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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看到那么多人在客厅里,赵向前也不打怵,轱辘着眼珠子,扫视了一圈儿,嘻嘻笑着,叫道:“爷爷们好!校长好!”
打了招呼后,赵向前就朝二楼跑。
赵珏武对着赵向前的后背,大喝一声:“小向前,你给我站住!”
赵向前转回身子,嬉皮笑脸地道:“爷爷,你们接受了杨校长的道歉就行了,我无所谓的!我要在今晚迎新生晚会上朗诵一篇刚写的爱情诗,这会儿抓紧时间,上楼修改修改去。”
在赵向前看来,杨伟到赵家,就是来道歉的,为了赵海当众打他的耳光,当面向他的爷爷和爸爸妈妈道歉。
“什么?还朗诵爱情诗!你换下衣服,准备在新生晚会上读道歉信吧!”赵珏武哼道。
“读道歉信?我读什么道歉信?我向谁道歉??”赵向前再次看了看一客厅的人,疑惑地问。
“向谁道歉?向赵海道歉!向整个华京大学的老师和同学道歉!!”赵珏武皱着眉头道。
“赵海?赵海是谁?谁是赵海?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认识他,我向他道什么歉?”赵向前装聋作哑,依旧嬉皮笑脸地和赵珏武打哑谜。
赵珏武嗖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腰也不佝偻了,背也不驼了,以他那种年龄不太可能有的速度,窜到赵向前身后,左手抓住了他的脖领子,右手扬起,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赵珏武骂道:“小兔崽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跟老子油嘴滑舌?!”
赵珏武的这一巴掌,貌似像打赵东山那样,胳膊抡得很圆,可力道却极小,干打雷不下雨,做样子给人看的成份比较大。
可饶是赵珏武手下留情,那赵向前还是哇地一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赵向前在赵家第三代中,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孩子,他又从上小学起,就能说会道,学习极好,所以,便被爷爷和父母家人、尤其是那个赵阿姨捧在了手心里。
在赵家,赵向前别说挨巴掌,就是大声呵斥,也从没受过。赵珏武守着三个客人,给他的这一巴掌,自然让他又惊又怒。哭,大声地哭,也就成了他抗议赵珏武的唯一选择了。
“爸——你——“肖海海冲了过去,抱住了哇哇哭的赵向前。
“啊——珏武哥,你怎么打小向前呢?”赵阿姨闻声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和肖海海一边一个,搂住了赵向前。
“小肖,滚一边去!小芳,放开他!”赵珏武高声喝道。
肖海海和赵阿姨仿佛没听到赵珏武的话,她们俩抱着赵向前,把那些心肝宝贝别哭了一类的话,说个不停。
赵珏武终于怒了,他拉开客厅门,朝院子里大声叫道:“小李,小王,过来!”
警卫员小李和小王快步跑到客厅门口,恭声问到:“首长,有什么事儿?”
赵珏武颤抖着手,指着赵向前和抱着他的肖海海、赵阿姨,命令道:“你们俩马上把他们送到南海省老家,和赵向荣作伴,面壁思过去!”
“首长——”小李和小王看着暴怒的赵珏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吕青、马一刀、杨伟三人,慌忙从沙发上起身,一齐劝赵珏武息怒。
赵珏武叹了一口气,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他哽咽道:“华清园这地方,最是害人!唉,看来,我也该回南海赵家疃养老了!”
赵珏武流着泪,说出此话,吓得肖海海和赵阿姨一齐松开了搂住赵向前的手。肖海海闪到一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赵阿姨则小跑着,躲进了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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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恶少受难日(上)
华京青年电影制片厂在华京北区的南边,离华清园不到五公里。杨伟在赵家的客厅里坐着,喝了三杯赵阿姨添的明前龙井后,赵向前的父亲赵东山,就匆匆地赶回了家。
赵东山进了客厅门,看到杨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招呼道:“杨校长,原来是您来了!”
赵珏武阴沉着脸,朝赵东山招了招手,说:“东山,你过来!”
赵东山走到赵珏武的身旁,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见赵珏武站起身来,抡起胳膊,“啪”地一声脆响,扇了赵东山一个耳光!
赵珏武这一耳光,用力极大,赵东山猝不及防,打了个趔趄。他用手捂着脸颊,满目的迷惑和委屈,结结巴巴地叫道:“爸——您——您干嘛又——又打我?”
“狗东西!你整天只知道拍那些胡诌八扯的破烂电影,难道就不知道关心关心儿孙后代吗?养子不教如养驴,你有脸儿当父亲,我可没脸当爷爷!”
“爸——向前他——向前他又在学校惹祸了?”赵东山继续捂着脸,小心翼翼地问到。
赵珏武哼道:“惹大祸了!”
赵东山吃了一惊,追问道:“大祸?!爸,他——他惹了什么大祸了啊??”
“你问我,我问谁?嗯?!问问你老婆吧!叫她和你说!!”赵珏武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肖海海一眼。
“海海,向前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儿?”赵东山也跟着转头去看肖海海。
肖海海看看杨伟,再看看赵珏武,哼哼唧唧地道:“小向前他——小向前他前几天入学报到时,摸了一个女生的辫子,那个女生的同乡,打了小向前。小向前告诉了园子里的几个哥们,他们气不过,又去打了那个小兔崽子——”
肖海海刚说了几句,就见赵阿姨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嚷嚷道:“东山,你别听你爸吓你!一个小孩子,没见过黑黝黝的大辫子,摸了摸,那个兔崽子就打他,这还有王法吗?!”
“小芳,你的级别不够,不要来掺合这件事。”赵珏武苦笑道。
赵阿姨指指肖海海,说:“珏武哥,老四媳妇的级别比我高吗?她怎么可以掺合这事?”
赵珏武说:“我不是说国家干部的级别,我是说家庭成员的级别。小肖和东山是向前的父母,他们的级别最高。其次,就是我了。你是远房姑奶奶,不是直系的,级别就低了。”
“我——我最亲小向前!我和他关系最近!唉,不过呢,珏武哥说话总是对的。我——我不管这事了,我回厨房啦!”赵阿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小跑着,重新进了厨房。
赵东山听了肖海海的话,有些纳闷。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杨伟。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三年里,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一次两次的,对于赵家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杨校长怎么会为这点事来赵家?自己的老爹,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见赵东山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自己,杨伟向他解释说:“赵导,事情的大体经过,和向前的妈妈说的差不多。只是——只是那个被打的男生,到现在还躺在校医院里。”
“啊?!那孩子受伤严重吗?都伤了哪里?”赵东山愣了一下,问到。
杨伟道:“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受伤,可他现在,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医生初步诊断为昏厥性脑震荡。”
“东山,我听小向前说过。他们就是踢打了他几下,他怎么会脑震荡呢?明明是在讹诈我们嘛!还有,他打得小向前的手腕和鼻子都受了伤,我要等他上门来道歉呢!”肖海海插话道。
“闭嘴!要人家来道歉?亏你说得出口!东山,你准备一下,等向前回来,你和小肖先带着他,跟着杨校长,到华京大学校医院去看看那孩子。”赵珏武吩咐赵东山道。
听赵珏武如此说,杨伟立即跟着道:“好!这样最好!赵主席严于律己,宽宏大量,给我们的家庭教育,树立了一个好榜样!”
刚才杨伟还怕赵珏武不问青红皂白,像肖海海那样,倒过来,逼着自己带赵海来赵家赔礼道歉,没想到,他先提出去给赵海道歉!
来赵家的目的达到了,杨伟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肖海海瞄瞄赵珏武的脸色,嘴巴张了两张,最终,没有说什么。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等赵向前回来。
门铃响起,赵家又来了两位客人。他们都是七十岁左右,一个胖,一个瘦。
胖子穿着绿军装,是挂着大将衔的华国人民军军部部长马一刀。瘦子穿着警服,是挂着总警监衔的华国公安部部长吕青。
一进门,马一刀和吕青看到杨伟,都直愣愣地站在了那里。待杨伟恭敬地向他们打了招呼后,他们才有些尴尬地齐声说:“啊,杨校长,您也来了。”
两个权高位重的老者对杨伟用上了尊称,这使得杨伟有些惶惑也有些心喜。惶惑是因为不好意思,心喜是觉着今天要办的事情,兆头不错。
马一刀是马大虎的爷爷,吕青是吕丕奇的爷爷,这两个人,同时来到赵家,并且,见了自己很客气,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想放低姿态,解决孙子参入打人的事件啊!
郑洁不但抓住赵向前不放手,而且还抓住马大虎和跑掉的那十几个小崽子不放,这确实让杨伟头疼欲裂。
杨伟正在那里暗暗高兴,只听马一刀对赵珏武说:“赵帅,我们朝你办公室打过电话,秘书说,你回家了。在一个园子里住着,离得近,我们俩就结伴过来了。”
吕青说:“赵主席,你给拿个主意吧!”
赵珏武疑惑地看着他们俩,问到:“怎么回事?你们这是——?”
马一刀有些惊讶,问赵珏武:“赵帅,你不知道?杨校长还没对你说?”
“杨校长和我说什么?他来我家,是因为向前那个小兔崽子在学校里惹了事儿。”赵珏武道。
马一刀道:“唉!就是这件事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马大虎和吕部长的孙子,都去华京大学帮着向前打了人啊!今天下午,吕部长找到我,我才知道的。”
“小肖,园子里都有哪几个小兔崽子去华京大学打人了?你说说清楚!”赵珏武朝肖海海喝道。
肖海海垂着头,小声道:“爸,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没问小向前。我和小刘去华京大学保安处领小向前时,只在那里看到马大虎一个。”
赵珏武叹了口气,对马一刀和吕青说:“这件事我刚才已经和杨校长谈过了。事情都是由向前引起的,等会儿他回来,我要东山和小肖先带着他,去华京大学校医院看望一下被打的孩子。你们俩只管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吕青看了看杨伟,说:“赵主席,这件事情比较麻烦啊!李总会长今天下午亲自打电话给我,告知了此事,并嘱咐我要尽快处理。”
“啊?!总会长还打电话给你了?这个——他今天下午为此事找我的时候,没提到要给你打电话啊!”赵珏武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赵珏武深知,总会长亲自打电话给严打领导小组副组长吕青,那意味着什么。
听赵珏武说总会长还找了他,吕青和马一刀的脸色也齐齐地变了!
总会长为赵珏武一个小孙子打架的事儿,亲自找赵珏武谈了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总会长很生气,说明了事情很严重啊!
总会长找赵珏武的时候,没说他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但是,通告吕青、敦促吕青迅速处理此事时,却明确告诉吕青,有两个人告状告到了他那里,一个是郑洁,一个是赵世友。
原来,郑洁告状时,只是讲了讲赵海的具体情况,提到了赵向前的特殊身份,请求总会长能亲自过问一下,给赵家施加施加压力。
可赵世友则不同了,他和郑美芳接到孙小胖的电话后,根本不知道打赵海的是些什么人,所以,他直接写信给总会长,请求总会长督促相关部门,严惩凶手!
李总会长先和赵珏武打了个招呼,接着,便指示吕青依法办案,迅速抓获犯罪分子,给赵海和其家人一个交代。
因为牵扯到赵向前,吕青便亲自了解了一下案情,可结果呢?却吓得他冷汗直冒!自己的孙子竟然是主要的打人分子!而其他的那些打人者,也都是华清园里的子弟!
苦思一番后,吕青找到了马一刀。在那些华清园子弟的父辈或者爷爷辈中,官职最高的,就是马一刀了。
吕青和马一刀紧急磋商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决定一起来找赵珏武商量商量,看看如何解决此事。
第二百二十章 元帅和保姆
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赵阿姨打开客厅的门,朝外张望了一下,惊奇地道:“嗯?珏武哥今天怎么早早下班回家了?”
赵阿姨转回身子,一边朝厨房里跑,一边叨念着:“哎呀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赶快给我珏武哥烧水泡茶去!”
肖海海愣了一愣,起身,提着睡衣的下摆,晃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噔噔噔地跑向二楼。
杨伟见状,也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出客厅。
一辆车身锈迹斑斑、篷布几乎变成了白色的老旧吉普车,停在院子里。
司机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华国人民军元帅、华**事委员会第一副主席赵珏武,阴沉着脸,从车里钻了出来。
“赵主席,您好!”杨伟快步迎了上去。
“你是——哦,你是杨校长!我记得你,咱们见过几次面。快请屋子里坐!屋子里坐!”赵珏武满脸的阴气瞬间退下,他微笑着,轻轻扯住杨伟的衣袖,陪他重回客厅。
“坐!杨校长坐!杨校长快坐下!!”赵珏武热情地把杨伟让到沙发里。
杨伟在十九年前,就远距离地见过赵珏武几次。那时候,赵珏武不到六十岁,他挺拔的腰杆、不苟言笑的国字脸、满头黑黝黝的短茬头发,曾给过杨伟深刻的印象。
去年七月初,王总会长去世后,赵珏武和国务院第一副国务卿李学文双双复出。在这一年多中,杨伟和他一起开过几次会,他发现,赵珏武变化很大。
赵珏武的腰,佝偻了,没有了过去那种军人的威武形象。赵珏武的头发花白了,完全是一副老人样子了。而更大的变化是,赵珏武曾经让人敬畏的国字脸,会不时地挂满微笑。
面对赵珏武的笑脸,回想当年的赵珏武,杨伟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小芳,赶快泡茶!泡那份今年的明前龙井!”赵珏武对着厨房,大声吆喝着。
“珏武哥,没想到你不到下班的时间就回来了,让人家很被动呢!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提前挂个电话给人家呢?”厨房里,传出了赵阿姨如同少女般的娇嗔。
“哈哈——小芳,哥向你说声对不起了!哈哈哈——”赵珏武朗声大笑起来,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笑声落下,赵珏武的脸忽然由晴转阴,他沉声问杨伟道:“杨校长,你今天来,是不是为了向前的事儿?”
在赵珏武问话的那一瞬间,杨伟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他重新感受到了那种压迫人的威严。
杨伟想到了刚才肖海海的话,他有点气短地说:“赵主席知道那件事了?唉,其实呢,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只不过那个学生,身份有点特殊,也有点小狡猾。”
赵珏武的脸,更加阴沉了,阴沉得叫杨伟如坠冰窟。赵珏武注视着杨伟,冷冷地道:“杨校长啊,你一个正部级的名校校长,会为一件小事情到学生家里来吗?”
杨伟在赵珏武的注视下,感到一股股冷汗,从他脊背后面冒了出来。刚才面对肖海海时那种无所顾忌的气概,烟消云散。
杨伟急忙说:“赵主席,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赵珏武摆摆手,苦笑道:“杨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错了!这件事刚出来的时候,你就做错了!”
“这——赵主席,您这话——”杨伟有些惶惑,看着来回变脸的赵珏武,他小心地试探道。
赵珏武没有向杨伟解释什么,他站起身来,朝二楼大声叫到:“小肖,下楼来!”
“嗯,来了爸!”赵珏武的喊声刚落下,肖海海就款款地从二楼楼梯处走了下来。
肖海海已经换下了睡衣,穿上了一件格子布连衣裙,脚上,套了两只绣花软底鞋。她拘谨地站在赵珏武的身旁,问到:“爸,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肖,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见了杨校长,连个招呼都不打?嗯?!”赵珏武满脸寒霜。
“爸,我——我们——我和杨校长刚才已经见过了。”肖海海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小声地道。
“刚才见过了就不用再招呼了吗?嗯?杨校长是你儿子学校的校长,他亲自到赵家来,你不陪着在客厅里说说话儿,跑到二楼干什么?嗯?”赵珏武毫不客气地训斥着儿媳妇。
肖海海的脸,又变成了猪肝色,可她在赵珏武的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出。她咬着嘴唇,使劲地勾下了头,
赵珏武对着肖海海大发脾气,这让杨伟更摸不着头脑了。他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竟然口不由己地说:“赵主席,向前的妈妈刚才和我坐了一会儿,我们谈了谈那件事。”
“哦,哦。小肖,你知不知道东山在哪里?”赵珏武敷衍了杨伟两个哦字后,转头问肖海海。
“爸,他这几天没出去,在电影厂里加班剪辑一部刚拍完的战争片。”肖海海低声回答道。
“你马上挂电话,让他回家!立即回家!!”赵珏武朝肖海海吩咐道。
“爸——这——?”肖海海有些不解地看着赵珏武。
“啰嗦什么?!嗯?!”赵珏武喝道。
“是——爸,我这就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