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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客,你点的菜,味道的确很不错,咦,你怎么不吃?噢,我明白了,墨公子是嫌弃这菜里有我的口水,哎呀,真是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再也不打喷嚏了。”
墨白狠狠的把脸扭向一边,他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全是气。
若水的这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了,她唤了店小二进来结账。
墨白一言不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丢,店小二眉花眼笑的正要去拿。
“等一等!”若水阻住了他。
她摸出十两银子,抛给店小二,“用这锭。”
店小二瞅了瞅桌上的银锭,又瞅了瞅怀里的纹银,眼中满是不解。
同样都是十两纹银,这两锭看上去一模一样啊。
难道那位穿白衣的好看公子爷给的银子是假的?真是人不可貌相,瞧不出来啊。
那店小二看着墨白的眼神立马变得鄙夷起来。
墨白被店小二那嫌弃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懒得搭理,只转头看向若水,皱了皱眉。
“我墨白从来不用女人的银子。”
“我也从来不用杀手的银子。”
若水站起身来,往外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身,抛下一句:“你那银子……脏!”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下头去了。
房里,墨白和店小二全都变成了两座石像。
墨白是气的!
店小二是吓的!
墨白的气只生了一小会儿,就咬牙切齿地一跺脚,下楼追若水去了。
店小二直到墨白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哆嗦着两条转了筋的腿肚子,冲过去一把捞起墨白丢在桌上的银锭子,一把揣进了怀里。
杀手的银子?
那姑娘不要,他要!
若水出了酒楼,就赶去马市选了两匹好马,墨白不知何时又跟在了她的身后,却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看样子是被自己气得不轻。
若水瞄了他好几眼,肚里暗暗好笑,也不去理他。
他不说话,她正好落个耳根清静。
两个人策马直往东行。
若水估计,自己这两匹马的脚程连塔克拉玛干的一半都及不上,就算不眠不休的赶路,恐怕也追不上小七他们。
反正小七他们也是要回帝都,大家走的都是同一条道,大不了,就只好回帝都再相见,只是这几天,小七又要多受几天的痛苦煎熬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想他了?”墨白的声音在她身畔响了起来。
他已经沉默了好几个时辰,这时候突然出声,倒把若水吓了一跳。
“嗯。”若水也不隐瞒。
“放心,就算追不上他们,回到帝都,你们还是会见面的。”墨白显然也和她想到了一起。
若水眉头一皱,不乐意地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在山洞里耽搁了我一夜的时间,我现在早都和他在一起了。”
“是么?”墨白打鼻孔里轻哼一声,不想对这丫头解释太多。
他只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其它的事,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看到他这副死不认错的样子,若水心里又有气。
“墨白,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非要跟在我身边,但是咱们气场不合,要是想和平共处,咱们最好还是约法三章。”
若水想了一路,觉得和墨白这样相处下去不是办法。
两个人动不动就意见相左,他不服她,她也不服他,如果是敌人,还可以一拍两散,偏偏他又要遵循他们家族的那个什么祖训,要和她不离不弃。
他口口声声说认她为主,可在他的心里眼里,压根就没把她当成主人,反而当成了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大麻烦,大包袱。
他不把她当主人的后果就是,他不高兴了,就会点她的穴,强迫她按照他的意愿办事。
可她又偏偏打不过他!
若水一想到这个就烦恼得紧。
这个墨白就像是个狗皮膏药,粘在她的身上,甩不掉,赶不走,要是惹毛了他,他还会呲着牙,咬她一口。
有像他这样咬主人的狗么!
墨白听着若水嘴里说出来的新鲜名词,倒是觉得眼前一亮,不耻下问。
“什么叫气场不合,怎么样和平共处,如何约法三章?”
若水揉了揉眉心,索性勒住了马,让马停了下来。
“墨白,咱们做个约定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点我的穴道,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我也答应你,不再故意气你,你要跟在我身边,就跟着,但是请你尊重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品,可以让你拎来拎去。”
墨白也勒住了马,他先前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听到后来,眼神微微聚拢,斜眼睨向若水。
“尊重?”他喃喃重复这个字眼。
这倒稀奇,他是头一次和一个姑娘家这么郑重其事的谈话。
她居然和自己谈到了尊重?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不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们男人是天,她们女人是地。
男人跺跺脚,女人连屁都不敢放。
当然,他不是她的男人,她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唯命是从。
但是,想让他堂堂男子汉,尊重她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实在可笑!
虽然他一个字也没说,但他眼中的轻蔑之意实在太明显。
若水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道:“墨白,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狂妄自大,我送你八个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瞧不起我们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看,我们女人,一点也不比你们男人差!”
“是么?”墨白勾唇冷嘲一笑。
“哼!”若水的回答是冷冷一哼。
她一抖马缰,正要继续赶路,突然,墨白从他的那匹马上腾身而起,一把揽住她的腰,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两个人跌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滚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若水被墨白紧紧地压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
她又气又恼,正要张嘴喝骂,突然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墨白的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道。
第609章 同门师兄()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他嘴里喷出来温热的气息,直冲若水的耳际。
若水的耳朵向来极是敏感,平时和小七亲热的时候,她从来不许小七去碰,小七却偏偏最爱逗弄她,每次总是惹得她又羞又恼。
这时被墨白突然靠近,那灼人的气息,让若水霎那间面红耳赤,身子发颤,她用力挣扎,想要脱开他的怀抱,他却锢得她动也不能动。
若水心中大骇,难道这墨白竟然生了歹念,想要对她……
她死死咬着嘴唇,两只眼睛冒火地瞪着墨白。
忽然之间。
“嗖、嗖、嗖、嗖——”几声暗器破空之声,紧接着,是两匹马的悲鸣。
若水一惊,从草丛中望出去,只见正在奔驰的两匹坐骑前膝跪地,然后“扑通”、“扑通”两声,倒了下来,嘴角吐出血沫。
有敌人!
三条白衣人影就像凭空般出现在道路上,其中一人看了一眼两匹死马,道:“大师兄,他们逃了!”
被他称作大师兄的是名身材高瘦的书生,年约三十岁许,容貌谦和儒雅,乍眼一看,倒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儒生。
但若水知道,被他们称作大师兄的这人,绝对是个厉害之极的角色。
他那双冷眸向周围微微一扫,寒气逼人,若水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低了下来。
她感觉到墨白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两人隔得这么近,她都不曾听到他的呼吸声,由此可知,这位大师兄,绝对是他的劲敌。
他们杀手,究竟属于一个什么样的神秘组织?
若水心头浮起疑问。
那大师兄一言不发,一双冷电般的目光对着四面八方瞧去。
若水大气也不敢透,把头埋得低低的。
只听那先前那人又道:“大师兄,怎么办?真是想不到,墨白居然会背叛师门,杀害了三师兄,做出这等倒行逆施的事来!”
“十三师兄,你并没有亲眼看到十七师兄杀人,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十七师兄做的?三师兄只是和咱们失去了联络,也不一定就是死了啊。”有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反驳道。
“你懂得什么!你刚进师门才几年?为什么要帮着墨白说话?”那十三师兄恶狠狠地道:“你还叫他十七师兄?是不是因为他教了你一套剑法,你就把他当成了亲人?告诉你,我敢断定,三师兄就是被墨白那小子给杀了,要不然,他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也不一定,三师兄只是留下了一个指示的箭头,也没说他就是去追十七师兄了啊。”稚气的少年有些不服气。
“你给我闭嘴!小子,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送你见三师兄去!”十三师兄暴虐地怒道。
那少年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想来是很怕这位十三师兄。
“大师兄,我早就说过墨白这小子一身反骨,早晚会做出这等背叛师门的事来,今天果然让我料中了。当时他推三阻四的不肯杀那娘们,我就怀疑他心里有鬼,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不但没有杀那东黎国的太子,反而救了那小娘皮跑了!”
那十三师兄想来平时和墨白多有不睦,好不容易抓住了墨白的把柄,一个劲在大师兄面前鼓动唇舌,就是想唆使大师兄出手对付墨白。
那少年师弟好几次想张口帮墨白分辨几句,都在十三师兄凶恶的眼神下垂下了头。
那大师兄沉吟不语。
十三师兄又道:“大师兄,咱们马上给前面的人通消息,让他们结果那东黎太子,别让他逃了,否则咱们这趟任务就完不成了,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大师兄闻言,双眼一眯,看向十三师兄,缓缓出声:“天下的笑柄?”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但抑扬顿挫,十分动听。
那十三师兄却机灵灵地打了个哆嗦,颤声道:“大、大师兄,小、小弟我、我说错了。”
“记住,下次不要再犯。”那大师兄口气淡淡道,十三师兄却抖得像个筛糠似的,连连点头,一个屁也不敢放。
“墨白,小十七……”大师兄喃喃,声音低若耳语,若水只觉得墨白的身子一僵,像是绷紧了的弓弦,蓄势待发。
“他自小由师父抚养长大,这么多年以来,为师门立过无数功劳,这一次失手,我相信必有原因,他……应该不会背叛师门,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背叛师门,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大师兄的声音很轻,另外两人却都神色凛然,齐声答是。
那十三师兄虽然满脸不忿,却不敢再开口诋毁墨白。
“咱们走吧,小十七……我希望他能好自为之。”
那大师兄长袖一拂,白影闪过,已经消失不见。
另外两个不敢逗留,急忙追在大师兄的身后离开。
等到三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许久,若水发现墨白仍是压在自己身上,动也不动。而他的大掌,仍然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用力挣了挣,呜噜了一句:“你放开我!”
墨白却恍若未闻。
一阵风吹过,若水只觉得后背一股凉意,竟然被汗水湿透。
她并没有出汗,那这汗……若水一想就明白了,墨白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连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湿透了。
他的这位大师兄,究竟有多可怕啊!
墨白,他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么?难道他的这位大师兄,功夫比他还要高?
若水微微侧头,狐疑地看向墨白。
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可眼眸深处,却闪现着一小簇火焰,幽幽的发着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侧耳倾听,察觉到那三人果然已经离开,这才从草丛中一跃而起,顺手把若水也拉了起来。
“走!”墨白简短地道。
他也不等若水说话,便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疾奔起来。
马匹已经被暗器射死,接下来他们只有靠两条腿跑路了。墨白为了保存体力,不敢全力奔驰,所以直到天色入黑,两人才赶到下一个宿点。
两人投了客栈,墨白称两人是夫妻,只要了一间上房。
掌柜的毫不怀疑,反而连声称赞两人容貌出众,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侣。
墨白面无表情,若水则把脸扭过了一边。
进了房间,墨白掩好了房间,道:“你睡吧。”
房里只有一张床,墨白的话中之意,显然是把床让给她,自己守夜。
若水仔细瞧他,见他虽然容貌依旧,眼底却有憔悴之色,显然这一路带着自己施展轻功赶路,着实耗费了他许多的功力。
“你赶了一天的路,还是你睡吧,我来守夜。”
若水知道他在忌惮着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只要一间房。
他必须让自己留在他的视线之内,因为他那个大师兄的功力高深莫测,神出鬼没,只有留在他的身边,自己才有可能安全。
“守夜?就凭你?”墨白讥诮勾起唇角,“要是让你守夜,只怕我大师兄摘了咱二人的脑袋,你还傻乎乎的没半点反应呢。”
若水气得挑起眉梢,正想反唇相讥,转念一想,二人现在同在一条船上,何必还互相斗嘴致气。
“墨白,你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
墨白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暗自运功调息。
见他退了一步,若水也不再说话,她也不再跟墨白客气,自顾自上床,准备睡上半夜,后半夜再换墨白休息。
哪知她一合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忽然看到了小七,他身陷数名白衣人的重重围攻之下,身上遍染鲜血,忽地一转眸,看到了自己,登时大喜,叫道:“水儿!”
就在这时,一名白衣人手中的长剑,倏地刺入了小七的后心,直通到前胸,小七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仍是向她奔来。
若水的心都不跳了,拼命向小七奔去,却被身后一人锢住了一步也动不了,她愤而回头,只见墨白一脸狰狞的笑意……
她浑身冷汗,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叫道:“墨白!”
“我在这儿。”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就在她的身侧。
若水回眸,只见月华如水,照亮了室内的一方,墨白正盘膝坐在床榻之旁,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略带诧异地瞅着她。
他的脸映着半边月光,温润如玉,和梦中一脸恶意的他判若两人。
那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让她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墨白,究竟是梦,还是真。
若水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才拍了拍胸口,从梦中的余悸中回过神来。
“做恶梦了?”他注意到她额上沁出的冷汗。
“嗯。”若水摇摇头,用力把那个荒唐的梦境甩掉。
小七不会出事,他一定不会出事!她暗中握紧了拳。
“既然你睡醒了,咱们就走吧!”墨白长身而起,走过去打开房门。
他倒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若水紧紧跟在他身后,暗自嘀咕。
她确实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一想到白天听到那十三师兄的话,她就忧心如焚。
他说,要通知前面的人,出手对付小七。
如果他们的人都是像墨白一样的身手,那小七,危险!
第610章 见到了鬼12()
墨白回头,轻笑一声:“你不必这么担心,天下间,只有一个墨白!”
他又读懂了她的心思。
他这话说的很狂,很傲,若水听在耳中,却觉得心中一安。
她点了点头,她确实是关心太过。
出了客栈的门口,若水发现竟然有两匹备好了鞍的骏马,虽然远不及塔克拉玛干的神骏,但比她在上个城镇买的要好得太多。
“上马!”墨白一跃而上。
“你从哪儿买的马?”若水也跟着上马,问道。
“不是买的。”墨白看她一眼,双腿一挟,当先而行。
“你不是嫌我的银子脏么?我买的马你能骑?”他自嘲的话语顺着风声飘来。
“墨白!”
“顺手牵来的,不问而取,是为盗也!我偷来的马,你总不会嫌弃了吧?”
若水咬住唇,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好气。
他为了怕自己嫌弃他的银子脏,堂堂第一高手,居然跑去偷马!
两人一路向东疾驰,天还未亮,一轮圆月渐渐西坠。
“墨白,你那大师兄,是不是待你很好?”若水随在墨白马后,见他始终一言不发,轻声问道。
墨白的身形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回头:“你如何得知?”
“其实白天的时候,他明明发现咱们躲在草丛里,却故意装作不知,还对那个嚼你舌根的十三师兄厉言相斥,明显就是偏心于你。还有最后他的那句话,也是在有意提点你,我说的对么?”
墨白不置可否,若水却注意到他的眉梢轻轻的抖了一下。
若水又道:“墨白,你救了我,就等于是背叛师门了吗?你那大师兄说,背叛师门不会有好下场,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真的为了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背叛养弃你多年的师门?就因为一个千年传下来的祖训?墨白,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些疑团憋在若水心里好久,她一直想质问墨白,却始终不得其便。
墨白突然转过脸来,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恶声恶气地道:“闭嘴!”
若水果然闭上了嘴。
因为她看出来,墨白已经成功的被自己激怒了。
墨白猛地一抽马鞭,在那马臀上留了重重的一条血印,那马痛嘶一声,发疯般的狂奔起来,带着墨白的身影就像一阵风般,远远地把若水抛在了后面。
可是他的心里还像憋着一把火,发泄不出来。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
他为了她,违抗了师命,背弃了从小养大他的师门,可是她……她竟然还在怀疑他!
他、他真恨!
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如果他继续留在原地,他真怕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出手要了她的小命!
若水看着墨白怒不可遏的背影狂奔而去,嘴角反而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