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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霜如释重负的叫好。
白小今则是向游霜翻了翻白眼,因为游铁戈的原因,白小今对游霜恨屋及乌。
于是这四个各怀心事的年轻人就汇合到了一起。
“我说美人,你别屑想我小五哥,他不会喜欢你的。”白小今趁着虎头不注意时,恶狠狠的说道。
二百六十六、生命是一首悲凉的小诗()
“我说美人,你别屑想我小五哥,他不会喜欢你的。”
游霜闻言愕然的看着白小今,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什么时候屑想过虎头了?
“别装了,你刚刚都写脸上了,傻子才看不出来的。我说你虽然长得漂亮,但也一把年纪了,早点让你娘找个合适的嫁了吧。”白小今继续说道。
“我嫁不嫁关你什么事?”游霜终是恼了,怂了白小今一句,就跑上前去与虎头说话。
白小今看着游霜“不识廉耻”的与虎头说笑,为之气结。
远处的齐修平也看到这一幕,他的神情痛苦而又无奈,还有恐惧。
“少主,走吧,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游霜姑娘自然会明白您的苦衷的。”张小猫劝慰到。
“如果我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或是她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呢?”齐修平别过脸,沉闷的说道。
如果他失败了,如果真相大白的那天游霜已经嫁人了,这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游霜已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好多人都当母亲了,孩子都几岁了。
“少主,咱们一定能够等到那天的,小猫相信少主,相信少主的选择。至于游姑娘,那个金小诗根本就没有可能,至于那个虎头,游姑娘虽然对他有些好感,但是他应该对那个夏天还未忘情,一时之间也成不了。”张小猫安慰道。
“就算如此,这世界上男子何其多!而我们之事,岂是一时之间能成的?”齐修平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完便转身向湖中心走去,再也不敢去看游霜。
世事总不能两全,而他唯有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更何况他自己还得努力的挣自己的命,其他的现在谈起,都太奢侈。
游霜看似与虎头聊得开心,心中却是被白小今的那句话扰的烦闷不已,所以她搜肠刮肚的讲一些高兴的话,用很夸张的笑来驱散心中的烦闷。
游霜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幸福的生活突然就变了样子。
之前她的眼中只有齐修平,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嫁给齐修平的,连她的母亲游夫人也是这样认为,所以她从未考虑过年龄的问题。
之前齐修平与他讲未立业不成家,不想委屈她。所以她就盼着齐修平中状元,心里想着只要齐修平中了状元,就一定会向她提亲的。
却没有想到,来到京城之后,齐修平毫无征兆的就开始疏远她,如今齐修平虽然已经中状元了,而她与他已经没了可能。
如今游霜年岁已大,与她年龄相当,家世相当的,品行端正的基本上都已娶妻生子了,游夫人为此急得不行。
游霜想到这里,又侧眼看了看身旁的虎头,想着白小今刚刚的话,心莫名的乱跳起来,脸也兀自红了起来。
却陡然发现头上一片阴凉,金小诗不知什么时候从哪摘来了一片荷叶遮在她的头上。
“太阳有些大,别晒着了。”金小诗有些讨好的说道。
游霜此时没有感动只有无奈和烦躁,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金小诗这么锲而不舍的缠着她,她已经多次暗示她与他之间没有半点可能了。
特别是现在,游霜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虎头,金小诗的举动无疑是让游霜很难堪,至少游霜自己这么认为。
游霜此时很想将那头上的荷叶推开,但是看着金小诗满脸的可怜相,又有些不忍。
“哟,还真是郎情妾意的啊,明日我就去找舅舅,让他成全你们。”正当游霜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白小今嘻嘻的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焦油。
游霜瞬时就炸了,她一把将遮在头上的那片阴影扯掉,如同抹布一般扔在地上说道
“谁让你摘这个了,我又不热!还有我跟你说了几多次了,以后没有事不要再来找我,你知道我每次见到你,我都很累!我不知道要与你说些什么,理你怕你误会,不理你又怕伤了你!我求你了,你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游霜终于将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将压在身上的所有负担卸了下来。
金小诗只未见过如此“暴怒”的游霜,他怔怔的看站游霜的嘴唇一张一合,待游霜的话音落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游霜这是在厌恶他。
金小诗的脸陡然变得通红,表情如一只即将被抛弃的流浪狗,哀怨而悲伤。他以为游霜永远不会说出厌恶他的话,这样,他也可以厚着脸皮出现在游霜的眼前。
然后,游霜现在说了,说讨厌他,金小诗现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的赖在她的身边了。
“对不起。”金小诗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然后又艰难的转身,很快他的身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所吞没。
游霜说完,看着金小诗很受伤的表情就后悔了,然而她话已出口,再难收回。
虎头看着金小诗的背影如同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夏天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自己,不过不像游霜这样暴怒,而是很冷静,冷静的就像一个第三者,客观为他分析他应不应该喜欢她。
虎头想到这里,心中愈发难受了起来,觉得自己连金小诗都比不上,至少游霜为金小诗这样激动过,至少游霜现在还活着。
而夏天却已经死了,被他亲手推下了山崖。
如果说遇到夏天,虎头终于从绝望的泥潭中爬了出来,而夏天的死,则又让他陷入了沼泽。他也曾努力的向上爬,正如这些日子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正常,因为在泥潭中的日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
他一日三餐,睡觉都很正常,该做的事情一直在做,甚至偶尔还会对人笑,然而在这一刻,他以前做的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他的情绪在瞬间跌入了低谷。
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向自己压了过来,让他喘不过气,他大叫一声,向人群中冲了进去。
白小今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让游霜这么大的反应,她吐了吐舌头,回头却发现虎头像疯子一般冲入了人群,急忙追了过去。
留下游霜一个人茫然无措的站在人群中。
二百六十七 、生命是一首悲凉的小诗(二)()
周围的欢笑声让游霜顿时感受到了自己的可怜,那些欢笑的脸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模糊,她不明白,在这盛世的,为什么别人越过越好,而她的运气,游府的运气却越来越坏。
她的父亲游靖由人人羡慕的侯爷变成了如今的高危职业,每日战战兢兢。
她自小聪明漂亮,得家人宠爱,又有一个让人艳羡的才子恋人,如今也渐行渐远,而她已经渐渐成了父母的包袱。
她一向沉稳听话的哥哥竟然无端了迷上了一个为人不耻的青楼女子,将府中搞得欢飞狗跳,父母每日相对而叹。
这也就罢了,那日当宫中禁卫军在夏府闹得天翻地覆,她和母亲也在府中担惊受怕了一天。她的父亲很晚才满面灰败的回到府中,然后她听到了一向感情极好的父母的争吵。
吵得内容她已经记不得了,她只记得一个名字“夏天”,她也想起了当年那个因与她打了一架,而离家出走结果被洪水冲走的“妹妹”。
那个时候她也只有九岁,是非观是很容易受亲近人的影响的,因母亲的缘故她也很不喜欢那个“妹妹”,后来得知那个“妹妹”竟被水冲走了,游霜的心中自责不已。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游霜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刁蛮的小女孩,她总是想极力的照顾别人的情绪,生怕伤害别人。
游霜从父母的争吵中得知那个夏天,正是她当初被洪水冲走的妹妹,而这个妹妹被不是她的亲妹妹,而是前朝周武帝的遗腹女,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开始时夏天总是在无意中流露出对她的不喜欢。
最为重要的是游霜也知道了,在皇帝的屠刀下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父亲,将来只要皇帝稍稍一动心思,这个原因就会成为游府上上下下覆灭的导火线。
这个听来的秘密,让游霜一直处于极度的恐慌中,却又无人诉说。才二十岁的游霜,感觉到了生命的无比沉重,但年轻的她却无能为力,却找不到出口。
游霜被人流裹挟着漫无目的移动中,美景,欢笑她都置若惘然,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身影,像是有些熟悉,不过她很快就移开了眼神。
对方也如游霜一样,看到她然后下意识的移开了眼神,不过与游霜不同的时,那人又再次回过头用欣喜的眼光对准了游霜,终于看清了游霜的面容。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坚定的向游霜走了过去。
游霜见前面有人当住了自己路,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不想那人也跟着侧了侧身子。
如此几翻,游霜终于抬起头,看清了对面的人,对方正用小心谨慎而又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你没事吧?”金小诗的语气如他的眼神一样小心而关切。
“没事。”游霜再次再到金小诗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向周围望了望,才又接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没有跟着你,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四处瞎逛,然后就看到你了!”金小诗边忙解释到。
“刚才,对不起,我那会儿有些烦。”游霜这才想起,不久前她将金小诗“赶走”的事,却不想到,兜兜转转,很快他们又见面了。
“没事,没事,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压力的。”金小诗见游霜没有烦他,心中早已乐开了,哪还记得之前游霜赶他的事。
游霜兄妹一早被游夫人“赶出来”参加诗会,希望游霜能有自己的姻缘,结果游铁戈却是一早就约好了金鱼儿的。
游霜也不喜欢游铁戈与金鱼儿在一起,只好眼不见为净的自己独自闲逛,很快就遇到了金小诗。
这万荷湖人山人海,可是她认识的,在乎她的,能与她讲话的,也只不过一个金小诗而已。只是偏偏这个金小诗她不喜欢,也不能喜欢。
“金公子,我……”游霜一时不知道应该和金小诗说些什么。
“先别站在这里说,那里有个亭子,游姑娘你大概走累了,那边有个亭子,咱们去那边坐坐吧。”金小诗见游霜气色不大好,赶忙建议到。
待两人走到那个小亭中,金小诗先一步走到石凳前,用衣袖将石凳细心的抹了好几遍,这才请游霜坐下。
游霜看着金小诗对自己小心谨慎的样子,心中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又觉得难受。
“我知道你为难,我知道我比较麻烦,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不用觉得心里有负担,你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就行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金小诗像是看出了游霜的为难,赶紧说到。
“其实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这样对你不公平。”游霜低着头说道。
“除了你,在这大瑞国,根本没人愿意与我当朋友,他们不是把我当仇人,就是说我同蛮夷。我根本都没有选择朋友的权力,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所以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会自觉些的,不会让你觉得烦,你只用把我当作普通朋友就行了。”
金小诗说的真切而又卑微,在这十年里,他已经习惯了卑微。
游霜听金小诗这样说,才第一次正视金小诗的身份,虽然如今瑞朝和契丹除了偶尔的边界小摩擦,平时还算和睦的。
然而在之前中原四分五裂之际,契丹人在中原烧杀抢掠,屠城无数,这种仇恨经过时间的沉寂早已深入中原人的骨髓,并且在下一代人身上得到了延续。
游霜对契丹人本也没什么好印象,当时在无邪馆若是先得知金小诗是契丹人,她一定不会跑上前去为金小诗打抱不平。
只是已然打抱不平了,而且金小诗看起来不像她听闻中的那样残暴可怕,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可怜,所以游霜对金小诗才生出了一些怜悯之心。
客观的来说,金小诗说得不错,他根本就没有选择,游霜能够同他讲话,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了。
本是一国的皇长子,如今却成了被囚禁在敌国的金丝雀,也委实是太可怜了。
以前游霜只觉得金小诗可怜,却从未深想过。181
二百六十八 、生命是一首悲凉的小诗(三)()
“你也不用这般,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哪日就……”游霜本想说“家破人亡”,可又觉得不吉利,于是打了个顿说道:“说不定哪日,我就会被世人所抛弃,然后孤老终身。”
耳边的欢笑声再次传入游霜的耳朵,游霜看着亭外衣衫光亮的在赏花的人,在吟诗的人,在作画的人,个个都欢喜无限的样子。
游霜心想这些人是否也如自己和金小诗这般,看似光鲜,却是活得如游走钢丝上般的小心、辛苦,还是这只有她和金小诗如此。
“不会的,我会一直等你的,只要你愿意。”金小诗冲口而出,接着又怕游霜误会,干笑了两声说道:“也没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我不等你也不成。”
瑞帝虽是对金小诗不错,但像这种违背民族情绪强行将正经人家的姑娘指婚给金小诗的事情也是不敢做的。
“你母亲那边可有为你打算一二。”游霜问道。
“哼,她怕早就忘记还有我这个儿子了!”金小诗冷冷的说到,他的母亲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模糊,唯一留给他的只有冰冷。
“怎么会,天下父母有哪个不是对自己的儿女牵肠挂肚的?”游霜安慰道。
“可是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她现在是契丹国最具权势的女人。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觉得她天生就不应该是一个女子,我从未见过那个女子对权势那样热衷。我自从有记忆起,她就不曾给我半点温暖,她永远都是忙碌的还有冰冷的。”
“父亲身体不好,所有的国事都交给她,从此她的眼中除了权力,就再也没了别的东西。都道她当年迫不得已,才将我留下为质的,可是哪有将嫡长子留给敌国为敌的道理?我还有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为什么不是弟弟,而是我这个嫡长子!我从未做错过什么!”
金小诗说到这里,语气里多少有些不甘,他抬头看了游霜,只见对方眼中有悲悯,显得温柔而慈爱,于是又缓和了下语气继续说道
“小时候,许多次她都曾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我,那个时候我不懂,为什么母亲要用那样的目光盯着我。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她是在怕我长大。我有时在想,如果我不是留在这里当质子,怕是已死死了。”
金小诗的声音平淡中夹杂着一丝悲凉,这也是他头一次对别人说起这些事情,当然,以前也没人关心这些事情。
游霜听得目瞪口呆,金小诗讲得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她自小受父母宠爱,就算是那个夏天不是她的亲妹妹,她的母亲也没想过主动去害夏天,她听说过许多大恶之人,也没有听说过这些人想害自己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或许哪里有误会,要不就是你想多了。”游霜说道,她心中却在猜测也许金小诗应该不是契丹太后亲生的。
“这只是你们中原人的想法,契丹人与中原人很多是不一样的。那里没有你们中原人所谓的仁义、道德,虽然有时你们讲的也比较虚伪。其实我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里的文化和人,所以我很努力的学习你们,跟你们一样学做诗,学绘画,可是天赋有限。这里的人也不欢迎我,大概契丹也是不欢迎我的了。你们这里的人把我仇人,我若是回契丹,母亲怕也将把我当仇人的了。”
金小诗低沉着声音说道,这些话他在心中想了许多遍,所以当他当着游霜的面说出来的时候,很平静,麻木的平静。
当年,契丹战败,他的父亲,契丹国的皇帝病逝,他五岁的弟弟被立为新皇帝,据金小诗所知道这么多年来,他的母亲契丹国之前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一直是权柄在握,哪怕是现在的契丹皇帝已经长大成人了。
“你也别这样悲观,或许还会有转机的。”游霜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金小诗,她突然觉得与金小诗比起来,她是有多幸福。
至少她无论什么事,她有父母相陪,至少她还有根在,而不像金小诗这样像浮萍一样,被母亲所抛弃,被世间所不容。
“自从当年我被留下的时候,我的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遇到你,已经算是命运对我的恩赐了。”金小诗淡淡的说道,他早已接受了他的命运。
游霜默然,她还能说什么,对于金小诗这样悲惨的遭,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也不用可怜我,也不要有压力。只要你肯理我,就是对我很好了。其实我早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你知道金小诗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我的父母是取不出这么有意境的名字的。”金小诗故作骄傲的说道。
“意境?”游霜有些恍然的问道,她确实没看出金小诗这名字有什么意境。
“生命只不过是一首悲凉的小诗,是不是很适合我,很有意境。”
金小诗笑着问道,只是笑得很无奈,也很悲凉,从他接受自己的命运的那天起,他就为自己取了这个名字,表示他已经认命了。
不过唯一让金小诗感到例外的就是游霜的出现,为这首悲凉的小诗带来了些欢喜的气息,虽然这个气息很薄,但他已心满意足了。
“父亲曾说过,永远也不要绝望,因为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命运为你安排的是悲剧,还是喜剧。任何苦难,只要我们熬过去了,那便是荣耀的开始!”
游霜终于想起她的父亲游靖的一句话,她大声的说道,是在对金小诗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说得颇为豪气。
金小诗望着游霜只是苦笑一声,命运?他的命运早就注定好了,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现在的生活。
如果运气更差一些,哪天瑞朝和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