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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住嘴!你好烦!”
张侠义不由得笑了。这孩子不耐烦的样子倒跟穆晓燕有几分相像。瞧着这孩子的面容不由得又多了两份温柔。那俩男子也发现了张侠义的注视,两人恶狠狠地瞪了过来,若不是怕在这当口惹是生非,他俩恐怕得过来凑张侠义一顿。
一队官兵此时出现在街上,领队的无精打采,跟着的士兵也是一脸疲惫。在大冬天的出来巡逻毕竟不容易。那些人随意张望,见都是孩子在街上本来也没啥值得注意的。忽然就见到那三人,猛然就精神起来。那领队的大声喝道:“喂!前面那三个,站住!”
那俩高大男子还好,神色镇定装作没听见往那些街边巷口转去,那孩子却慌慌张张地往回看去,见了那队兵卒马上就跑。他不跑也还就罢了,他一跑那些兵卒就撒了腿一般的追去。那俩男子见不妙,也不啰嗦,拉起主子几个跳跃轻轻巧巧就跑开了好几十丈远,跟那队官兵拉开了距离。张侠义瞧那地上积雪只有浅浅的脚印,不由得暗中喝了一声彩:好轻功!就这一手自己可是学不来。他胜在精气充沛,远程赶路是难不倒他,这等小巧功夫那两人却是比他强上不少。眼看着主仆三人在这街巷里头胡乱打转,跑着跑着却又回到了自己跟前。当下飞身抢到他们前头:“朋友,跟我来。”
那佩剑的人见他来得迅速突然,正想拔剑,听他此言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那带刀把孩子送到那佩剑的手里:“这样不是办法,我去挡他们一下,你带主子爷走。”那佩剑的点点头,也只好如此。自己对这街道不熟,分不清方向,正是烦恼,看来也只好跟着张侠义走。张侠义见他没了敌意,一撒腿就往城门奔去。他不敢回镇东酒楼,就怕连累了郭靖宇他们的营生。为今之计只好先离开这郡城,到了野外要躲开追兵就容易多了。
他回头瞧了一下:那带刀的汉子也不拔刀,连刀带鞘当是铜锏使用,手法迅捷漂亮,瞬间就点倒了四个人。那带头的也会点武艺,一堆兵卒呼喝着要把他围住,被他一下又踢倒了两个。众兵卒见他凶悍也不敢再打,呼喝一声虚张声势地包围得死死的。那人见张侠义他们已经跑远,清啸一声拔地飞起。众兵丁目瞪口呆,待他落地之时已在包围圈外,他提气飞奔瞬间就没了踪影。
那人跑得快,不多久就赶上了张侠义他们,恰恰就张侠义身边并肩而行。张侠义赞道:“这位兄台好快的脚力!”
那人点点头。他飞跑时须运上上乘内力,怕是一出声内力就不纯,岔了气。同时他也觉骇然,这人年纪轻轻的内功却是了得,这等速度奔走却是说话无碍。这年轻人轻身功夫不见得就比得过自己两人,可若是走远路,自己两人可能就不如他了。他是不知道张侠义虽然没用花间派剑法了,但他内家功夫一直都是花间派的正统内功。花间派的剑法讲究变化,所练的内功也是跟这个变字相配套。所以花间派的内功能保证在任何情况下流转畅顺,哪怕是急速狂奔之下谈天说话也是无妨,倒不是张侠义天生异禀内功练得厉害。很快他们就到了东城门,那些守城的士卒见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回事,正想拦问,四个人早就越过士卒走得远远了,后面的人如何赶得上?
众人一路跑到城外好几里处。脚下虽然都是积雪,但他们跑得甚快,不比走在平路慢多少,只是如此奔跑甚是消耗内力,奔了一路,众人都有点吃不消了。张侠义停了下来,说道:“两位兄台稍慢,他们该不会追来了。”他们停在那荒郊野岭,就算他们随着脚印追来,这一路还有其它行人脚印混淆,一时半刻倒也真难以追踪。
那佩剑的汉子也停了下来,他毕竟还抱着个孩子,比其余两人更要吃力,此时已是稍稍气喘,远不如那带刀的汉子般从容。那带刀的汉子多跑了几步,见其余两人都停步了才收了脚步。他稍稍理顺了气息,还没说话,就见那孩子跳到了地上,脚上还是哆嗦个不停,连忙上前请罪:“主子受惊了,属下罪该万死!”
张侠义本是佩服这二人功夫了得,此刻见他卑躬屈膝毫无英雄豪气,却不禁多了两份轻视。他原是想着昨天郭靖宇所说的事,也一直对官府没啥好感,这才出手相助。眼看他们脱离了险境,他便说道:“若无在下之事,在下告辞了。”也没打算通报姓名,就想要走了。
那佩剑的汉子赶忙拦住:“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救得我主仆三人离开险境,在下感激不尽。”
“不敢,在下张侠义。”
那佩剑汉子随口说了两声久仰。张侠义虽在江湖中有点名声,但也不至于人尽皆知。那汉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江湖中人,这两声久仰就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张侠义也不甚在意,他也不想问这主仆三人的来历,就怕知道的越多纠缠得越深,越是容易拖累镇东商号。他一拱手又要前行了。
那带刀的汉子喊道:“舒砚,问问他来历。”
这话说得不甚大声,但张侠义自然听到,他皱皱眉头:“我好心救你们三个,敢情你倒你把我当贼人了?”
那带刀的汉子凛然道:“职责所在,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这位公子报上籍贯来历,在这沉玉有什么干系。”
张侠义不答,反倒看着那孩子问道:“他们是职责所在,你这做主子的也那么不分青红皂白?”
那孩子被他质问,害怕地向后缩了一下,然后强作镇定:“你…你…”虽是想镇定下来,但见张侠义一脸愤慨义正词严,一下子却镇定不下来,话也说不完全。
那带刀汉子挡在主子身前:“好刁民!竟还敢威吓我家主人!”
张侠义冷笑道:“如此仗势欺人是非不分,长大之后也就只怕会祸国殃民。算我姓张的瞎了眼睛,居然还想救你们这些败类。”
“我…我才不会祸国殃民!民为重,君为轻。民乃水,社稷为舟。祸国殃民什么的,我才不会!”这孩子着急起来说话没条理,张侠义读过书倒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心里暗笑这孩子耐不得激,确实跟那娇气的穆晓燕脾气相投。
他又说道:“若非祸国殃民,官府哪里能抓你们?若非祸国殃民,哪里能恩将仇报?若非祸国殃民,你一个娇娇公子哪里能不懂民间疾苦甚至连小小寒冷都受不了?”他这话其实说的好没道理,可他知道那小公子必然受不得这话。
果然那孩子听了,急红了眼。他弯下身子抱起了一大团雪,明明手已经冻得直哆嗦,还是努力地弄成一团,就朝张侠义扔了过去:“你才受不了!”
张侠义站着不动。那孩子扔了雪球以后才发现自己未免太孩子气了,呆呆地看着自己双手没了反应。他又团了一个雪球,拿在手上小巧秀气的脸上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笑容。那带刀汉子本来担心主子冷坏了手,此时看见自家主人的可爱笑脸,这句“主子请停手”居然就说不出口了。张侠义哈哈一笑,也弯腰团了一个雪球还击。他这下来得突然,那俩汉子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出手,来不及阻挡。那雪球正正打在那孩子脸上,把他给打懵了。他手上没用劲力,雪球那点威力有限,只是那孩子脸上何曾沾过雪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气是乐。那俩汉子见自家主人呆住了,齐声喝道:“大胆刁民!”张侠义不理会他们,只是笑道:“小屁孩!”那孩子哪里肯认输,马上把手中雪球扔了过去。张侠义毫不示弱,也回敬了一个雪球。那孩子哇哇大叫,团起一个又一个雪球扔个没完,笑脸越来越灿烂,到了最后竟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那俩汉子见了此等情景,也知道张侠义毫无恶意,只是为了自家主人开怀,也微微笑着在一旁站立。张侠义心里恼那带刀汉子无理取闹,忽然手中雪球袭向他去,他这下出手用了暗器手法,雪球又快又准。那带刀汉子连忙躲闪,避过第一个雪球,张侠义却是连发三个,第二第三个雪球正正打在他脸上,虽然不疼不痒的倒也弄得他十分狼狈。那小公子笑得开心,也把雪球扔向那佩剑汉子。这俩人见自己主子高兴,也就不敢反怒,定定地站住任他雪球打来。
“不玩了,没意思!”那孩子撇撇嘴,捧起一堆雪往自己脸上泼去,长长吁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他本也恼这张侠义无礼,这下玩得高兴了却丝毫不觉得被冒犯,倒是认为这大哥哥是个大大的好人。带刀的汉子连忙过来帮着主子清理身上的残雪,见他脸上冻得通红,可心疼了。佩剑汉子拱手谢道:“我等多有冒犯,请张公子恕罪。我叫舒砚。”他指了指那带刀汉子,“他叫朱子忠。我俩都是龙少爷的护卫。”
张侠义这才知道这孩子姓龙。不过这三人行迹诡异,也说不好他们姓名是否真实。他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倒也不想追问。那孩子招手让他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老毛病,认为谁都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张侠义摇摇头,知道这小毛病也许这孩子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也不在意,慢慢走了过去。那孩子仰起头才能瞧得了张侠义的眼睛,有点着恼,低声说道:“你跪下啦,我看不清你。”张侠义哪里肯跪,盘腿在雪地里坐下,跟那孩子大眼瞪小眼。龙少爷说道:“认输了没有!”
张侠义哈哈笑道:“输了,输了!”
那龙少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是心满意足,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他得意洋洋地说:“认输就好,我就不怪你无礼了。”说着拉着张侠义的衣袖,“你以后陪我…在我身边做事可好?”他本来想说陪他玩的,话到嘴边觉得太不得体了,临时改口,可这话中的意思张侠义自然明白。那佩剑汉子舒砚连忙劝道:“张公子赶快答应吧,在龙少爷身边办事可是莫大的光荣!荣华富贵那也是不用多说了。”朱子忠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可知他对龙公子此举却是不以为然。
张侠义身手抚摸龙公子的头。龙公子本想呵斥他大胆无礼,但张侠义那手中的温度隔着头上的兜帽仿佛能传递到他的头上,让他非常舒服,就像…就像是被那个人宠爱着似的。想起那个人,他的眼神更是柔和了。哎,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他可有想我了?
张侠义还没说话,忽然听到远远的有呼喝声传来。他刚一抬头,朱子忠也反应过来了,两人都环顾四周,舒砚分明内力修为稍有不如,这才觉察到有人追来了。张侠义听得分明,呼喝声还在遥远处,倒不需担心,可怕的是有三人踏雪飞奔而来,步伐又轻又快,听得出轻功相当了得,若非那地上有雪他们也不见得能够听得他们动静。龙公子见到他们忽然警戒,心里害怕,忙抓住朱子忠衣袖。朱子忠低身说道:“主子莫怕,属下自当尽力保主子安全。”
张侠义沉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三人齐齐出现。那三人身披白袍,个子一般高矮,相貌俱是丑恶,披头散发,犹如地狱恶鬼。一见这三人,张侠义就想起江东一带有名的巨盗松山吴氏三恶。据说那三人杀人放火胡作非为,武功又高,是江东有名的**高手,正是三个同胞兄弟。他拱手道:“敢问是松山吴氏三雄到了么?”
那首恶瞟了他一眼,嘿嘿冷笑:“想不到这小子手下也有认得我松山三恶的人。既然知道我们恶名,乖乖交出人来,我还留你一条全尸。”
那二恶早不耐烦,拔出鬼头刀:“大哥跟他废什么话,割了他们四个的人头四分赏金可少不了。”
那三恶也抽双刀在手:“管他什么来头,有钱就收!”
这三人一人一句话,丝毫不把张侠义他们放在眼里,居然也不等张侠义他们回答,直接就攻了过来。三人身法快捷,甚是厉害,张侠义本是凝神待敌,却见那三人齐齐攻向舒砚,竟是先要杀了他们一人再来对付其余二人。
舒砚早就拔出长剑待敌。他手中长剑古朴厚重,剑身虽厚,剑刃却利,映出点点寒光杀气逼人,跟那花哨华贵的剑鞘却是大不相同。他剑法精奇,面对吴氏三恶合力一击竟也抵挡了过去,刷刷还了两剑,逼退了大恶和二恶。三恶一双短刀却是灵活无比,抢入他剑光当中砍向他左右两处要穴。舒砚堪堪避过,衣服却被划破。朱子忠见张侠义手中没有兵刃,自不能靠他退敌。如此时刻只能勉强相信他了。朱子忠把龙公子推到张侠义身上,嘴里大呼:“照顾好我家主子!”抽出那乌亮沉厚的大刀加入了战团。这二人武功确实了得,以二对三也毫不落下风,进退之间颇有攻守兼备的妙招,显然两人合作甚佳已非首次联手对敌。只是两人经验不足,虽是有时候抢到先机,也不知道乘胜追击白白浪费了不少机会。张侠义只恨自己怕惹麻烦把长剑落在了酒楼里头,否则若他也参战,他吴氏三恶名头虽大他却也不怕。
那边追兵虽慢,但也差不多赶来了。听那声音,来人不少。等他们合围了,就算那三恶不在,要带着这龙公子要脱身也非易事。张侠义当机立断,招呼一声:“你们赶快突围!”提起龙公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往着深山最荒凉的地方跑去。
龙公子何时见过此等声势,紧紧抓住张侠义的衣袍不放,就怕他一时不注意撒了手自己就这样被落在这深山野岭之中。张侠义听得耳边呼呼风响,连忙躲闪,几支弓箭就落在自己身边不远。他随手捞起两支,飞射而出,当先追来的二人同时惨呼一声倒了下去。他不敢再做停留,提气急奔。他脚力本来就好,虽然带着个孩子还是比那些兵卒要快得多。那些人追赶了一阵,就没了他的踪影。张侠义本在地上奔跑,等不见了追兵就飞身跳起,一手带着孩子,一手攀着树枝,几下跳跃到了树上。他用手捂住孩子的脸,低声道:“低头,别看,抓紧了。”龙公子还用他说,这几下腾空而起早就吓得他不轻,哪里敢松开手。他依言低着头窝在张侠义怀里,不敢动弹。张侠义微笑道:“这才是好孩子。”他怕树上穿梭枝桠划伤了孩子的脸面,虽然让孩子低头了,还是不敢走得太快。只是这么一来,雪地上没了脚印,追兵自然赶不上来了。深山之中树木甚多,张侠义走了有大半个时辰脚不落地。后来他发现怀里的人有点哆嗦,知道孩子有点受不了了,心想这么远了,想来他们也不能追来。就下了树,让孩子下来。
龙公子红着脸一抖腿走开两步没入荒草丛里,嘴里嚷着:“你别过来!”
张侠义这才知道这孩子是要方便,哈哈一笑靠着大树坐下,自闭目养神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草丛里才没了声息。张侠义睁开眼睛,见那龙公子满脸通红慢慢走了回来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张侠义来过沉玉,但从来没在郊外徘徊过,只能说:“沉玉东南的山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山哪处岭。”
龙公子红了眼:“子忠和舒砚会死么?”
“那倒不会。你那俩护卫武功高强,不用照顾你的话脱身倒是不难。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已经突出重围在到处寻找你我了。”张侠义瞧了瞧四周,暗暗苦笑:这地方追兵要寻来不易,恐怕朱子忠和舒砚也难以找到。
龙公子闷闷不乐地环抱着自己,喃喃说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他们,他们也不会…我到底还是只是负累么…”
张侠义满脸怜惜:“你当然不是负累了。他们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自然会舍命护你安全。那也得是你对他们好他们才会如此对你忠心。”
龙公子摇摇头:“你不懂的,你…你又为什么会保护我呢?我可没对你好。”
张侠义正色说道:“路见危难大丈夫理当出手相助。你们三个人,而且你才是孩子,他们居然动用大军还雇请了松山三恶这等人物足见他们不是善类。我们江湖中人虽然皆是草莽,倒也懂得道理,知道是非。”
龙公子听得神往,然后摇头不语,只是叹气。
张侠义说道:“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问了。官府到处追捕你们却是为何?为了你们,官府居然联系上了江湖巨盗,这事极为反常!”
龙公子恨恨说道:“我本也不知他们要抓我们的。我本是…本是京城人士,带着子忠和舒砚出来散散心。到了香洲的时候我见得官府四处查问我们三人行踪,本以为是家里人要寻我们回去罢。我想嘛,才刚出来不久就被逮回去,不是很…很…”
“很没有面子?”
龙公子腆着脸道:“不是面子问题啦!我是出来散心的,哪有才走两天就回去的道理呀!于是我们就赶快避开官府,到了永平,渡了永水。在雅商附近恰好就碰见了官府来人。我本想说,算了也玩了这么久,回去就回去吧。结果他们见了我们就喊打喊杀的,子忠看着不对头揽起我就走。我们这才发现好几处州郡都在追杀我们,却不知道是谁的意思。今天我们偷偷地进了沉玉,本想拜托镇东酒楼的掌柜把我们送到永州,再通过镇东镖局送我回京城的。结果…结果就这样了。”
搞了这么久,原来就是一出公子逃家的戏码。张侠义暗暗好笑,却不敢笑出来生怕惹恼了这小人儿自己可不好受。他问道:“追杀你的人,你没有什么头绪么?”
龙公子眼中闪闪有光,点点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大概能猜得到。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张侠义看这孩子年纪虽小,但隐然有威严气势,倒也不敢小看他。他既然说不能告诉自己,自己也就不好追问了。他心里想到:这孩子有两名好手为家仆,又须得动用官府来追杀,就算他自己不是大人物,他家里也当然非同小可。张侠义身为江湖中人本来不该跟官府的人扯上关系,但此刻这孩子孤身一人在自己身边,自己哪里能放手不管。他想了想,问道:“你确定我把你送到镇东镖局,你就能回京?你这生意非同寻常,镇东镖局不一定会接。他们护镖可从来不护人。”
龙公子胸有成竹:“这个无妨。我老师跟我说过他认得镇东镖局主事的叫…叫童…对了,童化金,若是江东有事可拜托镇东镖局的童化金处理。”
张侠义暗暗点头。现在江湖中知道镇东镖局主事的是南宫智。若是那龙公子的老师知道童化金才是镇东的头,那他俩定然是有交情,那就无妨了。此事他本来不想拖累镇东镖局,不过看来这本就是镇东镖局的麻烦,倒是把他给拖进去了。他想来现在官府知道这龙公子就在沉玉,沉玉郡城是不能进去了。若是直接从这里去永州,距离虽短,但沿途定多障碍。他当下拿定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在山中东行,先去蓝阳,再绕回永州。从此北上大路肯定不行了,如此绕路想来没人能够猜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