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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族学离骆家有一段距离,差不多过了将近一刻钟才见到杨氏族学的院墙。杨宝柱与嘉懋两人站在门口,见着骆家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很高兴的迎了过去:“相宜妹子,你可算是来了。”
相宜还没站稳脚跟,嘉懋便将手里的那个包递了过来:“相宜,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杨宝柱瓮声瓮气道:“怎么变成你一个人准备的?分明还有我买的毛笔!”
低头看了看那个书袋,里边似乎有不少东西,沉甸甸的,相宜心里头有几分发暖,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两位兄长了。”
杨宝柱领着她往里边走:“这族学里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我,我去揍他们!”
杨老太爷昔日曾做到过威武大将军,通身的好武艺,杨老夫人不愿意他在朝堂上做官,让他递了致仕的折子,跟着她打理生意。杨老太爷唯夫人之命是从,赶紧辞了官,妇唱夫随的过起了小日子。在家里闲着的时候,无事可做,便教孙子们练练拳脚,宝柱天生一股子蛮力,杨老太爷喜欢得紧,将自己的一身武艺悉数相传。
得了祖父的指点,杨宝柱年纪小小便身手了得,即便是十多岁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在相宜面前拍着胸脯说大话,十分得意,看得嘉懋一阵眼热:“哼,我也要跟外祖父学武艺去。”
杨宝柱咧嘴笑了起来:“你一年就来广陵住这么几回,怎么好学艺?到时候莫学出半桶子水来,到时候出去丢了人,可别将我祖父的名头抬出来。”
嘉懋愤愤道:“我也不会比你力气小,只不过是祖父疼你,拣着那精妙的功夫教了你。”
相宜见两人争吵了起来,有些担心,轻轻拉了拉杨宝柱的衣袖:“宝柱哥哥,莫要吵了,就要到书房里头了。”
杨宝柱朝她笑了笑:“没事,我跟嘉懋素日就是这样闹着玩的。”
两人带着相宜走到女学那边,黄娘子早就得了信儿,见着杨宝柱亲自带了过来,脸上早就笑成了一朵花:“这就是骆家的大小姐了?”上下打量一番,见她尖尖小脸,一双大眼跟小鹿一般,黑白分明,静静的站在那里,十分沉稳。
这模样是个机灵的,只是略微……黄娘子心中沉吟,似乎有些不够大气。骆家几十年前是广陵大族,现在渐渐式微,这家中的大小姐都寒酸成这个模样了。黄娘子瞧了瞧她身上穿着的平绒披风,心里暗道,第一次出来,如何连件羽纱斗篷都不穿,倒是那个狐狸毛的手笼却是个好东西。
“骆大小姐可已经发蒙?”黄娘子笑着问了她一句,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一本《三字经》来:“若是还未入门,那边先用着这个。”
相宜低眉笑道:“还请娘子多多指点。”
《三字经》这些,都是启蒙用的,相宜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但她却并不想说出来,她想要让黄娘子觉得自己进步神速,也好多多到外头赞扬自己。骆老夫人送了自己到杨氏族学,自然是要想替她博个好名声的,若是能得黄娘子赞誉,定然对自己大有裨益。
黄娘子见相宜神色恭敬,心中也是满意,指了下角落那桌子道:“你且去那边坐着。”
相宜行礼,然后带着翠芝朝那边走了去,杨宝柱与嘉懋跟了过去,看了看那张桌子,两人都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这也离得太远了些。”
“没事没事。”相宜抬头笑了笑:“黄娘子声音大,坐到这里能听到。”
她本不姓杨,能在这里头有个角落呆着,已经是够幸运了,何必挑三拣四。她伸手将三字经翻开,开始看上边的字:“人之初,性本善……”
这几个字在相宜面前跳跃着,让她忽然困惑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果真如此?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若真是这样,那为何她那对双胞胎弟妹对她如此怨念深深?他们何其幸运,有父有母,祖母的心总是偏到他们那一边,可他们还是总要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性善又究竟体现在哪里?
嘉懋见相宜呆呆的坐在那里,凑了过来:“相宜,你哪个字不认识?”
一张脸孔逼近,相宜轻轻“啊”了一声,心里有些慌乱,伸手指着哪个“善”字道:“这个字笔画太多,我没见过。”
“这个字念善,也就是说好心。”嘉懋笑着解释:“像我与你宝柱哥哥,都是善人!”
站在旁边研墨的翠芝听了,也凑过来瞧了瞧那个善字,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们家大奶奶可不是个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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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得指点灵犀顿开
“二少爷、表少爷。看小说到”丫鬟殷勤的笑着迎上前去:“老夫人刚刚还念叨着呢,说要派人到角门去看看,不想就回来了。”她的眼睛瞄过了跟在嘉懋身后的相宜,脸上露出了惊奇神色,这不是早些日子来过的那位骆大小姐?今日怎么又跟着二少爷他们回来了?
“祖母。”杨宝柱一脚跨了进去:“我回来了。”
“外祖母。”嘉懋笑嘻嘻的跟在了后边:“我和宝柱带了骆大小姐回府做客了。”
杨老夫人坐在主座上头,见着三个孩子奔了进来,脸上止不住的笑:“快些到炭火盆子边上坐着,暖暖手脚,外边还冷着哪。”
相宜走上前去,朝杨老夫人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为相宜求情,这才能进杨氏族学。”
“哟,怎么这般客气?咱们不是亲戚吗?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当得你这般来感激。”杨老夫人笑着瞧了相宜一眼:“特地跑过来道谢,你也是太见外了。”
“老夫人,不是相宜故意要讲客气,这是相宜从心底里觉得该向老夫人来道谢。”相宜低着头小声道:“在府里头,从来没有人这般关心过我,老夫人如此照拂,相宜心里头明白,可却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好。”
这世上想要摆脱困境,就须得要找贵人相助,在府里头她准备尽力去抱骆老夫人这条大腿,可骆老夫人愿不愿意让她抱还是一回事。况且前世骆老夫人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就算抱稳了也只有两年好日子过了,她怎么着还得给自己找一个得力的靠山才行。这广陵城里,荣华富贵最为耀眼的摸过于杨府,而杨府里头为尊的,又是杨老夫人,这才是她真正要抱住的人。
杨老夫人是个和气的,与自己的祖母相比,那可是千好万好,前世里头相宜虽然只与她见过几面,可也听说过杨老夫人的事情。世人皆道杨老夫人厉害,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自请出族,靠着一双手给自己挖出了金山银山,挣得了荣华富贵,不仅有了身份地位,还嫁了个好夫君,杨家这般泼天富贵,杨老太爷不仅没有姨娘,就是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这日子才是过得美满如意,相宜打心眼里羡慕杨老夫人,若是自己能学到她一成的本领,以后也就可以过得舒坦了。
“你这小嘴倒是甜,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就舒服。”杨老夫人笑眯眯的朝相宜招了招手:“你过来跟我说说话。”
相宜抬头望了望杨老夫人,见她笑得很是和气,几分犹豫的心思顷刻间不翼而飞。上辈子被容大奶奶说小家子气,这辈子总要学着将大气练出来,若是这般畏手畏脚的,如何能显得大气?相宜稳了稳心神,嘴角含笑,大着胆子往前边走了过去。
“今儿的衣裳倒是合身。”杨老夫人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见相宜穿着一件簇新的小棉袄,元宝领将她一张小脸削了一小截,露出的半张脸显得更小巧了些:“你母亲总算给你做新衣裳了?”
那骆大奶奶真是个蠢笨的,杨老夫人轻轻哼了一声,让自己的继女在外头这般没脸,不就是扫自己的脸?现在倒也知道补救了,还不算蠢到彻底。
相宜轻轻摇了摇头:“是祖母给添置的。”
杨老夫人深深望了相宜一眼:“你今日来杨府,不仅仅是向我道谢罢?”
“老夫人,相宜确实还有事情请教。”相宜一双妙目直视杨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种渴求的神色来:“相宜经常听大家说老夫人过得称心如意,心中羡慕,想要向老夫人求助,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坐在炭火盆子旁边的宝柱一边剥着水晶团子上的糯米纸,一边嘿嘿的笑:“不去想那么多事情就不会有烦恼了。相宜,你看你这般瘦,还不是想得太多。”
嘉懋沉默了下,没有说话,只是关切的望着相宜,眼中有怜悯的神色。
相宜与宝柱,两人身世迥异,宝柱可以不去想烦心事,相宜就算不去想,那烦心事自己就会找上门来,如何才能无忧无虑?
杨老夫人惊讶的看了看相宜,没想到这年方六岁的孩子,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略微想了想,眯了眯眼睛:“相宜,这世上没有一桩事情是能坐享其成的,大家都只羡艳我过得称心如意,却不知道当年我曾经历了多少艰辛。”她同情的望了相宜一眼,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相宜,你是个机灵孩子,我告诉你一句,女子最要紧的,莫过于才财两字,这两个字里边,但凡你能有其中一个,那也就能过得称心如意了。”
“才和财?”相宜念了出来:“才,可是那才能的才?还有一个财……是不是财富的财?”
杨老夫人嘉许的点了点头:“一个女子若是有才名,那便会有不少人踏破门槛求了她回去做当家主母,若是再有财力,那她这一辈子便会风生水起。”
相宜沉默了一下,她的三婶娘便是有才名,这才嫁进了骆府。自己的继母,不就是落在第二个字上头?她望着杨老夫人那睿智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夫人正是因着有才又有财,这才如此逍遥自在。”
杨老夫人哈哈一笑:“你这样说也没错。”
相宜深深拜倒在地:“多谢老夫人指点。”
“你是个有悟性的,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杨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嘉许的神色来:“这世间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谁可以替你选择。我也只能是在旁边提点你一二,至于你想怎么样过这一辈子,这条路还得你好好的去走。”
“能得老夫人指点,相宜已是三生有幸。”相宜眼中含泪,深深拜倒在地:“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我听了老夫人一番话,已经是一辈子受用了。”
杨老夫人说得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自己想要找靠山固然没错,可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到旁人不能小觑的时候,那就可以放心放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回到骆府,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大堂找骆老夫人,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总不能自己得了这个念书的机会,瞬间就不敬重骆老夫人了,这也实在是太虚伪了些。
“这书袋是谁给翠芝做的?”骆老夫人眼睛尖,马上就发现了翠芝手中拎着的那书袋,咂摸了两下,心中暗道这宜丫头哪里来银子买这么好的料子做书袋,瞧着那面料,竟然有些像是蜀锦。
相宜低头回答道:“是宝柱哥哥送我的。”
她没敢将嘉懋的名字说出来,毕竟他与自己,这一世才见了两面,就如此熟稔,由不得旁人诧异。
“宝柱倒也是个热心的。”骆老夫人瞅了瞅相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今日学了些什么?与祖母说说看。”
“黄娘子用三字经给我开蒙,我能背一段儿了。”相宜笑着将最开始那几句背了出来,流流利利,没有一个停顿。
骆老夫人惊讶的望着相宜,眼珠子转了转,没想到这长孙女竟然如此聪颖,才给她发蒙,就能背出这么多字来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好生念书,这书都说中自有黄金屋,你只消念好书了,不说黄金屋,宽松日子总是能有的。”
“是。”相宜行礼:“相宜回房间去练字了。”
“去罢。”骆老夫人摆了摆手:“你自己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门帘放了下来,上头绣着的喜鹊不住的在跳跃一般,一上一下的晃着。骆老夫人瞅着相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妈妈,你觉得花精力去栽培她,是否值得?”
余妈妈垂手站在骆老夫人背后,满脸带笑:“老夫人看人很准,何必来问老奴。”
骆老夫人慢慢的笑了起来:“她母亲可是华阳钱家出来的,虽说钱家也败落了,可毕竟还是有大族的底子,总比钰丫头的母亲要强。”
“大家不都说东大街高家的公子小姐,除了银子不缺,其余什么都缺?大奶奶还算好,除了银子,至少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余妈妈依旧是垂手,没有半分动静,这句话说出来,脸上也没半分其余的表情。
“你这话说得不错。”骆老夫人点了点头:“可不正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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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忆往昔疑云重重
暮色慢慢的上来了,暗色的云彩在天空迅速流过,就如一点点愁思般在拉拉扯扯,相宜坐在窗户前边,一只手撑了脸,眼睛往外边看着,院子里骆相群正由奶娘与丫鬟带着在堆雪人玩,骆相钰站在走廊底下逗弄着绿毛鹦哥,脸上莹莹有光。|
相宜叹了一口气,骆相钰身上穿的那件衣裳,是云锦做的,上边还用金丝银线绣着繁杂的花纹,一看就知道贵重无比,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光滑的绸缎面子,寻常人家多了几个大钱,也是会赶着做一件这样的衣裳出来撑门面的,瞧着富贵,其实却是富贵里最受人唾弃的,就如一个戏子,头上戴了无数铜钱当那镶金嵌玉的行头。
耳边回响着杨老夫人说的话:“这女子最要紧的莫过与才财两字。”相宜攥紧了小拳头,果然是不错的,继母骆大奶奶,不就是娘家家财万贯,这才进了骆家的大门?连带着她的儿女在骆府里边跟凤凰一般,自己却如那乱草堆子里的野鸡,即便是个奴仆,也能赶着踩上几脚的。
自己的母亲,出身华阳钱家。
相宜轻轻的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毛笔,蘸了墨汁,在宣纸上大大的写了个“钱”字,刘妈妈在旁边瞧着欢喜:“小姐,今日才去学堂,回来就知道写字了。”
翠芝抿嘴笑着道:“咱们家姑娘,可不是顶顶厉害的?黄娘子都赞她聪明伶俐,一教就会。”
在父母的心里,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在两个忠仆心中,相宜也是好得不能再好。
相宜抬起头来看了看刘妈妈,忽然间想起一桩事情来:“妈妈,我母亲有没有带嫁妆过来?都是些什么呢?”
华阳钱家,虽然跟骆家一样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零零星星的总会有的。相宜记得那时候母亲带了四个妈妈,四个丫鬟还有两房陪嫁过来,按着理来说,嫁妆也该不会短缺,无论怎么说,万把两银子总归是有的?
前世的相宜,被骆大奶奶打压着,一直没得出头的机会。出阁之前那日,她跑去找骆大奶奶询问自己母亲的嫁妆,却被她狠狠的啐了一口痰:“你外祖家那破落户儿!还有什么嫁妆打发!即便是打发了嫁妆,怎么会是在我手里?不该是她那些贴身的妈妈给收着了?问嫁妆问到了我这里来,你也是瞎了狗眼!”
相宜不仅没讨到母亲的嫁妆,反而得了一通骂,臊得脸皮通红,流着泪回了自己的屋子,刘妈妈在旁边只是叹气:“只可惜周妈妈死得早……”
相宜的母亲当时有四个贴身妈妈,周妈妈与刘妈妈最是得她信任,周妈妈管着相宜母亲重要箱笼,为人十分谨慎。相宜母亲死后没多久,周妈妈也得了重病,过世了。刘妈妈接了周妈妈的钥匙,打开箱笼去看时,那些大毛衣裳织锦被子还在,只是没什么值钱的黄白物事了,昔日嫁妆挑子上那值钱的首饰,也只剩了零星几样。
刘妈妈惊骇,当即便捧了钥匙去找骆老夫人,骆老夫人十分震惊:“怎么会这样,这家中竟是出了贼子不成?”
骆老夫人的意思再清楚也不过了,那嫁妆是被周妈妈吞下了。可周妈妈无儿无女,吞了那嫁妆又有何用处?刘妈妈心中愤恨,她与周妈妈两人都是多年的姐妹,周妈妈是怎么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可现在却被骆老夫人一句话,便轻轻巧巧成了那谋夺主子钱财的人!
刘妈妈不忿,直嚷着要去衙门里告状,骆老夫人也没拦着她,状纸递到衙门里头,广陵知府没有闲工夫管,只是派了个主簿,带着一拨衙役到了骆府查案。
主簿问刘妈妈,过世的骆大奶奶究竟有多少嫁妆?刘妈妈瞠目结舌答不上来,捧着那几件首饰哭哭啼啼:“我们华阳钱家,再怎么着也不只会打发这几嫁妆!当日嫁妆挑子上抬过来的首饰都有好几盒!”
主簿脸一沉:“你连自己主子究竟有多少嫁妆都不知道,就跑来知府衙门告状,你这是在耍弄我们大人不成?那几盒子首饰只剩几样,指不定就是那死去的周妈妈偷着变卖了。”
“周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她如何会将主子的东西变卖?不,不,不可能。”刘妈妈摇着头只是哭,周妈妈一不赌钱,二不贪杯,只是勤勤恳恳的干活,她又没有家累,变卖首饰做甚?数银子玩不成?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暗地里变卖了主子的东西,还会告诉你?”那主簿朝刘妈妈看了两眼,忽然脸上有怀疑之意:“是不是你们两人一起……”
刘妈妈气极,站了起来道:“老爷,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若是你有怀疑,只管去搜查便是!”
衙役们到了下人房里一通搜查,结果在另外两位妈妈与两位陪房的箱笼里找出了几样首饰。那主簿面前一过目,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果然有内贼!”
骆大老爷气得脸红红:“没想到华阳钱家竟然养了一群手脚不干净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