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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凤儿。」她的声音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大堂内静得只听得见王大姑走上台子时,铁杖头敲在地板上的「笃笃」声。
没理会凤儿的惊惧与窘迫,谭辰翮又问:「就是妳教大家用复针套绣吗?」
凤儿没回答,头垂得更低了。
倒是旁边的巧巧夫人娇声笑说:「哎哟,城主真是好记性,巧儿只是随便跟你说了一次,你倒记住了……是她,就是她,她是从江南逃难来的,听说那一带就时兴那种绣法。」
谭辰翮没再问什么,看了眼那个只见头顶不见脸的女孩,转身往台子走去。
巧巧夫人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身后。
人们的注意力也随着城主的脚步移去,凤儿这才吁了一口气。
吓,好一对相配的狠角色!凤儿心里暗自对那刚离去的两个人做着评价,再次倚回柱子上,继续无聊地熬时间。
一走到台上,谭辰翮就径自对威严地坐在台上的姑婆说:「叫大家散了吧,我已经选好人了。」
「是谁?」王大姑一对虽然浑浊但仍不失锐光的眼睛充满了疑问,随即瞟了眼紧跟在侄孙身后的巧巧夫人。如果是这个美艳能干,但出身青楼又十分狡诈的女人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看出王大姑的心思,谭辰翮单手一挥,道:「不,不是巧儿。」
巧巧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红交错,她原以为,凭她多年来对华云绣坊任劳任怨的付出,对他忠心耿耿的服侍,他会娶她为妻,给她一个名份。
况且今天在场的女人,有谁比她更美丽漂亮?有谁比她更适合做华云城的城主夫人?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够久了!可他竟敢说不是她?!
但她不是台下那些少不更事的少女,更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女人,她可是当初名满川黔的巧儿姑娘!她不会将心里的不满表现出来,她能忍,因为她相信这个男人绝对是属于她的!
「她是谁?」一听不是这个女人,王大姑面色微霁。
「李凤儿。」谭辰翮懒散地回答。
这个名字一出,巧巧的心定了。她窃喜的想着:哈,我就知道他不会舍得甩开我。找那个丑丫头,不过是为了敷衍眼前这个老巫婆罢了!
巧巧自认太了解李凤儿那只小老鼠的能耐了,除了刺绣活儿做得好外,她简直一无是处!相处一个月了,没人听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怯懦得彷佛天上掉下一片叶子都能吓坏她。她既无女人魅力又无胆量。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谭辰翮眼中?又怎么可能赢得他的心?!
「李凤儿?」王大姑重复着这个生疏的名字。「是谁家的千金?」
谭辰翮讥诮地撇撇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不过是个绣娘。」
「绣娘?」王大姑大感诧异,一向眼高于顶的侄孙竟然倾心于一个身分低贱的绣娘?
然而,看着他讥诮的笑容,她旋即了然于心地往拥挤的大堂瞟了一眼,淡漠地说:「别跟我斗气!你以为乞丐也能做城主夫人吗?」
谭辰翮立刻针锋相对地问:「为何不能?妳既然邀她来,就摆明她有此资格。这是妳定的游戏规则,不是吗?」
王大姑冷然一笑,道:「你不必像只刺猬似地全身带刺,只要你是认真的,我不会干预,但是我得先见过……她在哪里?」
「随妳!」谭辰翮回头往下面一指。「门边大柱子前那个。」
王大姑看了看,却看不清楚,便命令道:「带她过来!」
她身后的一个丫鬟立刻走下台去。不一会儿,凤儿被那个丫鬟带到了台上,站在王大姑和谭辰翮的身前。
「把头抬起来!」看着身材纤细,垂头而立的女孩,王大姑不耐地命令道。
凤儿小心地往前挪了一步,缓缓抬起头来,但在王大姑严厉的目光下,她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即刻又垂下头,似乎随时都有晕倒的危险。
「不行,这个女孩太娇弱,难以担负城主夫人的责任!」王大姑皱着眉头说。
她话一出,垂首而立的凤儿立即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肩头也没那么紧绷,紧绞在身前的双手也放松了。
她毫不掩饰的神态和动作反而令王大姑纳闷了,显而易见,这个女孩不想嫁给辰翮,而且非常害怕被选中。
这倒奇了,辰翮年轻富有、相貌出众、体魄健壮,天底下哪个女孩不争着想嫁给他,成为富甲一方的城主夫人?就连当初她那侄孙女都……
唉,掩藏起心底的一丝落寞,她大声说:「李凤儿,我叫妳把头抬起来!」
凤儿一颤,随即将头抬了起来,还有意地将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扬起脸。
王大姑突然以她那年纪少有的灵敏动作站了起来,拄着手杖走上前几步,凑着凤儿扬起的脸庞细细端详着。
谭辰翮注意到,姑婆的目光只停留在那块令人厌恶的黑色胎记上一会儿,随即便直盯着凤儿的眼睛。
此时的凤儿真想不顾一切地逃出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没有退路,也不会有人来帮助她。这次她得靠自己!
就在这时,她想起大姊常教她的:「当有人令妳感到害怕时,看着他的眼睛,不要回避,坚持着,直到他先撤回视线为止,那说明妳比他强!」
于是她勉强鼓起勇气面对老太太严厉的目光。
一、二、三、四、五、六……她默念着数字坚持着。
哦,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呢?!
终于,就在她的心脏快要因恐惧而衰竭时,那双浑浊黯淡、却彷佛能看穿她灵魂的眼睛转开了!
她感激得想大哭!大姊是对的,我赢了!
王大姑坐回椅子上,心里也不平静: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虽然貌丑,但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和胆识。
她将目光转向谭辰翮。「为什么选她?」
「因为她是个好绣娘,谭家绣坊需要她。」谭辰翮直言不讳地说。
这个理由显然令老太太怀疑,她白眉轻扬,问:「就为这个?」
「这还不够吗?」谭辰翮看着那个已经精疲力竭的女孩,漫不经心地反问。
「你想好了?」老太太追问。
「没什么好想的,不就是个女人。」谭辰翮玩世不恭地说,他的目光仍锁在凤儿身上。
稍早在山林里看到她时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其实她真的很丑又很畏缩,可是她身上就是有种独特又自然的妩媚撩拨着他。
而且她虽然貌丑,但皮肤细腻,眉眼清秀,更主要的是她神情淡雅,丝毫不沾浮华之气,浑身飘散着一种淡淡的傲气。她完全不像个下人,而且完全不合他的胃口,可这不正是他所要的吗?
娶一个不会引起他兴趣又对他充满畏惧的女人,既可以为将来省掉许多麻烦,又能夺回产权,报复姑婆。
当姑婆在与这个胆小的女孩对视中败下阵来时,他心里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就是要与老巫婆作对!何况这个貌不出众的女孩也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刚才一眼不眨地观察着她,将她害怕至极却还硬撑的倔强看在眼里,不由得在鄙视中又佩服她竟敢与刚愎自用、强硬如铁的老太太较劲。老实说敢这么做的人,除了他之外还真的没有。
对,就是这个女孩!谭辰翮十分满意自己的选择。
凤儿的视线与谭辰翮带着挑剔与轻视的目光在空中相交,她的胃部顿时紧缩。与老太太对视已耗尽了她的勇气,此刻她无法再接受任何挑战了。
于是她的目光在与他短暂相接后迅速逃离,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谭辰翮深邃的眼眸中出乎意外地闪现一丝赞许的光芒。不错,她有脾气,这个发现增添了她的魅力。
「既然是你要的,那么就这么定了!」老太太彷佛痛下决心似地说。随即将手杖威严地往台子上顿了几下,早已经安静的大堂内更加鸦雀无声。大家都无比敬畏地看着她,这情景似乎大大的取悦了她。
王大姑大声宣布道:「华云城第十一代城主夫人已经产生,她就是──」
她的目光在谭辰翮身上停留片刻,再转到站在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具蜡人的凤儿身上一溜,回头大声宣布道:「她就是李凤儿。婚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
「哇,终于又有了城主夫人了!」
「──怎么是她?!」
各种议论声高高低低地响起,有欣喜、有遗憾、更有失望的。
然而,它们都不能进到凤儿的耳里,因为此刻的她已晕倒在老太太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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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穿着一袭薄裳羽衣的巧巧坐在床上,火辣辣的妖娆眼神不时飘向慵懒斜靠在床头的谭辰翮,觉得他是如此的壮实性感和难以掌握。
九年前,当他醉醺醺地走进眉山郡最有名的「红苑」大喊着要风流快活时,是她──「红苑」头牌名妓巧儿姑娘侍候了他。
从那时起她就迷上了他,不仅因为他年轻力壮的身体,更因为他是富甲天下的「华云城」城主。
她渴望将他降服,那么她的一生就有了依靠。于是她在他身上使出浑身解数,果真很快就将他迷住了。不仅替她赎了身,将她接进华云城,更让她管理「华云绣坊」。在许多人眼里,那已经暗示了她的身分和地位,更何况他还为她专门建造了一座寝院──由她自己命名的「月香居」。
多年来,除了名分外,她该有的都有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但她从来不计较。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是稳定的关系,也没有一个被接进谭家大院里。于是她认为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特殊,她相信这次选妻会上被选中的一定是她,她马上就要达成目标,成为名符其实的「城主夫人」!
可是她失望了,成为城主夫人的并不是她,而是那只毫不起眼的小老鼠!
她感到不平可又毫无办法,庆典后,她故意将他引到月香居就是为了得到他的一个承诺。可是他居然一进门只是与她亲热,什么话都不讲,好像他今天的订亲典礼不关她的事似的。
「城主!」她嗲声喊着。谭辰翮从不允许女人直呼他的名字。「你娶妻了,我怎么办?」
「妳怎么办?还是老样子啊。」谭辰翮面无表情地拉过衣服穿上。「妳管好绣坊就行,其他的事妳不用管。」
说完,他一如往常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这个她从来无法真正了解的男人离去的身影,巧巧十分失望,她知道他从不与女人共度春宵,无论多晚,他总是完事就走,毫无留恋。
真是个冷酷的人!
她该怎么办?如今看来不管是真是假,那个小老鼠都坐定了城主夫人的位子。当然城主是不可能迷上她的。巧巧怀疑,那个女孩恐怕连男人女人的区别都还搞不懂呢,如何懂得去侍候取悦像城主那样强悍、霸道又意志坚强的男人?
因此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也许等城主拿到谭氏所有的财产权状后,就会抛弃那个小老鼠,转而迎娶她。不是吗,他仍然对她的身体非常着迷……
想到刚才的情景,她的自信又重新回来了。
是的,他要我,那个小老鼠不过是颗棋子,是让老巫婆归还财产的障眼法。最终他会娶她,「华云城」城主夫人的头衔最终将属于她!
带着这个满意的推论,她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章婚礼前三天的清晨,谭辰翮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很不高兴地将门拉开。在看清来者是巧巧时,他生气地瞪着她和紧跟其后的老仆林伯。
「城主,我可是不得不来找你的喔──」巧巧知道他最讨厌女人到宅院找他,赶紧一见面就言明。「李凤儿跑了!」
「跑了?」谭辰翮对这个消息略感吃惊。自订亲后,凤儿仍住在绣坊内,只不过受到的待遇比以前好多了,不再住在七八人一间的大房间。「跑到哪里去了?」
「逃跑了!」巧巧幸灾乐祸地极力渲染道:「差不多全城的人都知道她不想嫁给你,就你还蒙在鼓里。今早有人发现她跟那个叫宋娘的都不见了,连她们的随身包袱也带走了,我在来你这儿的路上,又听说昨夜她打伤了更夫逃跑啦!」
「不想嫁给我?」最初听到凤儿逃跑的消息时,谭辰翮倒不以为意,那个又丑又弱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对他来说娶妻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娶谁不都一样?可是听到凤儿逃走是因为不想嫁给他,而且闹得全城皆知时,他的想法就完全变了。
「哼,她胆大包天,竟敢摆我一道?!我谭辰翮非娶她不可!」谭辰翮愤怒地穿好衣物,在巧巧诧异的目光中忿然走出门外。
刚出院门,就看到姑婆的马车停在那里等着。
「上车吧,我随你一道去!」满脸怒气的老太太显然也被那不识好歹的凤儿激怒了。「谭家人不亏待人,但也绝不容人轻侮!」
谭辰翮不满的看向身后的巧巧,但她把视线转开了。
「你不要责怪她,巧儿这次做得对,既向你禀报,也没有忘了我,毕竟李凤儿也是我首肯的。」说着,她示意谭辰翮上车,然后马车急速往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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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眉山,空气清新,鸟儿啼啾,寂静的山道上走来两个仓皇的身影。
「宋娘,妳说那个更夫会不会死掉?我是不是打得太重了?」
「放心吧,就妳这点力气,他不会有事的。」宋娘安慰着她。
「但愿如此。可是──他流血了……」凤儿忧心忡忡地在衣裙上抹了抹右手,因为方才太用力抓着石块,她的手掌被划破,有道小伤口。
她紧张地回头看看空寂的山道。「妳说我们逃出华云城了吗?」
「应该是逃出来了。」宋娘不确定的往四处看看。「我记得当初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城的,再过去一点应该就是码头了。」
一听到码头,凤儿的紧张和疲惫消散了些,她拉着宋娘说:「那我们快走,到了码头找到船,我们就可以逃得远远的了。」
那日在宗祠昏倒后,她被送回绣坊,从那时起,她日日夜夜期待着城主会改变娶她的决定,毕竟她是这么「丑」,又这么胆小。
而且,她明明在城主眼里看见他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视,他怎么可能真的想娶她呢?
那天在台子上她听到了他与老太太的对话,知道他们不和,于是相信选她只是城主一时仓促的决定,是要利用她与他的姑婆斗气。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城主却毫无悔婚的表示。反倒让裁制新衣的裁缝每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弄得她心烦不已,只好做出逃跑的决定。
她知道这个霸道的城主得知她逃走后会有多愤怒,小小的绣娘敢逃婚,这大大折损了他的尊严和面子,更糟糕的是她还打伤了他的更夫。
想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眸,她的心就颤抖。于是她拉着宋娘加快了步伐。
就在她们全力往前赶路时,山道后方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
「有马车来了,我们要不要搭他们的车,可以快一点啊?」宋娘问。
「不行,万一是华云城出来的,那我们不就自投罗网了。还是躲一躲,让他先过去吧。」凤儿拉住宋娘往路边站,想让马车先行。
可奇怪的是,那辆马车见她们站住竟也随即减速,缓缓地停在她们面前。
正在她们感到诧异时,车上的门帘被挑起,两张令凤儿恐惧的脸出现了。
「宋娘──是他们!」她绝望地大叫一声,躲到宋娘身后。
宋娘虽未见过这两人,但从凤儿的喊叫中猜出──他们就是令凤儿夜夜作恶梦,逼她们不得不半夜逃跑的城主和王大姑。
于是她将凤儿护在身后,「扑通」一声跪在山道上,对车上的两个人不断磕头求情道:「求城主和老夫人饶过我们吧,凤儿才十七岁,身体不好,性格太软,实在不适合做城主夫人,请行行好,让我们离开吧!」
「妳起来!」王大姑严厉的口气令凤儿更加惊恐。
她扶起宋娘,看到谭辰翮走下马车,倚在车辕上悠然地看着她们,不由一阵心慌意乱,不是因为他的怒气,而是因为他脸上反常的笑容!
他的笑容毫无温度,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他说话了,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威严。「妳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以为打伤我华云城的人后还能逃走?!」
「是……是我打伤了那个更夫的,不关凤儿的事!」宋娘护着凤儿挺身而出。
凤儿一听,急了。「不、不是的,人是我打的,不要责罚宋娘。」泪水在眼眶里滚动,她害怕得四肢冰冷,但她不能让宋娘背黑锅!
王大姑和谭辰翮都没说话,只是怀疑地看着她似乎随时会倒下的柔弱身躯。
「妳怎么打的?」彷佛不相信她有这能耐,谭辰翮问。
「他、他抓住宋娘,还要大喊,所以我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他的头……」
「不是,是我打的!」宋娘截断她的话。
「妳过来!」谭辰翮突然唤宋娘过去。
凤儿不想让宋娘上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宋娘看城主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睛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冷酷时,知道她们无法反抗他。
她轻轻拍拍凤儿的手要她安心,然后走到谭辰翮身边。
谭辰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翻转过她的手掌看了一眼,然后将她推给身后的随从,厉声命令:「把她关在绣坊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开!」
「是!」那个随从立即下马,粗鲁地将宋娘抓到身边。
「宋娘!」凤儿一见宋娘被抓,立刻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谭辰翮一把抓住她的手,同样查看她的手掌。当看到那个伤口时,他的眼神更加锐利,口气也更加冰冷。「看不出来妳貌似柔弱,却如此心狠!」
他转头对那个随从说。「将她捆起来!她们俩都得受点教训!」
「不要!不要伤害宋娘!」凤儿看到那人用粗大的绳索捆绑宋娘时,凄厉地大喊着扑过去。可是王大姑的丫鬟──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妇女,上前紧扣住她纤细的肩头拦住了她。
钻心的疼痛和束手无策的无助感令她当即泪如雨下。
「别哭!妳不能哭啊!」被束缚住的宋娘一见到她流泪,急急的大声警告。
可是来不及了……被伤心击垮的凤儿,任由泪水像山泉似地冲刷过她的面颊。很快,用来做伪装的黑斑随着泪水洗去,她的脸变得白一块,黑一块。
见此情形,宋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谭辰翮等人则怔怔地看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