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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遭遇地痞
我龇牙咧嘴走下火车,揉揉闷了两天一夜酸痛的肌肉。
“总算到咯。”几个懒腰舒展开身体;之后,随闹哄哄的人流,一路大呼小叫地冲入站外广场。
“舒服。”望着森林般铺展到天隅的金碧辉煌,我有种仰天大笑地冲动:哈哈,我来了!钞票们,美女们……迎宾噢!
咦?有问题。白日梦正酣时,发现原来挨着我,挤紧我,贴住我;把我当成墙壁使的老少爷们,呼啦下,孝敬我一个大大的空间。
“强昆?!只有这头满脸刀疤的狗熊才具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我扭头猛找:“猪头在哪?在哪?妈的,竟敢追杀千里。”
“……说你哩,小子,过来。”四个金毛出现在我身前五米处,吊儿郎当站着。原来就几个小地痞。靠!真是物以类聚呀,刚进门就碰见道上同仁。本少爷虽然玉树临风,英俊飘逸,可怎么看都不算有钱的款嘛;嘻嘻,还大城市的混混,打秋风不咋的。
“好狂嘛,走道摆个公鸡的小样,大哥瞧着不爽。”金毛们摇摇摆摆靠近我,唾沫横飞。
呜呜;我哭;这地方的混混太滥了,为这个也能发飚。好歹在道上立过些个年头,行规不能不重一重,没办法,低个头先吧。
“嗨,几位帅哥早上好,小子初来乍到,人困马乏地,这步子走得哈……不守规矩,这就改。”低头哈腰,作献媚状。
一个金毛狗样暴出板牙:“好嘛,拿你的钱包装好钞票,再把它放到大哥偶的手掌里来。”
晕死,南蛮子打抢都拐拐的。
“唉;偶乡下伢子哦,那有钱,”我瞄了瞄左前方正看得津津有味,满脸兴灾乐祸的胖佬:“哥们,合作吧,喽;那胖子,系花绿花绿领带的,我踩过点,他银子多。”
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进入那对胖耳,只见他几个哆嗦,弓起腰,一路小屁地向外急走。打定主意,搅混水趁机开跑:“嗬!肥佬,在大哥们的威风之下,敢开溜,把钱留下,钱呵……”
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没谁睬我;比较尴尬,单人不成戏;其实,早该料到,不然……黑道那还有活路。
“嚎什么嚎,快拿来,等老子不耐烦,揍死你!”手伸向我的上衣口袋,两根指头弹拨得噼啪响。
他姥姥!我抓住那不自爱的爪子,一股怒气迅疾在小腹升起,缓缓汇聚于胸腔,再打眼里以冰霜的森森寒意挥散开去。温度骤降;四个狼崽子在与我的对视中慢慢溃不成军,一节节渺小下去。
被我手抓的金毛大哥,四月天里,正罕见地滚落大颗汗珠子。呵呵,我这双在碎石和铁砂里度过悠长岁月的掌,可不是一般角色能承受得了的。问题解决;我一双桃花眼风停雨歇,恢复款款温情。
“几位,偶还有事,你们继续哦。”施施然整整衣襟,转身;人潮在我所经之处配合地分开一条小道。
“舒服呵。”我很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难怪许多年轻的朋友对于此道激情满怀,不离不弃。
往市中心去,双耳塞满叽里呱啦的‘鸟语’,要不满大街是认识我的文字,真以为自个儿离开了祖国的版图。累哦!九曲十八弯地找,跑得荡气回肠,问得我口角生疮,润喉的纯净水灌了四五瓶,最后,好容易逮了匹识途老马,我死狗样叭着那辆摩的,昏天黑地着抵达目的地。
《大发电热材料厂》
七个土渣渣的字病恹恹地躺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我眼前一暗,差点儿气晕过去:“米果呀。你个劣等人渣,市里的花花世界你不闯,到这鸟不拉屎的郊外修仙,哼哼……”
走进四面开窗的门卫室,正正经经地:“大伯好,我是王明家的老舅,刚从内地来,麻烦您给传个话。”
老人家仔仔细细,上下左右地掂量我。呵呵,不奇怪,保养得这么青春的老舅谁见着都这样。
“等等啦。”他起身离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轻快的脚步声幸福地跑了出来。好快。这家伙跟他老舅感情挺好,辛亏没自报家门,否则必然是望穿秋水,而伊人渺渺。哎哟,那个是谁?肚子痛,受不了!米果一身黑乎乎工作衣的扮相,拽得冒泡,
“Hello!米果弟弟,瞧你这打扮,啧啧……酷毕!”
他呆咧着嘴,脸上见老舅的欣喜尚未褪去,碰上天敌的疑惧已然上来。
我憋不住了:“喔哈哈哈……”响彻云霄。
“这位大哥……我是米果的表哥米粉,你找他啊,等等,我帮你叫哈。”转身想跑。此小花招我小学时已拆解得熟稔。还没等他迈开第二步,那快肥肥的后颈肉已掐在我手掌
“乖,不怕,我不是来借钱地。”揉揉鼻头:“咳……虽然我有过这么些个行为,可哪一次没签单,啊?并且都摁了鲜红的指印嘛。”再揉鼻头:“咳……咳,虽然由于这个那个地不小心,你遗失了几大张……但请放心,我不赖账。”
我拍胸顿足,将‘才怪’二字在心里重重提了下。
米果的白眼翻得都快泛黄水:“吼吼~~不要打屁,有事你说事,没事就走人。”
外出才几个月,这家伙变得又拽又酷又牛逼,乡情加友情都视而不见。单刀直入吧,我手指他身后乌七八糟有如垃圾回收站的厂房:“把我弄进去。”
“喔哈哈哈……不是想带你的小帮会来这开山立庙吧,喔哈哈哈。”变态得象个娘们般弯腰抹眼。
本少爷的招牌笑,从他长不出象牙的嘴里出来,咋就变得这么龌龊。我照准那正摇头晃脑的壳,一个爆栗过去:“靠!笑不死你,真敢当我是千里迢迢跑来的一个屁。”
“哎哟!痛。”米果望我脸上的冷色,吐吐舌,讪讪道:“老大,当真不是说笑啊?”
“……”
片刻沉默:“老大,是不是弟兄们出了事?”米果脸上浮起少有的郑重。
第二章 谭四仔不是善茬儿
“散了。”我掏出烟点上,一番吐纳之后,紧蹙眉头,努力使自己的这张脸显得沉重一些:“上月,我们的游戏室和网吧让警察关了,听说这事是强昆撂的蹶子,小子忒不地道,背后使绊儿,先来闹事,接着栽赃,一环扣一环,本少是陷进去了,冤!窝囊地冤!……杨兵,猛子跑得快,没逮住,可小荣却落了个治安拘留,外带罚款。这小家底眨巴眨巴就没了……想起就心疼,多好的兄弟……散了。”
我长嘘短叹,边擦鼻子边抹眼,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只弄得米果愁云满面,两眼泛红。我内心却偷笑不已,暗中感慨自个儿不去演戏,当真是浪费了这块好材料。
言归正传,其实,对于此次变故,我心里的痛远没表面上露的那样多,甚至还有几分窃喜。不破不立!早就起了离开的念头,只是舍不得那群穿着开裆裤一起混大的伙伴,而这次事件彻底切断了我所有的束缚。
金鳞岂是池中物,
一遇风云便化龙。
哈哈,我杨华的生命注定是片宽广无垠的天空!
“老大,喂,你怎么一个劲傻笑……没事吧?”
“噢,没事,就是心里有些闷得慌。”很恼这个不解风情的猪头在一旁打断我的白日梦。
“大嫂还好吗?听说……”
“打住!你他妈的给我打住!”我挥手喝道,立马进入暴走状态:“听好了!你小子以后敢再提她,老子抡刀片劈你!”
估计米果被我脸红脖子粗,脑门青筋直蹦的模样弄得非常意外,双手忙摆道“好,不提,从今往后永远不提。”
失败啊,曾以为这个创口被我掖着藏着,看似差不多结疤了,没想到轻轻一撮,便是鲜血淋淋。
我拍了拍米果的肩膀,冷静了下来:“嘿嘿……李梅子给我戴了绿帽,怎么,你别不信,是真的!”
“我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亏过,血本无归!”我边说边示意米果把他那双瞪圆的眼睛合上少许:“三年时间,最后,她只送我一个字——‘滚’,哈哈哈……很好笑,是不是?”
“老大,散了好,为这个贱女人,不值得。”米果义愤填膺:“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今晚咱们找个地方花差花差。”
“没那兴趣,正事要紧,说吧,如何把本少爷弄进去。”
“这个,这个……老大,我看这体力活,你就别干了。”米果恬着脸:“要不,我来养你。”
“噗嗤”我肚子里的隔夜饭差点没喷出来:“养你妈妈的啵啵蛋,你最好把你裤裆里的小鸟养大些,不然,我阉起来太费劲。”
“王明!”正打闹间,一个奇腔怪调,拖声拖气地声音打我后脑勺飘来。接着,声音的主人两脚划着外八字,嚣张地走过来,他脸上摆明着三个字——我最大。
“谭组长。”米果满脸堆笑,边说边示意我不可造次:“老乡刚下火车,我出来跟他碰个面,打声招呼。”
佩服!这破厂不怎样,老板倒是标新立异,竟然请个地痞来看家,太有创意了,本少爷喜欢!敢忙上前伸出双手,其热情就像碰见久未谋面的亲人:“哎呀,您就是谭组长,幸会!王明在信中常提到您,说您不但技术高超,还重情重义……这不,一听说你们厂要人,我立马砸了家乡的铁饭碗,千里迢迢就投奔您来啦。”
他被我甩得一愣一愣的,半咧嘴巴,愕然地瞧我。我于是自动将身体的高度调至与他平行,省得他仰头太累。
“嗯,是要几个机床操作员……哈?你怎么知道的?老板刚刚才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知道的?说啊,你!”最后那声训斥是朝王明发出的。用屁股都猜得到,这等好事,老板不但通知了他,还告诉了另外一个,那意味着什么。哈哈,对不住了,米果,俗话说得好,兄弟是用来连累的,这口黑锅你就替少爷背上吧。
“王明还跟我吹,说老板夸他,夸他技术好,呱呱叫。谭组长,我不服!他那身功夫,是我手把手教大的,内地那厂子里,我是响当当的骨干,他,跑腿一个。”
只见那痞子面色越来越黑,眼睛里就像喂了断肠药,恶毒恶毒的:“嘿嘿,想聘这份工嘛?我告诉你……”
“谭组长。”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刚才我正和王明商量,是去见老板呢?还是找您?这不,你来的正好,以后在您手下干活儿,我觉得,还是找您最合乎情理了,对啵。”
“……”
静默,痞子歪头,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我则深情款款地盯住他,等一个答复;米果腮帮子鼓鼓囊囊,估计满口的笑正憋得慌。
“好啦,明天正式上工。”终于,他撂下这句,啐了口唾沫,接着狠狠地说了句鸟语:“@#&;·#*&;”摇摇摆摆地走了。
“什么意思!那句外国话。”我问米果。
“哦,那个啊,那是本地问候痴呆儿的常用语,喔哈哈哈……”他上气不接下气:“老大,真服!喔哈哈哈……呃?你怎么知道这里要人?”
“本少爷人品好,老天都眷顾,歪打正着。”之后抛他一个白眼,洋洋得意:“唉,靠人不如靠己,摊个草包弟弟,奈何呀奈何。”
“高兴早了点吧,我可告诉你,老大,谭四仔不是善茬儿,等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即将来临。”
“凭他?哥哥说给你听,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物,没多大出息,撑死就一苦力的命。”我语重心长:“教你一招,今后见着表面狠的人,不用怕,那是毛猪插大葱——装象,只会戴付面罩子唬人。倒是浑身都对你笑,眼睛却不见笑的人物,提醒你,趁早闪人,那是真狠,吞了你,你都来不及痛。”。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没品位的勒索
近千平米的厂房,三面是无窗无缝的水泥墙,正门大部分掩起,只留一米来宽的过道出入,屋顶铆着镀锌铁皮,哐当哐当的机器轰鸣声里,铸铁的粉尘和电弧烧结的气雾交织一起,空中弥漫厚厚的一层灰黄色。
我边走边打量米果圆滚滚的身躯,不由拂掌称奇:“啧啧……米果,你小子的命真的比狗还贱,这环境下,都不见掉一两膘,佩服。”
“那里那里,过奖,弟弟我在这可是个本事人,咱正规机械学校出来的,”他指了指底下一百来号做活的工人:“他们见了我都得夸声——王技术员。”
“喽,前面那个就是我的地盘。”我顺他嘴巴挪动的方向,看见一个透亮的隔间,不禁长舒了口气,有如茫茫沙漠看见绿洲,劫后余生啊。
“不过哩,老大,您就惨了,你和他们差不多,就是负责把我画在图纸上的锅碗瓢盆,毫厘不爽地加工出来,嘻嘻。”小子乐得耸肩勾背。
我欲哭无泪了。
“嗨,春花……花啊。”米果抛下面如死灰的我,精神抖擞,拿腔拿调地向左手方向的库房奔去。不会吧,偶尔高出我一头,就兴奋成精神错乱?
只见房里走出一个,因该是……女人吧,高瘦,胸脯和屁股还没我的挺,一头枯黄的头发随意披开,面色是病态的白,我估计,这副尊容,去片场扮女鬼绝对不用化妆。
“花呀,花,你好嘛。”米果用我从未听过的男低音扮着纯情,我目瞪口呆,浑身的鸡皮疙瘩噼啪作响。
“打算借什么工具?”面无表情,口吻冰冷,要不是那对眼珠子还在十分灵气地转动,我真打算去弄狗血来喷她。
“杨华,你过来。”嘿!这小子竟然给我打官腔。
我慢慢腾腾走过去,帮兄弟泡马子,义不容辞,虽然他的品味我不敢恭维:“王技术员,你好。”
“呵呵,……花,新来的,在我手下做事,麻烦你帮他拿套工作服。”
女鬼瞟了我一眼,苍白的脸颊竟微微泛起几丝潮红,我暴汗。
“嗯。”她朝房间里头走去。
“米果,知道你饿,可是,再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呀,对不对?”拧着他的肩膀,我是恨铁不成钢。
“老大,凡事不能只看表象,得看一些个内在的东西。”
“得,你倒说说看,她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噢,也对,她确实有些优点是其他女人难以比拟的,就是……”那句‘不会给她男人戴绿帽’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我想起了李梅子,内心一阵索然,有点伤神。
“喂,老大,你别吓我……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米果紧张兮兮。
“哈!你小子积点口德,损人也不是这么损的,看上她?我就是看上一头老母猪,也不会看上那具骷髅架子。”我吸了吸鼻子。
“嘿嘿,那就好,老大的品味,实在高!”
“王明。”这时,谭四仔两手揣在裤袋,摇摇晃晃过来,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光头:“把这个月的会费给缴了。”
米果一声不吭,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他手里,痞子把它们塞进裤袋后,阴阴一笑,另一只手又伸过来:“顺便,把你老乡的会费也缴咯。”
“不是吧,谭组长,他今天报的到,按规矩,得下月领薪后才缴的。”
“放屁!规矩,这里的规矩就是我谭四!”他瞪圆了那对蛤蟆眼:“老谭高看你们嗄,我还从来没有专门为哪个立过规矩,今天,我就给你们二人专门立了条新规矩,哈哈哈……”
“哎呀,你还冲我瞪眼,反骨仔,怎——么——样!”他边说,边用手拍得米果的半边脸噼啪响。
米果的脸唰一下涨成猪肝色,双目赤红,一双老拳握得小臂青筋膨起,处于狂化的边缘,这胖子,原先打架可是员猛将,整日和我们搅和一起,祸害四方,弄得他老母亲泪眼婆娑,成天在他耳边念叨紧箍咒,祖宗传下来的那套经文没降伏那猴子,却在米果身上灵验的很,这小子就这么转性了,先是削发明志,接着跟弟兄们割袍断义,捧起书本认认真真读书去了,不过,我相信他的本质还是坏的,呵呵,这不,虐气十足!
“先别冲动。”我拍拍米果的背,走到谭四仔面前:“谭组长另眼相看,杨华谨记于心,不知这会费是个儿什么说法,烦请指点一二。”
“嘿嘿,这方圆百里是我们广清同乡会的地头,要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当面打闷棍,背后捅刀子之类的,就请缴费,当然,你们就算缴了,我也没法子保证你们不挨闷棍,哈哈哈……”
我脸色和煦依然,眼里却冰冷得不冒一丝热气,面对蓄意的挑衅,容忍和退让除了令自个憋一肚子窝囊气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针锋相对,睚眦必报,这才是我的风格。
“呵呵,就是说,我们没得挑,对啵……”
“四哥,不好了。”一个猥琐男慌里慌张跑来,冲谭四仔嚷嚷:“不好了,小三被皮强打了。”
“什么!他妈的,今个不把这姓皮的灭了,我谭四从今往后,永远爬着走路。”几人扭头朝厂房里头冲去,也顾不上我们。
我和米果相对哈哈:“走吧,瞧瞧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蛮牛皮强
“广清同乡会,什么东西,听他说起来好像蛮拽的。”
“一伙广清人组织的黑社会,性质上哩,和你那个渺小的兄弟盟差不多,专干坑蒙拐骗、敲诈勒索的营生,不过,人家做事的手笔才叫大,黑天黑地呀……”
我越听越不是滋味:“呸,狗屁,我们除了找些为富不仁的打打牙祭,什么时候碰过平头百姓,告诉你,咱这叫劫富济贫,不信,你回去打听打听,至今,还有许多穷苦大众念叨我的好。”
“念叨有个屁用,你们还不是落个树倒猢狲散,广清会就比你们聪明,他们从不找权势、富佬的碴,一门心思欺压外地工仔和客商……贼精啊,短短两年,就和本地黑道老大——洛川会,并驾齐驱。谭四仔,他只是其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瞧他嚣张得……哎,老大你都看见了,刚刚还把我这脸当鼓擂。”
说话时,见里面靠近墙角的冲压机旁,静静地围满了一圈人,当中,除了谭四仔等五人,还立着个魁梧的黑脸大汉,浑身肌肉膨起,仿若寺庙里贡奉的金刚,我近一米八的个头,和他比较起来,也自觉要小那么一号。
“俺不交,就是不交!”粗犷的嗓音饱含悲愤。
只一眼,我便喜欢上了这鲁直的汉子,那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