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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不是她的母亲,她怎么会知道此时琪和心中的感觉呢?
她的亲人只有云安太后和凤于飞罢了,如今凤于飞似乎对于太后的死已经早就看透,而云安太后已经作古,琪和还能期待什么呢?
凝歌逼着自己从琪和身上转移开视线,看向台上侧边齐齐端着手站着的三个身穿纯白宫装的女子,那样的姿态,很显然的能看出来那三个女子的身份是高于跪在下面的嫔妃,又似乎是低于已经入棺的太后。
三人中,为首一人站在正中间,面容沉静,素颜不染眉黛,五官又极为深邃,隔着远远的依旧能看见那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来的阴影,此时正定定的瞧着那围绕在棺木的花儿出神。
左侧的女子美目顾盼生辉,妆容精致华丽,却是没有半分哀戚之感。倒是不住的用手里一方水红色的罗帕擦拭一下眼角,叫人心生误会以为那人正泪如珠连。
隔了很远,依稀可见那罗帕上绣工精致,攀附着一枝紫色藤萝,枝枝曼曼的缠绕了整个罗帕边缘。
凝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独独把视线落定在左侧女子的罗帕上,心中正疑窦重生,却忽然瞧见站在中间看着棺材的女子抬起了头,侧目看向了凝歌方向,正巧撞进凝歌探究的眸子里。凝歌慌忙想要回避躲闪,却不料那女子陡然绽出一抹笑意来,冲着凝歌微微点了点头,就又飞快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低下头去。
真是奇怪,凝歌和那站在中间的女子似乎是许久不见却依旧不见生疏的老朋友一般呢。
站在右边的女子年纪稍长,看起来就是慈眉善目的面相。即便是刻意保持着冰冷的脸,她看起来也像是在微笑。
凝歌 不曾见过她们,也就疑惑的多留心看了几眼站在中间的那女子。
唤月正跪在凝歌身边,见凝歌目光流转,连忙搀住了凝歌的手低声道:“那是宫里的三位太妃,这三位太妃是先帝在世时候的和太后娘娘并称贤良淑德四妃中的三个,中间的是良太妃,左侧是淑太妃,又侧是徳太妃。而太后当年位尊贤妃,若非是皇上登基,也该是贤太妃才是。太妃娘娘们自先帝去后久居深宫不曾露面许多年,娘娘不曾见过也是正常。”
凝歌挑眉,嘴里喃喃有声:“良太妃?”
唤月一愣,道:“是了。不过娘娘还是小心一些,那良太妃可不好惹。”
凝歌俯下了身子低语:“哦?比太后还难对付?”
第一百零六章 凰柒远走他乡
因为在凰家的日子在固伦公主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请了无数的大夫也开了许多的药,却都是没有一点的成效,固伦公主依旧是痴痴傻傻的,每日不哭也不笑,见到除了凝歌之外的人都是一脸的防备。
凝歌无奈只得将凰肆请了来,凰家的几个兄弟长相都算俊逸,轮廓整体看上去也是有分相似的,是以固伦公主看到凰肆之后就尖叫了着躲了开来,怎么都不肯让他诊脉。
凰肆皱着眉头,看着凝歌,“这……”
“她疯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凝歌定定的看着凰肆,这个男人算是凰家唯一一个,她还不算十分讨厌的人,“你们凰家宅门里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吗?”
凰肆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三哥折磨固伦公主,但却是不知道她已经疯了。”
“你既然知道凰叁对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阻乱?袖手旁观独善其身吗?”
凝歌说道最后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心里认为凰肆与凰家的那些人是不同的吧,所以看到他明明都知道却还是置之不理让凝歌实在是难以接受。
凰肆看着躲在床脚眼神怯怯的望着他的固伦公主,眉头皱了皱,半晌才开口道,“有些宿命是逃不过的,这是固伦公主的命。”
“宿命?”凝歌嘲讽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你将一切都归咎于宿命就可以将自己的袖手旁观推脱的一干二净吗?这样龌龊的事情可是在你们凰家大院里发生的,你作为凰家四公子就没有半分的责任吗?”
凰肆诧异的看了看凝歌,叹息道,“第一次见你如此失态。”
“第一次见你如此冷血。”凝歌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只要一想到如果有人阻拦,固伦公主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凝歌就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在胸膛里来回的窜动,好像要将她的心肝肺儿都给点着了一般。
凰肆看了看痴痴傻傻的固伦公主又将眼神落在了凝歌的身上,“你以为凤于飞将固伦公主嫁入凰家的时候就没有料到今日的情形吗?即便他无法预测凰叁会如何折磨固伦公主,但也一定知道固伦公主在凰家的日子指定会很难过,可他还是赐婚了,若说冷血,是不是应该首推凤于飞呢?”
凝歌张了张嘴巴,竟然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凰肆的话没错,虽然当时将固伦公主嫁给凰叁是局势所迫,但是凤于飞一定是早就想到固伦公主这一辈子只怕是要毁了。
所以究竟是谁比谁更冷血呢?
“凝歌有些事情不是以对错来分的,作为凰家的一分子,我注定与你是敌对的方向,所以面对凤于飞送来的公主,我最多是同情却不会多说什么,”凰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可是作为你的朋友,你让我来为固伦公主治病,我也不会推辞。”
凝歌看着凰肆的眼睛端详了半天终于是点了点头,“或许真的是宿命吧,不过还是请你尽力治好固伦公主,她还这样年轻。”
“我会的。”
玉卿举行葬礼的那一日,凰柒给凝歌送了消息,这让凝歌很意外。
细雨纷飞,迷茫了苍翠的山坡,在一处开阔的山崖上,高高的花架上躺着的人正是玉卿,各种各样的花儿将她围绕在其中,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长长的睫毛根根可见,她的双手交叉着叠放在胸前,脸上的神情很是宁静,嘴角甚至带着弯弯的弧度。
凰柒痴痴的看着那个再也不会醒过来的女子,脸上没了那日的歇斯底里般的绝望,他很平静,只是这平竟然让凝歌察觉不出这是一共活生生的人。
或许在玉卿死去的那一日,凰柒就已经死了。
“玉卿说,她活在我的记忆里,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死。”凰柒突然开口说道。
凝歌点了点头,“是,她会一直活在我们大家的记忆里。”
凰柒穿了一件雪白的衣衫,衣摆处绣着几支清冷的翠竹,像是此时手里举着火把傲然而立的男子,孤清寂寞。
“玉卿,我知道你怕黑,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送你,你可喜欢?”
凰柒走近玉卿低低的说道,像是与情人说着最亲密的情话,他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表情含着无限温柔。
大火在细雨纷飞中烧了起来,玉卿的脸庞在飘忽不定的火苗里隐约可见,凝歌看到一滴清泪从凰柒的眼中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凰柒是爱惨了玉卿的吧,所以这样的离别必定是痛彻心扉。
凝歌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也这样的死去,凤于飞是不是也会这样的难过?
青花瓷里装了玉器的骨灰,凰柒小心翼翼的封了口,然后放进锦缎的包袱里,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像是那日轻轻抚着玉卿的脸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们都自由了。”
于玉卿而言,死亡终于将她从对心爱人的愧疚以及为林家报仇的负担里解救了出来,她再也不必左右为难,夜夜难寐了。
凰柒则是脱离了凰家,远离那潭浊水,此生再不受拘束了。
这样看来,也是很好的。
“你们要去哪里?”凝歌轻声问道。
凰柒很是喜欢凝歌称呼“你们”,他小心翼翼的将包袱背在了肩膀上,淡淡的笑道,“我们会去哪里都好,只要在一起就好,只是我想有生之年应该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原来,此别竟是再见无期了。
凝歌走到凰柒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凰柒背上的包袱轻声说道,“玉卿,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是快乐的,虽然我不舍得你,但是为你高兴,你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这样真好是不是?”
凰柒的眸子动了动,微微偏头看了看自己包袱,眼神温柔,像是看着鲜活生动的玉卿一般。
“玉卿是将你当做朋友和亲人的,”凰柒轻声说道,“她不愿意我与你为敌,我也愿意远离这争斗。”
“嗯,”凝歌点了点头,“谢谢。”
凰柒摇了摇头,“你不必谢我,玉卿死后我想了很久,许多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想明白了,我觉得这样蛮好。凤于飞于凰家都逃不脱‘成者王败者寇’六个字,输了的也没什么不甘心,我看不到这最后的结局倒是好的。”
凝歌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回来,也请告知我一声,我会想念玉卿的。”
“会的,不过只怕不会回来了,”凰柒淡淡的笑了,脸上没有任何悲欢,“我会带着玉卿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我们都累了走不动了,便只在那一处停下就好了。”
林间的白马才嘶鸣,似乎是在召唤凰柒上路了,凰柒冲着凝歌笑了笑,“珍重。”
凝歌冲着离去的人挥了挥手,“再见。”
凰柒与玉卿还有他们的孩子终于是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了,这样可真好。
自从出宫回来之后,凝歌就一直站在窗前愣愣的出神,落在凤于飞眼中的背影带着几分凄清,还有寂寥。
“凝歌,你怎么了?”凤于飞一只手揽住凝歌的肩膀,低低的问道,“怎么出宫一趟回来就开始发呆了?”
凝歌没有回头,眼睛依旧望着在细雨中静静绽放的花朵,声音带着软绵绵的伤感,“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凤于飞愣了一下,搭在凝歌肩头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随即就定定的说道,“不会。”
虽然早就知道帝王之心难测,也知道能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的人必定是心肠冷硬的,可是亲耳听到这话,心情还是忍不住的低落来了下去,喃喃的说道,“不难过也好,省的我不安心。”
凤于飞扳过凝歌的肩膀,皱着眉头,嗔怪道,“告诉我今日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回来就问了这样奇怪的问题?”
凝歌的眼睛了写满了落寞,“我去送玉卿了,凰柒带着玉卿离开了京都。”
“我说不会,是说你不会死,”凤于飞盯着凝歌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此生,我会护你周全。”
凝歌就势靠在了凤于飞的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惶惶不安了一整天的心突然就踏实了下来,“玉卿死了,凰柒的心也死了。我看着玉卿化作袅袅青烟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
凤于飞不语,只是低下头吻住凝歌。
衣衫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伴随着身上微微的冰凉和颤抖一点一点的都敲进凝歌心里。
“我说了,你不会死。也不准死。”
凝歌微微勾起唇角,叹息。
“凤于飞,你依旧是觉得我不到死的时候吗?”
凤于飞用尽了力气死死的扣住凝歌的肩头,神色复杂,许久才道:“若是有一天你死了,定然是死在我凤于飞手下。你若不背叛我,我定然不离不弃。”
凝歌苦笑,微微后退一步。
原来信任依旧是要有交换的条件的呢。
“皇上,妾身该回去了。”凝歌这样说着,微微福了福身子,也不等凤于飞答应就转身走了。
凤于飞看着那飞扬的裙裾,伸了伸手,终是抿了抿唇又放下了……
第一百零五章 人各有命
凰九瞪大了眼睛冲着太后的尸体吼道,“你不许死,你还没有将话说出清楚,你给我睁开眼睛!”
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这空旷大殿里的回声。
她亲手断送了自己侄儿的性命?所以凰柒才脱离凰家远走他乡?
若是单单是那不肯听她话的大哥的孩子,即便是凰凛死了她心中也未必有心疼。只是凰柒……凰柒和凰捌凰九年龄相仿,虽和凰捌自小就不和,但是却是待她凰九最好的一个。
可是她害了她的七哥的孩子……
这样的事情让凰九无法接受,她费尽心思除去凤于飞身边的女人,结果却是这样的错误,可是凝歌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好好活着?
凝歌!
凰九咬牙吐出这两个字,好像是在啃着这名字主人的骨头一般,“凝歌,我一定不会这样放过你的!”
原本是将凝歌送到凤于飞的身边去给他添堵,她也好做壁上观好好的看一场戏,可是为什么最后她什么都有,却还是最大的输家,她住在空荡荡的坤宁宫掌管整个后宫,太后也死了,在后宫唯一能制约她的人也被她亲手弄死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样的不快乐?
她本是要看凝歌痛不欲生的活着,她想过一千种自己如何以胜利者的姿态嘲讽凝歌的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现在游戏尚未结束,凝歌与凤于飞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脑子里错乱的闪过凤于飞望着凝歌的深情模样,闪过凤于飞对凝歌的宠溺还有怜惜,片刻那场景又成了凰柒凄婉哀伤的落寞背影。
凰柒突然转过身看着他,伤痛的问道,“小九儿,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凰九心中大惊,猛的眨了眨眼睛,才将这虚幻的场景从眼前赶走,但是凰柒那哀怨绝望的眼神在脑海里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凝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凝歌。
如果不是她得到了凤于飞全部的宠爱,她又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甘心凝歌与凤于飞甜甜蜜蜜,自己却要日日夜夜的守着冰冷的坤宁宫,她不甘心!
所以凝歌一定要死,凰九的眼睛里闪过许多嗜血的疯狂,她一定不会放过凝歌,一定。
不死不休。
“这是玉卿留下的证据,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如何相信你会遵守承诺?”
凝歌冷眼看着凰九,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从海棠树下挖出的药罐,凝歌检查过,里面装的就是玉卿口中的软骨散。
玉卿她,果真是被凰九害死的。
凰九亦是冷眼看着凝歌,“你可以选择不给我,但是我保证固伦的日子会更惨。”
凝歌的眉头挑了挑,伸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凰九,“我相信你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哦?”凰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眉梢挑高了几分,“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凭什么这样笃定?”
“因为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手,很不巧,你是我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凝歌毫不掩饰自己对凰九的恨意,声音冷淡的像是夹杂着许多的刀子,“我至于你,不也是这样的意义么?”
凰九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凝歌递过来的东西,然后松手,那装着软骨粉的坛子就应声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碎片。
“也只有你的这样的人才配做的我对手,只是我很想知道,最后是你死在我的手里还是我死在你的手里。”凰九的嘴角带着笑,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恨意,只恨不得将凝歌生吞活剥了一般。
只是怕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样的恨意不是源自于凝歌有多厉害,只是因为那个叫做凝歌的女子是那个人心头肉。
不过是一个废弃在后宫的棋子,明明只是一个叫凤于飞痛苦的棋子,为什么最后却叫他们快乐?
而她呢?没有了凰家,没有了七哥,没了凰家骨肉。最后居然还要靠区区一个固伦公主胜一个凝歌。
凭什么?
她是凰九,是战无不胜的凰九!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会一个不漏的进入口袋,得不到的东西都会成为碎片,包括凤于飞!
凝歌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坤宁宫,只要想到在凰叁府中饱受**的固伦公主,她就不能再多等一分钟。
凰叁冷冷的看着凝歌,这个女人仗着凤于飞的宠爱在皇宫里处处与小九儿做对,毁了凰捌的性命,凰柒的突然离家肯定也与她脱不开关系,现在看到她,凰叁只恨不得立时间的将这人碎尸万段方能将心头的怒气消减十之一二。
“我这命虽然不值钱,但也绝对不是谁都能取走的,”凝歌的眼神亦是冰冷,“我想凰九应该给了你消息,让你将固伦公主交给我。”
“我若不交呢?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她是公主,但现在也是我凰家的媳妇,我若不交人,你又能如何呢?”凰叁嘲讽的看着凝歌,“我称你一声贵妃娘娘是客气,我若是就此将你赶出去,只怕你也说不出什么吧?”
凝歌看了一眼被两个精装的嬷嬷紧紧扣着手臂固伦,虽然依旧是呆呆傻傻的样子,但是好在没有别昨天更糟糕,悬着的一颗心也就稍稍的放了下来。
“你会吗,凰叁?”凝歌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睛犀利的似乎能看穿对面男人的所有心思,“你不会悖逆凰九的意思。”
“你!”凰叁愤恨的瞪了一眼凝歌,“真是不知道凰九有什么把柄在你的手里,竟然会答应你的要求!”
当初凤于飞将固伦公主赐婚给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气,所有就想尽各种法子折磨羞辱她,只恨不得将对凤于飞的所有怒气都发泄在固伦公主的身上,这些事情,凰九早就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竟然会派人带信儿给他,让他将固伦公主交给凝歌。
凝歌淡淡一笑,“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你若是真的好奇大可进宫去