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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讲麦哥还是给面子了。”
时给。现在王文俊他们在对话时说到一些日本事物时都会自然不自然地使用日语的原汉字,说起来比较溜,不必再绕一圈翻译成汉语,反正在特定的氛围里,彼此都明白,效率反而高。
时给就是日语,意思是每小时的工资。像王文俊打工的这种店都是按小时来计算打工者的工资,月底打入银行账户中,当面只交一张明细即可,手递手地给现金已经很少了;而正式员工,也就是日语中的“正社员”则是按照“月给”结算,就是月工资。
“那你替我谢谢麦哥,让他费心了。”王文俊是在说反话,总有一种被剥削了的劳苦大众的感受,但又不便流露,只能反话正说了。
“没事儿!都是哥们,什么时候我带你去认识认识麦哥,一回生,二回熟嘛。他人真的不错。”大炮当然不会问王文俊要报酬,他倒是真心实意地帮哥们解决困难,复杂的感情丝毫没有夹带。当然,好处还是有的,毕竟间接帮麦哥介绍了客户,也算功劳一份,可以赚取麦哥对他多一份的信赖和评价。
虽然日本人基本上都没有剩饭剩菜的习惯,这源于从小严格的家庭教育与对粮食的敬意,但无论吃得多干净,总有剩下的情形;即便饭菜吃净,也避免不了鱼刺骨头等废弃物的产生;就算是连鱼刺骨头都当成钙片嚼碎吞下,附着在碗碟上的汤汁菜叶总是有的,所以王文俊就得将这些不允许带入洗碗机的一起洗刷的东西或倒进垃圾桶或用水冲掉。这是他需要克服的第一难关。
“这样,这样,再这样,明白了?”
铃木店长亲自下厨做了一遍整套洗盘子的标准流程,用最简洁的语言和最敏捷的动作告诉王文俊怎样做是符合标准的,并特别指出尽可能做到将碗碟在盛满水的大盆里涮一下,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拧开水龙头就冲,那样是一种浪费,运营成本将要增加,老板就会不高兴;王文俊看着他用手把几片黏在碗边就是不愿下来的菜叶划拉到套着黑色塑料垃圾袋的蓝色大垃圾桶里,指尖的动作轻盈曼舞,就像是飞驰在黑白相见的琴键上一般,弹奏出别样的曼妙舞曲。王文俊皱了下眉头,因为菜叶还算好的,肯定会有“等级”更高的捣蛋鬼等着他。
“这就不错了!你算好的,我认识一个哥们在一间小的中华料理店干,根本没有洗碗机,全是手干!他洗麻婆豆腐或者鱼香茄子的碟子时差点没吐了。洗碗的水盆老板还嘱咐不要勤换水,简直是惨不忍睹啊,好赶上酸辣汤了……”
刚的文学功夫在饭桌上引来一阵臭骂,王文俊的脑海中按照他的描绘顿时出现了一幅如在眼前的真实图景,突然涌上一股酸水来,这饭再也吃不下去了。刚今天也去打工了,倒没洗盘子,在一家日本料理的后厨削白萝卜皮或胡萝卜皮,凡是需要处理的原料都归他弄。他是幸运的,因为日本料理几乎很少用油爆炒,据他说除了垃圾桶里的鱼皮鱼骨及各类内脏的味道比较大以外,并没有什么从嗅觉和视觉上给他带来冲击的猛料,属于“绿色环保型”垃圾。这个工是学校中的一个长辈转给他的,收了七万日元的中介费,不经过麦哥这样的二道贩子也得这个价。听到这里王文俊觉得好受多了。
当晚躺在床上的王文俊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讨生活的不易,算是有了点对父母多年以来辛勤付出的感恩之心,不是虚的,是两条发酸的双腿真实感受到的,还有发麻的脚底板。他是下午三点接班的,一口气站到晚上十一点,中间除了去了两趟厕所吃了顿晚饭外,一直徘徊于蓝色大垃圾桶与三米开外的放置碗碟盘子的不锈钢收纳铁架子之间。固定的距离,固定的节奏。除了铃木店长之外,王文俊还认识一个叫长谷川的大学生和一个叫松冈的专门学校生,他俩负责制作客人点的餐;另外还有两个跑堂的日本女店员,但没有说话,她俩只是点点头笑了笑便转身走了,也不进后厨,所以只能等以后看有没有机会说说话了。二人的身高、体型都很接近,再加上都染了一头黄发,所以单凭背影有些难以辨认。大炮听到这里连忙插话,说大俊你得找准部位,比方说看屁股或胸部的浑圆度及大小差,有参照物便好记了。累得散了架的王文俊不得不鼓起精神骂了他一句,说有脸不记却记腚,也就是你这种低俗的人才干。四个人全笑了,颇有默契地笑了。
你别说,被大炮这么一插科打诨,王文俊居然感到依稀的解乏。看来对于辛苦了的男人来,还是女人的屁股或胸部对路子,是包治百病的良药,比任何兴奋剂都给劲。
王文俊是骑自行车去的,来回四十分钟,距离还算好,属于尚能蹬得动的范畴。两只手有些发白,好像还被水泡了起来。其实活儿的强度不是承受不住,只是因为没承受过所以承受不住,王文俊想承受承受也就承受住了。他偷偷算了一下,按照试用期每小时800日元计算,他今天一共赚了6400日元,还有额外的交通费和一顿免费晚饭呢,所以保守估计就挣了大概人民币450元。
“450?”
王文俊几乎要眩晕过去,要知道父亲平时经常念叨的就是参加工作后的第一月工资是三十七块五。四百五十块,那是多少倍啊。王文俊觉得很自豪也很得意。
“自立了!”
重复了两遍相同的话之后,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人天生是个自我陶醉的贱东西。独生子、小皇帝的日子过得惯,用手抓起经过素不相识的某人的嘴咀嚼吐出的一坨酱状物质优雅地扔进垃圾桶里更可以抓得安然,而且手法越来越熟练,那坨酱状物质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像一张面额千元五千元甚至一万元的日元钞票。
经过两个礼拜的磨练,王文俊终于不会在打工回来的隔天早上睡成人事不省麻木不仁,腿也不硬了,不直了,能打弯了,甚至可以点着脚尖跳天鹅湖了,转两个比陀螺还要圆满的圈。而最令王文俊放下心的是自己又能重新偶尔地清晨*了,早上起来后会欣喜地感觉到*有了尚可以有的欲望和变形。这个现象已经消失大概有十天了。自从打工那天开始,着实让他担心不已。
另一个有关联的可喜的事情就是王文俊终于和两个日本女店员搭了腔说了话,不单她俩,还有另外两个女店员。他没有告诉大炮自己其实已偷偷地按他的建议一一将四个日本女孩儿的体态做了甄别并且归档,甄别部位两处:屁股和胸部。他也无奈地发现原来有时候比起凭相貌记住一个女孩儿,屁股和胸部的效果更大更佳,这是上天注定的生理规律,谁敢阻拦?
最后一个迈出宿舍的方臣熙去了一家拉面店,但他有他的原则和底线。大多数中国人至少会在头一年“玩命”地打工,一方面是为了多挣两钱,另一面是因为第二年的后半段因为升学问题得辞掉工专心学业,所以趁尚有余闲的时候努努力,以备后用。但是算计较多的方臣熙与大多数不一样,他给自己定下一个原则,每天决不会像有些人一样为了钱而累得要死要活的,能够用再稍有剩余就行,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怎么提高日语能力和多接触了解日本社会各方各面上。他不时地将学校提供的日本报纸或杂志带回来,一边查字典一边发音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遇到的新词汇和新语法,坚持每天都额外记忆五个新的单词;除了丰富单词量,他还注重听力和会话的养成,只要有空闲,就会将那台大炮搞来的二手电视打开,无论是定点新闻还是日剧还是综艺类节目,不厌其烦地磨练自己的听力能力,能听懂一句是一句,能多听懂一句则高兴一句。
为此,他和有时晚上想看从麦哥店里拿来的录像带的大炮还立了一个君子约定,那就是一三五可以看录像,二四六日则坚决不行。一开始大炮当然不悦意,说他来日本没几天便想学庄哈依的样子将来替日本人卖命。方臣熙反驳道你不用讥讽我先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日本。大炮嘴硬道我有我的理想,将来要干出自己的事业来。方臣熙不屑他口中的理想,并给他提建议说若是这样你何必挣命跑到日本来看国产电视剧或好莱坞枪战片,待在国内不是更可以看个够嘛!大炮有些急眼,说你小子挖苦谁,再装高雅老子跟你急!
王文俊和刚本来不想介入两人的争斗,因为都是打了一下午的工,又蹬了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正是欲仙欲醉的濒死状态,正躺在各自的床上缓气。可是见两人愈发地较真起来,也不得不介入调停,否则还真的打了起来,再为这种可有可无的事儿动了手,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是要伤感情的。
“好了!为这种事你俩犯得上吗?大炮,一三五还不够你小子看啊,再说了,想看你就留在麦哥店里看个够钡,非要跟一个宿舍的哥们闹得这么不愉快干吗!老方,你也少说两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后来也就没了下文。大炮果真像王文俊建议的那样基本上每夜都跑到麦哥店里混,混到很晚才回来,是不是看录像无法查证。但王文俊日后始终认为是这件事和自己有心没心的话间接导致大炮与麦哥和那个极端走得越来越近,也是大炮走上那条令人心酸和无奈之路的一只推手。
每每回忆到此,王文俊的眼眶便微微发潮。他发现在自己脑海的记忆库中,遍寻不到那个与自己坐在同一架班机上来日本的大炮的影像符号。他的心很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出洞
日语学校的中国人来自五湖四海,不但性格、口音、品性不同,成份与来日本的目的也不尽相同,可谓百人百色,颇有一番嚼头。
上课也有两月有余了,基本上班里这二十多个中国人和两个韩国人的大概情况王文俊也知道得差不多,其实也没啥难的,平日里随便攀谈几句或在与他人的攀谈之中即可了解到一些公众情况,至于各人心中的深邃和隐秘的部分就不得而知了,也不必要去了解那么深。
一男一女两个韩国人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他们也不太主动与中国同学聊天,即便碰到了,双方也不过就是点点头或者用最简单的日语打个招呼。各个班级的韩国人不久便抱成了团,可能是因为在学校中属于少数团体,又是背景意识相同的同胞,所以一下课就爱凑到一起说笑。韩国人的穿着打扮比大部分的中国人要好,好像消费起来也并不像中国人那样顾及用脑。王文俊清楚这是因为韩国的国民所得比中国高,虽然比不上日本,但至少不会像中国人看什么都觉着和国内的物价差好多;通俗地说,就是韩国留学生比大部分的中国留学生要富裕,花起钱来相对要大手大脚一些。
班里有一个人的存在比较有意思,一个姓崔的中国朝鲜族女性,说是二十一岁,大一没念几天便办出国了。崔第一次与两个韩国人搭腔时将二人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在崔之前从未接触过三十八度线以北的同一民族的人,无论是朝鲜人还是中国的朝鲜族,更没想到会在日本碰上一个操着相同语言的却是中国国籍的朝鲜族,单是梳理复杂的定语称谓就让人挺费脑筋。据说崔与两个韩国同胞交谈没多久便起了小小的不愉快。虽然同为一个民族,但韩国同胞说的“韩语”一词引起崔的不悦,纠正道应该是“朝鲜语”;两个韩国人有些诧异,坚持说当然是韩语,因为是大韩民国的语言。崔本来不想在这种大问题上与之纠结,但对方坚定不二的态度令其无法节节忍让,于是提醒对方虽然朝鲜半岛现在为两个国家,而自己也是身为中国国籍的朝鲜族,但毕竟是“朝鲜”在“半岛”之前,从历史角度来看还是得承认“朝鲜”的地位,“朝鲜语”要更为贴切。韩国人也不想把双方的第一次谈话就搞成不欢而散,所以就找别的话头给岔开了。
王文俊没有料到的是相同的处境日后他竟然也亲自碰到了,而且激烈度也一点不逊于朝鲜族崔的程度。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活,但是小人物也不得不面临被大局面所影响翻动的实际。
最使王文俊意外的是没想到班上中国人的男女比例,女生竟然比男生还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样的独生子女。他感叹这些女孩子们的父母真有魄力,竟然有勇气和胆量把心爱的女儿送到异国。这用大炮的话说,那就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就得博了,想成功,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博。这个字用在几个岁数相对较大的中国人身上更合适。班上有几个岁数二十六七的人,在国内都大学毕业了,有的都工作了一段时间还舍弃了国内的一切,抱着一股“置之死地与后生”的劲头飘洋过海地来到了日本,准备博上一把。王文俊不解为何这些“岁数大”的人还要冒风险跑到日本留学,换作自己绝不会这么干。
“嗨!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在国内没混好呗!还用寻思?”正在从锅里往外捞白菜豆腐炖粉丝的大炮吃得额头汗珠直淌,肥硕的后脊梁也是亮光闪闪,好似涂抹了一层猪大油。气温已经很热了,骑上自行车蹬上二十分钟准保你前心后背全都湿透。宿舍里倒是有空调,但谁也不舍得开,电表跳得厉害,即使四个人均摊也比较心疼,何况打工之后才真正体味到一个日元的硬币也是好的。所以大炮从麦哥那里搞来一台电风扇,台式的,热了就点上吹吹,实在抗不住了,就去浴室洗把脸;就这,四个脑袋挤在一起还未哪个脑袋多吹了凉风而互相骂上两句,结果更热了。今天四个人很少地晚上都在宿舍,于是大炮提议吃顿爽的,又买了一扎啤酒扔在蹲不下身的浴缸里用凉水镇上,说是喝点解解馋。
提起喝酒,来自内蒙的刚双眼放光,他的酒量使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的大炮颇为服气甘拜下风。关键是今晚的菜选得很成问题,因为大炮居然不怀好意地买了一整棵大白菜、四块豆腐、两袋粉丝(没找到粉条)和一大盒降价处理的猪大骨。
“喂!这么热的天,不动弹都要出汗,你还要做白菜豆腐炖粉条?脑子有病是吧。”王文俊气是不打一处来,很是心疼自己交给大炮的那个带有自己体温的一千日元。在宿舍一餐花上一千日元,这对现在的王文俊来说有些贵。
骂归骂,但饭总得吃,于是其他三人一边大汗淋漓地咒骂大炮一边紧着慢着地往嘴里塞滚烫的白菜豆腐炖粉丝,一口近似一口,四个人凑在一处就发出不雅的类似猪拱食的动静;而大炮也骂,他骂的是还是TMD中国菜好吃,日本料理一顿两顿倒行,可要是连上顿的话,自己早晚得被料理了。而方臣熙则有些郁闷,因为其他三人极力驳回了“往锅里放点辣椒”的主意,打死也不允许他接近玄关处的灶台,只允许他往自己碗里放辣酱。爱吃多辣就放多辣,辣死他也没人说个不字。方辰熙的家里给他寄来了三罐自家特制的辣酱,用大炮的话说,就不是人吃的辣酱,绝对可以用来当作报复仇家的穿肠毒药。
大炮的话说得有些毒,有些恨,其他三人极力驳斥他看不起人的论点,其实在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理,更何况其实四个人都不愿承认一个事实,他们自己不也正是大炮嘴中的那一批“没混好的人”。
王文俊看得很清。无论是年岁大的,还是年岁小的,除了极个别无所事事或者家里有的是钱就是拿着钱出国胡造的,大部分中国人都是在国内属于各种级别的“失落阶层”:不到二十的,无非是高考成绩不理想,考不上好的大学,家里有没啥硬背景,越想越觉着前途渺茫,还不如出国一搏呢,说不定真能叫自己碰上一条光明大道,多少年后也衣锦还乡干干,到时候也让自家的祖坟冒股青烟给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瞧瞧什么是“人挪活,树挪死”;岁数大的,或大学肄业或工作半途而废的,那肯定更是郁郁寡欢,每个月领到手的银子无法应付一个礼拜一次的领着女友看场电影的脸面,到了准老丈人家更是无言以对,房子,车子,票子,没一样看似有望的,所以一撸袖子一捏拳头,奶奶的,老子要改变式地飞到了日本。
“唉呀,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说别人,我要是在国内能混好,吃饱饭撑的没事跑到这个啥啥都贵、吃碗面都吃不饱的地方?”既然是喝酒,哪能一瓶啤酒就了事。刚看今天是个好日子,从床底摸出了没舍得喝的朋友送的内蒙古白酒,六十五度,一杯下去就让大炮说出了实话。
“屁话!国内五快钱一碗的大肉面还能撑死你呢,而且还有大蒜,你怎么不留在国内?还不是想过更好的日子才来日本的吗?”和一群北方人待了两个月多,方臣熙一直极好地发挥着他那湖南人火辣的性格,直来直去,其他三人也都喜欢他这一性格。住在一个屋子里,你上铺我下铺的,尤其又是在国外,藏心眼子或耍小聪明是无法与同屋的人相处的。
“你小子是不是家里给寄辣酱来又来精神头了?不就是想说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大道理嘛,更是狗屁!这要是一开始就在高处待着,谁会挣命似地往上奔?”大炮岂会服软,至少嘴上不可能。
“行了行了,光吃顿白菜豆腐炖粉……丝就把你们得瑟成这样!这还没几块肉呢,净是骨头。这要是一人发条鸡腿,你俩还不拿着鸡腿决斗了!”
王文俊这心里正吃得舒服,最受不了他们这样毫无意义地挣来挣去的,两人各打了一大板子,挺凶的气势倒也暂时让两人消停了下来。大炮照样喝他的白酒,方辰熙继续嚼他的辣椒。
这个问题其实王文俊在前一阵子人生第一次口腔溃疡时就稍微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来日本。答案当然没想明白。为什么?当然有大炮说的原因,但也有方辰熙辩的理。两者都没说不错,两者都在理。人都是被逼的,要是在国内混得好好的,按照中国人的守土情结,谁也不愿意跑道异国他乡洗盘子,不但洗盘子,还要用手去扒拉带有他人唾液的食物。当然,有钱人全家移民海外则在话题之外,因为人家是有钱人。可是话题的重心和中心却偏偏在“有钱人”这三个字上!这个屋子里住的四个人不正是想变成有钱人才跑到日本来的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王文俊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