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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5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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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鼓足勇气来到班长背后。 
  “班长,天不早了,等太阳出来再把被子拿出去晒也不迟。” 
  “我×,你吓了我一跳!” 
  “我不是故意的,老实说,方才倒是你吓得我够呛。跟我说实话,你深更半夜抖搂被子干吗?遗精了?” 
  “不是,我要走了。” 
  “走了?走到哪里?” 
  “我被开除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罢课的事情来。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班长曾把我们班主任推了个跟头的事情。当时我就闪过一个念头——这孩子完了。跟老师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我对他们的习性是相当了解的。你把他们推个跟头,他们说不定连杀你的念头都能产生。 
  “也好,”我对他说,“这个破书念不念的也没啥大意思,早一点步入社会未尝不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的安慰丝毫没在他身上产生作用。班长依然麻木不仁地收拾着被褥。 
  我拍拍他的肩膀。 
  “班长,先睡吧,明天收拾也不迟。你不妨再在学校住几天调整一下情绪,反正班主任已经将你开除了,你在学校住一阵子量他也不敢对你怎么着,兴许还可以对他构成极大的威胁。他掂量掂量,说不定就改变主意让你继续留下来了呢。” 
  “怎么可能呢?”班长没精打采地说。 
  “不管怎样,先睡一觉吧,你这个样子,明天回到家父母该多伤心。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抖擞地回家,让他们摸不清你的底细。反正你父母也没文化不是吗,只要回家时保持一份出类拔萃的精神面貌,他们说不定会以为开除是比毕业更光荣的事情。” 
  “我睡不着啊。” 
  “睡不着使劲睡。” 
  说着,我就脱起了衣服。白天跟毛亮又打台球又玩游戏机,弄得我非常疲惫。 
  可是脑袋落到枕头上之后,睡意却荡然无存。我望着班长悲伤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本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对凡·高怀着真挚的情感,又精通“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刚一入学就被选为班长。班长是一个班的基层领导,除了班主任就是他。这样一个令人啧啧称奇的年轻人,却在我的蛊惑下带领全班同学干起了不该干的事情,糊里糊涂地走下了领导岗位,甚至被驱逐出校门。开除这种事情落到谁的头上都会令其胸中充满块垒。 
  班长将他的生活用品和其他带到学校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盯着贴在墙上的那张凡·高自画像端详了片刻,打开行李包,找出裁纸刀,沿四周的缝隙揭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卷成筒状拿胶带粘住,搁在只剩床板的床上。然后,他也在上面坐了下来。 
  我怕他发现我一直在注视他,赶紧闭上眼。但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目光奄奄一息,早已被厄运打击得失去了发现的功能。 
  他像泥人张塑造的泥人似的正襟危坐在光秃秃的即将失去的床位上。他坐着的样子催人泪下。 
  他打算就那样一直坐到天亮。 
  我想把我的烟拿给他抽,可是他不会抽烟。他要是一边抽烟一边等天亮可能会觉得好过一点。 
  我闭上眼睛,琢磨着应该给班长一件礼物作为纪念。我是个身无长物的人,也没有养成送别人礼物的好习惯,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很伤脑筋。后来我想到了我的勺子——我目前最宝贵的东西,我的另一半。我还想起姐姐送我的那个漂亮的笔记本。遇到音乐系那个令我心动的可怜姑娘那晚,我曾经在上面写了几句感想之类的话。只要将那一页撕下来,它就又算是崭新的了。等天一亮,先把勺子送给班长,再把他送到车站。分手时,郑重其事地将我的笔记本从腰里抽出来双手递给他。让他在往后的生活道路上将自己的点滴心得记录在案,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10 
   
  当新的一天来临,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班长。我不知道他在我床头坐了多久。他翘着二郎腿,用最小的手指头谨小慎微地掏着鼻孔。班长的目光是内敛的,仿佛落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每当感觉到刮下一点什么东西,那根劳作中的手指头便慢慢从鼻孔里抽出来,凑到眼前仔细辨认一番,然后拿拇指肚子压住小指的指甲盖往地上弹一下。 
  挖一下,辨认一番,弹一下。 
  挖一下,辨认一番,弹一下。 
  他把掏鼻孔这件粗俗的事情干成了一件细活。 
  他干得很惬意。 
  最后一次,班长连弹两下才把手指上的垢物摆脱。 
  你终于醒了,他说。 
  听他的口气,好像我已经昏迷大半辈子了。 
  班长在上铺耷拉下来的一截被子上蹭蹭方才用过的那枚手指头,站起来,揉揉膝盖。 
  “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走掉,我要留下来,给他造成威胁。我要成为他的心理障碍。” 
  说完,班长等着我与他沟通。 
  早晨刚醒来的时候,我最怕两件事情:1,发现自己遗精了;2,与人沟通。有自然常识的人都知道,当夜晚来临,植物们便无法进行光合作用。它们像人一样开始吸收空气中氧的成分。这就使得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急剧下降,出现求大于供的局面。经过漫长的睡眠,人在早晨醒来时大脑严重缺氧,思维不活跃,根本就不想说话。如果非逼着他们说,那听到的也只能是些假、大、空的废话。 
  深谙此道的现代人从不在早晨从事紧要的脑力劳动。他们过着有科学根据的生活。但在古代,情况就不容乐观。 
  我给你们举个例子。中国封建时代的帝王有个坏习惯:天蒙蒙亮的时候召集大臣议政。官方的说法叫早朝。他们想当然地认定,早晨是干大事情的时辰。一日之计在于晨嘛。一大早,那帮穿着繁缛服装的大臣便头昏脑涨地聚集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等待皇帝来主持会议。等待的过程中,因为无所事事或者紧张,他们难免会转着脖子到处乱看。大殿里雕梁画栋,这些金子或其他材料营造的华丽装饰品散发的光泽,也在对他们的思维产生副作用。当你进入故宫博物院或者随便翻开一本介绍中国古代建筑的画册就会知道,那时候的装饰风格琐碎到了极点。色彩斑斓、密密麻麻,做工又极尽琐屑与考究之能事。仿佛那时候的国家领导人在筹措对某件建筑进行装修时,放到第一位考虑的不是居住的舒适和美观问题,而是考验装修工人们的耐性。 
  一定有人对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曾在中小学学生当中风靡一时的叫做三维立体画的玩意有印象——一张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方块的纸,每一个小方块的颜色都不同。乍看起来,就好像是印坏了的图片。可是,如果你把两只眼睛往中间集中,做出一副左眼和右眼要相互看一眼的样子,保持这个姿势,让无法集中起来的目光散乱地继续留在那张图片上,过上几秒钟,就会惊喜地发现有一个形象在慢慢从那堆小方块上浮起来。有时候是老虎,有时候是豹子,有时候是轮船、大炮。反正不同的图片会浮起不同的形象。有一阵子,你走在街上,经常会看到那些小家伙一边模仿斗鸡眼,一边呼吁走在身边的伙伴观赏他刚看出来的那个东西。他们互相交换着看。大家合起伙来,花很少的钱就可以看很多。小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大公无私的。可惜,后来传说这种东西会危害青少年的视力,有关部门就禁止再买卖这种东西。 
  离题太远了,我们接着讲那些有早朝习惯的古代君臣。 
  面对那些精雕细琢却不知所云的图案,跟面对一幅三维立体画有什么区别呢?那时候,他们尚不知三维立体画的观察方法。当一个不知道三维立体画的观察方法的人面对一张三维立体画的时候,心情是很糟糕的。况且大臣和皇帝都是成年人,就算他们懂得三维立体画的奥妙,也不可能像孩子们一样从这种东西里面得到什么乐趣。再说了,即便是孩子,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每天早晨都把他们从床上拖起来让他们面对巨大的、铺天盖地的三维立体画,他们也会对这件事情产生逆反心理。 
  还是让我们一起回到早晨空气稀薄的话题上。皇上和大臣闻鸡起舞,皇上坐着,大臣们站着。他们均感到思维迟钝。他们暗暗地将此归咎于自己的智商。智商低是很丢人的事情,谁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他们带着这种心态,在三维立体画的包围下煞有介事地讨论国家大事,想方设法地拿出自以为有建设性的意见来。等早朝完毕,离开那些令他们不安的三维立体画,来到户外呼吸一阵子氧气密度渐渐回升的空气,智力才渐渐苏醒。 
  国家大事已经讨论完了,充沛的精力无处发挥,他们只能将这一天剩下来的大部分时间用来修身养性或者琢磨歪门邪道。中国古代的帝王和大臣里不乏卓有成就的艺术家、诗人或者荒淫无度的昏君、鱼肉乡民的弄臣。即使放到整个人类发展史上去评判,他们在这些领域里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是,中国封建社会两千多年的历史上,真正有所建树的政治家却屈指可数。这跟他们以讹传讹沿袭下来的早朝的坏习惯以及不良的建筑物装饰风格是有很大关系的。这也是封建制度日趋败落,最终被那些只在日头升得很高了之后才开会的政权取代的根本原因。 
  当一大早被班长沟通时,我就面临着那个困扰了中国封建王朝君臣两千多年的问题。我脑子里空空如也,仅仅能够领会班长对我说的那话的意思。我的舌头躺在口中柔软的组织上仍在休憩。我不想打扰它。这些年来,它辛辛苦苦为我品尝了数不尽的可口或难以下咽的食物,终日呆在我阴暗潮湿的嘴里不见天日,要不就是呆在某位姑娘的嘴里不见天日。总之它从没过过哪怕是一天干燥的日子。我不想为了说废话动用它。但是,是我把班长害到这一步的,不对他说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 
  “班长,”我说,“× ×? × × × ×;× ×(× × × ×),×!× 
  ×。” 
   
  11 
   
  跟那些古代的皇帝和大臣一样,站在日照充足的地方想到剩下的那大半天光阴,我也常常产生一种有使不完的劲的感觉。没什么正经事情值得干,脑筋便自然而然转到了那些不宜提倡的东西上面。 
  午休时,我到宿舍楼下的小卖部赊了一包比较高档的香烟。我对卖烟的老侯说,侯大爷,给我来一包比较高档的香烟。老侯说,还是记账吗?我说,当然,我不能白抽您的烟呀。老侯有些不快地翻开他的账本,三下五除二找到属于我的那一页。老侯说,你已经背了一屁股债了。 
  没啥大不了的,我对老侯说,咱扛得动。 
  我从那只比较高档的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支比较高档的香烟。我一边抽着高档的香烟一边沿楼梯爬回到顶层,敲开了隔壁那间宿舍的门。 
  那里住着七八个音乐系的男生。 
  音乐系的男生都是比较牛×的。他们个个能歌善舞,还能看着一堆阿拉伯数字哼出小调来,他们掌握着我不甚了了的技能。对于掌握着我不甚了了的技能的人,我一向是很敬重的。 
  住在我隔壁的那七八个能歌善舞而且经常看着一堆阿拉伯数字哼小调的小伙子当中,有一个是从一中毕业的。 
  到处都是一中毕业的学生。一中的桃李满天下。 
  他读高中时,与我打过几次交道。当年我找不到更有意思的事情做时,喜欢和毛亮站在学校门口打量上学的学生们。有一次我手上刚好有一本数学书,看到那个如今在音乐系就读的小子时便喊住了他。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运动衫,走起路来像节拍器一样袅娜地摇摆。 
  嗨,刘子(他姓刘),过来一下。 
  我把数学书翻开递到他面前。 
  毛亮在他脑门上用手指头弹了一下说,给大爷唱个曲儿。 
  如今的刘子已不比往年。自从进了大学,刘子就由劣质的运动衫改穿西服了,还说起了普通话。 
  像所有正常人一样,刘子在午休。他睡上铺,面朝墙壁打着呼噜,身体呈弓形,屁股耸出来好大一块,耷拉在床边。刘子,嘿,刘子。我用力在他优质皮革般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刘子的屁股颤了颤,三下五除二地醒了过来。 
  谁呀,操。刘子一急,不自觉地又操起了从家乡带来的口音。 
  是我。 
  刘子扒拉扒拉眼屎说,哦,旗哥啊。 
  什么旗哥,你他妈比我大好几岁,瞎称呼是会乱了纲常的。 
  嘿嘿。 
  我从那个比较高档的烟盒里取出一支比较高档的香烟递给他。刘子摆摆手说,等会再抽吧,我睡到半截醒过来,嗓子里干得要命,像着了火似的。 
  给你就拿着,我说。刘子接过去,我随即又三下五除二地给他点上。刘子靠墙坐在床上艰难地抽着。 
  刘子。 
  嗯。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喜欢吃豆腐的女生? 
  你说的是丁璐吧? 
  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叫丁璐,我要是知道她的名字就不会跑来向你请教了。 
  就是丁璐,我们班喜欢吃豆腐的女生只有她。 
  嗯,她很撩人。 
  小妮子的确有几分姿色。刘子又说起了普通话。 
  怎么了,你对她有意思? 
  这话听起来让人害臊,但却是真的。 
  你最好还是别打她的主意,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跟她男朋友已经好了很多年,又住在一起有两年。 
  怎么可能,她读高中就跟她男朋友同居? 
  这你就不知道了,丁璐是成人,她是来进修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嗯,就在上周,丁璐请我们班几个重要的同学去她家吃饭,我是她所在卫生小组的小组长,自然不可或缺。 
  接着往下讲,你在她家看到了些什么?她爸妈是不是也长得挺撩人? 
  我没见到她父母。她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他们有自己的家。我说了你别沮丧,她男朋友又有钱又英俊。你若是非要插一杠子,不但徒劳,搞不好还会把你的杠子崴断。 
  你他妈的就知道说晦气话,我带着比较高级的香烟来拜访你,可不是为了找不痛快。 
  好吧,旗哥,说正经的,你到底需要我怎样? 
  晚上你把她约出来,我们仨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天就行了。除此之外,你他妈的还能干点啥。 
   
  12 
   
  长话短说。 
  吃过晚饭,刘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丁璐给约出来了。 
  说到约女人聊天,你们这些年轻人脑海中浮现的一定是坐在咖啡馆或者是酒吧之类的地方,一边小口小口地咂咖啡或者酒,一边说些不伦不类的话。间或爆发一阵深思熟虑的笑声。 
  我们那时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造作。 
  我们聊天就是真聊。坐在地上,扎扎实实地聊。谈吐间也都是十分靠谱的话题。 
  我们坐在教师子弟幼儿园教室前的台阶上。我左,刘子在右。丁璐呢,不用说,当然是中间。子弟幼儿园设在校外,距学校大门约有一公里。孩子们放学以后,这里就变成了恋人们的天堂。甚至充当了少部分人的露天宿舍。天气还暖和的日子里,那个困扰了人类和其他有性繁殖生物数万个世纪的问题方兴未艾,一拨一拨的少男少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懵懵懂懂在附近那片小树林里逗留一阵子后,都喜欢在幼儿园教室前的台阶上落落屁股。日落之后,日出之前,那里几乎总能找到些许屁股的痕迹。特别是北京时间21至24点这三个小时,此处的屁股简直可以用熙熙攘攘和前赴后继来形容。这使那段不足十米的台阶总是热的,比周围环境高大约摄氏五至六度。摸上去有一种体温的感觉,仿佛它已被偷偷注入了生命。坐在上面你会感到很贴切,而且常常产生莫名的冲动。就像有人在上面喷洒了人工荷尔蒙或者别的什么激素类药物似的。在此留守的只有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老头。老头很宽容,不管夜多深都不会驱逐那些沉浸在异性身心里流连忘返的年轻人。 
  我、丁璐、刘子就坐在那段容易使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台阶上。我们扎扎实实地聊着天。聊天的过程中,我不时越过丁璐递给刘子一支比较高级的香烟。刘子每次都很愉快地伸手将其接纳。这种情形持续了一段时间,那包比较高级的烟所剩无几。等我再次把它掏出来准备与刘子一起享用的时候,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支。 
  我对刘子说,刘子,麻烦你去买包烟。 
  刘子说,我没带钱。 
  我说,记账呗。 
  刘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郁郁寡欢地站起来去买烟。 
  我抽着最后一支比较高级的香烟,看着对面不远处在小树林里川息的恋人们,心情很疏朗。 
  小丁,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21,你呢? 
  17。 
  和你一比,我觉得自己都老了。 
  我想了想说,我喜欢和比我大的人玩,你呢,你喜欢和什么样的人玩? 
  丁璐笑而不答。介于蓝色和黑色之间的眸子在夜幕下闪闪发光地看着我,让我的心里湿漉漉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别这样,不小心会搞得我兽性大发。 
  丁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低下头,张开右手的五个手指头,左手的五指扣到那几处张开的空隙里。她还把两条交织的胳膊使劲伸到前面,脸伏在上面轻轻咬了两下嘴边的肉。这样的举动会给人留下一种局促的印象。 
  我对我刚才说的那句粗鲁的话感到很吃惊。我很纳闷地想,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不要脸的人了? 
  我对丁璐说,小丁,别往心里去,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烟抽多了,说话没谱。 
  丁璐说,没关系的。 
  后来,刘子把烟买回来了。是一包非常廉价的烟。我很不满意。但我什么也没说。刘子在他原来坐过的地方坐下来,递给我一支他刚买回来的烟。刘子用普通话说,旗哥,这烟挺醇的,我父亲老抽它。刘子说“这”的时候,不发zhe音,而是zhei。刘子说,zhei烟挺醇的。 
  等刘子把烟给我点上,我对他说,刘子,天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刘子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一声。又一次打算郁郁寡欢地离开。 
  等他站起身,我又说,刘子,把烟留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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