这些商人都是些聪明人,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厉害,想要开开心心的做生意,一定要听话,否则是在劫难逃的。只是事已至此,便相互附和给自己打打气而已。
当然也有人怀有侥幸心里,万一此次朝廷退步了,说不定以后朝廷真如陈有财说的那样高看他们这些商人一眼。
也有人更聪明的人或是消息灵通的人,比如赵平,看出了事情的真相。不管结局如何,像陈有财这样带头闹事的,肯定会被朝廷秋后算账的,朝廷对付一群商人或许吃力,但是对付一个商人,那不要太容易。
就像如今的江家,只是一个皇子出手,便有江河日下的趋势,更何况是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呢。
陈有财分明已是无路可走了,拉着他们一起造反呢。这个时候,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先支持了再说,当然只是口头上的。
赵平心中却在考虑如果现在听话,是否还来得及!造反成本太大,风险太高!
“那好,事到如此,大家都不要有别的心思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个时候还有别的心思的,就想想当初天师道的陈育道的下场,当年他出卖师兄投靠当今的圣上,后来死了连尸都没人收。”
陈有财很满意众商的人态度,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又再一次的将众商人恐吓了一番。
一百七十五、罢市(二)()
“陈会长放心,咱们又不是陈育道那蠢货,您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咱们就等您的吩咐了。”众人皆拍着胸脯说到。
陈有财见火候已到,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从今天开始就罢市,让这金陵城的人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理由嘛就是金陵的治安不好,让咱们受了极大的损失,这样就将祸水引向了官府。”
这个要求很简单,而且理由很充分,现在这个情况罢市谁也没有理由来指责他们。四皇子来了,想要他们开市,很简单,把夏中平办了,给他们一个交待。
只要夏中平一死,金陵城只怕更会人心惶惶,没了夏中平的支持,四皇子李啸炎就算再会打仗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把这全金陵城的人都杀掉?
盛武十七年二月初五,四皇子李啸炎是在他们罢市后的第三天到达金陵的,在到达金陵之前,他已知道金陵发生一次叛乱了。
等李啸炎带着一千禁军行走了金陵里的大街上,感觉金陵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街上除了金陵府衙派出来巡逻的人,再无其他人。
“几个大商家都因前几天的叛乱罢市了,下官亲自去拜访这几个大商家,但也是徒劳。那些小商户都看着大商家。”
“下官好不容易说动一些小商家开市,结果有几家小商户竟然当天就又遇到强盗了,现在是再也没人敢开市了。不过下官一定会努力尽快恢复金陵的秩序的。”
夏中平将金陵城的叛乱的情况向李啸炎汇报了之后,就开始讲到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态度从未有过的谦卑。现在的金陵商家中传言都是因为夏中平杀戮太盛,激起民变,导致他们遭殃。
因此,众商家现在是坚决开市,除非朝廷给他们个说法。夏中平凭着以往在金陵积累的一点名声,好不容易劝了一些小商户开市,结果竟又遭贼了。
现在李啸炎来了,夏中平身上的压力猛的减轻了,至少金陵的治安压力小了些。但是又恐李啸炎为了平定局势,直接就将他和他的家人推了出去,这些都是些常见的做法,夏中平并不陌生。
虽然夏中平知道李啸炎此时拿他去说服那些商家,是昏招,但李啸炎这样做还是有可能的,因此对四皇子李啸炎的态度很是谦卑。
四皇子李啸炎一边听着夏中平的话,一边暗中观察着面前的憔悴苍老的官员。他是认识夏中平的,那个时候夏中平沉稳而自信,就是在瑞帝面前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而如今,夏中平身子佝偻着,在四皇子李啸炎面前表现的只差像条狗了,谨慎而谄媚,以往李啸炎看到这种人,心中早已满是鄙视,而如今却显得有些悲哀。
成王败寇,李啸炎想到自己将来若是失势,宁愿死也不这样摇尾乞怜。
“夏小姐难道没有告诉夏大人你,本宫还是可以信任的?”李啸炎淡淡的说道,金城乱成这个样子,他只有和夏中平相互协作,相互信任,至少在金陵之乱结束之前,否则又不知道出多少意外。
所以四皇子李啸炎一开始就将夏天提了出来。
夏中平闻言,有些茫然的看着李啸炎,夏天还真没告诉他这些。
“看来夏府尹对你的女儿夏小姐并不是很了解,本宫在出发前,她曾托本宫照顾夏府尹一二。”李啸炎说到,他原本以为夏中平对夏天至少知道一些,没想到看这情形,夏中平竟一无所知。
夏中平果然更加茫然的看着李啸炎,甚至夹杂着一些怀疑。他从未听说过夏天和四皇子李啸炎有什么交集,又怎么会托四皇子来照拂他呢。
“小五,就是你们说的虎头,他是谁,相信这个夏府尹知道吧。他说他夏府时颇受夏府尹的照顾,所以也请本宫替他还一些情。”
“不过,本宫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要知道如今金陵的这个形势并不容乐观,本宫也未必能清清白白的回去。”
李啸炎说道
“下官只求殿下不牵扯到下官的家人,下官定以殿下马首是瞻。”
夏中平听到李啸炎说虎头,才稍稍信了李啸炎的话,直直的跪在四皇子李啸炎的面前。
“夏府尹是朝廷的命官,本宫无权处理,一切都由父皇说了算。”
“本宫此来主要是代表父皇接收江家送的股份,金陵的安定还是要有劳夏府尹,本宫也定当尽力协助夏府尹。”
李啸炎说到,这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会蠢到如那些商家的意,一来将夏中平的人头来换取短暂的安稳,二来,金陵城的乱局主要负责人是夏中平,他只是个路过的。
“谢殿下,只是目前这形式,若是商家老是不开市,百姓会愈发恐慌,还得想个办法才是。”夏中平松了一口气说到,李啸炎这样的态度他已经很满意了,想起前几日收到京城的夏可道的家书,只要四皇子李啸炎合作,金陵的乱局还是可以平定的,因此他马上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
先前不敢,是因为商人们之前都传着他夏中平不死,集市不开呢。
“哦,夏大人可有什么法子?”李啸炎挑眉问道,他也想到了他在船上收到瑞帝的传信。
“本来咱们江家同意开市的,可是江家前些日子,积存的货品都售卖一空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有货品的话,只要有人带头,集市就会慢慢的起来的。”夏中平说到。
“夏大人可有办法弄些货品来。”李啸炎的眉挑得更狠了,他已经猜到夏中平想说什么。
“这,其实金陵里并不是缺货,只是金陵最近强盗很多,再加上反贼这一闹,那些个商家不敢开市。”夏中平小心的说到,把强盗两字说得特别的重。
“哦,金陵城也有二千的守军归夏府尹管的,这强盗的事应该不是很难处理吧。”李啸炎说道。
“殿下也知道,金陵城的守军手脚都不怎么利落,而且大多都是金陵之人,做起事来就更加不利落了,搞不好还会出些纰漏,到时就是雪上加霜了,下官实在不敢莽撞行事。”
夏中平说道。
一百七十六、拜访准备()
夏中平的话很实在,像这种事,确实不适合金陵的守军来做,他怕事情还没有做,消息就走漏了。
所以李啸炎并未在这件事情上做纠缠,接下来就问了一些有关金陵各商家的情况,将目标确定了下来。
四皇子李啸炎到达金陵的消息,在很短时间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陈会长,咱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四皇子?”刘老爷得知消息后马上跑到陈府找陈有财商量。
这些日子刘老爷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只要有风吹草动,他都要动一翻,几日下来已是形容消瘦,若是找个算命的先生送他几句,一定会说他大祸临头,然后狠狠的讹他一笔。
平日里刘老爷与陈有财走得最近,就算他发现陈有财有些不靠谱,但也没有办法了,就算是错,他也得跟着陈有财走下去。
“现在金陵城乱成这样,是四皇子来求我们,又不是我们要求他!回家安心的等着,不出三日,四皇子一定会登门拜访咱们的。”陈有财说到。
刘老爷听到陈有财的话,才稍稍安了下心,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