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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时机!深宫妇人!从哪里寻来的时机?合宫里的妃嫔都倾向于凰家,你在宫里掀不起风浪,好容易出了宫若是错过了还有机会动凰九一根汗毛?”琪和激动道。
凝歌蹙眉:“冥冥之中自有变化。这话自此不要再提了。”说着,凝歌却又好像是想起来些什么,继续道:“今日玉卿来说起此事,必定也是为了去西凉狩猎,她比你还要仇恨凰家,若是因此损了腹中的孩子,我要如何向你皇兄交待?且不说这些,你又如何笃定皇后会选中我去?”
琪和不满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的性子和我皇兄一般的温吞 ,总是瞻前顾后,左右为难。玉卿若是为了报仇殒了性命,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这本就是她的命。而我一朝公主,归根结底也是要成为和亲的工具,此时为了巩固凤家产业,我的夫婿也必定是非凰家或者是凰家外戚莫属。若是不抓紧时间,难道要我出了佛堂再走近地狱?”
面对琪和的斥责凝歌无言以对。琪和明面上看起来是和她交好,却也如她所说是看众了她和凤于飞之间的关系才来和她合作的。只是谁能知道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心里,一个小小的女子到底是占的什么样的位置?
凝歌情愿相信那林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命不过是巧合死在她被救下来的时候。
但是面对琪和的质问,她说不出来任何话来。
归根结底,她是对不起玉卿。
凝歌长叹一声:“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凰九下马,这已经成了我活着的支撑了。只是我情愿牺牲我自己,也不希望再看见有人为我而死。”
琪和嘴唇抿的死死的,站在那里愣了许久才一拂那大红氅子愤然离去。
这高高的城楼上只剩下凝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着,人说高处不胜寒,凝歌只觉得自己尚且还在最卑微的底层挣扎,却为何依旧觉得冷呢?
第七十章 真相(2)
凝歌沉默,整个后背都是密密匝匝的冷汗,空气中安静的可怕,凤于曳的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宴会上也没有嘈杂之声,也不知道众人又在进行什么节目。
她是不该忍心看着他累死,可是她似乎无形中就欠着他许多的债。却又无形中成了别人手里的利刃和棋子。
凤于飞会累死,那她呢?
忽地,假山后面听闻咔哒一声树枝碎裂的声音,凝歌和琪和皆是一惊,低喝道:“谁?!”
假山之后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等凝歌和琪和转过去,却只见在黑暗中有两个人影一转就不见了。
琪和想要追,却被凝歌一把拦下:“不必了。你追不上。”
“我就说是人多嘴杂,我今日好端端的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这要是叫有心人听去就遭了。”琪和跺了脚恨恨道。
凝歌茫然看着人消失的方向,满脑子都是林家的事情。
“你回去,且说我不胜酒力,喝多了回宫歇息。”凝歌匆匆给琪和丢下一句话,摸索着假山寻了一条道就离开了。
“唉?”
凝歌的身影隐没在一片海棠花林里,琪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凝歌踉踉跄跄的寻了路就走,却迷失在那篇海棠花林里,秋海棠此时开的热烈,树林中钻出来的冷风一阵一阵的把那垂死的花瓣垂落下来,扑簌簌的一地都是莹白。
琪和今夜说的话太多,但是对凝歌冲击力最大的却是林家的灭门的真相。
整整一百三十七口人命,因为区区一个嫔妃就一夕之间全没有了。
她要如何向一心想要报仇的玉卿交代?归根结底,玉卿的仇人不是凰家,而是她呀!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要恨一恨凤于飞,这样换来的生命太过沉重,弄的她根本就不想再活着了。
走着走着,正瞧见海棠花林深处有一个身影,夜色浓稠瞧不清那人是谁,只能看见明晃晃莹白,凝歌暗忖着要上去问问路,只是还没到跟前就听见了凤于飞冷冷的声音:“今日刚晋的凝妃,中途离席独自来逛御花园?”
凝歌心中一凉,转头就想要走。
这样的声音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除了凤于飞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凤于飞见凝歌要走,眸色沉了沉,就有怒气滔天而上,伸手毫不客气的就拉住了凝歌的后襟:“你敢躲着孤?”
凝歌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瞬间喝下去的酒吃下去的菜瞬间都有了反应,捂着胸口对着凤于飞就吐了出来。
颜色鲜艳的污秽顺着凤于飞的龙袍一路流下去,惨不忍睹。
原来是金黄啊,凝歌有些迟钝的想着。
凤于飞皱眉看着自己一身的污秽,“你!”
他是有多不招人待见,竟然是叫她看吐了?
凝歌指着凤于飞问道:“林家……是不是你……”
“是!”凤于飞简单明了的截断了凝歌的问话,凝歌瞠目结舌的看着凤于飞淡然的模样,只觉得一口气郁结在心中久久不能释放。
琪和说的话,她分明已经信了一大半,只在在亲口得到凤于飞的肯定之后,凝歌却陡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百三十七个人。”凝歌一步步后退,满目的失望。
“你不是活下来了?”凤于飞挑眉。
“那一百三十七个人里面也有跟你一样要保护母亲妹妹的,只是因为你的手里多了一份权利,你就可以草菅人命?”
凤于飞敛眉,沉默不语。背在背后的手交握在一起,关节都攥得发白。
“你这个懦夫!”凝歌忽然怒吼道:“你可以拱手放弃这天下,你可以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任何东西去保护你的家人,但是你有什么资格牺牲别人的生命来保全你自己拥有的东西?你是有多愚蠢?你杀了林家人一切就风平浪静了吗?你如何去面对玉卿?!”
凤于飞冷冷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都不会懂。孤不需要面对任何人。”
凝歌长笑,缓缓的摇头,拂袖而去:“如此,真心祝你生活快乐。”
“凝歌!”凤于飞忍无可忍的低喝。
“何事?”
“我希望不管你遇见什么样的事情都能选择相信我。”凤于飞皱眉道。
凝歌闻言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凭什么?”
“在这里你必须找一个完全正确的立场站着,否则,这皇宫会吞噬了你。”
凝歌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扬长而去。
宴会喧闹了很久,丝竹鼓点之声不绝于耳,整个皇宫都灯火通明,半空中不断有礼花绽放,照的整个京都都是亮堂的。
只是这些快乐都是属于别人的,和凝歌没有半分关系。
凝歌回了长歌殿倒头就睡,期间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形形**的人不断的对她指指点点,又有威逼胁迫的势头推搡这睡梦中的凝歌。
“杀了凰九。”
“灭了凰家。”
“离开这里!”
所有的声音都纠缠在了一起,拧成一股绳勒在凝歌脖颈之间,越挣扎越勒的紧,最后凝歌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一阵酥麻,离了床单就一阵透心凉,伸手一摸,竟然整个后背都是潮湿的。
天还没有亮,外面除了虫鸣之外安静的可怕。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隐隐能瞧见窗边坐着一个人,身形娇小,而头面整齐端庄,斜插在鬓间的金步摇在黑暗中微微有些摇晃。
此时能出现在长歌殿的女子少之又少,“玉卿?”凝歌一惊,下意识的就呼唤了一声。
身影微微动了动,伸手摸过来抓住凝歌攥着被子的手:“是我。”
凝歌放下心来,掀被下床,双脚才踏上脚下的绣鞋,那边的玉卿就已经把床头边的蜡烛点上了。
硬着微弱的烛光,凝歌一眼瞧见玉卿的眼睛是肿起来的,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玉卿笑的勉强:“没什么,不过是今日心中郁结,难以排解罢了。”
也是了,本应该是一个女子最幸福的时刻,玉卿却要与众不同,为了保住怀里的孩子还有林家的仇恨嫁给自己的亲哥哥,本该是洞房花烛夜,他们不能肌肤相亲,凤于飞只能默许了太后的安排叫柳妃侍寝。
此时玉卿孤孤单单一个人,除了长歌殿无处可去了。
凝歌在心里哀叹一声,抓住了玉卿冰冷的手:“无妨,一切都会好的。这江山改了之后,你可以从容带着孩子嫁个好男人,疼宠你一辈子。”
“我这样污秽,品德地下,不能贤良淑德,温婉大方,满脑子都是报仇雪恨的念头,他日别说能否离开皇宫,即便是能离开皇宫,还会有人要么?”
凝歌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会的。在我的家乡,每一个人都是**于其他人的存在。男子尚且能三妻四妾,何惧要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改嫁?”
玉卿侧首:“原来玉珑国还有这样的风俗?”
凝歌一阵尴尬,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只能硬着头皮道:“民间我倒是不知道,横竖我一直生活的皇宫就是这样的。互相不能容忍而彼此背弃的叫做离婚,可有趣?”
玉卿的心情似乎好些了,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笑道:“很是有趣。他日有机会去玉珑国一定亲自去皇宫里拜会。”
凝歌额头的青筋微微有些暴起,打着哈哈就糊弄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凝歌如何看今天的玉卿如何觉得不对劲,明明如往日一般亲近随和,今夜却是莫名其妙比以前多了几份生疏。
不对啊,早上的时候她们之间还是好好的,不至于刚出了长歌殿的大门就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不是?
凝歌猛然想起来在御花园后山的地方偷听他们讲话的那两个身影,似乎很是契合的就能放在玉卿的身上。只是当时他们走的太快,等凝歌和琪和去的时候只能窥见暗夜中的背影。
她半眯这眼睛,心中就有了算计,只问道:“我今日离席的时候叫丫鬟去请你配我逛逛御花园,怎么不见你在?”
玉卿垂下眸子,睁大眼睛道:“我一直在宴席上啊。”
凝歌嘟哝道:“哦?是么?”
难道是她多想了么?
玉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呢。
凝歌甩了甩头,想起来玉卿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事出有因的。连忙问道:“后来宴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玉卿点头:“凰家八子来了五个,凰肆凰叁,凰捌凰七,还有家主齐国公凰年一。你退席太早,之间得了凰叁和凰七凰八,不曾见那道凰家家主齐国公和凰家四爷凰肆。凰肆压轴的时候才出现,并着裕王爷一处回曳香院了。凰家八子从前都流散在各个边疆,这次一起回来必定是朝堂上有大事发生。后来仔细一想,这时候已经是仲秋,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一年一度的秋猎了。”
凝歌扬眉:“秋猎?”
关于秋猎凝歌却也并不陌生,这样的桥段在电视剧里常常有。素日里各人忙着各自的事情,男人总不至于像是女人一样坐下来谈谈是非。于是这样的秋猎就成了各显神通的好场合,是男人的战场。
男人的战场毕竟不仅仅是武功和箭术,还有女人。
凝歌瞬间就反应过来,侧首问玉卿:“可说了要带着谁去?”
玉卿摇头:“昨日里皇上喝的有些多了,那柳妃是西凉和亲过来的郡主,今日皇后把柳妃抬上台面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西凉的邀请函已经发来许久,奈何皇上因为林家的事情焦头烂额,顾京都不暇,一直耽搁不提。这不昨日里就顺势提出来了,只怕这凰家五子一起回来就是为了西凉狩猎的事情呢!”
第六十九章 真相(1)
凝歌还没有醉到忘记自己的身份,用力挣扎了一下,探手在那男人身上一摸就扯下来一块牌子,抬脚一个侧踢,脚背正刮在“凤于曳”的小腿,却不料今日参加这合宫宴穿了一双八宝鞋,鞋面上镶嵌着各种东珠珍宝,这一踢的可是把她自己的脚背伤的不轻,两人的神智皆有片刻清醒。
凤于曳呵呵笑出了声:“你倒是有意思。”
凝歌摸着脚背倒吸着气,毫不客气的回击回去:“有意思你妹!”
“我妹?”男子侧首,不明就里。
“凝妃娘娘!”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凰肆眼神一暗,轻微的推开在怀中的凝歌翻身就上了假山的顶端,只隐在那假山峰顶的背后。
听那声音正是熟悉不已的琪和公主,若是被这丫头发现他在这里,还拥着皇帝的妃嫔,非要翻了天不可。
琪和正一点一点的靠近凝歌,凝歌闭上眼睛醉倒在假山边上,眼角犹然挂着泪水。
“娘娘?”琪和轻微的推搡了凝歌一把,凝歌清醒过来,瞧见不甚清晰的琪和道:“琪和?不是凤于曳么?怎么又换成你了?”
琪和眼神微闪,四顾不见人:“二哥正在宴席上弹琴助兴,说什么混话呢!”
凝歌淡淡的哦了一声,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就这琪和的手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回了宴会。又总觉得刚才那感觉太过真实,回头一看,那假山深处黑漆漆的什么没有。用力的攥了攥手,才发现手里攥着一块碧玉牌子,冷风一吹,凝歌瞬间清醒了大半,下意识就把那牌子敛入袖中。
琪和回头:“你这一走,宴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
凝歌恍恍惚惚的转出一个假山正巧站在一盏大红的灯笼下面,这时候才听清楚空气中回荡着清幽幽的琴声。
今日的琴声退去了从前的悲哀之色,清透的好似杯中酒。正中了今日众人大喜,却正戳中了凝歌心中的悲哀之处。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过刚刚在假山后面那男子的神秘,凤于曳不曾到后山,那后山后冒充凤于曳的是谁呢?
她在和谁接吻?
“娘娘?”琪和又唤了一声,凝歌抬头疑惑道:“你说什么?”
琪和无奈道:“你喝多了么?我说到现在你竟然只听到我叫你。”
凝歌打着哈哈,“是呢。喝多了。”
“你是因为皇兄宠信了那日在慈宁宫门口刁难你的柳妃难过么?”琪和忽然道。
凝歌听完这话,酒就完全清醒了。好似胃酸泛滥,在肚子里来回的翻滚,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酸味。
只是凤于飞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在这深宫里活着或者是要互相依存,她就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
凝歌苦笑:“柳妃复位了?”
琪和点头:“太后搬出了西凉和凤翎国邦交,赐了柳妃今日侍寝。皇兄应了,我这才想起来这柳妃似乎昨日里因为在慈宁宫门口刁难你和玉贵妃下了位子,今日就被皇嫂搬出来用,岂不是在打皇兄的耳光。皇兄的日子过的艰辛,为着二哥和我步步为营,这许多年和凰家相安无事,我看着都觉得辛苦。”琪和小心的观察着凝歌的神情,这才瞧见凝歌面如死灰,似乎受了什么大打击一般,本是喝了酒,面上当是桃花粉面,却不料是惨白如纸。
琪和暗道不妙,连忙解释道:“不过我能看出来皇兄待你最是不同,为了保你甚至愿意牺牲一切。若非是因为你,皇兄不会这么早早跟凰家表现出些势不两立来。我就说,你是改变皇兄的救星。也是拯救我凰家的救星。”
玉卿如今顺利踏上了贵妃的位子,虽然不受太后待见,但是她毕竟是和凤于飞是亲兄妹,这样明目张胆的夫妻关系若是能保护玉卿,即便是违背人伦凝歌也可以接受。
这边的大石头刚刚落了地,琪和的一番话却是叫凝歌心中又沉闷的压上一块大石头。她不自禁的就想起林家灭门的事情,手上微微一抖,一把就抓住了琪和的手:“公主……我待你当真如知心的妹妹。你说他为我牺牲一切,说的是不是那日我因为私逃禁闭擅自出宫被关押莫名获救的事情?”
琪和眼神一闪,有些懊恼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额……我不过是信口给你一说……你不必多想……”
凝歌更加确定了琪和的躲闪,抓着琪和的手用力了一些,那力道险些就要把琪和的手捏断。
她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几乎膨胀到她肚子里根本就承载不了的地步:“不,那日里我从冷宫莫名被带出来,到底跟林家灭门案有什么关系?”
琪和一惊,忙捂住凝歌的嘴巴:“祖宗,你可小点声。这宴会上人多嘴杂,林家的事情刚被压制下去,若是再被挑起来追究,你是想皇兄万劫不复吗?”
凝歌倒抽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琪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恰好后背有嶙峋的假山作为靠背,恪的后背生生一阵疼痛,凝歌也不能顾及。
“你这么说,是当真有关系了?”凝歌叹息一般的低吟,声音几乎要垂到尘土里面去,一想起玉卿原本生来带笑的眸子如今都是哀伤,她的心就死死的揪了起来,好似有一把钢刀不断搜刮着其中的皮肉。
“我身在佛堂十余年,不愿意出来是不想看这些人斗来斗去的。林家灭门当夜皇兄来寻我超度,第二日一早林府就面目全非。我查来查去,才发现源头是在皇后和你身上,凰家小字辈有一个公子叫凰凛,痴恋林家幺女,因为垂耳不得自杀。只是灭林家门的不是凰家,却是我皇兄……我皇兄和凰九之间必定是有交易才能这么做,我自然要想想这宫里是谁能交换一朝重臣一家的性命。”
琪和目光炯炯的看着凝歌,许久才道:“巧合的是林家灭门之后,原本可能会死在冷宫里的你却无比顺利的被皇兄带出来了。你知道治罪的虽然是母后,皇兄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终究是掌握在凰家手里,连母后都是凰家人。当真那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