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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康,你只是更爱你自己。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顾春晖了,即使他算计我,但他的真诚是你不曾有的。如果只是伪装的谦和,他对我做不到这么细心细致。我愿意相信他。
顾沉康还要想说什么,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决绝,终于蠕动了嘴唇,开口告辞。
我巴不得他走,场面上却假仁假义地留他,我想维持三个人的平和,毕竟他是顾春晖的哥哥。
顾沉康勉强冷笑道:“你真是会做戏。”
会做戏的岂止只有我一个?!
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没有理他,径直去开门。
门刚打开,却见清雨扶着面色惨白的顾春晖摇晃着进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衬衫上的一块触目惊心的红,顿觉心惊肉跳,“怎么回事!”
顾沉康先我一步奔过去扶住他,怒斥清雨,“怎么弄的!清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先送医院!”
顾春晖抬脸一笑,“你们别大惊小怪,是旧伤,没事的。”
清雨一张惊魂未定的脸皱得快要哭出来了,“哥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我拉了拉顾沉康,急道:“什么没事,先去医院!”
又想拉开清雨想扶他,没想被他疾言厉色的一把推开,“走开,不用你管!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顿时懵了,何时清雨对我这样恶言相向过?况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想合并到上章的,但一写就写了那么些,索性就不合上了。抱歉,这两天更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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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沦陷 。。。
顾春晖终是被我们几个押解着送去了医院,几个人都担心得不得了,独独这死男人一路还在嘴硬挣扎,差点被顾沉康一个恼怒给扭断了脖子。
途中,清雨絮絮叨叨的抽噎着顾春晖受伤的过程——
原来是俩兄弟买菜回来经过榕树车站时,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乞丐围着一个小姑娘讨要钱财,小姑娘见多了这种乞丐骗子,揪着眉头不想给,不成想那缺德的乞丐竟一直挡在小姑娘的面前,大有“不破财就有灾”的意思。这简直就是当街抢劫,清雨恰巧撞见这一幕,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就要“英雄救美”。幸好顾春晖不是冲动之人,眼疾手快地拉住清雨,使了个眼色后上去装作认识的样子跟小姑娘搭讪,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乞丐。
事后,小姑娘连不迭地道谢离去。清雨一边和春晖说笑一边领着他往和义街的弄堂里走去,说是穿过这里离家比较近。却没想到刚刚那无赖的乞丐竟怀恨在心一直跟在俩人的后面寻机报复,见四下无人抡起手上的要饭拐杖就当头往顾春晖身上喝去。顾春晖反应迅速,但还是闪躲不及被他棍尾甩中了腰际,要死不死地凑巧砸在了旧伤上,立时就出了血,疼得顾春晖面如土色。
索性那乞丐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大概本就想教训一下顾春晖挡他财路,这下一见红就吓得逃走了。
我气得直嚷嚷让他们报警,顾春晖本是躺在后座清雨的双腿上,看我这颇赋正义的摸样,居然扯着虚弱的笑容,不顾疼痛费力地伸出长臂替颤抖着牙齿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拂去额前坠落的发梢,啼笑皆非地笑道:“傻瓜。”
音容笑貌中竟清晰的带了万般宠溺,我脸上一僵,心跳砰砰加速,别过头,却看见顾清雨的脸更黑,不厚道拿一个比喻——好似我抢了他的情人般。
……
顾春晖的伤口清理干净,缝了十一针以后,医生让留院观察。依那急诊室老庸医的话说,那伤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足以致命,若是家属再不看着点,任这个执拗的男人胡作非为,那么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溃脓惨不忍睹的伤口本就已经让我胆战心惊,那一席话更是吓得我双腿一软差点跌倒,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然而顾沉康只是皱了皱眉头,竟还能笑出声来和老庸医道谢,那一刻气得我恨不得杀了顾沉康,直直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顾春晖的哥哥。
这厢我气得呕血,顾春晖却展颜一笑,挑眉略显轻松的说:“哥,你回去吧,有衍琛在就好。”
那显然是宣布主权的话语使得我心陡然一跳,偷偷抬眼观察顾沉康,却见他面色沉静如水,已然没有了之前和我争吵时的激动,只抬头瞥了我一眼,便如常地回答:“那也好。衍琛,好好照顾他。”
末了,拉着顾清雨悄然离去。
离去之前,清雨泪眼汪汪地对我怒目而视,那眼神好似我犯了滔天的大罪般罪不可恕。我周身一寒,也顾不得身后受伤的病人,冲出病房拉住清雨的手臂,急道:“告诉我,你刚刚说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顾春晖的缘故,刚刚在车上我问顾春晖旧伤的来源,被他轻巧地哼哼带过,之后再询问清雨,他便再也不愿提及,明显的掩耳盗铃。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闹得好玩是不是?”我有些生气,也有些不耐他们的隐瞒,口气不免加重了几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欲言又止的,非要带到棺材里才甘心是吧!”
“你吼什么!你要问自己问他去,我怕被他……”清雨怒气冲冲地往嘴上做了拉链的手势,疾言厉色道:“我怕被他缝了嘴巴!”
那纯真的孩子气倒把我逗笑了,顾沉康见缝插针地握了下我的肩膀,“进去吧,好好照顾他。”
我一个怔楞,他已拽着不甘心的清雨手臂走远。
望着他疾步离去的清冷背影,我突觉那个年少时让我倾慕的顾沉康又回来了……
究竟他和舒予憾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我怕万劫不复。
而究竟顾春晖瞒了我什么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惶恐不安。
那份惶恐的来源,隐隐牵扯着我的心,一时间无法解开。
罢了,他不想说就罢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其实,我也害怕,害怕重大的变故。
————
医生说是留院观察,顾春晖一住就是四天,还颇有点上瘾的意思。我对此只能翻白眼。
除了第一天入院,之后的三天,顾清雨同学整整三天没有理我!来去医院探望春晖之间,即使理我,也总对我颐气指使,而我唯有像个小媳妇般任劳任怨。当然也是心甘情愿。
顾春晖似乎对这样收起菱角的我相当满意,每每总拉着我不放手。
我恼羞成怒数次,皆是无用,到了最后也无可奈何地只能任由他去。
“晨晨,其实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那泼辣的样子,这样好是好,就是没了你丁氏的个性。”
自从顾春晖入院以后,他就开始叫我小名,说是这样离我更近。我表面上说因他是重病伤员,所以算作是补偿,让他叫着高兴吧,暗地里却听得通体舒畅。
他靠在我特地让清雨带来的靠垫上,一边吃着我刚洗好的葡萄,一边冲我挤眉弄眼的调侃。
我正坐在一旁削着苹果,一听那话,手里的水果刀差点直直戳进大拇指,气得咬牙切齿!
这叫什么?不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么?
哼,那无赖流氓的名号坐实得还真是一点都不亏他!
我将没削完皮的苹果塞入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满腔的怒火化为气力,吧嗒吧嗒地死命嚼着果肉,恨不得那就是他顾春晖的肉!
可是气归气,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这几日,虽说心疼他的伤口,但这样和谐的相处却好似抢来的时光般来之不易。
心里会为他夸赞我做的清粥粘稠好吃而欣慰,会为他嘴边荡漾起的微笑而失神,会为他不经意间一个亲密的举动而感到不好意思,而这不好意思中更添了份悸动……
我终于明白两厢情愿的爱,得到的,或是付出的,都是那样美好。
顾春晖笑着摇摇头,捏住我的下巴,俯身在我唇上亲了一下,舔舔嘴不顾我僵硬的身体,意犹未尽地道:“啧啧,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住院了。”
我佯怒,作势去打他,他捏住我的手臂左右一躲,往后一靠,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喟叹,“哎~~~~~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脸上一僵,不由自主的就反驳,“是谁每天损我来着!好像巴不得我走呢!”
顾春晖捉住我的手,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晨晨,谢谢你这几天这么细心地照顾我。”
突如其来的深情吓了我一跳,不自在地扭动身体,气愤道:“我不照顾你你还想让谁来照顾你?”差点就脱口而出“予憾”两个字,幸好理智尚在。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吧砸着嘴巴摇摇头,神情竟多了几分孩子似的嗔样,一时间竟叫我看得痴了。
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佯装不屑,“哼,指不定你身后有多少女人排着队呢。”
顾春晖憋着笑吸了吸鼻子,“好浓的醋味。可惜是干醋,卖不了钱。你说,除了你我这样的无赖流氓还有谁愿意倒贴过来端屎端尿?”
话说的太露骨,让我堪堪烫了两颊,羞愤得直想钻个地洞,“呸,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看在……”
我猛地住了口,全身的气血都往头顶上冲,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
顾春晖这臭男人却穷追猛打,拉住我手臂撒娇般摇晃,“看在什么?”嘴角满是狡黠的笑。
“大男人,还来这套,恶心不恶心!”我扒拉开他的四爪,皱眉嫌弃。
“恶心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弱智的?”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我正恶心得想怒骂,突然插|进隔壁病床一中年大妈感慨的声音,“瞧这小两口,感情真好!”
说得我一阵害羞,就连顾春晖也不自在地垂垂低头。
我心里笑翻了天,刚刚是谁在那里肉麻来着的!
这蜜里调油的时光却是终究做不得久,顾春晖突然话锋一转,拉着我的手问:“晨晨,想必沉康跟你说了吧……”
我浑身一僵,已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不要说了,咱们这样不好吗?”
顾春晖鼻子里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拉下我的手,与我相视而笑——不言而明。
记得中学时代,咱班一位陈姓的数学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训导我们: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给予的多就收获的多,给予的少就收获的少。
当年,我们总是对这话嗤之以鼻——为毛我那么辛苦的去读书温习功课,成绩却远远不如我们所期望的?
老师笑着沉默良久,才又是一句说教的词:做个豁达的人,你才会收获的多。
做个豁达的人,你才会收获的更多。豁达的人,对他,对他,对她……
况且他们三人,所做之时,都只为了一个字——爱。
我没有理由要斤斤计较于此。
何况,我并没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更美好的东西。惟愿,足矣。
“对了,你不是今天要去B城参加朋友的婚礼吗?”
我正游思之际,顾春晖突然惊问到。
“你这样子,我怎么走得开。”我轻描淡写地带过,拿过刚刚吃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啃。
顾春晖明明心里很高兴,面上却装着不赞同,“那怎么行,你不是说那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怒,“你别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
随着“砰”的一声响,我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风一样闯进来的女人,“莘澜?呃,你怎么……你怎么……”
这小女子一见我肩立即跨下,大咧咧地扑到我怀里,张着泪汪汪的双眼,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语:“老娘我逃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半夜更新,更错了,居然没看见26小节的存稿箱,今天更正一下。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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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阴暗 。。。
莘澜的出现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若不是清楚地记得明天是她的大喜日子,我还真不敢相信她的大胆壮举。逃婚?亏得她想得出来,这么大的事儿岂能如儿戏!既是要悔婚,也不得搁下烂摊子一走了之啊。
我站在顾春晖的病床前如此训斥她。
莘澜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任由我说去,待我洋洋洒洒发表了看法,这才狡黠一笑,“既然不喜欢了,何必勉强自己。况且你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结婚也没什么意思。重色轻友的女人!”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话!我无奈地抚额,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赖在别人头上赖得如此理直气壮,不过这等轰轰烈烈的事情也只有莘澜这个胆大的丫头做得出来!
这厢我在替她担心,她却一眨眼就跟顾春晖聊得眉飞色舞,还不时地调|戏一下他,“话说,听说你是顾沉康他弟?不像,一点都不像,顾沉康比你帅多了。不过,你比顾沉康憨厚,也难怪……”
顾春晖被她揶揄得满脸不自在。
我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憨厚?这男人要是憨厚,全世界就没个好人了!
“说真的,我担心过乐小玮抢婚,却没想过你会逃婚,你这演的是哪出戏?莘叔叔会……”我脱口就问,说了一半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乐小玮对莘澜来说,一直是个违禁词。
我害怕她难过,赶紧想寻找点什么话头补救,却没想到莘澜笑着摇了摇手,“不管是乐小玮也好,还是李琮和也罢,你知道我莘澜从不信命,所以我来投靠你了。”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于她而言,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结婚、离婚、再结婚、逃婚,这是一个多曲折心酸的过程,想必旁人是无法体会的。我没有多言语,只朝她张开怀抱,打开友情支撑的大门。
因为自己都可以算是寄人篱下,再加上莘澜有长留此处的打算,所以想着先给莘澜找个好一点的酒店,再另寻住处。
没想到顾春晖却首先黑了脸,说家里又不是没地方睡,干什么还去住酒店。
我辩解他家只有三间房,更怕他这个房东有意见。
顾春晖脸黑得更彻底,“丁衍琛,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外人!”
我心里一哽,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霎时变得苦涩难以下咽,也不再多话。莘澜想说话,被我一手闷了,卡着脖子推出病房外。
莘澜掰开我的手道:“晨晨,你这别扭的死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我一怔,脚步差点迈不出去,“你哪里看出来我别扭了?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从前就是这样,现在还一样。表面上很直接,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内心里却总是一个人闷着,执拗什么呢!”
“管好你自己吧,丢下烂摊子一走了之,看你以后如何收拾,你爸非打断你腿不可。”我迈开步伐,将莘澜甩后一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借此机会,从顾春晖身边搬出来,美名其曰陪失意的我。”
莘澜不轻不重但非常肯定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差点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苦笑着无奈道,“澜澜,还是你了解我。”
“你难道还在爱着顾沉康?”她一脸不赞同地皱眉,随后叹了口气道:“晨晨,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学学我的洒脱。”
学你的洒脱?可能我一辈子是学不会了。
莘澜,我突然有点恨你,突然有点讨厌你!讨厌你犀利的目光!我血淋淋的不想承认的内心世界就这样被你给一把揪出来放在案板上,无遁于形,无法忽视。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好像中了一个名为温暖的毒,离不开顾春晖给予的温暖,却又纠结于其背后的所作所为。舒予憾的算计是因为沉康,那顾春晖顺着她的算计,伺机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
不就是为了帮舒予憾除去我这个背叛友情的“小三”吗?你们道我真是睁眼瞎?
那天顾沉康说他喜欢舒予憾,他的否认是真心还是假意,到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顾春晖,表象上你待我这般好,这般真心,究竟有没有渗得慌?这么委屈自己值得吗?
我能不能单纯地想象一下你帮助舒予憾算计我的目的?
早已对我一见钟情,或者你在接近我之时叛变舒予憾转头爱上了我?
我满心希望是后者——你在接近我之时叛变舒予憾转头爱上了我。
我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什么蜜里调油,和谐的相处,两厢情愿的爱,什么害怕重大变故,只要顾春晖健康就好,不在乎真相,都是我自我营造的海市蜃楼!
我怕海市蜃楼顷刻间便会摧毁倒是真的,若是这样,留些被人爱的回忆也好,即使可能是假象。
所以我不让顾春晖解释什么,因为我留恋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只是个小女人,渴望爱,渴望有人唤起我逐渐衰老的爱心。
一个人,每个年纪段的心思不同,自然追求的事物也不同。以前我追求爱人的悸动感,即使心殇多于快乐;现在我追求被宠爱的温暖,即使那是自我催眠。
那就这样吧,将计就计,假装他爱我,假装我也爱他。在黎明破晓之前。
这才是我最真实的内心世界。赤|裸裸的阴暗和自私!豁达不过是我给予自己的掩饰的假象。
我收敛起心神,失笑,“我才不学你将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么说,你同情李琮和?我告诉你他就是一只禽兽!”
一提到李琮和,她就咬牙切齿,看来李琮和是真的伤到了她。
我揽过瞬间竖起刺毛的莘澜,正想安抚她,却惊见她瞬间变了脸色,巴掌大的脸煞白煞白,望着前方的眼睛里布满惊恐,十指将我手臂掐得生疼,喃喃道:“李琮和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排穿着黑色西装显然是保镖的高大男人正挡在住院大门口。
还没等我惊讶完,一个头目样的男人已站在我们面前,朝莘澜鞠了一躬后恭敬的道:“太太。”
莘澜略向后退了一步,我赶紧挡在她面前,没想到她却将我推开,神色已然变得坚强而隐忍,“不要叫我太太,我们还没结婚,我担当不起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