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留得香魂住:香露-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年轻后生把自己保存了十几年的旧本子急忙、仔细地装进他诺大的上衣口袋,老人家又是一阵感慨:“秀秀的大名田锦绣,是他爸爸给起的。锦绣满周岁的时候没得吃,被饿得呀,经常小手掏着嘴巴嗷嗷哭,谁家当爹娘的不心疼孩子?阿福上有我这样一个孤寡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里里外外,村上家里都揭不开锅,愁得没办法,想偷偷地进山打点野味儿,也好给家里见点肉腥,没想到哇,唉——”话到痛处。

  “怎么?”

  秀秀奶奶直着眼睛,眼前似乎幻见他的儿子。

  “他这么一去,就没再回来呀!”

欲68
这回,老人家连眼泪都没流下来。

  “就——没了?”

  “没了。”

  “那,也没去找找?”

  “怎么能不找!村里公社里的,来了好多人,非说阿福贪污公家的村款潜逃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竟发动了乌有村的很多村民翻这片山啊!俗话说‘百嘴莫辨’,我跟秀秀她娘,两个人才两张嘴,怎么说也说不清楚。现如今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后怕呀。那时候,有人嚷嚷着说要把乌有村翻个过,掘地三尺,一定要把贪污犯田阿福揪出来。公安上来了人盯着,在家里里外外的搜,那架势,恨不得掘地三尺。横翻竖找,不用说钱,就连隔天粮也没翻出来一碗。那么艰难的时候,我没见乡里乡亲的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祖孙三人啊。就在那天,深夜了,墙外面猛劲朝里扔了几块半大石头,响响地砸在房跟脚上,我跟秀秀妈都听见了动静,又惊又喜,猜测着怕是秀秀他爸半夜三更地偷偷回来了,我们婆媳俩不敢出去,趴在窗户上朝外头瞅,老半天,没见院子里再有动静,我俩又猜着是不是进了坏人,发现我们娘们醒着躲起来了,我俩人胆颤心惊,猫下身子听着,听了好久,又觉得不像有歹人进来,就这时候,又有一块石头从院墙外扔进来。”

  “真有人?”

  “我拉着秀秀她娘,悄悄走到中间的屋子,娘儿俩一人手里握着一把老铁锨,壮着胆子开门,墙外头听见声音,说了话,是外来的金老师,知道我们没饭吃,偷偷地背了半袋子杂和面。隔着墙,他把粮食扔了进来,就走了。又过了些天,金老师拿了秀秀她爹一只满是血迹的鞋交了公,从那时候开始,村里传说秀秀他爹被狼叼了去。”

  “狼叼了?”

  “是啊。这双凤山也叫双峰山,前山看着秀挺,后山却是两峰峭壁,自古有话‘山前双峰似*,顶礼膜拜有吃穿,山后双峰如双剑,鬼哭狼嚎人胆颤’。都说秀秀他爹一定是进了后山,惹怒了山老鬼,我也只能这么想了。嗨,我承金老师的恩呀。别看这山旮旯里头,如今这些年月,也是人不见人心,鬼不画鬼脸了。人心没底呀。”

  “人心没底”这话是秀秀奶奶的口头禅。

  李凯旋实在没有想到,如此偏远的山村也不能拥有一隅静土,不禁一阵胸口发堵。

  “那,秀秀妈呢?”

  秀秀奶奶两眼发直,甚了甚才悠悠地说:“应该没死吧。”接着,又缓着神思摇头,说:“对我们祖孙来说,跟死了也差不多。” 

  “怎么?”

  “阿福被狼叼走了的话一传开,石榴就像疯了,整日呆呆傻傻,村上的人们看到我家里出了事,能没有不落井下石的?不敢出门啊,那心眼好胆子小的,不敢来串门不说,在街上迎面看见我,都不敢抬头了,我也别难为人家,除了上工,也就不出门了,带着这么娘儿俩挨着,好不容易挨过了两个月,秀秀娘挺好看的年轻女子快不成人形了。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那季节,乌有村连能入口的野菜也打不着了,我们这个家既没了男人,又遭人白话,怎么个挨呀——”

  李凯旋无话能说。

  “少一个人吃饭就能省一个人的嚼头儿。时间长些了,石榴心神也见稳,硬起心肠把秀秀留给我,撑着赖巴巴的身子跟村里人一起出门,讨饭去了。”

  “要饭?”

  “是要饭。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回来时候的模样子,脸晒黑了,比从家里出去的时候倒多了几丝血色。她背回来多半面袋子东西,打开一看,竟是掰得半啦啦的干烧饼和少半袋的黑黄豆末,干烧饼是大食堂人家吃剩下,她攒的,豆末子是拌牲口饲料用的。她说是有人把饲料拌头儿偷了出来送给她,她得值人家的情。自从到家,石榴时时刻刻地都在抱着秀秀,总在亲她,睡着了也紧紧地搂在怀里,不撒手。明里掉眼泪,背着我更掉眼泪,我心里也不好受,不敢多问,我年纪虽说老了,可脑袋瓜子还算灵清,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留不住她了,果不出所料,过了两天,她在我面前再也忍不下去了,倒在我怀里,哭得身子骨直抽抽儿——”

  秀秀奶奶音梗声涩,说不下去了。

  李凯旋的嗓子痒痒,像是被鸡毛给噎住了,吱不出声。

  秀秀奶奶缓了气,接着说:“我给她抹眼泪,抹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回,多少晨光。她从我怀里起来,就收拾了两件补丁少、能上身的衣服,出了门口去,没过多会儿又转了回来,跪地给我磕了仨头。她就这么走了,可怜呢——也许,还活着吧。”

  李凯旋干咽着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唾液,没想到竟然呛到了喉管,实在压抑不住,堂堂一个男爷们家的,竟大声小气地一个劲儿咳了起来。坐着不行,只好站了起来,仍是咳嗽不止,直咳得浑身发热,脑门儿上聚了一层细密密的汗。

  本是亲骨肉,从此两苍茫,再也不相知。

  李凯旋犹如生生被剥离了水的活鱼,连鳃红都裸露在外面去呼吸了。他不顾难受,抢着话应和:“活着,一定活着。”

欲69
“掐指算来,奶奶这辈子倒霉呀!刚出生的那会子就不太平,正闹袁世凯,没过些日子闹军阀混战,你方唱吧我登场,你打了来他打出去,等到该出嫁了,闹日本,我就是跑反跑到这乌有村结了亲的,本以为这里隐蔽,偏偏没几年又死了丈夫,日本人投降了,闹内战,盼着解放了,阿福长大了,娶了媳妇有了孙女,又闹散了。我这一辈子啊,算算吧,齐全日子过上了几年?老天爷没良心呀!”

  秀秀奶奶的话音复转凄楚:“趁我还活着,如果能把你和秀秀的婚事办了,哪天我一闭眼走了,也就能安稳躺着去了。”

  这最后的一席话,让李凯旋感觉自己的肩膀一下子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扣压住了,脊梁骨也似乎直缩缩,脸色一红一白地变化着,眼看着秀秀奶奶伤情,再也说不出能宽慰的话来。

  外面,栅栏门响了。

  “大婶子,婶子,学校李老师在你家吗?” 男人闷葫芦般的话音儿穿过院子,传进屋来。

  秀秀奶奶听出来了,是没出五服的侄子田壮实。

  秀秀耳朵尖,腿脚快,已经迎了出去。天,已黑得透透的,星月勘勘。

  田壮实像个赤脚零丁的小鬼一般影戳戳地站在栅栏门外,他四十多岁了,个头不算矮,瘦巴巴的水弯腰,近年来经常腰疼得下不了炕,他那双愣多眼白的眼睛从来都眼大无神的空洞着,遇上腻心事更显彻底的写就了“奈何”。

  秀秀看不清田壮实皱巴巴透着乌气儿的褐黄脸,不过,看身形站姿就能确定了,是壮实老叔无疑。他的上下衣服黑乎乎的,像是从来不曾浆洗干净,唯一能看清在眼睛里的,便是他絻着的那个十分不利落的大裤裆。田壮实家数得上乌有村最不好过的人家。得了白内障的媳妇,眼睛就快瞎了,拉巴着五个从三岁到十七岁,两年一生添出来的疴碜儿女,有一顿没一顿地数日头。

  “壮实叔啊,李老师他在着呢,有话进屋说吧”。

  田壮实甩着愣多眼白的眼睛朝街头两端张望,确定没人看见他之后,才低头在那双开了邦顶出了三个脚趾头的懒汉鞋底子上,磕了磕没吸完的旱烟,他拎起烟袋锅子,皱着身上脸上所有的部件弯身下探,没表情地朝地上喷吐出滞留在胸腔子里的最后一口旱烟气,费了费劲,力挺起看似就要折下去的腰,迈步往院里走。

  秀秀挑起了老蓝色的粗布门帘。

  炕桌子上,三大光棍碗饺子正冒腾着诱人的热气。田壮实本来就容易抽筋的胃,又开始抽抽着。

  “婶子,李老师,正吃饭呢?”

  “今儿秀秀闲,包了饺子,请李老师过家里来,一起吃顿饭。”

  李凯旋赶紧招呼田壮实坐。秀秀心肠好,到外屋灶王爷灶王奶奶的龛位边上拿了双筷子进来:“还没吃饭吧?趁着热乎赶紧吃几个,填填肚子吧。”

  “李老师甭客气,我坐不住。好侄女了,谁家也不富裕,我不添乱了。婶子别怪,这傍晚上门儿实在是有为难的事,得耽误耽误李老师的饭,金老师病着不拿事,我想来想去,没有更合适的人,只有请到李老师,才能帮上我的忙。” 田壮实话音无奈,也急促。

  李凯旋顾不上问前因后果,赶紧答应:“我最见不得别人为难,行,咱们这就走。”说话把筷子放在了炕桌上,先看看秀秀,向秀秀奶奶说:“奶奶,那您先吃,我办完了事,回来再吃吧”。

  秀秀奶奶心里难免犯急,秀秀的事还没能说清楚,她实在不能放李凯旋就这么走了,追问:“壮实啊,按理说你请李老师,婶子我不该多问,可是,人是从我家里出去的,这么急惶惶,你们这是要去干吗,总要明说个由头吧?”

  田壮实一听这话,赶紧说:“李老师是有文化的人,我求李老师上我家,给我当个村里的证明人啊。” 

  “证明人?村子里的事拉着他干什么去啊?”

  田壮实犯急了:“婶子救命,救命啊!”他趋前两步,看架势,如果秀秀奶奶不肯放人去,他就要跪下了。 

  李凯旋:“别急,别急,咱们这就走!”

  秀秀奶奶:“你这是干吗”? 秀秀在一边看着不忍心,赶紧悄悄抻了琛李凯旋的衣角。

  “嗨,别提了,我那大小子,想当兵,报了名去体检,没成想这就招了人嫉,惹了麻烦。”

  秀秀奶奶:“当兵卫国,好事啊?

  “嘿——说的也是啊!我原打算着让老大当了兵,家里能活泛活泛,嘿,这世道的人啊,有些人的心黑着呢,平日介大白天里看不见啊。”

  秀秀奶奶愿意听田壮实说“人的心黑着呢,”可是,掺和到这样的事里头去,她的一颗心也提留了起来,虽然极不情愿让李凯旋去趟浑水,可鉴于目前与李凯旋还什么都说不上的关系,又不好再拦。

  秀秀挑了帘子,李凯旋跟了田壮实,一前一后,弯腰出门去了。秀秀相跟着送出栅栏门。

  两个大不相同的身形消失在拐弯处,接着,传来一阵狗吠。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欲70
一路无话可说。

  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石径路,拾阶爬坡,三拐五弯,田壮实引着李凯旋转进了自家的破栅栏门儿。一排四间旧石坯房,正屋点着灯,人声嘈杂。东西屋虽说黑洞洞的,还是隐隐透露出门窗后的躁动与不安。

  屋内烟雾缭绕,浓烈的旱烟味道本来就呛人,还杂和着日久没拆砌过的土炕坯味。李凯旋只好捏着喉咙,半睁着眼睛。

  几个人李凯旋都认识。坐在长板凳上五十多岁的是乌有村管事的田牟人,他和田壮实同脉,差一个辈分的本家,另一个田某人正当中年,是村上的会计,俩人的手上都捏着细烟;蹲在地上黑瘦的小老头外号叫罗锅子,形如其名,会剃头,是个光棍,虽然现时没抽着烟,也正在两手多用的摆弄着一个针脚粗糙的老粗布汗烟盒包。荷包里装着的不知道是他自家种的旱烟碎叶子,还是红薯秧的碎叶子,也许,干脆就是杨柳树的干叶子吧。

  坐在炕沿上的人有些来头,是人民公社的小头头,姓丁,俗称丁领导,跟李凯旋同年,李凯旋和他也打过几次交道,为人实诚。他的嘴上叼着机器烟卷,没点火。

  “李老师来了,李老师抽袋吧。”

  “不抽不抽,我平时不抽烟,不习惯。”

  “找地方坐吧。”

  “好,坐。”

  七嘴八舌,都算客气。打过招呼,李凯旋挨着丁领导坐下。丁也让烟,李凯旋赶紧客气:“不抽,真不抽烟”。

  “咳——咳——”丁领导清清嗓子,意在提示大家伙注意听讲,心照不宣,人们果然安静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人也到齐了,咱们开始吧,”丁领导看向李凯旋:李老师,你既然来了,你做记录吧,”李凯旋“好”了一声,定领导接着说:“”今天的事,有李老师做记录,我看任谁也说不出不公正了。”

  “公正。”

  “公正,公正。”

  领导提议开始,自然没人敢反对。接着,丁领导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连同本子上别着的英雄钢笔,一同递给了过来。李凯旋翻过印着杨子荣的画页,在空白页上落笔。

  时间:1975年5月5日,晚7点。

  地点:田壮实家 

  参加人员:丁某某、田牟人……共计六人。

  内容:

  丁:田壮实,有人大老远儿的去告了你,说你们家历史不清楚。

  田壮实:“历史”? 

  丁:不知道历史吗?不知道算了。继续。

  田会计气哼哼地说:田壮实家成分不好,那是因为他们家过去剥削人,雇佣过工。

  田罗锅站了起来,偷眼瞅着丁领导的脸色,大着胆子反驳:没有的事。我就是那个佣工,不对,不能算作佣工,我们算是工换工。

  丁:既然是工换工,不能算作佣工。

  田会计听丁领导这么说话,一时愣了,闷着头,虽然不服气,但声音并不算太响亮:亨!这种讨论法儿,我,我反对。

  其他的人都看向他,包括李凯旋。
  作者题外话:非常感谢您的关注,阅读,投票支持!很不好意思,昨天搬家,没能及时更新。敬请谅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欲71
丁:理由?

  田会计梗了梗脖子,没有抬头:“罗锅子,罗锅子他自己就是右派,他有什么资格作证?”

  这下子还真把丁领导将住了,看似没了立场。

  罗锅子不干了,他噌地站起来,挺直着身杆,提留起烟袋锅子照着板凳延猛敲。

  大家都转而看着他。

  罗锅子敲罢,烟袋锅子直指田会计的鼻子:“你奶奶的别装大头蒜,我的帽子摘了,我早你奶奶地摘了,就凭我 ,走街串巷吆喝着剃头,一没文化二没出息,怎么给我弄成的右派的?你小子心知肚明,最好再别继续跟我装蒜!你姥姥!兔子急了还他咬人,何况我还算个活人!”

  田会计:“活人?活鬼还差不多,我能怕你!”

  罗锅子:“你,你找揍?”

  田会计:“什么?你揍我,你有几斤几两重啊,自己个先掂量掂量吧。”

  混浊的室内空气即时就要引爆。

  丁赶紧打园场:“坐下坐下。一码归一码啊。都少说两句,罗锅子,你也消消气。” 

  罗锅子气哼哼。

  田会计看了李凯旋一眼,李凯旋仗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正一幅完全看不懂,他只好看着丁。

  田会计看能拿事的都不替他出头,心里明白了,今天碰上姓丁的和李凯旋,似乎达不成他的愿望。他嘟哝了一声:“倒霉。”

  有丁领导压着,李凯旋镇着,结论:工换工。接下来,个人签名。

  田会计也签了。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山区的凉意要比城市来的快,学校周围的树木开始落叶了。漫山遍野的枯草,年年都会不知道多少次的被人有意识或无意识的点燃,一片片地焦灼蔓延开去,第二年春发,仍会无足无拦地生长,演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生情。

  秀秀怀孕了。没能办理合法登记的婚姻手续,李凯旋瞒着母亲,在乌有村娶秀秀为妻。李凯旋结婚的那天夜里,是出过人命的。

  “了不得了——快去看看吧——田壮实喝多了,掉井里了——“已经捞上来了——”

  纷杂的喊话声,纷杂的跑路声。

  李凯旋紧忙放开秀秀,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他愣在那里,自语道:“不会吧?”

  秀秀:“你赶紧起来,看看去吧。”

  隔房的秀秀奶奶也说话了:“这口石头井比人活得耐烦,恐怕足足三百岁了。村子里的人都指望着它活命呢,阿福小时候也有人跳过,他奶奶说,喝了淹死过人的井水胆子大,不着邪。唉——都是懵人的鬼话,这年头儿旱啊,连吃得水都打不上来了,怎么可能淹死人呢?” 

  李凯旋麻利地穿上衣服,打开房门,拔腿就跑,身后传来秀秀奶奶的喊话:“回来个信儿,整个村子可就这一口水井,他怎么能往井里跳呢。唉,雪上加霜啊,还能活吗?”

  田壮实跳井,摔死了。第二天,丁领导来做了一番调查,傍晚,李凯旋登上了双凤山,在山顶捡起来两块鹅卵大小的石头,迎着萧瑟的山风敲击,下山的时候,他把它们揣在裤子兜里。

  紧紧捏住,满手是汗。                     

  冬至十天阳历年,一月刚过,周恩来总理逝世。

  因“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全国再度陷入混乱。 txt小说上传分享

欲72
第四章  梦回莺转

  雁回春暖阁,梨花满树白。哀哀生涌动,念念道别离。

  四月,*爆发,广场恸哭,声声摇曳。千秋功罪,自有后评。

  七月,天上掉了大星星;河北唐山发生了大地震,蓝光闪过之后一切都倾覆了,三十余万鲜活的生命死伤于瓦砾之下。这时的同志,思想觉悟之神圣是无法想象的,当埋在地下的人被解救出来深表感谢时,解救他的同志回答道:“你不要谢我,是伟大领袖毛主席救了你。”

  乌有村,秀秀生了个第一个女儿,起名李震。

  时间匆匆追赶,到了十月,两报一刊发表社论《亿万人民的共同心愿》。

  华国锋主席接了班,多年的运动终于宣告结束!老四合院儿的墙上,重新刷写,鲜艳的红色宋楷大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