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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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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紧闭双目,不敢看赵禹灿烂笑容,却不忘张开嘴巴,不要太师父再担心自己。
    赵禹见他这样子,笑了笑,填鸭般将饭菜捣进无忌嘴里。
    夜深时,张三丰将无忌安慰睡下,然后走出舱房,看到赵禹盘坐在船舷下,周芷若趴在他膝盖上睡得酣甜。
    他轻轻走到赵禹身边,凝望少年许久,才低声问道:“方才那故事,是真的?”
    赵禹仰头望着天上寂寥寒星,眼神悠远,摇摇头,说道:“不是。”
    张三丰听到这答案,舒了一口气,他大半个晚上都被这故事堵得难受。然而接下来赵禹又说道:“不是一掌毙命,第一掌手颤打偏了,第二掌才打死他。”
    张三丰愕然,低头望去,却看见少年脸上已经泪痕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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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终南山下有侠踪
    赵禹抬起头望望张三丰,问道:“张真人,你是睿智长者,能不能答我一句,人活一世,究竟该做些什么?”
    张三丰微微错愕,张嘴就欲讲我辈侠义人正该行侠仗义,维护世间正气。不过转念又想到这少年想法奇特,自己这般答不免又被斥作落了俗套。他便认真思忖片刻,才觉这简单问题有些不好回答,说道:“老道虽然百岁有余,但幼年时懵懂,青年时醉心武功,壮年后行走天下,到最后安定在武当山上。一日复一日活下来,不觉已经过了百年,仔细想来,却是不曾做过甚么让自己倍感快意的事情,原是虚度百年。”
    赵禹笑了笑,说:“张真人一己之力创下武当派偌大名声,若还说虚度,岂不是要旁人羞愧死!这话我本就不该问你,你这老道士乱世里生生熬成人瑞,多活得一日便是又创人世间巅峰,倒不须思量如何去惊天动地。”
    张三丰听少年这样评价自己,倒也觉新奇。他本来性格就和善,这会儿听到少年讲话有趣,就盘坐下来,手指在周芷若身上拂过,小姑娘便睡得越发香甜,不会被两人谈话打扰到。
    他才开口说:“武当这些年在江湖上有些薄名,却和我没有多大干系,全是我那几个徒儿闯荡江湖赚回的名声。”
    赵禹都听李纯讲起武当七侠的名头,想了想向舱内指了指,问道:“那个叫无忌的少年,便是你徒弟的孩子?”
    张三丰点点头,说道:“无忌是个可怜的好孩子,他父母都不在了,眼下只得我一个依靠。”
    不知怎的,张三丰面对这胆大少年竟生出许多谈兴,将这无忌的身世讲了一遍。讲到自家弟子身死时,饶是老道已经百岁高龄,也禁不住悲伤起来。
    赵禹听张三丰讲起这些事情,才知他徒弟的死与明教都脱不了干系,这才想通日间在江面上为何听到明教后便退去。这老道无子嗣,定将徒儿当做儿子一般看待,晚年丧子是人生三痛之一,有那般怨气倒也应该。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张无忌,他可是活不长了?我看张真人你疼爱这少年,若真有办法,断不会见他多受苦楚。”
    少年心思这般缜密,让张三丰颇觉意外。他点点头,将这次带张无忌上少林求医不过的事情讲了一遍,难免要讲到一些武林旧事。这些事中便牵涉到他师父觉远大师和九阳神功,虽然知者甚少,但也不是什么绝密之事。
    听张三丰讲述,赵禹才知与少林并驾齐驱的武当派武功传承的根基竟有一半源于一本名叫《九阳真经》的武学典籍,不由惊诧的瞪大眼珠。若非话出张三丰之口,他决计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高深一部武学巨著。
    错愕半晌,他才清醒过来,见张三丰神色有些黯淡,便说道:“少林寺这般打退了张真人,都是正常事。你本与少林有些瓜葛,若一生默默无闻还罢了,偏偏武当派又这般势大。武当派兴盛一分,张三丰你多活一日,少林尴尬就多几分。”
    张三丰听到赵禹的话,想想都是如此,便不再说话。
    赵禹又说道:“我听人讲少林寺武功传承博大精深,是武林泰斗,本都想去见识见识。如今看来,也是抛不开门户之见的气量狭小之辈,去了也未必就有收获,倒省了一番手脚。”
    张三丰一直好奇究竟何门何派竟能栽培出赵禹这等奇葩少年,听他语气都很狂妄,竟要去见识少林武学,颇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他的心情轻快许多,便问起赵禹的来历。
    赵禹自无什么可隐瞒,便将自家身世讲了一遍。
    张三丰听过后,不免又是一番唏嘘,几句嗟叹,倒也没有什么新说辞。
    赵禹忽然记起父亲讲过的周岁时的趣事,张三丰厮混这么多年,想来江湖上有什么高手也都了如指掌,便问他可曾知道江湖上有什么四十多岁姓杨的高手?
    张三丰听到这问题,思忖片刻倒是记起几人,只是这几人未必就会与前朝帝裔的赵家有什么关联。思绪转动开,张三丰忽然记起少年时曾见过的那位杨大侠,心神便忍不住有些波动。蒙古人的蒙哥大汗便死于这位杨大侠之手,若说他的后代与前朝帝裔有些交往,倒也说得通。
    因此他便说道:“杨姓的宗师高手,我的确认识一个。按照你所说的,去你家拜访的或许就是他的后人。”
    赵禹急忙问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位宗师的后人?”
    这问题又牵扯出张三丰许多遐思,当时年少青涩,再想来已经恍如隔世,只有清脆声音还时常萦绕耳边。他吸一口气,说道:“终南山下,活死人墓,你或者可以去那里看一看。只是我也不能肯定,你能否真就找到。”
    虽然没能得到确定答案,但也总算有个眉目,不必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游荡。赵禹便向张三丰道谢。
    第二日午间,常遇春才突然醒来。睁开眼后,他便一把拉住赵禹,促声道:“小公子呢?他的尸首在哪里?”
    赵禹心中生出几分恼意,冷哼道:“周大叔受你我牵连才丧命,他的遗孤却还在。你醒来不问一问,反倒对个尸体如此介怀!”
    常遇春愣了愣,甩手抽了自己两巴掌,才说道:“是我讲岔了,那小女孩怎样了?”
    周芷若在赵禹身后轻声道:“我没事。”
    张三丰在一边奇道:“原来你真不是魔教弟子?”昨夜赵禹虽然讲起来历,但张三丰却还有保留,倒并非他多疑,而是前朝帝裔与魔教妖人厮混一起,让他有些疑窦。当下他便跟赵禹讲起来,原来魔教人拜明尊,讲究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裸葬。
    赵禹这才晓得为何常遇春对那小公子尸体那般上紧,便对他点点头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人都死了计较再多都是枉然。”
    他又问道:“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打算?我听张真人讲你的内伤颇为严重,说不定还有性命之虞。”
    常遇春才知昨日出手相助的竟是张三丰,连忙磕头道谢,然后悲戚道:“常遇春辜负主公嘱托,本不该苟存于世。只是昨日船上许下诺言,要报答少侠大恩……”
    “我都不用你报答,若还不想死,就想想怎样医治你的内伤吧。只要保住性命,总还能做些事情。”赵禹说道。
    常遇春说道:“我内伤虽然严重,却还不必担心。只要去寻一位神医医治,保管药到病除。”
    “什么神医,竟然这般厉害?”赵禹见张三丰对常遇春伤势都觉颇为棘手,反倒他自己并不在意,心中顿觉好奇。
    张三丰心念一动,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蝶谷医仙’?”
    常遇春点头道:“原来张真人也听过我胡师伯的名头!不错,我胡师伯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若真那么厉害……”赵禹望一眼张三丰,说道:“你怎么不将你那徒孙送去医治一番?”
    张三丰苦笑摇头道:“那蝶谷医仙胡青牛虽然医术精湛,脾气却古怪,只医魔教中人,教外人无论怎样身份付出怎样代价,他都不会看上一眼,又有个见死不救的名号。况且,无忌所中寒毒却非寻常,那胡医仙只怕也……”
    “怎么,张真人竟有亲属重病?”常遇春开口问一声,转头又看见面色苍白的张无忌,然后说道:“张真人出手相救,于我有大恩。我自去求我师伯,他若不肯医治这位小兄弟,我却不答应他!”
    张三丰却还踟蹰不决。
    赵禹在一边说道:“纵治不好,左右是个死,你还担心什么?”
    常遇春说道:“张真人不肯去见我师伯,我都明白。您是武林大宗师,怎么能向邪魔外道求助。这样吧,我将这位小兄弟送去我师伯处慢慢医治,便来武当山上做个抵押。若这小兄弟有个好歹,张真人便一掌毙了我,可好?”
    赵禹在一边斜了常遇春一眼,心道这些明教中人当真奇怪,总惯将自己性命典当出去。
    张三丰听到赵禹和常遇春的话,心中已经有些意动,只是见常遇春都身负重伤,若将无忌托付给他未免有些冒险。
    赵禹都看出了张三丰的顾忌,开口道:“左右我都无事,就送你们一程吧,算作报答张真人援手之恩。”
    听到赵禹的话,张三丰略放心一些,又禁不住生出一些感想,当年自己那般大的时候,不过还是跟在师父觉远大师身后一个懵懂小沙弥,而这少年武功已经颇有造诣且开始独自行走江湖,可知未来成就必定不凡。
    他想了想,从道袍底下摸出一本册子递给赵禹,说道:“小友高义,老道无以为报,只能将这些年修行一些心得与你分享一二。只盼你能谨守我辈侠义之道,莫堕入嗜杀暴虐的深渊。”
    赵禹喜滋滋接过张三丰递来的册子,却将他后一句话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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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章 江上龙王乍抬头
    这一本册子并不厚,装订也简单,表皮上写着“三丰子言”几个字,应该是张三丰手书笔迹。
    赵禹先是腹诽一番张三丰的书法,却不好当面翻阅起来,但既然出自张三丰这等宗师之手,想来不是凡品。因此只将之郑重收入囊中,再次拜谢。
    张三丰先去一边与那张无忌低语,似是与他商议方才的决定。只见张无忌偷偷望了赵禹一眼,然后连连摇头,眼眶里都蓄满泪水。最后不知张三丰说了什么,张无忌才有些不甘愿的点头,却已经泪如滂沱。
    赵禹用臂肘捣捣常遇春,低语道:“你看那小子不甘愿的样子,倒真好似我乐意搭理他似的。不过既然受了他太师父恩惠,也只好勉为其难伺候这小爷一番。”
    常遇春不知昨夜赵禹恐吓张无忌的事情,不过他本是粗豪汉子,看张无忌泪水涟涟的样子,心中都有些不喜。听到赵禹的话,也只是点头闷哼了一声。
    张三丰安慰好徒孙,又走过来,仔细叮嘱常遇春:“切莫让我无忌孩儿入了你们明教,否则,纵治好了,我武当都不会感激!”
    常遇春心中虽有不忿,却还是点头应下来
    张三丰又看看赵禹身后的周芷若,说道:“这可怜的小女孩,可怎么办?”
    赵禹回头看看周芷若,叹一口气道:“还能有什么法子,我自己都居无定所,只好带着她四处浪荡,有粥喝粥,有肉吃肉。”
    周芷若听了后,只是低下头,又往赵禹身后靠了靠。
    张三丰想了想,说道:“你的年纪都不大,哪能照顾这么多人事事周全。不若我将这女孩带上武当山,另行安置?”
    “不要!”周芷若疾声道,小手搭上赵禹的胳膊,哀声道:“我跟你呆一起。”
    赵禹拍拍她的手,回头对张三丰笑道:“你这老道士,果真活成了人精。莫不是怕我一路上苛待你那乖徒孙,要从我这里寻个抵押?”
    张三丰笑笑,不说话。
    话虽那般说,赵禹也知道张三丰所说属实,自己委实没有那么多精力手段照顾小姑娘周全,而武当派家大业大,要安置一个小孩却简单。他将周芷若拉到一旁,与她细细分讲厉害,小姑娘却只是低头垂泪,却不说话。
    到最后,赵禹着实无奈,便说道:“你一心要学武功,眼下就是个绝好机会。我能教你的,终究只是皮毛,那位张真人却是武林最顶尖的大宗师。你若学好了武功,往后才好事事自己做主。况且,我只将他们两个送去一趟,过不几月就去武当山找你。”
    周芷若哽咽着点点头,赵禹见她凄楚模样,又小声叮嘱道:“你若怕那张真人苛待你,往后投栈吃饭时,总之人多的地方,就大声宣扬他的名字张三丰。那老道是个体面人,就算有些想法,也不好当着众人面为难你。”
    赵禹在这里说的隐秘,却不知张三丰武功通玄,早将他的话一丝不漏听进耳中,脸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商议妥当后,一行人分作两队,张三丰带着周芷若从陆路返回武当山。而赵禹则和常遇春并张无忌再行包船沿汉江南下。
    即将分别时,张无忌握着太师父的手泪如滂沱,而周芷若也埋首在赵禹胸膛上,泪水早打湿他的衣襟。
    “得了,再哭下去,天都要黑了。”赵禹拍拍周芷若的肩膀,将她推到张三丰身边,摆摆手道:“记住我的吩咐,你的父母都不在了,须得机灵些,才能活得好。”
    周芷若强收住哭声,用力点点头,然后便被神色尴尬的张三丰领着往西去,频频回头,直到翻过缓坡,才看不见了。
    张无忌望着太师父消失的方向,又看了恐怖的赵禹一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常遇春皱眉道:“张兄弟,你多大了?”
    “十二岁。”张无忌哽咽道。
    “你多大了,赵兄弟?”常遇春又问道。
    赵禹撇撇嘴,指指张无忌,道:“比他小一岁。”
    “真的啊?”常遇春原本打算将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年比较一下,劝张无忌收声,他看赵禹应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未想到竟比看着瘦弱的张无忌还要小。他尴尬的笑笑,然后才转头对张无忌道:“十二岁可不是个小年纪了,你再这般哭哭啼啼,我可要用拳头教训你了!”
    张无忌道:“我是舍不得太师父才哭,别人打我,才不会怕。你即管打我,今日打我一拳,往后我便打你十拳还回来!”
    常遇春还未答话,赵禹却笑起来道:“呵,你这小子还真敢想。我若打你一拳,你就死了,还想着以后还回来?”
    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张无忌惧怕无比,闻言后登时收住哭声,只是身体还在一抽一抽,望去煞是可怜。
    过不片刻,常遇春又租一船,三人便顺汉水南下。常遇春有伤在身,精神难免萎靡,只是看见赵禹除了几处裹着的外伤,竟看不出身受内伤的迹象。可是他明明看到赵禹后背被番僧拍了一掌,对掌时又呕出一口血,应是内伤极重的样子。心下好奇,他便问了起来。
    这个问题,赵禹也不甚明白,只答道应是他所练武功心法奇异的原因吧。
    探问旁人武功,是江湖大忌,常遇春也不再多言,寻个角落去休息。
    闲下来后,赵禹喜孜孜摸出囊中那本“三丰子言”,却看见张无忌眼珠子正直勾勾望着自己,他眉头一挑,说道:“你就盼着你家太师父不要太吝啬给我粗鄙招式,要不然,哼哼……”
    张无忌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赵禹。
    赵禹到船尾,寻个安静处,翻阅起这本册子。只是通读一遍,却并未发现什么武功招数记载,也不像正经的内功心法,心中便有些恼意,暗道莫非这老道士在戏耍自己?
    过得片刻,他又捡起丢到一边的册子,这一次认真琢磨起来:一阴一阳之谓道,修道者修此阴阳之道也,一阴一阳一性一命而已矣……
    赵禹一心以为张三丰送给他的是什么武功秘籍,却是想岔了。不过张三丰却并未虚言,这一本“三丰子言”的确记载了他修行的一些心得。除了武林宗师的身份,张三丰本身还是一个道士,他送给赵禹这本心得,更类似于修道的一些感悟。原来他对赵禹虽然欣赏,但对其性格评价却还有保留,留下这本《三丰子言》,是希望赵禹能够从其中领悟到道家“无为清净”的境界,磨去性格中太过尖锐的执念,也算用心良苦。
    不过,张三丰这一次却失算了。他本不知赵禹熟读《万寿道藏》诸多道书,又得了绝世奇才黄裳的笔记,若能清静无为,早就无为了。因此他这一番心意,却是表错了情。
    这一本《三丰子言》都是张三丰修道时偶有所感便随手记下,若被寻常江湖人得到,多半都会不解其意将之随手抛弃。然而赵禹所练的养气法都是道家纯正法门,他又最擅长从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道家语句里看出不一样意思。因此,当他静下心来时细读时,着实受益良多,原本横亘胸中许多难题隐隐约约间都捕捉到一丝答案。
    随着赵禹心神沉浸,他丹田内力自发流转起来,循着以往流通的气脉穿行不止。
    以前在李家庄时,赵禹便对黄裳笔记中天之道及于人之道的问题产生了疑惑,晓得修行不能损有余补不足,只是还未想到这不足应该从何处补来。黄裳本身是儒生修了道典,而张三丰却由释入道,两者对道的体悟和感触都有不同。
    这时候赵禹将两家之言在脑海中汇总比较,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明悟。譬如邻里两家,富者家有千金,贫者家只十金,若分而匀之,每家只得五百零五金,若合二为一,则有一千一十金!这一番道理,孩童都懂得,只是若将至归纳到武学中,该如何实现?
    他平伸双手,无意识的挥舞起来。
    张无忌枯坐船舱中,都好奇太师父究竟给了那可恶小子什么秘籍,因此便小心翼翼探出头望过去,只看见赵禹盘膝而坐,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两只手却不断挥舞。看得片刻,张无忌心下欢喜,道太师父果然不会便宜这个可恶小子,竟将他弄成了傻子。若这样子都算武功,那水里游鱼都会成了武林高手。
    他却没有发现,赵禹的手臂虽然不断舞动,但却没有丝毫用力迹象,就好像随风摇摆的柳枝一般。
    赵禹这一坐,就是整整一个昼夜。其间常遇春都过来看了一看,却无法看出什么端倪,不过他的眼力都要超过张无忌,只觉得赵禹舞动的双臂似有韵律,更细致处却看不出。
    到后半夜,江上雾大,赵禹整个身体竟都完全被浓雾笼罩。这时候,哪怕是操舟的老艄公都看出来了,赵禹身周的雾气竟比旁处雾气浓郁了数倍,骇得他一直喃喃自语:“这位公子莫非是水龙王显灵?”
    晨曦微薄时,赵禹的姿势终于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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