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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豹拍拍胸膛说:“你救了我的兄弟,我愿意替你死。出西番包在我身上,沿途我可以将西番的情形告诉你。”
“谢谢你,西番的情形我倒知道不少。”
“不见得,如今已经不同了。自从蒙人占了西番之后,西番已经变了,有些同胞逃入国境,有些走得好远好远,留在西番的人很苦很苦,语言风俗都有了改变,有时你很难分辨出他们是蒙人或是番人了。”
“哦!原来如此!那么,沿途我得好好向你兄弟俩请教呢。你到过西番?”
温豹苦笑说:“我们的祖居地在西番,每年我都要偷出国境走一趟。上个月回来不久,便被征去采木。冬天你们要到西番,还是不去的好.冰天雪地,寸步难行……”
“但我们必须去。”柴哲说,起身招呼杜珍娘向外走。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在茂州闹了一场事,竟得到温豹的全力协助,真是天命。
当晚,他们乘夜赶路。温豹兄弟地头熟,对山区中的番寨分布有深切的了解,一行人昼伏夜行,向北又向北。
半月后,他们已绕过松潘,到了浪架岭。
浪架岭,是峨山的一座峰岭,也是所谓“限山导江”处,岭西北便是西番地境,化外之地。
浪架岭番名叫那哥,有一条河向西北流,叫多母打秃昆都仑,向西北流数百里,流入马出河(玛楚——黄河)。与浪架山相连的另一座山,叫做冈山山,汉名滴漏山,也有一条河,叫多拉昆都仑。两河一左一右向西北流,在数百里外会合,同流入玛楚河。
温豹兄弟不敢冒严冬奇寒之险,在此告辞。柴哲请两人将一枝花带回茂州,因为一枝花的伤势,已在社珍娘的细心调治下复元。古灵坚决拒绝一枝花同入西番,柴哲只好郑重拜托温豹兄弟带一枝花返回茂州。
一枝花也有点挂念好友翻云手的生死存亡,既然古灵坚拒同行,他只好知趣,一声珍重,各奔前程,跟着温豹兄弟往回走,重回中原。
西番,所谓西陲之地,自从本朝定点已来,已不属于朝廷的版图,成了化外之地。
但这儿不是没有汉人,追溯前代,以唐朝遗留在西番的人最多,元朝也有不少汉人迁来,至本朝封锁国境,严禁人民出国。
早年遗留下来的汉人子孙,为了适应当地的环境和气候,生活习惯已经与番人相差不远,男女通婚的结果,有些人与番人已无多大分别了。
因为早年留下的汉人,绝大多数是受伤的官兵,或者是被掳走的兵士,也有些是亡命国外的罪犯,只有男的,没有女人,势必娶番女为妻。
西番的妇女,比男的更丑,面目可憎,子孙后代受母系血统的影响。逐渐失去了汉人的特征,久而久之,都以为自己是番人了。被番人同化啦!
六个人沿多母打秃昆都仑河下行,他们不再耽心官兵的追捕,只怕遇上大群的生番,但严冬已至,番人已从平原迁移至山区避风雪,极少外出,倒不必耽心遇上大群的番人。为免发生意外,杜珍娘改了男装。
已经是十一月份,愈往西行,风雪交加,愈来愈寒冷,如果想避免与番人接触,不冻死也得饿死。
十一月杪。他们终于看到了被冰封了的玛楚河。由于元朝派笃什探测河源,因此这一带的地名,大都以蒙语称呼。这儿的两河会合处,其实有三条河流入玛楚河,从南横入,所以总称为古尔板昆都仑河,昆都仑,蒙语是“横”。三条河则称上河(德特河)、都木这都(中)河、道喇(下)河。
玛楚河的对面.就是大雪山,笃什误认为昆仑山。其实是积石山,番名叫阿木是玛勒占木逊山。
狂风虎虎,大雪飘飘,好一片银色世界,已到了呵气成冰的地步。六个人在风雪大荒原相偎而行,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峰。一面,玛楚河下陷三丈余,如果不是河岸易于辨识,绝难令人相信那就是一条河。
柴哲走在古灵的右首,浑身裹在皮袄内,口露出一双眼睛。他停下步,拉开掩口。
贴在古灵的耳旁大声吼叫:“前面是玛楚河湾流,转折西向。在西,到河源。往北到西宁卫。我们往西还是往北?”
“先往北。”古灵叫。
“北面那座山该叫乌蓝芒奈山,附近数百里内的番人,都躲到那儿去了。我们要找宿处和找食物,必须到那儿。”
“一切听你的,走!”古灵大声叫。
这一带不是洪荒绝域,也并非交通要道,根本没有路,即使有路也深埋在冰雪下了,只能凭风雪以辨方向,以山川决定路途。如果没有人引领,必将冻饿而死。
在茂州无意中杀了几个采木公役,居然得到温豹兄弟的协助,引导他们出境,指示方向,沿多母打秃昆都仑河下行,终于到了乌蓝芒奈山下。
玛楚河这一带河面,宽仅三十余丈,两岸高峰夹峙,河岸循山势曲折,从此折向西流,绕大雪山南东北面。
这一段河面水势虽略为湍急,但水不深,乌蓝芒奈山是重要的渡口,称乌蓝芒奈渡,没有渡船,番人皆乘马而渡。
古灵存有侥幸,他认为沈襄一群人或许尚未到达此地,因此要先往西宁卫方向追。
六个人冒着风雪沿河北行,天地空茫死寂,只有他们六个活的生物,在风雪中埋头攒赶,步履维艰,一脚踏下去,雪深没膝,极为艰苦。
他们全都换了番装,皮袄在这儿已派不上用场。头上用长毡带裹住,只留双目。
穿一袭长及膝下的双层皮套头衣,上半段长而大,睡眠时将衣领向上一拉,可将头部掩盖当袋被使用。穿这种衣服,必需先用脑袋顶起衣领下方,先系腰带,然后钻出脑袋,过长的腰身堆叠在胸背间,显得臃肿难看,平时可以放置不少物品,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往怀里放。
腰带是毛织的红色长带,番人是三季(秋春冬)不解带的;一直穿至衣破为止,或者夏日炎热换衣服,否则这条带子很少有解开的时候。下身,是皮套裤、皮靴、皮护膝与裹腿。
乍看去,他们“像”是番人,其实有点不同,他们在衣内多穿了一套布衣裤。番人的男女穿着分辨在头部,颈以下男女难分,上衣长及膝下,没穿所谓大裤小裤。其实,不穿裤的不止番人,其他不穿裤子的民族多着哩?
昼短夜长,申牌初已是黄昏时分了。杜珍娘到底是女流,感到饥寒难忍,她走近古灵叫道:“古老,该找地方歇息了吧?”
柴哲扭头道:“早着呢。”
“怎么?天都快黑了!”古灵问。
柴哲往远处山峰一指说:“冬季番人都往山里躲,入山还得走一个时辰,除非愿意在雪中睡觉,不然就得进山去找宿处。”
“那就快走。”古灵大声叫。
柴哲领先使走,不久进入了群山起伏的地带,人在雪封了的古林中越行,曲折盘旋进入了一处山谷。
“这一带全是洪荒森林,须防野兽哩!”白永安说。
“大雪封山,不会有猛兽的。”柴哲答。
“会不会有狼群?”古灵问。
“没有。初冬时节,兽类早已储有冬粮。冰冻狐狸解冻狼,将解冻时,狼群的冬粮已竭,因此成群外出猎食。这时节不怕冷的野兽,只有狐狸,你们不怕狐狸吧?”
古灵呵呵笑说:“柴哥儿也会说笑话哩!山里面真可找到番人的住处?”
“找得到。番人初冬即放火烧掉草原,迁人山区建冬窝子过冬。冬窝子建在山之阳,背风向日面水,以避风雪。山高则冰雪难消,河大则易结冰断绝水源,因此,要找冬窝子不能在大山大河附近去找。只要看到不太高也不太低的山,山阳三面平旷开朗,有小溪而多树木,山谷迂曲,里面必定有冬窝子。”
不久,到了一座谷口,柴哲举目四面眺望,说道:“右面五里外也有一座谷口,显然里面是番人建冬窝子的地方。诸位一面暗中戒备,以防不测,见了番人,最好不要开口,由我应付。走!”
刚举步,后面的杜珍娘突然叫:“瞧,左面有大批人马。”
众人一怔,柴哲注视片刻说:“不是番人,是蒙人。放下包裹,准备恶斗。”
十二匹健马踏雪而来,不徐不疾。这些马共有三种,三匹乌锥,两匹五花马,七匹枣骝,都十分雄骏,不像是矮脚的蒙古马。马上的骑士不易看清,但都戴了毛帽。
所以柴哲认出是蒙人,番人是不戴皮帽的。
蒙人比番人剽悍,在大河——玛楚河下游称大河——两岸以征服者自居,将番人赶向西面和南面,因此柴哲下令备战,他们目前穿的是番装。
众人将包裹放下,堆在一起,柴哲叫:“咱们迎上,在林缘等候。”
六个人在山坡下的谷口平原树林前,一字排开。十二匹健马渐来渐近,骑士们也看到了他们,队形立交,三匹马骓在前,两匹五花马在后,七匹枣骝左右分张。相距五六丈外,勒住了缰。十二名骑上高踞雕鞍,鹰目炯炯地向站在林缘前的六个人打量。
不管蒙人或番人,冬季的衣着皆不分男女,只可从头部分辨。
前三匹马骓上的骑士,头戴猞猁狲皮帽,羔皮长沃,外罩豹纹背心形披甲,红腰带,皮裤长靴。鞍袋带了革囊,背着已上弦的弓和箭袋,腰是狭锋长刀。
两匹五花马上的骑士,穿章打扮相同,只是胸前从耳际垂下两根彩色布囊,这就是所谓发袋,一看便知是妇女,袋中盛着发辫。
七匹枣骝上的骑士,打扮与乌骓上的骑士相同,但被甲上不是豹纹,而是用蓝彩绘了一只大雕的图案。
人和马浑身是雪,只露出一双眼睛。柴哲脸色一变,开掩口的毡巾,向古灵说:“是绰罗斯人,蒙人中最贪婪的一族。”
古灵沉着地说:“记住,没有必要,尽可能不动手拼搏。同时,必须向他们打听沈襄的消息。”
柴哲点头同意,举步迎上。
中间的骑马骓骑士高举戴着皮手套的左手,示意同伴注意,然后挪了挪佩刀,按了按胸前隆起处,方策马徐进,进至两丈左右停住。
不论蒙番,出门随身定然带了三宝。那就是宝刀、骏马、怀中的菩萨,而以菩萨为最重要,等于是他们的守护神,打骂人不要紧,侮辱了他们的菩萨,将有天大的麻烦。
这位骑士已看出柴哲所佩的兵刃是剑而不是刀,这种江湖人所用的佩剑,与官兵的剑不同不能当刀饮用,在边陲地带,极少有使用这种剑的人,因此,骑士深怀戒心,先按怀中的菩萨以求庇护。
柴哲身高近八尺,一步步向前走,蒙人岂敢轻碰,勒住了坐骑,用番语叫:“站住!你不像是梭家部落的人。”
柴哲站住了,不用番语而用蒙语答道:“我们来自古尔板昆都仑河,迷失道路。”
“咦!你说的是蒙语,口音像是辉特族人,怎么会来自古尔板昆都仑河?你定是奸细。”骑士掀开掩口用蒙语。
蒙人侵占库库淖尔(青海)之后,逐渐南下,一部份西上进入柴达木,给在库库淖尔附近的蒙人,旗族甚多。绰罗斯一支援据库库淖尔南北;势力亘达南流护克河附近,是所谓海寇的主力。
这些人性贪而悍,好勇嗜杀,歧视异族。库库淖尔附近的大牧主,大部分是绰罗斯人。
辉特人则盘据在库库淖尔的东部,地属西宁卫。这一旗人汉化甚深,少部份是祖先在前朝任官的人,不论男女,大部分通汉语,而且喜穿汉装,与汉人倒能和平相处。
他们不过问绰罗斯人的事,也不与西宁卫的官兵冲突,声言除非西宁卫的官兵赶他们走,不然决不与官兵为难,他们希望安居乐业,但和平不可得则不惜一战。由于他们的祖先大多曾在中原做官,所以得天独厚,富人甚多。可是由于他们对汉人的态度友好,因此与绰罗斯人几乎水火不相容。
其实,他们虽是蒙人,宗支分得一清二楚,同属布尔罕(汗)的一支,却互相仇视,正是可以同患难,不能同安乐的典型写照。
柴哲从温豹兄弟的口中,略知蒙人的情形,可是没有料到这位绰罗斯骑士,会误认他是辉特人,麻烦来了。他火速戒备,用番语高叫道:“我们的确是来自古尔板昆都仑河,不是辉特人。”
骑上怎肯听?一声怒叫,拔刀驱马疾冲而上。
柴哲向后飞返,退抵林缘。
骑士不敢驱马冲入林中,兜转马头驰回,扬刀大叫,其他的男女骑士纷纷下马。
“怎么回事?”古灵急问。
柴哲将怀中的杂物取出丢在一旁,用苗语叫:“准备动手。他们是绰罗斯人,以为我们是他们的世仇辉特人,不由分说,指我们是好细。”
古灵一扬蛇纹杖,叫道:“好,动手,咱们接收他们的坐骑。”
柴哲向文天霸招手,说道:“灵老,先不必把事情闹大。小侄和文叔先上,见机行事。蒙人剽悍而骄傲,除非是两军交战,平时械斗不屑群殴,小侄和文叔先斗斗他们,尔后再临机应变。”
他将头上的毡巾迅速解开,取一顶风帽戴上。头上缠得太紧太密,影响目力和听觉,所以他要换帽。
文天霸也火速难备停当,两人大踏步迎上。
十二名男女蒙人雁翅排开,两面列阵。
柴哲先独自迎上,用蒙语朗声大叫道:“我们来自中原,风雪迷途,不想和任何人结怨。你如果不讲理,过来拼个死活,讲理,你们走。”
先前答话的骑士举手一招,召来一名蒙人,两人摘下弓箭交给同伴,拔刀在手迎上,厉声道:“奸细!你们骗不了人。告诉你,梭宗部落是我们的,你们若要染指,得死!蓝雕旗十二勇士,从不放过你们这些奴才。”
柴哲拔剑在手,点手叫:“上!我,姓柴名哲。”‘
骑上挺刀欺近,吼道:“我索罗真鄂济尔。杀!”吼声中,冲上就是一刀。
蒙人有姓有名,番人则以居住地为姓,以山川禽兽物品为名。鄂济尔,意指金刚。
柴哲向侧一闪,笑道:“我要活捉你这金刚。”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从对方出刀的手法中,已看出鄂济尔只是力大无穷,刀沉力猛而已,并不足虞,所以大言。
鄂济尔火起,一声怪叫,抢人狂攻三刀,脚下雪深没膝,他居然进退十分迅疾,雪花向四面八方飞溅。这就是十二勇士不敢用马冲的缘故,马在深雪中无法指挥自如。
柴哲用剑接最后一刀,“铮”声暴响,火星飞溅,鄂济尔被震得连退两步。
柴暂不容对方喘息,跟进递剑刺出叫:“葛布拉(天灵盖)!”
他的剑刺向鄂济尔的胸口,却叫对方注意天灵盖。蠢笨的鄂济尔却以为他胡叫,举刀猛架接招。
剑虹突然收缩,钢刀架空。
剑虹捷若电光石火,突然重行吐出,“唰”一声刺穿了鄂济尔的揉俐狲皮帽,贴头皮而过。
鄂济尔大惊,脑袋一缩;挑身抬刀急架。
剑虹再收,“铮”一声暴响,将钢刀挑飞三丈外,鄂济尔虎口裂开,连皮手套也裂开了。
柴哲掷剑入鞘,踏进顺手一耳光抽出。“蓬”一声反掌抽击在对方的右颊上,隔着掩耳,虽说皮耳可保护脸颊,但巨大的拍击力道,鄂济尔仍然禁受不起,“哎”一声狂叫,脑袋一歪。
柴哲左手疾伸,勾住对方的脑袋向前扳。
鄂济尔眼前发黑,仍不甘受制,来一记“小鬼抱金刚”,要将柴哲抱住摔倒。
柴哲不理他的手,右掌变拳,来一记“霸王敬酒”。“喂”一声正中他的下颔。
鄂济尔站立不牢,张开手向后倒。
柴哲快步跟上,掌发如雷霆,“噗噗”两声震响,无情地劈在他的左右颈根上。
鄂济尔“嗯”了一声,躺平在雪地上不动了。
另一面,文天霸的霸王鞭势如狂风暴雨,把对手逼得只有逃避之功,而无回手之力。十名男女勇士骇然变色,蠢然欲动。
柴哲抓起鄂济尔的双足,大喝一声,奋力飞掷,掷出三丈外,大喝道:“谁再来,上!”
一位蒙女急抢而出,一声怒叱,刀光一闪,抢上、拔刀、切人、出招,一气呵成,刀法空前迅疾,刀风厉啸,力道惊人。
柴哲拾起鄂济尔的刀,顺手架出,“铮”一声暴响,他感到虎口一震,下盘挪动,不由心中一震。
蒙女也侧移两步,眼中神色一变。
“杀!”柴哲虎吼,立还颜色,疾攻一刀,攻向下盘。
蒙女也不甘示弱,沉刀急架,“挣”一声将刀架偏,斜身抢人,顺势拂刀。
柴哲仰身避招,刀柄上带,“铮”一声不偏不倚,击中拂来的刀身,用上了险招。
单刀看的是手,这是说左手的地位极端重要。
他身形恢复原势,双方已经贴身了,伸手一勾,便勾住了蒙女的右脚腿弯,向后一带,蒙女仰面便倒。
变化太快,谁也无法救应。
古灵已率领同伴抢出声援,白永安扶起了柴哲抛来的鄂济水,飞步抢到。
古灵一声怒啸,蛇纹杖出如惊电,扫向一名奔出抢救蒙女的蒙人,掩护柴哲擒人。
“当”一声暴响,蒙人的刀被震得脱手抛出三丈外,蛇纹杖顺势一转,“泰山压卵”当头劈下。
“要活的。”柴哲用苗语叫。
他自己拖倒了蒙女,“噗”一声一刀背劈在蒙女持刀的右肘上,蒙女握不住刀,失手下坠。
蒙女依然凶悍,右脚被制,左脚仍然赐向柴哲的下阴,反应奇快。
柴哲扭身退步,在前面的左脚膝部右扭,便抵住了蒙女的左腿侧,蒙女的一腿自然落空。他钢刀下沉,刀尖点在蒙女的胸口,用蒙语喝道:“你想死,我给你一刀。”
蒙女乖乖地停止挣扎,叫道:“杀了我,你的尸体要被喂狼。”
柴哲呵呵一笑,抓住她的右手一扭。
“哎……”蒙女惊叫,顺势转身伏下了。
柴哲植刀在地,解下腰带将她的双手捆上,丢在一旁,绰刀纵出。
身旁不远,古灵已将一名蒙人的腿击伤,放倒在地。
文天霸也在同一瞬间,架开另一名蒙人的刀,一脚将蒙人踢翻,一脚踏住。
只片刻间,便放倒了四个人。端木长风和杜珍娘,正抢出奔向对面的人丛。
一名蒙人眼光够,知道碰上了高手,发出一声怪叫,掉头奔向坐骑。
其他七名男女也回头狂奔,飞跃上马。
蒙人的骑术高明万分,几乎人与马泽成一体,人上马,马儿立即回头狂奔,人亦取弓箭在手。
柴哲一把抓起蒙女,用苗语叫:“快!擒俘虏退人林中,小心防箭。”
六个人带了四名俘虏,刚退人林中,弦声与箭已同时到达。但六人已藉树掩身,箭贯入树中“得得”脆响,树上的冰雪如雨般下坠。
八名蒙人不敢驱马冲入林中,呐喊着往复奔驰,弦声狂响,劲矢如雨,不停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