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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娘点了点头道:“那少爷早去早回。”
周子亚随即向情娘摆了摆手,有些烦躁的出了周府,在长临城街头晃悠。
记得那年冬日,苏情依家破人亡,随着自己北上长临。
西风萧瑟,细雨绵绵,带着刺骨的寒意刮着苏情依的小脸颊。
自己抱着苏情依,用一袭青衫将她裹在怀中。
苏情依窝在自己怀中,勾着自己的脖子,怯生生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苏情依:“我们为什么要去都城长临?”
周子亚:“因为你要跟我回家。”
苏情依:“那我以后都住在你家了么?”
周子亚:“对,以后都住在我家,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苏情依:“那等我以后长大嫁人了呢?”
周子亚:“……”
苏情依:“等我长大了能嫁给你么?”
周子亚心中砰然一动,忽然有些悔恨自己当年的回答;如今,再也没有那个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如此直率的问他长大了能否嫁给自己。
周子亚自恼的想着,恍惚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熟悉背影,正虎步生威的从前面横出来的一条小巷传了出来,心中微微一愣:那……不正是梁风?
眼见着梁风转去了街角的一条小巷,周子亚不禁警觉的想,既然西梁王既不愿帮着南宫裔却也不愿帮着惠王爷,那么梁风便在眼下是愿意躲着自己不见的;与其他日到他府上去碰壁,不如抓住今日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试探试探他的意愿。
想着,便立刻转去那条小巷,跟了上去。
烟花巷十里长街,充斥着脂粉的味道,偶尔有浓妆艳抹的姑娘拉客。
周子亚有些憎恶的皱了皱眉,尽可能躲开那些胭脂俗粉,心中不禁纳罕的想,依照他的了解,梁风也并非好色的人,怎么会忽然喜欢上烟柳巷这种地方了?
眼看着梁风转到一家青楼,周子亚随即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抬头一看,只见金色匾额上书“凤凰台”三个字。
周子亚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跟了进去。
第10章 淫邪意易防
凤凰台中,高阔的主堂贯穿二层楼阁,周围十二根紫檀木立柱撑着穹顶,当中的回廊结构依着立柱错落铺开,一层在角落隔出几个雅间,二层红绸缠绕,雕花凭栏,隐约分隔出几十间红粉色的卧房;其中最东南角的一个,是卫云的卧房。
卫云此时正半抱着琵琶坐在房中,素手微微一动,结束了一曲《梅花三弄》。
王铭斜着身体坐在卫云对面,一手杵着脑袋,摇头晃脑的假装听曲,一双三角眼却始终色眯眯盯着卫云裹胸的位置,心中早已动了邪念。上回原本可以得手的事情,却被柳成桓搅了局,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那么飞了,此番可再不能便宜了卫云这个丫头。什么本月初十的花魁竞价会?自己才不会等到那日去和柳成桓一争高下!
卫云低垂着双眸,被王铭灼热的目光打量得难受,嫌恶的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体,用琵琶挡住胸前的裹胸。一个月才因为王铭惹了一身麻烦,卫云想到那日场景,仍旧觉得心有余悸;今日若非梁风百般请求,自己是宁愿被老鸨打死也不想见王铭的。
此刻,梁风正端坐在王铭身旁,假意低头喝茶,却不断的抬眼冲卫云使眼色,横眉冷目间难得有了几分卑躬的神情,示意卫云再忍耐片刻。
卫云无奈又拨动了一下琴弦,无比烦躁的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毕竟,梁风在自己的常客中算极其规矩的,且每每打赏她的出手也够阔绰,今日让自己作陪王铭的场子,实在是有正事与王铭商量,也不好拂了他的颜面。
梁风是卫云的常客,三十岁出头,削脸方颚,眉眼如刀,身材魁梧,是大盛朝“西北第一藩”南宫梁生母圣梁淑妃的表侄,南宫梁的亲信;因垄断着大盛朝的铁器生意,与各地掌管兵器制作的军官都有所交情,大家平日都尊称他一声“梁爷”。
梁风见卫云重新拨动琴弦,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向王铭,终于说到正题:“前日我与王少爷说的想在长临城捐个武官的事情……不知王少爷可有帮忙打探?”
王铭一门心思都在卫云身上,哪里听得到梁风说话?
梁风眸色一动,眼看着卫云也渐渐没了耐心,终于伸手在王铭眼前晃了几晃,又重复问道:“在长临城捐官的事情,不知王少爷可否帮梁某打探了?”
王铭猛的回神,怔愣问梁风何事。
梁风向王铭作了一个揖,又恭恭敬敬的把此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王铭听罢一拍腿:“啊呀!险些把此事给忘了!”
梁风脸色一沉,随即强压住心中的不满,拱手作揖温言相求道:“此事仍需劳烦王少爷多费些心思,在王丞相和贵妃那里美言几句,日后但凡有用得到梁某的地方,王少爷只管开口,王少爷的恩德,梁某必会记在心上。”
梁风说罢,抬眼去看王铭,只见他嘿嘿一笑,手臂一抬斜搭在梁风肩上,拖着长音嬉笑摇道:“小弟近来看上了两个雏儿,一个是翠红阁的柳月,一个是醉乡楼的如烟,想梳拢但怎奈手头紧得很,想跟梁兄借点银两帮忙打点打点如何?”
梁风双眸一紧,随即仍恭顺作揖道:“柳月十五即可,如烟下月初三,都安排好了。”
王铭一听,喜上眉梢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梁风斜眼打量王铭,躬身试探问道:“那捐官的事情……?”
王铭不耐摆了摆手:“此事我早跟父亲和姑母说了,断不会亏待了你!你身份特殊本不似那些布衣商贾,且在军中本就有些门路,别的职位恐怕你也看不上,父亲和姑母商量着直接举荐给你一个中尉,日后王、梁两家也好相互帮衬,岂不两全?”
梁风眸中一喜,随即假意推却道:“中尉一职统领全城护卫,与守护皇宫的卫尉、郎中令互为表里,地位与九卿等同,素为各门阀世家必争官位,梁某恐怕……”
梁风微微一顿,王铭已经不耐的摆手终止话题:“梁兄怎么磨磨唧唧的!梁兄的本家乃是大盛朝四大门阀世家中的梁家,且与地方军的交情本就不浅,论身份论能力中尉一职也该轮到梁兄才对!且不说兄弟我只是顺水推舟牵线搭桥,帮了梁兄一把,梁兄就算单凭西梁王的背景,也该谋到中尉级别的武官了,哪里需要如此谦虚!”
梁风低眉垂首唯唯点头,心中已有了判断:王铭语气虽不耐烦,但言语间条理清晰且切中要害,绝非他的见识水平所及,想必是王丞相和王贵妃有所指点,便有了几分底气,忙拱手作揖谢道:“如此,就多谢王贤弟一番美意了!”
王铭随即嘿嘿一笑,眼睛一瞟卫云,向梁风使了个眼色。
梁风会意,忙向王铭深深的作了一个揖道:“梁某多谢王贤弟提携,日后还需王贤弟多多照顾!来,让云姑娘给咱们倒杯酒喝!”
说罢,向卫云递了个眼色道:“去把梅子酒拿来。”
卫云眉头一皱,手指在琴弦上划出了一小段沉闷的韵律,心中虽有几分不情愿,却仍旧放下琵琶,拿了梅酒,将衣袖一挽,酒壶一倾,先给王铭斟了一杯。
王铭眯眼看着卫云一双素手,终于忍不住的伸手摩挲赞道:“多么巧的一双手!又能弹琴又能斟酒的,若这双手的主人能随了我,小爷便是一辈子……”
“啊呀!”
王铭话音未落,忽的惊跳起来,看着自己胸前的一段锦袍被梅酒泼湿,气得指着卫云尖声叫嚷,“你个刁钻的丫头!是不是故意的!你!你你!来啊!给我叫老鸨来!”
卫云垂眸看着酒壶在地上摔得粉碎,低眉顺眼的赔罪道:“是奴家愚笨,不小心打碎酒壶,弄脏了王少爷的衣裳,王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和奴家一般计较。”
“什么不小心?!”王铭怒得跳脚,指着卫云脚下的碎玻璃高声叫嚷,“你弄得满地的碎玻璃是想扎死我么!不行!一定要让老鸨来!”
卫云无奈叹了一口气,冲着雅间外高声喊道:“珠儿!”
“小姐!”
一个清脆的声音应声,紧跟着一双明晃晃的眼睛隔着门口的珠帘探了进来,是卫云的贴身丫鬟珠儿,五年前来到凤凰台,跟着卫云已有五年的时间了。
卫云向珠儿招了招手道:“来收拾一下地板上的碎玻璃,再到王少爷府上取一件干净的衣裳来,再替我给王丞相陪个罪,说在凤凰台不小心——”
“啊呀!”
王铭吓得一把捂住卫云的嘴巴,原本一腔怒气,在听到卫云要差人去他府上后立刻被吓得烟消云散,立刻跳开到一旁,忙告饶道,“姑奶奶我求求你!千万别差人去我府上!今日的事情便就算了……我也不去老鸨那里告你的状……咱们两清!”
卫云假装吃惊的瞪圆了眼睛,随即微叹一声,不无可惜的道:“那就只能让王少爷湿着衣裳了……奴家再去拿一壶酒来,王少爷躲远些,奴家手笨,别再冲撞了王少爷。”
卫云说罢,又去拿了一壶酒,分别替王铭和梁风斟满。
王铭恨恨的看着卫云,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愤懑的抓住酒杯,喝了一整杯酒。
梁风不动声色的看着卫云,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正准备说话,却听到雅间外面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问道:“梁爷在吗?”
王铭、梁风闻言同时一愣,面面相觑。
卫云给王铭斟酒的手指微微一抖,酒再度洒了出来,那声音……熟悉一如十年前,冷清不带一丝感情,却端的让她安心,难道,自己惦念的那人,真的回来了?
愣神间,外面的声音再度问道:“梁风梁爷在么?”
卫云回了神,朗声问道:“谁啊?”
半晌,外面那个清冷的声音答道:“在下周子亚,打扰姑娘了。”
卫云闻言一怔,心跳立刻漏了一拍。
第11章 心有千千结
他……真的……回来了?
记得十年前自己被情娘和周衍所骗,沦落到凤凰台,一直有一个心结未曾解开,想着见到他就当面问个明白,究竟……周衍和情娘骗自己来凤凰台的事……他知不知情?
恍惚间,时间回到了十年前他离开长临后的某一日。
那日,自己午睡醒来,见情娘坐在身旁,拉住自己的手哄劝道:“情依,少爷要安排你到一个地方去,那里比这儿更安全些;可你要听话,在那儿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再叫你现在的名字了,否则……少爷和你都会有危险,明白了么?”
苏情依乖顺的点了点头,对周子亚的安排,心中从不会有半点顾虑。
何况周子亚离开前的确也有叮嘱,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苏家的抄家名录中漏掉了自己没有被抓,官府仍在秘密搜查;周苏两家关系非同一般,自己在周家,是很容易牵累到周子亚的。所以自离开苏家后,苏情依从未对外人说过自己的姓名与家世背景。
苏情依想着,脑袋一歪问情娘道:“那……我以后叫什么名字呢?”
情娘悲悯的看着苏情依,半晌,终于哽咽道:“卫云。”
“卫云姑娘!”
梁风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卫云的回忆。
卫云微微晃了晃脑袋,回神去看梁风,只见他一脸焦急的恳求道:“外面那人我正躲得急,你帮忙想想办法,别让他知道我在你这儿!”
卫云微微一愣,只听见外面那个冷清的声音再度问道:“姑娘,梁风梁爷可在?”
梁风一脸焦急的再度催道:“卫云姑娘!”
卫云心中为难,略一犹豫,再度听到外面那个声音催问:“姑娘?”
梁风见外面催的紧,心中越加焦急,脸色一沉:“卫云姑娘总不会这么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在下?平日里在下待姑娘不薄,姑娘此时便要见死不救了?!”
卫云垂眸捏着衣角,心中左右为难,虽然一颗心早已飞出门外,但此时的确并非与他相见的场合,半晌,强压住心中躁动的情绪,冲着门外高声答道:“梁爷刚刚离开,您来晚了!”
梁风感激的看了卫云一眼,抱拳道:“多谢卫云姑娘相助!”
卫云心中一动,微微福了一礼:“梁爷客气了。”
此时,隔着房门,周子亚在另一端已经沉寂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回答,心中已经猜出几分:梁风在房间中没有错,只是不愿意见自己,那么,便给他喘息的机会。
心中想着,冲着屋内冷清答了一句:“多谢姑娘!”
说罢,双手一背,转身离开,刻意将脚步声放沉了几分。
卫云在屋内听到脚步声离去,心中忽的一空,神情也跟着黯然。
当年被情娘和周衍所骗,沦落到了凤凰台,心中积攒了千万个问题,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他要当面问个明白,现在他真的回来了,终于有机会问了,却偏碰到如此尴尬的情景。
一瞬间,种种委屈涌上心头,眼泪竟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
梁风眼见卫云在听到周子亚的声音后一反常态,不禁多了几分思量:与卫云相识已有两年,平日被老鸨责打被客官**都不见她掉泪,今日怎么了?
“小姐!”
珠儿有些担忧的轻轻拽了拽卫云的衣袖。
卫云回神,忙抹了抹泪,摇了摇头示意珠儿自己没事。
珠儿柳眉微微一皱,心想小姐此刻一颗心全部都在周将军身上,怕再没有心思来应付梁风的盘问和王铭那二世祖的纠缠,眼珠一转,早已干脆利落的摇到梁风和卫云中间,不动声色挡住梁风打量卫云的视线,给梁风斟了一杯酒道:“恭喜梁爷喜得中尉一职,以后该叫梁大人了,可别忘记咱们洒扫劳役的末流小丫鬟,有事没事多提携着些珠儿!”
梁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珠儿一眼,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珠儿心中微微一颤,只怕梁风已猜出了几分端倪,不禁替小姐多了几分担忧,随即手腕一转,极其利落的又给梁风斟了一杯酒道:“我家小姐近来染了风寒,身体难受得厉害,刚刚陪了两位爷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鼻涕眼泪流的一把一把;两位爷行个好让小姐到里屋休息,珠儿陪两位爷喝酒,保证把两位爷侍奉服帖。”
珠儿说罢,转身给王铭倒了一杯酒,半攀在王铭身上娇嗔问道:“王少爷你最体量,就姑且饶了我家小姐,让她去里屋休息,珠儿来陪你喝酒猜拳如何?”
王铭一愣,见珠儿主动投怀送抱,不禁抬眼细看,只见那丫头柳眉如黛,粉腮如桃,明眸皓齿,蜂腰细臀,倒也是个美人胚子,随即心痒了几分,伸手把珠儿往怀中一揽,笑嘻嘻附在珠儿耳畔道:“你倒比你家小姐识趣多了!”
珠儿眼珠一转,半推着王铭,娇羞躲闪已经哄骗着灌了王铭一杯酒。
梁风不动声色的低头喝酒,目光在卫云和珠儿中间游移片刻,心中明白珠儿在用计支开卫云,越加多了几分思量:卫云和周子亚,必然非同寻常。
此刻,王铭被珠儿喂了三五杯酒,已有了几分醉意,拉着珠儿要解衣亲热。
珠儿眼中凌光一闪,推挡着又喂了王铭一杯酒。
“哐啷!”
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王铭身体轰然倒塌,重重栽倒在地板上,随即如死猪一般扒在地板上沉沉睡去,鼾声都不见有的没了动静。
卫云和梁风听到响声都吃一惊,闻声向王铭看去,随即各自皱了皱眉。
梁风微微叹息一声,向卫云抱拳告辞道:“来打扰卫云姑娘已有半日,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眼看着王丞相就要下朝回府,在下便就此告辞,先带着王少爷回府了。”
卫云听言,微微一愣,竟松了一口气,向梁风福礼告辞。
梁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弯身拖住王铭往自己身上一架,离开了卫云的卧房。
卫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轻松了不少。
回眼去看珠儿,只见她几番动唇想说话,试探一下却缩了回去。
卫云微微叹息了一声,轻声斥责道:“珠儿!你方才太鲁莽了!那阴阳壶的玄机岂能乱用的?!索性梁风没有看出来你给王铭下蒙汗药的事情,只以为王铭喝醉了,否则那阴阳壶的玄机被看穿了,以后真碰上麻烦的客官用什么来招架?再说那王铭什么样的性格你不知道?竟巴巴的去勾他?以后若让他缠上你,你怎么能招架得住?”
珠儿被一阵痛斥,心中委屈,鼻头一酸垂泪辩解:“若放到平日,珠儿知道姐姐是什么样的客官都能四两拨千斤的应付得掉,可方才周将军回来,姐姐你心里乱成一团,哪里能心思应付王铭那二世祖?何况那梁风何等眼力,恐怕早看出姐姐与周将军不一般。珠儿不替姐姐挡在前面,难道等着梁风来盘问姐姐和周将军的事情么?!”
卫云被珠儿一席话说中心事,听到周子亚的名字,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
珠儿见卫云掉泪,心中一慌,忙将卫云抱在怀中柔声劝道:“姐姐你别伤心……当年的事情……或许周将军并不知情……总归他回来了,珠儿替你找他当面问个明白!”
卫云惊慌推开珠儿,脱口而出:“不要!”
珠儿微微一愣,随即跟着有些心疼的轻声叫道:“小姐!”
卫云心中微微一动,想当年被情娘和周衍所骗,沦落到了凤凰台,十年来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当面跟他问个明白,可真正当珠儿说出去问他时,心底却没来由的恐慌……如果……当初让自己到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