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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 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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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海拔和高压锅的组合,让胃口与味觉甚至大脑都变得古怪。人们一边埋怨,一边狼吞虎咽。

  那个晚上。

  没有烟花,没有菜香,不说笑,连饮水通过喉咙的声响都变得异常细微。抵达之前,平安就知道没有早先预谋的烟火与孔明灯。

  平安用最长的时间,最冷的方式蹲了一个最原始的厕所。这期间,她用最短的时间,最简单的方法,认出那些旅途中经常辨识的星与星座。

  那个晚上。

  跟随其他队员躺倒。带上耳机听手机里的歌。

  平安看到那扇窗对着比那片深海更深的夜,看到一颗夜晚永无陨落的明亮的钻——启明星,还有一堆燃烧不熄的火焰。

  总共醒过五次。如同旅途中的每个永夜,她一遍遍拣拾着丢失的和尚未做到的。

  六点多,平安去公厕。大门外朦胧夜色里,湖面尽头清凛美丽,湖上亮钻闪烁。湖边有少许黑影闪动。那是转湖的人儿。

  这湖扬名于公元十一世纪那场畔边的信仰激战。藏传佛教噶举派宗师米乐日巴和苯教的纳若奔琼数十争斗获胜,终把那沿用了诸多世纪的“玛垂错”改为“玛旁雍错”,意思是“永远不败”,“不可战胜”。

  印度的神话里,她是大神Brahma靠意念形成,因为他儿子在苦行后需要一个地方沐浴。所以印度教徒通常会在转湖途中洗浴。但是藏民只磕长头或徒步转,不下水。

  不管是不是因为黑暗或者距离遥远,都分不清那是藏族人,还是印度教徒。或者是仅仅为转而转的旅者。甚至是能不能走完都用作虚荣的谈资的家伙。

  所以不好轻易给这条路披挂信仰的皮。路就是路。这路上什么都有。

  刚踏回房门,树问,有日出吗。

  平安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说湖端是粉靛色。她不色,却清楚色驴最想要的。

  树大声喊,看日出去。

  老唐哄哄,贝玛不要去,咱俩睡觉觉哦。

  平安不吭声,裹着棉衣,抓绒帽子,口罩,手套。

  可以当她是夜行者。寒凉日出里的夜行者。也可以当她是跟随者。跟随也是逃离的方式。

  依旧没有交谈。

  开始往即乌寺的方向爬。然后跟着树换方向,改往前一日日落的山坡。角度问题。

  寒冷。疾风。透不过气。高反仍以另类的难奈的方式呈现。平安的左眼不停飙泪。

  流出来,自己没有反应。索性流吧。讲出来,别人没有反应。索性不说。

(三)女信仰者(2)
湖的尽头由粉,靛,蓝三色演化为橘红,象牙。太阳并非以最优美的姿态进入。山,湖,人的内心有光泽掠过,并旋即消逝。

  玛尼堆的六字箴言好清晰。牛头角间的冈仁波齐好迷糊。而湖面,闭上眼,睁开眼,全是戈壁的沙砾。

  开进志愿者之家的大院子,一个穿红抓绒的男人迎上来。

  那就是任老师吧。

  不是。平安很肯定。那人的年纪不象。

  果然不是。那是圣地的小老板,姓方,见人就以“我以前也是做老师的”为开场白。

  为什么你这地方有两块牌子。平安问。

  任老师以前的志愿者之家环境太差,我那时房子刚盖好,跟他说搬过来吧,当是一起合作哈。方是个会说话的商人。很明显,他也没想避讳自己的意图。

  平安楼上楼下的窜,没有找到任老师。她向方打听。他说刚才还在来着。

  任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曾在北京某大学教书。后来来到阿里,在塔钦一待就是好几年,为当地筹建了一所小学校和神山志愿者之家,还收养了二十几个藏族孤儿。

  他没有家。以前曾经有过。据说他来阿里后,他老婆离开了他。

  这些都是从网上看来的。在网上平安也见过其他驴子拍的任老师和志愿者之家,也包括那些孤儿。条件真是很差。所以每年会有很多驴子为他们捐款捐物。

  平安与人讨论过任老师和他的志愿者之家,不包括要为其做点什么,而是单纯的讨论。

  有人顶。自然有人唱反调,甚至提出假传道者的说法。

  树也跟平安说起过任老师,甚至有想和他谈谈家庭与责任这个问题。平安半玩笑道,于家庭他可能是大多数人眼中的“范跑跑”。

  实际上平安不愿意说支持或不支持的那种限制性评论。很多事情都未必简单。假传道者或者真信仰者的界线未必严格。

  也有人问过平安,你们女人是不是特激赏象任老师这样有信仰的男人啊。

  平安觉得自己不会。

  首先信仰这东西,从理论、行为与认同感等等,都很玄。

  其次即便任老师是真信仰者,可男信仰与女信仰的角度又全然不同,这其中同样很玄。

  平安他们没见到任老师,待在塔钦的两天一直都没有。

  普布很认真的催促大家去乡派出所登记证件。

  贝玛和树、老唐三个懒洋洋的瘫在床上不动弹。

  那你们把证件给我吧,我跟师傅去好啦。平安说。她正好也想转转。

  街头,野狗很多。平安在普布身后绕来绕去的躲闪。

  前段时间一个外地女孩子来塔钦,晚上上厕所被野狗撕掉半个耳朵。普布边走边说。

  晚上我们不会出来瞎晃。平安知道师傅未必是瞎编。何况她对那东西的阴影从小便有。

  绕了半个塔钦才找到联防所。

  登记的是个娃娃兵,边抄证件信息边跟平安聊天,说自己是刚大学毕业后参军的,没料到这么苦,而他的同学,有富二代的,也有官宦子弟,要么出国继续深造,要么分到大城市好工作,一步到位。

  平安安慰他,多年以前就已经这样了,再说这是一种社会趋势,守在这神山脚下,权且当是作为战士的信仰,更是个人的出路。

  登记完普布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带平安去了另一个小巷子。

  一个身着蓝白花纹楚巴、个头不高的女人,从一个门顶刷着藏茶馆招牌的小门里闪出,靠在门边望着普布。

  那女子三十岁左右,跟一般藏族女人不一样,脸上皮肤很嫩,甚至比有些内地的同龄女人都嫩些;辫起的长发也很柔和,好象城里人天天护理似的。

  普布用藏语对她轻声说了一句。那女子闪回到门帘后面。

  送你走那边野狗少的路。普布转头向平安。

  平安明白之后他要折回来。肯定是去刚才那女人那里。很多藏地司机旅途休息时都会找适合的小馆儿,喝甜茶,喝拉啤。那些屋子烧着干干的牛粪,闷热,通红……呵呵。

  她这样想着想着,突然说,师傅,能跟你一起去刚才那家茶馆吗。

  普布迟疑一下,停住脚步说,那走吧。

  笑。平安盯着普布的脸,说着玩的,你去吧,别忘了八点回来吃晚饭,抽空也给咱讲讲那女人的故事吧。

  同样常年写作的敏锐告诉平安,那女人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普布也笑了。点头。

  与前往联防所的路途一样,单独回圣地的路上,平安遇到了很多前去转山的人,还有转山回来的人。

  冈仁波齐,是苯教、印度教、耆那教、佛教等教派同一个源头。

  每年来自各地的教徒到此朝拜这个雪的宝贝。转。成为共同的,无休止的方式。

  有汉人的背包客,装备齐全,往往以团队方式聚集一起。也有藏族的空空者(腹背空空,两手空空),常常是独自一人。

  其中不乏好些女人。面色如焦土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包括眼睛也是。她们偶尔以哈气暖手。

  她们身后有时会跟着一两条藏野狗,不停晃着尾巴,也是全身尘土。平安记起当日联系包车时,当地一个包车老板儿说过,这里的狗也懂转山。

  圣地院子的角落里有个小平房冒着浅浅蒸汽。那里提供有偿的洗浴服务。

  平安五天没洗澡,本想坚持到狮泉河,只是长发完全梳不开了。

  她花了十块钱舒舒服服烫了个澡。只能用烫。因为只有热水,冷水调不出。

  在雪山间沐浴,应该也是一种转山方式。热水柱下的平安一边转动身体,一边从两扇开着的高窗玻璃上对望两座雪山的模糊身影,一座是冈仁波齐,一座是纳木那尼。

  原来在4K以上喝酒,洗澡,还有所谓的信仰。没什么不可能的。

  (楚巴:藏袍。) 。 想看书来

(三)女信仰者(3)
晚饭时间的陕西餐馆,聚集了众多准备转山或是已经转山回来的客人。

  跟圣地的前台一样,他们热衷于交流,甚至吹嘘转山途中发生的种种。当然,他们也会向没去转山的人们打听,比如是不是身体如何如何了。

  平安他们也没逃掉这样的问题。

  车上三个发笑,目光齐齐转向平安,意思是不徒山偏要耗在塔钦的计划是你定的,那么你负责解释。

  她没有解释。低眉一笑而过。这样的发问她预料过。组队时,第二车就有人提过。

  她计划中如果先北后南的话,路上不出意外,到塔钦一定会有三天的富裕时间,假如身体还不错,一定能徒山。这理想中的想法,平安留了个小心眼儿,只跟贝玛说过,并叮嘱她不要讲给别人。出发时据说那根拉下雪无奈先南后北,便不得不考虑后三分之二的旅程需要消费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平安也有考虑过,一旦先南后北,打算用一天往返于曲古寺,甚至幻想过状态好的话可以奋斗到止热看日出。结果被普布给否了,说曲古没有任何意思,因为啥也看不到,还不如去色龙寺的内转方向。

  其实,徒与不徒,如何徒,都不重要。是过客。不是信仰者。当此体验。所以计划或者变化均没必要辩解。

  菜剩了半桌子。

  树如萨嘎一样嚷嚷头疼咳嗽要早点回房。前一天下午拉昂错湖边,这个男人独自靠坐于车子右前轮胎下的忧伤,还有听见有脚步声立刻窜起来恢复常态的迅速,全部历历在目。

  普布有点心不在焉,出门后又往下午那个小巷的方向。

  老唐忙着给他的QQ妹发短信。他一张嘴永远是黄段子或者骂骂咧咧。闭嘴永远是在发短信。很多时候剩男比剩女生猛恐怖。这话不是传说。

  贝玛到塔钦后一直不开心,因为她一开始就很希望能去转山,但始终被平安压着不许单独行动。

  平安最后一个走进圣地。

  院子里竖有一个硕大的风力装置,由于靠在塔钦乡的外边缘,旷谷的风将风扇吹得巨响。

  很快一场浅梦醒来。

  平安听见某人喉管里发出隆隆的响声。

  平安听见隔壁有人开门。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普布。时针接近两点。

  她的头开始剧疼。一年前的钻头变成锥子,一戳一戳的。

  下午沐浴的那种清爽、温暖,到深夜尽量回忆残存的温馨,好让疼痛不那么深入。

  普布清早是被平安他们从隔壁唤醒的。他睡眼惺忪的开车往色龙寺方向。

  到白塔附近,弃车登山。树和老唐退却。普布带着两个女人向上。

  气喘。冷。比野狗还多。然后还是气喘。寒冷。

  随着愈加厉害的气喘,心脏不断鱼跃,有跳过太阳穴的势头。如同被迫饮下一大瓶蛇血,喉头与鼻腔一并满溢着浓重的咸腥。有时那血腥会倒涌入肺腔,急剧膨胀,甚至有穿透胸骨肌肤直接喷薄而出的可能。

  然后只能驻留,期待那股强劲力量与速度的缓解。虽然不一定有效。

  到某个高度,三人瘫软在地。玉米肠,巧克力豆,温水,似乎无济于事。

  普布,你转过这山,没。平安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转过一次。累死。这藏族汉子也在喘。过来(转山)的有不少转到一半就不成了,前两天还有人被连夜抬下山。你们要是实在想转就等到马年来,一圈相当于其他年份转十三圈。

  那咱马年,坐班车自己过来。贝玛也缺氧。

  马年?平安暗笑。那并不是遥远的日子。人过二十五岁之后,光阴不过是指缝间漏一漏的事情。当地人说,转山转得多意味着升天的位置高。每年那么多人前来,撩到一半或者被抬下来,甚至死在那条路上,“活着”成了什么。

  继续向上。终于在另一个高度,普布停下来,表示不再作向导。据说还有两个山坡。两个女人犹豫着继续还是不继续。

  贝玛说,看来,不转,有不转的好处。

  呵呵。你以为,信仰就那么容易吗。平安同样气喘嘘嘘。

  两个女人没有硬撑。她们各自对冈仁波齐怀穿的小玄想,到此为止。

  普布带着贝玛去了右侧的悬崖。那里盘羊无数,个个长着尖锐的犄角。

  平安又爬了几十米,风中久立。

  山下晃过两个背夫和转山人。背夫是女的。穿着厚重而鲜艳。仿佛回到喜马拉雅南麓的山地。只不过这里的海拔和冷风让胸腔与脚步变得更加沉甸甸的。

  何况她记起普布说过,经色龙寺的内转比传统大转线路要累很多。

  圣地的门口是一家藏餐馆,有最传统的藏面,咖喱饭和甜茶。

  午饭后,贝玛抱着她的杜拉拉窝去外边玻璃暖房的太阳下。树和老唐消失了。普布呷着甜茶,玩起手机游戏。

  昨天那女人的皮肤真好。平安有意识冲对面的普布说,是你们藏族人吗。

  是,不过是嘉绒藏族的。普布没有回避。

  难怪。平安去过丹巴,参加过当地的婚礼,那里的嘉绒美女足够绝色。可是嘉绒藏族一般集中在川西地区。

  是从川西过来的,最早也是转山客,每年都来,后来就做起生意来。

  一个女人开店很辛苦吧。平安的话不是太巧妙。这种话题实在没法巧妙。

  她有家的,她男人在川西那边做生意,他们有个女儿,每年秋天快完的时候过来,转个山,顺便接她一起回去过冬,第二年开春再来。

  呵呵。平安心里说,还不是一人儿常年在外嘛。无需再多八卦什么了。

  这时,贝玛从外边回来倒茶喝,说什么外面阳光太晃眼睛,还是屋里面好些。

  还是屋里面好些。贝玛的后半句还真是这段短暂对话的好结尾哩。平安这么想。

  她突然很想躲起来。

  房间里只有树一个。头向里,在睡觉。

  铺好了睡袋和被子,平安钻进去写东西。后来不知怎的犯起迷糊,居然睡过去。而且睡得很安稳。

  梦。一个接一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女信仰者(4)
下午。第二车的人过来汇合。仍然是陕西餐馆。

  众人唠叨起网络上流传的某女绕冈仁波齐一转就是二十圈的经典段子。老唐损人家不是失恋就是失婚,纯属有病。

  平安正对着窗。西下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厌恶这种氛围。

  这种事情如果搁在藏族同胞身上,不管男女,肯定不会被讲究。那么,无论是真的信仰还是单纯转山,一定要区分民族和性别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爱,怎么就经由世俗那张恶嘴变成了女人唯一的信仰呢。即便那女子以爱为仰,因情而转,人家走人家的,又没伤害到谁,何必这般口舌哩。

  这时有个声音婉转开了老唐玩笑,意指他倒是不失,所以还单着。

  那男人当即变脸,怎么就不能有点儿女性的传统美德。

  平安笑,暗语,怎么轮到你就没了美德,你讲究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两个字,男人就不需要美德吗,还是你是神仙或圣人?

  晚归时,遇到落日后的奇光。幻化。眩晕。

  平安直到十二点才回到房间。不仅仅是为了在一楼大厅等待充电。

  她整夜无法入眠。

  白天。午后。所有的梦都以靛紫为背景。

  靛紫,蔓延无际,一直长满冈仁波齐与纳木那尼之间的广袤荒原。并且,不被任何人看到。

  那片靛紫到底是什么。看不清,醒不来的平安于梦里揣测。薰衣草?雏菊?

  是什么并不那么重要。平安当时侧身面壁,她知道身后有扇半开的窗,那里有阳光和风进来。

  只是一到深夜,寒冻再次袭身。还有头疼。钻骨头的头疼。

  平安看见那片靛紫,已因季枯萎。她用手机记下这天的最后一条备忘。

  “有漏皆苦。宿命注定。幻化无常……

  是信仰的。也是习惯。

  或者,先信仰,后理解,最终成为习惯。

  或者,理解不理解都不重要,有因有果就ok了。有时候理解是个难题,往往容易难因难果。

  只是:

  信仰。可以抱持,也可以不抱持。

  习惯。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同样允许既没信仰,又不善习惯,并与他类思维有所冲突,但还是可以平和看待所有以及自待的情形。”

  
  听完这一段,我告诉平安关于她那个梦里两种花的花语。

  她听后笑了。

  她说自己做不来那种高尚,爱着,什么也不说,只要能看到就深感满足。

  如果一定要入点儿什么剧情的话,她倒是赞同全智贤饰演的画家惠英关于雏菊的理解:回忆里的爱情,比等待中的爱情,更令人苦痛。

  她又说,在冈仁波齐与纳木那尼之间确实是存有靛紫,只不过是在我们的头顶。人们不是常说,梦是反的嘛。

  平安的最后这句话看似玩笑,实则真实。所以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厌恶讲究人家转山转了二十圈的那些人。

  
  去普兰的八十公里是这几日最光鲜的柏油马路。转弯处很快又见拉昂错。

  那一汪可以贴近的深蓝。平安记忆两天前曾经有过的:

  饮啖,不咸。洗足,生冷。

  还有湖边转瞬即逝的忧伤。或者根本就是忧伤过度,而没了忧伤。

  她很小声说过“就这么忧伤嘛”。那人是否听到根本不重要。很多时候,类似的话以为说给别人,可能是说给自己的。

  一滴水或者一面湖,藏着什么不同,藏着什么相同。人们永远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不知道。

  有些东西简单。有些东西复杂。可能都是一样简单。

  贴近普兰,喜马拉雅越来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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