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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询问需要哪一种饮料,是碳酸饮料,还是果汁,又或是红酒?
“红酒,谢谢。”当他从空乘小姐的手中接过酒来的时候,那些顽固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抵达澳洲的时间明明还早地绰绰有余。
他并不需要常识让自己了解那个地方究竟是在那个洲、距离澳洲有多远;也不需要担心这种异想天开是否太过盲目;他只需要知道那个地方的名字:阿姆斯特丹。
而七百四十万人口里,不会有第二个任远。
21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空出来的位置,等着一个最重要的人来填满。你若是不来,最大不了我去找你。】
赶着最早一班飞机来到Schiphol机场,这里的一切都提醒着他这个城市的特别。不论是机场特大的鲜花贩卖商铺里各种鲜艳的郁金香,还是人们口中那一口刚正的荷兰语。
这是他每次出发,降落的地方,是他半个故乡。
骆乔川只提着一个随手带的黑色小件行李包,大件行李在托运时已直接运送到澳洲机场。趁着一支烟的功夫,观察了一下这个欧洲最大的中心机场。最后看到有穿着天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什么也不管,直接走上前搭话。
荷兰语是必定一个字也不会说,骆乔川硬着头皮,试着用中学英语里那些还没忘记的词汇拼凑成一句完整的句子。荷航地勤的小姐虽然听地一头雾水,却还是耐心地与他沟通。最后索性带骆乔川到服务台前,将纸和笔递给他。
Sam JEN。能够写出来的,仅仅是这个名字而已。他想了想,又在名字的后面加上了KLM三个字母,表示自己要找的人是荷航的工作人员。然而荷航的机师,空乘还有地勤,上上下下千百余人,仅凭一个普通的名字,根本无从找起。
骆乔川心里正呱噪地骂娘,却见一个男人笑着倚上服务台,用荷兰语向地勤小姐询问着什么。男人笑着说话,瞄到骆乔川的时候愣了一愣,随后发音标准地问:“你会说中文的吧?找人?”
骆乔川看着男人身上疑似机师的西装制服和荷航的肩章,将写有名字的纸推到男人面前,“我要找任远。”
穿着制服的男人眯着眼睛笑起来。荷航上下,跟着一起在天上飞的,不论是机组人员还是乘务员,有多少个中国籍同事他一清二楚。不仅如此,或许他还会意外地告诉你,在XX个男人里,有XX个未婚,有XX个是gay。他不信在荷航的工作人员总表上,会有两个叫任远的男人。低头一看,Sam JEN,果真是他。而眼前的人,也并不眼生,那晚酒吧里格外出挑的DJ,他不会记错。何况,同类之间是有雷达的。
翁晓宸抬起手看了看表,“他四个半小时之后到。”
“他在哪里?”
“现在?”帅气的男人撅撅嘴,耸着肩膀,“可能在波茨坦广场,可能在夏洛特堡,也有可能在酒店睡大觉。我只知道他的班机四个半小时后到这里……你要在这里等?”
“谢谢。”
“不客气。”职业化的笑容已经成为习惯。
半个小时前刚从赫尔辛基的飞行中解脱的翁晓宸,要不是为了任远的那一句“柏林回来后请你吃饭”,才不会甘愿拖着一身的疲惫在这嘈杂的机场等他那么几个小时。
虽说飞芬兰的短线并不那么折磨,但无所事事的男人还是在休息室里舒爽地睡足了三个小时。之后和另外两个机师在咖啡厅聊了半天,消磨时光。最后意外地发现DJ先生在抵达大厅的长椅坐了四个小时。真是好耐性。
无意被身边起身的旅人带到地上的黑色提包里,摔出几张电音唱片来。
“Friendly的舞曲可都是经典。”
骆乔川抬头接过翁晓宸替他捡起来的唱片,摘下一边的耳麦,“谢了。”
“你也喜欢听?”
“呵,朋友推荐的……他早些年前的碎拍,做地挺好。”
搭腔聊了几句,发现眼前这位荷航机师对DJ和电音也颇有兴趣。音乐成了无可事事的等待里唯一的共同话题。直到机场中央广播的一条消息彻底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在第一遍荷兰语播送完毕后,翁晓宸就摆出了无奈的脸色,“柏林方面的关系,可能要晚点两个小时。”
“妈的……”他低低地抱怨了一句。原来的急性子脾气又犯起来,想任远你丄他妈总这么折腾我,怎么等你你就是不来。可一想自己都狠下心飞来这儿了,今天不见到他还真赖在这机场不走了。
晚餐是和翁晓宸在机场简单解决的,被问到来找任远为的什么事,吃通心粉的叉子便停在一半,愣了半天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闭着眼迅速把一碟通心粉消灭干净后,骆乔川打算不再去想。
直到晚上九点,任远和一群机组人员才从绿色通到走出来。
“总算到了……”翁晓宸站起来,完全无视任远看到骆乔川时眼里的惊讶,上前斤斤计较地和他捣鼓,“按照正常步速,从出桥舱到走完这条通道大致只需要6分50秒,算上你最后的善后工作,总计不会超过15分钟,加上晚点的2个多小时,我等了你6个小时55分钟,算上今天的晚饭,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任远瞥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啊你,我就不信你这些时间没去勾搭人。”
“我是没那么好耐心……”翁晓宸笑的一脸妖孽,压低了嗓音,“喏,干等了你这么多个小时的那位站那儿呢。”
“嗨。”在任远望过来的时候,骆乔川率先开口。
这种终于有勇气温柔向他问候的感觉像什么?仿佛是经年不见的恋人在重逢时才有的错觉。
22
【爱你并不是超越时光的马拉松,而是那么多年后再次见到,重新爱上现在的你。】
如果说上一次的任远是被孙禹新的事逼得恼羞横怒,这一次他显然要和颜悦色的多,或者说,这一次,才像是平日里真正的他。
意外地见到骆乔川,他眼里的惊讶大概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便消退下去。
“行李不多吧?”见骆乔川摇摇头,任远笑说,“带你转转。”
人家老友相见,翁晓宸当然明白自己此时应该识趣地消失。只是他对于这白白等待了的七个小时很不满,直到任远双手合十地抱歉,“大少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行不行?”这才算罢休。
据说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总长度超过100公里,有90多座岛屿和1500多座桥,所以才被称作是北方的威尼斯。
骆乔川不知道自己究竟途径了哪些地方,只记得欧洲还未黑透的天,和运河边灯火通明的暖光,耳边是任远的声音,手指所指的方向说这儿是皇帝运河。在一座桥上停下来,骆乔川接过一杯男人在街边买的热咖啡,倚在桥上喝了一口,没有说话,然而视线的余光却始终无法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挪开。
高一时期就比普通男生更高,座位是在靠窗的最后一排。每个中午从后门进教室时候,总是能看到他在阳光里。也只有在充足的光线下,才能看得清那个人的发并不是纯粹的黑色,高挺的鼻梁所撑起的轮廓明明带着些欧洲人的锋利,可笑容却很温和。
时隔九年,再一次这样站在他的身旁,细数他的所有变化。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兜了一大圈,居然现在才开口问动机。
骆乔川低头笑了笑,心想你还真是表面糊涂,内心明白。大概是见到的那一刻就猜到了或许不寻常,所以才体贴地急忙给人找台阶下,花上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带我兜兜转转,避开人群拥挤的中心地带,也留出时间好让我把要说的话再仔细想过。做什么事都是深思熟虑,天底下有没有比你更理智谨慎的人了?
“我之后飞澳洲,参加那边的BBA音乐节。有没有兴趣?”
“Breaks Beat Arena?前些天还在电视节目里看到了介绍,据说今年是参加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一届,很多人一票难求……能去BBA演出,真不简单。”
皇帝运河的河面波澜不惊,骆乔川很自然地接话:“票……我那儿有,等到了澳洲,可以立即给你DHL来。”你要不要来看?
“虽然还没有查过后面两周的排班表,但希望那时我能在阿姆斯特丹。”
来了欧洲这么几年,居然连说话的方式都已完全欧化。欧洲人口中“我真希望”后的句子,能实现的概率有多少,骆乔川至少还很清醒。
疑似委婉的拒绝后,双手撑在桥上的任远笑着感叹起来,“以前还没发觉原来你对音乐那么感兴趣,没想到毕业之后真的做了DJ这一行。”
以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男人居然主动挑起了这个话题。
骆乔川的视线直直地盯着皇帝运河流向的地平线,沉默不多久后便低低地开口:“你还记得么,以前。”这个时刻,连眨眼的动作都没有,身体静止地如同一尊雕塑,“那个时候,还在夏天,是一个晚上,你给我……”
“我记得。”
他努力保持平稳的语速在一片静谧中被任远打断。男人像是早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镇定地说,他还记得。
应该欣慰的时刻却偏偏感到心酸。骆乔川忽然想不明白,九年前的那条短信被冠以“玩笑”的名义,一笑置之,还以为在意的只有自己,却没料到男人抢在他之前开了口。如果他记得,那么,在时隔这么多年后,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境重新提起,是愧疚的,可笑的,还是满不在乎的?
少年时候那短暂的、稍纵即逝的渴求,他甚至都不能确认那是否就是爱。
还以为这一切大概就会这么过去,崭新的生活会令自己很快忘记那个人。可当任远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他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还抱着一丝希望,停在那人来了又走的路上。
九年了。
爱他并不是超越时光的马拉松,而是那么多年后再次见到,重新爱上现在的他。
此时,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男人用一贯温和的语气问道:“那时候,给我打来电话的人,是你吗?”
骆乔川一时错愕,只见运河边的灯火照着任远轮廓鲜明的侧脸。那张他看了太多年,又忽然消失了太多年的脸,近地就连睫毛都清晰可见。平和的眼睛只是望着远处,深邃地读不出波澜。
“那时候,给我打来电话,在我接起来后又立刻挂断的人,是你吗?”
加快了跳动的心脏瞬间像是无法负荷似的,他甚至忘记自己正一脸惊愕地正视着那张脸庞。
“我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而已,不用在意。”可此刻骆乔川脸上的表情,早已将那个答案昭然若揭。任远淡淡地笑了笑,嘴角弯起来的样子和学生时候别无二致,利落,带着点英俊。
是你,真好。
那么,他的高中时代并非是写满了遗憾与沮丧的。至少,这个人,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让自己的期待落空。少年时代缺憾了的句号,至今也可以补上了。
23
【澳洲不冷,有阳光。那里每晚天都暗地很晚,有时九点,有时十点。可是尽管白昼那么长,尽管等到伸手不见五指,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来。】
他第二天一早直飞澳洲的班机定在8:35。就如同任远预料的一样,骆乔川当机立断拒绝了在他家留宿一晚的邀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仅仅是在要了地址后的一句“票我会给你快递过来,看你到时候工作安排吧。”
两人站在皇帝运河的桥上站了很久,居然也不觉脚跟发麻。
得知那年拨来电话却又胆怯挂断的人是他,心里就升起暖意。一边感叹着真好,一边就接收到了骆乔川更直接的信号。
“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挂断吗?”骆乔川没有停顿地说,“或许那时候我还没有把握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所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放过了……但现在,我很明白。任远,其实你不糊涂吧,你该懂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任远不可否认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东西失去了平衡,开始左右动摇。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晚聊了太多过往的话题,一再淡化了的中学年代在任远的脑海中又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的确还记得一些零散的细枝末节,无论是起初的那条短信,还是最后的那个电话,他甚至还想起来某一次骆乔川递来女生给错了的情书的样子,看到他向自己递来信封的那个瞬间,心里急速膨胀起来的怪异感情和大脑中生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猜测,事后令自己都懊恼不已……
很普通地安慰了自己积了许久的欲望,在一片空白之后,紧闭的双眼前居然意外地出现了那个人少年时的脸,似是远近不可辨。
而骆乔川在很久之后才懂得,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全心全意,他都会知道,也会明白。他的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心声,任远不是没有听到。男人之所以宁可装作大条、踌躇不前也不愿率先捅破,只因为他不确定的太多。都说人的全部疑惑、犹豫和恐惧都来自于未知的事物。又或许是个性使然,他一向心思慎密,冷静周全,不做冲动事,何况面对的是一个来自另一个国界的人。
三天之后,这一年澳洲BBA音乐节的入场券如约寄到。
翁晓宸见了嫉妒地不行,眼睛都直了,“是上次那个DJ给你寄来的?他今年去BBA演出吗?很酷哎……早知道就让你拜托他也寄一张票了……”见任远盯着入场券半天不出声,翁晓宸凑过去,“……喂,你不会是不想去吧?这样好啦,反正你还欠我一个大人情,不然……”
“驳回。”
没有料到他那么坚决,翁晓宸歪了歪脖子,“……好嘛。还恰好撞上你连休,我也想要澳洲假期啊。”
入场券平整地在桌上摆了许久,直到任远拿起来把它塞进口袋时,才发现背后留有一串数字,似是电话号码。
他一定无法想象这一年的Breaks Beat Arena是如此的惹火。
圣卡度公园的无垠草地上,满是激动无比的人群。露天搭建起来的舞台近在眼前,两面硕大的画面屏竖立在草坪中央。碎拍电音的独特魅力随着强烈而清晰的鼓点和混合音效在音乐节开始的那一刹那,迅速引爆了整个圣卡度公园,甚至整个澳洲。
骆乔川和Waks的合作默契自两人在澳洲会面后,就逐渐升温。几次露演之后,就迅速找到了彼此之间不言而喻的独特风格。
第一次见Waks也正是在圣卡度。
那时骆乔川叼着烟在后台搭建的工作台边找唱片,一个金发的男人走过来,手里夹着一支还未点上的烟,用一口标准的伦敦音问道:“嘿兄弟,借个火。”愣了片刻,勉强反应过来的骆乔川口裤袋里掏出火机来丢过去。男人歪着头点上烟,就将火机用同样的方式丢回来,顺带伸出了右手,“谢了,我是Sam Waks。”本能地与男人握了手,自报家门地介绍了自己。可心思却留在了Sam这个名字上,对后面的一切根本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天合练的时候,才恍然原来Waks就是昨天问自己借火的金发男人。
真是滑稽,明明清楚,这天底下叫Sam的男人何止一个两个。
看着这才恍然大悟的骆乔川,伦敦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太阳底下,两手兜着裤袋里笑了,“嘿,你真可爱。”骆乔川这才不好意思地抱歉起来。
对他来说,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经历。他有幸得见澳洲最大碎拍节的排场,见到了各种高水准的音乐人,有的,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只是一个星期,这里就给他烙下了无限美好的回忆,以至于直到狂欢结束,他都一直坐在高高的露天舞台边,不舍离去,直到一盒蓝八全部抽完,圣卡度公园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澳洲的天,暗地很晚。
可是尽管白昼那么长,尽管等到伸手不见五指,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来。
24
【喜欢的就要拥有他,不要害怕后果。】
BBA音乐节结束后,在澳洲停留的最后一晚,居然意外接到了陆屿光的电话。
说来奇怪,四人里明明是最后才认识了他,可几次合作下来,却是与他最谈得来。自他与顾安康的恋情遭到曝光起,两人就隐秘地交换过一些心事。然而男人之间的对谈,向来不善将心事明明白白地摆出来评论,从来只是点到为止。
倒在陌生的酒店客房里,听他用那有些熟悉的口气询问自己演出的情况。聊了没几句,床头电子钟传来的整点提醒让他歪头看了一眼,凌晨两点。
坐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骆乔川继续说着些BBA的琐碎事:“……说真的,之前和Waks聊天,听他说起过Simon K,当年他在台上打碟,他妈的居然连耳麦都不用挂,最后到底是连老天都要嫉妒……”他拿起烟盒来抖了抖,叼起烟后就闭着眼点上,“像是这样的人物,拿来崇拜也就够了。追赶不上的,算不上梦想。有的,真是强求不了……”像是叹息。
陆屿光握着电话,听到那头吐烟的气息,缓缓的、闷闷的。
“线团再大,不过也就一根线,真没那么复杂,你就别跟我矫情了啊。”最后一句完全是句玩笑,可那叹息后的意思,陆屿光却听得明明白白。然而,喜欢的就要拥有他,不要害怕后果,这样的真知灼见,却是他跟顾安康共同实践来的。
骆乔川夹住烟,正要开口,就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一句陌生的:“……忙着跟谁偷情呢?”低低的仿佛就在耳边,带着些调笑又暧昧的意味,不由愣了愣,随即就听陆屿光小声抱怨,像是捂住了电话:“……哎别动,说正事。”
转而又对着电话里的骆乔川道:“喂,还有你说的什么强求不强求的事,……”
一句话未完,又听那人的亲密爱人哼哼唧唧地恶作剧,骆乔川笑笑,想来这会儿那头也该零点了,两人腻歪地让他赶紧识相收线。
这下可合了顾安康的意,见光着上身坐在床边的恋人挂了电话,就邪笑着粘过去,“……关心人家情感问题前,好歹也该先帮忙解决了老子的问题再说啊。”
……
再次从趣味低级的梦里醒过来,看到清晨第一缕刺眼阳光的时候,他有一瞬的恍然:那让自己着迷的,究竟是爱情、还是得不到的滋味?然而骆乔川内心明白,不论是哪一种,都是那个人给的。他只觉得自己这个急性子,恐怕再也等不了,也不想等了。
然而,他也必须承认,当自己第二次来到这个机场的时候,并非仅仅怀着飞蛾扑火的心来讨一个答丄案,他也曾幻想过,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该要如何了结这段无疾而终的荒唐感情。
晚上九点,那家郁金香花店的老板正在为最后的客人捆扎花束,门口兜售着特色明信片与这个城市的导览册所剩无几。他花费了3。8欧元买了一本导览册,又在并不意外地得知任远仍在阿姆斯特丹之后,给他留下了一张字条。写有信息的字条被存在地勤的某一个服务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