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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让我在良心的谴责里自生自灭……”苏清梦犹豫的说着,那个朱毅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苏清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清梦,你真的以为那些绑匪都那么傻吗?”秋染襟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是严肃,“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洛星河会找到那个小屋?”
“那……”苏清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秋染襟说的话,的确是自己没有想过的。
“那么刚刚的那个人呢?那个死在河里的络腮胡子呢?”苏清梦的眉目忽然一冷,“秋染襟,为什么偏偏会是在你约我游河时发现他的尸体呢?”
秋染襟闻言,眉间忽然一疼,双手搭在苏清梦的双肩上,语气颇为受伤:“清梦……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苏清梦抿了抿唇,眉睫忽的一垂,却是什么辩驳的话也没有。
“清梦……你可知道,在你被救下来之后,那座山都被烧光了……”秋染襟说着,身子微倾,靠近了苏清梦的耳朵,“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洛星河呢?你对他了解多少?”
“你这是在离间吗?”苏清梦拨开了秋染襟的手,侧了侧身子,眉目结霜。
“你这么认为吗?”秋染襟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他的语气太轻,不是温柔,而是带着凉薄的疼,苏清梦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清梦,我知道,你一直没有信任过我。”秋染襟继续说着,“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那般的不堪呢?”
“不……不是……”苏清梦心里很清楚秋染襟待她如何,也知道自己方才言重了些。
“你可以忽视我对你的心情。可是清梦,你不该如此怀疑我。”秋染襟的声音压的很低,一字一句贴在苏清梦的耳边,似乎在进行着心灵的对话一般。
苏清梦垂着头,紧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去接秋染襟的话,只得沉默了下来。
“清梦,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经历的这些事给了你很大震动,你也一时间难以接受。”秋染襟微蹙着眉,“可是因为这些就相信那些歹徒话,郁郁寡欢,失去了原本快乐的自己,清梦,你觉得值吗?而且,既是心生歹念的人,窝里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又何必执著这些与你无关的事儿呢?”
苏清梦依旧垂着头,贝齿紧咬着下唇,齿痕在朱红色的嘴唇上清晰可见。
她如何不清楚,自己是忧思太重,顾虑太多,原本不坚强的心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弄得有些惶然了。
秋染襟看着她,心间不由得一疼,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伸出,在苏清梦的唇上摩挲着,轻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若再不回去,洛星河只怕会到我这侯府来要人了。”
“恩。”苏清梦点了点头,终于是抬起头来了,“那我就告辞了。”
“我送你吧。”秋染襟一笑,“我可是答应了你的丫鬟,要亲自送你们回去的。”
苏清梦微微怔忡,然后清浅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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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只愿不负当年承诺
天幕疏星淡月,院中树影婆娑,沁凉的晚风拂过,飘落的树叶沙沙作响。
苏清梦倚在榻前,左手支着下颌,在暖色的灯光下,面庞静谧安宁。暖玉立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卷书,正语调轻缓的念着。
“儿女千秋恨,人前不敢言。夜来空有泪,春去渺无痕。”
暖玉正念着,苏清梦忽然幽幽开口吟出了一段诗,暖玉一愣,便将手里的书卷垂下,问向苏清梦。
“小姐,你念的是什么?”
苏清梦淡淡一笑,眸子空濛如雾,答道:“说那故事里的人呢。”
暖玉像是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又将书卷抬起,准备继续念下去。
“暖玉。不用念了。”苏清梦听见暖玉翻动书卷的声音,便开口说道,“今天就念到这里吧。”
暖玉点了点头,看着苏清梦兴致乏乏,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没有。”苏清梦不假思索的回答暖玉,面上却是一副愁绪百结的样子。
暖玉自然是不信的,犹豫了片刻,又道:“小姐,暖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暖玉这丫头跟了苏清梦多年,脾气也和苏清梦有些像,直来直去,很少有这样讳言的时候。
“你说吧。”苏清梦正了正身子,面对着暖玉的方向。
暖玉抬眼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又是一阵犹豫后,启唇问道:“小姐,可是对永安侯动了心了?”
“怎么会这么问?”苏清梦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淡淡的开口。
“小姐这些日子总和永安侯在一起,而且……暖玉觉得小姐和永安侯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的暧昧。”暖玉的神情有些紧张,望着苏清梦将自己这几日的思考都讲了出来。
“你多虑了。”苏清梦一笑,“秋染襟他,救过我的命,我们是朋友,仅此而已。”
苏清梦说着,脑子里便又想起了白日里来的事情,也许在外人面前自己真的和秋染襟就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有着许多秘密,可是只有苏清梦自己知道,这其中的沉重与挣扎。
暖玉本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苏清梦脸上的神情肃穆,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便不再开口了。
正在沉默之时,一道阴影却从门外投射了进来,暖玉抬头见是洛星河来了,便知趣了施了一礼,退出了屋子。
洛星河大步流星,走到了苏清梦的身边,掀袍坐下,含笑问道:“今日可是玩的开心。”
洛星河这么一问,苏清梦脸上兀的生出了一丝慌张来,她不由自主的微垂下了头,颔首,说道:“恩。开心。”
洛星河见她又是这样一幅模样,心里面便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他直觉苏清梦心里有着想不通,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愿意对自己说。
“清梦,你对永安侯……”洛星河垂了眼,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启唇问道。
听见洛星河的话,苏清梦便猛地抬起了头来,语气甚急,说道:“没有。星河,我和秋染襟就是普通朋友。”
看见苏清梦那样急欲辩解的样子,洛星河反倒是有些不能确定了。看着她沉静的脸庞,忽然有些恍然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子,除了容貌和苏清梦一样,其余的似乎都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耳边没有听见洛星河的声音,苏清梦便又继续说道:“星河,我不愿让你误会我和秋染襟的关系。你知道的,我心里从来都是只有你。”
洛星河静静的听完苏清梦的话,忽的一笑,抬手揉了揉额头,为自己的多心自嘲了起来。
自从苏清梦的眼睛看不见了以后,他的情意便也跟着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以往那样的费力隐藏,因为苏清梦看不见,也不再去做了。
听着洛星河若有似无的笑声,苏清梦神色变得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洛星河的笑是什么含义,也不知道洛星河会不会明白自己。
“傻丫头。”洛星河抬手,轻轻的抚着苏清梦的额头,那眸子里深沉的眷恋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一般,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对于苏清梦,他的情,从来都不浅。
洛星河未加掩饰的宠溺话语落进了苏清梦的耳中,苏清梦一愣,只觉得心间似有万千繁花盛开了一样,脑中忽然想起了秋染襟今日的话来,不管自己对洛星河了解多少,不管他心中是否有着自己,这样温润如玉,灿若月华的他,都是让她苏清梦甘之如饴的。
“清梦。”片刻的沉默之后,洛星河又再一次的启唇说道,“我不知你近日在烦心何事,只是你需得明白,有些人的话,你当不得真。”
洛星河说的自然是秋染襟的话,可是苏清梦听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她想着今日秋染襟说的那些话,脑中忽的似乎有些清明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信任非常,却对自己亲近之人生出了怀疑之心,当真是愚蠢之极。
“恩。我明白。”想通了的苏清梦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那眉宇间也将愁绪涤尽,净若初雪,朗若青空。
洛星河垂首注视着苏清梦脸上表情的变化,那样不染惆怅的笑着实难得,看着,他也不自觉的勾出了一个温雅的弧度。
清梦,我只愿不负当年承诺,许你一世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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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扬州初雪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院中的海棠树叶子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树干在萧瑟的寒风中屹立着,天色阴沉,飘飘扬扬的细雪悠悠然的落下,玉洁冰清。
暖玉轻轻的将苏清梦床前的轩窗隙开一条缝,笑容满面的看着窗外飘落的细雪,说道:“小姐,下雪了呢。”
“是吗?”苏清梦闻言,面上也勾出了一丝笑容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恩恩。只是这雪下得还小,堆积不成呢。”暖玉回头看着苏清梦,满脸得笑意,细嫩的小手放在唇边,不停的呵气取暖。
听着暖玉轻快的语气,苏清梦的唇边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浅笑来。
从前的苏清梦最爱的便是下雪天,扬州气候湿暖,难得下一场大雪,于是每每大雪纷飞,苏清梦便乐得像个孩子,在雪地里奔跑,而洛星河便就站在朱红漆成的长廊下,披一件蓝色披风,墨发飞扬,眉眼虽是清寒,落在苏清梦的眼中,却是暖的。
“若是从此再见不得此情此景,该是多遗憾的事情。”苏清梦脑中回忆着那样的场景,不由得便说出了声。
”小姐……”听见苏清梦满是惆怅的声音,看着她脸上那落寞的表情,暖玉的心也是不由得一疼。
“小姐,我送你的鸳鸯锦帕已经绣好了呢!”暖玉故作轻快语调说道。
“就那两只水鸭子?!”苏清梦的眉毛微微一挑,表情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
听见苏清梦说水鸭子时,暖玉的泪便在一瞬间落了下来,她抬手,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眼角的泪抹掉,语气嗔怪的说道:“小姐真是的,暖玉说过多少回了,是鸳鸯,不是水鸭子。”
“呵呵。”苏清梦一笑,点了点头,“恩恩,是鸳鸯,不是水鸭子,以后,我不会说错了。”
“恩。”暖玉沉声一应,不再说话,怕自己哽咽的语气被苏清梦听出来,更怕苏清梦比自己更伤心。
“小姐,永安侯来了。”
正在沉默时,王四却忽然走了进来。
一听见永安侯来了,暖玉的脸色便是一沉,要说这个永安侯对自家小姐没有意思,谁能信啊!
“让他进来吧。”苏清梦却不是暖玉那样忿忿的模样,容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侍女自两边推开,屋外细雪纷飞,灌入屋内,秋染襟翩翩走入,细雪在他的发梢肩头还未化去,他携着一身的流风回雪,整个屋子的空气也似乎清透了许多。
“你这屋子,怎生这般的冷。”踏进屋子,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秋染襟便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然是比不得你的暖江阁。”苏清梦淡淡出声回应,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暖玉立在苏清梦的身边,望着秋染襟和糖罐,没好气的翻起了白眼。
“你家这丫鬟,这目光可是不善啊。”秋染襟看着不太待见自己的暖玉,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暖玉听见秋染襟这么一说,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垂首看着苏清梦。
然而苏清梦却还是淡淡一笑,说道:“侯爷见怪了,我家丫鬟随我,脾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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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鹦鹉学舌
苏清梦话一出,不止暖玉,就连秋染襟身后的糖罐也是差点儿笑出了声。
秋染襟被苏清梦这么一噎,半晌,才开口说道:“多日不见,你这嘴倒是越发伶俐了。”他一边说则,一边摇头苦笑,在苏清梦身前的一张小凳子前坐下,又道:“我可不是来找堵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苏清梦佯装很是惊讶的样子,仿佛是在说你除了来添堵,还能是来做什么的。
秋染襟一窒,也不恼苏清梦,转头对糖罐说道:“糖罐,把东西拿来。”
“唉。”糖罐抿唇笑着,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怎么说,也是自家爷啊。
糖罐提着一个东西走上前来,东西被一层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糖罐拿在手中的那一街可以看出是一个金色的钩子。
“这是什么?”糖罐正好站在暖的边上,暖玉便忍不住小声的问向了糖罐。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糖罐笑着,神秘兮兮的冲暖玉挑了挑眉毛。
暖玉无语的白了一眼糖罐,心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随从,主仆二人怎么都这么不招人待见啊?
“是什么?鸡吗?”苏清梦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则是要比寻常人灵敏了不少,虽然看不见是何物,但是耳边似乎能够听见小鸡啄食饮水的咕咕声。
“秋染襟,你不会说是要给我补补,给我带了只**?!”苏清梦的脸上满是嫌弃的样子。
秋染襟这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好不容易得了个稀奇玩意儿想要送给她,怎么这还没有看,就一脸的嫌弃了,再说了,自己堂堂一个侯爷,犯得着自己亲自提只鸡来吗?
秋染襟沉着脸,将那层黑布揭开,只见黑布下是一个两尺高,三尺高的金色鸟笼,鸟笼做的很是精致,每一根柱子都以阳纹雕着反复的花纹,一簇一簇的,很是好看。
笼子里,一只羽毛雪白的鹦鹉立在笼中特意雕的一根圆柱上,正茫然的望着众人。
“冷死了,冷死了。”鹦鹉也许是真的冷到了,扑棱棱的闪动着翅膀,在笼子里狂躁的跳着。
“这是……?”苏清梦莫名其妙的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也是一愣,一脸的狐疑。
秋染襟的脸色这才有些好转,勾唇一笑,说道:“这是白鹦哥,前些日子我上京,从宫里带出来的。”
“白鹦哥?”苏清梦眉头微微一挑,“倒是罕见。”
“可不止罕见。”秋染襟得意一笑,又道,“这鹦哥我可是好生训练过的,能会所不少话呢,定能帮你解闷。”
“会说什么啊?”苏清梦眉毛为挑,模样看起来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你听着啊。”秋染襟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了鹦鹉的跟前,半身微探,说道:“月出。”
秋染襟话音一落,这白鹦鹉便像是明白了过来,开始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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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心悦卿兮卿不知
鹦哥有模有样的念完,在场的人便都是不由得一笑,鹦鹉怪异的强调念出的情诗,听入耳中,不是浪漫,却是打趣得紧。
苏清梦眸子里映着浅浅的光,笑道:“倒确实是你教出来的,只会这些情诗,哪里来的月?”
“你能听懂,便好。”秋染襟垂首望着苏清梦,语气甚轻,犹如青烟,缭缭飘散。
苏苏清梦一窒,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自在来,樱唇为抿。
秋染襟看着她的模样,面上的笑意深情也一点点的淹没了下去,就像她对于洛星河的痴恋一样,自己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你知道这小东西念的是什么不?”糖罐捅了捅身边的暖玉,伏在暖玉耳边,轻声的问道。
暖玉脸一红,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当然知道,一看你就是没念过书的。”
糖罐冷不丁的被暖玉这么一损,也有些恼,呲鼻一哼,扬起下颌,不屑的将目光移开。
“对了,你还有一样东西在我这里。”秋染襟一笑,垂首说道。
“什么?”苏清梦也是一脸狐疑的样子,自己能有什么东西忘在秋染襟那里,而自己不知道的?
“你倒是没记性。”秋染襟无奈的摇头,“骊骁马,你从我手里赢去的骊骁马。”
秋染襟这么一说,苏清梦这才想了起来,确实,当日自己赢下了骊骁马,可是之后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倒是一直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瞧我现在的样子,还能骑马吗?”苏清梦语气半嗔,却是没有哀伤,双目没有丝毫的焦距,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时时真的没有哀伤,还是故作洒脱。
秋染襟一愣,然后又道:“可这终归是你的。”
“那你找人送过来便是吧。等我眼睛好了,再骑。”苏清梦轻声说道,神色却是缥缈的。
“恩。”秋染襟点头一应,让糖罐把鹦鹉笼子放在桌边,说道,“礼物已经送到了,我便告辞了。”
“好。”苏清梦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秋染襟本欲开口再说什么,可是见苏清梦那样神色恹恹的样子,便将话咽了回去,转身,系上披风,走入了满庭的细雪之中。
“小姐,这鹦哥可是要留在房里?”秋染襟走后,暖玉便走到了鸟笼前,提着鸟笼,一面问着苏清梦,一面仔细的看着笼子里的白色鹦哥。
“留在屋子里吧。这鸟儿学舌很快,挺有趣的。”苏清梦淡淡说道。
“是。”暖玉一应,正准备将这鸟笼挂在架子上,却听见着鹦哥又念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暖玉听得一愣,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看向了美人榻前的苏清梦,只见苏清梦的神色也是一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