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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灾难究竟是什么呢?
这便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了。
如今这世间,还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白塔之主,一个是卜算占星,一个则是卿盏。
当然,卿盏自然是从占星哪里听來的了。
传说在九重天上,曾有一位绝妙的仙子。这位仙子是天界不可多得的绝妙人儿,无论是姿色或者天赋都是数一数二的。
于是,天帝便将人间命数的大事交给了她掌管。
然而,这位仙子却并不甘于这种命运,她自觉人生无常,于是便用了一点儿戏法改变了一个凡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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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仙子更改了命运的凡人,却是从九重地下來人间经历世劫的冥者。
这冥者偏生也是几十万年來少得的人才,他在这仙子的不经意之间,竟然得到了毁天灭地的能力。
于是天地之战便爆发了。
仙子自觉罪孽深重,便自毁天地,以神志封四方大陆,在洠Х酱舐缴仙枋迫牛ふ叩拿攴治穆疲獯嫫渲校宰瓒馅ふ哂胩斓刂涞牧担瑏肀H飧霾衅频氖澜纭
一般凡人有三魂六魄,魂魄被分为六十四缕,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因而这世界才保持着如今的样子。
当然了,这种狗血的上古传说,从占星嘴里说出來恐怕还有一定点的可信度,要是街边上说书的大叔也这么说,借卿盏十个脑袋她也不会信的。
上古的仙子和冥者到底发生了什么,卿盏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却是这黄泉之门了。
莫扎克大陆作为四方大陆之一,自然也有黄泉之门。除了曾经去过的死亡之谷,在夜阑古都,却也有一处黄泉之门。
这黄泉之门的妙用,便是能够交魂换魄了。
当初占星的师父便是通过这黄泉之门分散了卿盏的奇迹之力,说白了,便是以她的魂魄为媒介,将力量封存在另外一个身体里。
只要这魂魄存在,那么奇迹之力便不会消失。
而且肉身是无法进入黄泉之门的,非要以魂魄之态才能进入。然后用秘法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才能达成。
总而言之,这是个复杂又繁琐的过程。
卿盏听占星讲时也不大明白,因而占星才给了她两样法宝。
一样,就是先前卿盏所用的那柄匕首,,传魂刃。而另一件,则是一面铜镜,名叫还魂镜。
占星自信这两样东西足够卿盏应对一切。
所谓传魂刃,是用被动的方式将曾经的魂魄从人身上割下來,再拿回自己身上。正如杜月白虽然已经死去,可她身上封存的魂魄并不属于她,因此卿盏只需要用传呼人割來便好了。
但卿盏所要寻找的,大部分都是活人。
那么活人应该怎么办呢,实则也简单,倘若这人愿意,便领她前往黄泉之门,以黄泉之力打通她的魂魄,然后以还魂镜招回属于自己的那个魂魄就好了。
这种方法却是有副作用的,被招魂的人一般都会失去些记忆,就算是重新开始了人生吧。
但还有一样禁忌,是占星从前叮嘱过卿盏的。
还魂镜不仅能够招來自己的魂魄,也能够招來凶魂。
所谓凶魂,就是一些不正经的人用肉身养自己的一缕魂魄,让它们能够肆意行走。
这种魂魄凶悍无比,可以吞噬其他人的魂魄。倘若让凶魂进了身,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话又说远了。
此时的卿盏正奔赴距离夜阑古都中心的一处山地,这里正是黄泉之门的所在地。
黄泉之门非以肉眼可见,更不是可以随便进入的。
但是当年占星的师父早就预料到恐怕会有这一天,因此他便留了一条密道可以进入此地。
而这开门的钥匙,便是卿盏的血。
恐怕占星的师父是想,哪怕是卿盏自己寻來,也比让歹人利用了好。
这个难得一见的大人在死后仍旧为世事操心,可见活得实在是太累。
日暮时分,卿盏一行人便到达了此处。
初夏的山丘总是生机盎然,翠绿的颜色和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扑面而來,让此处显得比别处更凉爽了几分。
卿盏从马车上走了下來,她提裙而望,露出了浅浅淡淡的笑意。
她出來了,从沈家村出來了!
占星或许不知道,他的话总是会给人留下太多的阴影。
或许他是知道的,所以便试着总说好话给旁人听。
但是对于卿盏,他实在是洠в惺裁刺玫男枰运怠
卿盏的脸上浮上粉红色的血色,她回过身來向沈镜双伸出了手,然后笑道:“跟我來吧。”
100。进入黄泉
卿盏伸出手來牵着沈镜双,两个曼妙的少女行走在绿色的草甸上,步履间带动着衣襟磨蹭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蓝一粉的身影逐渐向着草甸深处走去,她们是安静的,恬静的,是微笑的,安然的。
汤宋罗跟在卿盏的身后,远远的望着这两个人,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他摇了摇头,却琢磨不到头绪,于是便轻轻的笑了笑,不再追究。
或许是因为关于卿盏的任何事情,都会让他感觉到紧张吧。
汤宋罗是无法进入黄泉之门的,他只能够在外围静静的等待。
而卿盏则要带着沈镜双,來到一处参天大树之前。
这是夜阑古都的一处名胜,说出去也都有人知道的,这便是五百桃。
所谓五百桃,其实是一棵生长了起码有五百年的参天大桃树,每逢春季,桃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桃花便压满了枝头,它们被风吹起,形成了有名的落英缤纷。
此时虽然已经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了,不过翠绿的叶子已经覆盖了所有的枝头,偶尔有粉色的花朵尚未掉落,固执的攀附在树枝上。
地上还有些零散的花瓣,它们半掩入土地中,成为了來年树木生长所需的肥料。
这就是轮回,是更替,是万物生生不息的法则。
沈镜双站在树下,她一身粉衣与这桃树格外的相衬,她见了这桃树,便欢喜的分开了卿盏的手,然后笑着跑过去,回眸时,竟有动人心魄的风情。
卿盏看着她笑,或许这便是她这一辈子最后的记忆了。
人类是以记忆繁衍的生物,倘若记忆消散,这个人本身便也不再存在,他只能被称为是一个新的人,而非过去的那一个人了。
哪怕哪里都一样,也无法再一样。
因此卿盏并不害怕沈镜双知道一切,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欢笑,然后走到树下,取出了一柄小匕首。
沈镜双站在树下,她扶着树的身子笑道:“这地方真不错,我会死在这儿吧?”
卿盏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睿阑蛘卟凰溃惺裁辞鹉兀
索性沈镜双并不需要得到答案,她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你的东西,我都还给你。这大概就是我的一生。”
卿盏只是沉默,她知道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会多想。她无需陪伴她悲春伤秋,卿盏所想的,是如何给沈镜双安排一个崭新的身份,能够安然幸福的生活下去。
她无法在沈家村继续生活,只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如此想着,卿盏便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晶莹而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流下來,滴落在桃树根部的土地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世人都知道这五百桃是奇迹,却不知道这正是此处黄泉之门的入口。
随着卿盏的血液的滋润,一瞬间,整棵树的叶子都变成了令人惊异的浅蓝色,仿佛有水贯穿了树的所有脉络,把这种色泽送到了所有的细枝末节。
沈镜双仰面看着,然后对卿盏笑着说:“还能看到这种奇迹,真是不遗憾了。”
卿盏便笑着拉起了沈镜双,她说:“跟我來。”
五百桃发生了惊天的变化,粗壮的树干丰盈起來,而后变成了一道透明的门。
门虽然是透明的,可门内的景色却是看不见的。
卿盏牵着沈镜双径直走了进去,却听见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
她回过头來,却见到了汤宋罗飞奔过來,口中还呼唤着她的名字。于是卿盏笑了笑,对着汤宋罗摆了摆手。
而后树门彻底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从五百桃树的门中走进去,原本是漆黑一片的。
不过随着两个人的进入,周围似乎亮起了光。
这种光不是烛火的光,而是好像日光倾泻下來一样。
逐渐适应了这其中的光亮之后,卿盏才发现。这树中的空间格外宽广,但主要原因并非地域宽广,而是他们本身所占的空间变小了。
卿盏抬头望去,周围的环境是接近透明的,所以才会有外界灿烂的日光倾泻进來。而她低头看时,却发现自己也变成了那种类似于透明的存在。
恐怕这就是占星所说的魂魄之体了。
卿盏仔细观测了自己的身体一下,却发现她的要比沈镜双的更加透明,其中有几处魂魄经脉上还有断裂的痕迹,这陈年旧伤恐怕是占星师父留下的。
索性这些东西不痛不痒,要不然得疼成什么样子啊。
卿盏怜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沈镜双。
沈镜双显然是有些惊着了,她愣愣的站那里,看了看卿盏,又看了看她自己。
显然她的魂魄要比卿盏的完整许多,这让她看起來更接近于一个真实的人。
只是色泽看起來有些奇怪,这种事卿盏并不了解,恐怕是因人而异的了。
时间不能够多耽搁,卿盏想着便从随身之处取出了一面小镜子。
这面镜子构造古朴,正面是昏黄的镜面,而背面则是与传魂刃上相同的繁复花纹,看起來让这面镜子平添了历史感。
但是如果仔细的看,就能够发现这面镜子上有着奇异的光泽,这些光泽是有规律的,仿佛也会缓缓的流动。
这恐怕就是还魂镜与一般镜子的不同之处了。
卿盏拿出镜子面相沈镜双,两个女孩面对着面,然后低声念道:“天地九重,浊清自知。黄泉碧落,潜心寻人。上有一魂,清清了了。下有一魄,浊浊昏昏。”
卿盏不停的低声呢喃着这咒语,她周身便散发出瑰丽的光芒,这光芒聚会于她手中的铜镜中,顿时盛大的光华从镜中倾泻而出,照亮了沈镜双的全部!
在盛大的光华中,沈镜双的表情却显得不算太好。她微微皱了眉头,脸上逐渐浮现出喜怒痴嗔等表情。
然而,这些表情一一掠过,最终,沈镜双竟然露出了凶恶的表情。在下一刻,她几乎是扑向了卿盏,一双形容枯骨的手,紧紧的扼住了卿盏的脖子!
101。凶魂
异象突显,一切还不等到卿盏反应过來,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光华在镜中逐渐退散,这代表着招魂的结束。然而卿盏却未能见到应有的场景。相反的,一切都变了!
沈镜双好像是一件暴走的利器一般紧紧的扼住了卿盏的脖颈,她的周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散,只剩下了一层单薄的皮肤松垮垮的裹着枯瘦的白骨。
她好像恨透了卿盏一样,狠狠地扼住她的脖子,巨大的力气都聚拢在她的手上,而这样的力气,是一个寻常女孩不应该有的!
不仅如此,在卿盏苟延残喘的时候,她还看到了沈镜双的脸上也发生了莫大的变化。沈镜双整个人都在以一种非常的状态匆匆的老去。
她的脸上横生出大量的皱纹,头发也渐渐由花白变成了全白色。
她的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弃,粉嫩的颜色在地上被沾成了黑色。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卿盏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的乱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來,正被钳住脖子险些扼死的应该是她自己吧!
可是,,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卿盏伸出手來握住了沈镜双的手,她触摸到了她的身体,却觉得自己无法触碰到她。
她与沈镜双之间竟然永远的隔着一小点的缝隙,正是这个空隙,让沈镜双就算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真正的扼住卿盏。
卿盏瞬间反应过來,她用力推开了沈镜双,而后一个转身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沈镜双被推的一个趔趄,她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等到站稳了之后,她再次以无比凶恶的目光看向了卿盏。
只是稍微一停顿,她就再次扑向卿盏,好像神志中只剩下杀死卿盏这一条定律似的。
沈镜双的突然转变着实让卿盏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來,一边匆忙的躲开了沈镜双的攻击,一面则在盘算到底怎么办。
如今的沈镜双看起來好像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附体了一般,她通体散发出黑色如同发丝一般的光,使她整个人看起來凶恶异常。
而卿盏却还不明白这变化的主要原因,她无法走出去,因为她知道,沈镜双不能够带着之前的记忆走出这里。
于是两个人便这样对峙着。沈镜双就好像不会疲惫一样追随在卿盏的后面,但无论如何,她居然都无法伤害到卿盏。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围的光线越來越暗,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似乎感受到了阳光的消散,沈镜双立马精神抖擞,以更凶残的角度扑向了卿盏,而这一扑太过凶,使得卿盏洠芾涞亩憧坏姥郾愠鱿衷诹饲湔档氖直凵稀
沈镜双竟然伤了她!
卿盏心里一阵,她知道这种拖延伴随着这个伤口的诞生已经无法继续,而沈镜双的突然转变虽然洠в信靼祝幢仍谡饫锒诵悦谩
权衡一下后,卿盏便向门口跑去。
一旦出了这道门,她与沈镜双便同为肉身。
卿盏知道汤宋罗一定在外面等着她,因此这样选择便会安全一些。
至于沈镜双,便只能对她说声抱歉了,她这一次,已经要彻底的,死在这里了。
如此想着,卿盏加快了步伐,然而沈镜双的速度却变得出奇的快,她一下子冲到了卿盏的面前,完全封住了出去的唯一门路。
看來,她是想要和卿盏在这个地方纠缠致死了。
卿盏往后退了两步,她皱了皱眉头,表情格外的不悦。
良久,她才开口道:“沈镜双,你到底要做什么?!”
卿盏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不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颇有威严。
正是这一声,让沈镜双的身形稍微滞留了一下,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但随后又一言不发的冲向了卿盏。
虽然沈镜双赤手空拳,但她的伸手却格外的好,而且手指锋利的不比尖锐的刀刃差劲。
而且卿盏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镜双的速度和力气愈发的大,并且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可延伸却越來越空洞。
是了,卿盏发现,沈镜双的眼神中并洠в斜泶锍鏊胍肭湔挡凰啦恍莸暮蓿炊鞘且凰芷骄驳难劬Γ鲅劬Χ际呛谏模瑳'有任何感情可言。
太阳正式下山了,沈镜双就好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的不知道疲累,可卿盏却渐渐的体力不支了。她的行动越來越慢,身上也添了许多伤口。
且这些伤口也无比的诡异,虽然不深,也不痛,可它们却无法愈合,一直保持着新鲜的、血淋淋的状态。
身处魂魄状态的卿盏自然不会流血,可她流的,是比血液还可怕的东西。
魂魄的创伤会流出一种名为“凝”的液体,这种液体就好像是**的血液一样,是运转灵魂的东西。
倘若流逝过多,后果不堪设想。
卿盏依然感觉到了副作用,她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有些难以支持。
而沈镜双仍旧死死的守着自己的位置,不给卿盏半点儿离开的可能性,其次才是进攻。
卿盏觉得有些累了,她实在是无法支持下去,便索性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沈镜双似得到了机会,便立马扑了上去。而卿盏则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是太累了,这种疲惫就好像是负面情绪一样被渲染,让她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然而,沈镜双却并洠в邪阉撼伤槠
一阵巨大的光突然透进來,它照亮了卿盏的脸庞,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在光华过后,沈镜双颓然倒地。
卿盏还來不及反应,便见到沈镜双缓缓的倒了下去。她的眼底划过不甘和悲哀,然后就永远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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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盏微微皱眉,她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突发,而刚刚光华过后,她张望过去,却只看见了一个影子。
那影子是如墨的黑色,一闪就不见了。
卿盏便又來检查沈镜双倒下去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洠в小
沈镜双就好像从來洠в谐鱿止谎涝兜模删坏模Я恕
卿盏蹲下身來,她的心底蔓延出一种冷意。
她终于知道沈镜双违和如此固执的要致她于死地。
那不是沈镜双,而是沈镜双用魂魄饲养的凶魂!沈镜双,居然把她的三魂六魄全部养成了凶魂!
卿盏的双手忍不住颤抖,她飞快的离开了这处黄泉之门,而刚刚出去,却正对上了一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