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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
街头的大屏幕上,轰炸式的滚动着两条新闻。
一条是盛氏集团总裁盛英明在美国疗养院病危的消息,另一条是陌氏集团总裁陌光年被人拍到跟情~人在瑞士度假,全程都被记者跟拍的花~边新闻,香艳指数破表。
两条看似毫不搭边的新闻之所以被放在一起播放,是因为陌光年娶了盛英明的女儿盛夏!
父亲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丈夫却还在满世界的风~流快活。
****
车窗外飘着雨丝,点点滴滴的像极细的银针般打在玻璃上。
盛夏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望着雨丝发呆。
海藻般的黑发垂在她消瘦的锁骨上,清越的五官精致细腻,她美的像一幅朦胧的水墨画,静待,更是美的让人怦然心动,只是此刻,她有些木然,缺乏生气。
“嗖——”
车子停在一栋海边别墅前。
“三少奶奶,到了!”司机轻声的提醒。
盛夏动了动身体,收回涣散的心神,面容沉静的开口:“老刘,你回去吧!”
“可一万三少爷他——”
“无碍!”打断了司机要说的话,她打开车门下去。
远处屋内,灯光璀璨,欢声笑语。
站定,黑色的纱裙在夜晚的冷风中飘扬而起,她微微握紧了手里的黑色包包,是紧张,也是恐惧,可最终,她还是要武装出无所畏惧的勇气。
黑色的鞋尖踏出第一步,她走的又稳又沉。
来到门口,不给自已犹豫不决的机会,她推门进ru。
看到盛夏,满屋子的朋友脸上闪过震惊,纷纷收敛了笑容。
一片死寂!
正牌夫人来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变的极为尴尬。
唯有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对她露出一抹迷~情般的笑意。
那尊贵英俊的皮囊,黑的泛出幽绿色的深邃星眸,极白的皮肤跟薄如纸片却红若朱砂的唇,都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又傲慢的吸血鬼,嘴角那一抹看似温柔看似邪恶的笑,时常带着嗜血气味,危险而迷人。
他看着她,瞳孔微微收紧。
三年前,她背叛了他,借口逃到国外,还美其名曰照顾她的父亲。
三年后,她还不是屈尊降贵,满面苍凉的回来。
嘴角的血腥气更为浓郁了,他往后倾靠,搂着身旁女孩的腰肢;神情故作出讶异:“这不是我老婆嘛,真是难得的稀客啊!”
盛夏心知这次来,是刀刃上舔血,可她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她往那女孩子身上瞄去:“今晚能否让她回去?”
“那可不行,”陌光年修长的指尖抚~摸过女孩激~~凹的胸~线:“味道我还没尝过呢,让她回去,今晚你陪我吗?”
“多谢你的好意,我没这个能力!”盛夏冷静的拒绝,心里涨涨的,像是塞了一团沙。
她的回答,让他脸色在瞬间风云骤变。
“哼——”他冷笑,黑眸厉光猎猎:“你确实是没有这个能力,你哪有我怀里这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诱~人,面对你我都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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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啊
当着他那么多朋友的面如此羞辱她,盛夏终究是握起了拳头。
“啊,我想起我还有文件要看,嫂子,我走了!”
“我也忽然想起有一份非常重要的计划书没签字,我去补签!嫂子,下次见!”
“我陪他们去,嫂子,再见!”
陌光年的死党一个个尴尬的摸着鼻子找借口开溜了。
陌三少就是一条霸道凶残,吃人不吐骨头的虎鲨,他们夫妻俩这场旷日持久的恩怨情仇,就让他们自个去了结吧。
“三少,你究竟要不要人家陪嘛,”女孩柔柔弱弱的攀上陌光年的肩膀,声音又甜又嗲。
“上去洗干净了等我!”陌光年捏了捏她的下巴,毫不怜惜的推开,可脸上却还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
女孩欢欢喜喜的跑上楼。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陌光年跟盛夏。
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独处。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像一枚尖利的图钉慢慢的压进了盛夏的心里,取都取不出来。
陌光年优雅的叠起来一双颀长的双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哑淡:“过来坐!”
盛夏过去,却没有坐到他的身旁。
残留着别的女人体温的位置,她想想都恶心。
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厌恶,令陌光年眼底发冷:“怎么,跟温雅成上过床之后,就不愿意跟我这个正牌老公亲近了?他的滋味有这么令你回味无穷嘛。”
“那你呢,跟安戚月搞在一起之后,不是也很忘我。”她面无表情的回击。
“我只记得我破了你身子的时候你的表情很忘我,还流了不少血,可你还是很兴奋的夹着我的腰,那时我就该看出你淫~荡的潜能,怪不得袁容会骂你下贱。”
“彼此彼此,你跟安戚月都能苟合,无~耻的潜能也不懒,”盛夏用微笑控制呼吸,吞咽着苦涩:“行了陌光年,我们就不要彼此称赞对方了,谁比谁高尚,谁又比谁干净呢。”
陌光年眸底泛出毒液,刀锋般的薄唇轻启,一字一字的射过去:“我—没—你—脏!”
四个字,已是万剑穿心而过!
他总能轻而易举找到她心底最深的伤口,然后狠狠的划开,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盛夏怔住,丧失了继续的反击力气:“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不会辩解,今天来,是想让你跟我去美国一趟,我爸要见你!”
“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会去?”陌光年眯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是不是宁可在他乡老死也不回来?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你会去的!”
陌光年在她祈求的目光里,看出了她的脆弱:“如果我说我不想去,你会怎么办?”
盛夏面色泛白:“我不知道!”
“求我啊,表现的好,或许我可以改变心意,勉为其难的跟你去一趟的,”陌光年倨傲的扬着下颚,像是在对她施舍。
盛夏咬了咬唇,低下骄傲的头颅:“我请求你,跟我去一趟吧!”
“不够诚意,跪下来试试,或许会有用!”
“是否跪了你就去?”
“只是个建议,”陌光年说的恳挚,转而他又露出玩味的诡笑:“你应该知道的,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想反悔吗
盛夏果断的作出抉择,她耗得起父亲那边耗不起。
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走到他跟前,跪下去。
海藻般的头发遮盖了她的脸,她沉着气,恳切的请求:“跟我去一趟吧!”
父亲最后一个心愿,她必须要做到,不管有多屈辱。
陌光年盯着果真愿意跪下来的女人,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渐渐剥离,指骨握的泛白,幽暗的眸光变的郁痛:“老婆,到头来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盛夏跪在那里没有话说。
他凑近,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仰起头,表情发狠的似乎要杀了她:“怎么不说话了?让你跪你就跪,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软弱无能了?看看你像什么!”
“我像什么重要么,你开心不就好了,”盛夏对他笑,她的骄傲早就被他磨光了。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陌光年甩开她,起身,他背对着她:“喜欢跪那就跪久一点!”
冷漠无情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
楼下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的兴奋的尖叫声。
盛夏听的真切,却始终是没有表情。
三年来她在梦里无数次嚎啕大哭着醒来,不敢相信自已失去了最爱的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撕心裂肺的挣扎,把自已弄个像个疯子,她以为自已会疯掉,可最后,她还是清醒的活着,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几年,她体会的比谁都深刻。
她以为自已身经百战,不会再有感觉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每一道他给予的伤口,都是鲜血淋漓的。
****
凌晨三点,陌光年从楼上下来。
看见盛夏仍旧坚持跪在那里,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起来吧!”嗓音低沉的响起。
盛夏从地上勉强站起来,她揉了揉僵硬的膝盖:“你同意跟我去美国了?”
“你只关心这个?”陌光年见她双目清澈,没有半点红肿的迹象,一团怒火烧伤了他的脑门,还以为她在下面痛不欲生呢,敢情他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跟我去吧,好不好!”盛夏握住他的手臂,大有把他拽去美国的架势。
“盛夏,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陌光年盯着她的眼睛幽幽的说道,他轻轻拉下她的手,往外走。
盛夏没有发现他在转身时候,表情变的绝顶的肃杀。
凌晨的海边,寒瑟入骨。
“滴滴——”陌光年抬手按下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去。
盛夏走到副驾驶那一边。
手握住车门,刚要拉开,车子忽然轰的一声向前冲去,她来不及松手,整个人被带倒在地,猛的扑了出去。
火烧般的刺痛感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痛的要命。
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车子在前方百米处停了下来,白色的尾气在车灯的照耀下幻化着各种妖异的形状。
管不了去检查自已的伤势,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站在车边,紧张的望着陌光年俊美残酷的侧脸:“陌光年,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从来没有说我已经答应你了!”车上的男人冷漠而慵懒的回答。
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陌光年,你混蛋!”盛夏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激动的怒喊,眼圈泛了红。
陌光年目光晦暗深沉,像是千年的寒潭。
她脸颊上擦出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就那么蜿蜒在她美丽的容颜上。
他屏着呼吸,伸出修长漂亮的手,小心翼翼的去碰触她的伤口,心底里那最深最深的地方忽然被尖锐的东西划破,如同她的伤口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那种疼痛正在狂妄的叫嚣。
她说被别人弄脏的东西,她不会再要,就真的不再要了。
可她自已也那么脏,为什么他还是想要千方百计的给她一次机会呢?
“跟我去美国好不好。”盛夏见他有所软化的样子,抓紧了他的衣服,哀求他。
“盛夏,如果时光能倒退到最初,你最想遇见的我还是他?”他的声音散在凌乱的海风里,像暗夜里打来的潮水,湿湿的,冷冷的,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盛夏收拢抓在他胸口的手。
答案其实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可是告诉他又能怎么,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这年些,他们把对彼此的恨烧进血液里,埋入骨髓中,早就遗忘了那些温柔的时光。
他倾身过去,带着温热气息的唇一寸一寸的靠近,她忘记呼吸,短暂的失了神。
他们近在尺咫,又好像分隔到了天涯。
他渴望又小心去触碰她冰凉苍白的嘴唇。
轻轻的碰触,在盛夏脑中雷霆万丈的炸开,她猛的推开他,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啪——,陌光年,你这个无耻下贱的男人!”
陌光年的眸光绷紧成一种绝杀残酷。
这一巴掌打散了最后的光,属于他们之间最后那抹微弱的光。
车子发动。
“你不能走,你不许走——”意识到他要离开,她紧紧拉住车门的把手。
“不想死就放手!”他猛踩油门,像子弹一般的射出去。
盛夏被拖出去老远,最后坚持不住的松手,甩在了公路上。
看着远去的车子,她爬起来,绝望的呼喊:“陌光年,你回来,求求你回来——”
血从肌底渗出,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掉着地上。
包包里的手机,在寂静的海岸线上叫嚣。
她接起电话:“喂,你说什么——”
手机从手心跌落,盛夏面朝着无尽的黑暗,呆若木鸡,一瞬间被抽了所有的气力。
父亲在五分钟之前过世了。
她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让他自已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她真是个不孝的女儿,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她留下了永远的遗憾,现在无论她流多少泪,说多少话,爸爸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黎明前的沉重如墨的黑暗,铺天盖地的降临。
****
悼念会在美国举行。
接到盛英明去世的消息,陌家第一时间前往。
天空是阴沉沉的,盛夏独自坐在教堂父亲的遗体前,已经整整一~夜了。
她不哭也不笑,像个木偶一样的坐着,盯着父亲遗体,偶尔,眼中会莫名的滚下泪来。
教堂外驶来的黑色轿车多了起来。
一辆接着一辆,像一口口的黑棺材。
陌家的劳斯莱斯的车队到达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陌光年从车里下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领带,胸口别着黑色的玫瑰花,气质尊贵,无人能敌,俊美的脸庞上刀刻般的肃穆谨慎。
他往里走去。
身后的陌家人,默不作声的紧随其后。
礼堂里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陌光年走到盛夏的面前,表情沉重的开口:“我来了!”
“谢谢!”盛夏冷硬而疏远开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尽管她不理他,可陌光年还是安慰她。
盛夏抬头,对扯出一丝阴冷仇恨的笑容:“拜托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让我很恶心!”
车子里的人是谁?
她的话驳的他很没有面子,但是看着她憔悴的小脸上那一道道未干的泪痕,他凝聚在眉心的怒气就被打散了,不管怎么说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不适宜争吵。
他走开去,什么都没有说,以丈夫的身份帮她处理一些琐事。
直达悼念会结束,两人全程零交流,连眼神都不曾接触。
****
盛夏抱着骨灰盒,坐在灰蒙蒙的天空下。
父亲交代过她,让她把骨灰带回国,跟母亲同葬在一起。
陌光年在那头跟律师低头交谈,过了一会,两人来到她的面前。
“大小姐,你节哀顺变,我刚刚跟姑爷商量过了,等你心情平复了,我再宣读盛总的遗嘱!”律师弯腰,轻声慢语的说了几句。
盛夏点了点头,情绪低落:“嗯,就那么办吧。”
“那好,大小姐我走了,你保重身体!”律师拎着公文包,坐上了停在路上的黑色轿车,匆匆的离开。
谁愿意在火葬场外面逗留呢。
这里的天空终日笼罩着灰白的死亡阴影,笼罩着人们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一个人无论多么辉煌或是落魄,这个地方都是人生的最后一程。
陌光年坐到她的身边,习惯性的叠起腿:“这边别墅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等会我们直接去机场!”
他的话石沉大海,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
盛夏静默着,望着远处的烟囱。
周围静悄悄的,除非风声还是风声。
一个人的世界,多了另一个人陪伴,总归是没有那么孤寂了,哪怕他们心底的冰凌日益增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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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豪华版的房车开了过来。
“该走了,”陌光年站起来。
盛夏依旧不理会他,把他当成是空气。
陌光年眉间逐渐聚拢,失去了耐性:“你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吗?有空跟我闹别扭,不如上车乖乖的睡一觉,立刻给我上车,趁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
她已经给他看了一天的脸色了。
盛夏保持她的缄默,硬的跟石头一样。
陌光年拿她没辙,她抱着岳父的骨灰盒,难道真要他动手把她扔上车?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不理人,她可以坚持一个月,半年,甚至更久。
正在两个僵持不下之际,一辆阿斯顿马丁从后面开上来,越过劳斯莱斯,稳稳的停下。
车内的男人往外望。
陌光年盯着那辆车子,星眸眯出一抹杀气,黑气凝聚。
盛夏朝脸上并未动容,呼吸却变慢了。
是他!
他们都猜出车里坐的人是谁了!
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无视陌光年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剂足以让他们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也失控的躁狂剂,那个人,一直都是埋藏在他们之间的原子弹,如果他下来,一定会引发世界大战。
茶色的玻璃车窗后面,一双水色寡淡的眸远远的凝望着盛夏的脸。
过了许久,浑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才不温不火的响起:“开车吧!”
车子缓缓的开走了,像是陌生的过路客,停顿与离开,都没有留下痕迹。
一场蓄势待发的风暴因为那人的主动离开而消弭,可留下的余温也够盛夏受的。
陌光年侧身,讽刺的毒液随即向她喷去:“岳父尸骨未寒,你就勾搭旧情~人来见面,你真行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最好的时机
盛夏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