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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5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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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是个诗人。 
  说完,他紧锁眉头看着不远处的草坪沉默了起来。 
  他沉默了大约两分钟,然后,突然回过头来说,我给你背两首我的诗吧,先来一首早期的。 
  他背完了早期的,又开始背近作。那两首诗我都很认真地听完了。他说的早期那首,我理解起来有点吃力。那首近作倒是十分浅显易懂,是一首自白诗,非常抒情地将诗人的高尚情操表达了出来。 
  背完后,他征求我的意见。 
  我老老实实地将意见对他说了。 
  我说,你的近作我相当喜欢,但是早期的……怎么说呢,我感到有些生涩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瞧,我怎么说的来着,你是个真正的行家。你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罕见了。 
  我说,别这么说,其实我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普遍的。 
  他把上半身往后一撤,头一低,弄出个双下巴。以此表示对我的说法不敢苟同。 
  他想跟我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 
  我把勺子从他的餐缸里取出来说,伙计,你等一下,我先把勺子洗出来,干了不好洗。 
  没等他回答,我就往宿舍楼前的水龙头那边走去。就是我第二次见到丁璐时,她翘着屁股洗餐缸的那个水龙头。 
  我把洗干净的勺子插进衣兜,然后回宿舍去睡觉。 
  昨天晚上我体力透支,又没有睡好觉。这样下去一定不行。 
   
  4 
   
  由于臭氧层被不断破坏,公历五月份的时候,气温就已经相当高了。特别是中午,跟夏天简直没什么分别。 
  五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二中午,我和班长在厕所偶遇。我们随便打了个招呼后,就肩并肩站在老式的小便池前撒尿。我把那支抽了一半的香烟叼在嘴角右侧,眯缝着眼,侧着脑袋。当时刮着三四级左右的东南风,从嘴角袅袅上升的青烟不断往我脸上跑。我想尽快结束掉手头正进行的事情。我在心里焦急地催促自己:加快你的鸟速度。 
  可是,越这样想就越是快不起来。 
  上午上的是色彩课。教色彩的老师在一块大红绸缎上摆了一堆水果让我们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画它们的欲望都没有。我点上一支烟出了学校,沿附近几条小路瞎转悠。在子弟幼儿园门口我遇到一个摆地摊卖西瓜的年轻人,他面前摆着十多个溜圆的黑皮大西瓜,被我经过时显得很寂寞。 
  我上前一步蹲在地上与他聊了起来。 
  “这瓜是你自己种的吗?”我随手摸着一个瓜问他。 
  “是的,是我自己种的,来一个尝尝?” 
  我既没说尝,也没说不尝,手继续留在那个西瓜上,像个行家似的反复察看。 
  “你种瓜没几年吧?看你年纪也不大。”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问他。 
  他伸出三个手指头颠了颠,说,“嘿,我都30出头了,我从12岁开始种瓜,你算算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 
  我低下头,扳着手指头说,“30减12等于18,你卖了18年西瓜!” 
  “我的儿子都快上小学了!” 
  我说我也挺想有个孩子。他说有了孩子人就不一样了。我问他有了孩子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唏嘘不已。沉默了一阵子,我问他家是哪的。这样我就知道了原来我们是老乡。我们都为这个消息感到振奋。 
  我问他卖西瓜有没有意思。 
  他摇摇头说,有什么意思,为了生活,不能跟你比。 
  我说,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掏出烟来请他抽。 
  作为回报,抽完那支烟后,他切开一只西瓜请我吃。我吃了半只,他没吃,只是在一边看着我。那半只吃完后,他又拿起西瓜刀准备将另一半也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让我吃下去。 
  我拉住了他孔武的胳膊。 
  我说,张师傅(他姓张),我已经尽力了。 
  我装着一肚子西瓜回到学校,同学们的午餐活动已经接近尾声。我在食堂门口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就准备去厕所撒泡尿聊以自慰。我把那支抽了一半的香烟叼在嘴角右侧,眯缝着眼,侧着脑袋。当时刮着三四级左右的东南风,从嘴角袅袅上升的青烟不断往我脸上跑。我想尽快结束掉手头正进行的事情。我在心里焦急地催促自己:加快你的鸟速度。 
  越这样想反而越快不起来。 
  我简直变成了一台被发动起来的撒尿机。 
  “以后再吃西瓜的时候要慎重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班长提着裤子惊讶地说,别尿了,人一辈子撒多少尿是有数的,谁先尿完谁先死。 
  我顺从地停下来。倒不是班长的话把我吓住了,而是叼在嘴角的烟熏得我眼睛直流泪。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想。 
  我和班长一前一后出了男厕所。 
  “这几天我琢磨着再在这个破地方呆下去没啥意义了!”班长说。 
  “把你的具体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想尝试一种惊世骇俗的生活。” 
  “你现在的生活就挺惊世骇俗的,”我说,“被开除都快一年了,却顶着巨大的压力杵在这里不动弹,这件事情,你让随便一个老百姓去想像,他都会觉得很吃力。” 
  “挑战人们的想像力不是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啥?” 
  “我要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我要把自己藏起来,在余生中完整地活下来。等有那么一天,时机成熟了,人们将会见到我——一个不同于他们的人,我会带给这些可怜的动物从未见过或者被忽略的东西。也许只是那么不起眼的一点小东西,但却是必须的、根本的。”班长停住脚步,凛然地说。 
 “你打算把自己藏到哪儿?” 
  “西藏。” 
  “我觉得不一定非爬到喜马拉雅山上才显得自己源于生活高于生活,那么做太形式化了。为什么不考虑隐居到中原地区?比如河南。” 
  班长若有所思地咬着嘴里的软肉。 
  “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最终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 
  我不想得罪这个要走的人。 
  那天晚上我跟丁璐在幼儿园台阶前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回到宿舍,发现班长的床上渺无人迹。不仅没有人迹,很多其他的东西也没了,只剩下一条布满精斑的劣质白帆布床垫,还有墙上贴的凡·高自画像。凡·高自画像上面粘贴的一角耷拉了下来。看来班长临走前曾经试着想带走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床垫的号码是078,耷拉着脑袋的凡·高目光刚好落在那几个红漆印制的数字上。凡·高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激情和愤怒。他仿佛在疯狂地动脑筋,想把那个号码记到自己的心里去。 
   
  5 
   
  食堂伙食每况愈下。另外,也许是年龄大了,我在食堂门口觅食的热情越来越淡漠。当我的同学们都兴高采烈敲打着餐具赶赴食堂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躺在宿舍里,随便点上一只烟,神不知鬼不觉地抽掉它们。食欲令我恼火。总是得不停吃东西这一事实,让我觉得人类的生活即悲惨又愚蠢。那一阵子,我经常两三天都不进食,仅靠一两杯水维持生命。我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向植物进化。我想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成为一株会思想的芦苇。 
  暑假开学后没几天,新的一拨学生又来报到了。那天,我叼着烟,手撑在教室的窗台上,看到不时有人像我当初一样,在学校大门口停下脚步,从肩上取下行囊搁到屈起来的膝盖上,拉开拉链,找出录取通知书与校门口悬挂的招牌一遍遍对照。然后,像我一样地询问传达室的白胡子老大爷,像我一样地道谢,又像我一样地站在报到的队伍里左顾右盼,希望从人群里发现一两个差强人意的异性,并期望在不久的将来能与她们建立良好的伙伴关系。年轻人的内心世界都是相似的,老年人的内心世界却各有各的不同。 
  有一次,我又连续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中午,当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而且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完两支烟后,我决定到医学院去看望那个一中毕业的学生。我从床底下抽出一个鞋盒,将里面的黑皮鞋拿出来穿上。那是暑假开学前,姐姐给我买的。我很喜欢它的样子。这种天气穿皮鞋有点热,但我觉得穿着新鞋子去看望朋友的感觉很好。 
  不出所料,新鞋子穿起来果然十分舒适。我很仔细地迈着步子,像个走路的初学者似的步出了学校大门。路上遇到三个熟人,他们盯着我的新鞋子跟我打招呼,我无一例外地装出根本没把我的新鞋子放在心上的样子边走边寒暄。 
  嘿,吃了。嘿,吃了。嘿,吃了。 
  后来,我来到了一座小桥前。从桥的旁边左拐,走上一段,右拐,再走上一段,就离医学院不远了。桥的对面是一片民房和一条土路。我从没到桥的对面去过。我打算到桥的对面看看。从那条土路走也未必到不了医学院。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如果可能,我希望把世间所有通往医学院的路都走一遍。 
  过桥的时候,我扶着桥栏往下看了看,下面是一条缓缓流动的臭水沟,冒着光怪陆离的泡沫。臭水沟富有浓郁的时代气息。样子也像。总之,臭水沟是对时代所做的一个绝妙的比喻。它是个修辞家。想到这里,我还抬起头来,拿留在我心里的臭水沟的形象和不远处的时代做了一番比较。 
  时代的气息和时代的泡沫翻滚的声音渐渐在我身后远去了。我过了桥,踩着那条陌生的土路往前走。路很宽,没有树,路边只有一些光秃秃的两层民居楼。少数几户有钱人家里装着空调,窗户紧闭,钉在墙壁上的压缩机隆隆直响,热浪被压缩机的扇轮滚滚地吹入快要沸腾起来的大气中。大多数人家都是用电风扇来驱暑,透过窗户,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些睡着的肉在利用机械风散热。又往前走了一阵子后,我发现一扇窗户里面睡着一个年轻姑娘,她的皮肤很白,长长的秀发挽在脑后,身材也很修长。只是她背对着马路,脸看不清楚。她背后的胸罩带子松开了,而她在睡梦中毫无察觉,依然蜷着身子卖力地休息着。我四下看看,走过去蹦起来扳住她家二楼突出来的窗沿,想凑近了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我一旦对一个东西感起兴趣来,就一定要研究,如果不给我研究的机会,我就会丧失生活的激情。但是,因为好些日子没有正儿八经吃饭,我很虚弱,刚扳住窗沿就掉下来了。我擦了擦汗,又四下看看,再一次试探着跳了起来。结果我又失败了。当第三次掉下来以后,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我担心如果无休止地爬人家窗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冷不丁从我身旁闪出一个或几个膂力过人的青壮年男子把我当流氓抓起来。虽然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陌生人当流氓揪住,面子上还是很抹不开的。 
  我离开那扇窗户,很超然地继续款款前进。太阳剧烈地发着光,烤得我直冒油水。这个燃烧着的天体所挥洒的热量像一只无边无际的帽子似的戴在我的头上,让人无从摆脱。 
  我的头脑在发热,我想为什么非洲人、亚洲人和其他一些长着黑头发的民族总是过得不快活?还不是因为这令人恼火的黑头发。黑色吸热,数以百万计的黑色发丝在户外将吸收到的阳光一丝不苟传递到脑海里,将这些黑头发物种的思维炽烤得像面包一样。在我们这些黑头发的民族里,人人都有一副烤熟的头脑,少年老成,散发着食物的香味,引得那些浅色头发的民族一次又一次地想把我们吞下去。 
  我们是最不快乐的民族。快乐的只有长着金发的西方人和秃子。光头党的人也勉强可以算是快活人。其余的,只有等老了,头发变白以后,才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有些人喜欢在年轻的时候把自己的黑头发染成黄色或其他浅颜色以缓解阳光对大脑的直射,这无疑是我们民族的一种自觉的进步。 
  需要补充一点:在牲畜里面,白猪也总是比黑猪成活率高、市场比重大。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顶着日头往前走。后来,我发现一个像我一样不怕太阳晒的人,那是个光着膀子的流浪汉,多年风餐露宿的生活将他塑造成了矿物质。他蹲在一堆垃圾旁翻找啃得不充分的西瓜皮。他的耳朵很灵敏,我离他还有将近一百米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脚步声,把一块刚刚啃了一口的西瓜皮抱在胸前,猛地一下扭过脖子,想看我个措手不及。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哈喽,毛西毛西。” 
  我抬起头来看看天,天很高,十多簇云在半空中七上八下地悬浮着,偶尔有老鹰从中间穿过。因为距离地面太远,它们的叫声是听不见的。但是我可以想象它们的叫声。我的想象力是相当丰富的。 
  当我走出离桥好长一段后,空中刮起了一阵阵的微风,那十多簇云彩的形状开始变幻了起来。它们的位置也在变化着,偶尔从太阳底下飘过,投下一团阴影。一会儿太阳又露出来。一会儿又是一团阴影。在那些云彩下面行走的感觉非常古怪,仿佛有人一下一下反复提着我的脖子往一只盛满阳光的大缸里浸。 
   
  6 
   
  再往前走,路边有一所中学。学生们都放学了,校门口冷冷清清。保卫室里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靠在椅背上打盹。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半导体收音机,远远看去,外表跟赵富生的那只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正如天下所有的收音机一样,它也在播放着一些不幸的消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播音员很洪亮地告诉对面留山羊胡子的老头:“据×××报道,非洲大猩猩的数量又减少了。” 
  留山羊胡子的老头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自顾自靠在椅背上打盹,耷拉在一侧的嘴角甚至轻蔑地流出一道亮晶晶的涎水,就像瞧不起这个消息似的。 
  非洲大猩猩的数量为什么会减少?播音员没有说。还有亚洲、欧洲、大洋洲、拉丁美洲等等,生活在那里的大猩猩又是怎样的境遇呢?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但是,三十岁左右的播音员早已转移了话题,谈起了战争、疾病、自然灾害和科技的发展。他一本正经地絮叨着这些毫无瓜葛的只言片语,声音麻木而执拗,活像个精神错乱很久的病人。 
  我撩撩耷拉在额前几乎要被太阳晒化的几绺头发,打算继续前进。临行前,我不经意往校园的深处望了一眼。这一下不打紧,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子正从远处向我走来。在这么热的空气里,这么空旷的环境中,她看上去简直像一只刚刚着陆的天使。一刹那,我的心像花儿似的开放了,想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摁倒在自己的花蕊上,将我的青春和营养一股脑地奉献给她。 
  少女离我越来越近,她的眼神不断与我的眼神撞击着。数次之后,我的目光变得脆弱不堪。我别开头去,打算走开。 
  虽然不情愿,但我必须承认,自己在对待男女感情上有些过于随便了。发现这一点,大概是在三四年前。那时候,我与几个像我一样游手好闲的年轻人终日在大街上转悠,沿途遇到的年轻女子百分之五十我都发自内心地喜欢。一开始,没觉得这是啥大毛病,每天都听任自己往她们的身心里沉浸。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街上转啊转啊,一边赏析着擦肩而过的女子们。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街上活动的女子特别少。傍晚时分,我站在商业大厦门口两条腿呈稍息状漫不经心地抽烟。这时候,一名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女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我立刻就喜欢上了她。我和几个朋友尾随了她一阵子,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向她表白了我的爱慕之情。那个少女一开始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但是经过我的再三劝说,在太阳落山之前,她还是同意了与我建立恋爱关系。从那以后,大概有两三天的时间,我每天都会抽出几个小时与她找个僻静的地方呆一呆。我们从中都得到了巨大的快乐。第四天下午,我在去找那个与我建立了恋爱关系的少女的路上,遇到另一个模样蛮俊俏的姑娘。我当下就产生了也与她建立恋爱关系的念头。我停下来,循序渐进地与她搭讪着,言谈之中不乏对她的誉美之辞。时间不长,姑娘就被我说得动了心,温存地与我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我用一只手抽烟,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当时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我隔着衬衣捏了捏她肩膀上的肉。肉很软,捏在手里让人的心中很潮湿。 
  三四天前与我建立了恋爱关系的少女在家里等了我一阵子不见我去找她,只好穿上她最喜欢的衣服出来找我。她知道我是个守时的人,从不爽约。她知道之所以迟迟等不到我,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我捏了穿白衬衣的姑娘的肩膀好一阵子。她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体会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抽了一口烟,抬起头来打算把那团烟吐到远处去。这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我看见三四天前与我建立了恋爱关系的少女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从马路对面往我家方向走。她也刚好看见了我。她先是惶惑,接着愤怒,最终悲伤地朝我走了过来。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用她越来越悲伤的眼睛看了我两分钟左右,然后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做着复杂的心理活动。 
  第二天一大早我百感交集地登门拜访三四天前与我建立了恋爱关系的少女。家里只有她和她的妈妈。她妈妈给我开的门,我叫她陈阿姨,她愉快地答应着。她曾告诉陈阿姨,我是她的同班同学,而且是“尖子生”。她为自己的女儿能交到我这样一个出色的朋友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她从不介意将内心的喜悦向我展示。 
  她把我拉到沙发上,武断地拿起一只苹果,打算把它的皮削掉以后给我吃。我说,陈阿姨,甭削了,最近几天,我一来找小玲(刚刚与我建立了恋爱关系的少女名叫小玲)你就让我吃苹果,我有些吃不消了。小玲的妈妈不好意思地将那只苹果又重新放了回去。小玲的妈妈说,小玲正在屋里做暑假作业呢。 
  我敲敲小玲屋子的门,没有反应。我想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不快,小玲想不开寻了短见吧。想到这里,我一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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