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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感谢我妈把我留在了外地,让她的好朋友帮忙照顾,没有在你面前透露一分一毫我的存在,要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就该在地府团聚了。您也可以永远的高枕无忧了。可惜老天有眼,我成了漏网之鱼,我忍着,不敢在你面前出现,连帮妈妈收尸都不敢。我躲起来,躲了二十年,终于可以在你面前说出这一切,终于可以看着你无助的哀求,看着你垂死挣扎。”
高志远觉得面前的左承尧渐渐幻化成索命恶鬼,他知道再多的不可置信都没用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原振中和陈青红的孩子,他来报仇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从环评小组的贿赂报告,到银行到股市,都是他做的,他要将高氏闭上绝路。他太恐怖了,当年陈青红死的时候,他才不过十岁,小小年纪就可以忍住丧母之痛不出面,任母亲被随意的火化乱葬。
一个这样的人,用二十年的时间来累积财富,设下陷阱,高氏还有高志远又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生天?
高志远想起高歌,他像是抓到了唯一的稻草,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左承尧,你就不想想小歌吗?我是小歌的亲生父亲,你整垮了高氏,整倒了小歌怎么办?你不是那么爱她的吗?你要为她着想啊,左承尧,放过我,看在小歌的面子上放我一马,我可以马上辞去高氏董事长的职位,把所有股权都转让给小歌,我可以去你母亲去你父亲坟前忏悔,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提到高歌,左承尧就觉得自己左边第三根肋骨下的某处隐隐作痛,但那样的疼痛只能在无人处自己一个人慢慢平复,他带着面具很多年了,他不会让高志远看出丝毫。
他轻蔑的说:“高志远,你一向的狡猾呢?我怎么可能喜欢高歌呢?她是我的仇人之女,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从一开始我让你自以为聪明的察觉到我喜欢她就只是一个局,为了给你一个理由好将全副身家都投入到航空城项目中。高歌又骄纵又任性,有什么值得我喜欢,还念念不忘七年?高志远,我不过拿她当一个送上门的玩物,报仇的同时顺手玩玩。”
“你、你简直不是人!”
“过奖了,同您比起来还差远了。是谁为了利益就可以把女儿脱光了送上我的床?你知道吗?那天她差点被轮|奸!当然,一个不能给你带来利益的女儿你是不会在意也不会心疼的。我当然也不会。
高志远,你不用再挣扎了,实话告诉你,环评小组你贿赂的那个苏教授是我的人,你以为你只是想下一步闲棋,可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用航空城的项目套住你,逼你输不起,逼你追杀苏教授,然后再联合银行收紧银根,大量做空高氏股票。高志远,你所有的路都已经被我堵死了,不仅高氏只有等着清盘,你意图谋杀的证据也全部送到公安局长的桌子上了。你放心,我会动用我全部的关系让你重判的。”
说着左承尧抬腕看了下表,“看时间,警察应该也马上要来了。或者你现在可以转过身往楼下看看,说不定警车已经停好了。”
高志远目眦欲裂的隔着办公桌就扑向了左承尧,做困兽最后的反扑,可左承尧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的轻轻一晃就让开了。
“左承尧,航空城的项目你也有份?你也会损失惨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九州投资的本来就是之前低价收购的地皮,高氏为了独享利益,大部分地面投资都是高氏的钱,和报仇相比,这些钱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你忘了我是怎么发家的?做空高氏的就是我,这里面的利润足够补偿九州的损失了。”
这时内线电话又不识趣的响了起来,高志远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左承尧,没有接。
左承尧却气定神闲的笑着说:“高董,怎么不接电话呢?是不敢吗?您说这是下属来请示到底该怎么办的电话,还是各种债主上门催债的?或者是警察局的?”
高志远一把抓起电话摔在地上,他恨恨的说:“左承尧,我没有输,你不要以为这次你侥幸得手就算赢了,我杀的了你妈就杀的了你!你等着,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东山再起,老子杀人放火抢银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老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左承尧笃定的说:“高志远,你完了,你没有机会了,你这一辈子都完了,就算现在你想跑路也没办法了,你可以去试试外面哪个大佬敢收你的钱。事实上我忘了告诉你,你惯用的那位杀手他也会站出来做污点证人指证你。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再没有一个原大哥出来帮你挡住警察了。”
高志远想卷款潜逃的心思也被一眼看穿,他绝望的大吼:“那笔钱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是你爸自己命不好被抓住!”
“是,他抢劫被抓是罪有应得,但你不该为了那笔赃款杀了我妈!高志远你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高志远气急败坏,狗急跳墙,想绕过办公桌扭打左承尧,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大声怒吼着:“滚!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见的吗?”
门没有听话的被推开了,秘书胆战心惊的探出一个脑袋说:“高、高董,楼下前台说来了一些警、警察。我们该怎么办?”
“滚!”高志远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向秘书扔去,秘书忙不迭的关上门跑掉。
高志远穷途末路,整个人早没了一贯的淡定从容,他头发凌乱,眼神如绝望的野兽。
左承尧怜悯的看着他,就好像他在左承尧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般,:“看来人民警察办事效率很高。高志远,答应我,不要那么容易死,因为我会让你在监狱里体会一天比一天更绝望的美好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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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高歌在机场看到那条高氏出事的消息之后,马上放弃登机,疯了似的往回赶。乐…文…
机场本就因为暴雨天气大面积延误,一时间根本订不到马上回去的机票,高歌只得又急匆匆的赶去火车站坐动车。
等到真的赶到本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天还未亮,整个城市都还在睡眠中,哪里都找不到人可以了解情况。打顾三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那些被请去调查的高管中,有没有顾思源。
航空城出了事,按理说同为投资方的“九州”也应该脱不了关系,那么左承尧呢?他会不会有事呢?在动车上,高歌一路上网查找消息,铺天盖地的都是高氏集团的问题,种种高志远的黑料一时间全都抛了出来,不单单是这次的事件,过往的举凡商业贿赂、操纵股价、违规雇工、私生活混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出来了。而关于九州、关于左承尧的名字却很少被提及。
高歌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但她却来不及细思,她现在六神无主,更害怕担心的是父亲。
如果网上爆出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不,哪怕有一半是真的,高氏恐怕都完了,父亲下半生恐怕也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赶回家有什么用,但这种时候,与左承尧的离开约定都成了浮云,她并非要故意违反承诺,而是作为一个女儿,她必须第一时间回到父亲身旁。
除了顾思源,高歌在高氏并无相熟的高层,无奈之下,她下了动车也只有先去高氏大宅找邱安洁。
然而到了高氏大宅之后,她才发现由于涉及谋杀、涉及人命案,邱安洁作为跟在高志远身边多年的情妇,也已经被抓走调查了。
家中一片混乱衰败景象,下人们都人心惶惶,担心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没有着落,接下来的工作还有没有着落。他们看见高歌回来都像是见了救世主一般,盼着家里好歹能有个主事的人,据说这位大小姐和九州的老总是亲密爱人,关键时刻,女婿总要帮一把老丈人吧。
高乐诗听闻高歌回来了,也顾不得梳妆打扮,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就跑了下楼。
高歌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高乐诗,这个所谓的妹妹,从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精心打扮、美丽大方、楚楚动人。也许因为高乐诗比谁都清楚高氏对她的重要性。从前再怎样地位不高,高乐诗都还是高志远的女儿,背靠高氏这座大山,无论如何在日常用度上都是不缺的。也能够借此为跳板去向更高的位置。可如果高氏倒了,她的所有心机都失了用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此时她再也顾不得其他。
高乐诗带着哭腔,见了高歌就哀求道:“姐姐,你快救救高氏吧。他们都不接我电话,所有的人。平时和爸爸关系很好的叔叔们,口口声声说爱我爱得要死的那些男人们,没有一个靠得住,他们都不帮忙,都当高氏是一块烂疮一样。姐姐,只有你,只有你能帮高氏了。”
高歌扶住高乐诗,“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才不过几天时间,怎么高氏一夜之间天都塌了?”
“我也不知道,爸爸是从前段时间开始就脾气有点不好了,好像说是生意上有些不顺,但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女儿,高氏集团内部的事情从来轮不到我插手的。但明明前几天高氏的股票都还好好的,妈妈还说高氏有航空城的扩展计划要宣布,股票还要涨,还让我拿私房钱出来和她一起买涡轮。可是还没等到财报日出来宣布,股票就突然暴跌了,爸爸就被抓了,妈妈也被抓了。杀人,他们说爸爸买凶|杀人,爸爸怎么会杀人呢?不可能的,对不对,高氏这么大一个企业,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啊?姐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不对?有人在整高氏是不是?”
高歌眼看高乐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对这个没有任何好感的“妹妹”,她也实在无力说出任何安慰的话。
只是这一切怎么会突然就兵败如山倒了?生意场上的事她也同高乐诗一样一窍不通,她该如何帮手呢?
她勉强镇定了一下自己,问道:“律师请了吗?律师怎么说?”
“就是集团一直用着的法律顾问‘天勤’事务所,不过说是因为涉及人命,不予保释,爸爸他们现在都还关在里面。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爸爸了。”
高乐诗第二次说出高歌可以救人,高歌苦笑一声,她不过一个学古画修复的,何德何能可以救人于水火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
高乐诗紧紧的抓住高歌的手,“左承尧,你可以找左承尧!这次航空城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可矛头全指向高氏,左承尧的九州一点问题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抓。这就是因为谢家在他后面撑腰,谢家实力雄厚,他们都说左承尧是谢家的私生子,谢齐和他是好兄弟,只要左承尧肯出面帮手,高氏和爸爸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
高歌推开高乐诗,她冷冷的说,“我不可能找左承尧的,他也不会为了我出手的。”
“不,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左承尧会帮你的,上次我给你说的话都是孟瑶那个贱人教我说的,她想从中作梗破坏你和左承尧的感情,她说可以帮我牵线谢齐。左承尧是喜欢你的,真的,当初我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你的扣子就是真的,如果他不喜欢你,孟瑶也根本不会出手搞破坏。”
“你……”高歌想骂几句却又实在不知道该骂什么好,高乐诗满口谎言,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谁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左承尧与她之间,爱也好,恨也罢,都已经结束了,他放她走,她又怎么可能回头再去求他呢?
高乐诗还想游说高歌,这时高歌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接起,是顾思源。
“顾三哥,你在哪里?”
“小歌,我刚刚从警察局里放出来,他们连夜提审,我的问题不大,所以现在已经被暂时保释出来了。”
“爸爸呢?高氏到底怎么了?爸爸没事吧?”
“我不知道,高叔现在还在里面,我听律师说不让保释。小歌你别急,你在哪里?我先去找你,我们见面谈。”
“我在高氏老宅里面。”
“好,那我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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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源回到高氏老宅,样子有些憔悴,但精神尚好。
这座高氏大宅终于迎来了出事之后的第一个知晓内情的人,能够真正帮高氏撑起半边天的男人。
高歌与高乐诗都翘首以盼,顾思源还没有坐稳,就急急的询问情况。
顾思源皱着眉,有些为难的斟酌词句,像是怕说重了会吓到她们一样,“高氏这次怕是很有点危险了。高氏本来吃下航空城的项目就有点勉强,现金流早已很紧张了,之前银行就在收紧银根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怕是再也没有人愿意提供资金给高氏了,就算航空城项目不中断,没有新的资金进场,高氏恐怕也很难撑下去了。”
高乐诗在一旁焦急的问道:“那九州呢?左承尧的九州呢?他们有钱,可以找他们啊。”
顾思源解释道:“现在这种情况,九州自保尚且无暇,任何一个明智的商人当务之急都是和高氏划清界限,又怎么会再往里冒险投钱呢?”
“那是别人,左承尧可是姐姐的情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高歌打断高乐诗,“高乐诗你给我闭嘴!现在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先关心爸爸吗?”她看着顾思源,问道:“顾三哥,新闻上说爸爸涉嫌谋杀,这不可能是真的吧?爸爸一定是冤枉的对不对?”
高乐诗兀自大喊,“救高氏不就是救爸爸吗?没了高氏,爸爸救出来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上下活动什么的难道不需要钱,没有高氏我们哪来的钱救爸爸?”
顾思源眼看两人就要争执,忙说,“小歌、小诗,你们先不要吵。左承尧会不会出手先放一边。现在高叔的案子确实很棘手,来的路上我又问了下律师,现在虽然里面的情况还不了解,但据律师从公安局内部打探出来的消息看,这次似乎证据很足,有人说,他们领导想把这案子办成铁案。”
“顾三哥,你的意思是爸爸很有可能真的做了杀人的事?”高歌的声线有些发抖。
“小歌,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因为我一直被看作是夫人的人,在高氏,很多核心的事情,高叔并不会告诉我。但是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着他望了一眼高乐诗。
高歌明白顾思源是有些话想私下对她说,她立马说,“三哥,我们去书房说。”
高乐诗不干了,大声嚷嚷,“你们要瞒着我说什么,高氏我也有份!”
高歌也不理她,直接拉着顾思源就去了书房,不管高乐诗怎么撒泼,果断的锁上了书房的门。
两人坐定,高歌说:“顾三哥,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吧。”
“小歌,这件事,我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高叔和高氏这次像是被人暗算了。”
“谁?”
“左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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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顾三哥你在说什么?左承尧的九州不是和高氏一起合作航空城吗?如果高氏出事,左承尧的利益也会受损,他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有太多的迹象令人怀疑,我想来想去,实在是觉得他的嫌疑最大。乐—文”
“什么可疑迹象?”
“第一、在航空城项目上,九州有太多可以选择的合作对象,其中有许多都比高氏实力雄厚,可最后他却选择了高氏,不仅选择了高氏,而且还让高氏占了大股份,这样做是为什么?对九州对左承尧有什么好处?
第二、高氏出事之后,航空城既然是两家的合作项目,但现在所有的矛头却都指向高氏,不仅九州一个人没被连累,就连网络上的水军都有意识的被引导,脏水全部泼向高氏,九州完全撇清开来,以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出现。要说这背后没有人刻意为之,太不现实了;
第三、高氏的银根被缩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些银行是提前收了风还是怎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行动一致?谁最了解高氏的财务状况?谁又知晓高氏命门?除了我们自己人,就只有合作伙伴了。事实上,就连那份记者写的九州涉嫌贿赂、造成新机场选址出现重大错误的报告,最开始都是左承尧提供给高叔的。如果有人能第一时间借题发挥,要整高氏,他无疑是最有能力一击致命的人。
第四、左承尧本来就是以金融起家的,成名战就是做空某中概股。看看高氏最近的股票走势,放任甚至推波助澜高氏股票走高,然后猛然一击,造成市场恐慌,一日之间竟然可以令高氏股价跌去一半,这不是他惯用的手法吗?”
高歌在动车上心中的那点不安持续扩大,她害怕自己稍微再想一下,就会把某层窗户纸捅破,就能看见残忍的真相,她勉强说道:“但这些都只是推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左承尧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思源意味深长的看着高歌,缓缓的说:“也许,是因为报复。”
“报复什么?我?不,顾三哥,他要报复我有太多方法了,何苦设这么大的局来整垮高氏呢?更何况,其实我这次飞去意大利,是我们两人说好了的。”说到这里,高歌的声音暗哑了几分,她顿了顿,然后说道:“所有过往,我们互相亏欠的都一笔勾销,他不会再报复我,我也答应他永远不再回来。”
“什么?小歌你之前飞走竟然是答应他永不回来?左承尧怎么能如此霸道蛮横?”
“顾三哥,如果我走就能让所有恩怨抵消,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现在也不是为谁抱不平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和他的这个约定,只是想说,他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他不会为了报复我而这样整高氏、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