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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顺的要了凝歌的性命。凤于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梨木长琴都准备好了。
只是凝歌连看也不敢看上一眼,更别提练琴了。
是夜,凝歌站在窗边看着月光发怔,手边的梨木长琴区区三日就蒙了灰。
秋少疑惑:“公主,还有十多日就是太后寿辰,您想好曲子了么?”
凝歌眼角微抽:“不曾。”
“公主,您虽然琴技高超,但是太后寿辰毕竟是大事。还有两月就是清理后宫的日子了,若是能能讨太后欢心,您也多条后路。”秋水苦口婆心,言辞之间可见真心的担忧。
说起来这个,凝歌就猛然想起绛寒。刚来的时候逼得紧,不惜用手底下的人命逼着她争宠,此时却杳无消息,难道是觉得凝歌没有了价值了么?
正想着,就听见宫墙之外传来一阵琴声,忽而如流水一般潺潺而过,悠扬婉转。忽而犹如碎玉落地,珠砸玉盘,叮叮咚咚的清脆动听。
凝歌恍若置身仙境,脚底是白到彻底的玉白地砖,周边烟雾缭绕。顺而有浓墨在脚底铺就,好似沁入那玉石做的地砖一般,游龙走蛇一般在脚底下汇成了一幅画。
这样的感觉再熟悉不过,凝歌惶然想起初见凤于曳的时候,那人端坐凉亭,气质高洁,出淤泥而不染。只是后来呢?几乎不能呼吸……想起跌入水里的那一幕。
凝歌瞳孔一个剧烈的收缩,猛然惊醒。想起来这分明就是凤于曳在弹琴,凝歌赶紧转头看向秋水,秋水恍若无事人一般照常整理着桌上的茶具。
“秋水,你听这琴声……”凝歌试探道。
秋水恍惚抬头,疑惑道:“哪里有琴声?”
琴声依旧在,凝歌依旧身处房中,茶几暖塌还有秋水丝毫不变。而秋水却听不见琴声。
怎么回事?
这琴声难道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凝歌蹙眉想了想,拢了广袖拥了桌子上的梨木长琴道:“我去后院练琴。你下去歇息吧。”
秋水点头,依旧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凝歌离去,隐约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却如何都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秋水甩了甩头,敛了心中那不好的想法,只好退了下去。
凝歌抱着琴站定在曳香院和楚风宫相交的那面围墙下面,对面就是连绵的松柏,即使是站在围墙下面也觉得有一阵嗖嗖的凉意。
凝歌攀着围墙下的一颗海棠树三两下就上了围墙,轻轻巧巧顺着围墙下到了曳香院。此时的楚风宫宫禁已解,四周并没有什么侍卫。何况凝歌身手轻巧,好似叶子落定的动静过去,她就已经到了曳香院。
凝歌循着记忆中的道路去找那个凉亭,越走近那琴声就更加的清晰。凝歌全神贯注才不曾陷入到琴声的意境里。离了那凉亭老远的地方就瞧见凤于曳一袭白衣,长发翩然,手腕起起落落,确实是在弹琴。
“咔嚓!”
此时的凝歌精神用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膨胀着,齐刷刷的都向着脑门子里涌去。凝歌故意踩断了脚下的枯枝,身子一个趔趄半坐在地上。
琴声骤停,凉亭中的人察觉到了凝歌这边的动作,在身边一阵摸索之后才悠然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凝歌身前,伸手对坐在地上的凝歌笑道:“娘娘来的很是及时呢。”
凝歌无力的摇了摇头,避开了凤于曳的手撑着地面自己站起身来,半眯着凤目直直的看进了凤于曳深棕的瞳仁里。
凤于曳是这后宫里的水火祸害。避开一点总是与自身无忧。玉珑国的事情还未有结果,凝歌心中打了个死结,总要保全自身性命。
“果真是你找我?”能换一个方式吗?凝歌有些无语的瞧着凤于曳,暗想着古代人果真是娱乐活动太少,整日的琢磨琴棋书画,连琴都给琢磨出神道来了,竟然能隔墙传音。她如何都想不到上次的冰坨子凤于曳会有什么样的事情非要找她。
凤于曳长发飞扬,浓眉入鬓,面色如月色一般皎洁如玉。再见面依旧是从前一副淡然冰冷的面容,英挺俊美依旧,依旧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背影孤单得叫凝歌不忍多看。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样的事情?为何会有这样清瘦孤寂,仿佛世间无物的背影?
“有事?”
“娘娘还真是开门见山。”凤于曳淡然缩回手,吃力的弯下身子揽起了地上的梨木长琴道:“正好皇弟闲的厉害,听闻娘娘还有个‘第一女琴师’的称号,得了新曲子,正好请娘娘一处练琴。”
凤于曳说得认真,又好似说今日的天气晴好一般的自然。凝歌却满头黑线,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闲的厉害?
所以那些和他被冤枉有苟且之事、秽乱宫闱的嫔妃都是这样开始的?凝歌没来由觉得别扭,好在这借着这夜色总算是遮掩了许多的心慌。
她终究还是有事求他。在这宫里能依靠的人虽不是凤于曳,但是只要能避开太后和有生杀大权的皇帝,她凝歌还是要试上一试。
凤于曳和凤于飞的关系看着就水深火热,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句话终究还是对的。
凝歌如此想,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适才听到凤于曳的琴声之后才想起来真正的救星就是这个冤家,艰难的抱着琴跳围墙可不就是为了找这个凤翎国最好的琴师求教么?所谓勤能补拙,还有十余日准备,到时候寻个生病的缘由糊弄过去总好过什么都不会。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凝歌抚掌,跟在凤于曳身后就进了凉亭。
“哦?”凤于曳眼神微闪,长琴落定,和凝歌落座于石桌两边。
正是入秋的时候,天气微有些凉意。凤于曳衣衫单薄,只穿了一件素白滚银边的白袍,露出清晰的锁骨,锁骨下垂着一片小小的金叶子。借着月光,能瞧见那金叶子已经被磨得光可鉴人,隐约在叶子边上刻了一行小字。
凝歌无心去窥探别人的**,也就别开眼睛不去看。
虽只露了锁骨,但是男子妖娆不惑,锁骨正巧画龙点睛,引人遐思。这样美男半裸的香艳场景,瞧在凝歌眼里一阵脸红心跳,连忙捧了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
“唔……”
奈何那茶水似乎是刚泡的,烫口的很,凝歌如吃了苍蝇一般吐了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急的眼泪汪在眼里僵硬在原地,好在凤于曳专注于面前的茶水,不曾注意到凝歌的异常。
凝歌心中庆幸,硬憋着咽下了嘴里的茶水。却不曾见凤于曳面前的桌子上一汪茶水,正是瞥见凝歌的窘境手上一晃外出去的水。
他今夜似乎专程等着凝歌来,桌上的茶水都布好了,茶水炉子上咕噜噜的冒着烟,泡着上好的碧螺春。
这样对月品茶,意境自然不是一般。
“适才娘娘说找皇弟是有何事?”凤于曳慵懒的抬了一下眼皮问道。
“唔……是太后寿宴要我献艺之事。”凝歌斟酌用词,小心翼翼的说。
“哦?娘娘的琴是每年太后寿宴必不可少的节目,并不稀奇。娘娘擅长音律,是凤翎国众所周知之事。难道娘娘还有为难?”凤于曳手上一顿,仔仔细细的瞧着凝歌的表情。
凝歌撑着下巴,袖长细白的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她猛然坐正身子做愁苦状:“曲目不定。正准备向你来讨教。可有好的主意没有?”
凤于曳挑眉:“曲目不定?”
她是玉珑国最好的琴师,嫁与凤翎国之后虽一直不受宠,但是毕竟贵为邻国公主,每年太后生辰,她的琴都是压轴的节目,已然是出神入化,和他一比也丝毫不逊色。
玉珑国公主凝歌,善音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当年的才华横溢,信口拈来,如今却说曲目不定?
怎么可能?
难道果真是如了他的猜想,她根本就不是她?
凝歌着急准备节目,却并没有瞧出凤于曳的心思,闻言慎重点头,心思一转道:“我就是怕太后觉得从前的曲目不够新鲜,何况我许久不曾练琴,那些曲目未必能弹出昔日的韵味。王爷也应该知道半月之前我还因为在曳香院的误会险些被太后杖杀于慈宁宫,届时稍有不慎,怕旧事重提毁了寿宴。”凝歌顿了顿,认真的看了一眼凤于曳道:“听闻王爷是凤翎国最好的琴师,特来请教,望多加指点。”
“呵呵……”凤于曳手背抵着嘴巴微微拍着桌子笑了出来,声音闷闷的,和琴声一样悠扬好听,听的凝歌一阵发怔。
果然还是笑起来的模样好看。
凤于曳沉默的时候就像是一座冰山,而笑出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似乎周身都在变暖,原本身上的萧索孤单之意慢慢消融,露出好端端一个英俊少年郎出来。
或许这本该是原来的凤于曳罢了。
第二十四章 上药
凝歌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是在上药,适才进来都是丫鬟,半遮掩着身子也不算失礼。只是凤于飞一进来,这气氛就显的不那么对了。
她脸上噌起一阵红云,只感觉凤于飞目光如炬不曾有半分转移的意思,慌忙拉扯了被子盖住后腰以下部分,咬牙切齿道:“皇上深夜来臣妾宫里,又不招随从通报吟唱,是有何要事么?”
一夜缠绵遣倦换不得高高在上也就认了,换来了一个楚风宫居住也可以容忍。只是凤于飞就好像阴魂不散天生要和她作对一样,到了楚风宫还要来个囚禁。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源自于面前的这个王法——凤于飞。
凤于飞听得出凝歌语气不善,挑眉道:“孤到爱妃宫里来还需要通报?这是谁的规矩?”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然凤于飞才是规矩。
凝歌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在心里怒吼三声:“韬光养晦,忍!”才勉强平静下来,只攥着被子不做声。
凤于飞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侧身坐在床边。凝歌下意识拥着被子连连后退,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瞧见凝歌颇有些嫌弃他的动作,凤于飞脸色瞬间也多余转阴,半眯着眼睛冷笑道:“你说孤要做什么?”
“皇上,妾身如今有伤在身,只怕是不适合侍寝。您还是寻个身子骨好些的吧,免得扫了你的兴。”凝歌扯了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种马除了播种实在是做不来其他的事情了。
凤于飞气结,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按在凝歌受伤的后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可惜了孤就喜欢你这样的感觉。怎么,爱妃是借了孤的龙种成功了,就觉得自己能安然怀孕,滞留深宫?”
凝歌疼的浑身一抖,咬牙不肯做声。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至少是在短时间内是不想要碰到这个种马。
凤于飞冷笑,一把扯开了凝歌身上的被褥,凝歌半裸着的身子就暴露在空气里,后腰以下一片惊悚的血红。
“皇上,这样可满意?”凝歌似乎瞧不见那后面的鲜红的中衣,勾着头浅笑着看着凤于飞。
凤于飞瞧着这颇为挑衅的笑容着实一恼,却也没有料到她伤的这样严重。
在曳香院和慈宁宫显的身手难道是假的?她不是应该本能的有内力护体?那一杖打的轻巧,又避开了骨骼,若是会功夫的话,怎么会这样严重?
这女人到底走的是什么路数?
“你不是会功夫?”凤于飞皱眉。
凝歌气不打一处来,这下总算是知道凤于飞的意思是什么了。他是以为她像他们古代人一样有真气护体?她修的是搏击刺杀的本事,哪里来的内里气功?
真男人真是……
凝歌把头埋进被子里,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管后面的风光如何被人看了个精光了。
凤于飞皱眉,小心翼翼的掀开后面薄的可怜的“遮羞布”,刚才秋少上药的时候就已经剪去了大半,凤于飞那一掌正好抓在伤口上。此时也顾不得看那诱人的沟壑,手腕一动,袖里落了一个碧玉色的小瓷瓶子,他忙着往那伤口上撒药,专心致志的好像面对的不是屁股。
他不会是专门来送药的吧?凝歌心中一惊,只是下一刻就完全颠覆了这样的想法。那白色的药粉就好像是火星一般,灼热的落在那撕裂的伤口上。外翻的皮肉瞬间都恢复了直觉,好似从里到外被刀子割开又重新缝补一般。
分明是在手术台上做了一半的手术麻药清醒的感觉。
凝歌缩着浑身的肌肉不敢动弹,手指丝丝入扣把身下浅绿色的被单生生就扯出个洞来,死咬着嘴唇一句呻吟也不出口。
“好了。”凤于飞凉凉开口,那碧玉的小瓷瓶子落定在凝歌面前。这时候的凝歌情愿相信皇后善良的,起码她的药不会疼。
而凤于飞好像是窥见了凝歌的思想一般,徐徐道:“你刚才抹的那药膏确实是西域进贡。不过里面含有一味红花,且薄荷厚重。能消减疼痛,却未必能愈合伤口。而且能使女子不孕。”
“什么?”凝歌不可置信的回头:“不可能。”
“孤以为你聪明的很。”凤于飞瞟了一眼凝歌,背手去翻开了那托盘上面的绸布,一样一样把那礼物翻了个通透。冷眼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凝歌道:“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要是想好好活着,最好离凰九远一点。”
凝歌口水一噎,不住的咳嗽。
“皇上在说些什么?臣妾听不大明白。皇后宽厚仁慈,救妾身于水火,若非如此妾身早就一命呜呼了。何以要离皇后娘娘远一些?”凝歌若有似无的扯开了话题,心如擂鼓一般轰轰跳的厉害。
凤于飞冷笑:“你只记得她救了你?”
凝歌顿了顿:“自然,皇上画龙点睛般的出现也是妾身救星。”
凤于飞冷哼一声,猛然俯身捏住了凝歌小巧的下巴,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凝歌从床上拖下来。
“爱妃,真是期待你原形毕露的样子。”凤于飞呼吸之间的气息尽数喷在凝歌脸上,凝歌喉咙发紧,压抑着不叫自己抬手推开他。
即便是面临生死,凝歌也未曾皱一下眉头,唯独和凤于飞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她的心都是绷着的。一怕身份泄露,前途未卜,二是凤于飞生来就带着一股子压力,凑近一点就闻到冰冷的味道。
“皇上……您误会了,妾身入宫三年,即便是有真面目也瞒不过皇上的火眼金睛。”
“哦?是吗?”
原来的面目是有所了解,三年前是个含羞带怯的小媳妇,苦哈哈的一路从恩车上哭进洞房中,只要凤于飞一伸手就尖叫哭泣。如今这可是个夹枪带棒的小辣椒,明里暗里的呛。三年不曾留意过她,竟然多了许多的本事。
这女人身上还有多少未知的东西,还真是期待呢。
“自然是。”凝歌呵气如兰,眯着眼睛瞧着凑得极近的俊脸:“皇上,您弄疼妾身了。妾身身上的伤……”
凝歌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吐气如兰,香气袅绕在凤于飞鼻端,撩拨的他心中一动,他猛然想起昔日长歌殿的凝歌肤如凝脂玉,触手生温,身段妖娆,连喘息的声音都隐隐透着魅惑。
那一夜的撕扯和纠缠猛然涌上心头,再瞧见面前的凝歌红唇翕动,开开合合的幽香四溢。凤于飞不自禁,俯身吻上那期许依旧的绵软。
凝歌愣住,下意识抬脚就踢,却不料翻身时候压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叫凤于飞有了机会,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
凝歌明智的放弃了反抗,撑着身子小心的护着伤口。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凝歌白皙的额头上就已经密布汗珠,如小河一般汇聚在一处顺着鬓角流下,刚好落定在凤于飞固定凝歌头颅的手腕上。凤于飞一惊,才一低头就懊恼的退开身子。
“很疼?”凤于飞皱眉看着凝歌满头满脸的汗。
凝歌涨红着脸长嘘一口气,缓缓侧身挪了个位置,原本侧躺的床单又是一片殷红。这雪上加霜的本事,凤于飞不曾逊色于任何人。
“皇上……妾身身上有伤。”凝歌笑的有些无奈,不复从前隐忍中的伶牙俐齿,似乎当真是因为这点伤口无可奈何。
在杀手界混了这么多年,凝歌还当真不曾伤到这么尴尬的地方。
“你……好好养伤。”凤于飞踌躇很久才丢下一句话,转身撩了裙摆就要扬长而去。此时正是凝歌求之不得,连忙低头:“恭送皇上。”
秋少进门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瓷白的小瓶子,瞧见凝歌身后的伤口之后惊的泪眼涟涟,瞧着凝歌欲言又止,终究是沉默着上了药。
自那一夜之后凤于飞再也不曾在楚风宫出现过,楚风宫的地位也没有任何的好转,吃穿用度仅仅能高于冷宫。凝歌甚至是有错觉,仿若那一夜的凤于飞不过是场梦境罢了。
皇后说要送来的那两个丫鬟终究还是没有来,只是暗地里送了许多好些的吃穿用度来,才叫楚风宫没有落得多寒碜。
秋少几经追问,才知道是凤于飞下了旨意收了那两个丫头做了答应,自然是不能再来服侍凝歌的了。
其中的曲折没有人知道,凝歌自然也不能例外。皇后雪中送炭,凝歌即便是对她有千百个怀疑也终究是念了她的好,不断在心中唾弃凤于飞这个种马。绛寒迟迟不曾出现提醒她下一步的任务,也不曾再有人来恐吓秋少说要取她性命,凝歌几乎快要忘记了玉珑国的使命了。
即便是穷苦,也好过从前在刀口舔血。
日子太过平静了就总要冒出些事情来操心。半月之后,凝歌身上的伤刚好,一直没有露面的凤于飞就来了旨意。半月之后太后大寿,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