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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一部分稍微冷静些的军官在组织整队,可远远地望见疾驰而来的清军骑兵后便再也没了这种心思,不是带头逃跑就是被混乱的人群淹没。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张勇率部很快逼近了明军大营的边缘,辕门上没来得及收走的示众首级也已依稀可见。他看见,成群结队却已完全没了建制的明军正六神无主地四下狂奔,一部分人看见他麾下的骑兵赶过去之后立即跪下并大声辩解着什么,但很快被砍翻在地。见此情景,大部分明军溃兵开始蜂拥着朝东边逃窜,惊恐的喊叫声、喝骂声连绵不绝。
“那些跪下的贼军在说什么?”张勇很是好奇。
身边的亲兵很快打探清楚,回来禀报道:“好像在说,弟兄们手下留情,咱们都是自己人。”
张勇哈哈大笑:“这应当是庞贼在以往的战事中收编的我大清的俘虏。自己人?自从他们投靠了庞贼,就不是自己人了!”
“大人快看,庞贼在那儿!还有其麾下的多员贼将也在!”这时,旁边的一名眼尖的把总朝辕门附近一指,兴奋地提醒张勇。
张勇定睛望去,果然看见了象征着湖广镇指挥中枢的红底虎符大旗。围绕着这面军旗的还有几面绣着将领姓氏的将旗。虽然旗上的字看不清,但其中的一面将旗下,一员身着银盔银甲,骑着白马的明将被众星拱月般的围在中间,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显眼。在湖广镇,除了庞岳。谁还能有这样的地位?
果然是庞贼!张勇心头狂喜,再看看庞岳周围,还有几员明将。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手持长柄大刀。还有一人身材矮小,手提长枪。被看过画像的张勇一眼认出,正是石有亮与卢启武。另有几人张勇不认识,不过想来地位都不低。此时,庞岳显然已经丧失了对大军的控制,身边只剩下了四五百骑兵。四周都是胡奔乱逃的溃兵,却没有人再理会他。或许是受到了失败的刺激,只见庞岳仰天大吼一声便拔出配刀要往脖子上抹,身边的亲兵赶紧上前抢下。
“哈哈哈……多谢智顺王将先锋的任务交于张某!今日这首功怕是非张某莫属了!”张勇畅快地大笑道。随即马鞭朝前一指,“传我军令,冲上去生擒庞贼!若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要!”
“生擒庞贼!”三千余陕甘绿营的清军狂呼呐喊着朝辕门方向冲去。
石有亮、卢启武等人也发觉了张勇的意图,赶紧指挥亲兵保护着庞岳出了辕门朝东南方向逃去。张勇一面率部紧追,一面吩咐传令兵:“速去告知续顺公与张军门,发现庞贼踪迹,让他们赶紧跟上。并速去禀报智顺王,贼军已全然溃散,其主帅庞贼并及麾下多员贼将。身边的兵马仅剩数百。庞贼自杀不成,被其部众保护着向东逃去。陕甘绿营正在追击当中。”
“嗻!”
沈志祥部与张勇部同为先锋,首尾相接、一前一后。隔得并不远,几乎是紧挨着陕甘绿营的队尾赶了上来。听说发现了庞岳踪迹,沈志祥也是兴奋得难以自抑:“儿郎们,擒贼报国的时机到了!功劳可不能让旁人全抢了去!”
“擒贼报国!”沈志祥部的清军也犹如一头头野狼,嗷嗷叫着穷追不舍。
随后,明军全军崩溃、庞岳自杀不成,仅率数百骑逃窜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传到了后面跟上来的的张应祥部当中,传到了尚可喜耳中。
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尚可喜几乎难以置信,强压着满腔的兴奋问传令兵:“可看清了?果真是庞贼?”
“回智顺王。小的不敢有半点欺瞒,张军门亲眼看得一清二楚。可以确定是庞贼无疑,其麾下石有亮、卢启武等贼将也在。”
尚可喜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当年楚霸王英雄一世,却最终自刎于乌江。今有庞慕远逞凶一时,又在这长江边重蹈覆辙。天意,天意啊!”
虽是满腔的激动,但尚可喜也并未因此冲昏头脑,一面下令让张勇、沈志祥继续紧追,一面下令让张应祥部以主力沿明军大营外围运动到东面,并分出部分兵马运动至北面,截断大营中剩余明军向东、北两个方向的逃亡之路。此外又令孙定辽加紧跟上,与自己的本部一起,从西面进入明军营地,以求全歼残敌。
传令兵得令之后,快马加鞭送去各部。
而在最东面,沈志祥、张勇部均已沿着边缘地带越过了明军大营,不管周围乱糟糟的溃兵,只管紧紧地追赶着在前方狼狈逃窜的庞岳、石有亮、卢启武等人。
而庞岳等人似乎也是逃命心切,一路上头也不敢回,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势。也多亏他们身边还有数百忠心耿耿的骑兵,所乘马匹则也均为上等,这才坚持到了现在。
眼见庞岳已在自己的视线中,却久久未能就擒,张勇不免有些急躁,骂道:“妈妈个毛的,告诉前边的人,穿银甲的就是庞贼,只要抓住了,不管是死是活朝廷都有重赏!要是放跑了庞贼,让他们小心自己的脑袋!”
“穿银甲的是庞贼!”追击的清军当中,先是几人带头,随即便成了多人兴奋的呐喊。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逐渐进入了弓箭的射程。
追击的清军开始放箭,不时有明军被射落马下。护卫庞岳等人的明军骑兵也不时用弓箭还击。
突然,一支重箭极为凑巧地穿过了人缝,又穿过铠甲的衔接处射进了庞岳的肩头。力道相当之大,使得庞岳的身形为之一晃,险些从马上栽落下来。
清军的队伍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追赶得更为卖力。
就在张勇、沈志祥奋力地追击着庞岳、往东南边越去越远的时候,张应祥部也抵达了明军大营外围。按照尚可喜的命令,张应祥也不必进入明军大营,只需前去占领东、北两面的要道即可。
沿着南面的道路经过明军大营的时候,张应祥顺便朝那里张望了一眼。或许是由于出营道路的限制,仍有许多明军没有逃出来,整个营地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哭喊声、怒骂声乱作一团。一些明军好不容易挤到了营门口,被张应祥部的士卒用弓箭一射,顿时又吓得直往营内退,于是又与正在往外跑的明军撞在一起,在原地拧起了麻花,不少明军被当场踩死。
看到这,张应祥不禁在心中感慨。想当初,庞贼之军在万寿桥、衡山之战中是何其的勇悍?哪怕是在十几天前,依旧是伪明军中数一数二的精锐,不料军心一散,竟瓦解得如此迅速!
此时,营地中的明军虽然仍有不少,但显然已完全失去了建制,再也难成威胁,更何况自有尚可喜前来处理,张应祥也就不再理会,率部沿着大营外围直往东面而去。
来到了大营的东面,张应祥以本部主力截杀从东面各营门逃窜出来的溃兵,同时分出千余人马由一员亲信部将统率,前去堵住大营北面的出路。
战事进行得相当顺利,已经跑出来的明军溃兵被张应祥部杀得纷纷退了回去,使得营中更加混乱。只要再等尚可喜率主力从西面突入,便是一场完美的歼灭战。
但也就在此时,张应祥发现了不对劲。
“那是什么?”指挥间隙,张应祥突然看见不远处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些正在燃烧的奇怪物什,刚才他从南面的大路上绕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种东西。
很快有亲兵跑过去,将那些物什上的火扑灭,拿了一件回来。
只打量了一眼,张应祥便看出了个大概,这应该是一种特制的火把,像伞一样,顶端可以同时点上五六支火。顿时,他的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心中猛地一惊。
“快!去那边搬几具贼军的死尸过来!”张应祥瞪大了眼睛,急吼道。
尸体搬过来之后,张应祥赶紧翻身下马,亲自摘下一具明军死尸的头盔,扯掉头巾,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立马露了出来,只是脑后没有了辫子。
刹那间,张应祥感到一股凉意从头顶传遍全身,他抱着一丝侥幸又察看了其余几具死尸,又让人另外搬了几具过来一一查验,结果竟没有一个是束发的。
“快去通知智顺王,我们中计了!快去!”大冷的天,张应祥额头竟渗出了一层冷汗,大声吼道。
传令兵催动坐骑,还没来得及走上多远,东南方向便犹如晴天霹雳般地响起了几声炮响。(小说《九州河山皆华夏》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三卷 王师百战 第四十五章 郑军门三拒来使,庞大帅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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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智顺王,末将在贼军营中发现异常!这恐怕有些不对劲。”
“什么异常?”尚可喜皱着眉头问道。要看大胜在即却又另起波澜,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营中的溃兵并没有我军在城头看到的那么多,并且很多人都举着这种火把。一人举着,我军在城头上看着便成了五六人甚至更多。”甲喇章京一面让人把在明军营中捡到的几支特制火把放到尚可喜马前,一面又道,“末将又特意让人察看了一些地上的贼军死尸,竟发现无一蓄发。贼军或许是收编了一些我方的俘虏,可绝大部分都未蓄发又岂能说得通?”
“什么?”尚可喜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一个晴天霹雳击中,又好像寒冬腊月被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彻骨的寒意让他险些攥不住缰绳。如果这是真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敢想象。
“张勇和沈志祥两个蠢货!眼睛难道都瞎了吗?”尚可喜忍不住大骂道。
得知这一消息,许尔显也是面露惊慌:“此事恐怕怪不得续顺公和张军门,他们刚才都直接沿着南面的大道追赶庞贼去了,怕是没有工夫仔细察看东西两面的情况。可是庞贼,庞贼不是已经向东逃去了吗?”
“不要说了!”尚可喜气急交加,暴喝道。“立刻调头回城!再派人去通知张应祥、张勇、沈志祥,立刻返回,我们中了庞岳那狗贼的奸计了!”
话刚落音不久。远处东南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惊雷般的炮响,紧接着。潮水似的喊杀声裹着炒豆一样的铳响骤然而起。
尚可喜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也顾不得其它了,冲着面色苍白的许尔显等人大吼道:“还发什么楞?还不赶快调头回城,先回城……”
这一句还没说完,营地北面传来几声更为震撼的巨响,随后又是喊杀声顿起。
尚可喜顿时呆若木鸡,许尔显倒是反应过来了:“保护王爷,全军后撤。回城!”
清军阵中一片喧哗与骚动,各级官佐大声地维持着秩序、重申着军纪。这两轮炮声已将他们心中的兴奋和喜悦涤荡得干干净净,也顾不得什么杀敌报国、擒贼立功了,眼下先把命保住才是首要的。
派出传令兵之后,尚可喜、孙定辽没工夫再等张应祥等人回来会合,赶紧前队变后队,沿着来路往城池方向退去。此时的尚可喜,也顾不上懊恼与悔恨,只想着能把更多的兵马带回城内,尽可能地减小损失。
天尚未完全放亮。急速行进的清军士卒嘴里呵出的一团团白气格外显眼。好在此地离城池不算太远,只要尽早撤回城中,未必不能保住性命。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才走了不到一里,前方便又是一连串巨响和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孙定辽部的前队顿时变成了被捅开的马蜂窝,哀嚎、惨叫、怒骂声乱成一团。
还不容尚可喜作出反应,随着北面的又一阵闷雷般的炮声,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入了尚可喜本部的右翼队列中。横飞的血肉尚未落尽,队列中已开始混乱。
前、后、右均有伏兵,左边是长江,可谓已成绝境。半个时辰前还稳操胜券的一方,转眼间成为瓮中之鳖。这等落差还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在这危急时刻,尚可喜反倒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也是久经沙场。二十余年的戎马中比这更为危急的时刻也都遭遇过,因此心中很清楚。越是慌乱便越无生路。
“都不要慌,庞贼一向善使障眼法,其主力尚在东边,此处的伏兵又岂会太多?故伎重施,当真是可笑!”尚可喜重新换上了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告诉孙定辽,尽快打通贼军小股人马的阻截,再去催一催张应祥,叫他快些过来会合。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掉谁!”
见尚可喜如此自信,周围人多少安了些心。可就在此时,一波更为密集的炮弹落入了清军阵中,就仿佛是一柄铁锤,在原本平整的队列上砸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凹坑。清兵中一些意志薄弱者已开始接连后退,相互推搡,各式旗帜散落一地,各级官佐的厉声呵斥在一片嘈杂混乱中也显得无比的苍白。
紧接着,北边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把犹如潮水般向南涌来。一支骑军擎着火把仿佛一条火龙疾驰在最前,林立的战旗中,最高的那一面上,一只插翅猛虎依稀可见。
见此情景,尚可喜原本已经镇定自若的脸上也再度变色。
再说明军营地东面,张应祥在听到东南方向的炮声之后,还未来得及反应,北面、西面的炮声、喊杀声又是接二连三地传来。
面对着前后均有伏兵的险境,张应祥顾不上张勇、沈志祥部的安危,也等不及尚可喜的回信,在给大营北面的那千余人马送去了撤退命令之后,便赶紧率部沿来路向西撤去。还没走上几步,又听到北面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连旗号也未打的骑军随即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张应祥见了,心头一松,朝左右吩咐道:“吴参将撤回来了便好,让他赶紧过来回合!”
吴参将便是张应祥先前派去北面负责堵截明军溃兵的那员姓吴的部将,为人机敏且颇为勇武,此时能带着人马及时赶回。也算了却了张应祥的一桩心事。
张应祥的亲兵很快赶了过去传令,那支骑军走得近了,也随即重新竖起了旗号。
不料这重新竖起的旗号却是让清军始料未及。竟是清一色的红旗。
“贼军的旗号!是贼军!”清军后队中顿时一片慌乱。
那支突如其来的明军骑兵当中,一员矮壮墩实的明将在马上哈哈大笑:“张军门可是在等吴参将?不知这个是不是?”
说完让人将两物扔了过来。有眼尖的清军看见。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和一面将旗。
张应祥得知,先是一惊,随即大怒:“贼将何人?胆敢如此猖狂?”
那员明将收住笑:“爷爷乃湖广镇陈友龙,人送外号五阎王!张军门的人头想必顶着也挺沉,不如一并留下如何?”说完挥军便杀。
清军猝不及防之间哪里挡得住,只几个回合,后阵便被冲散。那边,“生擒张应祥”的呼声不绝于耳。
张应祥又惊又怒。可身处险地却又不敢继续接战,只得率部拼命地往西边退去,以求尽快与尚可喜会合。陈友龙冲杀了一阵,见状大笑起来,也不紧追,只是率部不急不徐地尾随其后。
当张应祥赶到与尚可喜会合之时,战况对清军而言已是越来越危急。回城之路被牢牢地堵住,攻了许久都打不开,侧翼却在遭受着明军的轮番攻击,伤亡不断攀升。
“智顺王。现在前有堵截,侧翼有伏兵,后面还有一支贼军在虎视眈眈。该怎么办?”嘈杂的喊杀声中。张应祥来到尚可喜身边,大声地问道。
尚可喜也不答话,骑在马上阴着脸看着远处,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到了此时,他已能确定,之前的一切,包括所谓的岳州之变,都不过是庞岳设下的圈套罢了。虽然还不知道庞岳究竟用了哪些障眼法,他尚可喜都已跳入了陷阱中。明军缺粮?看他们现在进攻的势头。可有半点缺粮多日的样子?
此时,尚可喜心中已没有了悔恨恼怒。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了深深的悲哀。算起来。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上了这么个大当。究其原因,他觉得不过四个字,鬼迷心窍。没错,自己就是太鬼迷心窍了,太贪得无厌,才落得这么个结果。既是如此,又能怪得了谁呢?
“智顺王?”见尚可喜脸上平静得可怕,张应祥又试探着问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尚可喜叹了口气,淡淡地道,“等前方的道路打通,我军便能回城了。”
“那是否需要末将做些什么?”
尚可喜看也不看他:“张军门能率军赶回,已实属不易,先歇一会吧。到时候若孙军门还无战果,再劳烦张军门出力。”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
“智顺王言重,末将惶恐。”张应祥赶紧道,“不如智顺王先从水路回城?此地往南便可直接上荆州水师的船,贼军水师孱弱,定不敢追得太紧。”
尚可喜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我若是还能活着赶到江边,那庞岳也就不叫庞岳了。再者,我一走,军心当如何收拾?这等局面皆因我起,若是突围不成,我尚某的这颗人头留在此地也是理所当然。”
随着战线上的士卒将发现的明军旗号一一回报,张应祥不禁倒吸着凉气,原来湖广镇的各大主力营都在这儿。先前向东“败逃”而去的“庞岳”、“石有亮”等人自然也就是李鬼无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